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之宠(女尊) 作者:yuwangwen
破口大骂,而是用那深邃的目光看向杨素安,直看得他一阵发麻才缓缓地移向已经不想再开口解释的怀双。
“怀双,他说的可属实?那白玉髓果真是孜遥所赠。”语气轻柔许多,但怀双不会傻傻地以为这是真的柔和,那其中所夹杂着的风浪,怕是想要将他给淹没。可又有杨素安在此,也容不得他再否认,只是,他没有想到,曾经那看似烂漫无邪的杨素安换了一副嘴脸竟然是如此的深邃而又可怕。想来,他是爱惨了那长得过分狐媚的女人啊!
“的确是大小姐出的银子,但怀双今后会还的。”
见怀双承认,江元秋已是听不进半句话,直接起身抓过身旁的另一名小厮,冲着她诡异地一笑,说出口的话也是异常的阴冷:“去,把大小姐唤来。”随即,手一松,将其朝推至几丈远,那奴才被吓得爬起身,也不待禀退便退了出去。
前厅中,波涛汹涌,而在江府一隅,一座情境淡雅的院落中,小妖正惬意地舒展着僵硬的身子,直到见到一名神情慌张的小厮前来唤她去前厅。踩着鹅卵石小道,在前往正堂的路上,听着那那小厮断断续续的解说,怀双大致了解了所为何事,心底也暗暗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做着准备。
一脚刚踏进前厅的门槛,便听极具威信的一声“跪下”,仿佛要刺穿她的鼓膜。心中即便不甘,却也缓缓地放低身子,直到膝盖碰到那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刚跪于地上,面前便重重地扔过来两块破碎的玉石,这一扔,那碎玉又是分崩离析,四分五裂地铺展开来。只消一眼,小妖便认出,这正是庙会那日被怀双讹诈去的那块价值三千多两的白玉髓,如今见它如此模样,心中一阵发疼,就仿佛看到白花花的票子,被顷刻间烧为灰烬一般。
“孜遥,这可是你买与怀双的?”
已是从小厮口中知道怀双说辞的小妖并不慌张,抬起头直视江元秋那阴冷的目光,状似不知情般:“的确是孜遥买来赠予他的。当时怀双身上银两不足,我见他确实喜欢这白玉髓,便帮他垫
14、白玉髓风波
了银子,怀双是妹妹带入江家的人,那便是我的妹夫,一家人不必计较太多,我便没让他还这银子。”洋洋洒洒的一番说得有条有理,不仅解释了这白玉髓的来源,也言语间撇清了他俩的暧昧,说话间不坑不卑,那一双如同古井一般的深邃双眸,如同秋水般波光闪动,说不尽的诚恳与坦诚,“不知母亲有何疑虑?”
听着她这一番话,杨素安心中百感交集,直觉地认定她这是在袒护怀双,贪婪的目光直视着那精致绝伦的五官,明眸皓齿,湖蓝色的衣衫,显得她身子修长,有一种飘逸之感,浑身上下竟是找不出一丝瑕疵,心狠狠地一抽,她依旧美得如此动人心魄,可却不可能再属于他。
就在他要开口之时,江孜妖仿佛多长了只眼睛似的,将目光移向他,乌黑的瞳孔微眯,唇角轻勾,那一抹了然的笑以及眼底的凌厉惊得他心头一震,只见她红唇轻启,如大提琴般清幽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帘。
“母亲,不信您可以问杨公子。庙会那一日,便是杨公子提议让我陪他与怀双出门的,并且他也知此事。”
随着她这一句话,几道光束投向了他,杨素安只得顶着发麻的头皮点了点头,“那一日的确是我让遥姐姐陪我们出去的,而那白玉髓……”
见他已承认,江孜遥便知在江元秋心中,对他与怀双的猜疑又小了些,便再次幽幽地开口接了他的话:“杨公子不必自责,那白玉髓虽是精品,深得怀双喜爱,可碎了也便罢了,相信以杨公子的纯真心性,绝非有意而为之,今日便请怀双给孜遥一个薄面,这件事就此作罢,可否?”
机灵的怀双立即反应过来,接过小妖的话便说:“怀双遵从大小姐的意思,怀双知道杨公子乃是大家公子,知书达礼,而怀双也绝非小气之人,如若杨公子还认怀双这个朋友,就请不要再提赔偿之事。”
这一唱一和,完全堵得杨素安无话可说,他主要的目的便是想造成大家对他俩的误会,让人明白那怀双乃是水性杨花的男子,看着本是要达成的目的被江孜遥这么三言两语给破除,心里便躁闷不已,银子这种无关之物便也没了兴致,而两人无意中表现出来的默契,如一把尖刀刺进了他已是千疮百孔的心,令他疼得几乎忘却了呼吸。
硬扯出一抹体贴温柔的笑:“怀双公子如此说,那素安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事情解决了,江元秋暗松了口气,可她并未老眼昏花,在孜遥说话间,那怀双投向她的目光中隐藏的情愫,却是尽入她眼,无论如何,像他这样的男子,她是不可能让他嫁予筠儿的。
“虽是如此,但怀双你作为一个夫道人家,竟然毫不逼嫌地与未来
14、白玉髓风波
妻主以外的女子同行,实在有伤我们江家的脸面,就罚你三日不可进食。”
讥讽地看着怀双,江元秋暗忱:这只是开头,如若他识不清自己的身份,硬要嫁入她江家,那么她也不会再给筠儿留情面。
这事也随着江元秋最后的判决而尘埃落定,江孜遥虽知江元秋是故意而为,却也不想再做无用功,杨东涧似是看出了一丝端倪,看向自己一直认为纯净的爱子身上,撇见他那嘴角的一抹得意,眼底闪过深思。
或许,是该离开江府的时候了。
可谁知,这件本该就这么过去的事,却传入了江雨筠的耳朵里,她听着怀双的哭诉与解释,虽然不喜那江孜遥,却是对怀双怜惜万分,况且他的肚子里还有她的亲身骨肉,三日不可进食?她怎可让他和孩子受这样的苦?
“不行,雨筠,你不可以说,你答应过我,不会以此事来逼破老夫人答应我们的婚事。”抱住她的腰身,星眸带泪,因这一日未进食而显得苍白的脸庞无助地企求着她。
这一回,雨筠固执地掰开他细嫩的双手,满脸感动与愤慨,双手抚上他的面颊,拭去他滑落的泪,轻轻地覆上他那干涸的唇,辗转地吸吮着,用自己那温润的唇给他带去温暖,他那干燥的唇在她的滋润下,渐渐地恢复了血色,江雨筠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怀双在她的唇下微微地颤抖着身子,无力地承受着她的掠夺。
不舍地离开那香甜的唇,定定地望着他的眼底:“双儿,这一次听我的,本以为那江孜遥与那杨家来的公子大婚后,我便可以纳你入门,可谁知会出此变故。我们的孩子等不了了,再过月余,肚子大了,想遮也遮不了了,还不如早些坦白。”
怀双沉默了,似乎是思索了其中的厉害关系,终于点了点头。
是夜,月黑风高,一切都是那么静谧,只听窗外那树叶被风吹动所发出的沙沙声响,如一曲催眠曲般,催人入睡。忽然间,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连风也没了动静,一切都变得过分的宁静。
易寒的再次造访,小妖已是见怪不怪,甚至有些期待。毕竟,自己在最无助的时候,他传授给她自保的能力,并帮了她许多。
这一回,他不再穿着那身黑如墨碳的衣衫,而是一身艳丽的红,虽不见容貌,可那飘逸的身形,在月夜照射之下竟然是给她一种飘渺的不真实感,美的惊人。小妖暗叹,这一身红也不怕被人给瞧见,这果真像他的风格,自信而有张扬。
“谢谢你。”无需多问,小妖便知,那月观思洪长老便是他帮的忙,她与杨素安的婚事能够如此顺利地解决,这还要多谢他。
“不必,我只不过是个传话的。”
14、白玉髓风波
真正四处奔走帮她解决这事的,不是她,而是那凤天容。这些日子,她身上所发生的事他都知晓,她受的委屈他也知道,而她的伶牙俐齿与镇定更是叫他刮目相看。对于她的事,知道的越多,便也不自觉地越想要关注,对她的好奇与兴致也越加浓厚,“如果你想要离开江府,我可以帮你。”
以这些日子,他对她的了解,这江府不是她的心中所属,而他也看不惯那些江家人。况且只要她愿意,凤天容定会给她无忧的生活,享不尽的容华,她根本无需在此受这份委屈。
听了他主动的开口相助,小妖感到有丝温暖,可虽然感动,她却依旧摇了摇头:“不必了。”在易寒诧异的目光中笑了笑,如三月的桃花般娇艳动人,“今后我会离开,但不是此时。我总不能永远依靠你们,总有一日,我会依靠自己的力量,正大光明地走出这束缚住我的江宅,这是我该走的路,我必须要将它走完。”
易寒的脸上闪过错愕、深思与酸楚,种种复杂的情绪一起涌上他的心头,不同的情感纵横交错地显露在那银色面具覆盖下邪魅俊朗的脸上,最后似是想通了什么一般,释然地咧唇嫣然一笑,“看来,是我该谢你了。”
小妖一脸不明,只觉得他那一笑让天地为之失色,虽是看不清他的容貌,却是叫她看得失神。
“今后一段时日,我不会再过来了。”嘴角的笑痕扩大,有种豁然开朗之势,“我也该将我自己该走的路,继续走完。”
而他们,也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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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身份遭泄露
当即,就在江雨筠去找江元秋准备道明一切之时,在她屋里遇见了前去辞行的杨东涧,这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拱手向杨东涧行了个礼。
江元秋一见到神情匆忙的江雨筠,便知是何事,眉头不禁深锁。
“江夫人,这儿的商铺基已见成,一切都步入正轨,而北城府中有事,来信催了几回,我也该回去见见夫小了。日后来南城,定会经常来唠叨江夫人。”杨东涧垂着头,心思却飘到她那爱子素安身上。他是自己最小的儿子,又是自己最为宠爱的侧君所生,自是万千宠爱集其一身,就连知他喜那江孜遥也未多加阻拦。一直以来,她都以为,素安在她们的宠爱与保护下,能够保持着纯净的心态。可不想,这一趟南城之行,却是让他乱了心,失了魂,就连那最宝贵的心性也丢失了。
她养了他十几年,今日在前厅,他的表里不一令她心惊,自己不能再这么放任他浑浊下去,即便是暂时放下在南城的生意,也值得。
江元秋假意挽留了两句,见她去意已决,便轻叹一声,“杨妹准备何时动身,也好让我给你们设宴送行。”
“不必如此多礼,我与素安准备明日清晨便出发。”
“那么急?”诧异之后,江元秋审视地看想她,却也未多作挽留,“既然杨妹家中有事,我也不便多留,明日我便准备马匹车辆,亲自送你们出城。”
几句寒暄之后,杨东涧终于准备离开,在一旁已是等得心焦的江雨筠不待杨东涧踏出房门便匆匆上前:“母亲,我有事要说!”
不耐地摆了摆手,脸上氤氲着怒火:“退下,有事明日再议。”
可江雨筠不依,依旧紧步上前:“娘,怀双已是一日未进食,他等不了……”
就在江元秋要再次开口时,刚准备踏出屋的杨东涧又旋步折了回来:“江夫人,此事是由素安而起,且也罚了那怀双一日未食,也达到了警戒的目的,就当给我个薄面,饶了那怀双吧。”
虽不情愿却也未表露,狠剜了江雨筠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看在杨妹的面子上,这件事就算了,给我滚出去。”江雨筠虽还想说出怀双怀有身孕之事,可见母亲一脸愤恨,且有外人在场,便也知趣地顿住,谢过恩之后,便速速回到屋内去寻怀双。
虽已是戌时,可江府上下却是灯火通明,各个院落皆有小厮在外服侍。
刚从江元秋屋内出来的杨东涧并未立刻回屋,而是去了杨素安的住处,将她的打算告诉他,而杨素安所有的诧异与反弹皆是在她的预料之中,而他最终也不得带怨点头,同意与她一齐回北城。
在杨东涧离开之后,哭闹了一阵的杨素安反倒安静了下
15、身份遭泄露
来,那幽深的眼眸化作了一股寒潭,而立于一旁,他那忐忑不安的贴身小厮,被他这惊悚的眼神一盯,顿觉一身清冷彻骨的冷意自脚底升起。 忽然,阴冷的娇笑声从他口中溢出,他那张素白的俏脸如桃花盛开般,笑得泛着红晕,他笑得迷离,笑得悲怆,那双眼眸似是被覆盖上了一层迷雾,透明的水泽沾染上了他的睫毛,却迟迟不愿滑落,迷迷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
离开?难道要他就这么放弃,成全那暗自私通的两人?冷哼一声,即便是离开南城,他也不会给她们安生日子,他定要闹得她们鸡犬不宁!
怀双,你永远也别想得到江孜遥!即便有一丝可能,他也会亲手将其斩断!
南城东郊秦家。
带着极度的疯狂,秦尔蓝肆意地在巧双身上纵弛着,女子粗重的喘息声与男子的低吟交错在一起,满屋氤氲着弥漫的情欲。
欢爱过后,巧双的两颊浮现两朵红云,显然还未从刚才那疯狂至极的情爱中回过神来,他温顺地依靠在秦尔蓝的怀中,贪婪的目光看着那一身慵懒,秀气中带着丝俊美的女子,富贵的生活使得她保持着白玉般的肌肤,不似一些农家女子般黝黑粗糙,而最为吸引他的便是她那双修长的桃花眼,每次一看向他,总是将他电得不知所以。
他自小便生活在一户农家,入眼的皆是些粗鄙的女子,入府后见到大小姐,顿觉惊为天人,在这北城,他没有见过比大小姐还要俊美的女子,而她那丰厚的家底,尊贵的气质更是叫他沉沦不已,无法自拔,就算是做妾侍,也算是三生有幸,一生不愁吃穿。
纤纤细手轻柔得在秦尔蓝的胸口画着圈圈,带着些娇气的轻声询问着:“小姐,前些日子你说会对巧双负责,还当真吗?”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等待,却一直未再听到他想要的听的话,小姐也对那一日的话避口不谈,这叫他忐忑着一颗心,悬在半空,上下不得,“如今巧双已经是小姐的人了,如若小姐不要巧双,那巧双也没法活了……”说着便带着忧愁,情绪低落了许多。
听着巧双的试探,秦尔蓝眯起的双眸中冷光四射,可垂着头颅的巧双却没有看见,秦尔蓝抬手温柔地轻拍了拍他,柔声安抚着:“别乱想,我怎么会不要你,今日来比较繁忙,待找个好日子,我便向母亲提这事。”
见秦尔蓝明确的承诺,巧双羞涩地将头埋进了她的怀中,掩去了嘴角的笑意。而秦尔蓝在心底暗自冷哼一声。巧双,又是一个妄想嫁入她秦家的闷马蚤货,本以为他心思单纯,没想这才几日,便露了本性,男人总是如此,表面纯净,随意一暗示,便主动迎了上来,想来之前耍的都是些
15、身份遭泄露
欲擒故纵的手段?
忆及那如妖般妖娆,如花般娇艳的男子,燕亦玉啊燕亦玉,只有他敢直言拒绝她的求爱,也只有他对她的求亲表现得平静如水,或许没得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他一直都她心底的遗憾。
这几日,派出去寻找的人皆是没有消息,那一日发生的一切就如水中镜月,再无痕迹可寻,连她自己都要怀疑,是不是真在酒楼遇见过他。
“咚咚咚”的敲门声,“小姐,是我。”
本要发怒的秦尔蓝一听来人的声音,立即起身着装,不顾巧双那错愕与哀怨的神情,连声招呼都来不及说,便慌张地迈出屋。
月夜下,伫立等候的正是被秦尔蓝派出去查询怀双身份、多日未归的心腹。
只见她上前覆于秦尔蓝耳边轻语几声,秦尔蓝便一脸惊喜,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着的双唇就这么张开着,久久不能合上。
“去,让那男子到书房来见我!”手指着府门处,大声吼道,完全丢弃了那儒雅的气质。想着心心念了多日的燕亦玉终于要寻着了,如何能不叫她失控?
不稍片刻,那前来秦府告密的男子便被领到了秦尔蓝的书房,此时秦尔蓝已是换上一身华服,身着一身紫罗兰色、由真丝纯手工针织而成的罩衫,裙摆皆绣着栩栩如生的梅花,想以此突显其傲然高雅的个性,见着如此典雅的秦尔蓝,本就心虚胆小的奴才更是被震慑得浑身颤抖。
“你说,你知晓燕亦玉的下落,可属实?”
“是……是……”抖着声,忙点着头,他便是杨素安身边的贴身小厮,也是在前来南城前,刚被拨给他使唤的奴才,这一日临夜前来,便是杨素安要赶在天明离开之前,特意让他跑的这一趟。将自家公子特地吩咐的话,一口气说予秦尔蓝,感受到盯着自己的目光越来越炽热,更是缩了缩脑袋,不敢抬头。
“你是说香庭楼的怀双,便是我要寻的燕亦玉,如今被那江二小姐带入了江府?”见那小厮忙不迭地点头,秦尔蓝顿感好笑,香庭楼,南朝有名的青楼,原来他一直藏在那里。那香庭楼她倒是去过几回,却从未听说过怀双这人,想来那江二小姐护他护得紧,未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
南城江家之盛,不是她一个小小的秦家可比拟的,她们一直想与江家攀上关系,却一直不得门路。想起那一日与他同行的女子,她便是那江雨筠吗?那样的容貌,那样的家世,一直自视清高的她心中难以不起芥蒂。
即便再美,进过青楼便是个倌儿。也罢,那等残花败柳,也只有江雨筠那痴子才当作宝,她秦尔蓝才不会犯傻,如此一想,便也平复了许多。
不过,嘴角勾起一抹笑,眼底闪
15、身份遭泄露
过一丝亮光,或许,她们可以利用那怀双,与江家套套关系,如此一来,她秦家在南城占有一席之地,也是指日可待。
可不待她的计划实施,朱雨竹便收到一封匿名信笺,得知了燕亦玉便是怀双的事实,第二日,就在杨素安离去后不久,怀双出生香庭楼,江家二小姐迷恋青楼小倌的事便铺天盖地的传遍了整个南朝,成了百姓茶前饭后的笑柄,江家也因此而被推上风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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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茶馆初会面
一连几日,江家人都避门不出,躲避着外面人的闲言闲语,而等待着责骂与惩罚的江雨筠,正准备在母亲发怒之时托盘而出,道出怀双怀着她亲身骨肉之事。可等了几日,管它府外是如何的波涛汹涌,江府内都是一番风平浪静的景象,江元秋虽不出门,却也是照常在府中打点那庞大的生意,只字未提怀双之事。
而同一个话题讲多了,且江家迟迟未有动静,喜好看热闹的百姓也渐渐失了兴致,是以当新的话题出现时,怀双一事便也瞬间被人抛之脑后。
南城茶馆,是人们茶前饭后八卦的好地方,这一日南城最大的茶馆里,说书的兴致激昂,在说台上手舞足蹈,口若悬河。
“话说女帝因惜才,不嫌那殿试状元洪文科乃是平民之子,而将七皇子南宫云指婚嫁于她,并封她为翰林学士,赐学士府。那洪文科虽是出生平凡,却是文采出众,其长相清秀斯美,高中状元可谓前途无量,在当时也算是未出阁公子心目中的良人。而那七皇子之父乃是当时以美貌闻名江湖的美公子乔幻云,自女帝微服出巡时见了他一面,便念念不忘,两人情投意合,女帝不顾礼数,将那乔幻云带入宫中,并封他为贵妃,只可惜他在诞下七皇子之后不久,便香消玉殒。可当朝女帝乃是重情重义之人,怜那七皇子父亲早逝,待他却是极好。”
说书的环顾四周听她说书的人,得意地摇晃着身子,惬意地抿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才继续道:“新婚燕尔,那洪文科与七皇子倒也合合美美,可谁想两年前七皇子因容不下驸马迎娶妾侍,而在驸马纳妾那日,当着宾客的面断了与驸马的夫妻缘分,并搬回宫中,身为男子,犯了七出中善妒一条,竟还如此恣意妄为,当众辱了妻主的尊严,自此在民间留下了个“第一妒夫”之名。女帝听闻后万分震怒,而驸马也有意挽回,可那七皇子却执意不肯,并在宫外购置了一处府邸,离开了皇宫。那驸马念及夫妻情义,经常造访劝说,却不得果,直到七皇子将一名年轻女子带回府中眷养,这养女宠一事,彻底惹怒女帝与驸马,女帝亲手执笔,贬七皇子南宫云为平民,而自此圣旨一下,驸马便也再未登门。”
这一段说下来,茶馆内已是议论纷纷,不少女子已是皱着眉头,摇着头颅,连声叹息谴责。
“历朝以来,男子皆要服从三从四德,要心胸大度,身为正室,怎可嫉妒妻主的妾侍,真是乱了祖宗的章法!”
“男子既然嫁了人家,便该从一而终,那南宫云竟然在府中眷养女宠,这……这成何体统?”
“……”
知那七皇子已被正式贬为平民,一些百姓便也少了尊称,直呼其名
16、茶馆初会面
。
“那后来呢,七皇子如何了?”一道极具穿透力的清亮女音从茶馆的最里侧角落传了出来,埋首议论的百姓纷纷回首,本以为拥有如此嗓音的女子必是绝代风华,却见一名身着素色衣装,肤色黝黑,左颊有一块黑痣的平凡女子,不禁失望不已。其实,如若仔细看,就会发现,除了那块影响美观的黑痣以及黝黑的皮肤,她的五官是十分精致。
这人正是便装偷溜出府的江孜遥,看着众人的反应,她抿唇一笑,果然还是稍微“打扮”一下比较方便,起码不会太过引人注意。
这几日,因怀双之事,江府中气压极低,而她也便偷得了几日闲,这一日,她揣着从管家手中取得的万两白银,准备在这南城附近盘个铺子,为日后早作打算。适逢顺着人流来到这茶馆,听到了这么一段,没有想到,在这里思想闭塞的时代,竟会有如此奇男子,敢于与男子所受的不公作抵抗,小妖心中不禁对他肃然起敬。
听着四周皆是对他的批评,耐不住冉起的不悦出声打断。
那说书的似是早已等待着如此一问,见小妖开口,便迈前几步笑道:“这位小姐问得好,那七皇子啊,在府中眷养了名女宠后,整日厮磨,而在月余后,竟然将府中一切事务交于那名女宠,自己则只身出游,尔后便再无他的消息。”
说到这,她故作神秘地重哼了下嗓子,得意道:“而这几日,七皇子府宅中的那名女宠竟然张灯结彩,高挂红灯笼,想是为了迎接七皇子回府!”
这一说,再次引起了热烈的反响,大多数人都想要见见这南宫云是何等风姿,竟然有如此胆大行径,而除了第一妒夫的称呼,竟然有个别人直接唤他为南朝第一荡夫。只有小妖独坐一桌,静默地用茶盖轻刮着水面,闻着茶香,品着茶水。
“你也认为他这样做不对吗?”
小妖警觉地抬头,看向身侧,却见身旁的桌前坐了一名男子,她记得此人是在她进来后不久便坐在一旁,与她一样,甚少吱声,此时如此直白相问,倒显得突兀。
随着男子的抬眸,小妖只觉眼前一亮,好俊的男子!
只见其透着默然的凤眼娇异诡魅地看着她,嘴角带笑,看似是清雅淡薄的人,却给她危险的感觉。肌肤盈白如雪却不失英气,剑眉高挑,一头乌发披散于肩膀之上,只是随意地坐于那,却有着遮挡不住的高贵气质散播开来,一张祸世容颜竟是比她还要魅上几分,配上那一身高贵优雅,矛盾得叫人忘却呼吸。如若说怀双是妖娆得动人,那么这名男子便是妖娆与高雅并存,黑眸深处的冷漠以及高深莫测更是叫人不容忽视,怀双这样的美男子竟是完全无法与他相比
16、茶馆初会面
,小妖看向他的目光中,不禁多了几分防备。
男子见小妖迟迟不作声,以及眼底的防备,闪过一丝赞赏。不待小妖同意,他便提着茶水坐到了小妖那桌,“我倒不觉得他做得有何不对,凭什么女子要求男子从一而终,自己却要三夫四侍,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不知是否故意,他说这话时的声音拔高了许多,坐在周围几桌的女子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已经怒然回首相望,看向背对她们的男子时,皆是目露鄙夷。
“男子就该在家相妻教女,为妻家传宗接代……”
“是啊是啊……”
附和声此起彼伏,且大多为女子,对于这样侵犯到她们地位与权益的言论,自是不会相让。
小妖听着明显不公的说辞,在心底冷哼一声,许是脸上所表现出来的抗拒出卖了她,只听那男子轻悠悠地开口:“看来你并不苟同?”
被这奇怪的人如此发问,小妖顿觉一阵不适,明眸深处酝酿着些不耐:“我的看法有何可关注的,我只能说,这只是那七皇子的私事,或许其中有其他一些我们所不了解的隐情。我们这些不明就里的外人,根本没有立场去评判什么。”虽是对着那男子说,眼神却撇向大堂内嘈杂的人群。
听小妖如此说,那男子笑了。
小妖没有想到,如此看似清冷傲然的人笑起来竟然也是眉眼弯弯,眼波滟潋,那抚着杯身的纤长玉手,犹如流水兰花,抬手之间,尽是风情万种,只端端坐于那,便该死的万分妩媚,小妖的心不禁漏跳了一拍,看着他,便如在看一副绝美的画卷,似在梦中尤未醒来。没有想到,在这南朝,竟然会有如此祸水美人。
忽然,美人站起来,冲着她魅然一笑,便不顾众人的注视,如风般离开了茶馆,留下一头雾水的小妖。
很快的,小妖便将这段小插曲抛之脑后。随后,小妖又逛了几家铺子,发现生意最盛以及最惨淡的,皆是茶馆。南朝百姓喜好喝茶,茶馆之间的竞争极其惨烈,可谓最赚以及最易亏的皆属茶。而小妖却将目标放于此,以她的万两白银,实则不够与南城已有百年历史的茶馆相比,如想在最快的时间内赚取本钱,也只有先与她人合作。
见天色已近黄昏,小妖便也耐下性子,找了个客栈,稍作整装后便回江府,准备择日再出府找寻。
而刚回江府,便见小厮们皆是一脸慌张奔走,而且都是朝着怀双的院落而去。随意拉过一名小厮询问,才知是那怀双因摄取麝香过多,而动了胎气,如今血流不止,正陷入昏迷。想起那让自己起了恻隐之心的男子,虽想去看看到底是何状况,却止住步。经过上一次,她已是甚少与他见面,并非
16、茶馆初会面
惧怕被人抓到把柄,只因怕毁了他的名声,到时那江元秋定会揪住这条小辫子紧紧不放,从而更有理由阻止他嫁入江家。
旋步回到自己的屋子,等候多时的小灵便蹦跳了上来,那耐不住寂寞的小嘴已经源源不绝地汇报着这一日发生的事。
“小姐,你可不知,原来那怀双公子早已与二小姐珠胎暗结,已是有三个多月了,可谁知,今日他竟然动了胎气,大夫说,是由于他吸入过分麝香的缘故,而那每日为他屋里添加香料的奴才是老夫人房里的,为此二小姐还到老夫人那大闹了一场……”
听到此,小妖已是大致了解了一切。这麝香定非偶然,怕是自怀双一住进府,那江元秋便已在防着他了吧。而令她吃惊的是,自己那二妹竟是对那怀双真情实意,这倒叫她有几分钦佩。
就在此时,有小厮来报怀双已醒,小妖转头对小灵说道:“备些滋补的参药,我们过去看看。”既然这小厮是从正堂来报,再不过去瞧瞧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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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二遇甘霖轩
待小妖来到怀双那屋子,江元秋派来的管事也已到达,只代替那江元秋敷衍安抚了几句,并传话说麝香一事并非老夫人所为,可那江雨筠就是不听这等辩解,管事见解说不成,也只得悻悻而归。而小妖去时,江雨筠正摆出一张黑面,让人觉得心里异常森冷,在她那阴狠的注视下,小妖只好将带来滋补的参药放在一旁小厮的手中,连怀双的面都未见着便也回去了。
接下来了几日,怀双整日窝床休养,未再露面,而那江元秋与江雨筠的矛盾却是越来越盛。怀双毕竟住在江府,通过一些细节,江元秋的确有可能知道他怀着身孕的事。而那每日为其更换香炉也正是江元秋手下的奴才,因此江雨筠认定此麝香为江元秋所为,与她争吵不断。
而怀双因滑胎伤了元气,尔后大夫诊断出,怕是他今后也难再怀上身孕,听闻此消息,怀双情绪大乱,整日垂泪,江雨筠自觉亏欠于他,不顾江元秋的阻挠,执意要在近日纳他入门,以作补偿。
江元秋见阻挠无果,且那怀双难再有身孕,也只是入门为妾,成不了什么大的威胁。虽说那怀双出生青楼,却也属青倌,大家小姐纳小倌为妾也是常有的事,便最终妥协,默许那江雨筠在十日后简单地举行仪式,纳怀双入门。
自此,本是由那秦尔蓝与朱雨竹闹出来的风波,在江元秋还未来得及追究之时,便因麝香之事而不了了之。
在江府为二小姐纳妾精心准备的当下,小妖趁机乔装出府寻觅商机,她将目标锁定在几家规模较大的茶馆,南城内最豪华的便属江家的兰轩茶阁,接待的皆是些达官贵人;而其他几家大规模的茶馆倒是平分秋色。小妖是定不会自投罗网,直接将兰轩茶阁给剔除,经过几日的走访比较,她最终将目标锁定在别具风格的甘霖轩。
那坐落于南城沁河旁的甘霖轩也是最近两年才兴起的,轻阴微雨,小桥画舫,且甘霖轩装饰得素雅淡静,没有奢华却给人以怡然自得之感,也自是有一番景象。因此,虽然占地不如那兰轩茶阁宽广,建造得也不比那兰轩茶阁豪华,却也是别具特色。这样注重品茗时的意境营造,也使得它能够在这竞争激烈的行当中占有一席之地。可它吸引的也只是沁河附近的百姓,因离南城中心有一段距离,而少了许多客源。虽然三个月前,甘霖轩在城中也开了个茶馆,想以此将生意迁入城,可却是生意平平,不如那沁河湖畔来得风光。
只有这种上不上、下不下,有着野心的茶馆,才会更有胆量和勇气去拼、去赌,这也是小妖选中甘霖轩的重要缘由之一。
做了决定后,小妖也不含糊,直接入那甘霖轩,化名为肖遥,道明来
17、二遇甘霖轩
意,接见她的是位貌美俊朗的女子。此女子如墨的青轻束于脑后,柳眉轻挑,一双美目直视小妖,带着凌厉,带着审视。
“就是你说,会让甘霖轩在半年内,闻名于城中百姓?”黑瞳中闪着轻蔑,语气中带着讥讽,汪青看着面前这个黑肤带痣的、长相平凡的女子,实难想象她能有什么样过人的本事。
“不错,但是这半年,甘霖轩所得利润,我要分五成。”汪青看着她竖起的五根玉指,实难想象,如此葱翠纤长的手指,白如凝脂的玉手,竟然会长在如此平凡的女子身上,听到她的大言不惭,汪青不禁失声讥笑道:“五五分?你凭什么?”
小妖以食指指着自己的脑袋,自信地微启唇角,浅笑盈盈:“就凭这个。”那笑使得她那张平凡无奇的脸便得光彩夺目,震慑人心,“即便是五五分,甘霖轩这半年也必不会吃亏。如若我达不到,我自当赔偿甘霖轩的损失。”将万两白银的银票放置案前,那气魄以及自信,连汪青也不免为之失神,或许,她真的能够做到也不定。
汪青稍作思量,觉得这并非小事,便决定待回去禀报后再作决定。思及此,对待小妖的态度也客气了起来,将其请到内室,听了小妖的打算后,更是为之震惊,深觉此事或许可行,便让小妖翌日再来。
待小妖离开后,她便派人跟随,可派出的人却在不久后便铩羽而归,由此汪青觉得此人身藏不露,定非凡人,与其合作之心更盛。
云轩府内。
“哦?连你汪青这副头脑都感到费神的事,那人竟然信心满怀,夸下如此海口,我还真有些好奇了。”听完汪青的汇报,慵懒地坐于椅子上的倾国男子眯着双眸,眼中闪过几分趣味。之所以他能够放心地在外两年,便是对汪青的绝对信任,连她都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让甘霖轩入主城中,她又有何等能耐?
汪青眼中闪过莫名的光芒,将小妖所说的大概计划描述了一遍,这些新奇的想法,却是连她都听得蠢蠢欲动。
“明日,我亲自去甘霖轩会会她。”那黑如星辰的双瞳,宛如黑宝石一般镶嵌在那男子精致魅然的俊脸之上,手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汪青知晓,当他激动之时,便会有此动作。
“是,七皇子,我自会安排妥当。”
魅眼如丝,轻轻滑过汪青,带着许责备:“说你几次了,我已不是皇子,唤我名便可。”
汪青听此,立刻拱手:“不敢,七皇子乃是我汪青的恩人,我怎可直呼其名……”见他脸色一冷,带着些怒意,汪青有些迟疑,终于松口勉为其难地说:“那我唤你云主吧。”南宫云深知,自他出宫后收留了家道中落、无处可归的她之后,
17、二遇甘霖轩
这汪青便对她极其忠诚,如今这“云主子”怕也已是她最后的退步,便也没再指正。
外人皆传他南宫云在府中眷养女宠,却不知这女宠正是这汪青。南宫云尤记得,当时将她收留府中后,为了躲避那洪文科的纠缠,以及母皇的逼迫,便与那汪青商量,对待外界的传言不予解释,若将来她有了心怡的男子,自可婚配。
在收留她不久,他便发现,这汪青头脑灵活,乃商家之子,只因父母因生意败落,欠下巨债而双双落跑,留下被人讨债的汪青。
南宫云知此情况,便出银子为其还了债务。他尤记得,汪青感激万分地跪拜于地,对他说:“对于七皇子的恩情,我无以回报。如若七皇子信得过我汪青,我定当竭力,揽起这云轩府的上下生计!”就因为她这句话,他才会放手让她去做,也次会有了如今的甘霖轩。
想起过往,想起当时汪青那坚定的神情,南宫云笑了,那名叫肖遥的女子,会不会是第二个汪青呢?
翌日,沁河湖水荡漾,湖畔则是青黛含翠,绿荫环抱,树木葱茏,不时有几条游船穿梭其中,四周树木萦绕中,隐约可见几座亭台楼阁。
在这沁河最受人欢迎的茶馆甘霖轩,已是有不少文人雅士光顾其中,最内室,南宫云红衣飘逸,秋波流动,宛若谛仙。当他看见跟随着汪青踏进屋的女子后,黑眸一闪,飘过一道诧异,随即又再次恢复平静。
“是你?你就是甘霖轩的主子?”小妖见到这美的不真实的男子,竟是那日在茶馆听书时所遇的美人,如此美得不似真人的男子,想不记住都难。
南宫云笑得醉人,在那一身娇艳的红衣下,更是有如万丈光芒般,夺人心魄,让人不忍移目。
“你是肖遥?”带着丝了然,目光似能看穿她的内心,“看到甘霖轩的主子是个男子,是不是后悔了?”嘴角微勾,有着讥讽,这世间对男子总是不公,只是不知,她是否也是如此想法。
“男子或是女子皆无妨,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只要你我皆能获得利益便可。”小妖深知,无论男女,能力是最为重要的,在前世,有无数的女强人,甚至是男子也望尘莫及。通过茶馆里他的一席话,可知他并非迂腐之人,也定非一般养于深闺的男
妖之宠(女尊)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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