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才在姚寒露温柔的笑意里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休息室里的电灯管被电源点亮,制作出与屋外无异的白日惶惶感。她回身朝路与走去,见他在光源下,因为不适应突来的光明而微微眯眼。
再次在他床边坐下,抬手即要触碰他的额头——她只是想要再次尝试。
她原本已做好十之八九会被拒绝的准备,却没曾想这次他没有逃开,而是任她的手贴上来,并在贴合的那一刻,闭上了眼睛。
她长吁一口气。
好烫。
……也好乖。
她靠近了些,在他耳旁轻声说话:“难不难受啊?”
他半坐在床上,闷闷地埋头不予回答。
于是她又问:“姐姐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这下他有了回应,还是摇头:“不要打针。”
他说完抬头,望向她的眼睛,继续说:“姐姐,小与不要去医院,小与很快就会好。”
话毕,又低头,小声补了一句:“打针很痛,小与会哭。”
她心中五味陈杂,想起那日在别墅阿姨跟她说的话。
「一个才不过十岁的孩子,在医院的太平间盯着自己爸妈的尸体看了一晚上,你说,那心里能不出点问题吗?」
她不自知抿了唇,有些心疼地用手掌碰了碰他头顶的发,想要开口安慰,却因喉咙一时干涩,阻塞住她一切过分情感的发泄,无语失声。
沉思许久,最后无奈她只能妥协道:“好,我们不去医院。”
“姐姐刚刚已经给何先生打过电话了,再等一下,再等十几分钟他就会来接小与回家了。”
路与静了静,后摇了摇头,喃喃道:“姐姐,不会的,”
“——他们不会来的。”
姚寒露有些奇怪,以为这是他因为生病而说的丧气话,于是只听在耳朵里,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之后是按照李老师的交代喂他喝热水,并在反复劝了好几遍后,才哄动他喝下李老师准备的退烧药。
可直到长智放学——白日低垂,天空昏黑——屋内的亮度远大过屋外,她才明白路与的“不会来”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我考完啦!
第15章 20:23
何森果真如路与所言,并没有来。
去医院和诊所的提议,屡次在她和路与的交谈里出现,均被他拒绝,但让生病的人空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最后只好带他回去她和姚远的家。
沿街走来,两人闻着空气里弥漫着的淡淡垃圾处理的味道。
实话说这并不属于好闻的气味,但至少沾染着烟火气,不显人情冰冷。
连栋筒子楼深嵌的水门汀楼道,其两侧墙面上的白色粉漆早已三三两两被时间剥落,暴露出原始的砖红色墙壁。
姚寒露领着路与穿过这破旧的楼道,缓步上楼。
她脚下的步子有意踩得大声,仅以此维持楼道里声控灯发出的岌岌可危的光亮。
没几步他们便到了二层,在租屋门口停下,她从包里找出钥匙开门。
因为走廊里的灯早几年坏了,她在黑暗里试了好几次都没能让钥匙合上门孔。等她重新把握好钥匙的方向,打算再次开锁时,房门倒自己先打开了。
是屋内的姚远开的门。
他在里间听见动静,先她一步帮忙打开了门。
门板边缘被姚远单手撑住,他另一只手里拿着手机,手指翻飞,应该是在回人消息。
说话时甚至没有抬头看她,只问了声:“姐,你怎么回来了?”
后他抬头,才注意到姚寒露身后的人。
从未谋面,一个陌生的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
个头很高,宽大的黑色短袖衫罩着上身,叫人看不出身板。
姚远瞭了他一眼,除却这人空洞的眼神,精健的身材看着倒是有几分像职校那个常常在巷子里堵人的混混头子。
这个想法掠过,他一下皱紧了眉头,目光带有警惕地将路与再次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而后视线才转回到姚寒露身上,不咸不淡与她对视一眼,没好气地问:“这谁啊?”
姚寒露接过话:“噢,这是路与,我的学生。”
简短地解释了路与的身份后,她不顾姚远依旧紧绷的神经,大推开门,一面回身对一路上都没出过声的路与说:“小与,别怕,跟姐姐进来。”
路与的目光不经意从一旁的姚远身上扫过,最终落在姚寒露脸上。
他滞愣地点了两下头,然后绕开门边的姚远跟着姚寒露走进屋内。
贫瘠、破旧和窄小——这是姚家租房的现状。
复古的黑色皮质双人沙发,配有厚重电箱壳的旧式家用彩电,沙发前摆放的茶几兼备餐桌的功能,桌面上摆放着筷桶和陶瓷水杯。
客厅不大,拐角的墙壁嵌着两扇门——大概是两姐弟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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