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上+下 作者:po18.in
论做什么注定要被某人压一头的副主席。 “我说了花不是我偷的。”海姆达尔直截了当。“如果跟你说不通,我去找科斯克拉尔教授,相信教授会还我一个公道。” 当然,还有一个方法就是让那个送花的家养小精灵给他作证,不过考虑到那让人太阳|岤发胀的歇斯底里,到时候打死也不说真正献殷勤的人是谁,反而会加深博纳瑟拉毫无根据且咄咄逼人的猜忌,尽管这人几乎没什么智商可言。 博纳瑟拉回他一个嗤之以鼻的冷笑。 海姆达尔火了,他谁都能忍受,惟独无法忍受被这个家伙公然鄙视。海姆达尔踩到椅子上,拿出魔杖,面向整个食堂高声宣布:“我是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很抱歉打断各位同学的用餐时间,今天早上进食堂之前我收到了一束桃红色的西洋水仙,它们真是太美了……”斯图鲁松室长貌似陶醉的叹了口气,瞟向众人的眼神说不出的柔情蜜意。 他的三位好友纷纷瞠目结舌,一时间闹不清楚他准备干什么。 “谁能行行好,告诉我,送花的人是谁?”海姆达尔笑容满面。“我将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至少有三名学生跳出来声称花是他们送的,不管是真是假,水已经被引往东边。 海姆达尔跳下椅子,怡然自得的看着骤然变了脸色的博纳瑟拉主席。 那三个嚷嚷着要“惊喜”的学生急吼吼的冲上来,却被又一声不期而至的咆哮喝止。 “看在伟大先驱们的份上,你们敢再重复一次你们是送花的人吗?” 三个冒充者偃旗息鼓,脚底抹油的滚蛋了。 博纳瑟拉眼睛一亮,以为黑恶势力被颠覆了,正准备重拾旧山河,下一秒,怒喝者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他面前,以微弱的身高优势两眼凛然的望着他,“花是我送的,博纳瑟拉主席有什么意见吗?” 博纳瑟拉吓得往后退后退再后退,等海姆达尔再想起已经找不到他人了。 “室长!”里安大吃一惊。 怒喝者就是飞天扫帚研究室的室长。 海姆达尔把西洋水仙用力丢回那室长怀里,娇嫩的花骨朵经受不住扑簌簌的往下掉,幸好科斯克拉尔教授不在这儿。 “别给我来这一套,你想要什么明说!”海姆达尔弹掉身上的花瓣。 “我就是单纯的想送你一束花,谁知道会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某室长一脸委屈。 “所以就偷教授的花?”海姆达尔毫不领情。 某室长强词夺理,“反正那些花待在温室里也是给人看。”忽而面容一正。“我代表大家来追求你。” 海姆达尔困惑的眨眨眼,“麻烦你启发我一下。” 飞天扫帚研究室的室长向后一招手,一群学生呼啦啦的拔地而起,瞬间包围了海姆达尔,海姆达尔惊讶的扫了一圈,这不是各研究室的室长么?! 魔杖研究室的副室长从飞天扫帚研究室室长怀里接过那束奄奄一息的西洋水仙,再次递向海姆达尔,“其实这些花我们每个人都有份,请您不要拒绝我们的心意。” “你们室长呢?” 这位副室长从容一笑,“以后我就是室长了,您看您是不是能消消气?”貌似想和前任撇清关系。 当这位副室长屏息静气的等到几近绝望时,海姆达尔翘起嘴角,接过了花。 副室长如释重负,脸上的笑容比之前轻松很多。 “还有我们,你不能厚此薄彼。”别的研究室室长七嘴八舌的表示不满。 “行了行了,我明白了,原来也不这样啊,你们今年都是怎么回事?”斯图鲁松室长认为那位什么法国专家简直是误人子弟。 那六封信中的一封解决了,飞天扫帚研究室室长就是那个坚持让他称呼昵称的二人组之一,海姆达尔转身面对另一个1/6,同时也是昵称二人组中的另一人。 “你说你一个三年级来凑什么热闹?!”海姆达尔对巫师棋研究室室长摇摇头。 帕普利亚斯不好意思的傻笑两声,“我以为这样就能顺理成章的跟在您身边学习。”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海姆达尔依计划去了教职员工休息室,之前从卡罗那里打听到了最新口令,门口的两匹天马雕像用力扑腾翅膀相互环绕着朝上一跃而起,海姆达尔从它们下方的洞口穿过,进入到休息室内。 教授们几乎都在这里,喝着茶,吃点心,聊着天,海姆达尔的出现让房间内安静了一秒。坐在正对进门处的尖顶大窗户下的天文学教授路易斯曼苏尔拿下叼在嘴边的烟斗,摆出一副夸张的受惊表情。 “斯图鲁松先生,您终于决定利用休息时间钻研天文学了?居然都追到这里来了?还是由于我老眼昏花?” 刚刚结束的就是天文学的理论课。 教授们哈哈大笑,海姆达尔窘的不行,但是又不能不把话讲清楚。 “很抱歉教授,我正在找卡捷宁教授。” 坐在那一头的卡捷宁朝他扬了扬手,似乎并不打算立刻起身,专心致志的吃着一小碟点心。 曼苏尔教授假装可惜的叹气,然后响起科斯克拉尔教授的声音,“西洋水仙好看吗?斯图鲁松先生?” 那一时刻海姆达尔有点心虚,但很快克服了这种没来由的感觉。 “我让家养小精灵找了只漂亮的水晶花瓶,它们现在应该已经在我的宿舍里了。”海姆达尔避重就轻的回答,他不知道那束桃红色的花好看在哪里。 “卡捷宁教授!”曼苏尔教授显然是个急性子。 “来了来了,我听到了。”卡捷宁拍掉身上的点心碎渣,起身迎向海姆达尔。“走吧,孩子,我们出去谈。” 海姆达尔毕恭毕敬的和各位教授道别,尾随在卡捷宁身后离开了休息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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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路过一排千姿百态且獠牙毕露的大理石喷火龙雕塑,风景画在火龙对面的冰冷墙壁上怒放着四季的精彩,踩着透过工艺繁复的大大柳叶窗照射进来的光线——被五彩玻璃击碎后在平整的地面上组合出不规则的斑斓,德校先驱们的传奇在眩目而又绚烂的光晕中日复一日的重现。 最后,他们在走廊尽头的卡捷宁的房间外止步。 “你是说你想申请先贤室的使用权?” 海姆达尔点头,同时也收获了那个神秘房间的正式名称。 阻挡在他们的画作漆黑一片,右上角看似遥远的山顶之上坐落着闪烁点点烛火的古堡,鬼气森森忽明忽灭,仿佛有不知名的猛兽蛰伏在墨色中伺机而动,整幅画弥漫着幽深阴郁的气质。但是,上面没有活物,准确点说除了偶尔飞过几只黑压压的貌似蝙蝠的东西,看不到一个能和他们沟通的人。 “您换肖像画了?”海姆达尔记得原来并不是这一幅。 “作为一个阴沉孤独的半吸血鬼,他却总喜欢到处乱跑。”卡捷宁对海姆达尔无奈一笑,用力一敲画布。“尤里三世!滚回来给我开门!” 不一会儿,急促的叫喊从画里传出。 【等等,马上就来。】话音刚落,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出现在画作之中,但不给人任何羸弱的感觉。瘦高个儿,脸狭长,总的来说是个英俊的人。眉眼透着些许萧索,眼神飘忽而漫不经心。这种凡事皆不以为意的腔调让海姆达尔想起了约翰,那位教官也是一个活的随心所欲的混血吸血鬼。哦,不一样,眼前这位已经不是活的了。 【口令。】尤里三世懒洋洋的说。 “黑色翅翼刺透胸膛后滴落利齿的鲜红血液无比美味。”卡捷宁教授干巴巴的报出一长串口令,显示出他有多么的不情愿,海姆达尔露出一个同情的眼神。 【正确,请进。】 等二人进到房间之后,尤里三世突然一改先前的孤高,欢快的好似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脸颊上恍惚染上了两团嫣红,他兴致勃勃的对卡捷宁说:【你是不是一时半会儿不准备出去了?不需要我给你把门吧?】 “暂时不需要了,”卡捷宁貌似习以为常。“你们又有什么活动?” 【那个老是以男爵自称的匈牙利傻瓜和另几个头脑简单的莽撞骑士组织了一场赛马会,我必须去看看,我和猎鹿人、守林人下了相同的注。】 “事实上我一直都很疑惑你们到底使用什么作为赌注。”卡捷宁摆摆手。“滚吧滚吧,就算不让你去你也只会给我捣乱。” 丢下一串模糊的嘟囔,尤里三世的画像迅速沉寂下来。 “画像们经常举行,嗯,社交类的活动吗?”海姆达尔摇摇手拒绝教授给他服务,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泪流满面的尝到了魂牵梦萦的伏特加的滋味。 “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谁知道他们还要在那里挂多久。”卡捷宁提醒道,“关于你刚才说的……” 海姆达尔放下杯子,正襟危坐。 卡捷宁扬起嘴角,“你要做的就是写一份申请表,向学校申请房间的使用权。” “具体要写些什么。” “姓名,年级,还有你想申请,就这些。” “不用写上申请理由吗?” “活着的人不问理由,那是死去的人要做的。” 海姆达尔诧异的眨巴眼睛,与此同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有时候简单不一定是好事。 晚餐开始前,怀揣着没来由的忐忑海姆达尔向校长办公室正式递出他的申请。 第二天清晨,海姆达尔照例在整个冰雪世界苏醒前带着他的动物朋友们出门遛弯,当奶糖、小八和小面包跑的不见了踪影,他没有立刻赶到某片屋檐下补充热能的念头,踏着被家养小精灵从深及膝盖的积雪中新开辟出来的湿漉漉的石板道,漫无目的的向前移动。 假装没有注意到某位教授不合时宜的“跟踪”——自从拒绝了戈尔登借用奶糖的要求,这位教授总会时不时的与他狭路相逢——经过岔道口时选择了与平时相反的方向,成功摆脱了戈尔登的继续跟进。可见这位教授并非真想当什么跟踪狂。 豆荚跳上路边一尊衣着清凉的古罗马风貌的坐姿雕像的肩头,并在上面嬉戏玩耍,当它又一次从高处落在遮盖□的一片隆起衣饰上时,海姆达尔的牙齿有点发酸,如果这位有感觉,现在一定相当痛苦。 “你知道我们学校的先贤室吗?”海姆达尔伸出手,对自己的“恐怖袭击”浑然不觉的豆荚跳到他怀中。 [知道。] “它在哪儿?” [图书馆。] “图书馆的什么地方?” [就是图书馆里。] “……你其实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吧?” 豆荚正要反驳,一阵异样的声响从前方的树林中传来,海姆达尔搁下问题,朝声音来处快步走去,如果听的没错,那是博纳瑟拉的声音,听上去似乎不太愉快。 当他逐渐接近声源时,几道身影出其不意的从树后闪出,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朝他扑来,海姆达尔一转手腕,魔杖落在手中,抬起胳膊,第一个魔法掷在首当其冲的那位身上。 …… 跨过一丛矮灌木,绕过几株大树,鞋底落在积雪上发出的碾压声惊动了前方的人。 博纳瑟拉张口欲呼,把他推压在一株树干上的学生立刻捂住他的嘴巴,也不回头,有些不快的说:“让你们看着点周围,跑来这儿干什么!我还没开始教训他!”一边说一边冷笑着欣赏着博纳瑟拉陡然瞪大了眼睛,以为对方因此变得更加恐惧了。 “不好意思,你的那些朋友不太友善,我想他们可能有点累了,所以决定让他们休息一下。” 这名学生就像他的那些同伴一样石化不动了,区别在于他的同伴们是真的被石化,而他则是因为那根顶在身后的魔杖。 “你要帮他出头?!别开玩笑了!这里没你的事!斯图鲁松!”这几个同谋大部分是意大利学生,别的可能是被煽动的临时同盟者,自小拉卡利尼毕业以后,他们已经很久没组织过什么“大型活动”了。 “你们正好挡在我经过的路上,我又正好路见不平,就顺理成章的拔刀相助了。英雄人人都想做嘛,你说呢?”海姆达尔的魔杖在他后背画着甜蜜的小圆圈,那个学生猛地抽了口气。 “松手,放开他!”海姆达尔发现这人一点都不受启发,只好自己来了。 博纳瑟拉脸色煞白的捂着脖子,惊魂未定的跑到海姆达尔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袍子,这一与其高大身形极不相符的软弱举动换来豆荚极度鄙视的一瞥。 海姆达尔发现眼前这位学生肌肉紧绷的都快痉挛了,于是好心的说:“我不会伤害你,大家都是同学。” 意大利学生不禁松了口气,下一秒,他的身体接受到突如其来的魔法的强硬催化,魔法效果一触即发。尽管意大利学生脑中所想的是转过身去咆哮对方撒谎,如果可能的话对着那张漂亮脸蛋上的鼻子报以一记老拳,但是已然遭到魔法的控制变得身不由己。 你骗人~~他的眼泪在心里哗哗的流。 海姆达尔收好魔杖,对这位被自己石化的学生说:“我说过不会伤害你,没说不石化你。” 海姆达尔沿原路返回,不去搭理坠在身后亦步亦趋的博纳瑟拉。 当他又一次来到当初的岔口,博纳瑟拉赶上来堵住他的去路,一脸讨好的道谢。 “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复原能力无比强大,转眼又没脸没皮上了。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着了什么魔,大概被鬼附身了,赶紧回去找串黑曜石带着辟邪。”海姆达尔咬牙启齿,一副很是悔恨的样子,豆荚喵喵的笑。 “我的副主席!”博纳瑟拉忘情地扑到他身上,被海姆达尔一个利落的肘击击退。 博纳瑟拉抱着肚子哀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从来不知道反省。 “多大的人了,魔杖都不会用吗?!”经博纳瑟拉这么一搅合,海姆达尔想起“正事”来了。难以置信,这家伙居然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就这么可怜兮兮的任人宰割? 博纳瑟拉傻愣愣的望着海姆达尔,包括那张一张一合的嘴。 “你已经七年级了,明年面临毕业,离开学校以后就是一名自力更生的巫师,不是悬浮咒都用不好仍可以理直气壮的一年级,你还有多少个七年可以挥霍!” “里格!”博纳瑟拉满脸激动的死死抱住海姆达尔,“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你永远不会抛弃我!”后者猝不及防,又一次差点被他勒岔了气。 “去你的关心!”海姆达尔一脸冷酷的使劲推开他。“我只是不想看着你丢脸,因为这同时关系到学校的声誉,以及我们这些师弟的将来,我痛恨在粥锅里拉屎却还一脸无知的耗子!” “里格,你就是喜欢说反话,我懂。”博纳瑟拉似乎坚定的认为海姆达尔只是不善表达。 试图跟他讲理简直比经历一场噩梦还要痛苦,为什么自己还不认清现实呢?海姆达尔疲惫的叹口气。 “学生会并非只有你一个人,即使你真打算像个巡逻员那样每天在校园里巡查,也要制定一份计划,组织学生会的干事们跟你一起行动。你是主席不是么,主席不需要事必躬亲,况且你这么做,也不会为你的名声带去多大的助益。” 事实上博纳瑟拉的巡逻计划已经激起了小部分民愤,大多同学表示出了不同程度的反感。可以说博纳瑟拉适得其反,他自以为是的行动是失败的。不知道当初决定投他一票的学生是否躲在阴郁的角落画着悔恨的圈圈。 “还有,我记得你的魔咒学学的还不错,相信你的魔杖会很高兴出来展示一下成果。”不想和他多做纠缠,海姆达尔挥挥手,走出十步后一脸狰狞的返身喝阻某只听不懂人话的背后灵,带着豆荚快步离开了那里。 上完了安排在上午的关于占星术的选修课,本就冷清的教室转眼走空,海姆达尔帮曼苏尔教授整理资料时眼睛老是往墙壁上的珠串上扫。(天文学教授兼职占星术) “你想要什么?去拿一个吧。”教授没有假装不知情。 反而是海姆达尔不好意思了,不过没有推却教授的好意,选了一颗成色普通的小黑曜石。曼苏尔教授白了他一眼,大方的摘下一个桂圆大小的彩虹眼(黑曜石),海姆达尔呆呆注视着表面犹如层层涟漪般的几十种彩色圆圈,比水晶浓郁比玉石绚烂,比他想要的满月眼(黑曜石)还要缤纷。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啰嗦什么,你从开学到现在一直主动留堂帮我收拾东西不就是打我这些石头的主意,达到目的了反而畏畏缩缩的看了让人心烦,看在你还算勤勉的份上,奖励给你的。”不当回事似的随手一丢,海姆达尔吓得赶忙去接。 海姆达尔捏着彩虹眼嘿嘿傻笑,“谢谢教授。” 曼苏尔教授撇撇嘴,“彩虹眼有满月眼一样的功效,只要携带的巫师懂得个中奥妙,最浅显的就是显示出月相……说多了你的大脑大概也装不下,滚吧!”曼苏尔对海姆达尔的星象占卜意识早就不抱希望。 海姆达尔笑着呲了呲牙,抱起书本一溜烟跑出门。 “对了,卡捷宁教授让你下课以后去校长画廊外等他,如果你还记得路。”曼苏尔教授的声音从后方追赶上来。 海姆达尔匆忙收好彩虹眼,加快脚步朝楼下跑去。 “……各位教授还是这么精神。” “废话!” 海姆达尔缩了缩肩膀,因为把握不准该怎么和“死人”寒暄,所以总是多说多错,那么多肖像画一起嚎让人吃不消,忍住捂耳朵的冲动,他悄悄挪到了卡捷宁教授身后伏低做小。 【你要申请使用先贤室?】 这声音海姆达尔熟悉,是德校的上任校长,同时也是卡捷宁教授的好朋友裴迪南教授。他从卡捷宁身后探出脑袋,找到裴迪南肖像画悬挂的方位,“是的,教授。” 【你知道那房间里有些什么吗?】 海姆达尔转过头去,面向另一堵墙上的贝托普罗迪,“听说收藏了很多珍贵的资料,我猜测它有点类似霍格沃茨的“□区”,普罗迪教授。” 贝托貌似满意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海姆达尔不知个中缘由,没有放在心上,别的校长纷纷对贝托投以鄙视的目光,这无聊的家伙肯定就是为了试试人家还记不记得他才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缺乏话题延伸度的废话。 【虽然并不对外开放,但和霍格沃茨的□区概念不一样。】说话的人是德校历史上唯一一位女校长乔琳娜阿克雷。【学校并不禁止师生使用先贤室,只要能够通过审核。】 “那么我能通过吗?”海姆达尔小心翼翼的问。 【让他去试试。】裴迪南说。 【我不看好他。】贝托摇摇头。 【当初很多人看好你,你不也没成功么。】裴迪南轻易揭穿了贝托的老底。 贝托恼羞成怒的咆哮起来。 眼瞅着校长们又要开始新一轮的窝里斗,卡捷宁赶在爆发前大声道,“这么说各位同意斯图鲁松先生去接受审核?” 海姆达尔听了一愣,啥意思? 吵闹戛然而止。 不一会儿,校长们表决一致通过,批准斯图鲁松先生前去接受审核。 “等等,我不明白,”一头雾水的海姆达尔不解道,“我现在不就是在接受审核吗?” 肖像画们纷纷发出笑声,好像在嘲笑他怎么到现在还弄不清楚状况,事实上这是卡捷宁的疏忽,该通知的都通知了——包括一众死人——却忘记知会一下活蹦乱跳的当事人。 【当然不是亲爱的,】乔琳娜笑眯眯的说。【审核你的另有其人,我们还不够资格。】 “……那么为什么让我先到这儿来?” 【当然是为了先睹为快。】 【祝你好运!】贝托用意大利语歌剧般的颤声叫道。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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徳姆斯特朗专科学校的图书馆管理员维特连科夫人低头看了眼垂挂在胸前的银色挂表上的指针,每当她这么做时,海姆达尔就莫名的感到紧张,尽管他从来没有弄皱书本上哪怕只能用放大镜才能发现的折角或者延误还书期限等不良记录。 也许,海姆达尔猜测,大部分原因要归结到这位女士的不苟言笑以及刻画在眉心中央的深深褶皱,即使维特连科夫人并无不悦,那条皱纹仍然给人不耐烦的暗示。德校的很多学生都和海姆达尔一样,无法摆脱这种无所适从的错觉。 “我已经接到校长的通知。”维特连科夫人拿出卡卡洛夫的授权书,并把最下方的签名展示在海姆达尔眼前。 “准备好了就跟我来。” 维特连科夫人毫不犹豫的转身朝前而行,海姆达尔心想她根本就不打算给自己“准备”的时间,更妙不可言的是他不知道要准备些什么。 海姆达尔摸摸鼻子,快步跟上。一边走一边琢磨,这次的先贤室使用申请有点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太仓促了,他如此评价。貌似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比当事人还兴高采烈的众人推着走到这一步——让人啼笑皆非的是这些“众人”里还有一堆等着看热闹的死人…… 从他们的言谈中海姆达尔察觉出他们并不认为他会成功,而且视这种结果为理所当然,无形中给本就概念模糊的他增加了一些压力。 申请递上去以后海姆达尔脑中偶尔会闪过打退堂鼓的念头,考虑到失败了也没有损失——最多被喜欢说长道短的肖像画们议论几天——他尝试击退了念头。 “不要奔跑!”维特连科夫人成功阻止两名企图把图书馆当成游乐场的二年级学生,并在周围同学噤若寒蝉的目送中带着海姆达尔昂首阔步的穿过蛇形通道,攀上层叠阶梯。德校的图书馆就像一个四层的生日蛋糕,最高一层也是面积最小的一层,这里不设书架,通常情况下也不对外开放,学生们只能止步于第三层。 今天,海姆达尔算是破例了。 斯图鲁松室长带着一丝新奇感攀住木质栏杆兴致勃勃的朝下观望,栏杆在他手下诡异的颤动。海姆达尔惊讶的一缩手,栏杆上因久违的巫师触碰而显得蠢蠢欲动的雕花爬虫抖动着逐渐平息。 走进图书馆的学生不一定都为了用功,总有那么几个浑水摸鱼、装模作样的,若站在合适的地点东张西望,极有可能捕捉到迥异于寻常之处,海姆达尔的登高望远就引起了这类学生的注意。 他们好奇的指指点点,更有甚者吆喝海姆达尔的名字打听情况,很快遭到维特连科夫人的严厉镇压。 图书馆内禁止喧哗。 大家像见了猫的耗子似的夹起尾巴,缩到书架后方假装忙碌。 维特连科夫人领他来到一扇顶着漂亮马蹄形拱券的大门前,古老的黑色木门在两旁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维特连科夫人警惕的四下扫了一眼,然后,她拿出魔杖对着应该是门锁的位置轻轻挥动——具体念了什么海姆达尔听不清楚——大门咿呀一声开启。 海姆达尔后来才看清这扇门其实没有门锁。 维特连科夫人回头朝他示意,海姆达尔迈步向前,门在他们身后闭合。 五颜六色,款式各异的书本环绕着他们翩翩起舞……还是撇开不切实际的描述,准确点说它们只是略显平淡的被摆放在四周的架子上。高耸而光滑的穹顶描绘着精致的油彩,生动再现了历史瞬间,白色的墙面上钉着错落有致的隔板,隔板上堆砌着各色书本,这些书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的目光落在离自己最近的一本上,遗憾的发现无法看懂书脊上的字,所以也无从了解这本不断飘落金粉的光彩夺目的书具体关于什么内容。 “别白费功夫了,它们是不能阅读的。”维特连科夫人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海姆达尔发现她站在一幅巨大的油画前。 油画的主体是徳姆斯特朗城堡,这他很熟悉,但是城堡周边绘制的东西让海姆达尔皱起了眉头,暗暗鄙视绘画者的异想天开,德校周围根本没有那么精彩纷呈的动植物,这里只有永恒凝固的黑色山脉和永不消融的皑皑白雪。换句话说这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生命的地狱。 也许绘画者只是想展示幻想中的徳姆斯特朗?艺术门外汉的斯图鲁松室长尝试解读这幅栩栩如生的画作,可惜他不是威克多,除了感慨画工了得,没办法通过笔触来透析作者的内心世界。 斯图鲁松室长略略挣扎了一秒,选择放弃。 想到维特连科夫人的暗示,海姆达尔一边走向她一边敬畏的说:“那些书本我连封面都看不懂。” 维特连科夫人送给他一个令人费解的表情,“它们不能阅读,里面没有字。” 啥?! 维特连科夫人的脸上滑过一丝笑意,“这些都是虚有其表的装饰书籍,让巫师们真心赞美它们浮华的外表、装点墙壁就是它们的存在价值,普通的居家用品商店就能订购,你不知道吗?!” 海姆达尔花了点时间让自己闭上嘴巴,“我知道装饰书籍,但是没想到咱们的图书馆也会使用。” 维特连科夫人又做出那种让人忍不住想要抓狂的神情,所幸她大发慈悲地没再绕着这个让他忍不住钻地洞的话题。 在维特连科夫人的示意下,海姆达尔交出由校长签署的先贤室使用申请,夫人拿过后十分慎重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尽管这样的小心完全没有必要,但是间接反应出德校对于开启先贤室的态度,以及先贤室对于德校的重要性。海姆达尔咽了咽嗓子,刚刚缓和的情绪又绷起来了。 维特连科夫人举起右手,在校长签名那栏的下方轻轻一挥魔杖,一行字如破水而出的新大陆,在纸面上逐渐成形,慢慢清晰,直至变成火焰的色泽。 “这是口令。”维特连科夫人把那行字递送到海姆达尔面前。 海姆达尔看了一眼,霎时明白了什么,他走近那幅主题虚构的大型徳姆斯特朗风景画,站定后口齿清晰的说:“凡事都是虚空。” 墨汁般浓重的黑犹如涨潮般旋转着蔓延而上,转眼覆盖了整幅画,留下一个又宽又大的黑洞,不知名的东西在洞的深处若隐若现。海姆达尔迟疑的看了一会儿,回头望向维特连科夫人。 “我不能进去,只能陪你到这里,不过我会在这里等你出来。”刻板的维特连科夫人露出鼓励的笑容。“祝你好运,孩子。” 画的背后如预料中一片漆黑,海姆达尔不敢妄动,眼睛却到处乱瞄,希望借此让双目尽快适应当下的环境。当他发现伸手不见五指的墨色中暗藏着隐隐的反光,并猜测这个房间也许有些什么之时,头顶上方传来噗嗤轻响,明晃晃的光线在下一秒不期而至,措手不及的海姆达尔匆忙闭上眼睛。 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海姆达尔张开眼睛,随即,他被挂满四壁的密密麻麻的大小画作弄得目瞪口呆。头顶上方,天花板深处一片漆黑,顶端仿佛离地面很遥远。古怪的窸窣声从黑暗深处断断续续的传来,似乎有什么徘徊不去,但海姆达尔的直觉告诉他这里没有危险。 【哦,活人,我已经有多少年没见过活人了。】 是俄语。 海姆达尔四下寻找,发现跟自己说话的人就挂在正对面的墙壁上,抬起眼时四目相对。 那是一个留着一把大胡子的中年人,头上戴着黑皮帽,身上的巫师袍款式看起来很考究,而且很古老,脖子上带着一串造型奇特的白色项链。中年人一脸和蔼的看着他,海姆达尔从这样的眼神中得到了鼓励。 “您好。”海姆达尔表现得十分恭敬,不管怎么样,人家肯定比自己年纪大。“我是五年级的海姆达尔斯图鲁松,我想申请先贤室的使用权,特来接受审核,请问,我该怎么做?我甚至不知道是谁审核我。”当时卡捷宁教授只是告诉他进来了就知道了,维特连科夫人也是这么说的,海姆达尔到现在仍然一头雾水。 中年人笑了起来,【他们还是这么喜欢卖关子吗?】 海姆达尔陪着笑,同时松了口气,貌似这位先生知道,而且他好像也不排斥告诉自己。 【简单说来审核就是报口令。】笑声停止,中年胡子大叔确实如海姆达尔希望的那样为他答疑解惑。【从这个房间开始,一共有六道门阻拦你的去路,每一道门需要一个口令,六道门六条口令。如果六条口令完全正确,你的目的就达到了。】 “先贤室安排在六道门之后?” 【没错,先贤室将为你开启。】 “门在哪里?口令又该怎么办到?总不会让我凭空想象吧?” 【我就是阻拦你去路的第一道‘门’。】胡子大叔好整以暇的抱胸。【同时也是你的第一位审核者。】 海姆达尔立马站得笔直,“……能有荣幸知道您的名字吗?” 胡子大叔觉得他突然挺胸收腹、如临大敌的小样儿特别有意思,笑眯眯的说:“留里克博戈柳布斯基。” 海姆达尔怔了怔,而后倒抽口气,六创校者之一的红胡子留里克?!被尊为六贤者之一……他前面说六道门六条口令,莫非审核自己的是六贤者? “您和您的五位同伴负责审核我,是吗?”海姆达尔小心求证。 【很高兴你一下就明白过来了。】留里克对他的机敏很满意。 海姆达尔的脸颊抽抽着,“难怪校长们不看好我……”难怪贝托校长当初没通过。 【这么多年来你是我们碰到的第一个五年级的申请者。】留里克不介意再推他一把。 换句话说他是个五年级就敢来闯关的二百五,海姆达尔泪流满面。 “审核难吗?”海姆达尔无法想象自己会遭到什么样的审核,他希望最难不要超过,最好就到owls的程度,但现实从不让他如愿。 留里克的胡子抖了抖,【你也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人。】 海姆达尔期盼的望着他,后者只是把他支到旁边的咕噜噜冒泡的大锅旁。 这个房间以海姆达尔的目测大约十平米左右,放眼望去全部挂满了油画,他看了几幅发现这些油画一直在重复某个场景,或轰轰烈烈,或血腥狰狞,或凄楚哀婉,历史在眼前重现,其中有几幅画他曾经在魔法史教科书上见过。房间右侧架着一口大锅,这还是海姆达尔自对角巷的坩埚商店打工以来见过的最大尺寸的熬煮魔药的锅子。 这口锅子估计有些年头,十有八、九超过他的年龄,它的锅壁厚度、深度等尺寸显然不符合当今的国际标准。 锅子下闪烁点点红光的柴火哄的一声点燃,锅子里响起咕噜噜的水声。 海姆达尔靠近大锅朝锅内张望,目光刚触及涟漪圈圈的水面,凄厉的叫声响起,“别踩我的脚!”吓的海姆达尔猛抽回身。 放声嚷嚷的是锅子的一只脚,一共有三只,围着锅底一圈,是锅子的一部分。这只锅脚外形像康奈尔郡小精灵,以人类的眼光来说比英国的小精灵长的难看些;带着类似巫师帽的尖顶小帽,倒三角脸,又大又长的鹰钩鼻,眼窝很深,眼睛很大,一张典型的坏人面相;穿着短衣,束着粗大的腰带,脚下瞪着一双高筒靴,对着海姆达尔的这只正不满的瞪着他。 “对不起,我没注意。” “讨厌的巫师,他们从来不注意脚下!”锅脚仍在骂骂咧咧。 它的一位同伴发出不同的声音,面向东边的那只说:“胡说八道!根本没踩到你!” “你的眼睛是怎么长的,你能看到这个方向?!你怎么知道没踩到!巫师就喜欢说谎!” “你只是一个锅脚,别这么愤世嫉俗!” “锅脚就不能愤世嫉俗吗?!” “别吵了,烦死了。”第三只锅脚想息事宁,嗯,宁脚。 “我们已经有多少年没找到吵嘴的理由了,别妨碍我们!”另两只异口同声。 海姆达尔觉得这些锅脚很滑稽,不过跑这里来看锅脚吵架不是他追求的目的,他试图引回关注。 “下面我需要做什么?” 三只锅脚停止了吵嚷。 “选本书吧。”最后那只和事老说道。 海姆达尔左右张望,“哪儿有书?” 几乎被他忽略掉的来自头顶的诡异窸窣声突然变得连贯而清晰,紧接着,从遥远的黑暗中飞下来一大堆东西,起初他以为是蝙蝠,等它们陷入光亮的背景后他才看清楚俯冲而下的是数目庞大的书本。 它们在海姆达尔周围乱哄哄的拍打着各自的封面,仿佛在引诱海姆达尔选择自己。 “我该怎么办?”海姆达尔问。 【随便选本就行。】某贤者说。 海姆达尔茫然的环视一圈,伸手握住一本紫红色封皮的,别的书本在他选定的那一刻同时呼啦啦的一跃而起,如一片乌云在眼前一闪而过,回到头顶的黑暗深处继续蛰伏。 【选好了就把书丢锅子里,你的第一道考核题将会出现。】 海姆达尔哭笑不得,原来这么儿戏。 “嘿,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运气也是实力的组成部分。”锅脚对他说。“这里所有的题目都源于留里克的智慧,知识没有贵贱高低之分。” 被一只锅脚教训了,悲催的是,海姆达尔发现自己没办法反驳。 “抱歉。”他把手里的书丢进大锅。 海姆达尔后知后觉的联想到周围画作可能代表的含义,历史的重现,难道这道关卡是关于魔法史的测试?如果猜测的没错,六位贤者就是六种不同类型的考试类型? “噢噢噢噢,你的题目来了!”也许真的很久没干活了,三只锅脚显得格外兴奋。 紫红色的线条从水中慢慢升起,在水面上方慢慢组合成一段话,海姆达尔痴痴的看着那些话,半晌后,投降道,“看不懂。” 锅脚们笑了起来。 海姆达尔恼羞成怒,“我是说我看不懂语言!” 锅脚们笑的更大声了。 斯图鲁松室长悲愤异常。 【别捉弄这孩子了。】老大一发话,锅脚们果然安分了。 水面上的字化为了他能看懂的俄文。海姆达尔心想刚才那会不会是传说中的基辅罗斯的语言。 海姆达尔振奋精神看向考题—— 公元892公元997年,东欧爆发过一场规模较大的巨人与巨怪的百年战争,这场战斗以巨怪的失败告终,从而使得巨怪族群数量锐减,但与此同时,巨人也因为这场战斗元气大伤,东欧最大的巨人群落土崩瓦解。 请说出当时率领巨人族群作战的三大首领的名字。 “你的运气不错。”锅脚们似乎认为这个问题很简单。 海姆达尔吐了口气,nnd,就知道没那么简单,这完全超出了他现有的知识面,也超出了教科书的范围。一个星期前,对于这道题他只能放弃,那时候他只知道上个世纪有一场巨人们自个儿整出来的自残大战,还真不了解什么双巨之争。 但是,谁让他有个好笔友呢!梅林,你果然没有放弃我,就算我移民到了冰岛,你还是爱我的! 斯图鲁松室长心花怒放,上星期他和他的笔友就巨怪诡异的生活方式展开过一场讨论,其实都是笔友在跟他说,他只有闭上嘴巴看的份,但是受益匪浅啊,瞧,现在不就用上了。 “小脸儿通红,看上去不是憋得,而是高兴的。”一只锅脚深刻的揭露。 事不宜迟,斯图鲁松室长快步走到贤者面前,报出了通关口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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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钻过那幅风景画后两眼一抹黑,再加上没有丁点心理准备,对即将出现的一无所知,因而心怀忐忑,当陌生环境所带来的种种新奇接踵而至,忙于应对的海姆达尔没有让自己多想,也没有多想的闲心,只是按部就班、循规蹈矩。 侥幸通过第一个房间之后,斯图鲁松室长渐渐有了底,也有功夫揣摩刚才的所见所闻,告诫自己别再像刚才那样跟个刺佬儿似的一惊一乍,务必镇定沉着的面对接下来发生的。 因此,站在与前一个房间陈设截然不同的几乎可以称之为简陋的第二个房间内
异乡上+下第19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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