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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柳寒蝉第16部分阅读

    一柳寒蝉 作者:rourouwu

    上来地一击,在退无可退之刻。 他立刻将身体稍稍变换,赌命将刺杀过来的位置从致命点换成没那么致命的地方,用流血来换取保全性命等待随后攻击。

    这是蝙蝠的特性,比谁都隐忍和懂得取舍。不过他还是没有流血,旁边一条连着锁链的飞剑射出。击偏了卫惜行地剑,也拉回了刘氓的性命。

    是李惜缘从隐藏的草丛中杀出,她迅速收回锁链重新连接成剑,人却在冷笑:“师兄好久未见,近来可好。”

    “尚好,”卫惜行往后退了几步,他对李惜缘在此没有什么意外的神情,就好像心里早有准备似的,只是冷淡地说。“没想到师妹如此命大,还勾搭上了蝙蝠刘氓,师兄不知是否应感到欣慰?”

    “叛徒!你不是我师兄!”一直压抑着自己怒气的李惜缘听见他无耻的话语,终于爆发了,她立刻舞剑攻了过去。划出满天花雨。寒光点点,照得人眼花缭乱。分不出致命一击在何处。

    李惜缘的练武之路与卫惜行是两个极端,因自知女子体力不如男子,天赋甚高的她在习武时将剑法舍弃了强大地力度,转而偏向灵巧取胜一路,每一招都是虚虚实实尽在其中,角度诡异非常,让人难以捉摸。

    原本同门师兄妹的二人打得难分难解,李惜缘伤重未愈,出手速度略被影响,但她向来战斗会使诡计,让人难以判断,在熟悉对方的功夫的情况下,两点加起来恰好压制了卫惜行的长处,结果斗了个平分秋色。

    突然发现似乎没自己事地刘氓见状,吹了声口哨,却没打算上前帮忙,而是往后退了几步,长剑指背后另一端方向地树丛中,轻松地说:“出来吧。”

    “嘻嘻树丛中人未出来,却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着笑声而来地是三根似乎涂满毒素的黑色飞针,针后牵着隐约可见的银丝,在风中闪烁着致命杀机。

    不能硬碰,不能硬接。刘氓急忙往旁边一个打滚,险险避过飞针,还是给银线绞下块衣角,他看看衣服,不由郁闷地说:“蜘蛛女,你什么时候和正道勾搭上了。”

    “勾搭勾搭,说得真难听,这叫合作。”树丛中闪出一个清纯可爱的女子,她长发披肩,又用花布在顶上挽出两个简单的包子头,脸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尽是无辜,双手不停玩弄着银色丝线,好像要去绣花的小姑娘似的。若不是刚出手的狠毒,任谁也看不出这是成名十年的杀人如麻女魔头。

    刘氓不由苦笑,昆门如何和魔道勾搭上的姑且不论,但难缠的蜘蛛女既然已经出现,那就证明来帮忙的杀手绝不止一个。

    就仿佛证明他的推测似的。

    “你他妈的去死啊!”突然一声如雷巨吼平地而起,震得人耳朵发痛,尚未回过神来,林间再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是同样在埋伏着的白瑾被击飞出来,他在空中撞断了好几根粗长的树干,又很勉强地退了几步,才站稳身形。

    跟着他飞出来的是个古怪的圆形肉球,圆球展开却是个人,大饼脸上长着绿豆眼、香肠嘴、招风耳,臂长身短,手上拿着杆上百斤重的铁锤,要说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可偏偏在场没有人可以认出他的来历,好像是第一次出现在江湖上似的。

    见己方埋伏已被识破。小白也不必隐藏。他杀气骤起,跃出草从为刘氓助阵,剑势如蝴蝶般飘忽不定地袭向蜘蛛女。让对方无法估摸自己下一招将攻向何处。

    没想到蜘蛛女手上丝线轻轻一变,翻花绳似地结成网,猛然收缩,将小白的剑逮入网中。

    小白并没为此混乱,他迅速翻身一脚狠狠向蜘蛛女左边小腹踢去,想迫使对方放手,蜘蛛女却早有预备。笑着拉着他的剑往左转去,欲用小白自己的剑拦住他自己的腿,逼着他收势。

    见经验相对比较逊色地小白在老j巨猾地蜘蛛女面前难以讨好,刘氓手中长剑一挥,趁对方双手都被控制时。如急电般往蜘蛛女上盘攻去,她见状只得松手撤了银线,往上一跃,用脚在空中不知道勾上什么,竟凌空转了个弯,迅速站上树枝去,还笑嘻嘻地说:“两个大男人打我一个小女子,不要脸。”面皮薄的小白脸色不由红了一下,旁边刘氓却无所谓地说:“那就晚点道歉好了。等你死了后。”然后他又对小白轻声说:“别给她说话动摇了,对这个女人心软的后果只有死。”

    “你说话真讨厌,正是我喜欢这类型,为啥我喜欢地人总会早死?”蜘蛛女叹了口气,离开树枝。往旁边走了几步。却站在半空中没掉下,忧郁的表情仿佛天外来的仙子。。

    小白与刘氓错愕了一下,仔细看去,他们这才发现空中树枝间不知何时已经布满细细银线,让蜘蛛女在上面如走钢丝般行走,刚才她在逃脱刘氓剑势的时候,勾上的也是此线。还没惊讶完,她突然往下倒吊,空中立刻出现一个银色线圈往小白脖子上套去,竟是想割断他的头颅。

    “我不喜欢比我漂亮的男人。”蜘蛛女嘟着嘴,像个生气地小女孩,“都不是好东西。”

    小白急忙持剑拦在脖子处,使劲往外拉,让丝线无法立刻收紧,形成一个空隙,迅速将脑袋钻出线圈,却被削断一截头发,人也被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因此知道此女近战功夫诡异多变,再不敢松懈,于是睁大眼睛,与刘氓一块儿联手小心对付起这神鬼莫测的蜘蛛丝去。

    远处另寻高枝成功的筱尤正小心地再次将弓慢慢拉开,瞄准了空中的蜘蛛女,却迟迟无法将箭射出,因为那条在树影里移动迅速的身影,没有把握一击必中。在全力集中精神下,她忘却了周围地环境与声音,眼中心中只有对手,等待着机遇到来。

    同时,白瑾与圆球怪人的战斗也正火热,别看白瑾身材瘦削,能入秦门的弟子皆走刚猛一路,以力制力决不逊色,周围时不时响起石头破碎声与树干断裂声,战场旁除人外几乎没有完好的事物,拳风剑风更是时不时掀起击向旁人的碎石。

    白瑾看准破绽,狠狠一脚踢上圆球怪人的肚子,对方却“呵呵”笑了一下,没有受到任何干扰,还伸手接下了他顺势砍过来的剑,手中只是薄薄给削了一层皮,有些红肿。

    “糟了。”白瑾不由叹息,入秦门后战斗向来习惯以刚猛与速度为主,他很少去寻求什么名刀宝剑的帮助,没想今天遇到和自己一模一样攻击方式的对手,却比自己多了身肥肉盾牌,攻击起来事倍功半,不由落了下风,却无可奈何。

    观战许久地小柳看明白此时场上局面,悄悄拉动手中牛皮绳结,松开束缚,摸出寒蝉刀猛地进入战圈。她没有去帮助小白或李惜缘,协助的对象却是白瑾。因为圆球怪人的身体刀枪不入,父亲赠她的削铁如泥宝刀和偏向速度的战斗方式恰好可以克制对方。

    果然,专心对方白瑾地圆球怪人未料被绑一旁地小柳会突然进攻,更未料到她寒蝉刀刃锋利,用手臂抵挡时因大意吃了一刀,划出一条大大的口子,因为脂肪丰富,流出地鲜血并不算多。

    “格老子,两个小兔崽子!”未想到小柳刀刃如此犀利的他看着伤口,愤怒了起来,出手更是凌厉,招式带来的强大风压和沙尘,让力量较弱的小柳有些难以抵挡,几乎睁不开眼。

    白瑾见形势好转,急忙上前,将沉重的攻击统统拦下,他用双手抓住了对方的双臂,又跃起连环踢向对方下巴,纠缠住对方的行动,让小柳有机会灵活进攻。

    半刻钟不到的时间,在白瑾的协助下,小柳顺利地靠近,在圆球怪人的腰上、肩上、心口等地割了七八刀,却因为刀短肥肉厚,全部伤口都无法刺入真正的要害,只将对方激怒得像头受伤的熊。

    “割脖子!”白瑾见她几度得手,形式却依旧没有进展,急忙大喊起来,“那里肥肉少!”

    小柳估摸一下脖子上肉的厚度,咬牙点点头,迅速准备下一轮的进攻。

    在三方的激烈混战中,战场上的气息却突然又变了,不管是卫惜行、蜘蛛女还是圆球胖子,他们都放弃了猛烈的进攻而转向防守一路。似乎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远处突然传来筱尤一声惨叫,不安的预感再度涌上小柳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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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二章 染血

    快!快!快!

    小柳紧抿嘴唇,内心之中的焦虑宛如一股幽火,焚烧着她的心。她心知敌人必有援兵,若不能一举突围,所有的生机必将在片刻之后断绝。

    超越了焦急的思考适得其反地搅乱了她的心神,也搅乱了她的步伐。

    所以,圆球胖子趁她行云流水的步伐乱了的那一拍,抓住了她的右脚,将整个人倒吊拎起。小白在远处惊呼一声,却被蜘蛛女的线阵缠住,无法分身来救,只眼睁睁看着圆球胖子伸出另一只手,欲将小柳撕成两半。

    在死亡之剑悬在脑袋的时候,五年望天崖的静心修炼终于让烦躁的脑袋从绝境中开始清醒。小柳迅速将左手寒蝉刀丢给白瑾,自己将右手的刀狠狠掷向圆球胖子的眼睛。而白瑾却割向对方的手指,将他左手五个肥胖的手指尽数削落。

    “啊啊啊啊!!!”圆球胖子吃痛,大叫了起来,伸手狠狠一甩,将小柳往石上狠狠砸去。

    白瑾此时却转身飞扑而去,拦在了小柳身前,将所有力道统统卸在自己身上,活生生成了软垫,击断了骨头,而断了的骨头不知插入何处,让他呛出一口血来。

    小柳也给摔得头晕眼花,但没有时间给她休息回神,因为圆球胖子双眼怒至滴血,正像头发疯的公牛似地狠狠直冲过来,欲将眼前一切扼杀。

    她当机立断,迅速将白瑾往旁边一推,自己站在原地,似乎等待对方的撞击。

    五步、四步、三步、两步、一步!

    距离正在靠近,心跳亦在停止。

    在圆球胖子离自己还有一步的时候,小柳突然往下一蹲,身法灵活得像条泥鳅似地,从对方高大身躯的腋下钻过。飞身上了他宽大的背上。狠狠将手上寒蝉刀往颈后正中间刺去,直至没柄。

    那里是人身上最浅的要害,正常人只要刺入三厘米即可毙命。纵是此怪人身躯膨大与常人有异,依旧无法抵挡身长足有15厘米左右的寒蝉刀。(君子堂?首?发?junzitangc?o)

    于是他睁大不敢置信的双眸,由往前走了几步,抬手想将小柳打下来,却在即将碰触到她地那瞬间,轰然倒地。

    “你没事吧?”抽刀、落地,小柳急忙奔向白瑾。他正挣扎着想起身,却已无能为力。

    “骨头断了,运气真差,”白瑾又吐了些血,轻轻道。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情况不太妙,你先别管我,帮其他人吧。”

    断了哪里地骨头?见眼前人的面色难看,小柳脑中却一片茫然,她此刻很想对白瑾感恩,但现在并不是道歉和感谢的好时机,因为背后还有敌人。大家都还在危险中。

    于是她接过白瑾手中地寒蝉刀,又入战场。

    另一边。蜘蛛女见圆球胖子死亡,原本一直在高处四处飞跃,用丝线防守的她,虽然表情未变,但招数却改为攻击。

    她神出鬼没地跳跃在半空中。四处布满的线在帮她攻击对方的手足与首级要害。也将小白和刘氓的退路完全封死。

    刘氓叹了口气,停下追赶的身形。他将剑插入土中,冷冷地看着高处蜘蛛女所在位置,因为自己站的位置,是精准计算出来地丝线唯一无法攻击到的死角。

    战场算计略逊的小白却在几番失利中,用敏锐的眼睛找到空隙,快速跃上比蜘蛛女更高的树枝,居高临下,免除了脚下与随时吊下地致命蛛网危机,与刘氓形成高低夹攻之势。

    “打不过你们……我不玩了成不?”蜘蛛女突然甜甜地笑了起来,她斜倚着树干,表情是有持无恐的模样,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好啊,我们也不玩了。”刘氓也轻松地笑起来,在看似无所谓的笑容下,他双手射出八枚流云针,呈扇形刺向蜘蛛女身上。

    蜘蛛女急忙踩上半空中丝线往旁边躲闪,小白却趁机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匕首,飞射过去,斩向空中丝线,未料此线不知是何物质所做,但是坚韧无比,居然没有断开,只是剧烈摇晃了几下,逼得蜘蛛女往旁边的线上跳去。

    小白知此线稳固,于是跃下用轻功站上丝线,趁蜘蛛女身形动乱,尚未稳定时,简单而迅速的一剑砍向她的脑袋。

    蜘蛛女弯腰虽然避开攻势,却整个人跌落地上,正在下面等候的刘氓趁机一剑攻去。

    “你难道不会怜香惜玉?”蜘蛛女往旁边一避,她此时头发凌乱,脸上血色失去大半,却依旧笑容不变,“好歹也接一下我吧。”

    “早一个月的话,我一定会接你,”刘氓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地说,“可惜我未来老婆是只母老虎啊。”

    “真讨厌!”蜘蛛女笑着说,她审时度势,见己方正处于下风,于是飞踢一脚地上尘土,迷住刘氓的眼睛,又向小白扬手射出三根毒针,然后往丛林间飞去,瞬间踪影全无。

    正在与李惜缘缠斗地卫惜行见圆球胖子死,蜘蛛女逃,趁着李惜缘露出破绽之刻,一脚将她踢开,转而迅速攻向正冲过来救援的小柳,似乎打算擒住她作为人质脱险。

    还好小柳早已料到此招,她迅速后退,踏上大树,一个鲤鱼转身,到了卫惜行的背后,寒蝉刀没有停顿,立刻向他的后心窝刺了过去。

    卫惜行转身架住寒蝉双刀,却对小柳开口说起话来:“你爹爹,快死了。”

    “都是你害的!”小柳愤怒,一脚踢去要害,这断子绝孙地招数却给卫惜行轻松化解。

    “你和他都要死,否则我再努力,也无法坐上昆门掌门地位置。”卫惜行缓缓说。

    “既然如此!为何当初你要娶展笑!”小柳怒问。

    “为了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不在乎掌门之位。”卫惜行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十分狰狞恐怖,却又似乎有那里不对劲。

    小柳不及多想,因为卫惜行原本拦住她地剑势突然改变了方向,直直向心口袭来,她见无路可退,于是将刀平握在胸,直接将自己的身体冲过去作为盾牌,再顺着角度同样刺向对方心口,想借此来个同归于尽,以命换命。

    “不要!”小白与李惜缘同时高叫着冲过来,他们急得两眼冒火,可还是晚了一步。

    血,一滴滴地掉下来,渐渐洒得周围一片嫣红。

    卫惜行的剑,不知为何偏离了方向,只是擦着小柳的身体而过,没有伤害她分毫。

    小柳的刀,却刺入了他的左胸,将心脏穿了个通透。

    这是为什么?小柳脑中一片混乱,她看着眼前卫惜行嘴角轻轻勾起的笑容,隐约察觉,好像有什么是他们猜错了。

    卫惜行手中长剑跌落地上,他整个人缓缓向前倒下,正好倒在小柳肩上,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仿佛要将所有生命力一起咳走。

    冲过来的小白也猛然停住了脚步,李惜缘面色如土,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我……”小柳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突然莫明地害怕了起来,只是小声问,“为什么?”

    微风吹过,树梢轻轻摇动,阳光洒落一地,却带不来丝毫暖意。

    “帮……帮我……照顾展笑……展笑和孩子……”卫惜行仿佛用尽了剩下的所有力气,他的声音如蚊子般细小,转瞬间消失不见。

    “做得好。”身后突然传来了有如从地狱中传来的嘶哑喝彩声,那是仿佛每吐一个字,都要用尽全身力气的声音。回头望去,一条黑色的身影正慢慢步出草丛,跟随着他同时出现的,是近百的刺客,后面出现的又是上百射手。组成两个圈,将所有人包围在里面,仿若天罗地网,让人无处可逃。

    “杀错了。”小柳见到来人,顿时五雷轰顶,双膝一软,不由坐倒在地,她看着怀中的卫惜行,泪流不止,终于明白了所有不对劲在那里。

    “我杀错了……杀错了……”

    可是人已逝,悔已晚,知错难改。

    第八十三章 刺探

    在迷踪林血战之刻,昆门内又是另一方景象。

    后山内部,岩洞深深,九转十八曲通往昆山山脉中央,旁边又错开许多支线洞窟,这些洞窟皆被寒铁做的栏杆重重封锁,锁住了几个对某人而言,不应当出现与反对他的人。

    展笑虚弱地躺在其中一个较大的洞窟内,怀中抱着刚出生的小女儿卫无双,旁边卫无敌睡得正香。她叹了口气,看着从洞窟顶上被琢出的细小孔缝挣扎着透出的些许阳光,照到自己脸上。

    “又是正午……”展笑轻轻眯了一下眼,抬头看着难以照耀到自己的阳光,用指甲在身下床板上刻下一笔,轻轻自言自语,“已经二十八天了。”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怀中女儿突然哭了起来,哭声凄凉,划破沉静的空气,在洞|岤中带来阵阵回声。

    展笑轻抚她的脑袋,柔声安慰道:“乖女儿,不要哭,你爹爹快回来了……乖女儿,不要哭,你爹爹会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将你打扮成全世界最漂亮的姑娘,还会教你习武……不,习武不好,你将来要安安稳稳地嫁给好人家,然后永远别碰武林……知道吗?永远也别碰……”

    展笑一边说,一边笑,传入心中的阵阵刺痛此时已经麻木,语未止,泪长流,流不尽相思意。

    惜行……你在惜行……你还好吗?

    她在狱中声声追问,没有人能给她答案,只有女儿哭泣声不断,

    或许这些问题永远也不会有答案了。

    展笑抬起朦胧泪眼,看着缝隙中的阳光突然黯淡下来,周围空气恢复清冷,迷迷糊糊地想起自己幼时在桃花树下见到的练武少年……他从看见自己第一眼,就再也没有离开视线。

    他没有天赋。却比任何人都努力。

    他不善言辞。见到自己总是脸红说不出话来。

    他不聪明,却能分清自己与展颜间的细微差别。

    他不解风情,却因自己一句戏言。去天山取来了冰雕的雪莲。

    终于,她的笑容与哭泣都为一人绽放,她爱上了这个叫卫惜行的木讷少年,爱上他的一切。

    她义无反顾地嫁给他,只想就此永远幸福依偎到老,看着孩子出生、长大,然后退隐江湖。一块儿去海边渔村定居,每天坐看日出月升,看潮起潮落,直到白发苍苍。

    可是,在那天在房中逗弄孩儿时。突然一群高手闯入,不由分说地将自己和孩子被擒下作为人质,迫使惜行答应了对方要求地时候,她突然明白,自己地梦想就要被击碎了。

    在残酷的武林中,他们将永远不能白头到老叹口气,狱中光线昏暗,展笑将孩子放下,又给睡旁边的无敌掖了掖被子。君子堂?首?发?摸出件小小地婴儿衣,细细地缝了起来,囚牢中铁链突然不知被谁拨动了一声,惊得她立刻跳了起来,掀被下床。冲到门前铁栏杆处。抱着一线希翼,想看是不是他回来了。

    这是无数次的失望。

    他没有回来。展笑苦笑了起来,缓缓滑坐在地下,仿佛耗尽了全身的气力。其实她在十几年的相伴相守后,早就明白了惜行的心,素来耿直的他既然为救自己,而接下对方难堪的条件,那么当一切结束后,他必会以死谢罪。

    他不能容忍自己背叛昆门,背叛师父,背叛心中地正道。

    纵使这一切的缘由皆是为了她,为了爱。

    他是个傻瓜,自己何尝不是?展笑缓缓抬起右手,抹开衣袖,看着手腕上重重刀伤,拔下锋利的发簪,再度狠狠划下一道口子,看着血珠沁出,脑子却清醒了许多。

    不能死。

    就算没有惜行的日子比死还要痛苦,可是她依旧不能死,因为有无敌和无双在,再煎熬也要撑下去。

    她并不止是一个妻子,还是一个母亲。

    纵使活比死更难,她依旧要努力活着,为了他的孩子,为了他。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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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懒洋洋地阳光有些刺眼,再度悄悄潜入昆门的肖没,施展着无双的轻功,匍匐在屋顶上,此时的他脸上没有平时胆小畏缩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警觉如兔,狡猾似蛇的神情。

    手里拿着李惜缘画出来的详细地图,他从厨房侵入,已经穿过了普通弟子居住的院落,靠近亲传弟子居住地沁园。

    见左右无人在看守,肖没悄悄地爬下屋檐,推开了卫惜行房间的窗户缝隙,向内窥视,屋内床铺被子皆叠放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凌乱,桌上还有些许灰尘,换而言之,也是没有任何人居住在里面的气味。

    肖没仔细搜查了片刻,沁园内没有任何疑点,也没有任何人出没,却有一种古怪的感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于是他重新爬上屋顶,将全身蜷缩在一个不起眼地角落,遮蔽了气息,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猛然,他眼光一亮,想出了其中地关键,何默然亲传弟子的居所,白天向来是随便普通弟子出入,可是为什么如今一个人影都无?冷清得仿佛禁地。

    想明白此处后,他又悄悄地摸去何默然所住地思菱院,却不由大吃一惊,因为此处变得戒备深严,有许多穿盔甲持剑的武士守在门外。而这些武士从何而来,他似乎见都没有见过。

    自知战斗能力不足的肖没不敢硬闯,却不甘心就此离去,于是他悄悄地掏出怀中准备好的一只被药弄至昏迷的老鼠,又拿出一条涂上解药的手巾在老鼠身上擦了擦。

    老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未反应过来身在何处的时候,肖没顺手轻轻一抛,将它丢去了身下不远处的草丛中,老鼠被掷出后受惊。拔腿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狂奔,所过之处发出的动静让武士们地注意力稍微偏移了片刻。

    等他们将注意力回转过来地时候,肖没已经提气飞身。像阵风似的爬入院内。

    思菱院内十分简单,空气中一片寂静,肖没小心地贴着墙壁慢慢前进,突然,旁边一片瓦砾跌落,在沉闷而紧张的气氛中激起一波波涟漪。吓得他将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迅速回顾四周。却见一只猫爬在墙头上,“喵”地叫了一声,然后冲过来,绕着他打转。

    该死,准是闻到了老鼠味。肖没又急又气又不敢动,只得站在原地任这只猫将自己全身嗅了个遍,直到确认没有老鼠在此,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去,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全身冷汗已经湿透了背脊。

    何默然在哪里?

    肖没继续缓慢前进,摸过了书房、花厅等所在,终于来到了何默然地卧室,空气中传来一阵清冷,让他的心也接着冷了起来。

    卧室的书桌上放着几张上好宣纸。旁边毛笔凌乱散落地上,砚台中的墨色已经凝固,显然是多日已无人进入此地。

    何默然不见了。

    肖没壮着胆子走入房内,将四处搜索了一番,几乎绝望之刻。却在门的角落发现了一个红漆木的空食盒。旁边还有几个被喝光的炖盅,他嗅嗅里面地味道。又用手指沾了些汤水舔了一下,发现十分新鲜。

    被包围的院落、空无一人的房间和吃过的食具,其中必有古怪。

    肖没笑了起来,眼中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他明白应该如何追查下去,于是蜷缩去院子里地大丛芭蕉树后面,守株待兔,等待上钩人来。

    日头从东往西移动,一直到了未时,大门“吱”地一声缓缓打开,走出一个手捧食盒、身穿绿衣的姑娘,似乎是当年审问小白时见到的双胞胎姑娘其中一位,却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门又缓缓的地关上,将院落再次隔绝。

    屏住呼吸,肖没仔细地盯着来人的行动,却见那个姑娘迅速将手上食盒打开,然后把里面的精美饭菜尽数抛入院中的井里,只留下少许进行装饰,弄成似乎给吃过的样子,她又拿出炖盅,嗅了嗅里面的味道,将汤小心地倒去花丛里,然后拍拍手结束一切,坐在院子里着太阳发起呆来。

    肖没一动也不敢动,他知道自己地实力绝不是这里任何一个习武弟子的对手,于是只能忍耐,忍耐到她离开,然后跟上她的步伐。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终于重新站了起来,她将自己送来的食盒放在角落,又拿起原先送来的食盒,踏着小步向门口走去。

    门,再一次打开,肖没趁着守门武士地注意力都集中在姑娘身上时,迅速离开了思菱院,小心翼翼地跟着她前进。

    那个姑娘步伐飞快,她迅速走去柳园地小厨房中,从灶里又取出另一份简单食物,放入一个水桶的夹层中,左右四顾,见周围似乎没人,于是往后山方向走去。

    此女地功力,似乎并不算特别高明,于是肖没大着胆子跟近了几分,一直尾随着她踏上后山,又转了七八个圈,拉开藤蔓,露出一个隐蔽的山洞,走了进去。

    肖没本也想跟进去,冷不防却见里面有一个瘦削,面无血色的人,佩着一对钢爪,站着山洞里面冲着那个姑娘点头,又目光如炬地四处看了一圈,那正是魔道出名的嗜血狂人霍一,吓得肖没冷汗直流,心跳加速,不敢靠近。

    正趴在地上犹豫怎么办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细小的声音,似乎有人在说话,肖没惊讶地抬起头,往旁边寻去,结果发现岩石上有几个小孔,声音正是从里面传来,虽然很模糊,却隐约可辨是一个女子正在撕心裂肺地痛骂什么。

    “我没你这样的妹妹!给我滚!”

    “你居然背叛昆门!出卖师父!出卖了惜行!还出卖自己的亲生姐姐!你可有良心二字!”

    “你居然还帮他们设下埋伏去杀死惜缘师姐和小白他们?你还是人吗?”

    “我不要见到你!”

    “天理昭昭,报应不晚!你和萧惜言这对狗男女统统都去死!去死啊!”

    萧惜言?不是卫惜行?正在窃听的肖没瞬间瞳孔放大,脑子如给十七八个雷同时劈了似的嗡嗡作响。

    错了,一切的判断都错了。

    肖没迅速转身离开后山,用尽全身的气力拼命飞奔,他的轻功有生以来,从没用过那么流畅,那么精彩。

    就算被发现也无所谓,就算被抓住也无所谓……就算跑完这程后立刻死了也无所谓……

    只要能快点回去,回去……告诉大家阴谋的真相。

    可是,还来得及吗?

    筱尤……

    撑着,我来救你……

    第八十四章 绝境

    迷踪林内,树梢被风吹得发出沙沙声响,乌鸦鸣叫时不时传出,这些食腐的黑色鸟儿带来死亡的阴影,将原本明媚的天气笼罩得阴寒无比。

    萧惜言屹立在众人面前,依旧的黑衣、依旧的长发、依旧的面容,只是原本环绕身边的温柔气氛消失贻尽,取而代之的是冷意,冷得如霜封千里的长河,让人心惊胆颤。

    小柳木然地看着眼前来人,她没有继续哭,哭泣没有用。曾有的眼泪如今在炽热的阳光照耀下,已渐渐干,画作泪痕凝固脸颊上。

    心中传来阵阵绞痛,痛至咽喉,她想呐喊、想质问、想怒骂,可是干裂的嘴唇却蠕动了几下,竟是无法吐出任何话语。

    疼痛让小柳低下头,她怀中抱着的卫惜行生命痕迹正渐渐消失,直至瞳孔放大,完全停止呼吸时,终于颤抖地将插在对方心口处的寒蝉刀拔出。黑色刀身依旧暗淡无光,只有上面雕刻的蝉纹中浸满丝丝鲜血,宣告了她的罪孽。

    她夺去了无辜者的性命,夺去了展笑的丈夫,夺去了无敌与无双的父亲。

    纵使事出有因,也是如烙印般,永远洗不脱的罪孽。

    自我绝望中,一只温暖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小柳回首,迎上小白关怀的视线,他没有安慰,没有劝解,只是坚定地说:“我陪你。”

    我陪你分享欢乐幸福,我陪你经历痛苦哀愁,我陪你分担所有罪孽。

    一直到海角天涯、天荒地老。

    小白目光坚定无比,他紧紧地抓住小柳的肩膀,将她从地上的血污中拉起来,迫使她摇摇晃晃地站稳,轻声命令道。“看前方。”他的语言仿佛有催眠的魔力般带来勇气。手心传来的劲道和温度透过衣服带来阵阵坚强。

    终于,小柳重新抬起头,她环顾四周的武士与前方地萧惜言,艰难地将两个字挤出齿间:“是你?”

    萧惜言站在对面,看着两人亲密地站在一起,微微眯了一下眼,嘴角却挂上了嘲弄地笑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为什么?”站在旁边的李惜缘缓缓开口发问,问完后第一个问题后稍稍停顿片刻,又突然爆发出如雷般的咆嚎声,回荡在空中,这种疯狂般的尖叫撕破了她的声带,让音色变得嘶哑难听,“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

    她的双眸因恨而布满红丝。几乎要滴出血来,理智正在逐渐消失。手中长剑越握越紧,似乎将要扑出,将眼前地人撕成碎屑。君??子??堂?首?发

    “冷静点!”正在给白瑾处理伤势的刘氓赶过来。一把拦下她的冲动,拖着不让她去拼命送死,然后对萧惜言笑笑说,“不是说昆门萧惜言是个哑巴吗?啥时候说起话来的?该不是冒充的吧?”

    一片沉寂。

    萧惜言还是没有理会众人的问话,他又往前慢慢走了两步,眼睛落处只有小柳一人。外围的弓箭手见他行动。全体张弓搭箭,将箭尖指向圈内众人。形成无处可逃地天罗地网。

    小柳与众人见状迅速退后,将受伤昏迷的白瑾置于中间,组成一个圆,警惕地看着四周与萧惜言地动作。

    此时,他们已无路可退。

    “你想生,还是死?”地狱般嘶哑难听的声音再度低沉传来,萧惜言饶有趣味地逐一扫过他们的神色,就玩弄老鼠地猫般,最后对小柳开出两个选择。

    “我要和大家一起生!一起死!”小柳握紧手中寒蝉刀,全身神经绷紧,等待着随时袭来的箭雨。

    箭雨并没有到来,萧惜言却温柔地说:“我不想你死。”

    “为什么?我应该对你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吧?”小柳恨恨盯着眼前人,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很久前,我就说过。”萧惜言突然笑起来,笑得就像人畜无害的邻家大哥哥般,也笑得小柳莫名其妙。

    只见他伸出手,重复起当年在病床上对小柳做的动作,先用食指指了一下自己的心,然后用右手食拇两指捏成半圆轻点下巴,再指了一下小柳轻声说:“我,喜欢你。”

    这句出现在不恰当场合地表白让周围地空气开始停顿,小白的脸色铁青,他地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也越来越快,握着剑的手青筋暴起,手指再度收紧,几乎快捏断掌中剑柄。

    “我不喜欢你,”小柳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却无比坚定,她似乎怕对方听不明白,又加大声量尖叫起来,“我讨厌你!你这猪!要杀就杀吧!”

    凄厉的声音中带着无边的憎恨,瞬间扩散到全场,传到所有人耳边,弓箭手的弦依旧稳若磐石,就如机器人般等待着进攻的命令,可是萧惜言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动摇。

    “y!!”小柳气得用英文怒骂起来。

    萧惜言终于忍不住“噗”地一声笑起来,他笑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很开心似的,只是诡异古怪的嗓音让人联想起恶鬼悲鸣。\\\\\\

    笑了阵子后,他又开始咳嗽起来,仿佛喉咙无法承受太久的发音似的,缓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你,跟我走,就所有人能活。”

    “为什么?”小柳听到这句话后不由楞了下,她疑惑地看着萧惜言的脸,试图从中找出另一个阴谋。

    萧惜言双手抱肩,盯着她慢慢说道:“两条路,你跟我走,我放了他们,或者动武,大家一起死。”

    “你这个骗人的!!”小柳脸上困惑犹豫之色迅速流转而过,她大叫起来,“这绝对是圈套,若是我跟了你去,你一样会杀死全部人。”

    小白与其他人脸色凝重,没有说话。

    “呵呵,你总爱犯傻。”萧惜言又笑了起来。他像看傻瓜一样看着小柳说,“你们,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因为在绝对的武力镇压下,弱者一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是答应,还是拒绝?生死在此一刻。

    小柳眉头紧锁,迟迟无法做出判断,此时她无法相信萧惜言做出的放过众人判断。

    反倒是在旁边的小白终于开口了。他抬起剑指向萧惜言,良久后,似乎下定决心问:“你会放过小柳可是真地?”

    小柳听他问话,整个人都懵了,赶紧一把抓过他大声说:“你难道想我跟那个混蛋走吗?”

    “柳儿……”李惜缘和刘氓不约而同地开口,互相埋怨地对望一眼,又突然异口同声地说。“他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小柳看着小白,心中阵阵不安传来。让她手脚冰冷,“你想丢下我一个人吗?”

    小白垂下美丽地睫毛,几乎无法察觉地点点头。轻声说:“我不希望你死,无论如何都不希望。”

    “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活下去比死更痛苦?!”小柳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怒吼,恨不得在这个笨蛋脸上甩一巴掌,“要死就死一起!”

    小白轻轻将她的手拿下,握在掌心看了又看。上面有一道细小的伤痕。是那年她用手去抢自己自尽的柴刀时留下的伤痕。

    往事如烟云,浮过眼前。他抚上小柳掌中伤疤,淡淡地说:“你忘了吗?我当年自尽时你对我说的话。”

    “多少人想活也活不了,你居然要随便放弃生命?”

    “怎么没试过?死了就连痛苦都没有了,连着所有地希望。”

    “还是活着好。”

    小白笑着将当时的声声句句复述说出,沉重地环绕耳边,眼中却划过一道泪痕,滴落小柳手中。

    小柳呆呆地看着他的泪水,心中沉痛压得喘不过气来,恨不得为当年的胡话打自己一巴掌,因为没有体会过绝望痛苦的人怎么知道比死还痛苦的滋味,而她体会到了的时候,却没有更大地勇气去接受这种痛苦。

    “别管我们,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李惜缘伸手按上她地肩膀,认真叮嘱,“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我不要!不要!”小柳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一边哭一边摇头。

    “乖,听话。”刘氓叹口气笑道,“何况爷还未必死得了。”

    “不要!”小柳坚决反对。

    “对不起……”小白缓缓放开她,又忍不住伸出手抚了一下眼前心爱人沾满灰尘的脸颊,拭干泪痕,然后滑落至唇间,犹豫片刻,终于无力地垂下,“我以为自己努力练武,就会变强,变厉害,可以保护你……可是我失败了……对不起……”

    “不要道歉!不要!”小柳拼命摇头。

    “为什么,我永远是如此无能,如此窝囊……”小白脸上只有痛楚与不甘,他狠狠咬在自己唇上,唇间沁出鲜血。

    “这不是你的错,不是。”小柳哭成了泪人儿。

    “求求你,要活着,好好地活着。”小白低下头,轻轻说,“不要管我们了,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地事。”

    这件事就是去死。

    他很清楚地明白,放手纵使再艰难,也必须放,萧惜言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得到小柳,而让已失去利用价值的她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因为他真的想要她。

    与其让她在自己怀里死,不如在其他男人怀里生。

    无论如何,都要活着,活着才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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