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茫然,然后就看到医生面有不耐地问她:“想好了吗?想好了就在这里签字。”
患者知情单上,标注了后果由她承担。周筱筱犹豫着拿过笔,在本人签字那里写上了名字。
有刺眼的灯光亮起,周筱筱下意识地闭上眼,感觉到脸上被蒙上了面罩,然后有针管伸到她嘴里。
她大张着嘴巴,清晰地意识到半边脸慢慢失去了知觉。
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医生刚刚说的话——你这颗智齿靠近神经位置,需要做微创手术,术后还得输三天液。
三天——意味着她走的时间又要后延——冰冷的机械在周筱筱口腔深处进进出出,她的感官被无限放大,意识却越飘越远。
“我最近牙好疼。”是刚毕业那年,她以为是自己工作太忙导致的上火,在微信上和他诉苦。
“周筱筱,快递。”没隔几天她就收到了一个包裹,各种清火消炎药,还有小包装的茶叶。
她拍了个照片给他,附言:这么贴心呐。
而他笑着回她:还疼吗?
她笑嘻嘻地回:早就不疼啦。
那个时候的她,沉浸在被甜蜜麻痹的假象,殊不知残酷的真相,早已生根发芽。
“好了。”医生取下周筱筱的面罩,手速飞快地在病历本上写字,头也不抬地和她说注意事项。
突如其来的亮光唤醒了游离的意识,周筱筱坐起身来,咬紧了嘴里的棉球。
“还要吗?”医生指了指碎成几瓣的牙齿,问她。
周筱筱摇着头,含混不清地吐出俩字:“不要。”
短发的护士递给她一个冰袋,带着同情的目光扫了她一眼,然后走到门口拉开条门缝,喊道:“下一个,26号。”
周筱筱跟在她身后,拎着包,另一只手用冰袋捂着脸颊,有些艰难地拉开了门。
立刻有十几道目光灼灼地向她这个方向扫来。
身后的房门啪地一声被护士关上。
周筱筱坐在最外侧的椅子上,冰袋触碰掌心的一面凉意逼人。她换了只手,感觉到拔过智齿的那半边脸灼热地难受。
一旁坐了个十八九岁的女生,青春逼人,好奇地捅了捅她:“疼吗?谁给你拔的?”
她摇摇头,麻药的作用还没过去,她现在只觉得脸颊又麻又热。
女生往房门紧闭的科室看了一眼,又问她:“那你看清长相了吗?帅吗?”
周筱筱觉得莫名其妙,再度摇了摇头。女生惆怅地自言自语:“都问了好几个了,都不是徐医生拔的,今天不会白来了吧?”
周筱筱并不知道她口里说的人是谁,也不关心她说的这个人是不是给她拔牙的那一个。
她将暖热的冰袋换了个位置,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打算等半个小时吐掉棉球就走。
她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徐斯遇。
人群中有轻微的骚动。
身旁的女生似乎直起了身子,整个人都靠近了她的方向。
周筱筱感觉到衣服摩擦带来的触碰,她有些烦躁地睁开了眼,试图往一侧挪一挪。
她抬起头,注意到自己已经坐到了长椅的最边缘,目光在扫过迎面走来的一群人时,愣住了。
徐斯遇很高,185+的身高在一众白大褂中分外明显。他走在中间的位置,带着口罩的脸上只能看到那双眼睛,如一汪幽深的清泉。
在看到她的时候,那双眼睛有一闪而过的难以置信。
脚步直接停了下来。
有嘈杂的窃窃私语的声音在周围响起。
周筱筱心想,就我现在这副样子,别说你不认识我,就是认识,也认不出来吧。
她低下了头。
那股嘈杂的声音似乎更大了一些。
一双干净的黑色靴子站在她面前,头顶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等着我。”
“徐医生?”有人回头叫他。
徐斯遇快速从本上撕下一张纸,写下一行字,塞到周筱筱手里,又说了句:“等着我。”
来来往往的人,走走停停的脚步,那个人的出现恍若一阵风,倏然不见。
如果不是手里的这张纸提醒着周筱筱,她大概会觉得自己是眼花了。
有些潦草的字迹,是一串数字,周筱筱捏紧了这张纸,默默地攥在了手里。
有女生朝她的方向指指点点,还有人凑到了她面前,周筱筱直接闭上了眼睛,无视周围人的目光。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她听到了护士下班的声音,听到了房门上锁的声音,也听到了远远的一间会议室传来的细微的说话声音。
手里的冰袋早已化成了水,棉花也被她吐掉,脸颊开始肿了起来。
麻药的作用早已消失,有些吞噬的疼。
她没照镜子,但也猜得到她现在的样子一定不好看。
那么,自己为什么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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