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明显的是不把他当回事,虽然被他姐姐一叫软了态度,也只是表面上给了个台阶。这样的神情,靳野也在林纾身上见过,林纾不经意间,或者说不有意收起自己的态度时,看别人也会出现这幅模样,如出一辙。
何煦轻飘飘看了靳野一眼,重新坐下。靳野低头扫了眼桌上散落的东西,和林纾一个型号的电脑屏幕上黑底绿字,是在跑什么程序。草稿纸上堆满了运算公式,骨节分明的手抓着笔几乎都没有停顿,流畅地直接写出运算答案。
含两位小数的实数开方居然能直接口算出答案,靳野不由地多看了一眼——林纾这个弟弟,确实有狂傲的资本。
林纾也搞不懂何煦怎么突然这么没礼貌,十分抱歉地望着靳野。
三十岁已经可以说奔四的男人,少了二十出头青年的锐气,慢慢沉淀也不介意何煦这显得有些幼稚的挑衅,笑着摇摇头去了旁边。
……
林纾送何煦出来,正是酒吧街陆续开门营业的时候,依稀的音乐声飘出来。
寒风刮过来,吹得林纾头发飞舞,鼻子泛红。两人朝着他停车的地方走,说着些家长里短。
隔壁是条文化街,街角有三个流浪艺人在演奏着曲子,他们身后是私人庭院,红墙铁栏上布满了枯黄的藤条。
何煦没想到林纾会送了他一套爱马仕的高级成衣。有些分量的纸袋,里面是纸盒,奢侈品连包装纸都是烫金的。
红绿灯口,他望向流浪艺人前面的装着些许硬币和纸钞的琴盒,突然停下脚步,将袋子往林纾手里一塞,“看着啊姐!”
人高马大的少年急匆匆转身走向那音符飞扬盘旋的一隅,跨过琴盒,稍稍弯着腰跟大提琴手说了些什么,然后从扎着马尾辫的瘦高人手里接过,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还穿着面包服的少年,架好姿势,修长的手指搭在琴颈上,就这么笑着看向她。
——林纾直觉想到何煦会拉哪一首曲子。
旋律响起的霎那,周遭一切的汽笛声人声仿佛被按下了静音,林纾的整个世界里只剩下跳动的音符,嘴角不受控的扬起,身后的车水马龙都消失不见,仿佛瞬间回到热血激昂振臂高呼的历史岁月。
改编的《Viva La Vida》,大提琴作为主音,是需要小提琴辅助的。
林纾的脚步不自觉地跑到何煦身边,接过其中一人递过来小提琴,一拍不落完美衔接,拉起了属于小提琴的部分。
姐弟俩四目相对,多年的默契,眼神里有千言万语彼此都明白。何煦懂林纾不愿为人所道的一切,她的彷徨、失措……
何戴琳一个首席钢琴家,家里的小孩怎么可能会不知一两门乐器?
何煦和林纾,一个喜欢大提琴的深沉,一个喜欢小提琴的悠扬,在白驹过隙的时光里共同演奏过很多次。
路上停下来的行人越来越多,有人甚至拿起了手机录像。另一位大提琴手在下一节也笑着加进来,感受这份畅意。
这对长相出众,毫不在意周围沉浸在音乐世界的人,好像鲜衣怒马,不枉少年,自由围绕着他们,带着浪漫的诗意,在世界里奔跑和欢笑。
站在填海造陆门口的靳野,看向十几米外的林纾,觉得这样的林纾他从未见过,是他努力都换不来的林纾。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是环绕着光的。
笑容飞扬,身姿曼妙,姿势优雅,美得几乎能灼伤他的眼睛。
她是那么的快乐,那么的鲜活,那么的恣意,那么的热烈,那么的生动,是罗布泊里吹不倒的白杨树,致橡树里的凌霄花。
“姐!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年送你风信子。”
表演完快闪的姐弟俩迅速撤离现场,何煦上车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那少年最衷心的期望,就像他会选择那么一首激昂的曲子送给她。
何煦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美好的如阳光。这个俊朗的少年啊,愿你一世无忧!
林纾目送着奥迪开远,双手插在外头口袋,沉默得望着路口川流不息的车流。
莫名的,靳野从林纾的背影里,看出了山河沉寂的苍凉和悲哀。仿佛几分钟前旁若无人演奏者不是同一个人。
靳野站在林纾身后,为她挡住街口吹来的风。
许久才发觉的林纾,并不意外的回头,她被如刀削般的寒风吹得双眼发涩,缩了下冻僵的鼻子,安静得看向靳野。
她出来的太久,靳野一定会来找她。
“你在想什么?”
“在想如果当初再用力一点,我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会不会活得如何煦一样,像西方浪漫主义般,有着最鲜艳的色彩和最明亮的笑容。
——在世界里,骄傲洒脱地生活。
☆、第48章
林纾从来没有说过类似的话——类似惋惜、后悔的话。
这样的情绪,林纾应该是不会拥有的。在靳野看来,工作也好,学业也罢,瘦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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