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只要你愿意把那些设计稿都拿出来,路德资金回暖就只是时间的事。我的东西养不起这么大的企业,难道你路新匀的作品也不行?”
“新南,我早说过,我不会再插手路德任何一件事。”
接话的人语意决绝,声音忽远忽近,推测出他大概是在某个空旷的空间里移动。
“路德为什么落得现在的下场,里面的原因你自己清楚。你和那些老股东在做什么,路德账目里的那几笔坏账,你别以为我都不知道。”
“这么多事,我不想点明,无非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好好学艺,让路德东山再起不是难事。我们钟表人,有了手艺,就能有一切啊,新南。”
黑色渗入夜空,像打泼的墨水。
夜幕凄静,无月无星,唯有窗外的树影晃动在偏厅落地窗巨大的蓝色窗帘上。
“行了行了,大哥,我们也别谈公事了。”一直坐着的那人失去了争辩的念头,他岔开话题,“今天可是小与的生日——你们待会儿吃完饭是要去北山看日出吧?前几天小颖也说想去那边看看……”
路与靠近的脚步闻声一顿,他想起北山那场未能看到的日出,那天夜里穿过山岭湿润的空气……和死亡。
他呆住了,像窥见了未来一般,惶然无力。
手里沉沉的,好像抓了什么东西。他慢慢抬起手来看,手心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螺丝刀。
这是他父亲送给他的第一把工具用刀,木柄上还刻有他的名字。
他陡然握紧了刀柄,慢慢朝客厅走去。
隔着复古屏风的空隙,他看见路新南的侧脸,映在灯光下。
路新南好像察觉到这边的目光,忽然看过来,对他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
有个声音萦绕在他耳边,它一遍遍地诱导、教唆他:就是这个人,他毁了你的一切,把他杀了,你就解脱了。
他握着刀柄的力度不自觉地加大了。
伴随着冷笑一声,他举起手里的刀,正要推开屏风时,有个温柔的声音在唤住了他。
声音很轻很轻,像用手拨开的湖水,在他的心上泛起涟漪。
“小与?”
“是……妈妈?”他环顾四周,却不见母亲的身影。
“路与?”那个声音又喊,“是我,是姐姐。”
路与闻声,遽然回头,而姚寒露就站在他面前,对他柔柔地笑。
她身上是白色的如雾般的蕾丝长裙,细细的吊带勒在她的肩膀上,写意她的纤瘦和柔腻。
窗外投来的微弱日光分成两半,一半将蕾丝裙边细细描摹,在她的笔直的小腿肌肤上画下隐约的阴影,另一半则从她头上倾洒而下,使她整个人泛着好看的亮芒。
“姐姐?”他怔了怔。
姚寒露歪着头,笑意不减。
她步履徐徐地向他走来,不费吹灰之力地从他手里拿走了那把刀。
她转身走进客厅落地窗前蓝色的掩光帘里,映出她的影子在淡蓝色的布料上,窈窕性感。
那种蓝淡至近乎飘渺,让人不禁怀疑,它是否真的存在。
他看着,受蛊惑般走近,却见她抬起细细的手腕,用刀将那抹蓝裁了下来。
她回身,把刀递还给他。
几乎是同时,被她裁下的蓝色帘幔,如同天空的一角,悠悠地落在了他们脚边的地面上。
他接过那把刀,望进她的眼睛,为这画面的美,心神战栗。
同时又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在他耳边疯狂叫嚣。
“杀了她,你的人生只有荆棘铺就的荒芜,而她不过是虚妄的海市蜃楼。”
“杀了她,不要相信她,她本来就不存在。”
而另一个声音却告诉他:
“别杀她,放下刀。”
“你要为了她,舍弃恨。
……然后做回你自己。”
对面的人第一次耐心不足,不等他手里的刀做出选择。不容他思考,她踮脚,用白玉般的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
抑或可以说,是他已做出了选择。
她温柔的呼吸声,拍打在他的下巴上。而他似一条搁浅的海鱼,在窒息中,无限贪恋拍打在他身上的泠泠海水。
她的眼里太过干净,仿佛对他,不曾有过动容。
“路与,你喜欢我吗?”
你敢吗?
他定定望住她,望着她眼睫在颊上投下的阴影,她的笑——还带着嘲讽,嘲笑他的怯弱和优柔寡断。
他敢吗?
答案就在他嘴边,然而,她却在他即将开口给出答案的那一刻——仰脸,并用她柔软的唇瓣覆上来,掩盖了一切。
随着耳朵里响起一阵轰鸣,他身体紧绷成弦。
不甘屈于受人主动,他伸手从她的腰后托住她,用薄凉的温度,侵占她的唇。
没有狂风暴雨,他只是一次一次地舔舐,含住她嘴唇的一瓣,将低哑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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