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上+下 作者:po18.in
茫然回视。 却看见海姆达尔猛地朝后一退,整个上半身都压在它身后,庞洛克莫名其妙的去拉他,海姆达尔一边摆手一边说:“别动别动,那头独角兽好像发现我了!” 庞洛克顺着叶片缝隙望出去,那群独角兽还是和原来一样貌似毫无目的的徘徊,庞洛克不解的咿呀了一声。 海姆达尔顿时反应过来,对啊,他干嘛要躲? 小心的探头看了看,那匹与众不同的独角兽不见了,心里又是困惑又是震惊,他可以对梅林发誓,刚才的确和那匹独角兽的目光对上了。 虽然认为被发现是他自己的判定,海姆达尔觉得这判定的准确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他对自己的第六感还是比较信任的。 当下觉得不应该再留在这里,他还有别的重要任务,不能因为私事把公事耽搁了。 爬下树的时候他傻了眼。 那头与自己对上眼的独角兽就这么器宇轩昂的立在自个儿面前。 偷窥您是我不对,但您也不用大老远的跑来抓我现行吧?! 海姆达尔特别想挠墙。 不过,这头独角兽真特么帅啊,沉稳大气,英姿勃勃,鬃毛又长又坠,额上的角盘着螺旋状的凹凸纹路,尖角顶端细长锋利,锋芒毕露的霸气令人不寒而栗,这样的凶器喷火龙见了都要怂。 一双铁灰色的眼睛直直看向海姆达尔,无波无澜,不怒不喜,却让人感到一种无所遁形的窘迫。 这个时候的某室长又开始yy人家身上的毛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不动了。 刚才还一副耀武扬威姿态的庞洛克守卫们齐齐捂住嘴巴,紧张的挨在一起。 海姆达尔身旁的庞洛克突然发出惊喜的叫喊。 这一声呼唤打破了尴尬的沉闷,空气再度活跃起来。 铁灰眼睛收回目光,四肢动了一下,一团金光从旁边的树丛里蹦出来,顽皮的跳了两下,而后倚靠在铁灰眼睛粗壮的前肢旁,睁大眼睛东张西望。 庞洛克惊喜的呼唤没有停止,独角兽宝宝认出它了,蹦蹦跳跳的跑过来,这娃前些天刚学会怎么跳不会跌跤,近些日子成天跳来跳去,好像忘了如何正常走路。 海姆达尔看看那匹明显比宝宝妈妈高一大截的铁灰眼睛,再结合刚才的亲昵,心想,这位八成是宝宝的爸爸。 感到有什么东西搡了他,海姆达尔低头,看见独角兽宝宝正用它的大脑袋拱自己,那憨态可掬的样子,让海姆达尔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 看来它还认识自己,海姆达尔心里一高兴,弯腰把宝宝抱了起来,宝宝伸出舌头,舔了他一脸口水。 海姆达尔和庞洛克回去时,身后的金色小尾巴就是这么来的。 同一时间的黑湖上,豆荚猫与卡卡洛夫厮杀完最后一盘棋,满足的离开了公共休息室,把一脸呆滞的德校校长丢在了身后。 [里格里格,啊,怎么还没回来?]豆荚一进到房间就咋呼起来。 威克多始终用背对着它。 豆荚得不到关注,跑过去,跳上桌面,[喂喂喂,里格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威克多懒洋洋的瞄它一眼,说:“你这样特别像吵着要妈的奶娃。” 豆荚怒,伸出爪子往上一挠。 被威克多轻易躲开,嘴里嘲笑道,“别急着投怀送抱,我又不是你妈。” 豆荚更怒了,两只前爪齐齐乱舞,可惜事与愿违,一下都没挠到,最后气喘吁吁的趴在桌上,犹如一滩烂泥。 [你等着,等奶糖回来,我让它把你丢到湖里去。]说的好像奶糖是它的打手似的。 威克多不屑的撇撇嘴。 豆荚没好气的转开眼,发现床铺那儿一片银光璀璨,原来是湖面上的粼粼波光倒影进了房间内。 [今天晚上的月亮真亮。]也只有德校生物们才会发出这样的感慨,徳姆斯特朗可是终年看不到天色的。 “卡罗他们几个刚才还在甲板上赏了一会儿月。”威克多随口道。 [这么冷的天?] “所以五分钟不到就回来了。” [月亮啊月亮……午夜的月光在编织,海波上明亮的锁链……]豆荚出神的望着窗外。 “哟,你还知道拜伦啊,”威克多笑望手里的书本,接口道,“海的胸膛轻轻起伏,恰似一个婴儿安——” 威克多的声音戛然而止。 豆荚猫也站了起来,与他四目相对。 [月圆之夜。]豆荚说。 “狼人之夜。”威克多苦笑,脸上更加多了几分不安,“不会这么巧吧……” 海姆达尔把宝宝送回去时,并没有再见到铁灰眼睛,一群成年公独角兽不知去向,原先不在其列的独角兽妈妈倒是留守在那里,估计就是在等孩子回来。 把宝宝交还给妈妈后,海姆达尔顿时感到一身轻松,带孩子真不容易。 也不管独角兽妈妈能不能听懂,飞快打了声招呼,返回到原地,重新爬上太子的背,招呼奶糖和小八眼,催促太子加快行进速度。 庞洛克不敢与八眼蜘蛛太过接近,等海姆达尔坐稳后,消失不见了,海姆达尔四下张望,无奈看不出端倪,吃不准它是否已经离开。 不知道往前跑了多久,海姆达尔忽然觉得不对劲,回头正好对上一双煞气森森的眼睛。 “干什么?!”贝恩貌似总在发怒。 “没事,您继续。”海姆达尔果断撤退。 心里诧异不已,莫非这家伙打算一直跟着他们? 海姆达尔又把头转过去,“对了,您刚才说……” 不等他说完,贝恩脸上青红交错,看似勃然大怒,实则恼羞成怒,喝道,“我刚才说什么了?!” “没没没,您什么都没说。”海姆达尔不会读心术,看他好像恨不得吃了自己,马上退避三舍,不敢再招惹他。 他不知道,久等不到他再度开口的贝恩同志实际上很失望。 又跑了一阵,贝恩突然机警起来,左右看了看,大声说:“你们要去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海姆达尔摇头。 “去找黑斯廷斯。”太子回答。 “马上给我停下来!”贝恩大喝道。 太子戛然止步,跟在后面的奶糖也停了下来。 海姆达尔猛地往前一冲,好不容易坐稳,抬眼不解道,“有什么不对吗?” “你要带他去找狼人?!”贝恩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质问太子。 “黑斯廷斯和我们有点交情,我不会让里格出面的,到时候由我来面对黑斯廷斯。”太子对贝恩的大惊小怪不以为然。 听说要去见的是狼人,吃了一惊,但海姆达尔和太子不是第一次接触,对它的办事能力还是比较放心的,听了以后跟着点点头,没发现太子言辞间的“得寸进尺”。 “你太小看狼人了,它们的嗅觉非常刁钻。”贝恩沉着声音,听上去对狼人不存一点好感。 “有什么关系,只要不变身……”太子的话戛然而止。 贝恩刷地抬起头来,但所见之处皆是遮天蔽日的树叶,顿时烦躁的跺了跺蹄子,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丢脑后了?! 海姆达尔想到来时的天空,无力的说:“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 太子沉默片刻,不用贝恩再说什么,沿原路朝后撤退。 然而为时已晚。 “嗷嗷嗷”的狼嚎声骤然响彻四野,仅存的最后一点侥幸也变成了痴心妄想。 “这里还不是狼人的地盘……”贝恩来不及说完,狼嚎声比刚才更加近了。 八眼太子二话没有,拔腿就跑,变身后的狼人眼里只有猎物,没有地盘。 “奶糖!”海姆达尔回头焦急的呼叫,奶糖明显有了发怒的迹象,作为客迈拉兽,它受不了挑衅到了眼前,还畏畏缩缩坐以待毙。 但是海姆达尔的呼喊声像一记动魄惊心的钟磬,敲进奶糖心里,声音中包裹的真挚情感令它动容,挣扎片刻后,它跟上了太子的脚步。 海姆达尔松了口气,目光不经意的往前一扫,整个人僵住了。 一道魁梧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高大的身躯,蓬张的毛发,尖利的爪牙,阴狠的眼神,凶狞的表情——狼人?! 太子往边上一避,躲开张牙舞爪的狼人,一头冲进旁边的灌木丛里,奶糖紧随其后。 贝恩一身勇猛,毫不畏惧的扬起蹄子,看准目标用力踏出去,狼人猝不及防,哀嚎一声摔了出去。 初战告捷,贝恩并不恋战,禁林可不止一个狼人,狼人们发起狂来都是集体作战的,于是身子一扭,跟在太子后面冲进了灌木。 贝恩是马人巡逻们的头头,对禁林中的各条要道了若指掌,对各种动物的地盘也知之甚详,在贝恩看来,八眼太子选的逃跑路线虽然绕了远路,但始终徘徊在狼人地盘的外围,是一条相对安全的路径。 可惜,贝恩的估计还是太过乐观了。 他并不知道,他以为正在全速撤退的太子实际上已经和丧失了人类心智的狼人部队狭路相逢。 进退维谷间,太子和海姆达尔放弃最后一丝幻想,决定放手一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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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克多没有请求二位校长兴师动众的去救人,通过魔法镜子联络不上里格,那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也许里格没有注意到,更或许是他杞人忧天,威克多言简意赅的向二位校长汇报过后,决定自己先去查看一二。 [你……你要小心。] 威克多化形成的金雕振翅腾空而起,甲板上的豆荚忍不住追了上去。 金雕听到了它最后的那番关怀,在三桅船上空飞快的盘旋一圈,接着一拍翅膀,转向禁林。 豆荚跳上舷墙,长久的凝望天际。 “别担心,也许什么事都没有。”闻讯赶来的卡捷宁背着手。也不知是为了安慰一旁神神叨叨的卡卡洛夫,还是为了宽慰神态落寞的豆荚。 豆荚没有跟去,它不像奶糖、小八,甚至连奥拉尔都不如。没有强大攻击性的它,去了也是负累,它有自知之明,只是那一股无能为力的郁闷在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过了一会儿,卡捷宁收回目光,对甲板上的一人一猫说:“我去找邓布利多喝茶,你们……”目光在豆荚和卡卡洛夫身上来回扫动。 立于舷墙之上的豆荚直接跳上他的肩膀,答案不言而喻。 卡卡洛夫也很果断,“我留在船上等消息。” 邓布利多,斯内普,或者穆迪,无论是谁,最好的结果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狼人的身体素质到底有多强悍,海姆达尔今天晚上好好见识了一把。 人是人他妈生的,这狼人也是人他妈生的,怎么一变身就不是地球人了呢?当一头狼人从旁横蹿出来,挡住一路疾驰的太子的去路后,海姆达尔的心情顿时一落千丈。 落下去也好,至少掉地上就踏实了。 等太子慌不择路的再一次掉头,暂时甩脱掉后方的追兵,跑到一个临时的安全之地后,海姆达尔从太子背上跳下来。 “你干什么?!”太子暴躁的喝问。 “跑不掉了。”海姆达尔摇头。 “怎么跑不掉!”太子不以为然。 海姆达尔知道它在说什么,是的,他自己能跑掉,阿尼马吉魔法化形飞出去就行了,太子和小八可以上树避难,奶糖……也许他可以想办法从空中带出去。 一阵嘹亮的狼嚎响起,轻易击碎了海姆达尔的一厢情愿,紧接着是叶片相互摩擦发出的哗哗响动,这个普普通通的动静如今听来令人坐立难安、头皮发麻,海姆达尔明白,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狼人正在步步紧逼,不给猎物以喘息的机会,他的幻想时间所剩无几。 还有就是马人怎么办?如果他们都跑了,后面的贝恩就要面临腹背受敌的凶险,丧心病狂的狼人发起疯来连同类都会相残。 贝恩刚才明显就是为了让他们先跑,在帮他们断后,他不能这么无耻。 “你管马人的死活干什么?是他自己要跟来的!即使变成一滩白骨也是他咎由自取!马人喜欢当英雄!”深谙优胜劣汰潜规则的八眼太子对海姆达尔的心慈手软十分鄙视。 “奶糖!”海姆达尔没有理会太子的咄咄逼人,跨上奶糖的背,满脸歉意的拍拍奶糖的脖子,“抱歉,老伙计,请你理解,我的腿比较短。” 人类把“□之辱”看做人生第一奇耻大辱,自尊心强的人即使危在旦夕也不堪忍受此等屈辱,动物也是如此,马匹并非生下来就愿意给人当坐骑,要不然也不会有专业驯马师一职。 当初八眼太子也是经过一系列心理挣扎,才让海姆达尔坐在它背上,对下一任阿拉戈克而言,海姆达尔是第一人,很有可能也是最后一人。 作为让天下巫师谈之色变的客迈拉兽,想把它当坐骑使唤,还不如直接杀掉它,至今为止,没有巫师产生过把客迈拉兽驯成坐骑这么异想天开的念头。 奶糖跟了海姆达尔这么些日子,海姆达尔从来没有让它尝过被骑的滋味,今天实在迫不得已,形势比人强。 四条腿比二条腿跑得快。 奶糖倒是没什么心理阴影,雄姿英发的抖了抖身上的毛,在海姆达尔丢下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之后,箭一般的冲了出去。奶糖似乎很享受这难得的肆无忌惮,足下生风,一路穿花过叶,风驰电掣。 客迈拉无法无天,横行霸道的本性表露无遗。 奶糖不是本地居民,客迈拉兽的故乡纵然树木林立,但和鸟语花香没有半点干系,地表之上多为寸草不生的裸地,凶兽们也不是热爱大自然,热爱无碳生活的马人,所以奶糖一路行去,就像一台高功率推土机,留下一屁股残花败柳,枯枝烂叶。 八眼太子难以置信的望着奶糖离去的方向,愤怒的想要挠树,他……他居然就把它这么抛下了? 随即发现小八也不见了,更加火冒三丈,满眼煞气的看准奶糖行走的方向,飞快上树,眨眼间消失无踪。 这一头的海姆达尔早在奶糖飞奔出去的那一刻就下了指令,“往有水的地方跑。” 野生动物对水源有着本能的需求,包括人类也是如此,不过海姆达尔自愧不如,他的本能没法和奶糖的本能相提并论,所以干脆把选择方向的舵盘完全交由奶糖同学,他自己咬紧牙关和七上八下的颠簸作斗争。 “威克多,威克多……”海姆达尔掏出魔法镜子焦急的低呼,镜子里的雾气对他置之不理。 海姆达尔咬咬牙,把镜子塞回衣服里。 “小八,你赶紧跑吧。”拿起滞留在奶糖头顶的小八眼,也不顾人家的意愿,反手丢向路边低矮的植被中。 小八措手不及,直到挂在一片树叶上,才猛地回过味来,海姆达尔和奶糖这时候早已没了踪影。 刚才对八眼太子说的那番话听似大义凛然,实际上他有几斤几两重他自己最清楚。 若只有一头狼人,还能拼上一拼,如果碰见一群……即使有奶糖相助也无济于事,双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 为今之计就是先跑了再说,希望大家都能安然无恙…… 海姆达尔深深吐出一口气,余光一扫,下一口气险些没接上来。 一只、两只、三只……一群狼人在不远处的树丛间奔袭,轻盈的,悄无声息的,不易察觉的,隐藏在黑暗中的是一对对见猎心喜的狰狞目光,绿油油的光点如地狱业火,凶残而贪婪。 即使看不到具体的影像,眼前仍浮现出一幕幕令人颤栗的鲜活画面,利齿深深刺破皮肉,骨头断裂时发出的清脆声随之响起,鲜血喷洒而出,划出一片血瀑,腥臭铁锈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浓郁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海姆达尔顿时心跳加速,手脚冰凉。 奶糖比海姆达尔更早察觉到狼人的逼近,早已收起恣意放纵的闲暇之心,以客迈拉兽独有的感应能力与紧随其后的狼人保持距离。海姆达尔吃不准它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要求,又不敢出言提醒,在狼人环伺的当下,他不能让奶糖因此分心。 紧追不放的狼人部队突然有了变化,最前列的一头狼人离开大部队,猛然间加速赶了上来,沉重的呼呼喘息声由远至近,听在耳里无疑声声催命。 隐藏在黑色海洋中的捕食者终于试探性的破水而出,露出背鳍的同时也暴露了自己。 海姆达尔自然不会让它如愿,刚要抬手给它点厉害尝尝,身下的奶糖陡然爆发,健步如飞,疾如雷电。 狼人前哨扑了个空,幽绿的目光在空中划出一道锐利的光芒。 这是一头乌黑的毛发蓬乱耸立的狼人,腿长胸厚,面目狰狞,尖利的牙齿,钩子般的利爪,令人毛骨悚然的贲张肌肉,无一不在彰显着它能轻易撕裂敌人的咽喉。 黑毛狼人微微龇开巨大的嘴,从喉咙深处传来不快的低嗥。 其他狼人嗷嗷尖啸着从它身边擦过,转瞬消失在前方。 肚皮朝上的小八眼在叶片上翻了个个,正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一只手掌拨开了阻挡在前方的叶片,小八眼受惊,刚要朝那只手喷点毒液,熟悉的“咿呀”声响起,小八眼八粒小米眼睛齐齐瞪了过去。 在看清楚庞洛克的那一瞬间,小八来了精神,“救命,找人,帮忙……”细细的声音急促而散乱。 庞洛克朝它用力点头,似乎心中所想与小八不谋而合。 不等小八反应,庞洛克就从它眼前消失了,小八茫然四顾,在原地兜起了圈子。 少顷,消失的庞洛克再度出现,并一掌攥起小八眼。 小八和庞洛克一块儿消失了。 他已经不再奢望狼人会突然改变主意,也许他们早就离开了狼人的地盘,一路行来整座森林死寂得如同一座冰冷的坟场。 没有动物会在这个时候出来逞英雄,它们也没有拯救人类的高尚觉悟。 唯一让海姆达尔感到精神一振的就是那由远至近的并不柔缓的水流声,只有它,在肆无忌惮的冲刷着冻结的空气。 海姆达尔的头发在荧光闪烁阴森的光下闪闪发亮。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发出轰鸣声的河流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宽阔深邃,海姆达尔跳下奶糖的背,蹲下身飞快的伸出手,刺骨的寒气沿着毛孔钻进体内,海姆达尔的脸上一片麻木。 他站起身,一脚跨进水里。 当岸上的奶糖转过身去,朝黑暗发出愤怒的咆哮时,冰水舔着他的整截小腿。 某个方向出现了喧闹,先是一阵嚎叫,似在夸耀自己的胜利,显然这群狼人正在为唾手可得的飨宴提前欢呼。 然后是某种动物的惨叫,叫声凄厉短促,戛然而止。 海姆达尔把头转向猜测的方向,尽可能的想要看清楚,在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判断狼人选择的来袭之路,在死气沉沉的空气中,他能听见脚步踩在地表上的嚓嚓声。 鬼火般的幽凉绿光在前方的黑暗中一对对点亮,闪烁着垂涎的光,势在必得的狼人轻易放弃了偷袭,选择正面进攻。 而,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梅林总算对我仁慈了一回。海姆达尔对自己说。 他的魔杖对准脚下湍流不息的河水,魔杖尖端扩散出一阵水雾,接着,一股清水喷涌而出,落入澎湃的水流中,溅起的浪花还来不及发出啸声,便被汹涌的激流冲撞得支离破碎。 他当然不是在玩水,凭借如柱的清泉与河水建立联系,并由此产生魔法上的共鸣。 以他目前的水准,操作此魔法无法做到随心所欲,一蹴而就,只能采取按部就班的笨办法,幸好他面对的不是强大的巫师。 河水上方隐隐约约飘散出缕缕白雾,海姆达尔因四周骤然降低的气温而松了口气,憋在胸口中的那口浊气从嘴巴里吐出,与河水上方升腾的白雾一起,消逝在黑色的夜空下。 狼人们由于猎物的分派产生了内部矛盾,它们相互拥挤着,向前冲,又止步于别的狼人的干扰下,这给海姆达尔创造了更为充足的咒语准备时间。 海姆达尔再次感谢梅林的垂青。 最终,还是魁梧的黑毛狼人力压群雄,背脊上的毛森森耸立起来,龇着牙齿,在其他狼人的退却中蹦跳着一跃而起。 它的对面,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锋而至,在荧光闪烁的光照下划出一条凌厉的弧线,半空中的狼人迅速调整姿势,锐利的爪钩恶狠狠的抓了下去,顿时鲜血四溢。 被抓得皮开肉绽的奶糖无动于衷,疼痛第一时间激发出了它平时不得不掩埋在心底的凶煞野性,眼前通红一片,眼睛迸发出的噬人血光,让狼人想要落下的另一个爪子产生了片刻的停滞。 奶糖的牙齿轻松刺穿了黑毛狼人的皮肉,黑毛狼人哀嚎着挥掌,这一回,奶糖机灵的把头一扬甩开狼人,没有再硬挺着吃它的第二爪。 黑毛狼人站起身子,又狼狈的弯下腰,像普通的野狼那样四肢着地,胸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像一台老旧的风箱,声音又闷又长,鲜血从肩胛处汩汩而出,潮湿了身上的黑色毛发,仿佛一块深色的布凝结于体表,刚才毛发耸立的威武形象一去不复返。 黑毛狼人吃了大意的亏,别的狼人见了顿时安静下来,与那黑毛狼人一样一个个弯下腰来,后腿的肌肉鼓胀起来,凉幽幽的目光纷纷对准奶糖,不再争先恐后的想要一枝独秀,那是冲杀前的蓄势待发。 黑毛狼人仰头嚎叫,呜呜的叫声划破夜空,第一声狼人们齐齐仰天回应,第二声响起时它们冲了过来。 奶糖纹丝不动的矗立在海姆达尔面前,犹如一座大山,沉稳巍峨,居高临下的睥睨四野,那是一种赤裸裸的藐视,对于因胆怯而群起攻之的敌人的嘲笑。 奶糖的利齿刺进第一头逼近眼前的狼人时,白色的光影从天而降,一下打入想要从旁偷袭奶糖的另一头狼人身上,光影如楔,势不可挡,从狼人的头顶直直掼下,在四肢百骸中游走,从脚底的毛孔中溢出,钻回地下。 整个过程转瞬即逝,狼人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白色的影子从狼人的脚下悄无声息的流出,在地上连绵不断的划出一条宽约十公分的白色冰道,冰道所至之处花枯草败,地僵土冻,再无生机。 影子随冰道的指引一头扎回河流中,在海姆达尔的魔杖指挥下,在凝结了薄薄冰晶的河面之上露水而出,显出了上半部分的原形,发达的肌肉,纺锤形的头,眼眶外凸,椭圆形毫无生气的小眼睛,平横的口,一前一后两个背鳍,尾部与水交融在一起,与河流形成了一个整体。 如果有个麻瓜在这里,肯定会惊声尖叫,“有鲨鱼?!” 如果这个麻瓜喜欢观看bbc纪录片或者disvery,可能会接着发出第二声尖叫,“虎鲨?!” 那头被冰鲨纵贯而过的狼人,表皮裹了一层肉眼难以分辨的白膜,浑身冒着袅袅白烟,犹如一尊栩栩如生的蜡像,维持着当初的姿势,再无声息,只有陡然瞠大的眼睛流露出了那一时刻它的恐惧。 这就是海姆达尔准备多时的大招,死亡冰柱。 面对此情此景,势如破竹的狼人被骇住了。 奶糖大口一张,把那头与它正面抗衡的狼人的头吐了出来,染血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扭曲的五官已经辨认不出是人还是狼。 凝固不动的狼人部队立刻马蚤动起来,狂热更胜惧怕。 海姆达尔想了想,对背对自己的奶糖说:“如果我没能逃掉,你不用来救我,如果可以,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确定我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咬死吃掉随便你,不要便宜了狼人,如果死了,你正好寻个机会跑了。” 海姆达尔久等不到奶糖的回答,不由烦躁的叫道,“你听到没有?” 奶糖慢慢回过头来,对他张了张血盆大口,一副极不耐烦、极度不爽的样子。 “我靠!反了天了!真当我是死人了?!”海姆达尔一脸凶煞的撸高袖子,左手食指遥遥点了点它,“一会儿再收拾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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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改名叫泡三遍,又是传了三次才成功。 如果可以,小八眼真想用自己的钳子把庞洛克剃成秃子,在泄愤般的狠狠剪了几下后,发现自己的剃毛速度比不上庞洛克毛发的新生速度,不得不当场放弃。 小八记得很清楚,当初对这家伙说的是:“救命,找人,帮忙。” 它为什么把自己带到长尖角的马这里? 不是小八眼看不起独角兽……其实它就是看不上独角兽,尤其看不惯独角兽那副出淤泥而不染的孤傲架势,为什么禁林里的动物都要让着它们?敬着它们?爱护它们? 难道就因为它们是白颜色的?浑身乌黑的小八心里酸溜溜的想。 这庞洛克谁不找,偏偏寻到了它看不上的独角兽这里,小八的恼怒迎风招展。 在逃命过程中不幸断胳膊断腿的洋娃娃都不要了,随意丢在地上,从庞洛克的头上跳下来,打算自己去寻找援兵。 当然,小八眼从未想过回八眼巢|岤求助,身为八眼一份子的它,对八眼蜘蛛独善其身的行事作风再清楚不过了,去了也白费功夫,说不定还会被首领痛骂,被同类嘲笑。 实际上庞洛克被埋怨得有点冤,它当然不会去人类那里搬救兵,庞洛克天生畏惧人类,让它放下戒心的是海姆达尔,不是人类。庞洛克寻找的靠山是它所认同的强者,也就是这一群公独角兽。 正对着独角兽们手舞足蹈的庞洛克没有察觉到小八的举动,小八顺利的落到一根隆起的树根上。 庞洛克卖力的尖叫并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虽然公独角兽们大多对此表现得漠不关心,对庞洛克的请求无动于衷,但天性纯良慈悲的母独角兽们却是大为不忍。 养育下金色宝宝的那头年轻的独角兽妈妈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当它听到金发男孩被一群凶残的狼人围困之时,忍不住低低嘶鸣了一声。 一直没有做声的铁灰眼睛瞄了它一眼,独角兽妈妈递过去一个请求的眼神,铁灰眼睛岿然不动,独角兽妈妈无可奈何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在脚边蹦蹦跳跳,无忧无虑的宝宝。 然后,再度抬起头来,看向铁灰眼睛。 这时候,一头成年银色公独角兽从旁边走来,朝独角兽妈妈尖锐的嘶叫一声。 独角兽妈妈畏惧的低下头,神态很是失落。 老实说,庞洛克也很失望,它对独角兽的各种反应了若指掌,无须回答,它就看明白了独角兽没有出手援救金发男孩的意思。 早知道它就应该直接去找马人,就因为独角兽的地盘比马人的地盘近,再加上比起离群索居、倨傲暴躁的马人,它对平和的独角兽更有好感。 这一时刻的庞洛克懊丧不已。 铁灰眼睛突然猛地扬起头来,别的公独角兽因为它的突兀举动纷纷朝它仰视的方向望去,不一会儿,哗啦啦的叶片摩擦声传来,由远至近,从上至下,全体独角兽,包括母独角兽们,不约而同的大惊失色,严阵以待。 铁灰眼睛站立在那里,毫无畏惧,别的公独角兽们簇拥在它周围,并略略靠后,组成一道严密的防线,它们身后,是它们的妻子和孩子。 哗啦啦声音很快延续至眼前,让独角兽们吃惊的是,从浓墨中走出来的是一个手捧一面小镜子的人类。 身着制式巫师袍,棕发棕眸,额上汗珠密布,五官绷得紧紧的,看起来非常焦虑。 庞洛克在看到来人的那一瞬间尖叫着消失了。 这个人乍然看到一群整装待发的独角兽时只是微微怔了一下,神情不变,目光略过这群珍兽,直接选择无视,自顾自的捧高手里的镜子左右遥对,在判定完下一个起始方向后,这个男人猛然间抬头。 公独角兽被他的这一举动弄得一阵紧张。 “里格!里格!”男人对着镜子叫了几声。 不一会儿,空气中传来他失望的叹息。 独角兽们恍惚了。 “威威……威威……” 把镜子揣进兜里,正准备化形的威克多突然听到这声呼唤,顿时心里一喜。 小八接二连三的踩着自诩冰清玉洁的独角兽们的身体,异常牛掰的蹦跳着过来了。 威克多满怀希望的东张西望,却遍寻不着他渴望看到的身影。 “威威,里格,狼人。”小八眼一路蹦到威克多手里。 威克多心头大震,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由得急道,“快带我去!” 这个时候,铁灰眼睛突然嘶鸣一声,威克多匆忙回头,与这匹无比神骏的独角兽对视片刻。 “……你要给我带路?”威克多迟疑道。 铁灰眼睛扬了扬头,垂坠的鬃毛如烟云起伏飘扬,答案不言而喻。 “多谢。”威克多敛容,对它欠了欠身。 铁灰眼睛朝后唤了一声,一匹独角兽走上前来,停在威克多身前。 威克多摇摇头,“不用,您只管跑就是了。” 铁灰眼睛始终波澜不惊的眸光微微波动了一下,而后利落的发出一声鸣叫,扬蹄一马当先,半数以上的公独角兽紧随其后。 一群独角兽浩浩荡荡奔袭而去,快逾闪电,轻盈矫健,闪耀着无与伦比的光,如滑过夜空的流星,眨眼即逝。 威克多化形腾空而起,留下的独角兽纷纷惊讶不已。 小八眼到底是小孩子脾性,被金雕一同带上天空的那一刻,兴高采烈的咋呼,“飞飞,飞飞!” 毛发控的庞洛克一脸垂涎的躲在暗处,目不转睛的看着金雕飞离自己的视野。 死亡冰柱,毋庸置疑,当然是黑魔法,而且是特别□力的那种。 其实以海姆达尔目前的水准,根本达不到死亡冰柱施放的等级要求,无论什么魔法,最好的起手就是瞬发,最佳的成果是百发百中。 他为了成功操纵这个魔法,劳师动众找水源,又花了大把时间与河水建立共鸣,所幸第一招效果不错,那倒霉催的狼人成了他试验下的小白鼠,被瞬间速冻。 与此同时,海姆达尔感觉打中那头狼人的不仅仅是魔法,还有他的气力。 操纵与自己水平不符的咒语,是一件相当吃力的事。 普通魔法还好些,凡是带黑字头的,除了会使施法者精力迅速流失,弄得不好还会走火入魔,也就是魔法反噬。 黑魔法除了拥有强大的攻击力,所向披靡的杀伤性,还拥有令人防不胜防的后遗症——它会不断怂恿操纵巫师的心智,让他陷入癫狂,在强大的咒语力量面前轻易迷失自我,最后落入黑魔法的“操纵”之下,成了魔法的奴隶,从而模糊了良知,忘记了道德,变得丧心病狂。 它们就是潘多拉之盒,用那把“拥有一切天赋”的钥匙,诱惑着一个又一个意志不坚的埃庇米修斯。 海姆达尔是一个凡夫俗子,自然也会沉迷于潘多拉的美貌,但是不忘时常警告自己牢记普罗米修斯的劝告,红颜一词的另一个诠释即是“祸水”。 连续施放了几个死亡冰柱,接连冻了几根浪人冰棍后,海姆达尔利用下一波攻击到来的空隙,深深吸气吐气,想借此促进新陈代谢,减轻身体负担,他明显感觉体力渐渐不支,这个祸水实在缠人,他快有“精尽人亡”的危机感了。 场地上那一尊尊活灵活现的冰雕,显示出了这个魔法的确超出了海姆达尔现阶段的能力。 死亡冰柱,顾名思义,冰住即亡,一招毙命。 但海姆达尔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冰柱里的狼人还活着,至少还有生命迹象。就因为他的“不自量力”,反而成全了这些狼人的一线生机。 讽刺的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海姆达尔潜意识里把狼人看做阿尼玛格斯的巫师,等月圆之夜过去,它们就又是他们了。 冰鲨回来时,变得有些不受控制了,刚才竟然直直往自己身上冲来,海姆达尔咬紧牙关,把它从眼面前逼开。 冰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在半空中滞了一下,一头扎进冰冷的水中,在海姆达尔周身游了一圈,重新浮出水面,只是这一次它的潜伏时间比前面几次都要长。 海姆达尔心里的忧患意识尖叫起来,让他不寒而栗,他知道再不做点什么,狼人还没把他怎么,这冰鲨会先狼人一步反咬他一口。 与海姆达尔这边进退维谷的窘境截然不同,奶糖那头厮杀得酣畅淋漓,好不痛快,狼人渐渐明白它是个硬点子,不好啃,转而开始集体作战,就算拿不住奶糖,也要困住它,让它顾不得其他。 j猾的狼人很快把攻击重点放在了相对好欺负的海姆达尔身上。 尽管狼人丧失了人类的心智,心底还是留有对同类的情感,无论它们怎么进攻,都会避开那些被冻住的狼人。 面对狼人们锲而不舍的次次来犯,海姆达尔不得不打起精神放出冰鲨,虽然这位老兄越来越不怀好意,越来越棘手,却是他目前赖以活命的依仗。 冰鲨这次游回来时海姆达尔骤然屏住了呼吸,微微朝后挪动一步,实际上恨不得拔腿就跑。 冰鲨身后的那头狼人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完全冻结,它的下半身纹丝不动,肩膀以上却在剧烈颤抖,似在卖力挣扎,又像不堪寒冻,嘴里持续发出凄厉的呻吟,诉说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别的狼人在它的苦痛中动摇,纷纷缓下脚步悚然的望着它。 但是,它们的眼中看不见同情。 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冻住?这意味着什么,海姆达尔清醒的认识到,这个魔法不听使唤了。 冰鲨脱离了冰道的桎梏,朝他一头撞来,海姆达尔还算机敏,却还是被冰鲨咬住,沿着他的左半身呼啸而过,落入水中。 海姆达尔感觉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左半身僵硬如石,他尝试举手,左手死气沉沉的垂落在身侧。 冰鲨在水里蹿来蹿去,毫无生气的眼珠出现了变化,毫不掩饰它的狰狞和迫切。 海姆达尔突然想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典故,顿时恨得咬牙切齿。 他可不想成为反面教材! 冰鲨一跃而起,獠牙毕露。 一条白色的线破水而出,牢牢抓住冰鲨的尾鳍,沿着它白雾萦绕的冰雪躯干直直向上蔓延,并在海姆达尔的指挥下骤然调转方向,往下狠狠砸去,囚禁于冰道之上,冰鲨毫无反抗之力的重重落在地上,晶莹剔透的身躯被震得裂缝遍布。 尽管由咒语生成,这头魔法鲨鱼和现实中的鲨鱼很接近,生命力与水密不可分。 这一摔已经让它四分五裂,若是再不回到水中,就会分崩离析,消失殆尽。 冰鲨狰狞的目光黯淡下去,慢慢变回原本的僵硬,只是在海姆达尔重拾掌控的前一秒,它看向海姆达尔的眼神有那么一瞬的不甘和愤恨。 海姆达尔面不改色的调动冰道,眼明手快的冻住一个已经欺到身前的狼人,然后控制冰鲨回到水中。 至于刚才那一幕乍然流露出的人性化,他十分理性的把它归结到因体力不支而引发的神志不清。 “最后一个!”海姆达尔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咆哮。 狼人在他手下凝固成雕像。 海姆达尔脚下一个踉跄,却不敢疏忽大意,几个深呼吸做调整,鼓足精神放那冰鲨以“自由”。 片片冰晶在水面上化为乌有。 “快……”海姆达尔抬起还没缓过劲来的左胳膊,朝满身鲜血的奶糖招招手,“我们快离开这里。”话音未落,第一根冻住的冰柱自内而外发出一声清脆的龟裂声。 海姆达尔禁不住脸色发青,迈着沉重的双腿,爬上奶糖的背,顾不得坐没坐稳,大喊着,“快跑!” 奶糖冲了出去。 下一秒,龟裂声如点燃的鞭炮,噼噼啪啪,此起彼伏。 奶糖刚跑没多远,就停住了。 “怎……”海姆达尔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凑过去小声说:“怎么了?” 奶糖回头看了他一眼。 海姆达尔马上反应过来,从它背上滑下,“附近有狼人?” 奶糖一声不吭,飞快跃进旁边一人多高的草丛里,屏息静气的猫了起来。 海姆达尔压不住往上翘的嘴角,一边让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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