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勺子,看向她,同时“嗯”了一声。
看向她的那一眼,他似乎有意外发现,目光在她脸上粘连不去。害得她以为是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还用拿着纸巾擦了擦。
“怎么啦?我脸上有东西啊?”
他摇头,指了指她的颊后,“姐姐耳朵红了。”
“嗯?”
姚寒露没反应过来,伸手摸摸耳朵,直至手指轻触耳垂时,带给她并不明显的疼痛,她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是今天她戴的那副蓝色耳夹,在她耳垂上留下的红痕。
“噢——是戴耳夹弄的,没关系,明天就好了。”她解释,说完又想起今天在去游泳前换下来之后,就没再见到那对玩意儿了。
想着,她倾身在一边的袋子里翻找,却只在袋子最深处发现一只。还有一只,她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可能是丢在游泳馆了。”她自语道。
“丢了什么?”
她描述:“今天姐姐挂在耳朵上的有个蓝色小珠子,你记得吗?好像有一只丢在游泳馆了。”
“嗯,”他点头,印象深刻,“是很重要的吗?”
姚寒露摇了摇头,刚好她点的草莓蛋糕也上来了。
“丢了就不要了,不是很要紧的东西。”她伸手将散落在胸前的发拢在脑后,拿着勺子预备开动。
“哦。”
他淡淡地应了一句,正打算低头继续研究自己盘子里的美食,但临了的一眼,让他有意外的收获。
姚寒露正致力于刨开自己不喜欢的甜腻奶油,丝毫未注意到路与的动作,以至于路与倾身过来,手指轻轻按抹过她唇边时,她还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地身体微后退,手里的勺子也不受控制地落在了盘子里,伴着清脆的相触声响。
姚寒露有些愕然地朝他看去,只见他双唇轻轻抿过,刚刚还停在她唇角的那根手指,将上面发生几次转移的奶油,融化在自己的口腔里。
甜甜的。
姚寒露脸一下红了,耳朵隐隐发烫。她自欺欺人地将这归咎于,那对蓝色耳夹带给她的痛感。可明明几分钟前她还告诉他,这疼痛无关痛痒。
他必然不了解她的少女心思,只是强调:“姐姐说的,不能浪费。”
姚寒露看着他,脸再度热起来。
这个人今天,似乎一直在无意撩人啊。
出了甜品屋,她的脸热被夏夜的风消散去一些,但心仍旧如同跑了个八百米似的,不可抑制地狂跳。
路与在她并肩的位置,步伐也不同往常,走得很慢。
这种气氛,令她联想到约会。
如果……他什么也不明白,在这件事情上还要经历无数段粉红色恋爱,她不介意教会他更多。
何况,她本来,就是她的老师。
在感情中的占有欲,使她克服了羞怯。她声音细细地开口问:“小与,你知道什么是约会吗?”
他看向她,不解地摇头。
姚寒露留给他的是侧脸,因为还未坦率至有直面他眼睛的勇气。
“像我和你——只有我们两个人这样,一起玩、一起吃饭,就叫约会。”
“约会呢——只能跟喜欢的人一起,如果你不喜欢那个人呢,你就不能跟她约会。”
她说,说完之后,胆子又大了几分,偏头看向他,想知道他的反应。
他回望,与她目光相接,表情里的好奇纯粹,问:“那姐姐喜欢我吗?”
姚寒露被问得有些木楞,而路与以为,她的答案是否定的,脸上显现出失望的神情。
“我……”
姚寒露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路与在她的期期艾艾里收回视线,语气有些失落道:“可是,我很喜欢姐姐。”
*
“真的很喜欢。”
很喜欢在蓝色的水里沉浮,隔着透明的海面看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天空。
整个人轻飘飘的,几乎要消融在水里。
整个世界都是蓝色的,人的身体是,呼吸也是。
好半天他才意识到,这是个蓝色的梦。
既长又沉。
他与这头蓝色的魇兽苦斗许久,终于挣脱开,醒来在令人晕眩的黑白里。
他费力掀开被子,翻身坐在床的边缘,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耳边影影绰绰传来男人们的交谈声。
他痛苦地抓了抓头发,偏头视线落在了手边的床单上。他感到奇怪地将手指附上去,床单上的蓝灰条纹在手中褶皱成纹。
细碎的说话声一直不断,声音、场景以及氤氲的夜色,都让他感觉莫名的熟悉。
他忽地下床,脚踏在地板上,他才恍然,这是在他家——十岁以前,他的家。
他走出房间,到走廊上,看见客厅里亮着的挂灯。暖黄的光亮,朦胧地照着灯下的人,同时稀释着他们的轮廓。
他往客厅去,灯下的声音也越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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