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材料差不多整理好了,看他还回答的一本正经,林纾无语地拿笔在何煦头上一敲,“行了,你还是操心自己吧!来看看,你给你自己挖了个多大的坑。”
闲聊结束,两人也收起散漫状。
林纾边把她刚圈记的合同递过去,拿出专业的架势说道:“五年,三百万。交完税,还有多少,加减乘除不用我算吧?”
“还有一大堆条件,有些我一个学法律的第一眼都看不出是个坑。我说,你是不是脑子进了水?何煦同学?”
林纾喋喋不休,最后四个字还被拖得特别长,何煦舌尖抵着后槽牙,不服气道:“我这不是还没签吗?”
有能力的人,没有所谓的门槛——他们注定有着一条和大多数普通人不一样的道路,注定发光发热。
那些被上帝选中的宠儿,抚以天神的手,终究不会是凡胎肉体。
何煦这个大学几乎是念着玩,他十分聪明,但对学习这件事本身没有任何兴趣。
让他感兴趣的是那些看似不可能。
何煦高考前半年,觉得怎么着都不能太丢面儿,发奋了一阵子,原本是凑活将就的成绩,涨势就如bull market,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爸爸我轻轻松松给你上个985,等着。
分数一出来,裸分排名省10,明明全国高校任他挑,结果哪都不去,要继续窝在滨城当个土著。
家里一堆人劝了又劝,何煦就是觉得无所谓,反过来对他们说:“我本来就不喜欢搞学习,去哪都一样。”
这么一说,确实是这样,便也随着他去了,反正A大也不差。
入学那天,跟林纾一样,校长亲自带着他办的手续,这里面当然也得益于他们有个牛逼的教授祖母。
何戴望希望他念金融或者工商管理,好继承衣钵,但是何少爷打心眼里瞧不上,闷声不吭选了数学。
事实证明,数学确实是学科之王啊!从小被数学折磨的林纾羡慕嫉妒恨。没错,买菜是用不到数学,但是数学决定你在哪买菜啊!
何煦大一就跟着老师做项目,闲暇时间拉着其他专业的人创业。半吊子的态度,居然还真让他弄出了些名堂。几个还没进社会的大学生还真拉到了A轮投资。
不过搞AI,一轮那点点钱跟大火里的一杯水似的,何煦作为牵头的,还要从自己腰包里往里投钱。
原本胡吃海喝的何少爷,一夜间成了有名的铁公鸡,穷得铃儿响叮当,抠得上天入地绝无仅有。下车时就说那束风信子是他从花店后门里捡的。
林纾接过时,信了——何煦真的做过这种事。在他每年这天送她风信子的这项日程里,有一年,她站在旁边亲眼看着他如何空手套白狼,凭着自己那一张脸从花店小姐手里忽悠来一束风信子的。
林纾用笔敲敲桌面,嗤了一声,“对方就是看你一只小白,等着你往里跳呢。”
何煦还是没说话,林纾继续开玩笑,“何煦,你说实话,是不是还在外面鬼混了,缺钱?”
靳野边往里走,边听着林纾一句一句跟倒豆子似的往外蹦,没忍住嘴角勾起,示意其他人不要出声,悄悄站在了两人身后。
何煦仔细看着林纾写在一旁的批注,对林纾的胡话置若罔闻。
林纾继续吐槽,心里确实真的关心,“那你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觉得自己五年内赚不到三百万?”
这回何煦没抬头答了,“唔……我这个东西现在估值,三百万是它的零头……”
林纾白眼一翻,这不明明白白吗?又看他看得认真,起身去楼上给他拿礼物。那圈子都是些看人下菜碟的主,林纾给他买了套名牌西装。
哪里晓得刚起身,脑袋就直直撞到靳野的胸膛。咚的一声,着实不轻,林纾捂着头龇牙咧嘴往后仰,惊呼声不大不小,一旁的何煦刷地起身抓住林纾,防止她磕到桌角。与此同时,靳野的手也绕到了她后腰。
没多大事,林纾看两人紧张的反应有点儿好笑,放下手笑着说:“我没事儿。”
再一抬头,却瞧见两人双手插兜,四目相对,眼神里都带着警告的意味。
他们相距不到一米,都是一米八几的个子,林纾站在中间宛如被两座山夹击,压迫感四面八方涌来。
林纾暗道不妙,这两人初次见面着实糟糕,林纾有点头疼的想,何煦平日里虽然是有点距离感,但是也不会对人有如此强烈的敌意,那侵略性的眼神跟靳野欠了他千百万似的。
三人间那片区域像被冻结了。林纾想了想,还是伸手捏了捏何煦,温柔又带着姐姐特有的提醒口吻唤了一声,“何煦。”
少年僵了一秒,还是听话的收起敌对的势头,居住在体内的野狼重回洞穴。
靳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少年,跟方迅那个家业不长的富二代不同的是,何煦身上散发出来的是真正富贵人家里养出来的神情和姿态,那股与生俱来的倨傲,收得再好都藏不住,那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
看他的时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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