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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皇后种田记 完结+番外第25部分阅读

    雍正皇后种田记 完结+番外 作者:yanqinghai

    皇后三方旨意,于两宫之间来回奔波。接连数月,十二阿哥昏厥过去八次,十一阿哥昏厥六次。平均每月至少一次,每次太医都向上报,说实在无能为力之类的话。弄得整个皇宫都愁云惨雾,雍正甚至连圆明园都没心情去。

    要是别人,或许耽误不了弘历大婚。可十一、十二毕竟是弘历同母弟。雍正亲自叫来太医问话。又找来弘历分析明白,父子俩连着几天也没弄出结果。最后,还是乌雅氏太后亲自出马,把弘历大婚放到雍正六年二月初二。钦天监一算,是个好日子。这才暂告一段落。

    宫外三阿哥府,弘时抱着儿子永琛逗弄,一面跟董鄂氏说:“福晋,你可是没看见,老四那脸色有多难看!哈哈,看来呀,等咱儿子会跑,他那媳妇儿还未必能进门呢!说来也怪,就算没有嫡福晋,弘历身边,也不缺女人呐!怎么这都两三年了,就没一个怀孕呢!”说完,就冲董鄂氏眯着眼睛淡笑。

    董鄂氏微笑,“人家后院的事,妾身怎么会知道呢!”说完,抱着怀里二格格朝弘时意味不明地笑笑。

    弘时微微眯眼。“可不是,弟弟后院的事,不是咱们能插手的!”哼,要不是皇额娘叫咱们常去看母亲,母亲又借机将手头积攒的势力悄悄递给媳妇。谁能知道害死永珅的真凶竟然还有熹妃母子?弘历,你娘跟别人合伙害死了爷的儿子,爷就叫你“儿子”偿命!

    日子兜兜转转,似乎眨眼间,雍正五年就过去了。过了元宵节,就要给弘历办喜事了。

    衲敏本就是个“后娘”,对弘历的婚事完全是甩手不管。怕太后和雍正说她,便每次见到二人就照熹妃汇报的话全盘照抄。太后不喜熹妃一副小家子样,不高兴管。雍正则是开始打算对回疆用兵,加上“秘书长”张廷玉病了,压在他身上的业务量骤然猛增,没心思管。只要皇后表现出一副慈母样子,对于背后之事,他也不懒得计较。如此一来,居然给衲敏混过去。

    哪知,皇宫里头混过去了,皇宫外面,偏又出事了。

    84白虎星

    要不怎么说弘历倒霉呢!

    本来,他自生下来,就养在嫡母名下,后来又被康熙接到皇宫亲自教养,生母是满洲大姓。种种加起来,是众皇子中最为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一个。然而,这毕竟不是正史。先是年妃之子直接记到皇后名下,身份与中宫嫡子无异。接着是弘时投靠皇后,又因其是汉妃所出,得到汉族官员的暗中支持。最无法攻克的,是皇后高龄产子。十阿哥是真真正正的中宫嫡子,身份尊贵,能同时得到满汉权贵支持。如此一来,弘历此时,最需要的,就是岳家助力。那么,显赫的富察家族,似乎就成了他亟需联合的势力。

    出于正史惯性,倒霉催的作者无法立刻开金手指把富察氏蝴蝶掉。但有个人,帮了她大忙。

    眼看着弘历大婚在即,十一、十二重病痊愈。雍正高兴,就跟张廷玉、鄂尔泰、十三、十七等琢磨这对回疆用兵,省得那些番邦嚣张惯了,忘了天朝威严。谁知,还未等出兵圣旨下达,熹妃又病了。

    这回熹妃生病,可真不是装的。人家是真病了。原因无他,据太医所说,无非是太过操劳,不知修养所致。衲敏坐在一旁听了,当即挤出几滴泪来,拉着熹妃的手一个劲儿埋怨:“好妹妹,我整日里伺候皇上、孝顺太后。本以为有妹妹在,多少是我一个臂膀。没想到,反而让你操劳至此。这可怎么办?如今弘历大婚在即,事情又都是你操持的,你不能管事,可叫我如何是好啊?”说着,真情触动,就真哭起来。熹妃啊熹妃,你啥时候病不好,偏偏这时候病,老娘没空给你那败家子儿子办婚礼啊!

    熹妃听着感动,挣扎着坐起来,“主子娘娘放心,臣妾还能支持。弘历的婚事,自然是臣妾辅佐主子娘娘办理。”

    得了熹妃保证,衲敏也不哭了。急忙将熹妃按着躺下,“唉,你呀!要是身体不行,可别硬撑。有什么事,就先给我说一声。就是我顾不上,不还有太后嘛!这样,我再叫裕嫔和谦嫔协助你办理。你要嫌她们年轻,不还有懋嫔?她也是藩邸老人儿了。你们姐妹又最好,我也把她叫过来。总而言之,这次弘历大婚,一定要风风光光的。你就放心吧!”还是当大老板好啊,事情办的好,功劳是自己的;事情办不好,过错是别人的。弘历啊,要是你大婚事宜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你可不能埋怨我啊!那可是你亲娘一手操持的呢!

    衲敏有叫来三位嫔位主,当着熹妃的面狠狠吩咐一番。裕嫔自然是一力应承;谦嫔冷哼一声答应;至于懋嫔,两个女儿死后,那是无欲无求,皇后懿旨,她自然不会反驳,但会不会如同裕嫔那般积极,可就有待观察了。

    衲敏看着差不多了,便留下三人伺候熹妃,自己领着人出去。裕嫔跟熹妃关系好,当即领着宫人恭送皇后,回来就殷勤照顾熹妃。懋嫔坐在一边冷眼凑热闹。谦嫔毕竟年轻,颜色仍在、圣宠未衰,凉凉地在一旁明奉承暗讽刺:“哟,到底是熹妃姐姐,看看,不但咱万岁爷宠爱。就连主子娘娘也疼您!瞧瞧,您这一病,竟然亲自带着太医来探望。还叫宫里头仅有的三位嫔位主伺候。您啊,可真是有福气呢!”说着,甩着手帕娇笑起来。

    熹妃身体虚弱,没心思搭理她。裕嫔嘴笨,说不过她。懋嫔只当没听见。谦嫔自己说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便放下来,聊起弘历大婚。“我说熹妃姐姐。您可真有福气,连生三子不说,万岁爷还把重华宫赐给四阿哥做新婚宫院。您那未过门的儿媳妇又是勋贵之后。依我看呐,四阿哥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呢!姐姐,到时候,您可不能忘了妹妹们呐!是不是呀,裕嫔姐姐?”

    裕嫔笑笑没说话。倒是懋嫔插嘴,“圣意岂是我等可以随意揣测的?谦嫔妹妹年轻,今日我就倚老卖老,说你几句。咱们姐妹们随意拈酸吃醋,无伤大雅。就是万岁爷和主子娘娘知道了,都不会在小事上怪罪。但是,关于朝政之事,哪怕是阿哥们的事,谦嫔妹妹都不能多说一句。否则,日后算起来,吃了亏,别怪姐姐们没提醒过你。”

    一席话平淡无波,却说的谦嫔脸色红中带紫,当即敛衽起身,对着懋嫔施礼,“姐姐说的是。妹妹以后,再也不敢了。”

    懋嫔也没多说,点点头便不言语了。

    过了半个时辰,懋嫔宫里小太监来找,说是有事要请懋嫔回去处理。谦嫔一看,自己在这儿也没什么事,便跟着一起回去,顺路到懋嫔宫里坐坐。住在偏殿的宋贵人见了,两个人又不免一阵冷嘲热讽。扰的懋嫔不胜其烦。

    钟粹宫里,裕嫔望着门外,对着熹妃叹气,“姐姐,这眼看弘历大婚在即,偏偏高氏这时候怀孕了。是报上去呢?还是先叫她养着呢?”

    熹妃捂着心口,“能不能生下来还不一定呢!你没看那高氏,一团孩子气,人还没长开,怎么偏偏就她怀上了?先养着,等弘历大婚后再说吧。”

    裕嫔为难,“高氏虽说小些,也是个美人胚子。这往后——哎,”见熹妃脸色不虞,裕嫔急忙换了高兴语调,“姐姐不必担心,我听说,富察家的姑娘最为贤德不过。一定会把四阿哥后院治理的稳稳当当的!”

    熹妃闭眼,“未娶嫡妻,先生庶子。但愿,这个富察氏是个懂事儿的吧!”废太子若是能有个嫡长子,还会轻易被废吗?更何况,现在的皇帝,比康熙还要喜欢汉家文化。不知道,这个早来的孙子,会不会影响弘历的前途。

    此时,弘历则坐在阿哥所冷笑,几个侍妾跪在地上发抖。高氏垂眸坐在下首。直到有人支撑不住,眼看就要晕过去了。高氏才求情:“爷,您就饶了她们吧!奴婢和孩子不都没事吗?”

    弘历不看高氏,对着地上几人温言吩咐:“既然高格格给你们求情,爷看在格格与未出世阿哥的面子上,饶了你们这一次。下回,谁要再出幺蛾子,伤害高格格和爷的儿子,爷有的是手段,叫你们尝尝同样的滋味。”

    底下几个侍妾听着这如沐春风的话音,一个个忍不住发抖。弘历鄙夷地扫一眼,对小太监吴书来吩咐:“都给爷关到后院儿去。没有爷的吩咐,半步不许离开。”

    几个女人临走前,无不怨恨地剜高氏一眼。高氏只当没看见,脸色表情,很符合十几岁女孩的天真烂漫。等人都退出去,弘历站起来拉住高氏的手,“婉儿,你受苦了。”

    高氏笑的温婉,“爷,有您疼着,有您护着,再大的苦,婉儿都不怕!”

    接下来就是很正常的发展情节。好在弘历还有节制,没有跟高氏滚到床上去。这娃完全忘了,过个把月,他的嫡福晋就要进门了。

    过了正月二十,春风渐起,寒气消退。弘时福晋董鄂氏进宫给乌雅氏太后请安,说起自家花园里腊梅花开,满园飘香。乌雅氏太后被雍正架空,没有宫权,不免闲暇无聊,便生出游玩的兴致。硬是拉上衲敏,趁着二十二这日,天朗气清,无风无尘,坐上马车,微服去了弘时府上。

    董鄂氏领着人老早迎出来,接到后堂,先是奉上一盏热茶,满桌点心,接着便是叫来唱曲儿的女先儿给太后解闷。

    乌雅氏太后听着新鲜,便叫来女先儿,细问她年纪身家。女先儿不知太后身份,只知道是三福晋家中贵客,不敢怠慢。便一五一十说明白:“回禀老夫人,奴家原在天津卫,祖上经商,虽为贱业,倒也家道殷实,吃穿不愁。”

    乌雅氏太后奇了,“哦,我看你举止不俗,就是个大家出身。为何又流落到卖唱为生?”

    那女先儿见问,先红了眼睛,跟同来的一个中年妇人互相看看,对着乌雅氏太后垂泪,“老夫人见问,不敢不答。只是,说出来,实在是命。还请老夫人安坐,听奴家一一道来。”

    衲敏瞧出些门道,笑着阻拦:“谁家没有本难念的经。老太太,咱们是出来散心的,就别听她家那些心酸事了吧?”

    董鄂氏看看皇后,淡然一笑,没说话。乌雅氏太后不依,“我就这么点兴头,你要不想听,一边屋里挺尸去。我老太太不碍你事。”

    衲敏无奈,只得笑着陪了不是,坐在一旁陪太后。

    只听大鼓轻敲,月琴乍起,那年轻的女先开口,犹如莺啼,又如杜鹃,婉转哀切。

    奴家本住天津卫,

    家中有屋又有财。

    父母双全,兄疼爱,

    谁不说我是有福哎——

    琴声斗转,铮铮急凑。鼓声嘭鸣,咚咚震耳。

    只因为娶了个白虎星,

    她一进门我家衰。

    克死了我的爹和娘,

    克死了她的夫我的兄长,

    克死了——我那未过门的相公啊——

    克的我举目无亲、孤苦伶仃。

    嫂子进门未三载,

    万贯家财似水流没。

    万般无奈离家园,

    京城之中求饭菜哎——

    奴不求有权有势纱帽带,

    奴不求有田有产富衙内,

    奴只愿——平平安安一生随,

    莫学那——白虎星害我落尘埃

    哎哎哎——

    一曲终,两个女先儿俱是泪流满面,对着乌雅氏太后施礼,“奴家惭愧,叫老夫人难过了。真是罪过。”

    乌雅氏太后擦擦眼角,“难为你一个女孩儿家,居然这般命苦。来,唱的好,赏!”李嬷嬷急忙掏出两个大元宝赏了。

    衲敏冷眼看乌雅氏太后,往日慈祥面容,如今,听了这么段儿文曲不通、杂拼乱凑的曲子,反而沉重起来。乌雅氏这多年过的顺风顺水,也学起儿子信奉儒释道。听这女先儿说起白虎星,自然明白那是指命硬的妇人,克夫克子之类的。这人闲了,自然就容易多想。年前十一、十二接连重病,好容易好了。刚过了年,熹妃又病,莫不是也有人克她们吧?她这么一想,就想起富察氏——弘历那未过门的媳妇来。没指婚的时候也没这么多事,这一指婚就闹得婆家不安生。该不会,这富察氏命格不好吧?

    想到这儿,乌雅氏太后也忘了这次来弘时府里,是来看腊梅的。扶着李嬷嬷,吩咐李得正:“回去。”

    衲敏急忙站起来,笑着说:“老太太好容易出来一回,不如逛逛再走吧?”

    乌雅氏太后淡笑,“以后有的是时候逛,你还怕弘时家的烦咱们俩老不修,不叫咱们进门吗?”

    董鄂氏急忙在一旁笑着回话:“老太太这么说,可就折杀孙媳了。平日里,巴不得老太太、太太来坐坐呢!就怕孙媳这里招待不周,没让您二位逛舒服。哪里还会烦呢!”

    乌雅氏太后一笑,“罢了,你以后想我常来,我常来就是。今个儿,我可是要走了。把你做那盘糕点给我装一盒,我带回去给孙子孙女们吃。”

    董鄂氏急忙招呼丫鬟们,一面笑着对乌雅氏太后说:“早知道您喜欢,孙媳就叫人多做几盒。今天,恐怕是不多了。”

    衲敏微笑着看董鄂氏一眼,“有多少拿多少就是,这又吃又拿的。老太太好意思,我都脸红呢!”这孩子,长大了,心思也更叫人琢磨不透了。她安排这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婆媳祖孙三个又笑闹了几句。乌雅氏太后就领着皇后一行人,风风火火坐车走了。董鄂氏领着人送出大门,望着车驾远去,嘴角一笑,对身后人问:“爷回来了吗?”

    身后丫鬟回答:“还没呢!传话说,一切听凭福晋安排。”

    董鄂氏点头,转身回府,一路走,一路吩咐:“那两个唱曲儿的,多给银子,叫她们到江南去吧,十年之内不准回京。记住,好好劝,不许吓唬。要是事情办砸了,仔细我打断你的腿。”

    不等身后人回话,董鄂氏就径自扶着丫鬟进了后院。

    乌雅氏太后坐在车里,闭目假寐,心里很不踏实。车子本是微服出巡的普通马车。随行侍卫也都是便装。到了一个街口,听到外头传来清脆的梆子声,一个老头在车外吆喝:“能知过去未来,能算祸福,专测姻缘——”乌雅氏太后问:“是道士瞧铁片吗?”

    李嬷嬷朝外看看,“回老太太,是个游方老道士。不妨碍的。”

    乌雅氏太后“嗯”一声。衲敏坐在一旁笑着劝:“老太太要是喜欢,到城里逛逛也是使得的。听弘昼说,这外头热闹着呢!”

    乌雅氏太后皱眉,“弘昼,这倒是个好孩子啊!可惜了——”

    衲敏猜不透乌雅氏太后究竟何意,只得闭嘴不吭声。等回到宫中,叫皇后回去歇着后,乌雅氏太后当即以出门见风、身体不适为由,请来慧远老和尚与钦天监监正。分别扔给两人一个生辰八字。叫两人各自算来,写出来呈给她。

    慧远和尚是个菩萨心肠,钦天监监正是食人俸禄,都不愿把事做绝了。因此,仔细看看,大致猜出来是谁的生辰。拿过纸笔,专挑些中正平和的话写了,呈给太后。乌雅氏太后大致看了,心中更疑。吩咐二人下去,便叫传恂郡王妃明日进宫。

    完颜氏接到太后懿旨,想不明白老巫婆急火火地叫她做什么。还是弘明媳妇抚着肚子在一旁提醒:“该不是近日四阿哥大婚将近,宫里忙不过来,太后请您去帮衬着吧?”

    完颜氏一笑,“找我去?帮衬不好说,别添乱就是啦!不过你说的对,没准儿,还真和小四子的婚事有关呢!你可是不知道,这街上近来,可是传了好多难听话。说富察家的姑娘是个命硬的主呢!”

    弘明家的皱眉,“往日姑姑就常说,信命不如信自己。要不然,那观音菩萨为何自己拿着玉净瓶呢。偏偏还有那些无事忙的人,处处于人为难。富察家的长女,深闺长大,也不知道得罪谁了,这么编排她。”

    完颜氏笑着揭秘,“哪里是她得罪人了,分明是她碍着了不能得罪的人呢!你呀,别整天跟你那皇后姑姑学。别的不说,就那个菩萨心肠就要不得。总不能别人都拿刀架到你脖子上了,还跟他讲什么仁义道德吧。好了,你身子重,不能久站,叫嬷嬷扶你出去走走,一回儿回来跟我一起吃饭。其他的,等你生了孩子,爱操多少心我都不管。”

    弘明家的笑着答应,刚要福身施礼,完颜氏就一把扶起,嗔怪:“自家骨肉,你又快生了,行什么礼,快去活动活动。待会儿好吃饭。”

    弘明家的这才笑着扶着嬷嬷出门。完颜氏则托着下巴细思怎么糊弄老巫婆,想了半天,拿张纸划拉几个字:若嫁此人,必克二子;不嫁此人,一生顺遂!写完了自己捧着大笑:是个人一看就能明白,这哪里是富察小玉克夫啊,分明是小四子克子嘛!

    弘明家的到了二门以内,正在闲步,就见弘春、弘明兄弟笑着进门。见了弟媳,弘春自然是先行避让,独留弘明跟他媳妇说话。

    与父辈相比,弘明是个疼媳妇的,先问这一天怎么样,儿子有没有闹她。又问太医说什么时候之类的话。弘明家的一一作答。过后才问:“我听说街上今日传来不好的话,是说富察家大姑娘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弘明听了,叹口气,“唉,怕是要出事了。”便不再多说。弘明家的也不好多问。只是记在心里,琢磨着哪天见了姑姑,好多提醒提醒。

    第二日,完颜氏安顿好媳妇和小闺女,坐车进宫去见太后。刚去的时候衲敏也在。乌雅氏太后不好多说,只问小格格如何,弘明媳妇如何。完颜氏笑着回答:“小格格好的很,会走了,也会叫阿妈、额娘了。弘明媳妇到这个二月就要生了。本来今天也要跟着媳妇一起来给皇额娘请安。临出门时候腰疼,我就自作主张,叫她在家歇着了。横竖也就这几天了,等孩子生了,叫她亲自抱着给您老磕头。总不能咱们做长辈的操心使力的,她一个年轻媳妇不知感恩!”说完,就朝衲敏眨眨眼。

    衲敏还为昨日之事疑惑,懒得搭理。完颜氏自讨没趣,也不恼,只拉着太后说闲话。

    不一会儿,小太监来报,说裕嫔娘娘有请皇后娘娘。乌雅氏太后怒道:“什么事,她一个小小的嫔位主,说请中宫皇后就请了?不说明白,休想叫你们主子娘娘动一步。”

    衲敏冷眼看着没说话。倒是完颜氏在一旁狐假虎威,“还不快说。耽误了主子们的大事,你担待的起吗?”

    那小太监吓的砰一声跪倒在地,“太后娘娘恕罪。是——是熹妃娘娘,怕是不好了。裕嫔娘娘吓的不得了,特意派奴才来请主子娘娘。太后恕罪啊!”

    衲敏叹气,站起来对太后说:“媳妇看,还是媳妇去瞅瞅吧。裕嫔毕竟年轻,没经历过事情。熹妃就是无事,也给她吓坏了。”

    乌雅氏太后这才点头,“去吧。别呆太久。她就是再尊贵,也越不过你去!”

    完颜氏在一旁撇嘴,老巫婆,你算说了句人话!

    衲敏躬身施礼,扶着碧荷,跟着小太监往钟粹宫而去。

    等皇后仪銮出了慈宁宫,乌雅氏太后这才埋怨:“这个皇后,也太贤惠了些!”

    完颜氏急忙打圆场。说了一车好话,乌雅氏太后气才顺些,拉着完颜氏的手,把昨日之事详细说明。

    完颜氏扯扯嘴角,这个弘时,才说他明白些,又跟着闹腾了。你傻呀,拉出这么一场戏来。这也就是乌雅氏太后闲着没事儿,巴不得又想借机捞点权。要是叫雍正瞧见了,早就大巴掌扇过去了。还白虎星!你咋不说自己是紫微星转世呢!那不更直接些?

    嘴上却说:“皇额娘莫要急,这件事,依媳妇看,还要从长计议。”

    乌雅氏太后急切道:“还什么从长计议,你刚才没听,那熹妃,又病了?哀家不管,你回去,找几个道人,好好给哀家算算。那个富察氏,到底是个什么命?怎么还没进门,就闹得小叔子、婆母娘接二连三的不安生!”

    完颜氏无奈,答应下来。又陪着老太太说了半天话,这才把老太太哄高兴些。又有皇后派王五全来传话,说是熹妃不过是一时闭气,并无大碍,叫太后放心云云。乌雅氏太后这才不再埋怨。等完颜氏告辞回去,天已经黑咕隆咚了。

    正月底,入夜寒凉。弘明家的披着斗篷,领着人打着灯笼出来迎接。完颜氏扶着儿媳妇回去,坐下来就跟她说:“看来,富察家的大姑娘,这回是没那么好的命了!”白虎星啊,这要乌雅氏太后铁了心,外头又有弘时一帮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最后倒霉的谁呀?还不是富察家的大姑娘!你父祖显赫又能如何?如今是封建社会,再显赫还能显赫过封建权力金字塔的顶峰?不用说,事情要真到了那不可收拾之时,富察氏小玉,必定是被牺牲的那个!

    听了婆婆的话,弘明家的也跟着叹气。本来,弘明媳妇乌喇那拉氏跟富察氏小玉没有多少交情。但她妹妹大选时候,得了富察家很多照顾。前些日子,妹妹定亲,富察小玉还专门陪着李荣保夫人去贺喜。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过年前,弘明家的过生日,小玉还跟着妹妹们一起来祝贺。这姑娘,真是讨人喜欢。如今,却要夹在众多势力中生存。

    说起来,选为皇子福晋又如何,还不如自家姐妹嫁到平民百姓家和乐生活过的滋润。

    见媳妇眉头不展,完颜氏急忙圆场,“哎呀,你说你,没事儿就跟你姑姑学那劳什子悲天悯人的。随便他们如何,能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你呀,只管养好了身子,给我生个大胖孙女儿,好跟她小姑姑搭伴玩儿!别的,咱只管看着,啥也别管。总不能连咱们也给牵扯进来!”

    弘明家的急忙点头,暗自琢磨是不是要跟自家祖母说一声,好明哲保身。

    这边婆媳俩商量事情不提,那边弘春书房里,弘春四兄弟,连同怡亲王贝勒弘皎神神秘秘商量事情。恂郡王十四回来,本来想找儿子们切磋一下武艺,谁知人家直接告知:“忙,没空。”十四问了问,原来是和弘皎在书房喝酒。想着以十三的本事,教出的孩子纵然不能上马出征,也不会闯出什么祸端。便放在一边不理。哪知,就是这么一次放任,险些贴进去四个儿子!

    85抬花轿

    衲敏赶到钟粹宫门前,裕嫔领着人迎出来。衲敏仔细一看,裕嫔俩眼圈都红了,只不过碍着皇后身份,不敢当面哭出来。便拉着手,缓声劝她:“什么事,别人跟着急,你也不稳着点儿。熹妃如今身子不好,嫔妃里头你就该顶上去。别说熹妃是个多福多寿命,就是真怎么了,也不能这么着急忙慌的。太医怎么说?”

    裕嫔急忙把太医叫来,衲敏耐着性子听他们吊了半天书袋,最后琢磨出两句话,那☆奇书网の★就是熹妃没事,但不能再操劳了。至于刚才,不过是一时着急,闭过气去。多加调理,就没什么大碍了。

    衲敏沉思。熹妃身体不好,早在她难产之时,衲敏就有所留意。原本,按理来说,乌喇那拉氏皇后难产,身体损伤绝对应该比熹妃更大。但毕竟衲敏本人年轻,再加上生产之后,注意调理,恢复的也比较快。而熹妃,也不知是谁从中捣鬼,产后大出血,最需要的阿胶等药材宫里偏偏没有,还是从皇后宫中匀出来,送过去的。耽误了最佳诊治时机。又因为两个儿子乃是孪生,叫她担惊受怕好一阵子。落下病根。如今,又因为弘历大婚操劳过度,病中还不安生,偏要逞强。结果,成就了今日局面。

    听见皇后叹气,再看看躺在床上有气无力、脸色苍白的熹妃,裕嫔油然而生一股兔死狐悲之意。只听皇后柔声嘱咐:“如今熹妃身体不好,本宫又忙着伺候皇上、孝顺太后,宫务可就要多烦劳裕嫔妹妹了。这里,你多操劳。我叫谦嫔、樊嫔和你共同打理。无论如何,要把弘历大婚风风光光办好。横竖就忙这十来天了,妹妹多辛苦,我先代弘历母子谢你了。”

    裕嫔听了,急忙福身,连称不敢,说都是本该做的,算不得什么辛苦。

    衲敏点头,又瞧瞧熹妃,除了脸色苍白之外,也没什么不好。听太医说没什么事了,又嘱咐伺候的宫人几句,这才扶着碧荷回景仁宫。又叫王五全去给太后报信,请太后不必担忧。

    这么一来,衲敏也没心思管什么富察氏小玉的倒霉事。熹妃不能管事,就等于少了一个业务能力强硬的副经理。凡事都得她亲自把关。稍一出差错,还怕别人说。从正月二十三一直忙到正月三十,总算是在各方面努力下,稳稳当当把事情安排妥当,只等着花轿来,接新媳妇了。

    这天晚上,雍正歇在景仁宫。夫妻俩吃完饭,就听雍正抱怨回疆用兵之类的烦心事。又说张廷玉又病了,“秘书长”一请病假,他这“大老板”胳膊就疼。

    衲敏笑问:“怎么张大人一病,您就胳膊疼呢?”

    雍正苦笑,“张廷玉不在,朕要看的折子突然多了两倍,每日里书案劳牍。胳膊,自然就疼啊!”

    衲敏笑着上前,一面给他捏胳膊,一面娇嗔抱怨:“您倒好,胳膊疼了还有人捏。臣妾呢?这十来天,都快累坏了。固伦公主这个没良心的,还说什么要跟着小宝一齐去上书房。全然不顾她老子娘累的半死。依我看啊,她也别去上书房了。干脆,跟在臣妾身边学管家得了。看人家庄大格格、怡四格格,才十三四岁,就懂得如何安排人事,管理钱财。宝贝倒好,成天的不务正业。就知道给弟弟做裙子穿。”

    雍正一听,也笑了,“算了,就这么一个固伦公主,别说是朕,就是太后,也多疼她一些。皇后要管教闺女,朕不拦着。但别叫朕瞧见听见,否则,朕怕也经不起她撒娇叫屈呢!”

    衲敏一听,照着雍正胳膊狠狠一掐,嘴里埋怨:“您就惯着她吧!慈父多败女!”

    雍正听完,也不怪皇后手上使劲儿,一笑置之。若是能因此得个健健康康的女儿,败就败吧!看六公主、七公主,性子温柔和善吧?可是,哪个不是病病歪歪的?听海贵人说,自从会吃饭,就会吃药。这样的女儿,还真叫雍正这个没了四个女儿的父亲“慈”不起来。生怕多疼一些,孩子命薄,受不得福,就这么去了。还是固伦公主好,自小跟着九儿蹲马步、打弹弓。磕着碰着,从来就没喊过一句疼。这样的女儿,不会叫雍正害怕一眨眼就没了。也更容易得到雍正的疼爱。

    夫妻俩正在说些固伦公主的糗事。就听景仁宫外一阵喧哗。王五全托着拂尘出外查看。回来以后,脸色就不好了。憋了半天,才说了句:“启禀皇上,富察家十公子傅恒打上门来了。”

    说打上门来,有点儿夸张。傅恒不过是有急事要禀奏雍正,见宫门下钥,硬逼着侍卫一层层通传罢了。若是军机大臣,这等事或许不会引起多大反应。毕竟近日对回疆用兵之事,几乎日日都有八百里急奏,已经不算什么秘密。然而,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儿,竟然能掀起如此大浪。不得不叫人刮目相看。宫门侍卫,有多方眼线。不一会儿,全宫就传遍了。

    衲敏听王五全说完,便问:“那傅恒可是没过门四福晋的亲弟弟?”

    雍正在一旁笑着说:“不是他是谁?也就只有这孩子胆大包天。实在该打。”说着,便吩咐高无庸,“去看看,要是有什么事,叫他进来见我。说起来,这孩子也算得上是咱们的子侄了,皇后也随朕一同到养心殿见见吧。”

    衲敏对这位未来的傅中堂,以及他头上帽子的颜色颇感兴趣,便起身笑着说:“臣妾遵旨。”

    帝后一行刚到养心殿偏殿坐定,傅恒就在高无庸的带领下跨进门槛。小伙子对着帝后叩头。雍正笑着呵斥:“好你个傅恒。真是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了?就算是亲戚,也不该半夜乱闯人家大门!”

    傅恒跪地请罪,说:“吾皇圣主息怒。奴才有要事相告。不得已夜闯宫门。还请皇上听奴才说完,再行处置。奴才绝无怨言。”

    雍正摆手,叫高无庸、王五全等人退下,殿内只留帝后与傅恒三人。傅恒见四处无人,这才对着雍正哭诉:“求皇上救救奴才的姐姐吧!您再晚一步,家姐就只能含冤九泉了!”

    衲敏在一旁听的瘆人,啥意思?你姐姐,那不是富察氏小玉吗?她现在不应该在家准备嫁衣,安安生生等着两日后花轿迎娶吗?要知道,雍正给这个儿媳妇定的迎娶规格,那可是比照废太子迎娶瓜尔佳氏太子妃,稍微那么略减一等来的呀?是个人都能看明白,雍正这回哪里是娶儿媳妇,分明就是娶下一任皇后嘛!她委屈?她含冤?那后宫那些一顶轿子就从神武门抬进来的嫔妃们就不要活了。

    雍正也奇怪,问:“怎么回事?说清楚。”

    傅恒御前对答,简单明练:“皇上,奴才今日陪姐姐上庙里烧香,回来的时候遇到一行人抬着花轿,带着礼乐,似乎是要迎娶新娘。奴才便领着姐姐的马车在路旁让路。不想花轿到得进前,那群人竟然半路劫人。趁奴才不防,将家姐连同丫鬟劫进花轿,飞跑而去。奴才带人追赶。终于趁天黑前,在一家府院内找到姐姐和随身丫鬟。吩咐家人在府院四周看守,奴才这才急忙进宫禀报皇上。”

    衲敏奇了,这个傅恒,既然找到了就应该不吭不哈地把你姐姐悄悄带回去。你这么一闹,满大街的都知道你姐姐被花轿抬走了,说的不好听就是叫人给抢了亲了。就算雍正不追究,以乾隆那个吹毛求疵的性子,还会不嫌弃?

    雍正听了,心里也嘀咕:这个傅恒,分明是故意的!

    哪知傅恒接下来的话,叫二人都不再埋怨了。“皇上,请您下旨,准奴才带人搜查怡亲王府,救回奴才姐姐吧!”

    衲敏呆了,雍正怔了。怡亲王府?那不是十三家吗?这么说,是十三家里抢了弘历的未婚妻,然后藏在府里,还叫傅恒给发现了?我的天呐!怪不得傅恒不敢也不能将姐姐救出。这怡亲王府,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得罪的啊!可是话又说回来,十三夫妇素来谨慎低调,怎么会有人去抢皇子福晋,还明目张胆地放到自己家里。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雍正考虑,叫傅恒带人去搜怡亲王府是万万不可的。别说十三一家不会做出这等事来,就是真做出来,也不能叫傅恒去。万一事情属实,当着富察家新一代中最杰出代表的面,是处置十三还是放过十三?处置,舍不得;不处置,富察家不答应。别看这些勋贵口口声声自称奴才,你要是硬从他们嘴里拔牙试试?

    想到这儿,雍正不由斜眼看身边安坐的皇后。呵,这位正安安静静的数手指玩儿呢!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精神,雍正正色问国母:“皇后,傅恒所奏乃是命妇之事。你看应当如何处理。”

    衲敏低头暗骂,你不想得罪人,就推到老娘身上啊!嘴上只好不无担忧地说:“臣妾惶恐。此时乃是当街抢劫,按照大清法律,应当交由九门提督、顺天府办理。”

    傅恒急了,“皇上,如今家姐危在旦夕,就是九门提督,也无权搜查亲王府。皇上,此事正如娘娘所说,是当街抢劫。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恳请皇上下旨,救出奴才姐姐吧。”

    衲敏坐在上头,看傅恒一脸焦急,神色中却并没有多少害怕担忧。心想,这孩子,是不是已经见过小玉,知道她暂时不会有危险,或者,他本就知道谁是真正的主使?要这么说来,傅恒如今的行为,可值得推敲了。还是自己多想了,这孩子年轻气盛,又跟姐姐感情好,一时没想好就来了。按理,这样的事情,请他父亲出面,可是比他一个毛头小伙子来,要合适的多啊。

    衲敏能想到的地方,雍正自然也能想到。当即沉下脸来,问傅恒:“说,谁干的?”

    傅恒哆嗦一下,还是梗着脖子说:“皇上,如今最重要的,是救出奴才姐姐。至于是谁,天黑,又隔得远,奴才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抢人的时候,用到了火枪!”

    衲敏一听,就想笑出来。怡亲王府里,身上配着火枪的,只有跟弘春兄弟们常走动的世子——弘皎。那把火枪还是弘春那个便宜舅舅年羹尧,送给弘皎的见面礼呢!这件事,雍正还专门问过十三。这傅恒还真有腹黑的潜质啊!明明什么都没说,还叫人都明白了。怪不得,人家是中堂预备役,咱只能在后院管家带孩子呢!

    雍正站起来在殿内踱步。等到衲敏数了十几遍手指头,思忖着要不要把脚趾头也算上来一块儿数的时候,雍正皇帝终于下令:“皇后,你辛苦一回,随朕去一趟怡亲王府。”又高声问:“怡亲王何在?”

    门外高无庸急忙推开半扇门进来,躬身回话:“回万岁爷,怡亲王今夜在军机处当值。”

    雍正想了想,吩咐:“传朕口谕,命刘统勋到军机处代班。怡亲王速回王府。”不等高无庸答应,便大步迈出殿外。

    高无庸急忙叫人备御辇车驾,一面吩咐小太监到军机处和刘统勋家中传旨。碧荷、翠鸟也急忙给皇后准备深夜出行的披风斗篷。傅恒倒是便宜,直接在御驾一旁候着。等帝后准备好,一起出发。一时间,养心殿内外,紧张而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哪知不巧,宝贝公主半夜做噩梦。醒来直哭,非要找额娘、找阿玛。奶嬷嬷们抱着到养心殿来寻皇后,正好碰见帝后出行。一瞅有热闹看,宝贝也不哭了,抱着雍正大腿就要跟着一起去。雍正没奈何,只好抱着宝贝,拉上衲敏,一起上车。

    怡亲王正在军机处看折子,估算这次对回疆出兵要多少花费。接到雍正口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妃出事了。又一想,就是王妃出事,来报信的也不会是养心殿太监啊?琢磨半天,不得要领。直到刘统勋匆忙赶来,交接工作之后,十三这才疑神疑鬼地骑上马,向王府赶去。

    怡亲王骑马,又是夜间,街上没有几个行人。速度自然比御驾要快。没过一会儿,就在大街上赶上雍正车驾,当即施君臣大礼参拜。

    雍正一摆手,叫小太监扶起十三弟,不多说话,只叫在车驾之前带路。因是简装出宫,衲敏并未坐銮驾。而是随着雍正一起坐在车里。忍了半天,直到听着十三马蹄声在车旁响起,才问:“皇上,要是富察氏姑娘真在怡亲王府,这事可该如何处理啊?”

    雍正看了皇后半天,“你以为,朕叫你跟着,是为什么呢?”

    宝贝公主打个哈欠,眼珠转了半天,继续趴在母亲怀里养精蓄锐。

    86抢亲记

    雍正带着媳妇、闺女和弟弟来到怡亲王府正门外。正月底二月初,正是春寒料峭的日子。明亮的宫灯照耀下,五间建制朱红大门紧闭,只留西面十步外一个小小偏门,供人出入。两个小厮正在门口烤火取暖。一个说:“咱们是不是该站会岗啊?万一爷回来了又该挨骂了。”

    另一个笑骂:“没出息。这大冷的天儿,主子们都知道回屋里温香软玉的,就咱们这做奴才的命苦,还得守门。实话告诉你吧,贝勒爷昨个就打听了,爷今晚在军机处当值。爱站你站去。我可不受那份罪!”

    十三立在门外半天,就听见这么一番对话,登时怒从心头起。怪不得四哥叫我突击回来。爷竟然不知道这帮兔崽子竟然是这么糊弄人的!当即一脚踹开大门,低声骂道:“王八羔子,就是这么给爷看门的!”

    俩小厮扭头一看,吓的面如土色,趴在地上直喊饶命。若在平时,十三断不肯饶恕,奈何这会雍正就在后头马车里坐着呢。没办法,朝匆忙赶来的管家使个眼色,将二人拖下去,叫大开中门,迎接圣驾。

    早有高无庸赶上来,对着怡亲王说:“万岁爷说了,自家兄弟,不必见外。这么晚了,不必折腾的叫四邻五舍都知道。开一扇门,够进就行了。”

    十三无奈按照雍正的话吩咐下去。赶来迎接皇帝、皇后。雍正已经扶着小太监下车,衲敏也抱着固伦公主站到雍正身后。府里头,兆佳氏早就得了信儿,知道皇后和固伦公主也来了,急忙穿戴好了站在二门外迎接。

    雍正领着人进来,直接对衲敏说:“你到后院陪十三弟妹说说话吧。你们妯娌多日未见,也该多聊聊。”衲敏遵旨,兆佳氏听了,满怀疑虑,也不敢问,奉皇后、公主到后院喝茶。

    眼见皇后一行走远,雍正冲身后招手,叫来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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