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念书的时候整个人儿又蜷缩在了椅子里,一手环着双腿,一手举着书,也不看靳野,缓缓地念。直到念到上句,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那是她的梦。
林纾是这样一类人,越不明白就越想弄清楚。比如她真的为婚姻存在的意义而疑惑过——在她看来,婚姻只是一个法律层面的概念,这并不是因为她学的法律的缘故,而是现实生活里那么多的悲欢离合在面前摆着,她丝毫感受不到世人提起婚姻时的神圣感。
还有什么婚姻是爱情的保障,在她看来更加扯淡——如果两个人的爱情到了无坚不摧的地步,还需要结婚来证明?
林纾很难自恰,诸如此类的思考不胜枚举。拉扯着硬是要找到自己可以接受的说法,才能罢休。至今为止,关于对结婚的认识,林纾是在制度经济学的课上听到了最满意的解释,那节课正好在论述关系契约,衣着考究的年轻教授,随手举了个例子——婚姻是契约也是组织,说是组织,是从社会功能层面得出来的认知;说是契约,在合约光谱里,婚姻是关系性极端轴,十分符合关系契约的各种解释,相当经典。
教授对学生总有种看自家孩子的心理,语重心长多说了一句:“所以啊,你们将来选择结婚的时候,千万慎重。慎重选择跟你达成契约的对象,结婚的交易成本太高了!关系契约中重要的不是缔约内容,而是缔约人。”
林纾还记得当时全班哄堂大笑,难得没有学生站起来反驳。
而关于梦,林纾读过很多文献。
——弗洛伊德认为在隐秘的梦境所看见、所感觉到的一切,呼吸、眼泪、痛苦以及欢乐,并不是都没有意义。
这种程度上来说——不远处这个男人不就是吗?靳野的身上散发着年代感,在当今娱乐至死的年代格格不入又迷人的存在。
只是他的眼睛,并不是如海水般蓝,而是珍贵的黑曜石,幽幽的,散发着迫人的光芒。无意中看见他布满整个脊背的刀疤,也许深深的印在了脑子里,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
靳野看久了,觉得有趣,问道:“往常看书也这幅模样?”
心里有些疑惑想明白了,林纾把书合上,懒洋洋道:“差不多吧,除了专业书。”
——专业书枯燥无味且冗长得跟老太婆的裹脚布似的,没正型地翻,用不上半小时估计就睡着了。
靳野嗤笑了一声,望着以天穹为幕大地为席的林纾道:“过来。”
也许是觉得尚在休养中的靳野没有攻击性,也许是上次接吻时自己的抗拒留下了愧疚,林纾十分听话地爬上了床。
“困不困?”
林纾拱了拱头,“不困”,翻身就被靳野胳膊一揽,贴在了他怀里。头就搁在他颈窝,她感受到靳野呼吸的起伏,林纾下意识又动了动,软乎乎的头发蹭的靳野心里心猿意马。
林纾揪着靳野衣服扣子,说道:“应该轮到你讲故事了。”
“想听什么?”靳野手指缠上她的发丝,一圈又一圈把玩着。
“说说你以前吧。”
“我能拒绝吗?”
“我以为我救了你一命,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所以你就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了?”
林纾没吱声,虽然知道靳野出于关心,听起来却不舒服。
靳野一叹,“除了这个你还想听什么?”
三十岁男人的服软只能做到这个程度,林纾思考了会儿,“那个和你长得很像的男人,是什么人?”
靳野心思一动,搂着林纾腰的手紧了紧,听不出喜怒道:“不认识。”
猜到和亲耳听到,终究是不一样的,林纾幽幽叹口气,撑着靳野的胸膛立起头,认真地看他,“靳野,你不要低估一个读到了研究生学历的人的智商。”
靳野:“……”
——“我听见了!你那天在那个人面前叫我安安。”
——“你如果不想让他知道我,为什么不直接叫我林纾?”
——“只怪你以前从来没这么叫过我。”
一句一顿,林纾宛如福尔摩斯在线,整个推理条理清晰,逻辑无误,她怎么就这么不好搞,靳野几乎头疼的想。
林纾占领了事实的制高点后,又重新躺回了靳野怀里,等着这个老男人“自证清白”。
片刻后,靳野认命地叹口气,摸了摸她的头,“二选一。”
林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摆了一道,回想刚才靳野确实是没有答应说他以前的事情,哼哼唧唧半天就是不选择。
找回场子的靳野春风得意,像教导小孩般谆谆善诱,“——你得学会‘不瞽不聋,不能为公’。虽然引用的不恰当,道理是一样的。也许再过些时日,你自然就知道了。”
林纾听完,其实想捏爆靳野的狗头,这个男人是真的狗!可是能怎么样呢,她就欣赏这号,“那还是第一个!从你怎么混社会讲起吧,比如你背上那十几条蜈蚣样的刀疤。”
靳野揉了揉太阳穴,这些陈年往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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