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让吃药也不吃。”
姚寒露听见声音,心中暗自猜测大概是学校里某位学生又不听话了,不愿多管闲事,于是低头继续填自己的表。
那边的交谈并未结束。
有其余老师在接那位老师的话,问:“李老师,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39度,还不肯去医院。”被称作李老师的妇女有些焦恼地在办公桌前坐下,拿起一本册子,问身边的同事,“你跟他家里人联系了吗?”
那人回答她:“联系了,没用。”
“送路与来的那人留的联系方式早成空号了,填的家庭住址早几个月我们也去过了,那边住的不是他家里的人,找了也没用。”
姚寒露在签到表上填写完学校那一栏,因为熟悉的名字落入耳,她握笔的手突然一顿,微微偏头看向那位老师的方向,目光有些茫然。
武老师见她望过来,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道:“诶?寒露,是你说过,你在给路与做家教吧?”
武老师话音刚落,其余老师的目光都一齐聚集过来。
姚寒露在他们的注视里点头:“我是在给他做家教——路与他怎么了吗?”
最初进来的那位李老师回答她:“他生病发烧,我们需要联系一下他的家人。”
“发烧?”
她听得不知不觉蹙起了眉。
“那他现在在哪?”
那位李老师是长智的医护老师,在长智工作了十年之久,据说从未碰到过像路与这么偏执的孩子。
在去休息室的途中,李老师絮叨说起午餐之后路与因为发烧晕倒的事。
“不管我怎么说,说几遍,他都当作没听见。我这个人脾气又比较着急,跟他犟了一会儿,实在担心自己犯高血压,就出来了。”
“你跟他熟,你帮我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劝动他,就算不去医院,好歹也要吃点药啊……”
休息室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暗紫色窗帘闭得严实。门板仅留出一道小缝,像是在故意透光进去。
李老师推门的声响在安静的空间里被陡然放大,“吱啦”一声,仿佛在翻开一本陈旧的书籍。
而书籍的主人公正蜷缩在休息室的睡床上。
白色偏黄的床单和他短袖T恤衫的黑色相互映衬,差别突出的两种颜色,竟在一瞬间融合。
他是背对着门的。微微弓起背,一双腿也屈起一半。留给外人的后颈干净,靠近后脑的地方有青黑色的硬劲发碴。
姚寒露跟着李老师走近,忽而瞧见他后脖颈处那块小小的骨头凸起,是近看后才可知的清癯消瘦。
“路与,路与?你看看谁来了。”李老师从床尾绕过,直至路与能够看见她的脸,她才停下脚步。
被说话声打扰到的人没有回应,他在床上微微动了身子,布料摩挲声在房间里显得异常安静。
姚寒露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早已习惯,动作轻轻朝睡床的位置走过去,一边低声唤他:“小与,你睡着了吗?”
路与原本抗拒着不愿说话,直至听见她的声音,这才睁眼回头。
他转过脸,眼里片刻惊讶,但倏尔便被他的漠然掩过,再次恢复平静。
门外泄漏进来的光束歇落在他的面颊上,使得他的长密睫毛在眼睑上生出阴翳。他一时无法适应耀眼光芒,稍合着眼。
姚寒露再近去,一步一步,在渐渐缩小的距离里,看他唇色渐红,却始终达不到正常的红。
他生病了。
“姐姐听武老师说你生病了还不肯吃药,是不是啊?”她在床侧的椅子上坐下,一面问他。
他摇头,不吭声,眼睛单看着她手腕上的手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姚寒露知他必是这样的反应,伸手想要体察他额头的温度,却被他一别头,躲开了。
李老师见状,和她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休息室一下安静下来,无人说话。
李老师待不住了,不多时便关门出去了。
门被关上,休息室里光线趋暗。姚寒露起身,想要按亮房间的灯,还未全然从椅子上离开,刚转了个身,手腕便被人拉住了。
滚烫的温度。
是路与带给她的。
姚寒露错愕地扭头回去看他,还未与他对上视线,他便闪躲开,将视线落在黄白色的床单上,那儿有星星点点从外遗落进来的日光。
而他的手正圈住她的一截手腕。他使出的力气不大,是她轻易就能挣脱的力度。
可她没有。
须臾,他的声音传至耳边:
“姐姐,”
“不要走。”
她愣了片刻,看他,却只看见他侧向他的半张脸。俯视的角度,可以窥见他难得的低眉顺目。
他以为她要走。
她忍不住温柔笑了,一边在他耳边细语:“姐姐不是要走,姐姐去开灯。”
他低低“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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