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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胤礽重生第20部分阅读

    清梦胤礽重生 作者:肉文屋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它会管我要回去的。”

    “胤禛,你会听佟额娘的话吧?”

    胤禛点点头,他不想看佟贵妃伤心,一点儿也不想。

    “那好好儿的去给你额娘请安,坐一会儿子,陪她说说话,德妃她嘴里不说,心里必定是惦记你的,你要好好孝顺她,知道吗?”

    胤禛点点头,肃然的站起来,对佟贵妃行了礼,就随着奶娘往德妃宫里头去。

    胤禛一边走一边愤愤的想,那真是自己的亲额娘吗?他见过大阿哥和他额娘在一起的样子,亲密得不得了,可是德妃呢?就算见了她,她也不会抱他,更不会给他糖吃,她就只是那么高高在上的坐着,看他站在门廊的下面,也不叫走也不让进来。

    过了一刻后,德妃会不咸不淡的说一声:“你去吧,告诉佟贵妃,劳她费心,我见过了。”

    胤禛想到这儿,没来由的气闷起来,于是,发脾气不肯走,奶娘只好停下来劝他:“四阿哥,你听话些,就去坐一会儿,有什么要紧的,你……”

    奶娘年纪大了,絮絮叨叨的唠叨个没完,胤禛不一会儿就开始神游起来,忽然,远远的他看到一大队的仪仗远远的走过来,领头的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孩子。

    他的衣服上精致的绣着麒麟,眼睛水汪汪,脸蛋上因为走了一阵,还带了一丝粉色,胤禛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最主要是他那一身娇贵的气质,叫人情不自禁的想去好好的疼惜。

    那一刻,胤禛想,要是能好好的上去同他说上几句话该多好啊,他就那么站着,想着一会儿到了跟前,该说些什么,他知道那是太子,康熙最宠爱的儿子,走到哪里都要带在身边的,比宝贝还要宝贝几分的珍宝。

    于是,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去宠着他,那么英明的帝王都如此疼爱的孩子,其他人就觉得,他原本就是该被宠着爱着的。

    可是,胤禛并不是因为这个,胤禛觉得太子身上有他所没有的东西。太子有一种气质,很温暖很美丽,像一朵永远朝着朝阳的花,因为没有见过丑恶,所以,他是美好的,因为没有经受过贫困,所以,他很高贵,他仿佛是一件最珍贵又最脆弱的宝贝,胤禛想碰一下他,就一下。

    可是,太子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走过来,他好像指了指高处亭子里的花,领头的太监要去替他摘,胤禛听到太子说:“不用你,老祖宗最喜欢那花儿,你手笨得很,给弄坏了,本太子亲自来。”

    太子走进胤禛的视野那么轻而易举,然后毫无留恋的走了出去,胤禛,那时候就决心,一定要让太子看见,再也不会当他是可有可无的,而是手足或者同仇敌忾的同伴。

    因为他想,太子跟佟额娘和自己的亲额娘有些像,又完全不同。他们都是美丽的人,都生来高贵,被无数的人宠着,但是又不一样。

    太子很健康很坚强,他看起来不会像佟额娘那样,仿佛随时就会被风带走了一般,太子也不想德妃,他们都很傲慢,但是,德妃看他一眼时,他会一直觉得那眼神冷到了心窝子里,透着无比的寒冷,一直冷到他心里生出一丝恐惧。德妃才会放过他,用嘴角不屑的笑来奚落他,告诉他根本没有人会将他放在眼里记在心上。

    可是,太子不会,他即便是无意的一瞥,也犹如天边最艳丽的一抹霞光,一样的高傲,却没有恨意,带着点骄傲,带着点尊贵,但是并不令人讨厌,反倒是让人生出一丝丝的心痒,柔柔的痒痒的,好像阳光下小草的撩拨一般,胤禛甚至觉得,日子久了,太子必定会喜欢上他,是的,一定会的。

    忽然,场景又变化了,胤礽依然觉得自己是胤禛,这次,他很生气,还是因为德妃,为什么那个女人那么的令人厌恶,她故意说给他听,她趁他来请安的时候说,她要为皇上再生一个阿哥,那么的喜气洋洋,仿佛,那是她的第一个儿子。

    这也就算了,胤禛反正也不稀罕这个额娘会喜欢他,可是,德妃接着说起了佟贵妃的病:“她的病不轻啊,祖上也是得了这个病就……”

    德妃的贴身宫女忙道:“那不如把四阿哥接回来吧,听说那病会传染……”

    德妃只是横了那宫女一眼,她什么也没说,她从来不说自己的意思,她不说到底喜不喜欢这个儿子,也不说想不想要胤禛来请安,但是,她就是让该知道的人知道,她不高兴,而且很厌恶。胤禛讨厌这样的人,很讨厌,他不由得想起太子,想起太子摔了大臣送他的花瓶,就因为那人一直对他阿谀奉承,说许多肉麻恶心的话。

    太子把花瓶扔在他的脚下,他说:“本太子刻没你说的那么好,五岁读孟子的不是我,我还小,也不懂的政治,可是,我懂得口蜜腹剑这个词,我还几乎懂得辨别忠j。“

    “你滚吧,看在你是我皇父的官,我不难为你,可是,我会对皇父说出对你的看法,滚!“

    胤禛是听人说的,他没有亲自见到,可是,他听了后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他想要同这样的人在一起,他想要这样痛快淋漓的骂一场,尤其是当他对这那个女人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晕,马上要断网了,我写得比较潦草,大家先看着哈

    理解

    最后,胤礽觉得自己正趴在石头缝里往下面张望,对了,刚才看太子失魂落魄的跑来这里了,不知道有没有事。上次见了太子留的字,就想来的,没想到有事给耽误了,要不要下去跟他相认呢。

    胤礽忽然明白,这正是胤禛的心思啊,他竟然能感觉到胤禛的所思所想,太不可思议了。

    胤禛看太子雪白的衣裳都弄脏了,手上脸上都是泥,没来由的有些心疼,其实他觉得太子一点儿也没错,小八总是被疏于照料,是该好好的惩治那些人,皇阿玛那么喜欢太子,怎么可以不站在他这边呢。

    要是自己一定会为太子撑腰,只要是太子想要的,自己都可以帮他的,胤禛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对太子真的很好,比任何人都好。

    胤禛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趴在岩石上,看太子焦急的走来走去,他的脸可怜兮兮的,有什么好愁的呢,皇阿玛那么宠他,只要他老实几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胤禛不明白,太子明明那么受宠,为什么总是很担心的样子,他怕什么呢?

    过了一会,太子好像累了,胤禛顺着岩石爬下来,又在外面等了会子,直到听到太子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放心的走进来。feifan

    他有些欣喜的走到太子面前,太子还是长得那么好看,皮肤像是可以挤出水来,胤禛伸出手,发现自己的手跟太子的一比,黑得简直没法看,他用力的把手在衣襟上擦了又擦,才小心的用手指戳了下太子的脸蛋,光滑得像温润的玉石,真的很想再碰一下,不过,胤禛一向非常的有节制。

    他强迫自己将手放了下来,太子睡着的时候也微微的皱起眉头,似乎还被什么困扰着,不得安生。胤禛想了想,顺手捡起自己藏好的炭笔在墙上写了几个字——无欲无求,否极泰来。

    写完了,胤禛细心的将炭笔藏好,又歪着脑袋看了好久,自己已经很认真的在练字了,不过,第一次让太子看到自己的字,胤禛没有什么把握,不知道太子会不会嫌弃,他知道太子的品味是很高雅的。

    然后他退回来,将自己的外衣脱了披在太子身上,胤禛坐到旁边看太子睡觉,太子睡觉的样子真可爱,一点都不像白天骄横跋扈的模样,胤禛看了好久,然后睡了一觉,等他醒来,天都亮了,胤禛知道,找太子的人也该到了吧。

    “喂,我叫胤禛,”过了好久,胤禛勉强的挤出这么几句话,然后他有些局促的涨红了脸,胤礽还在睡,不过似乎高兴了一些,嘴角微微的上翘着,让那脸像花儿一般的绽放着。

    胤禛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很迅速的用唇碰了碰太子的脸,抢了衣服冲出去了,。胤禛靠在外面的岩石上大口的喘着气,心里跳得像擂鼓一样,胸腔里充满难言的喜悦,在他年少的心里,从此开始交织着苦恼与幸福,都或多或少的因为某一个人而起。

    胤礽忽然有些明白了,又觉得无法给他什么,终究是要辜负的了。

    “胤禛,我明白了,放我走吧,我都知道了。”胤礽轻轻的说道,他想,这原是欠了胤禛的,所以胤禛要他用命来偿还吧,就是这样的了。

    胤禛,你的心我懂了,可是,我终究无法让你放弃对我的怨恨,因为,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如果是这样,你会……怎么做……

    就在胤礽以为自己即将灰飞烟灭的时候,忽然,一声清明的佛偈让他打了个机灵。

    “我本因地,以念佛心,入无生忍,今于此界,摄念佛人,归于净土。佛问圆通,我无选择,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得三摩地,斯为第一”

    耳边想起胤禛洪钟般的唱念之声,胤礽忽然觉得魂魄立刻归入体内,神智瞬间变得无比清明,一时间,潭拓寺的钟声响起,清脆幽怨,胤礽心头一暖,忽然觉得又有了重量,睁开眼,自己仍旧完好的躺在床上,再看向窗边,哪里还有胤禛的影子。

    “何柱儿,何柱儿……”胤礽嘶声喊道。

    何柱儿忙从那边厢赶过来:“太子爷,奴才在这儿呢?”

    “四爷呢?胤禛呢?”

    “回太子爷,四爷接了皇上的急报,正赶回去了。”何柱儿忙回禀了。

    胤礽大惊:“要糟糕了,何柱儿,拿爷的披风过来。”

    何柱儿不敢含糊,忙伺候妥当了,胤礽径直的往外冲:“四爷什么时候走的?”

    “大约走了一盏茶功夫了。”

    “可曾带侍卫随从?”feifan

    “奴才不曾见到,四爷走得急,就只有送信的人跟着,不过,那人看起来武功不错。”

    胤礽一跺脚:“该死的黑子,早不走,晚不走,这时候他忙乎个什么劲儿。”

    胤礽立刻召集了人马去追,小五子悄悄赶上何柱儿悄声道:“太子不是不喜欢四爷吗?追人家干什么?”

    何柱儿好像没听到小五子的话,自言自语道:“谁知道呢,恐怕是改主意了,这真是,要是去晚了,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啊,你说什么?”外面风大雨大,小五子没听清楚,何柱儿此刻终于回过神来叹了口气,“也没什么,仔细跟上。”

    胤礽冒着大雨和雷电,一口气追出十几里,好不容易听说先锋兵在前面赶上了四爷,胤礽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这一放下心来,才发现身上的雨披根本没起作用,衣裳跟从水里刚拎出来的一样,又湿又重。

    “哈嚏——”胤礽捂着脸打了个喷嚏,一抬头正好对上那双黑亮清澈的眼睛,一瞬间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胤禛没说话,只是眼睛里闪动这异样的光芒,他依旧像以前一样的牵起太子的手,两人又侍从保护着,到临时搭建的避雨处,不一会儿,大火升起来,衣服在温暖的热气里慢慢的开始冒出越来越多的雾气。

    胤礽看着连成雨水在头顶撑起的雨批上连成线般的落下来,忽然想起自己前世与胤禛在山上避雨的事情,那时候还年轻,正初任监国,意气风发间对胤禛一味的指使,却少了疼惜和眷顾,那时候只道胤禛便是个依附自己的仆人一般。

    如今知道胤禛原本也是心高气傲的,原本也如同蛟龙一般,未必肯轻易的屈居人下,胤礽忽然就想,那时候,自己当他牛马一般的使唤的时候,胤禛心里就慢慢的有了怨恨了吧,人可以杀却不可以辱,如果自己早知道这样的道理,是不是后来会变得有所不同了。

    “胤禛,我有点冷。”胤礽轻轻的说了一句。

    “是,臣知道了。”胤禛走过来,低声对胤礽说了句,“臣僭越。”

    说完,将厚重的外套紧紧的裹着两人的身子,胤礽那时候感受到了胤禛的心跳,比平常的要快有些,他现在终于知道了,那代表胤禛是有些开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貌似写这两人写得有点长了,适时收手

    告别

    第二天,胤礽快到晌午才起身,他的精神格外的好,脸庞红润、嘴唇上泛起很久不见的血色,整张脸上都焕发着动人的神采。

    胤礽心情很好的用了茶,吃了斋饭,一个穿得很是利落的人躬身走了进来:“主子。”

    “恩,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胤礽放了茶盏叫左右都退下了。

    “昨儿个,没让四阿哥看见吧。”胤礽接过何柱儿递来的冰丝帕子擦了擦脸,何柱儿忽然发现今儿个主子似乎有些不同,该不会一夜之间,病都好了吧。貌似太子爷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到呢,何柱儿看了看肃立一旁的那人,思量着现在不该是说这话的时候,就接了帕子退下去。

    胤礽对那人指了指面前的位置:“坐吧。”

    那人是胤礽前世的心腹,如今自然也早被他收归了旗下,那人谢过坐下,见主子对他如此器重,自然想把事情再禀的明白一些:“太子爷,照您的吩咐,我们带着人马在外面埋伏了好几天,终于那天见着皇上的传令官,估摸着是召四阿哥回去的。

    “于是,我们就在半路上设了埋伏,不想,大家伙儿正准备动手呢,您来了……”

    “恩,你很聪明,知道本太子既然赶来,便是事情有变了。”胤礽点点头,想起自己前一天还恨不能将胤禛诛杀在外面,永生永世的不再相见,但是后来呢,却生怕见到他哪怕受上一点点的伤,这尴尬的际遇真是叫人费解。

    那人见胤礽沉思不答,以为太子还在为四阿哥危及自己的位置而心焦,匆忙间倒是想起一句吉利话:“太子爷如今气色不错,皇上在朝中也多次提及您,言辞间颇为器重挂念,太子爷,不如归去啊……”

    胤礽笑骂道:“你原本是个老实人,怎么也说起这种糊涂话来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还不知道吗?”

    “奴才说的真心话,太子爷如今容光焕发的样子,真是让属下们放心了不少。”

    胤礽闻言也发觉了,自己那一夜的奔波,还淋了不少的雨,照往日羸弱的身子,不病倒还真有些奇怪了。

    于是,胤礽打算速战速决,先把任务安排下去,然后好好的让御医诊视力一番,该不会是——真好了吧,就因为被胤禛抱了一夜!

    胤礽将一份手简交给那人吩咐道:“京城那边的那件事情也查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收网了,你去帮帮岳将军他们,我写在名单里的那几个人,一个也不许放跑了。”

    “是,不过,太子爷,领头那人可是四阿哥身边的红人,我们证据又不足,这……有些棘手。”

    胤礽淡淡一笑:“没事,那人你们先不管,我自有主意。”

    手下退了下去,胤礽反倒没那么急着叫何柱儿进来,他在回忆昨晚同胤禛说的那席话。

    当时,雨还是下得很大,胤礽一直是不大喜欢打雷闪电的天气的,总是为他平添几多的愁绪,不过有胤禛在身边,似乎心安了很多。这样想起来,自己每次最困顿的时候,胤禛似乎都陪在身边了呢。

    “胤禛,若有一天,我们意见不合了,或者我阻了你的路,你会怎么做?”胤礽从厚重的外套里探出头,望着胤禛,带着点孩子气。

    胤禛苦笑,这是什么鬼问题啊。

    “你不会阻了我的路,因为你就是我的路。”胤禛看进胤礽的眼睛里,无意间,无数的星星落入那眼里,是胤禛 见过的最美丽的一片夜色。

    “胤禛,你说的话,我总不敢信,因为你太过镇定,从你的话里,我甚至感受不到情绪,你总这样真是讨人厌。”胤礽那树枝挑了下火堆,那火里灌入了空气,离开刺啦啦的燃起来,火苗窜得老高,印在胤礽的脸上,慢慢的泛起了酡红的颜色。

    胤禛不放心的用手试探了下太子的额头,还好,还以为他发烧了呢。胤禛放了心,但是对太子的话无法回答:“臣惶恐,臣一直是这个性子,改不了了。”

    “但是,臣说的话是真心的。”胤禛这次很认真的看这太子,我若是做什么,都是为你,所以,那原本就不是假话。

    胤礽仔细瞅了瞅胤禛的耳朵,嘴角勾了下,胤禛忽然觉得心里的一根弦断了,放出清脆的声音,头脑间一片混乱,他对此有些恐惧,那种无法掌控的仿佛会将他拖入万劫不复的情绪向来不喜欢。

    胤禛极目的望向苍茫的野外,那连绵起伏的群山,让人心旷神怡,脸上的热度终于慢慢消散,等到胤禛清醒过来,他忽然有所了悟的看了胤礽一眼,想起又一次,胤礽也是这样的看着自己,当时,他以为胤礽看的是自己的身后,但是,不是。

    胤禛狐疑的猜测着某种可能,自己的什么习惯性动作泄露了心事吗?

    然而,太子今天出奇的大方,他没有让胤禛太费思量,胤礽直接说道:“胤禛,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想要害我。”

    胤禛转过头,眼神幽深的望着胤礽,等着他的下文。胤礽微微停了下,就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你在动杀机的时候,耳朵会变得通红,我很高兴……”

    胤礽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胤禛的耳朵,胤禛的耳朵很凉,胤礽的手指很温暖,手指碰上去的时候,胤禛抓住了胤礽的手:“别碰……”那一刻,两人都有些尴尬起来,都不再说话。

    静默了很久,胤礽轻轻的道:“知道是谁告诉我的吗?是季容,最近他跟你走得近,你要小心。”

    “嗯,他害你……”胤禛只说了这几个字,不过就够了,胤礽满意的缩回到温暖厚实的斗篷里,两兄弟就那么相互依偎着,好像之前的冲突从来就不曾有过。

    很久很久以后,胤禛又补充了一句:“皇父也许再不久就会来看你了,不要担心。”

    胤礽好像睡着了,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胤禛腾出一只手,将胤礽的头靠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小心翼翼的,他知道,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如此亲近,如此直接的在一起谈话、拥抱、甚至心意相通。

    然而,世界上的事就是如此的不如人意,天——很快就亮了。

    不回去

    康熙是半个月后过来的,带着一身风尘和轻微的疲倦,胤礽安排得很周到,从吃食用度到起居住行,甚至精细到枕头的高度,被褥的质料,他就像是当年康熙照顾他那般的尽心尽力,康熙也没有拒绝,他带着一种欣慰的表情看胤礽忙里忙外的指挥那些做事的人。

    “保成,让李德全做就好了,你过来。”康熙向胤礽伸出手,虽然没有笑,那眉头第一次舒展开来了,这便让在下面战战兢兢的伺候的人松了一口气。

    “李公公,可得您不在宫里,这几个月,皇上就没个笑模样,不,应该说笑吧比不笑还可怕。都罢了几轮官员了,勤政比任何时候都努力,有时候几天不睡觉也是常事,可这又不是动乱的时期……”

    李德全狠狠的敲那小太监的头:“主子的事,用你这样的奴才插嘴,去!出去领20板子!”

    小太监哭哭啼啼走了,李德全自己叹了口气,哎,如今像战前的宁静一般,更叫人心惊。

    胤礽望着康熙伸出的手楞了楞,不得不走了过去,他故意将自己弄得那么忙,不过是不想太快的面对他,不过,其实,他知道自己是愚钝了,该来的怎么会躲得过。

    “皇父,这几日休息得可好?”胤礽依着规矩先请了安,让坐也乖乖的在康熙身边的位置坐下,这儿原本是胤礽专属的禅房,康熙来了,胤礽就让了出去,因为,这毕竟是潭拓寺,最舒服最好的一间屋子。

    “很好,你呢?似乎身体都大好了。”康熙用审慎的眼光望着胤礽微微板起的脸,几天来不是没看出胤礽对自己的抗拒,不过,总想着他发完脾气几天就会同从前一样了,再说,胤礽这种无微不至的关心让自己感觉真的很窝心。就像是长期用心血培育关注的花朵终于有一天结出了丰硕的果实,你变成了那个享受的人,之前的付出越是艰辛,如今的幸福感就越为浓烈。

    原来有子万事足便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康熙心满意足的由着胤礽折腾,这孩子,再不高兴,还是把自己当父亲般的侍奉和尊重,康熙用这样的借口安慰恶劣自己三天,如今,终于不再能满足了,他,有些不高兴。

    胤礽感受到了康熙的不悦,以前他费劲心思也不知道皇父什么时候是真生气,什么时候不过是发泄一下,哄哄就好。

    分开了忽然就都明白了,他终于知道所谓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便是这样的,害自己因为胤禛当年竟然比自己看康熙看得通透,小小年纪竟然懂得在墙壁上题字,要他不要作出无欲无求的样子,以期消弭康熙的猜忌。如今看来,并不是老四比自己聪明,只是因为困于其中的并不是他而已,而且,胤禛并不知道以后的事情,所以,他心里不会有自己那份难以消弭的恐惧。

    胤礽知道,康熙这次的怒意并没有那么容易就消散了,那是几个月来无数次的挫败积累起来的,一点点在心里蚕食滋生,越容易积累的越容易散点,而这种经年累月一点点生成的便成了梦魇,前几日是因为好久不见的欣喜将着不满给压下去了,如今,它正一点点的破土而出,甚至不是自己低姿态就能没事的。

    如今的服软只会让康熙将愤怒肆意的发泄在自己身上,那些由起初的愧疚变成屈辱再变成愤怒,康熙的心理,胤礽曾经仔细的估算过,如今该是达到了顶点。

    说不定一怒之下就会废了他呢,一定是觉得这孩子仗着自己的宠爱越来越嚣张不听劝,而且如此的藐视皇权,藐视自己的权威,这是任何一个帝王所无法容忍的。

    可是,胤礽就是要赌康熙对自己的宠爱会与别的臣子不同,那么伤害了会心疼,经历痛彻心扉的煎熬和折磨才会加倍的懂得珍惜,胤礽漠然的抬起头,皇父,我赌您对我的爱永远与别的兄弟不同,胤礽的眼睛眯缝了起来——是吧?

    “谢皇父关心,都全好了。”胤礽很平静的将茶盏送到康熙面前,小心的拂开水面上的茶叶,“这是本地产的新茶,虽然比不得皇宫里的珍贵,却别有一番清新的风味儿。”

    康熙,没有喝,他的眸光变得锋利起来,胤礽抬起头迎上那阴冷的眼光,心里依旧情不自禁的战栗了一下,他忽然醒悟过来,他是在同什么样的人在挑战。

    “哼,胤礽你在生朕的气?都这么久了。”康熙的语气不大好,但是依旧是忍下了很多,他想要留住往日的情分,只要胤礽这个时候乖乖的……那么……

    “皇父不喜欢儿臣,怀疑儿臣,但是儿臣仍旧想要会皇父和大清祈福,儿臣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清净。”胤礽的话绵中带钢,却仿佛在康熙的心里卷起了大风,那火气蹭蹭的往上冒。

    “你!好大的胆子,敢跟朕这样说话!”康熙的咆哮声把外面的人都吓坏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的活计,傻傻的站在门外面,却战战兢兢的没人敢进去。

    李德全也没进去,那父子两的战争,估计根本容不得第三者在场吧。

    胤礽跪下去,依旧倔强的埋着头,康熙冷笑道:“朕真的是太宠你了,你要要什么便给什么,你如今翅膀硬了,你这是逼着朕给你下跪,给你道歉吗?”

    “儿臣不敢”

    不过,康熙并没有让胤礽将话说完,或者他根本听不进去胤礽的话,所以,那轻微的声音不过被压在康熙更大声的咆哮里:“你不过是朕的一个儿子,没了你,朕还有很多优秀的孩子,你因为你可以要挟朕?你好好的在跪在这儿想清楚了。”

    “李德全!”康熙大喊了一声。

    “有!”李德全蹭的一声穿了过来,比任何时候都显得老实本分,他用十分可靠的表情显示自己的忠心,康熙道:“你看着太子,没想明白不许吃饭,也不许叫他起来!”

    康熙满脸怒容的走了出去:“叫震寰禅师来,朕将一个孝顺忠良的太子交给他,他怎么就蛊惑了太子的心,让他变得如此的忤逆不孝了!”

    胤礽的身子微微动了下,是啊,自己稍微的反抗便是忤逆不孝,那康熙自己以前还责怪老祖宗不惩治鳌拜,让鳌拜为所欲为,因此绝食怨恨老祖宗,他怎么不说了。

    “太子爷,哎……我说你……皇上真是后悔了,他不过是拉不下脸来跟你认错,他都明示暗示的这么多遍了,能比何必紧咬着不放呢?”李德全是个机灵人,他其实不是真的要劝胤礽回心转意,只是不想让胤礽被康熙的气话伤得更深,到时候,指不定还要怎么的闹呢。

    胤礽听了果然好过了许多,他不是要赌气,他是要让康熙深刻的记住随意的怀疑他是错误的,是他最大的错误。以后不可以随便的轻视他,质疑他,人都是有血性的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则去的东西,他要让康熙记住,他,爱新觉罗胤礽是有自尊的,不是康熙的女人,更不是他的玩物,他是太子,即将被康熙委以重任的人,他的贤臣良将,不是女人。

    那次,胤礽跪了两天一夜,第二个夜晚,侍从扶着他起来的时候,胤礽的膝盖已经疼得不能走路了,康熙一次都没来过,他回京了,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胤礽没说什么,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他只问了一句:“怎么样,告诉朱清明的余党,本太子就在这儿没有?”

    初夏

    初夏的那几天,康熙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坏起来,于是,终于有一天他做了个很仓促的决定。带人快马加鞭的赶去潭拓寺,没有通知任何官员,更没有告诉胤礽他要来,在潭拓寺附近还有个很清净的园子,名唤无忧阁,是前明时候一位隐士的居所,早在胤礽来这儿之前,康熙就命人将这里修葺一新,他想着也许能派上用场,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那天到得很晚,李德全收拾妥当了就来请皇上去就寝,为了掩人耳目,康熙穿着黑色的棉布常服,站在月光下,眼光望这潭拓寺明亮的烛火,这时候,正是僧人们打坐念经的时辰,木鱼声和诵念经文的声音既庄严又让人心神舒畅。

    康熙站了很久,然后对李德全道:“你听到胤礽的声音了吗?朕听到了,不知道他念经念了多久。”

    李德全道:“皇上无需挂了,如果奴才没弄错的话,太子殿下是用过了膳才开始诵念经文的,等晚些时候,小太监会送去宵夜,以前一直是这样的。”

    康熙这才叹了口气:“从小到大,朕从没有这样重的罚过他,他怨恨朕也是应该的。”

    “不是皇上的错,也不是太子的错,皇上,去见见太子吧,这么久了,他该多想念您啊,那天,您那么生气的离开。”

    “李德全,你呀!”康熙笑着指着李德全道,“就知道哄着朕开心,他该是更加恨朕了吧,朕不去见他了,一见他又要闹僵。”

    李德全送了瓜果和茶点过来,看样子,皇上是不肯睡了,眼见太子近在咫尺的,却偏偏不得相见,扔下一切的跑过来,这对康熙来说也是十分反常的,哎,关心则乱啊,李德全想了想就叫了心腹太监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

    不一会儿,李德全屁颠屁颠的拿着管箫过来了:“皇上,太子喜欢听箫声,您吹一曲吧,他说不定还会与您相和呢。”

    康熙摇摇头,那孩子心思灵巧,被他发现了,自己颜面何存。

    李德全可不管了,自己拿起来吹得不亦乐乎,康熙惊愕的看着李德全,是了,他原本是伶人,后来才净身做了太监,难怪他会,这小老头很有些意思。

    且不说,李德全这一招,让康熙刮目相看,胤礽刚刚做完功课要进晚膳呢,就听到远远的有人在吹萧,虽然技艺平平,但是,重在那人心性乐观,倒是让这乐曲如一泓清泉一般,沁人心脾。

    胤礽其实最近也很是郁结,他让人明查暗访的,好不容易将朱清明的党羽一网打尽,其实,这也多亏了福雅的出现,既然福雅没有死,那么朱清明一党就一定有问题。还有季容,前世,胤礽一直以为朱清明是季容的朋友,像季容那样的人,认得这种三教九流的朋友实在不算什么,可是,现在有太过的疑点指向季容。

    他刻意的挑拨自己跟老四的关系,让胤礽无法不把他跟那些想要推翻太子的官员联系到一起,而且,他曾经告知自己,胤禛在心藏杀机的时候,耳根会红。

    胤禛生起杀意的时候并不多,打葛尔丹的时候算一次,但是刺杀他们的时候是夜晚,不要说看到人耳根红没红了,就连面貌都很难看清楚。

    那么就剩下了胤禩和胤禛被追杀的那次,那么,季容有参加吗?只是,季容如何能偷了自己的印章制造假的手谕,这就要问问季容本人了。

    胤礽冷笑着看看天空,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恐怕这一天快到了吧。

    他对此并不是很担忧,自己有朱清明在手里,谅那季容动不了他分毫,更何况周围驻扎着的重兵,季容那家伙,插翅也飞不进来,胤礽还愁没法让他现身呢。

    他不开心是有原因的,那人听说朱清明的余党正要对自己图谋不轨,除了派遣重兵外,再无音信,甚至连一句夸赞都没有,怎么也是帮大清除去了一颗随时会爆发的毒瘤啊,还有……初夏了,他不记得了吗?每年合欢花开放的时候,以前都是热热闹闹的,何曾这样的冷清过。

    胤礽正想得出神,那送过来的美味珍馐忽然就索然无味了,小五子凑过来:“太子爷,是不是不合您的胃口?您想吃什么,吩咐一声,奴才命人去做。“

    胤礽想起去年,跟那人一起的时候,他叫人做了样菜,里面是放了蟹黄和豆腐的,味道鲜美,豆腐又很嫩滑,便脱口道:“金田白玉羹。“

    小五子楞了,正好退下去拼命的问人,这个金田白玉羹是什么样的东西。胤礽想,一定没有人做得出来,心里更加的郁结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乐声却仿佛能让人忘记忧愁一般,于是,胤礽就好奇起来,命人一打听,竟然就是这附近的那处宅子里传过来的,胤礽叫人拿了件月白绣麒麟的袍子穿上,披了件宝蓝色斗篷随意带了几个随从信步往那宅子去了。

    有将军送了马来,胤礽也不想骑,步行大概走了半个时辰,等到了那里,已经万籁无声,也不知道里面的人睡了没。

    “有人吗?我家主人住在不远的潭拓寺,刚才听闻您的箫声,特来拜望。”小五子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应,倒是,远处的亭子里有人答道:“啊,原来是知音人,只是在下相貌丑陋,不便见客,如不嫌弃,那路边有休憩的地方,请公子坐下来,在下再为您吹奏一曲。”

    胤礽听这人的声音陌生得很,又为自己之前的胡思乱想很是恼火了一番。

    胤礽手下的人有些蠢蠢欲动,毕竟在近旁有人,还这么的沉稳镇定,也许是朱清明的余党也不一定。胤礽微微沉吟了下,就在那人所说的地方坐下来:“不得无礼,要是坏人,早动手了,何必与我们啰嗦。”

    小五子回头看了眼,守候在不远处的军队,依旧有些担心,毕竟离那人太近了。胤礽也心烦,要是季容该多好啊,抓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去了,这潭拓寺真真是呆腻了,弘皙前阵子出痘也不能亲自去探望。

    自己当初的那步棋果真是走错了吗?

    煎熬

    胤礽坐下来,亭子里黑乎乎的,看不清楚,甚至不知道到底有几个人,可是,胤礽觉得自己对里面的人很感兴趣,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有兴趣,想跟他做个朋友,击即便是说说话也好。

    也许,太久没有同人谈心事了吧,也或者,是在潭拓寺里真的闷坏了。

    “先生还会别的曲子吗?”胤礽问,他想可惜是个男子,若是姑娘的话,他也许会毫不犹豫的娶回去,每日里就算什么也不做,便是说说话也是好的。

    那边的箫声又响起来,这次与上一次的不同,竟然仿佛胸中藏着万里的沟壑一般,气势磅礴,颇为叫人震撼,胤礽用手撑着下巴,细细的听,然后挥手让属下退得远了些。

    胤礽看不到亭子里的人,但是,自己却坐在月光下,好叫那人看个一清二楚的,康熙放下萧,对旁边的侍卫道:“告诉他,有什么想听的曲子没?朕吹给他听。”

    侍卫应了声,转头问道:“公子有什么曲子想听的吗?在下愿意为你吹奏。”

    “不吹曲子了,说说话可好?”胤礽淡淡的抬了下眉眼,那眼中氤氲之色让人惊艳,而他自己却完全不自觉,康熙看着一时忘记了说话,他这样的形态真是好久未见了,这一年来,他留下的就是冰冷的话语还有比那话语更为绝望的眼神。

    念及此处,康熙的心又开始痛起来,连胤礽眼角的明媚也几乎要刺痛他的双眼。

    那孩子其实根本就没有错,错的是自己,康熙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孩子曾经一心一意的依赖着他,而自己呢,为了自己的私欲,要了他却没能够好好的珍惜。

    得到他的时候,自己是多么的喜悦啊,也曾经发誓说此生此世,永远不让他受一丝一毫委屈,只要他高兴,什么都可以给,只要他高兴就好。

    可是,自己几乎忘记了那是自己钦点的太子,从小细心栽培,读书骑射从来不曾倦怠的国家未来的储君。

    胤礽一天天长大,茁壮得像乔木一般,他正当年轻气盛的时候,自己却开始要变老了。从担心胤礽会嫌自己太老,到发现胤礽的才华竟然让人有些害怕起来。

    自己出征的时候,他不是将国事处理的井井有条了吗?胤礽的治国方略日益成熟,从中可以看出他的远见卓识,的确有了明君的风范,虽然还是有青涩幼稚的地方,毕竟他还太过年轻。

    康熙开始情不自禁的将自己与胤礽进行比较,慢慢的,心里就有了防备。

    越喜欢那孩子,就越觉得他耀眼,只要想到他终有一天会超越自己,然后,在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上与自己越行越远,康熙就觉得很是苍凉。

    然后,发生了索额图的事情,发生了群臣请命的事情,他从开始的观望,到看到胤礽冷静应对后的吃惊,到真正的被铺天盖地的奏折弄得猜疑。

    其实,不是那孩子的错,是自己太过在乎而乱了方寸,康熙很快就从迷惑中走了出来,却无法跟能与自己匹敌的人认错。

    他可以向自己的臣民写罪己书,却不能对胤礽说我错了。他希望自己永远是被胤礽敬慕着的,被他仰望的伟岸的身影,他不可以错。

    那孩子没有错,即便是明明受了委屈,他没有向任何人抱怨过,抱怨皇帝的不是,他默默的反抗着,为了不受到伤害,他宁愿去那么遥远而冷清的潭拓寺里过艰苦的日子。

    他散尽钱财赈济灾民,他处心积虑的让人追查朱清明的身份和他党羽的所作所为,他是想要告诉自己,他是有能力的,他是清白的,这个傻孩子,他始终不相信自己会深爱他,又或许——他是对的,自己不够爱他,所以才让他受了那许多的委屈。

    那次来看他的时候,康熙心里便反复思量了,胤礽一定会指责他,您看,您是不是冤枉了我,是不是做错了,该给我一个交代吧。

    于是,康熙是有备而来的,可是,那孩子除了不愿意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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