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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王妃np绝对完整第14部分阅读

    佣兵王妃np绝对完整 作者:po18.us

    。

    太后薨,举朝同悲。一月之内,民间禁止一切红白喜丧,各种娱乐活动不得进行,各家各户门前必须挂上白色幡条,以慰太后的在天之灵。

    丧事举办的很是隆重,轰轰烈烈的折腾了整整一个周之久。大丧过后,宫里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宫人们按部就班,各司其职,井然有序的皇宫大苑与太后薨前无异。

    可能是由于平日里与太后过于生疏吧,太后的死讯对于东方遥来说并没有过多的悲痛。沉闷了几日后,东方遥又如春日里新出生的蚂蚱,再次看是了蹦跶生涯,不安分的穿梭于皇宫里兴风作浪。

    “皇兄……”踢开御书房的大门,东方遥未等守门侍卫的通传就欢蹦着朝着座上的东方烈跑去。

    余光瞥过立于一旁的溶月,东方烈毫不意外的看到她在东方遥进门的那刹那溢于言表的激动神情。唇角提起一丝讥讽的哂笑,他压低嗓音,声音不大却能刚好让溶月听的清楚:“柳溶月,你至今为止还存留着那点可笑的期待吗?呵,你瞧瞧遥弟,他的眼中可曾有过你的丁点影子?要是襄王无‘忆’,那么神女有心又能怎样!朕劝你还是趁早收起你那可笑的痴心妄想,安安分分做你的奴才吧!”

    恶毒的话字字都戳进溶月的死|岤,直刺得她的心千疮百孔,面目全非,痛彻心扉!痴痴的看着愈来越近的东方遥,看着他不耐的推开她,看着他脸上挂着纯纯的笑扑进东方烈的怀里,看着他摇着别人的胳膊努嘴撒娇,看着他没唇轻掀,字里行间透露的全都是他人的信息,看着他……

    一股眩晕感突然直奔脑际。脚底踉跄了几步,眼前模糊了一片,只感到天地之间都处于一片混沌之中!鼻腔汹涌着难抑的酸涩,喉咙亦堵噎的发慌,溶月的心里凄恻悲苦,却无人能懂。从此以后,他不再是她的遥哥哥,而她已不再是他的媳妇,他和她真的是彻底划上了休止符。缘来是羁绊,缘尽是顿悟,可她宁愿永世的羁绊,亦不愿这一刻的顿悟……

    “……皇兄,这个奴才……好生奇怪哦!”东方遥伸手对着溶月一指,眉宇行间透露着疑惑。

    奴才二字让溶月的呼吸一窒,消瘦的肩膀如蝉翼般轻颤不已。不可置信的转过僵硬的脖子,她眸色悲凉的对上东方遥疑顿的眸子。

    “哪里奇怪了?”在含笑询问的同时,东方烈亦将目光不住的窥向神色惨淡的溶月。

    “皇兄,你看她,她身上怎么拴着狗链子呢?看起来好奇怪哦……”不解的皱皱眉,东方遥拿手推搡了一下僵立着的溶月:“我说你这个奴才,好好的你栓什么狗链子呢?”

    心如坠进了千年冰潭里,煞凉煞凉的。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溶月突然觉得,今年的冬天来的好早好早……

    好半会也未曾听见溶月答话,东方遥暴躁的脾气腾地升起,抬起脚踢向了溶月:“我再问你这个奴才话呢!”

    在那绣龙描金的软底黑靴向她踢来的那刹,本来能躲过这一脚的她却挺直了脊梁,硬生生的受了这无情而残忍的一击。倦怠虚弱的身子终于如愿以偿的倾倒于地,伪装的坚强也轰然倒塌。趴在冰冷的石玉板上,溶月将脸贴了上去,让石玉的凉意透过她的毛孔缝源源不断的向她的体内传去,一直传至她的五脏六腑。她的心脏脉络……

    “好啦遥弟,为这等下贱的奴才生气不值得!看你刚刚满脸雀跃的模样,呵,告诉皇兄,是不是你今天又发现了什么好玩的?”见那羸弱单薄的身躯恍若是被人遗弃般,绝望而孤独的趴在冷极刺骨的寒石玉石阶上,东方烈的胸口划过莫名的颤悸。这股颤悸让他不由得转移了话题,来替她解了围。

    提起玩,东方遥的双瞳即刻间闪出灼灼神采:“皇兄,我跟你说啊……”

    ……

    半个时辰后,跟东方烈扯完了的东方遥蹦下了龙椅,兴高采烈的离开了御书房,至始至终都没有给过溶月一个柔和的眼神……

    东方遥走后,奢华富丽的大殿又恢复了一片死寂。四周寂寥无声,除了龙椅一侧那若有若无的低咽声……

    跨下龙椅,狐疑的靠近溶月,东方烈这才惊诧的发现往日里这个蛮横倔强死活不肯低头的女人,竟然在掩面而泣!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指缝不住的往外渗出,点点滴滴,汇成了一条清浅的溪流,打湿了她散落在外的长发乌丝。心碎的呜咽声难耐凄凉,没有怨,亦没有诉,有的只是痛,是哀,是悲,亦是无奈……

    “你哭了……”怔怔的接着溶月滴落的泪珠,他的心里颤了又颤。哭泣的女人他见过不少,像梨花带雨的,含怨低泣的,默默抽泣的,啼哭耍闹的,甚至是嚎啕大哭的……那些矫揉造作的女人无非是想通过她们廉价的泪水来换取它的怜惜,他的宠爱罢了!哭泣的女人看的多了,他也逐渐的习以为常,心也没什么感觉了。可是,为什么此时这个女人的眼泪却能轻易的落进它的心扉,让他本应无动于衷的心开始莫名的抽痛……

    如中了魔咒一般,东方烈此时脑中的唯一念头就是不能让她继续伤心流泪。将她从地上轻轻的抱在怀里,他轻柔的拍着他的后背:“别哭了,乖,别哭……”

    悲伤的时候,她总是期待着能有一个温暖的臂膀给她来倚靠。如今,东方烈的臂膀也是如她期待的温暖,只是,陌生的气息让她清楚的明白,他的臂膀即使再温暖,也不是她所想要的那个臂膀……

    泪水更加放肆的汹涌,曾经在无数个黑夜里那种欺身而上的孤寂感再次袭上心头。她明白,此后她将又是一个人,一个人孤零零的立于苍茫茫的天地之间……

    这一日,东方烈难得好心的给她解开了身上的枷锁,并允了她休憩一日。

    殊不知,在东方烈掏出泛着寒光的玄铁钥匙的那刹,溶月的眼中迅速闪过了不易察觉的芒光……

    夜半,声寂。

    溶月将图纸递给了面前的黑衣人,再次郑重的嘱咐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千万不得有丝毫的差错。”

    黑衣人抱拳:“属下明白。”

    “去吧。”

    “属下得令。”疾风扫过后,刚刚的黑衣人已不复存在。

    看着黑衣人远去的方向,溶月暗暗叹着幽冥教如云的高手。

    也幸亏火冥临去前让夜冥接替他的班,不然的话,此时的她还真是孤立无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自那日过后,东方烈待她不似前些日子一般,没事找茬,非打即骂,反而如变了个人似的,找茬的次数明显少了不说,还时不时的温声细语的对她讲上个几句嘘寒问暖的话,更夸张的是他还会偶尔的对她露出温柔至极的浅笑。可能是被虐待惯了吧,他这不打不骂还温和相待的反而让溶月忐忑不安。他对她越是温柔,她越是害怕,心里越是打鼓,她宁愿他痛痛快快的揍她一顿,也不愿如今这般瞧着他那张令她心里犯怵的温柔俊脸。

    持起狼毫,东方烈随手将一袭书卷丢给了溶月:“你念,朕写。”

    饱蘸浓墨,他左手姿态优雅的扯住右袖,右手停在纸张上空半寸处,蓄势待发。

    将书卷打开,看着那弯弯曲曲跟鬼画符似的小字,溶月无奈的将书卷合上,凌空丢了回去:“不识字。”

    面色沉了又沉。当溶月满心以为他会雷霆大怒重温对她的暴虐时,他的神色又迅速恢复了正常。搁下狼毫,他拿起书卷举步走向溶月:“不识字?可朕听旭尧说埠城的慕容罗可是以为世间百年难遇的奇才!出口成诗不说,就连算账的速度在当今世上都是无出其右!你不想念就直说,找了这么一个憋足的借口,恐怕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会相信的吧!”

    书卷重新被人塞到了手上:“念!不念的话今晚你就给朕守夜!”

    黛眉不悦的皱起。说实在的,她宁愿去刷马桶也不愿去给她守夜!可如今的问题是,不是她不念,而是她真的不会念啊!为什么他就不信呢?

    认命的将书卷再次展开,看着那些不像字的字,溶月只能疯狂的搜刮着原主的记忆,希望能与她脑海中所存无几的几个打字对号入座。

    唇动了又动,她不太确定的念出那几个她自认为可能正确的字:“含咯……亦……风?那个字好像是个风字,又好像是个有字……

    望着凝眉思索的溶月,东方烈突然笑了一声,伸手将溶月手中的书卷翻转过来:“书卷拿倒了!”

    拿倒了?呆愕的瞅着翻过来的书卷,溶月发现这下子她好像是一个大字也不认得了,这让她极度怀疑是不是东方烈搞错了,这种拿法才是拿翻了的情况?

    溶月狐疑的目光令他哑然失笑:“看来你是真的不识字!朕开始怀疑你与旭尧口中的慕容罗是否是同一个人?”

    重新走到书案边,持起了砚台上的狼毫:“那你就随性赋诗一首,也好让朕瞧瞧所谓的奇才究竟是奇到何种程度?”

    随性?听闻这两字,溶月的嘴角提起了一丝诡异的笑。这可是你自找的!

    眼眸淡扫,红唇微掀:“城外土馒头,馅草在宫中。”看见东方烈顿下来的狼毫,溶月轻嗤:“怎么不写了?”

    脸有些微微发青,狼毫重新活跃于纸张上:“你接着念!”

    “一个人,莫嫌没滋味。”

    勾起最后一笔,东方烈深吸一口气,平定了呼吸:“这是你对朕的诅咒吗?”

    “诅咒?皇上言重了。正所谓有始即有灭,有生即有死,生死是自然规律,气聚则成我,气散则成空。生者何须乐,死者竟何悲?人人都惧怕这土馒头,可人人都得走向这土馒头,一个人,逃是逃不掉的。若是皇上果真将这禅诗当做奴婢对你的一种诅咒,那奴婢也没有什么办法。”他自个硬要我晦气,能怪她吗?

    俊脸上染上了一抹深思。沉吟半晌,他突地大喝一声‘好’,再次持起笔龙飞凤舞,笔走龙蛇,将这句诗郑重的重写了一遍。

    回头定定的看着低头不语的溶月,东方烈的桃花眼中波光流转,闪动着,莫名的神采……

    而此时闷头沉默的溶月却是在纳闷着一个令她心里堵得慌的问题——是不是她的功力下降了?要不然的话为什么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法将东方烈给激怒呢?

    “皇兄!皇兄!!”正在此时,半个多月来未曾露过面的东方遥从殿外一路大喘的跑了过来。

    他的突然到来让东方烈的神色僵了僵,亦让溶月的自以为麻木的心重新刺痛了起来。

    本以为她的自我催眠起了效果,她的心已经将他一点点的推拒了出去,不会再因他而痛,不会再因他而伤。可到头来才发现,自我催眠只是掩耳盗铃的拙劣把戏罢了!待真正见了他,才知道以往为忘记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罢了……

    感情是强力胶,一旦碰上了就会被黏上,甩都甩不掉,除非是连皮带肉的撕下,然后在伤口处留下一道清晰的疤痕伴你一生。这句话,她如今是真正的体会到它的含义了……

    “皇兄!你快看诶!这个真是好好玩诶!我刚刚就用这个叫蛋蚣的,打了两只鸟诶!”扬起手中的弹弓,东方遥献宝似的得意洋洋的冲着东方烈炫耀道。

    看着他手里的小弹弓,溶月心底泛起了苦涩。还真是将她忘得彻底呵,凡是与她有关的事或物,他倒是忘得一干二净!连他最喜欢的玩具,也不曾记得分毫……呃?这弹弓……她看着怎么这般眼熟?但她又很肯定,她从来没有给他做过这个弹弓……

    摸摸东方遥的头,东方烈笑道:“这么厉害?那遥弟是在哪里弄来的呢?”

    啪!东方遥一拍脑门:“差点忘了!”转过身,他冲着门口大喊:“小嫣,你快进来啊!怎么这么慢呢!”

    急不可耐的冲向门口,他一把扯过门外的娇小身躯,使劲往里拽着:“快走啦!你怎么就这么黏糊呢!皇兄!看啊,就是她,这个蛋蚣就是她的……”

    逆着光线,溶月眨着眼睛,好半会才看清了那位被东方遥强行拉过来的女子的轮廓。黛眉凤眼,琼鼻红唇,气质脱俗,清雅出尘。站在大殿上,她整个人就如一朵出水的芙蓉,浑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辉,让大殿里那些名贵的娇花都黯然失色!

    两只纤细白皙的柔荑垂于一侧,优雅而淡定的盈盈一拜:“民女露小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若是说她的出现给东方烈带来的是震撼的话,那么给溶月带来的可是震撼中的震撼,外加惊惧和骇然!!

    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五十六章 变(二)

    用眼角暗暗瞄了瞄脸色发白,呼吸紊乱的溶月,邪气的桃花眼眸光流转,东方烈好看的唇不由得向上弯起。不紧不慢的走下寒玉石台阶,摸着下巴,围着那名清纯脱俗的女子,用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了一番后,他笑着靠近东方遥,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遥弟的眼光不错,这般淡雅似水的女子的确是世间少见!”

    不明所以的傻笑两声,东方遥再次扬起手中的弹弓神气活现道:“皇兄你看!我有这个好玩的蛋蚣哦!你从来没有见过吧?嘻嘻”

    用手掂着这个做工精致的小弹弓,东方烈这才恍然大悟想到,刚刚东方遥似乎提到,这个玩意好像是身旁这个女人的

    狐疑的神色欺上眉梢,东方烈将弹弓递到那名叫陆小嫣的女人眼前:“这是你的?”

    陆小嫣忙低首敛眉,恭敬有礼的回道:“回皇上,此物正是民女的”

    “可是你已经给我了!”从侧面劈手夺过,东方遥将弹弓护在怀里,唯恐她后悔来抢似的,满目警惕戒备,双手将弹弓攥的紧紧的。

    玉容微窘,对着东方遥她微微欠了欠身:“民女卑贱,岂敢沾惹王爷喜爱之物?这弹弓自然是王爷的。”

    “不知姑娘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小玩意的?”这弹弓不是刘溶月突发奇想的小玩意吗?为什么她也会有?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会不会有什么目的

    似乎是早已料到他的这一问,她不慌不乱,从容淡定道:“民女的老父和埠城慕容府的当家慕容大伯是八拜之交。前些日子,父亲去给慕容大伯过寿辰,临去前,慕容大伯塞给了父亲这个稀奇物。民女觉得此物甚是精巧,便向父亲讨了来,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拿着它四处射着玩,却不想一个不慎射到了王爷冒犯了王爷,民女实在是罪该万死”

    “埠城慕容家?”玩味的笑笑,他好整以暇的瞅向台阶上的溶月:“那这弹弓可是慕容罗做的?”

    “皇上英明。正是慕容大伯的女婿慕容罗所做。”

    闲扯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之后,东方遥拉着陆小嫣兴致勃勃的去射鸟去了,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再次剩下了东方烈和溶月两人。

    骨节分明的大手挑起溶月的下巴,东方烈邪邪的笑着:“怎么了?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毫无生气的!莫不是看到比你美上个百倍的女子站在遥弟的身旁,心里头不舒服了?或是呵呵,自惭形秽了?”

    面白如纸,神色惶慌愕然,溶月心下惶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她怎么来了,她怎么来了

    溶月此时的神情在东方烈眼中无异于是默认了他的说辞。笑意更甚,他挑起食指在溶月的下巴处不断的转着圈圈:“看似遥弟对那位雅人深致的美人兴趣大得很呐!呵呵,还真是应了你的那句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那样国色天香的人儿配遥弟,还真是天作之合,当真不会辱没了遥弟呵!柳溶月,你和遥弟之间彻底结束了,所以,你不必再抱着你那愚蠢的星点期待,期待着遥弟回心转‘忆’,会记得你。柳溶月,你死心吧,遥弟喜欢的人不会再是你!”

    东方烈的话柳溶月一个字亦没有听的进去。此时的她心里已乱成了一团麻,唯一期待的就是他快快讲完,快快让她回去,好让她有机会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荒唐!”望着伏地不起的火冥,溶月只感到天地旋转了一片。他做事怎么能这般不知轻重!算算时间楚旭尧也快回皇城了,他们曾是见过面的,所以若是让他给撞见了她还会有命在吗!

    “属下自认失职,实乃大罪!可慕容小姐以死相逼,属下除了顺着她的意,亦是没有其他的法子”

    “没有其他的法子?”溶月的声音陡然一变:“狡辩!你大可强行掳走她,或者点了她的|岤道,亦或者干脆一掌劈晕她!关键时刻无论使用什么手段,只要达到目的就成!这么浅显的道理,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的你会不懂得吗!火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算盘!”

    火冥的眼中有一丝被人当众戳穿的尴尬,但转而又被一抹坚毅的神色所代替:“教主英明,属下自知此事不会瞒得过教主,可这是救教主出去的唯一可行且牺牲最小的法子!她与教主相处的时日不短,对教主的习性了解的也甚是清楚,再加上教主可以以假乱真的易容术如今玄铁镣铐的钥匙也已经炼成,教主,您离逃出升天可只有一步啊”

    “不行!”握紧手中冰冷的钥匙,溶月斩钉截铁的拒绝。

    “请教主以大局为重!”

    “此事不用再议!要语嫣为我牺牲,我做不到!逃的事情,再另想法子。哦,对了,楚旭尧约莫还有多少时日抵达京城?”

    “约莫还有四五日。”

    四五日

    慕容老爹让火冥安排到了南刹国,如今抓不到人的楚旭尧定是一肚子的火气。这个冰人发起火来是何种情况她是再清楚不过了!若是四五日后他们还未逃出皇宫这座笼子,那么下场会如何,她真的是不敢想象

    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为今之计,唯有孤注一掷了!

    “通知外头的兄弟们,准备好一切相关事宜,两日后子时行动!”

    “属下得令!”

    两日后。

    秋去冬来,天地间傲爽斗雪,冷气袭人。

    御花园中,东方遥乐此不疲的朝着树上射着小鸟,时而发出惋惜的喟叹,时而手舞足蹈的拍手称快,时而指着大树忿然而怒叫,亦或时而对着不远处的人儿发着牢马蚤

    一旁的陆小嫣,哦,应该是语嫣娉婷而立,含笑着看着不远处活蹦乱跳的东方遥。可若是走近了细细审视,你或许就会发现,那隐藏在温柔笑意下的是丝丝惶慌不安,以及几许烦躁的不耐

    一阵冷风吹过,蔓过溶月裸露在外的颈项,冷的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下一刻,一件温暖的狐皮裘大衣披上了她的身上。正当她诧异之时,一双带着温热的大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暧昧的环上了她的腰身:“你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很般配?嗯?”

    无法理解他此刻异常的举动是出于何意,瞟了眼环上她腰身的手,溶月的神色沉了又沉:“皇上可否将手先行拿开?”

    对溶月的话不予理睬,东方烈声音低沉,在她的耳畔继续吞吐着雾气:“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闻言,溶月脸色大变。什么日子?当然是她准备潜逃的日子!

    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难不成他都知道了?

    “忘了?呵呵,真是个傻瓜,连自个儿的生日都给忘了”

    哦,原来他要说的是这个,还好还好

    不过,她还真不知道今个是她的生日。过了这个生日,她好像就满十五岁了吧!十五岁,花一般的年纪

    东方烈的声音再次缠了上来:“今年的这个生日不知你要怎么过?”

    怎么过?还能怎么过?这生日又不是她的,她过别人的生日有什么意思?更何况,今晚

    “奴婢戴罪之身,能留着一条贱命苟活于世已是皇上格外开恩了,哪里还敢奢求别的?”

    低笑一声:“若是朕偏想给你过呢?”

    溶月齿冷:“那恐怕姑母的在天之灵不会安歇!”

    头顶突然传来东方烈粗重的喘息声。不用抬头,溶月亦能猜得到此时的他必是寒面青脸,怒目切齿,极力压抑他胸际翻滚着的火气。

    “你非得要激怒朕,你才肯甘心是吧?”

    “奴婢岂敢!奴婢只是快人快语罢了!”

    东方烈恨恨地咬牙:“你、你真是个不识趣的女人!”

    “不识趣?”咀嚼着这三个字,溶月冷笑道:“皇上错了。奴婢正是因为太过识趣才会像如今这般处处抵触皇上的‘好意’!皇上不不妨扪心自问一下,你对奴婢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关心是否出于真心?恐怕不是吧?奴婢斗胆猜测,皇上这般放低身姿的讨好奴婢这个卑微的罪奴,无外乎是出于两方面的缘由。一是皇上想报复奴婢,而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不是折磨人的身,而是折磨人的心!所以皇上以身为饵,极尽温柔,耍尽手段,想让奴婢爱上皇上你,然后你却一脚将奴婢踢开,将奴婢的自尊与尊严踩在脚下,任意凌辱,肆意践踏!而看着奴婢因你而痛不欲生的神情,皇上你将得到最大的报复快感!皇上,关于这一点,奴婢可有说错?”

    东方烈闻言阴沉了一张脸。无可否认,她说的的确是他曾经有过的想法,可那只限于曾经!可该死的她为什么会猜得到,为什么要那么聪慧,笨一点不好吗!

    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五十七章 决绝

    阴郁一点一点的印上俊面:“那第二点呢?”

    轻笑一声,溶月的唇边翘起了不难察觉的讽意:“关于这第二点嘛,呵,无非是皇上骨子里的那股优越感在作祟,不甘心罢了!”

    东方烈闻言嘲弄的冷笑“不甘心?为你?!哈,可笑!柳溶月,你以为你是谁?未免也太高看自个了吧?”

    对东方烈的冷嘲热讽不以为意,溶月继续道:“不错,奴婢蒲柳之姿,与皇宫后宫的上千佳丽相比,根本就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岂会入皇上的眼?但奴婢还是要说,皇上就是不甘心!皇上乃当今天子,东方王朝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主宰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矗在权利顶峰的人本来就让人们充满了神往,更何况当朝皇帝也就是皇上你,潇洒倜傥,睿智非凡,文韬武略更是个中翘楚!有权有势有貌又有才,这样的男人岂会不入女人的春梦?女人们,自然是一有机会,就前仆后续的讨好你,取悦你,削尖了脑袋想要爬上你的龙床!这样的例子多了,久而久之,皇上心里自会形成一种优越感,认为凡是女人都无法抵抗的了皇上那浑然天成的魅力。所以,当皇上再奴婢这里吃了闭门羹后,一种叫做征服的欲望也油然而生……”

    抬头看了看抿唇不语的东方烈,溶月稍顿了下,半会方道:“尤其是当皇上给予奴婢明里暗里的示意,而奴婢仍旧无动于衷时,皇上这才真正的感到了不甘心!皇上英明神武,干练非凡,与整日里只知玩乐嬉耍的东方遥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你不明白,更不甘心,你的男性魅力居然会抵不过一个傻子……”

    “你住嘴!”东方烈咆哮一声,赫然打断了溶月未出口的话:“朕没有!柳溶月,你休得胡言乱语,造谣生事,妖言惑众的挑拨朕和遥弟!他是朕的皇弟,朕岂会存着那样的心思!”

    嗤笑一声:“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阿二不曾偷!皇上你可知,此刻你的极力否认不但不会使人信服,反而会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东方烈恼羞成怒:“柳溶月!朕对你的忍耐可是有限的!惹恼了朕,那后果可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皇兄,皇兄你怎么啦……”这边的异动惊扰了对面的两人,收起弹弓,东方遥拉着语嫣急急的跑来。

    不甘心!你不甘心!溶月的话如魔咒一般萦绕在东方烈的耳畔,久久不散,逼得他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心魔。看着一脸真挚的东方遥,东方烈心里一颤,一股愧疚油然而生。他不该的,不该啊……

    “皇兄,皇兄?”担忧的推了推恍惚中的东方烈,东方遥忧虑重重。

    收起脸上还未来得及消散的怒气,东方烈勉强的笑笑:“别瞎操心,皇兄能有什么事!还没玩够就跑来了吧?快接着去玩吧……”

    用力摸了把额头上的薄汗:“嘿,不玩了!今个是开街日,我还要带着小嫣去大街上游玩呢!”边说着,他边拉过语嫣朝着宫门外走去:“你上次不是说要去看杂耍吗?走,我这就带你去看!我跟你说啊,那耍大刀的……”

    语嫣临去前饶富深意的一瞥让她们两人都心照不宣。望着愈行愈远的他们,溶月心里暗暗祈祷:但愿佛祖保佑,今晚一切顺利……

    今夜,子时。

    “……两只小蜜蜂啊,飞到嗝——花丛中啊……飞啊,飞啊……呃,怎么朕又输了?你为什么出的不是拳头,而是剪刀呢……嗝——”瞥了眼捧着酒坛子,喝得看似酩酊大醉的东方烈,溶月心里面暗暗焦急。

    这个狗皇帝亦不知是发什么疯,酉时过后愣是拖着她来到他的寝宫。说的好听点是给她过寿辰,说的不好听点简直就是给他陪酒来着!若不是她灵机一动想出了现代她拿手的行酒令,那么此时的她恐怕是早就被他给灌得不知东南西北、今夕是何年了!

    不着痕迹的看着沙漏,快到子时了!离约定时间只有一刻来钟,溶月只感到心都快被提到嗓子眼!成败就在此一举,若是有丝毫的纰漏,她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为今之计,只有冒险将面前这位酒鬼放倒了!不管了,拼了!

    捏紧了手中的飞针,盯着对面吃酒的东方烈,溶月气聚凝神,暗暗咬紧下唇。可正在飞针刚欲脱手之时,对面醉眼朦胧的东方烈闪电般的欺身而上,于下一刻溶月被扑倒在地,双手被他钳住,飞针也悄然落地。

    “你、你……你想干什么!”慌乱的推拒着压在她身上纹丝不动的东方烈,溶月心下骇然。怎么会那般巧?巧得未免有些诡异!他究竟是真醉还是……压根就是装醉?!

    灼灼的望向溶月黑如墨莲的瞳眸,他轻柔的将溶月的散发别到耳后,声音低沉温柔如情人酿造的醇酒:“能不能告诉朕,你到底喜欢那个傻子什么?朕又有哪点不如那个傻子?”

    东方烈的问话令溶月浑身泛起了冷意。傻子?这绝不是视弟如命的他应有的称呼……

    对溶月的眼底的慌乱浑然未察,眸色缱绻,他低下头在溶月的唇边轻轻一吻:“知道吗?朕好后悔!月,你本该就是朕的皇后,朕的女人!若是当初,朕没有做出那令朕悔不当初的糊涂决定,月,如今的我们或许会过得很幸福,也就不会走到今天这地步……”

    “月,你当初不是非朕不嫁的吗?朕记得你当日为了表明你的心迹,还寻死来着!呵呵,朕常常以此来自欺,告诉自己你还是在乎朕的,爱朕的,你的心里还有朕的一席之地……可如今朕已经醒悟了,你的心里只有遥弟,别的男人压根是进不得你那牢不可摧的心房半分!月,为什么你会变心,为什么呢?傻里傻气的,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又拿什么来保护你?女人,无不都是喜欢被男人保护着,呵护着的,宠在手心里的,可为什么到你这,就行不通呢?你这女人怪异,这一点朕是知道的,可朕竟没有想到你会如此的与众不同!会喜欢一个傻子……呵呵……”

    桃花目中徒然浮现了诡异的光芒:“假如……遥弟不是傻子呢……”

    杏眸霍得抬起,她明白他的‘假如’二字绝不是随意假设那么简单!!

    胸脯剧烈的起伏,双肩颤抖,溶月的声音哆嗦的不能自己:“说……说清楚!”

    低沉悦耳的笑声传入她的耳际,可听在溶月的耳中却如鬼魅一般令她胆寒心怯:“不如就让遥弟亲自说与你听吧!听,遥弟他们来了……”

    语罢,一阵嘈杂声由远及近逐渐的传进寂寥的寝宫大殿。片刻后,一个身穿银色软甲的高大身影踏着夜风,伴着殿中柔和的金黄|色光晕,从黑幕中逐渐走向了烛火辉煌的大殿。身后跟着的是手持矛剑虎视眈眈的禁卫二十四尧,再其后是上百名蓄势待发的弓箭手,弓弩手,还有上千名的士卒……

    沉稳的脚步声回荡在盘龙雕凤的屋梁上方,声声铿锵,步步有力!但殊不知,他的每一步都踩进了溶月愈来愈沉的心里,将她的整颗赤红的心践踏的鲜血淋漓,支离破碎……

    看见被压在东方烈身下的溶月,他闪了闪神色,但即刻后面色转而如常无异,拂下箭袖,行礼:“禀告皇兄,二百四十五名佞贼除了一人潜逃外,其余人等,已经全部就地伏法!”说罢,对身后人做了个手势,即刻后,二百四十四名士卒端着二百四十四个铜盘跨近几步上前,整齐划一的掀开红色遮布,盘中物就毫不保留的呈在了东方烈的面前——泛着幽光的铜盘中,赫然放着尚还滴答着血的二百四十四颗不曾瞑目的头颅!!!

    一阵天旋地转,久违的眩晕感与无力感霎时疯狂的席卷而来!逼迫着自己睁开眼睛,看着那一排排为她而死的人,看着那或稚幼或阳刚或苍老的脸庞,看着他们脸庞上的至死不悔,看着他们为了一个信仰脸上所流露出的坚毅与绝然……

    当看到左边上的刚毅的黝黑面庞时,她如遭雷击,久久也不能将前几日还与她见面的火冥,与此刻孤零零的头颅挂上钩!通体冰寒,冷意彻骨,整个人就仿如堕入千年的冰窖中,煞凉煞凉的……

    挥退了士卒,东方烈冰凉的手如毒蛇一般绕上了溶月的颈项,力道紧绝:“勾结邪教!柳溶月,你好大的本事!若不是今日在御花园遥弟及时的将消息通知于朕,那明年的今日岂不是朕的忌日!你也用不着奇怪,在遥弟他们临走的时候,你只顾得和你的朋党就是哪个慕容语嫣交汇神目,岂看得到在同一时刻遥弟塞给朕的密报?让一个对朕、对东方王朝有着极大威胁的人活在世上,实在不是因为明君所为!所以,”手掌颤了颤,他的眸底闪着痛苦的挣扎之色:“柳溶月,虽然朕舍不得,但你还是非死不可!与其让你死在别人的手里,朕宁愿亲手解决了你!”

    哀莫大于心死。没有挣扎,没有反抗,溶月的心里就如一团死灰,无悲无怒无忧无怨,只是睁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立于一旁面色如常的东方遥。就是这个人,她曾经将心托付的人,却残忍无情的毁了她……

    “放开她!狗皇帝,你快放开我相公!!”黑压压的人群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下一刻,一个穿戴着士卒的娇小身影奋力拨开了层层人群,奋不顾身地冲了上来。

    在众人还未从这突来的一幕搞清状况时,身影已经冲到了东方烈的跟前,疯狂的踢打着溶月上方的东方烈。

    双眸充血的东方烈定睛一瞧,此人不是改装换束的慕容语嫣是谁!狞笑一声,他松开紧锢着的溶月,掌心汇气就毫不留情的朝着慕容语嫣劈去!

    刚才语嫣的尖叫迅速换回了溶月的神智!千钧一发之时,她闪电般的探入袖中,摸上飞针,趁东方烈劈掌之际,纤指弹起,使尽全力刺向了他的身侧的两大|岤道。

    “皇兄——”看见东方烈喷血,东方遥大骇,刚欲上前查看,可下一刻却被一枚幽光闪闪的飞针抵在了脖颈大动脉处。

    “语嫣,跟在我后面!”朝着还呆呆的矗立在原地的语嫣大喝一声,溶月随即对着门外黑压压的人群厉喝:“让开!否则我就要了你们王爷的狗命!”

    狗命二字令东方遥的心猛地抽搐!呼吸紧了紧,他压低声音,磁性的声音中不复往日的清澈纯和:“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即使你出了这乾坤宫,可宫外头还有着成千上万的禁卫军,你逃不掉的……”

    “你给我闭嘴!”冷喝一声,溶月的神色已闪动着狂乱:“让开!狗皇帝,你还想不想要你的皇弟了!想要的话,就让他们让开!!”

    运完功,东方烈的气息仍旧是不太平稳。复杂的看了眼处于疯狂状态的溶月,望着她脖颈上触目惊心的淤痕,他心里划过淡淡的不忍。冲门外的一干人等使了个眼色,下一刻一条极窄的仅能两三人通过的小道缓缓的出现在人们眼前。

    “走!”强行拉着身子僵硬的东方遥,溶月边护着语嫣,边警惕的留心着周围伺机而动的兵卒们。

    心脏狂猛的跳动着,惊险的走过长长的‘人道’,待出了皇帝寝宫,看到了持刀而立的千万人马,溶月始知东方遥所言非虚。但那又如何!即使是刀山火海,她也要闯!语嫣,你放心,即使是拼了这条命,她也会奋不顾身的将她给救出火坑!

    身子微侧,溶月厉眼扫向了身后那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的东方烈:“快!让他们退至两侧五丈开外的距离!不要耍花样!快!”

    看着不留丝毫余地,逐渐将她自个逼上万劫不复的绝路的溶月,东方烈的心颤了又颤。

    “柳溶月,你放开遥弟,或许朕会考虑留你一条命……”

    “少放屁!说,到底是让还是不让!”威胁性的将针刺入了几分,随着一声压抑的呻吟,一道鲜艳的红浆顺着白色脖颈蜿蜒而下……

    东方烈怒喝:“柳溶月!”

    对上溶月那坚决狠厉的眸色,东方烈危险的眯上了双目,眸里所含的摄人的冷意令在场的除溶月等少数几人外,其余人等无不为之瘆寒!

    此次对峙胜利的当然是有人质在手的一方!拖着东方遥,溶月如履薄冰的走过了漫长的皇宫廊庭,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亭台楼榭,殿宇楼阁,眼见着宫门就在眼前……

    “相公,我、我们就快逃出去了!”看着朱红色的三米高的大铁宫门,语嫣禁不住惊喜的欢呼,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不同于语嫣的雀跃,溶月的心情是越发的沉重。这门看似是通往自由和生命的希望之门,其实却是锁住无数人生命的生死关!稍有差池,那她们可就完全功亏一篑了!

    阴沉着脸,溶月凛厉的杏眸直射身后的东方烈:“去,让人准备马车!”

    一丝难查的光芒一闪即逝。低头吩咐了句,一个领头的小卫兵即转身匆匆地跑去准备马车。片刻后,一辆四驾马车被人赶到了溶月的面前。

    “吁——”止住了四马想要前行的脚步,赶车人持着马鞭想要将它递给溶月。

    “你别下来!对,你就在前面赶车!我警告你,休得耍什么花样!”

    递给语嫣一个眼色,她随即会意,爬上马车后,帮着溶月将东方遥也持了上来。

    “东方烈,聪明点的话就莫让你的狗跟着!只要出了京城,我自热会将你的皇弟还给你!走!”

    马嘶叫了几声后,立马撇开蹄子朝着宫外处飞奔,在寂静无声地夜里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

    将飞针从东方遥的颈项处扯下,溶月随即点了他的肩井|岤,让他动弹不得。

    “你逃不掉的。”他打破了车厢中的安静,淡淡的口气似乎只是陈诉着一个客观的事实,没有丝毫的情感。

    “你什么时候恢复的?”她未接他的话,只是问了句不着边际的话。

    美眸中有一丝波动:“拜你所赐!”

    “果然!”幸好曾经那个傻傻的遥哥哥是真的,不曾欺骗她伤害她……

    “知道吗?我恨你!”

    他恨她?突然很想仰天长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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