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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之宠(女尊)第4部分阅读

    妖之宠(女尊) 作者:yuwangwen

    叫声,暖阳从半开的窗户中倾泄进屋,洒射在神情相拥的俊美男女身上,如此的和谐,如此的静谧。

    可相依的心依旧隔着胸腔,真实的想法,又有何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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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只得一人心

    小妖刚回到院落,便烦躁地一把抓过发上的紫色绸带,将其随意地扔到一旁,疲倦地坐于椅子上,以手支撑着额头。

    与小妖已相处甚久的小灵也感觉到了她的烦躁,便悄悄地退了出去,为其砌了一壶茶水,轻步地端进屋,放置她的眼前。

    “小姐?”

    小妖困倦地抬眸,见着小灵那小心翼翼的模样,顿觉怜惜,朝她嫣然一笑,接过她手中的茶水,轻啜了一口,顿时觉得清香无比,喉咙深处也是一股子清凉,就连鼻间也能闻到那淡淡的气味。压抑心底的烦闷顿时被这股香气冲散了不少,小妖眉眼微弯,“不愧是上等的香茗,谢谢你小灵。”

    被她这么一道谢,平时大大咧咧的小灵竟然便得扭捏起来,微红着小脸,尴尬地冲着她一笑,随即想起了什么,关切地望着她,“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想起另自己烦躁的事,无奈地叹息了一句,将刚刚发生的事简略地复述了一遍。

    忆起午膳时江元秋提及的亲事,她便一阵头疼,如何能在不伤害到杨家,尤其是杨素安颜面的情况下,解除这场婚事,真是让她伤透了脑筋。

    听完后,小灵也是一楞,没有想到今日和小姐才谈起的话题,那么快便真切地发生了。如若小姐也喜欢那杨公子,这倒也是一桩美事;可关键是小姐并无意于他,若为此得罪了老夫人,那可如何是好?

    “怎么办!怎么办?”心思单纯的小灵早已是急得来回在屋里迈着小碎步,眉头紧锁,神色茫然,那神情,仿佛她才是那个被逼婚的人。

    看到这样关心自己的小灵,小妖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姐,你还有心思笑,我都快紧张死了!”一双明眸清透如水,娇气地轻瞪了自家大小姐一眼,她这是担心她,她竟然还笑她,真是过分。

    “小灵,我们手中大概有多少银两?”

    “银两?”被忽然而来的问题打断了紧张的思绪,小灵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小姐要添置些东西吗?”随即从身后的衣柜中取出一只黑色布袋,取出几锭元宝递了过去。

    捧着手心,一只手能数的过来的几锭元宝,小妖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颇有咬牙切齿的气势:“就只有这些吗?”

    点了点头,小灵甚是无辜:“府中各房添置东西,都有奴才准备。每月小姐也会去管家那领取些月俸,却不是很多……”说着,小灵怯怯地抬眸望了她一眼,深怕她气恼老夫人待她的不公,见她并无异色,才放下心来继续道,“但是平时小姐甚少用到银子,倒也攒了不少。只是上次庙会,与怀双公子和杨公子出行,基本都花费了。”

    看着眼前一向云

    11、只得一人心

    淡风清的小姐,此时唇角微抖,揉了揉耳朵,她似乎听到“咯吱咯吱”的恐怖声响。

    小妖可谓悔不当初,当初她便该死活赖在府中,不该与他们一道出府,自己本还打算如若退婚不成,便用这些银两逃离江府,过些安生日子,如今全泡汤了。

    谁知道,她堂堂一个江府的大小姐,攒了那么多年的钱,竟然就够大手笔潇洒这么一次,说出去,谁信?忆起怀双那一支玉坠便花去了她三千多两白银,便恨得牙痒痒。

    “那杨素安花了多少?”

    伸出如同男人般葱玉般的长指,小灵一本正经地掐算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小姐,一共九千四百三十两!”虽然杨公子单个物品皆不是贵得离谱,可那数量累计起来,竟也不可小观。

    听到这数字,小妖只觉眼前一黑。吸血鬼啊,原来在她不知不觉之中,自己浑身的血肉已经被这两个男人给榨了个精光,果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腰包不够鼓馕的时候,还是少和公子爷们出游。

    撩起衫裙飘然一甩,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取过刚进屋时扔到桌上的绸带,随手束于脑后,“小灵,我们去找管家要银子。”既然怀双那银子没法要回来,那去要杨素安的总可以吧,有了这将近万两白银做支撑,她顿觉心中有了些底。

    小妖清楚自己不是那种能够忍受凄凉的人,两世皆是没没过苦日子,虽说人不可为银子而活,可没有银子却万万不行,这她还是明白的。

    到了管家那,刚提出要“报销”的要求后,便有几道异样的目光扫射过来,在她的威逼利诱下,加上当下她的“受宠”,管家也不敢推脱,乖乖地将一张印有江家标记的银票恭敬地奉上,并识相地凑了个整数,一万两。

    “大小姐,听闻您与杨公子将要喜结良缘,小的在这里先道声喜了!大小姐与杨公子真可谓一对碧人,珠联璧合,女才郎貌……”管家那厚实的唇动个不停,那一串串话语如玉珠落盘般,顷刻间全部倒了出来,可她不知道,这马屁却是拍到了马腿上。

    “多谢管家吉言了,我还有急事,就先走了。”小妖仔细地检查了银票上的字迹,确定一切无误后才将银票小心地揣入怀中。打断了她的话,冲她微微点了个头,便带着小灵疾步离开。

    走过广阔宽大的庭院,百花争奇斗艳的后花园,一条娟秀的湖水四周,是亭台楼阁,美轮美奂的朱红色楼阁与那静谧的湖水相互映衬,加上四周碧绿的杨柳依依,那如姑娘发丝般长而顺直的柳条正随着柔风在翩翩起舞,一切都是那么的精致。如若此时湖中有一轮小舟,置身于这湖水之中,享受着天地之间特有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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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定是异常的舒适、惬意吧!

    “将来,我要在自己的府宅中建一个这样的花园,清风徐来,碧波荡漾,真美!”

    “小姐——”站于她身旁的小灵看着身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撒花烟罗衫,衣袖与裙摆四周皆绣着点点梅花,那傲然的梅花与此时的小姐是如此的相得益彰。一头乌黑长发被束于发带之中,因为束得匆忙,有几缕调皮的发丝滑了出来,随着阵阵清风,摇曳在风中,划过小姐那光洁白皙的脖颈与面颊。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小姐美若天仙,可这一切,小姐那幽深迷离的双眸,似是一股深潭,将她吸入其中,那股子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竟然盖过了她的容貌,将她笼罩在一层迷雾之中,给人一种天外飞仙的不真实之感。

    翌日,江杨两家便对外散布两家即将联姻的消息,此举在商业界引起了轩然大波,一日之间,这喜讯便如长了翅膀,飞进了南朝各家各户。江杨两家分别代表了两城的商贾,两家的结合代表着南北两城的融合,这也使得一些对两家彼有野心的大商之家心慌不已。

    杨素安许是受了些打击,这几日倒真如小妖所说,并未出现。

    深夜,树影婆娑,伴随着轻风,发出“沙沙”的声响。

    小妖盘腿坐于床前,刚按照那本秘籍中所述,修炼着自己的内力,随着内力的增强,一些极其细微的声响也逃不过她的感官,就如同现在。

    “易大少爷,若哪日我将窗户关上,你难道还准备破窗而入?”敛入内力,睁开黑眸,此时的黑夜对她来说毫无影响,在她的眼中,四周如白昼,这古代的武学果真博大精深。

    易寒依旧一身黑衣,带着他那独有的银色面具,唇角带笑:“那我下次从正门走,如何?”

    正门?几名奴才轮流在屋外守夜,真有那么容易他还跳窗?小妖不置可否,机敏地用眼角四处探了探,方关上窗子。

    “怀双的事,多谢了!”少了份玩笑,多了丝郑重。小妖知道,这几日的相安无事并非巧合,暗中如若没有人帮忙,以那秦尔蓝与朱雨竹对怀双的渊源,必定会极力搜查出他的一切。

    “这倒不用。”如在自己府中一般,易寒迈着懒散的步伐来到桌前,自己斟了一壶茶水,那瓷艺世家杨家所带来的活瓷茶具果真不凡,至今茶水还保着暖,散发着袅袅热气。易寒独自坐下,用茶盖轻轻地刮着那散发浓郁清香的茶水,那动作娴熟而又高雅,一看便知并非一般的山莽野夫,其身份地位必定不低。

    小妖眼瞳一缩,却并未点破,只静默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轻抿了一口茶,面露赞赏,复而又抿了一口。

    待满意后,才放下手

    11、只得一人心

    中的茶水:“其实不必我们出手,自有人帮他摆平这件事。”见小妖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易寒方继续道,“紧次于江家,南城第二世家顾家也插手这件事,并在我们出手之前便已摆平。而那燕亦玉与顾家的关系我也已经查清,想知道吗?”

    “不必了,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她开口请易寒帮他,不过是一时的同病相怜,并无他意,他混入江府的目的为何,她不想知道,她与江家没有感情,与他也无交情,只要他们不要波及到她,她皆不会多管闲事。

    听到她的回答,易寒甚是诧异,深邃的目光探究地看向她,想找出些什么,却一无所获:“我以为你对他有些好感。”

    小妖也不想再重复回答这个问题,只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却叫易寒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那杨素安呢?真如外面所传,江家大小姐与杨小公子情投意合,不久将结为连理?”

    提到这,小妖蹙起了眉尖,那一道“川”似是能夹死一只虫子:“已经传得那么远了吗?”怎么她有一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这事你有办法吗?”

    “大小姐这是何意?”挑了挑了眉头,故作不解状。

    “有办法取消这场亲事吗?”小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明自己的心思,此时的她也只有求助于他。

    易寒夸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惊异地瞅着一脸愁容的小妖:“我是不是听错了,这杨家公子乃是那杨东涧的掌中宝,心头肉,且他娇俏可人,哪个女子会将这样的肥肉往外推?”

    “我对他无意。”

    “那你可以娶他为正君,日后碰到心动的男子,再纳入门便是。”说这话时,易寒有些许伤感,这世间就是如此的不公,女子可以三夫四侍,却让男女从一而终。

    “别说我还没打算娶亲,就算娶,我也期望得一人心,共白头。”想到几个如花般娇嫩的男子,掐着兰花指萦绕在自己身边,她便一阵哆嗦。

    “得一人心,共白头……”重复着她的话,易寒眼中闪过感怀,曾经,也有人承诺过他这样的爱情,最终却失信于他,这样的感情,哪个女子可以做到?这一刻,他竟然想在她的身上找回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

    “好,我帮你!”

    只希望,你能真的做到你所说的——得一人心,共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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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再无相思泪

    易寒离开一连几日都未再出现,而江府内外却是喜气盈人,主仆上下皆是眉开眼笑,就连江雨筠见了她也是“诚心诚意”地贺着喜,杨素安倒也露过一次面,见她神色默然,便只黯然神伤地立于远处,之后便再未出现,只从小灵口中得知,他随同杨东涧一同为这门亲事忙碌着。

    若说谁最悠闲,或许就属小妖了。她依旧躲在自己的院落中练练武、吹吹风,两耳不闻窗外事,面对众人的贺喜也抿唇不语,许是江家家大物博,人手众人,江元秋倒也没来烦她。

    可谁知,面色平淡的小妖,内心却也是有着许不为人知的烦闷。

    而通过商量,也为了图个吉祥与安康,江元秋与杨东涧决定在三日后携带家眷亲自前往位于南城西部的日照山的月观寺祈个福,顺道找洪长老挂副姻缘签。

    三日后,江家与杨家大张旗鼓地出行,骏马开道,豪华马车汩汩而行,引得无数百姓引额相望。官府甚至派出官兵防止百姓趁机闹事。

    江孜遥在有意的安排下,与杨素安同坐一辆马车,身边跟随着各自的贴身小厮。自上了马车,便没人再开口。小灵如今也懂得了耳观八方,在这流动着诡异气息、过分安静的狭窄空间内,摆出一张必恭必敬的木头脸,一直望着窗外的小妖感到有许不适,无意中用眼角瞥了过去,却见小灵微微撇唇,冲着自己眨巴了几下她那圆骨骨的大眼睛,嘴角无意中微微勾起,真是个可爱的丫头。

    “遥姐姐——”

    几次欲言又止的杨素安,见一直冷着一张脸,甚至无视自己的江孜遥突然唇角带笑,面部柔和了许多,便也壮大了胆子,叫唤出声。

    “杨公子,如今你我还未正式婚娶,为了避嫌,还是唤我名字吧。”

    闻此,杨素安一脸神伤,消瘦的脸庞更是苍白了几分,“遥姐姐,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不是讨厌,只是不想牵扯过深罢了。”稍稍顿了顿,“这样对彼此都好。”

    小小的马车内再次静了下来,杨素安悲痛、哀怨地看着情绪毫无波动的小妖,两名贴身小厮也是紧绷着身子,呼吸轻缓,不敢再发出任何的声响。

    “我们会成亲,你也会爱上我的。”就在小妖以为他已经放弃之时,一道清幽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哀泣的话语叫人听了心酸,小妖硬起心肠,不去理会。想这杨素安的确是个好男儿,以他一个杨家得宠的公子,却独独喜欢江孜遥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女子,如若真正的江孜遥还在,或许会被感动,可她却不会……

    她不会因为一时的怜悯而放弃自己一生的自由,她终究不是那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江孜遥,也不是他口中的遥姐姐,他的

    12、再无相思泪

    感情,她终究是回应不了的。

    不久便出了南城,一路颠簸,来到了满山树木葱茏、青峰挺秀的日照山,只见其巍峨壮观、山势雄伟,其周围环伺着连绵起伏的山峦,而到了这里,上山的道路曲折蜿蜒,皆要下马车步行上山。立于山角之下,抬头向山顶望去,只见烟雾缭绕,颇有几分仰望仙境之感,令人心生向往。

    她们周围已是摆放着几座轿子、马匹,也有众多小厮守侯,想来比她们来得更早的人已是不少。看来相传这日照山月观寺的洪长老已是声名远扬,只是不知,那洪长老是否真与人们所传的那般神机妙算。

    小妖本是不信这么虚无飘渺的东西,可既然她能够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那么这世间也没什么不可能了,对这洪长老,她倒还真有几分好奇。

    沿着蜿蜒的台阶拾阶而上,足足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来到香火鼎盛的月观寺。

    因有先皇御指,在这里,不分贫富,不分贵贱,别说她们南城第一首富江家,就算是当朝宰相,也是不得优待。又是排了半个时辰的长龙,她们几人才见到那一身仙风道骨的洪长老。

    只见她已是将近暮年,身着灰色道袍,眉毛皆苍白如雪,如褶皱般的皮包裹着她的颧骨,虽是如此,可却依旧一身精神抖擞,那白眉之下轻闭的双眸微微张开,却是一双锐利得刺透人心、无比睿智的的眼睛,小妖本是慵散的神情,顿时倾慕了几分。

    小妖左右看了一眼,却见所有人皆是一脸虔诚,就连小灵也是如此,只见江元秋将她与杨素安两人的生辰八字恭敬地奉上,并道明了来意。洪长老将她两人唤上前,先看了眼杨素安,后将目光转向了小妖。两人视线相对,小妖看着她微微皱眉,眼中透着困惑,心中一震,莫非她看出了什么?

    尔后,她将江元秋以及杨东涧两人引入内室,其余人皆等候在外。杨素安双手扭捏地缠绕在一起,眉目之间透着紧张,一盏茶的时间,江远秋两人方步出内室,杨素安一见自己的母亲出来,便迅速迎了上去,“娘,洪长老怎么说?”

    杨东涧深深地望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眉目之间飘出一抹愁思,轻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双手。

    见她这般反应,杨素安似是明白了什么,黑眸中顿时水雾上涌。小妖望江元秋,见她也是神情肃穆,心底闪过一丝窃喜。不同于来时的喜气,去时的路上,一行人有的冷着脸,有的带着愁容,也有的黑眸中水气氤氲,只有小妖心中一阵轻松,面色平静。

    而就在她们走后不久,月观寺内室暗壁中闪出一道身影,只见她眉如剑飞,神情虽是冰冷,却在看向洪长老时带着一股发自内心的敬意。

    12、再无相思泪

    “谢谢您。”

    “哎——”洪长老轻叹了一声,“你依旧恨为师吗?”

    似是想起了多年前,一对被敌家追杀的男女逃到她的月观寺,带着一名粉嫩的女婴,胸前挂着一块雕着“凤天容”三字的银牌。

    男子将那女婴交到她的手中,而她自己也为了保全这月观寺的安宁,没有插手她们之间的恩怨。待几日后,在她有心的打听之下,才知这名女婴乃是东临世家凤家唯一的遗孤,而凤家一家皆被贼匪屠杀,凤家大宅也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或许是因为愧疚,之后的十几年,她倾其所有地教导她,而她成|人那一日,她将所有的事告知于她,并告知她,杀她全家的凶手。“见死不救,我的父母也是间接地死于你手!”她由记得,天容那句句带怨的话语。自那一日她愤恨离山,她们师徒二人便再未见过面。

    而自天容下山后,她却是时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知道她通过两年的努力,为自己的族人报了仇,之后便飘流于世,却再也不愿回日照山。

    凤天容神色复杂的看向这个照顾自己长大,传授自己一身武艺的老者,二十年未见,她已是苍老了许多,鬓角的苍白让她心酸。二十年,心底的怨恨已被磨平,她清楚的明白,如若没有师傅,便也没有她,可她执拗地拉不下面子来面对她。

    如今就着小妖这件事,她才有借口来见她,圆了自己一直的牵挂,也道出自己一直以来的歉疚。

    “师傅,对不起。”重重地跪于地上,无声的泪滴落。

    洪长老激动地抖动着双唇,泪水跟随着滑落面颊,急忙上前将她搀扶起身。

    “师傅,为了我破了您的清规,我……”

    “并非如此。”老者目光渐渐恢复了清明,想起那两个孩子的面相,以及那生辰八字,“她二人确不合适。”两人如若结合,将相克一生,而她也不过稍稍夸大了些而已,并非完全是说谎。

    而想起那个面容绝美,却神色淡漠的孩子,闪过一丝困惑,透过她的眼睛,她居然看不到她的内心,这个孩子……

    而小妖等人回到江府后,不待她回房休息,便被唤到正厅,而正厅内,江元秋、杨东涧,以及一脸忐忑的杨素安皆等候着她。

    江元秋深深地看了小妖一眼,轻咳一声,“孜遥,素安,我同杨妹商量过了,你俩的婚事还是就此作罢吧,而我们两家的合作照常。”

    许是杨东涧已经同杨素安作过报备,杨素安竟然只是低垂着脑袋,紧咬着嫩唇,眼眸中的水气迅速凝结成水晶,滴落在地面上。想反驳,耳边却想起母亲的哀求。

    “你想如洪长老所说那般,因为你俩的姻缘而毁了江

    12、再无相思泪

    杨两家吗?”是啊,在母亲的心底,他始终比不过杨家,而他自己也明白,他不能毁了杨家,他和母亲都打不起这场赌。

    “是,母亲。”心底已是有了准备,小妖也并不诧异,只是有些惊异这事解决得如此简单迅速,这一切来得如此诡异,这会是易寒搞的鬼吗?想起那来去如风的男子,嘴角不自觉地划过一抹笑意。

    而她这一抹笑,却深深地刺痛了杨素安,手指掐进了手心也不自知。

    江孜遥,你便是如此的不愿与他成亲?他的满腔深情,却是落得如此的下场,他心底那抹哀伤,在不知不觉之中,染上了怨,甚至依旧在一点一点地变质……

    杨素安咬唇,眼角带泪地看向那依旧平波动的江孜遥。自今日起,曾经那温柔的遥姐姐,便已经死在了他美好的记忆之中;自今日起,他不会再为了她而心痛,这今日起,他不会再是那个苦苦企求爱情却不得的杨素安。

    13

    13、心中怨念深

    南朝百姓皆知,在江杨两家去过月观寺后,江大小姐与杨家小公子的婚事便不了了之,虽然两家皆没有明说,可其中缘由众人也能猜测出几分。而这件事并非影响到两家在商业上的合作,为此杨家依旧滞留南城,在江家的帮助下,杨家的瓷器进驻了南城,并深得南城贵族喜爱。

    为免今后频繁烦劳江家,在月余之前,杨东涧便也在南城购置了一块土地,盖起了大宅。而如今已近完工,只待杨家府宅建好之日,便离开江家。

    江孜遥自婚事取消后,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习武之中,这些日子以来的波折让她明白,在这弱肉强食的地方,只有依靠自身的强大,才能真正地掌控自己的人生。

    而这几日似乎又恢复到了以往的生活,江元秋见她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便又将她丢弃在这深苑之中不予理睬,平日到了午膳时分,也不再有奴才来传唤。为此,她并不感到有任何的失落与不适,反倒是小灵一副愤慨,整日为她报不平。

    “果真如小姐所说。”小灵一脸感慨,她就想不明白,同样是老夫人的女儿,为何小姐就要受如此忽视,“还有那杨公子,这几日似乎对小姐有些敌意。”忆及这几日以来的偶遇,杨公子的冷嘲热讽,本是与他颇为投缘的小灵也受到了他的冷待,这前后的冷热反差之大,还真是叫她一时适应不过来。

    刚练完内功的小妖,感觉周身一阵血气上涌,额头冒着细汗,接过小灵手中的湿巾拭了拭汗,耳边听着她当作一日三餐般的念叨,“这样挺好。”杨素安这样待她,她才不会对他感到过多的亏欠,她心底所承担的感情债也渐渐放下了些。

    小灵看着头发有些凌乱,微喘着气的小妖,那张脸红得如三月的桃花盛开般娇艳欲滴,脸行挂着浅浅的笑,烟波潋滟,一身风情连她这个女人都看得陶醉,只傻乎乎地道:“小姐,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不是杨公子那般纯真可爱的,难道是喜欢那种娇媚风情的,亦或是知书达礼的大家公子?”这一刻,她竟然觉得,她的小姐可以配得上这世间最优秀的男子。

    “小丫头。”无奈地斜睨了她一眼,“我都快忘记了,你与我差不多大小,也到了想思春的时候了,赶明儿我为你物色个,也好让你早日娶房夫伺。”

    慌张地直摆动着双手,头摇得跟锣鼓似的:“别别,小姐,您就别拿小灵说笑了,小灵不急,不急。”开玩笑,娶夫?想到正君与侧君之间的剑拔弩张,以及这后院奴才中男子之间的争斗与多舌,她便浑身颤抖,男人啊,光凭那三寸不烂之舌,便可死人说活了,她小灵可受不住这样的惊吓。

    “噗嗤”一声,见到小灵那乌黑的

    13、心中怨念深

    眼珠饱受惊吓的滴溜溜直转,面颊被涨得通红,小妖再也忍不住嗤笑出声,那声音如珠玉落盘般清脆悦耳,响彻在这清凉的晨光之中。

    “小姐,你使坏!”察觉被戏弄的小灵顿时嘟哝着粉嫩红唇,不满地叫道,而这却引来小妖更为响亮的笑声。

    这一刻,这本是凄凉的院落,顿时多了股生气,多了许活力。

    这一日,又是江府内务管事清理本月帐务的日子。江家虽然富得流油,可对待每一笔支出,每一份帐务都记载得清清楚楚,以方便当家人的盘查,这也是江家能够长久屹立于首富地位不倒的一大重要因素。

    杨素安看着手中列下的清单,那本是黑如星辰的明眸蒙上了一层薄怒,紧牙的牙关吱吱作响,只消一眼,他便认出,这些东西皆是上次庙会他所购置的东西。

    等候在一旁的帐房先生见杨素安迟迟没有回应,便轻轻地开口提醒着:“杨公子,有差错吗?”远到是客,本不该前来唠烦杨家公子的,可侧君规定,只要涉及大小姐的帐务,皆要盘查清楚方可,是以才不得以而来之。

    就在帐房先生以为自己这句话又要石沉大海之际,杨素安终于开了他的金口,阴恻恻地道:“没错,一条一条,记得都十分精确,太精确了!”捏着宣纸的手因为恼怒而轻微地颤动着,纸的一角已被揉出一道道褶皱。

    “除此之外,江孜遥还支了多少?”

    被他阴森恐怖的口吻吓得瑟瑟发抖的帐房先生,诺诺地垂着脑袋,慌忙地摇动的双手:“没有了,没有了!全部都在这儿了!”

    没有了?他清楚地记得,那一日,不光是他买了首饰玩物,那怀双也购置了一个晶莹透亮的纯白色玉坠,怎么会没有?光看他买给怀双的白玉髓,无论从光泽还是色泽,皆为上品,定也是价值不菲,她为何不问帐房讨要?难道她江孜遥只将自己当作外人,与他划分得清清楚楚,而那身份卑微的怀双却与他不同吗?

    顿时,眼中的清明再无,氤氲的火焰几乎要将周围的一切燃烧殆尽,他将手中的清单朝着面前的人一扔,“滚开!”受到惊吓的帐房先生连忙捧起清单,忙不迭地奔出屋去。

    直到很远,依旧听见那噼里啪啦的破碎声,以及不断传来的带着愤怒的尖叫声。

    杨素安身边的小厮吓得缩在墙角,惟恐被这些腾空飞舞的残碎物被刺得见红。

    终于,战火渐渐平息,杨素安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平息了内心不断翻滚的怒火,展眉一笑,可那笑却是未达星眸。

    “走,我们去怀双公子那瞧瞧,几日未见,素安倒有些想念了!”他倒要看看,那怀双与他有何不同,值得江孜遥如此的优

    13、心中怨念深

    待。

    压抑着满腔的疑虑,带着贴身小厮来到怀双的院落,虽不是很大,却很精巧,院落中花团锦簇,小桥流水,倒也宜人。因江雨筠的经常造访,庭院也被奴才收拾得十分整洁。

    “怀双公子。”人还未现,身先到。银铃般娇脆悦耳的声音,伴随着这阵阵花香,传进了里屋。

    怀双忙起身出来迎接,暖阳照耀下,映衬得怀双那那莹白如玉的肤色透着淡淡的光泽,凤眸微弯,高挺的鼻梁,润泽的红唇,那身段虽是较上段日子有些圆润,却依旧可见那蛊惑人心的妖娆,举手抬足之间尽是风情万种。

    杨素安这仔细一打量,才发觉自己相较于怀双,太过稚嫩,难道这就是江孜遥不能接受他的原因吗?深埋心底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一抹失落与嫉妒渐渐浮了出来。

    双双进屋后,小厮及时端上茶点,唠嗑了些男人家的琐事,虽是表面温和,实则波涛汹涌。

    无意间一垂眸,杨素安看见那随着怀双的动作而滑落在腰际的白玉髓,明洁的眸子一暗,嘴角却带着笑:“怀双公子,那白玉髓可真精致,可否借素安瞧瞧?”

    怀双微一迟疑,见杨素安黑瞳中满是兴致,便也不好推脱,便小心翼翼地将白玉髓解下,双手捧至素安面前。见他这般重视这玉石,以及眼神中流露出的不舍,杨素安更是满心的愤恨,轻哼一声,既然跟了江雨筠,便该守夫道,竟然敢如此多情,果真是花街柳巷出来的倌儿,本性难移。

    起身伸手去接过那白玉髓,却在站起时被桌角一拌,脚底一个踉跄,手心一抖,那块润泽莹白的白玉髓便从两人交接的玉手中滑落出来,在两人诧异、惊恐的目光中直直地坠于地上,只听“砰”的一声响,那块价值不菲的美玉便碎成了两截。

    怀双短暂的傻楞之后,蹲于地上,微颤着手小心地拣起碎石。

    “啊,都怪我不小心,碎了你的玉石,要不,要不我赔你一个吧!或者,我陪你银子如何?”杨素安语气急促,带着诚恳,可蹲坐着的怀双并未瞧见他那眼底来不及遮掩的讥讽。

    怀双慢慢地直起身,将碎石紧攥在手心,那破碎的边缘刮得他手心泛疼,却似毫无所察,依旧温婉的带着笑意,只是语气带着丝冷意:“不必了,杨公子,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玉石罢了,碎了便碎了吧,待会儿怀双还有些事,杨公子请先回吧。”

    杨素安一脸歉意,委屈地瘪着红唇,似要急得哭了出来:“怀双公子,都怪素安笨手笨脚的,我……我……”说着,那晶莹的泪珠便顺着他苍白的面颊落了下来,一副楚楚可怜。

    怀双深眸中闪过一丝无奈,还不待他开口,杨素安便抖动着肩

    13、心中怨念深

    膀,那滚滚热浪越涌越多,朝后退着身子,“我……我这就去取银子赔给你!”说完,便如一阵疾风,飞身奔出屋子,只留下那一抹淡蓝。

    怀双摊开手心,看着碎为两截的玉石,满目思愁。罢了,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本想将其丢去的手一顿,终究不舍,秋波轻闪,眼眸微颤,暗叹一声,取出一只手绢,将那两块碎石仔细地包裹起来,藏到柜中。

    沉浸在自己难明情绪中的怀双,还不知,刚刚离去的杨素安,会给他带来如何的风浪。

    14

    14、白玉髓风波

    不消片刻,从正堂来的奴才前来传唤,称老夫人传他去前厅。怀双不用想便知,是杨素安的缘故。

    刚到正厅的屋外,便闻“嘤嘤”的抽泣声,待他一进屋,便感觉到几束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杨素安带着歉意地看着他,眼含热泪,他倚靠着的杨东涧则是锁着眉头,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那一脸妖娆、淡然从容的男子,眼底闪过一抹惊艳。而最不容他忽视的便是上位的那一道凌厉如刀般锐利的视线,带着隐含的怒意以及谴责。

    “怀双见过老夫人、杨夫人。”盈盈跪拜,声音如莺鸟般婉转动听,随即微一欠身,秋眸扫过杨素安,声音微冷,“见过杨公子。”

    “江妹,这便是怀双。”区区一个白玉髓,也值得如此大动干戈,惹哭她江府的贵客,真是上不了台面,丢尽她江家的容面。江元秋狠剜了怀双一眼,便又挂着亲和的笑对杨东涧说道:“他乃是二女带回府的,还未正式入江家大门,便不算我们江家的人,如今他竟胆大妄为地惹哭素安,江妹不必顾及我的颜面,尽管处置便是,我江元秋绝无二话。”

    这话一撂下,杨素安急了,忙抽着鼻子迈上前:“不是怀双公子的错,是素安不小心,打碎了他的白玉髓,这才惹他生气了,都是素安的错。”说着,便又娇弱地捂着那酸红的鼻梁,眼底凝聚而成的水珠仿佛瞬间又要滴落下来,使得爱子心切的杨东涧忙上前将其揽入怀中安抚,而那本是审视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直刺一脸愕然的绝美男子。

    自小,素安便是她捧在手心中的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何时惹得他如此委屈。杨东涧此时只一心袒护自己的爱子,在她的心中,素安未经风雨,是个纯白如雪、需要保护的孩子,而眼前这男子一脸狐媚样,那脸蛋、那身段皆是迷惑女子的厉器,而她也略有所闻,这男子出身卑微,必也是个心思复杂的人,她的素安如何是他的对手?区区一个白玉髓便将她的爱子惹得如此模样,果真是好手段。

    虽是心中恼怒,可从商这么多年,已是善于伪装自己的情绪,她保持着温和的语气,轻柔地开了尊口:“小子无意摔碎了怀双公子的玉石,做母亲的替他向你道歉。”稍一停顿,嘴角那温和的笑渐渐抚平,“只是不知,何等玉石能让公子如此宝贝,可否拿出来给我等瞧瞧?公子放心,我定会如价偿还你的损失。”

    怀双体内氤氲的气恼迅速的上涌,胸口因种种复杂的情绪而起伏着。生气?他如何敢对杨家公子生气,玉碎了,心再伤,自己也没有对他有一星半点的责骂,他凭什么哭哭啼啼地闹到此地?

    以笑来掩饰自己心底的落寂:“杨夫人说

    14、白玉髓风波

    笑了,不过是一块破石,怀双怎敢让杨公子赔偿,误会罢了。”

    “怀双说的对,杨妹无需……”江元秋也插了句话,却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不可,素安做错事,怎可就这么敷衍了事,这样对怀双公子实是不公!”一直倚在一旁的杨素安此时站了出来,目光固执地看着怀双。

    见爱子表态,杨东涧也随了他的愿:“小子说的对,这件事江夫人不必劝了。我杨家并非不认帐之辈,该赔的我们一毫也不会少,只请怀双公子将那摔碎的玉石当众展出,也好让大家作个凭证。”

    杨东涧说这话时义正词严,看起来光明磊落,却是将怀双逼进了死角,怀双悲戚地想着,他不过是想让此事就这么默然地过去,难道这点也不能如愿吗?就因为他没有爹娘疼爱,就因为他的身份低微,所以他才该承受这些人的“施舍”?

    见怀双默着脸不语,杨东涧只得将目光投向江元秋,江元秋本就不喜那怀双,此次更是不会偏袒于他,虽是不明白她杨家为何固执地要出这银子,此时也不好拂了杨东涧的意,冷冷得吩咐着:“怀双,去将碎玉取来。”

    “回老夫人,怀双已经将其扔了。”

    “这其间不过一炷香的光景,能丢到哪去,找人寻来便是。”

    怀双那漆黑如墨、亮如星辰的明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咬住了唇,那一副模样使得江元秋眯起了双眼,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穿透着他,“来人,去将怀双公子‘扔’的碎石给我找出来,找不出来自行去嗣堂领罚。”

    那“扔”字说得极其重,那一个“扔”字将怀双一阵,浑身不自禁的哆嗦了下,目光中带着慌乱地抬起,看着江元秋身侧的两名奴仆唯唯诺诺地领命而去,想要伸出的手停顿在半空,那差点脱口而出的阻止也噎在了喉咙,发不出声来。

    杨素安那带着零星珠点的水眸,看到怀双那一副心虚的模样便知,他定是没有将那碎玉给丢掉,原来他果真对江孜遥有着不一般的情素,或许江孜遥一直不愿接受他,便是因为眼前这个绝美的男子。思及此,本是有些愧疚的心更是被那熊熊燃起的妒火给燃烧殆尽,只剩下想要毁灭一切与那女人有关联的男子。

    在心底思了几年、爱了几年的女子,他无法将她就这样拱手让人,尤其是这样一个男子,他——没有那么大的度量。

    不久,那两名小厮便折回,并带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手绢,看到这手绢,怀双浑身的力气如被抽去般,颓丧地退了几步。

    其中一名小厮将手中的手绢探开,赫然可见那润泽的两块碎玉,虽然已是破碎,却依旧璀璨夺目,由此可知当它完整的时候,是

    14、白玉髓风波

    何等的巧夺天工。

    “回主子,奴才们是在怀双公子屋内底层柜中翻找出的这碎玉。”

    听了这话,江元秋怒极猛拍身前的檀香木精雕而成的书桌,“大胆,你不是说扔了吗?简直是胡说八道。”那一声吼,惊的所有人皆是心神大震,惶恐地看着她。

    “江姨,您快别怪怀双公子,他定是因为这白玉髓乃是遥姐姐相赠之物,不敢随意丢弃,这才收入柜中。”忽闪着一双水润明眸,那眼波中流淌着极度的纯真与善解人意,而这看似为怀双解脱的一句话,却是将他往深渊中推去。

    这一回,江元秋反倒没有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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