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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引皇妃第34部分阅读

    药引皇妃 作者:

    目的?

    殷雪翼揽着她的腰,“漓儿,今天是我和他最后一战,若楚州城破,我便无路可退了,无论成败,你都可以回到他身边去,我不再拦着你。”

    面对眼前这个人,雪漓的心复杂到了极点,曾经深爱过,曾经愤恨过,可如今真到了生离死别,心中的痛有是和等剧烈!

    “漓儿,让翼哥哥抱抱,没别的意思。”殷雪翼望着帐外哺阴沉下来的天,双眉紧锁。

    雪漓点点头,声音哽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

    放在她腰上的手缓缓将她推至身前,殷雪翼重重地抱了她,似乎顿尽了一生的力气,雪漓看不见的是他紧闭的双目里演出的泪滴,过了今天,无论成败,雪漓都会恨他入骨了,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真的,真的不想

    “王爷 ! 王爷!”军帐里闯入一女子,见二人情形,尴尬地正在原地。

    “什么事?柳红。”殷雪翼松开雪漓问。

    柳红急道,“孩子!孩子生病了!哭闹不已,根本无法安静下来 ! 而且好像是出水痘,若耽搁,只怕会  ”

    殷雪翼点点头,沉思良久,对柳红一阵耳语。

    柳红的双眼越睁越大,最后捂住嘴,点头而去。

    “孩子?谁的孩子?怎么了?”雪漓不解。

    殷雪翼淡淡一笑,“我的孩子,病了,淘气得很。”

    雪漓便想起了那个和芥儿差不多大的轩辕潋,想起了芥儿,“翼哥哥,你什么时候把芥儿还给我?”

    殷雪翼面部微微一抖,“打完这一仗,就还给你走吧,漓儿,陪我上城楼 。 ”

    乌云渐渐压顶,天色越来越暗,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楚州城楼,司宸墨的兵马整军待发,一身盔甲的他凝望那高高城楼上他和她,一道闪电划过,他的心裂成了碎片。

    楚州即将攻克,可这又有何意义?没有了她,天下于他有何意义?身为主帅的他,此刻竟然斗志全无

    城楼之上,雪漓一眼望见傲然军中的他,喜悦心酸参半,欲高声呼喊,身上被什么东西一点,只张了张口,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殷雪翼揽住了她的肩,在她耳边细语,“别说话,什么也别说 ”随即,唇在她颊上轻轻一碰。

    只是一碰,全无半点声响,可某人心中的天轰然倒塌

    “皇上?是否下令攻城?”曹子瑜在他身边轻问。

    而他的目光只紧紧住视着城楼上的一男一女,脑中全是那夜他们纠缠在一起的画面。风,拂起了她的发,风中的她依然娇艳如桃花,只是,这花可曾真心为他开放过?

    “皇上?皇上?”曹子瑜又叫了声,才把他从恍惚中唤醒。

    “嗯?你定吧!”他心不在焉地回答。

    曹子瑜看了他几眼,不明自他为何自夜探殷雪翼军营回来以后就变成了这样。

    “那好吧 !臣做主了。”曹子瑜朝城楼的方向高喊,“殷雪翼,劝你打开城门,举旗投降,或者还有活路可走”

    殷雪翼仰天大笑,“投降?叫你们主帅出来自己说话,看他可有本事叫我投降?”

    曹子瑜眼望着司宸墨,期待他说几句话,可司宸墨依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急了,“皇上,二哥你到底在干什么?”

    司宸墨双眉紧皱,眸中纠结的痛使他的脸都变了形,幽然道,“子瑜,即便我们胜了又如何?我当皇和他当皇帝又有何不同9”

    “二哥”曹子瑜恨不得打醒他,“如此关键时刻你究竟怎么了!”

    司宸墨一声苦笑,“打吧 !打个天翻地覆,你死我活,便一了百了”

    “你这个样子怎么打?怎么指挥啊?”曹子瑜恨声道,“还是我来指挥吧 ! ”

    “众军听令!今我军胜利在望,兄弟们乘胜追击,成败在此一搏,一军,准备攻城!二军掩护!”曹子瑜挥刀急令。

    殷雪翼在城楼上狂笑不已,“我看还是你们乖乖缴械投降吧 ! 不然你们小皇子的命就不保了!”

    站在他身边的东方止一个眼色,城楼上孩子的哭声一时震天。

    司宸墨举目望去,他的芥儿竟被绳子缚住悬挂于城墙上,与此同时时,雪漓也看见了孩子,苦于被点了|岤道,完全无法动弹。

    “殷雪翼,你简直是败类!放下他 ! ”司宸墨的怒吼撕心裂肺,更让他痛心的是,城楼上的女人居然对此无动于衷,难道芥儿不是他们相思的结果吗?心碎和愤怒冲垮了理智

    雷声轰鸣,大雨倾盆而下,殷雪翼在风雨中笑得猖狂而得意,东方先生说得没错,司宸墨这人就是个情种,只要遏制住他的至爱雪漓和他的孩子,就等于遏制住了他 ! 一个情绪失控的主帅还能的指挥好军队作战吗?

    “我劝你还是退兵吧 ! 或许我会考虑把孩子还给你,否则 哈哈哈哈!”殷雪翼抱紧了雪漓,大雨无隋地坠下,雪漓脸上奔流不息的是雨水吗?是吗?

    ,悄然无声息地,是殷雪冀身边的东方止。

    他一个眼神,便有士兵会意地点头,举起了弓箭

    “啵!”轻微的破空声,绳子被射断,芥儿柱地面坠落

    “芥一一儿”穿透雷雨的呼唤痛得人心肺俱裂。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的身影,轻功卓绝,如影似风,可他终究快不过那下坠的趋势。

    “噗”,一声闷响,孩子永远停止了哭泣,地面鲜血淋漓,在雨水的冲刷下蜿蜒成红色的细流,血肉模糊中,脑浆四溢,白色和红色交织的惨状竟使整个战场静得只听见唰唰的雨声。

    司宸墨捞空的右手依然停在空中,天地于他已是一片茫然

    “唰唰唰唰”,乱箭齐发,击在目宸墨盔甲上的箭纷纷坠地,而终有一支,射入他大胆,竟使他腿上一麻,轰然倒地

    这一切都只是一瞬间的事,似乎只是眨了一下眼睛,便发生了如此巨变。

    有一刹那,雪漓茫然瞪大眼睛似看不懂眼前的一切,而当地终于看明白,胸中剧痛,一口鲜血喷射而出,竟自晕了过去

    “谁让你射断绳子!”一声怒吼,殷雪翼一手扶着雪漓一手拔刀,挥刀便朝东方止砍去。

    东方止末不及躲避,竟榔d了一条手臂,他捂住断臂处抽气,“就算王爷杀丁东方,东方亦合这么做,否则王爷岂可奈他何?东方一命换他一命,也算报了王爷的知遇之恩。”

    他双眼一翻,屏气道,“继续放箭! ”

    一时箭雨纷飞,司宸墨脚上的麻痛在提醒他,剑有毒,他试着运气,御轻功飞走,竟然使下出半点力气,唯有挥动月神剑挡开飞箭,然越来越模糊的视线表明中毒尴越来越深,不知道道这样的情形还能支撑多久。

    大越御林军早有小队军马奔过来救驾,均被城楼的箭雨挡住。

    曹子瑜实在忍不住,被部下死死拉住,“将军,你再去的话全军士兵谁末指挥?”

    曹子瑜挥开他的手,大怒,“滚开 ! 护驾重要 !”

    “二哥哥”千钧一发之际,城楼上跳下一个人来,扑在司宸墨身上,一时所有的毒箭全部射入她的背。

    “紫画 !”目宸墨甩甩头,总算看情眼前的人。

    此时的紧画满身是箭,几乎已成剌猬,可她依然固执地替司宸墨挡剑,“二哥哥,对下起,紫画从未没想过害

    你,只是想得到你,可是,紫画错了,真的错了 ”

    一句话还没说完,紧画便一头倒在司宸墨身上,停止了呼吸,脸色乌青,显而易见是中毒的症状。

    而司宸墨也终因不支,昏迷过去。

    他如何不知道两军对垒,主帅不可轻易离开中军,可是,芥儿坠地,他又如何能坐视不理?什么理由也没有,这,只是一种本能做父亲的本能

    主帅倒地,也不知他到底是生是死,但军中已军心渐乱。

    曹子瑜仗剑一挥,“兄弟们,攻城救驾,冲啊 ! ”

    原来的攻城计划均因司宸墨躺在城楼下而不能使用,谁也下不可能从目宸墨身上踏过,亦不可能采取火攻,只怕会伤到司宸墨。

    而殷雪翼这一方,只高居城楼,以守为攻,竟明显占了上风。

    混乱中,白影一晃,救走了地上的司宸墨,赶过来救驾的曹子瑜晚了一步

    大雨飘泼,满地血流成河

    此战大越御林军败北,退出数十里。

    入夜,白衣人将司宸墨送回了军营,此人竟是夏侯铭。

    “箭尖喂毒,一时找不到解药,我把他的毒全部控制在左腿,但是若时间耽搁久了,只怕左腿会废掉,得解毒。”夏侯铭的表情颇为凝重。

    “现在风师兄不在,怎么解毒啊?”曹子瑜在帐中踱来踱去,忽眼前一亮,“有了,不是有过宫换血的法子吗?

    把皇上的毒转给我吧 ! ”

    夏侯铭瞪了他一眼,“什么换血?我第一次听说,你会吗?若你会转给我也无所谓”

    曹子瑜语结,“不会 ”

    “如今只能边打边等你们那个师兄来了可惜我琼池虽然富足,在兵力上却欠缺得很,不然可以叫我王兄发兵相助。”夏侯铭对大越眼下的情形也颇为担忧。

    夏侯铭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行军打仗,原本主帅便是核心骨,更何况,司宸墨还是一国之君,他一倒,大越军已是一盘散沙,不断便有士兵开溜,虽然曹子瑜多次军法处决了几个逃兵,但反而加重了军队里的恐慌,皇上即将不治身亡的流言越传越离谱。

    而楚州叛军却反而越战越勇,几次偷袭之后,大越军死伤无数,加之皇家御林军长途出征,无论人力物力,还是士兵体力,耗损都十分之大,蛳失利几次后,锐气大挫,曹子瑜竭尽全力,终不能力挽狂澜。

    屋漏偏逢连夜雨,因洪灾过后,瘟疫流行,不少士兵也染上恶疾,这病传染又极快,士兵中因病而死的人数与日俱增,大越御林军竟成一派狼藉之相。

    在此种状况下,殷雪翼的叛军反攻之势,势如破竹,同样在楚州城,御林军大败,士兵降的降,死的死,殷雪翼带人直攻主帅营,里面空空如也,没有司宸墨的踪迹。

    有手下回:数百名黑衣人,俱是武功卓绝的高手,在山后隐没,殷雪翼再去迫寻时,已无半点踪影。

    “穷寇莫追!直捣玉京”殷雪翼传令。

    除西南王外,几个藩王见殷雪翼重振雄风,重又投靠,不到月佘的时间玉京便被攻破。

    殷雪翼带人直奔皇宫,宫女太监纷纷逃窜,逃慢了的便被斩杀,一时血流成河。

    在某处冷宫,发现一名妃嫔,估计是司宸墨的弃妇,她身边还有一个病怏怏的孩子,当时,士兵便问东方止该怎么处置,东方止只说了一个词:斩草除根

    自此,殷雪翼终于达成梦想,当他坐上金銮殿那把龙椅,享受群臣朝拜的时候,仰声大笑,却无人敢附和,得意之处,忽感曲高和寡。

    下得朝来,他径直去了太和宫一一历代皇帝的寝宫,雪漓对窗而坐。

    “漓儿!”他从身后拥住她。

    他一生的追求便是皇位和雪漓,如今江山美人在怀,他的梦想终于实现,并且是完完整整的实现,因为雪漓,在城楼上晕过去之后再一次醒来,竟然失忆了

    起初他为雪漓难过,之后却为之欣喜,雪漓失忆也就意味着他们之间的恨也随风悄散,那么,他们就可以重新来过,否则,雪漓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女人?

    雪漓正站在窗口发呆,依稀觉得这个地方很熟,一连想了好几天,可她都想不起何时来过,自己与这里又有什么关系,想到后来,便头疼难耐。

    “漓儿,在想什么?”他在她耳边轻言细语。曾经许诺过,给她万千荣宠,他如今定会做到。

    雪漓摇摇头。

    她自醒过来以后,犹如经历了一次大劫,从身到心都是脱胎换骨般的疼痛,并且一切都记不起来了,甚至记不得自己是谁。

    她的身边只有这一个男人,他告诉她,她叫儿,是他最爱的人,亦是他将来的皇后。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相信他。而他却对她无微不至,在她体弱期间,喂饭端药,俱亲力亲为,那小心翼翼把滚烫的药吹冷的动作那么娴熟,仿似做成了习惯,而事实上,殷雪翼对照顾雪漓的事确实做成了习惯,从她四岁开始就是他照顾她,不是吗?

    最让雪漓感到温暖的是,这个男人居然还会像抱小孩一样把自己抱在怀里哄她睡觉,一边还唱着歌谣:

    今夕何夕兮,搴州中梳。

    今夕何夕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下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首歌,很熟悉,很熟悉,苍白的记忆中似有人这样唱过多年

    至少,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真实,觉得这样的片段确属于她人生中的过去,心中便下那么惶惑。

    殷雪翼也发现了这一点,只要提起雪漓的童年或者重复雪漓童年常做的事,雪漓便会面带微笑,似在静静回味,这时候的她,是不排斥他的,会乖乖倚在他怀里,就像童年时一样。

    或许这是固为他和她的童年时期算是彼此人生中比较珍贵的记忆吧,那时没有利用,没有欺骗,有的只是互相珍惜,相依为命,感觉世界只有彼此,活着也只为了彼此。如果雪漓的记忆之停留在那个时期,对于他来说却是一件幸事,那时的他可是她认定长大了要嫁的人啊!”

    所以,殷雪翼有意无意便常常帮她温习童年,谈起她的调皮,谈起她对他的依赖,谈起他如何疼她。

    这一招果然管用,雪漓竟然渐渐相信了他,原本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恐惧的她又回到了童年,只要翼哥哥的身影出现,她就不会害怕

    只是,进了这皇宫,雪漓便开始迷茫,这里的环境那么熟悉,她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只是,翼哥哥原来并不住在皇宫啊!

    殷雪翼见她始终皱着眉头,便捏了捏她的鼻子,“漓儿,今天好像不高兴?”

    雪漓终忍不住,问道,“翼哥哥,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来过这里似的?”

    殷雪翼脸色微微一变,马上笑道,“漓儿当然来过,翼哥哥从前是大将军,经常出入皇宫,漓儿也常常随翼哥哥

    进宫,漓儿长得漂亮,人也可爱,宫里的妃嫔个个喜欢你,太后更是常常把你留在宫中居住,你自然对这儿熟悉了! ”

    雪漓笑了笑,释然“我说呢 !我闭着眼睛也不会迷路。可是 ”她蹙了蹙眉,“既然宫里的人这么好,翼哥哥为什么还要和她们打仗,夺她们的皇宫呢?”

    殷雪翼怕说得过多而提醒她那些忘却的记忆,便敷衍道,“漓儿,这是男人之间的事,小女孩不要插嘴!你啊,只要记住,翼哥哥最疼的人便是你,就行了,漓儿有什么要求,翼哥哥都会满足的,说吧,今天想要什么?”

    “今天想要什么?”殷雪翼每天都会问这句话,可是雪漓空白的记忆里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想去花园走走!”雪漓希冀能在这熟悉的环境里找到一些让自己恢复记忆的蛛丝马迹。

    “好!我陪你去!”殷雪翼轻轻拉起雪漓的手。

    雪漓脸色微红,垂下头。

    自雪漓吐血晕倒以来,身体一直比较弱,加之月佘马背上的生活,身体更加不堪负荷,是以进宫以后便以调养为

    主,殷雪翼虽日日精心照顾,但是看着她羸弱样子,亦不忍碰她。

    此时见她面若桃花,心中顿起涟漪。

    “漓儿!”他低低呼唤一声,便拥住了她,想要她的冲动如烈焰焚烧,低头便吻住了粹不及防的她。

    雪漓遭袭击,起初有些惶惑,努力想推开殷雪翼,怎奈殷雪翼臂膀如铁,她被压迫得无法动弹,而渐渐被他灼热的呼吸感染,迷离之际,莫名低喃,“宸,宸”

    这一声呼唤使二人同时僵硬。

    殷雪翼满身热情消退得一干二净,松开雪漓,表隋尴尬而难堪。

    雪漓捂住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吐出这个名宇,脑子里迅速被这个名宇所充斥,她努力去回想关于这个名宇的回忆,却开始头疼,好像有什么东西紧箍着她的头,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似乎陷进了头皮里面。

    她捧住头痛苦不堪,殷雪翼见状扶住了她,让她躺下。

    良久,雪漓才恢复过来,第一句话便是问,“宸是谁?”

    殷雪翼心中失落仇恨参半,勉强一笑,既然一想便会头疼,就不要再去想了。”

    雪漓似乎从殷雪翼表隋中看出些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殷雪翼握紧她的手,“漓儿,翼哥哥只是想隐藏那些对你不利的事情,希望你开心地活着,你要相信翼哥哥,这天下,翼哥哥是最疼你的 ! 过段时间翼哥哥就会举行封后大典,封你为后,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这话听在耳里,原本应是极其温暖感动的,只是雪漓却感到莫名的虚无,内心还有点点恐慌,她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越是这样,她越想找回从前的记忆,还有无意中念出来的名宇一一“宸”,这一定是与她息息相关的一个名宇,否则不会在苍白的记忆里唯独会出现它。

    她看来殷雪翼是不会告诉她这一切的,她决定自己前去寻找,就从这最熟悉的皇宫开始寻找记忆,想到这儿她起身下床。

    “漓儿,你不舒服下躺着休息下来干嘛?”殷雪翼扶住她。

    “我不累,我想出去走走 ! ”雪漓撑着桌面缓慢行走。

    殷雪翼无奈,只有陪着她在御花园散步。

    远远的,一名女子牵着一个孩子的手在亭子中小憩,见他二人走来,便令人把孩子带下去,自己迎上来。

    “臣妾”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很谦卑的行礼,眼角的佘光却在扫过雪漓时泄露一缕幽怨。

    “平身吧!”殷雪翼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状态,把他和雪漓放在同样的高度来敬仰,虽然正式的封后大典还没举行,但是圣旨已颁,诏书也在起草,只是还有些阻力,不过他会克服的

    在征战的生活中,殷雪翼役让她见任何人,雪漓此时自然也下记得眼前这人,微偏着头问,“你是 ”

    “娘娘记不得了?目妾是微络啊!就在将军府的!”微络笑着解释,“从前娘娘在宫里的时候,臣妾还”

    “微络你回宫去看看潋儿”殷雪翼果断地阻止了微络的话。

    雪漓微微皱眉,望着微络退下去的身影,或许这个人会告诉她一些事情?

    “走吧,漓儿!”殷雪翼搀扶着雪漓继续漫步御花园,却因雪漓的表情而忧虑,他害怕雪漓去找微络,害怕雪漓恢复记忆,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人儿再次与他背离。

    他承认自己过去所做的一切只会让漓儿恨他,所以他才一次次对自己发誓,一定会还她万千荣宠,如今时候到了,也是他兑现自己诺言的时刻,他不能让漓儿再离开他。

    “那是什么地方?”雪漓忽指着一处正在新建的宫殿。

    “哦 !”殷雪翼笑道,“那是为漓儿专门新修的宫殿,叫漓宫,觉得用漓儿的名宇命名挺好!”

    其实这儿本就是漓宫,只是被雪漓烧了以后便废弃了,雪漓目睹这断垣残壁,亦只是觉得熟悉,却联想不到半点与之有关的记忆。

    “皇上,丞相求见 !”太监前来回禀。

    殷雪翼点点头,“带娘娘回去,小心着,娘娘不认识路。”

    “是!”小太监答应着,雪漓跟着小太监的同时,心里多了个心眼。

    殷雪翼便在亭中见了丞相一一东方止。

    东方止如今断了一臂,宽大的官府一直袖子空荡荡的,“皇上,臣得密报,前皇帝司宸墨最近在江南出没。”

    殷雪翼手一抖,手中茶碗和碗盖发出轻微碰撞之声。

    “能除掉他吗?”殷雪翼低沉了噪音问。

    “难!月神教虽然势力大不如前,但人数精简,更加神出鬼没。”东方止面露难色。

    两人陷入沉默。

    稍后东方止又道,“皇上,还有一事,似乎群臣对于立前朝皇后为后之事颇有微词,皇上是不是”

    “够了!”殷雪翼一摆手,“此事朕已下定决心,不必再议。”

    “可是皇上”东方止还欲坚持。

    殷雪翼脸上立现不悦之色,“东方先生,似乎干涉得太多了,从将军府开始就对朕的行为横加干涉,如今仍然陋习不改吗?”

    东方止脸色灰白,即刻跪在地上,“皇上恕罪,臣不敢!臣只是有他事相求。”

    “何事?”殷雪翼脸色稍稍柔和。

    “皇上,臣原本只是一落魄书生,蒙皇上不弃,收至麾下,并待臣如西席,臣惶恐之佘,唯有竭尽全力辅助皇上

    夺得天下,如今皇上大事已成,臣亦江郎才尽,是以请求卸下丞相这一要职回乡做一闲云野鹤,望皇上成全。”东方止颇为动容,眼眶竟自渐渐湿润。

    殷雪翼不动声色,淡淡地说了句,“丞相过谦了,朕知道你才高八斗,担任这丞相一职绰绰有佘。”

    东方止深深叩头,末了,伏在地上不敢抬起身子,“皇上,即便臣有几分小才情,也乃阴损之道,上不得正席,何况,这几斤几两也在历年来消耗殆尽,臣实无法再担当如此重任,而且,臣如今乃独臂,于朝堂之上实在不雅。”

    殷雪翼轻抿一口手中的茶,不经意道出一句,“丞相在怨恨朕砍掉你一只手臂吗?”

    “臣不敢臣这条命都是皇上给的,皇上何时要,随时可以收回,何况一只手臂”东方止头磕得啤啤响。

    殷雪翼淡淡一笑,“朕知道,你一直为这事耿耿于怀,你认为自己没做错。”

    东方止沉默,稍后拧眉,“没错,若臣下这么做,说下定江山还不一定这么快落入皇上之手。”

    殷雪翼冷哼一声,半眯了双眼,看向远处不知名的地方,“你确是错了!”

    东方止第一次猜不出殷雪翼的心思

    “不管怎么说,朕还是不允许你辞官,至少现在不允许! 就这么着 ! 你跪安吧!”殷雪翼放下茶碗起身离开,徒

    剩东方止依日跪在原地,不明所以

    只是,他已预见到某些事情的发生,难道他只能坐着等吗?

    而雪漓离开御花园后,对太监道,“本宫要去微络娘娘那里取样东西,你可随本宫一起去?”

    皇上吩咐过的,一定要跟着娘娘,小太监自然道,“谨遵娘娘懿旨。”

    雪漓并不知道微络住在何处,得小太监相助,暗自高兴。

    于是,小太监在先,雪漓便随着他顺利找到了微络的淑华宫。

    彼时,微络正在花园呆呆出神,雪漓令太监远远站着,自己悄无声走过去。

    “微络 ! ”她一声轻微的呼唤倒把微络吓了一跳。

    “原来是娘娘 !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娘娘恕罪!”微络说是请求恕罪,却毫无尊敬之意,亦未行礼,态度和在殷雪翼面前判若两人。

    虽然失忆,雪漓仍看得出来,她对自己无好感,不过,没关系,也许这样反而可以听到真话。

    她上前一步,“微络,本宫前来只是想请教一些事情,想必你能如实告诉本宫。”

    “关于你忘记了的事吗?皇上说过,若有人泄露半句,则是死罪! 你就饶了臣妾吧!”微络不冷不热,心中暗自嘀咕,不知道雪漓失忆是否连聪明劲也丧失,她听得懂她的话吗?这样的暗示便已表明殷雪翼对她不诚实,她是否会对殷雪翼疏远呢?是否会更努力地去寻找失去的记忆呢?总之,自己是不会亲口把雪漓的过去说出来的,殷雪翼原本就不待见自己了,何必再惹他讨厌?

    雪漓果然是聪明人,原本就怀疑殷雪翼有事瞒着自己,如今更加确定了! 若无秘密怎会定泄露者死罪?

    “本宫只向你打听一个人,请你告诉本宫他是谁!”雪漓道。

    “谁啊?”微络心中略略估计到雪漓说的是谁,也在腹中打起了草稿,该怎么回答。

    雪漓略傲准备,才犹犹豫豫道,“在本宫过去的生活里,有没有宸这个人?”

    微络嘴角微微一动,唯唯诺诺道:“臣妾不好说!”

    “那就是有了?”急情之下,雪漓抓住了微络的手。

    “漓儿,你在干什么?”身后忽然响起殷雪翼的声音。

    原来他和方止谈完话回去发现雪漓不在寝宫,便估计是上微络这儿来了。

    微络一见殷雪翼,连忙抽出自己的手,“皇上, 刚才娘娘问臣妾是否认识一个叫宸的人,臣妾可什么都没说 ! 皇上别误会 ! ”

    殷雪翼皱了皱眉,雪漓也皱了皱眉,这话可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什么都没说,那就代表有秘密可说!

    不过雪漓不会那么糊徐,装傻道,“翼哥哥,到底有没这个人?为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殷雪翼柔声道,“因为他是坏人,是要害翼哥哥和漓儿的人,大家都不希望漓儿有烦恼,所以宁可瞒着你,漓儿就当没这个人吧!”

    这样的解释太过牵强,雪漓如何会信?不过今天的调查到此为止,殷雪翼一来估计什么也调查不出了!

    殷雪翼一边对漓儿笑,一边反手给了小太监一个嘴巴,“死奴才,让你带娘娘回宫,让娘娘四处跑,不知道娘娘不认识路吗?跑丢了我朕诛你九族!”

    261自此,雪漓便对殷雪翼多了一份戒心,对殷雪翼的一些亲昵举动也略有躲闪,殷雪翼看在心里,痛在心上。

    他毕生的追求是天下和她,如今看来,似乎掌握天下容易,而掌握一个人的心,却困难很多。

    皇宫的夜晚,肃穆宁静。

    殷雪翼轻轻步入太和宫,雪漓已然入睡。轻坐榻前,雪漓睡着的样子和幼时一样娇憨,两颊桃红,粉唇润泽,轻轻一个转身,薄衾掀开,露出半截藕臂。

    他微微一笑,将被子给她重新盖好。不是不想,只是不愿。

    漓儿四岁开始与他相依为命,几乎是在他怀中悄然长成一个妙龄少女,既然已经忍了那么多年,又何必在乎多忍一时?

    悄然起身,掩上门,如同从前那个将军府的夜晚,在想着她的同时走进另一个女人的房间。

    微络对于他的到来并不陌生,多少年了,不一直是这样吗?再漓儿那里得不到宣泄便来找她?苦笑,她究竟是心甘情愿还是已经麻木?

    如同往常一样,奉上一盏新茶,每次他来,她都会事先就准备好他喜欢喝的碧螺春,只用顶尖的一小片芽儿,为了保证茶到他口中不冷不烫,恰好可以喝,她一个晚上不知要倒掉多少碗……

    “这茶,你可是越泡越有水平!”殷雪翼抿了一口,浅尝。

    “谢皇上夸奖。”微络不咸不淡地答道。

    殷雪翼放下茶碗,将微络抱起,径直走向床榻。

    覆身于微络之上,殷雪翼挑起她的下巴,“你恨朕是不是?”

    微络扭开头,“臣妾不敢!”却是潸然泪下。

    殷雪翼忽而满目哀楚,眼角似有晶莹闪亮,“朕原本不是这么想……真的不是这么想……对不起……”

    这是他一生唯一一次开口对人说对不起,继而疯了一般噬咬着微络的唇,漫天飞舞的全是衣裙的碎片,他嘶哑的低吼纠缠期间,“赔给你!朕赔给你!”

    她的哭声混着破碎的呻吟再黑夜里回荡……

    一番激烈的折腾,殷雪翼忽然面如死灰,“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微络泪痕斑斑的脸上又添新泪,“想必是皇上近期日夜征战辛苦了。”

    “不可能!决计不可能!”他疯了般嘶吼,提起微络的头发,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胯下,“再来!”

    微络一边流泪,一边竭力取悦,可最终,全是徒劳……

    殷雪翼推开她,一脚将她踹下床,“没用的女人!”

    匆匆穿上龙袍愤恨离去,徒留浑身光裸的微络在冰冷的地面流泪,忽而大笑,笑声在静谧的夜里阴森而悲呛。

    夜风吹冷了殷雪翼沸腾的血液,近期他已感觉自己似乎不如从前持久,可今晚却为何完全不举?不!这不是他的问题!一定微络这个女人不够吸引力!她原本就不是他钟爱的女子!一定是这样!只有漓儿才是他的最爱!

    漓儿?想到她,他立刻有了想法,若是漓儿,情况一定不同!

    于是,加快步伐回到太和宫。

    立于榻前,他一刻也没犹豫,掀开雪漓的被子,她慵懒的睡姿立刻吸引了他的眼球,轻薄的衣袖滑至肘部,半截玉臂再淡薄的月色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他立时觉得口干舌燥,心内火苗窜起,当下便重重压在她身上,疯狂撕去她的衣物。

    睡梦中的雪漓被惊醒,见自己几近裸身被殷雪翼压在身下,大惊失色,拼命推着他打着他,一边疾呼,“放开我!救命啊!放开我!”

    殷雪翼心智混乱,一意只想证明自己并非无能,撕去雪漓所有遮盖物,连龙袍都没脱,只急切地扯掉自己裤袋,挤向雪漓腿间。

    雪漓几近绝望,呜咽着,“救命啊!救我!宸,快来救我!”

    又是宸……

    “啊——”殷雪翼一声嘶吼,迅速提上裤子,掩藏自己依然无法挺立的部位,黑暗中仓皇冲出太和宫……

    “来人!传御医来!”御书房内,他大动肝火。

    御医颤巍巍而来,殷雪翼却忽然无法启齿,他乃皇帝,乃九五之尊,却无法做到一个男人该做的事!不!他说不出口!

    或许微络说的对,是近期太劳累,连月征战,新朝建立,哪一件不是劳心劳力的事?

    他摇摇头,对太医道,“没事,朕近来甚觉劳累,开个方子,补气补肾的!”

    “是!”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滴。

    一切又归于平静。

    而太和宫的雪漓,流着泪,用被子裹住自己,仍然在方才的恐惧中颤抖,依然在回想这个名字——宸……

    两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情不自禁唤出的名字……

    宸,你到底是谁?你究竟在哪里?

    宸,宸,一遍一遍的念着,一点一点的疼痛在心里复苏……

    原来,疼痛的感觉是这样的……

    原来,往事一片空白的她也终于会有疼痛的感觉,既如此,为何不让她想起从前的事?宸,宸,她抱着头拼命去搜寻与之有关的记忆,可是,却是什么想不起,除了痛……

    262江南某个烟雨迷离的小镇。

    夜雨茫茫,润物无声。

    一白衣男子伫立柳堤,十指如玉,轻横玉笛,哀婉的笛声再柳条间纠缠。

    零汀水岸,风,拂动翠柳万绦,白衣飘飘,却挥不去发丝上茸茸水珠。

    江心月色,粼粼水光,是谁倾国倾城的容颜?笛声婉约,目光如水,又是记忆中谁的荷风衣摆?

    杨柳,晓风,残月。烟锁清江,水间似有人在呜咽:宸……宸……

    是在唤他吗?不!不可能!胸中剧痛,笛声愈加悲凉。

    身后悄然出现一玄色身影,清幽的笛声亦因那一声长叹而止。

    “你来干什么?”放下玉笛,漠然。

    “听子瑜说今日你的腿大好,功力也完全恢复,竟可以御叶而行了?”玄衣人和声细问。

    白衣人一言不发,玉笛轻扬,惊起满树柳条肆意乱舞。

    飞身,旋转,踏上碧柳绿枝,白影掠过,竟立在一根柳条上,凌空飞行。月色如梭,白影如梦,笛声又起,柳条上的白衣男子气定神闲,宛若天人。

    玄衣男子微一皱眉,亦飞身而上,踢掉他脚下的柳条,一掌打在他背心。

    失去借力点,白衣男子几次空翻,着地。“风一天!你疯了!”他愕然。

    玄衣男子便是风一天。只见他再度挥掌而上,将他席卷于自己掌风之下。

    白衣男子起初只是躲闪,后见他掌风凌厉,实在躲不过去便开始还击。

    谁知风一天竟似和仇人拼命一般,招招尽是狠招,似欲置他于死地。

    他心中顾忌,不敢下重手,却屡屡被风一天击中,最后一击在胸口,竟吐出一口血来。

    “风一天,住手!再打我就不客气了!”他擦去唇角的血渍,雪白前襟亦洒了血滴。

    风一天却只是冷笑,“司宸墨!别说比如今不是皇帝,就算你是皇帝的时候,我要打你,你也不能把我怎样!今天我偏要打你!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打醒你!”

    说完再度与他打成一团,周围渐渐多了前来寻他们之人,再一旁劝解,可二人哪里听得进去,司宸墨见他不肯罢休,便也不再相让,二人打了上百回合,司宸墨终不是风一天对手,被风一天扭住胳膊,按到在地。

    “风大哥!你这是干什么?”瞿若急道。

    风一天恨声道,“我看这个家伙的毒根本就不在腿上,在脑子里!我今天要打醒他,要把他脑子里的毒去掉!”

    “疯子!”司宸墨原本心中就郁闷,如今受制于风一天,更加恼怒。

    “我是疯子!没错!我就是疯了才把唯一的妹妹托付给你这个懦夫!结果你把她给我搞丢了!先前腿上有伤我不说你,如今伤好了还在这儿吹悲曲!就算我不是疯子也会被你逼疯!”风一天怒道。

    “我把她搞丢了?”司宸墨微微冷笑,“如此丢法,只怕她自己早就想丢了吧?”

    “你说什么!?你给我起来!”风一天揪住他衣领,又将他提起来,对着他如玉俊脸就是一拳。

    司宸墨几乎被他打飞出去,他捂着脸,吐掉口中咸腥的味道,“打吧!我这一身武功原本就是你教的,如今废了也由得你!”

    风一天直气得浑身颤抖,“你们看!你们看看!他这个样子不是找打吗?”

    曹子瑜上前扶住司宸墨,“二哥,你怎么了?没了皇位我们可以再抢回来啊!我们去玉京杀了那殷雪翼给小皇子报仇,顺便把皇位给夺回来!”

    瞿榛插嘴道,“不是那么简单的,即使杀了殷雪翼也未能坐上那把龙椅,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满朝文武全是殷雪翼的人,殷雪翼一死,自会立他的人继承皇位,单单我们这几个人加上月神教,怎么能撼动整个朝廷。”

    “那也没关系啊!我们杀了殷雪翼之后就把娘娘带出来,回归我们月神教圣地,再也不出来,不惹这凡尘俗世,可好?”曹子瑜道。

    “娘娘?”司宸墨冷笑,继而大笑,如泣如歌。

    风一天耐不住了,揪住司宸墨责问,“你说话!你倒说说是为什么?为什么对漓儿这样?你忍心看着她再宫里受苦也不打算去救她出来?你如今整个人都像行尸走肉,你知不知道?”

    “你如何知道她是在受苦?不是要封后了吗?封后大典半月后举行,多荣耀!”司宸墨咬牙切齿。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在意!原来你也在打听!那还等什么?上玉京啊!”风一天怒吼。

    “你们知道什么?!”司宸墨挣脱风一天的手,终于将心里的死结,将那晚在殷雪翼军帐所见到的事说了出来。

    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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