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十三是昨日像那东流水,前尘往事无处随。
十四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一片痴情惹烦忧。
只听见十二阿哥道:“十四弟,你今日也太莽撞了。梦珂护主本无过错,你急什么。再说你如此说词让十三弟如何处置,再怎么说梦珂现在也是他宫里的人。”
“十二哥,我和梦珂之间的事不劳您操心,您不会明白的。十三哥怎么对她我不管,反正我绝不会让她再度涉险。”
我闭着眼睛,只觉得有人轻拂我的脸颊,五月天气略显微热,可他的指尖却是一片冰凉。“哥哥们且看看她现在这面如纸的样子,你们于心何忍!她也算救过驾的人,我现在去求皇阿玛,皇阿玛也不一定会不同意的。”
只觉身子一轻,有人抱住我的双肩将我提起。我睁眼一看,见十三将我从十四手中‘夺出’,十二按住十四双肩不让他动得半分。我稀里糊涂的被十三移到另一侧,靠在柱子上,十三挤在我身侧防止我坐不住摔倒。我紧贴着柱子错愕的望着大家,你们聊你们的,惹我清梦作何?
十三面带愧的扫了我一眼,朝十四道:“十四弟,你也说了皇阿玛不一定会不同意,换句话说,皇阿玛就可能会不同意,你这么做不是更任珂为难?更任珂涉险吗?且不说你贵为皇子,而她仅仅是维里的奴才。就说她现在的身份也是颇多蹊跷,她现在一不算太医,二不算秀。等我病好之后皇阿玛如何处置她还不得为知。你若是现在毛毛躁躁地跑到皇阿玛那里去闹,你自己想想明白。”
十三的话不温不火,不急不躁,但点到之处均是险境。我虽不熟悉宫里的规矩,但一个‘兼职太医’与皇子有染,而且还不是她负责治病的那个,这罪过儿????
十二按住十四,手上不松半分力道。“十三弟言之有理。十四弟,你以为你与梦珂的事还有谁不明白吗?当然,皇阿玛比谁都明白。所以你也耐耐子,一切等十三弟病好之后再说。”
十三‘噗哧’一声笑了,又用那暧昧不明的眼神扫了我一眼,笑着对十四道:“你安心的把人放在哥哥这儿,哥哥帮你看着,一根头发也不会少。等哥哥病好后,愿在皇阿玛面前保此媒。”
十二、十四诧异的盯着十三,又看了看早已习以为常的我,二人满脸通红,憋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抬手扶头,在太阳|岤前假意轻揉了几下,“咳咳~,如此风和日丽,不如几位爷~~~~,换个话题吧。”
十二放开还在犯愣十四,“梦珂面确实不好,我看还是让她早早回宫休息吧。”
十四上前一步拉我起身就要走,十三一把攥住他道:“十四弟,何着哥哥的话算是白说了?”
十四想要甩开他,却见十三另一只手攥住我道:“一会儿我命人抬一顶软轿过来,你别闹了。”
二人拉扯之即,我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软,越来越飘,向后仰去。
“梦珂。”
“梦珂。”
“梦珂。”
再醒来时,却见自己靠在十二身前,十二附身托起我的腿,将我整个人抱在怀里。“有劳十三弟速去找一顶软轿,我抱着梦珂到前面迎你。十四弟就先回宫吧。”大一岁是一岁,十四见我如此虚弱,十二的话又由不得他再有半点儿返,只得让让身子,站在一边。
阿哥抱‘太医’,恐怕如此被人看见也是不妥,我刚想下来自己走,十二在我耳边悄声道:“别动,这样做最安全~~~~~~~~。”温柔话语有如安眠药般让我安心的闭上了双眼。
某回去立即写了封‘病假条’,托人给十三递了过去。
十三爷:
奴婢近日甚感身亏体虚,特请假三日。
以上请托,恳盼慨允。
富察梦珂叩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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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回信:
梦珂:
批!
休三五日又或七八日均可。
尔安心静养,吾已命十四弟近日探望。
十三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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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佛曰: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梦珂曰:吾心动则心伤,心不动则体伤,动与不动,均体会世间诸般痛苦。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冲动的惩罚
其实十三阿哥这主子还真不错,我已经赖在良宫里七日了,除了每日十四阿哥加秦柱这个‘怪异组合’到我这儿点个卯,看看我是否还喘气儿么,顶头上司几乎对我借病懒的事儿不闻不问。
想曹操曹操就来,说曹操曹操窘,不过今日竟然是小柱子单独来了。我放下手中的书道:“哟~,秦公公怎么今日小燕儿单飞了。”
秦柱呵呵一笑,道:“您瞧,复的不来,不复的到来了,奴才也是听命于人呀。”
我卷起书来轻敲了一下他的小光头,“别人这么说本姑娘还不计较,你这知根知底儿的主也这么说,这不诚心给我难看吗?”
秦柱捂着头道:“瞧姑娘说的,主子怎么想奴才就怎么办,如今爷一心想成全你和十四爷,奴才自当尽心尽力。”
我翻了翻白眼道:“你们爷这180度大转变实在另人匪夷所思。”
秦柱痴愣着道:“您说什么度?”
我这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又说了胡话,便道:“没什么。你到底什么事儿呀?”
秦柱道:“今日是爷特命小的过来传您的。”
唉~,我刚夸赞完这个领导不错,他就开始对我继续压榨了。“公公可知是何事?”
秦柱摇头道:“这个奴才当然不知,爷只是说您今日若大好了就过去一趟。”
我耸耸肩起身跟着秦柱走了。看馈假至此结束,某又该回去打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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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给十三阿哥请安,十三阿哥吉祥。”
“起来说话。”
抬头一看十三阿哥精神不错,眉清目朗,面红晕。我莞尔一笑:“看来奴婢不在的时候,爷的精神到更好些,透着帅气。”
十三打趣道:“嗯~,爷也是这么觉得,所以爷打算给你休个‘悠长假期’。”
“啊?”我眼放光彩,“当真?爷不是哄骗奴婢吧。”
十三笑着瞪了我一眼,道:“爷能跟你似的吗?整日胡言乱语、胡作非为。你可知为何爷最近要练习射箭?”
我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道:“难不成是要木兰秋狝了?”
十三答道:“正是如此。看来你也不算太笨么。”
我纳闷的指着自己道:“奴婢看着很笨吗?”
十三刚要张嘴,我反手拒绝,“停,这个问题不用讨论了。您接着说吧。”
十三扫了扫袍子,接着道:“月底前出发,这次去的人多,除了三哥、四哥留守,其它的阿哥几乎都去,再加上太子、太后和几位贵,声势浩大。随驾的太医早就拟定好了,爷要是再带上你到显得娇气。咱们什么也不提,等到出发后皇阿玛万一想起来,我就说一忙把你给忘了。估计皇阿玛也想不起你来,到时你先在良那里待几日,我已经跟四哥打过招呼了,他自有办法让你休病出宫回家静养。此一去至少要四五个月,你说算不算‘悠长假期’。”
“算的!算的!”我喜出望外,正要叩谢,十三接着道:“不过~。”
“不过什么?”难道还会横生枝节?
十三笑着摇摇头:“你这猴急的子也得改改了,将来怎么做福晋?爷是想说不过这可苦了十四弟了,但你们以后总还有机会,等你真当上了十四侧福晋,更可以风风光光的随行。”
虚惊一场,原来是这个‘不过’呀。我小声嘀咕道:“爷还真打算改行当媒婆啦?”
十三冷哼了一声道:“你这丫头?越说越来劲是吧。”
我怒道:“您别总‘丫头长’、‘丫头短’的,其实奴婢比您还大半岁呢!您瞧得起我就叫我名字,瞧不起我叫奴才、叫猫、叫狗、叫什么都随您,但您能别整日跟训孩子似的训我,成吗?”某的嘴巴永远比脑子快,说完了就后悔了,当即跪倒在地。kao,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跟他较什么劲呀,疯了!疯了!
谁知十三不怒反笑,“哈哈~,说你间你还顶嘴。你早晚得叫我一声十三哥。是吧!弟?”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错,奴婢是对爷死心了。但这并不代表十四爷喜欢奴婢,奴婢就一定要嫁给他。爷凭什么管别人的事儿,奴婢是大夫,不是储秀宫的秀。奴婢就算嫁猪嫁狗也不愿意嫁给姓爱的。”
说到最后我几乎在嚎,真以为我好惹的是不是?你和你爹、你弟弟合起伙来欺负我。真惹急了我,一抹脖子走人,我就不信你爹真能杀我全家。
十三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我道:“你~,你~,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你选择的权利。十四弟贵为皇子,难道还配不上你吗?”
我喝道:“配不配的无所谓,只要是我爱的人,贩夫驺卒我也不在乎。我不爱的人,皇亲国戚我也不稀罕。”
十三拍案而起,“那你到底爱谁?爱我?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
我恼羞成怒,猛然起身:“呸~!就算全天下男子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姓‘爱’的。我恨你~~!!!恨你一辈子!!!你捡什没好捡荷包!打什没好打!装什没好装不会游泳!吹什没好吹笛子!帮什没好帮人家千里寻!管什没好管找男朋友!得什谩不好得失忆症!喜欢谁不好偏偏要喜欢我~~~!”见十三惊愕之际,朝他面门猛挥一拳,“我恨你~~~~~~~~~。”踢开房门,愤然离去。
“酒呢~?酒呢~?”我冲进御膳房直奔佑荫大总管,正所谓酒壮怂人胆!一醉解千愁!现在酒精是唯一可以麻痹我的法子,我怎么会td冲动到去打一个阿哥,而且30分钟前他还在想办法帮我混出宫。
佑荫面带微笑,一言不发,用眼角的余光扫着一处。我顺着他的眼神寻去,抄起一个酒壶,对着嘴‘咚、咚、咚’灌了下去,只觉得一股辛辣顺着嗓子穿肠而过,腹中立即燥热起来。这酒多少度?怎么这么大劲儿!
酒劲儿往上一顶,我只觉一层悬晕,打了个酒嗝,晃晃悠悠靠着椅子坐下。
觉得自己刚才喝酒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啥滋味儿也没尝出来。重又拿起酒壶小酌一口,入口虽辣,但细品甘甜醇。回身道:“老呀,这酒不错,是什……”话说一半就觉垫前这个‘老’眼熟,但绝对不是刚才那位老。
慌忙起身时有些猛了,差点儿没站稳直接栽下去。“奴婢参见李谙达。”
李德全面沉似水,“皇上传你呢,跟咱家走吧。”
犹如被人当头棒喝,我登时酒意全无,咕咚咽了口唾沫:“您怎么找到这儿的。”
李德全左右看了看,冷哼了一声道:“这宫里你一共能认识几个地方。”
我想想也对,但见永远挂着‘场招牌笑容’的李德全此时却难得的冷峻,心中暗暗揣测准不是什事儿。灰溜溜的跟着李德全走出御膳房。刚走不远,发现不是去乾清宫的方向,这分明!分明是我来的方向!!
“李谙达,咱们这是去哪儿呀。”
李德全一使眼,左右屏退。“万岁爷在十三阿哥那里呢。”
算算时间不对劲,我脱口而出“莫非。”
李德全无奈的道:“万岁爷是看着你从阿哥所跑出来,跑向御膳房这边儿的。”
我只觉得“嗡”的一下儿,一个头两个大,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怎么这么巧?皇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来。
李德全冷冷的道:“现在知道怕了,走吧~。”
两人继续前行,李德全边走边道:“十三阿哥说嘴角儿是自己不小心碰的,一会儿说话机灵点儿,想想你们全家人的脑袋。”
我死命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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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梦珂参见万岁爷,万岁爷吉祥。”我颌首而跪。
半天屋里没有任何动静,我慢慢地抬起头,见十三头系丝带,面如土,斜躺在上,康熙则坐在他身侧。
康熙面无表情的对着十三,伸手轻拂着十三嘴角被我‘k’过的地方。“这伤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问十三呢?不对,这分明是问我呢!“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护主不周。”我一边说着,一边磕头。
康熙转身瞪着我吼道:“朕是问你这伤是谁打的?”
“奴婢死罪,奴婢死罪,求皇上念在我阿玛、哥哥鞠躬尽瘁,弟弟年幼的份上放过我全家吧。奴婢死罪,奴婢死罪……”就着那点儿酒劲儿,一遍又一遍的磕头,我只觉得头昏脑胀,每磕一下,大地就颤动一次。不多久就觉得额头一片剧痛伴着湿热,有什么直往下流。
十三突然起身,跪在上,道:“皇阿玛,此事与梦珂无关。”
我直愣愣的盯着十三,不知他接下去如何演。
康熙冷冷地道:“说,如有半句假话。朕连你一起罚。”
十三半跪半趴,“回皇阿玛,是儿臣任珂打的。儿臣今日正与梦珂谈话时,突然觉得听不见梦珂在说什么,一时心急就让她给儿臣一拳,儿臣登时清醒过来,便叫梦珂出去了。儿臣刚想上躺一会儿,一阵头痛袭来,此时您正好进来。”
康熙的目光锐利如芒,“此话当真?”
十三道:“儿臣绝无半句虚言,儿臣刚才说是自己碰的,是觉得这与自己打自己也没什么区别。梦珂此举一算护主,二~,也算治病了,当时若没有梦珂,儿臣~,儿臣恐有危险。”
打你就算治病?我不得不佩服十三阿哥的瞎掰能力,远远在我之上。若不是现在是清朝,我真想冲上去亲他两口。
康熙目光狠厉地射向我,“如果朕没记错的话,朕曾经说过你若是能治好十三阿哥的病朕就赏你个恩典,把你嫁到蒙古去。你若是治不好十三阿哥的病救着给你全家收尸,你不会这么快忘了吧。”
我正不知如何做答,却见十三惊诧的望着我,半晌后回过神来他又道:“禀皇阿玛,其实儿臣近一个月馈已大好,这里面也有梦珂的功劳。儿臣以为即使想不起从前的事儿也无所谓,一年之内应可治愈头痛之病。”
康熙目渐渐变淡,轻叹口气对十三道:“唉~,既然你自己觉得无所谓,那朕就定个一年之期。只要一年之内你的头汀能好,朕就饶了她。”说完拂袖而去。
出门之际,康熙对着我道:“既然老十三的头汀又犯了,木兰秋狝你也随行。”
“嗻~,奴婢遵旨。”我长出了口气瘫跪在那儿,‘悠长假期’彻底泡汤,不过还是先保家人和自己的命要紧。
十三下,上前把我扶起坐在椅子上,对秦柱道:“快去拿药。”
秦柱一溜烟跑回来,把一大堆药瓶放在桌子上,随他来的小太监端着一盆水进来也放到桌上。秦柱用帕状了点儿水,在我额头上轻轻擦拭,我一疼,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身子。
“秦柱儿,你轻点儿。”十三低声喝道。
“嗻~,嗻~,奴才该死。”十三不说则以,一说秦柱抖得更厉害。眼见他这手越来越抖向我探来,我倒吸了口冷气,这不是要给我毁容吗?伸手想要自己擦。十三却抢我一步夺过帕子道:“还是我来吧,你们都下去。”
“嗻~。”秦柱和小太监低身而退。
十三重又沾了点儿水,轻轻给我擦拭。因两人面对着坐得极近,我只觉得他均匀的呼吸轻拂在我的脸上。见他极为认真,我没心没肺的笑道:“爷这手法够熟练的。”
十三嘴角上扬,道:“爷真服了你了,什么你都敢说。平时习武骑射,磕着碰着在所难免,有时心里不服气,不愿别人知道,便自己处理伤口。”
我呵呵一笑,“那木兰秋狝时你若磕着碰着找奴婢吧,奴婢为报救命之恩不会说出去的。再说奴婢也算专业人士。”
十三好笑道:“你也太小看爷了,那都好几年前的事儿了。”他说着娴熟的将一瓶药粉倒于掌心,换了块帕状了些药粉,给我处理伤口。“刚才皇阿玛说赏你个恩典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赏赐竟然是嫁到蒙古?”
这我怎么答呀?一不小心说错话他又犯病。“咳~,咳~,奴婢是为躲十四阿哥,自已求的恩典。”
十三的手定格在我的伤口处,我不由得“咝”了一声,十三赶忙继续处理,二人进入一片寂静之中。
为了打破僵局,我轻咳一声道:“咳~,爷,能停一下吗?奴婢想看看那瓶蓝的里面装的是什么药?”
十三纳闷儿举着手里的药粉道:“怎么了?爷以前就用这种药,挺好用的。”
我耸耸肩,默不作声。
十三淡淡地笑了一下,把蓝瓶儿拿过来递到我手里。我打开一闻,道:“用这个,这里面有鱼骨胶和白獭髓,可以去痕的。”
十三笑着白了我一眼道:“你这狗鼻子够灵的。”说着要接药瓶,我却想着自己擦,结果两人同时拿着瓶子,指尖相碰。我只觉耳根发烫,立即自己拿过来,倒出药膏轻抹着。
十三讪讪地起身,在盆里净手。
伤口处理完毕,我坐在原位,十三坐在不远处的太师椅上。屋仲次鸦鹊无声。
意由心起,我脱口而出“对不起。”却是异口同声!!!
我惊讶的望着面前这位同样惊讶的望着我的人。
半晌后,我随口道:“谢谢!。”再次异口同声。
二人同时愣住了,转而开怀大笑。
我道:“爷可真把奴婢给搞晕了,爷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咳咳~,还是奴婢先说吧。奴婢说对不起是因为今日的一时冲动,说谢谢是因为您冒着欺君的风险救了奴婢。”
十三诧异道:“爷没欺君呀?爷说的句句实话。”
我点点头,心想着这种事还是永远不要捅破了好。
十三见我如此,接着道:“真的,我听见你说什么你恨我,就算全天下男子都死绝了你也不会姓爱新觉罗的。之后我的头突然仿佛炸开了一般,你说什么我都听不见了,只看见你的嘴在动,要不是你一拳打向我,我还以为我失聪了呢。”
我愣愣的盯着他,何着我说了那么多经典的话、把他的‘罪恶’历史尽数一遍,他一句也没听进去。某真不知是不幸?还是万幸?
十三接着道:“我当时还以为你跟我说话我没有反应,你一时心急才打我的。”顿了顿他又道:“你每次治病的法子都那么古怪,还都不灵!就这么一次有用的,我当然说谢谢喽。”
原来打他真算治病,我倒!!回想起前些日子治疗的荒唐事儿,我不由得颌首浅笑。
十三说着自己也侧头笑了。
“梦珂,我说对不起是因为我没想到你躲十四弟竟会想嫁到蒙古去。十四弟乃人中龙凤,人表一才,青年才俊。我真没想到你会……”
我低头道:“我这样的人做的事儿恐怕您一辈子也想不明白。”后又畜生无害的抬头笑道:“奴婢喜欢成熟型儿,不喜欢比自己年龄小的,特别是差个一岁半岁的。”
十三脱口道:“那我……”只吐了两个字他又吞了回去,面带红潮。其实他不说完我也知道他要说什么,‘那我也比你小半岁,你怎么会倾慕于我十三阿哥。’胤祥呀,你也晕晕吧,我早被你整得晕头转向了。
十三轻咳两声,接着道:“我说谢谢是因为你救了我,没让我失聪。我说对不起是因为我想通过你和十四弟缓和关系。”
我惊讶的看着他,不是因为他利用我,而因为他那份坦白,有必要跟我说这些吗?难道他现在拿我不当奴才了?当朋友?
十三面露窘相,接着道:“既然咱们三个以前认识,你也应该知道我二人关系如何?我们几乎是形影不离。”
我抿嘴强忍着笑,十三纳闷儿的笑问道:“你笑什么?”
我道:“奴婢以前给二位爷起了个外号,叫‘黄金搭档’。”
“哦~?”十三笑容扩大了,“你这名字虽古怪,倒也还贴切。”他又接着道:“可自从此次回京后十四弟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对我不冷不热的,经常刻意疏远我。他现在竟然跟……,好了,不说这些了,总之我利用你是我不对,请你原谅。”
我心想着十三和十四压了不同的保,一个人保了老四,一个人保了老八,可胜者只能有一方,而十三就是这个幸运儿。不知道许多年后当雍正与老八、老九、老十、老十四彻底反目的时候,十三将如何面对这个曾经形影不离的十四弟。
“爷,将阑管发生什么事,您只要问心无愧就不用在乎他怎么对您。他必竟是您的弟弟,将来无论他做了什么蠢事,您都能帮他,照顾他就好。”
十三笑道:“四哥说得对,你太单纯了,有些事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的。好了,你早点儿回去休息吧,我派人送你回去。”
我点点头起身行礼离开。
两个人同时选择了对一年之期的逃避,一年!一年后他的病会好吗?他会想起和我的点点滴滴吗?又或许一年后他只能克制自己不在犯头汀。
但愿一年后我就可以回家了,回三百年后的家。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人猿泰山
回荔想着应该把要去蒙古的事儿跟良打声招呼,便去了良屋里。谁知琪瑶却说良竟然今日早早休息了。心想着别是娘娘身体不适,便走到她前,见她神态怡然早已酣然入梦,我便悄悄地退了出来。
一推开外间儿门,徐徐的晚风加杂着五月特有桂味暖暖的拂在我的脸上,刚要抬脚出门却见一张纸飘然落下,正落在我的脚上。附身捡起一看是娘娘平时抄的诗词,我便转身将它从放回书桌上,用镇纸压着。
我转身刚要走,不知从哪儿的一张纸又飞了过来,索拿起来看看。良的字清秀俊雅,一看便是师出名门,不知道是不是当年她受宠的时候,康熙亲自提点的。
仔细一看竟然都是纳兰德的悲情诗。
杨柳千条送马蹄,北来征雁旧南飞,客中谁与换衣。
终古闲情归落照,一幽梦逐游丝,信回刚道别多时。
今古河山无定拒。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
从前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睡重,赌书消得泼茶。当时只道是寻常。
谢家庭院残更立,燕宿雕梁。月度银墙,不辨那辨?
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
由于师父那个老痴的缘故,我素来对纳兰德的诗偏好,没成想今日又找到一个知音,俺姨妈。仔细想想大概是因为纳兰德为纪念亡诗中多流露出哀惋凄楚的不尽相思之情和怅然若失的怀念心绪,这与此时良样年华却‘守活寡’的心情大为相似。我在良这儿混吃混喝已经两个月了,老康就来过一次!还是因为带着十三阿哥来找我算账的,与良毫无关系。平时也曾无意间听小宫说老康几乎是一年也不来一次,来了良也不怎么答理他,最多一杯茶的功夫,老康肯定走。但就是良这看破红尘的子竟然能生出八阿哥如此争强好胜、勇夺皇位的人来,而且老康每次在进升嫔如此关键的时刻还都能想起她来,十几年间就生了八阿哥这么一个人还能从答应升到子,这功力玩儿的,太高深了。
不过这字甚为眼熟,仿佛从前见过一般。我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肚子咕咕叫上了,心想着还是先祭‘五脏庙’为上,便压好宣纸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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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遮掩额头的伤,我给自己剪了个刘海儿,结果十三爷一看见就急了!!!
“你倒真有辙,想办法自己遮掩。可爷这个怎么办?”十三瞪眼指着自己嘴角儿上的淤青。
我呵呵一笑道:“不是让您拿冰敷着吗?您这个不出三日准好,可奴婢算是彻底破相了。”
十三一边整着服,一边道:“就你说词多,今日中午等爷下了朝,你同爷一起用午膳。”
我摆手道:“还是算了吧,每次跟爷一起吃饭准没好事儿,比翻黄历还灵。”
十三眼怪异地滑过我,笑着道:“得了吧,今日中午你不来至少得后悔半个月。噢~,对了,我又想了想你昨日的话,你说的那句‘就算全天下男子都死光了你也不会姓‘爱新觉罗’的’当真吗?”
我眨眨眼,“嗯?您啥意思?”
“换言之,只要全天下的男子没死光你就会姓‘爱新觉罗’的喽?”
“啊~。”我被他的逻辑方式生生的给噎在那儿了。“爷~,奴婢绝无此意,奴婢只是一时气急胡说八道,爷别误会。”
十三又好气又好笑的道:“其实十四弟人不错,你不妨多考虑、考虑。”
我了然一笑,“爷绕这么一大圈,在这儿等着我呢。你要是再说下去,奴婢今儿中午可绝食啊~。”
十三撂下句“随便”便上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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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手托腮,在‘高级药房’里发呆。
唉~,十三今儿早上到底啥意思呀?他怎么就那么希望我嫁给老十四呢?我怎么看十四阿哥都觉得自己跟拐骗幼童似的。
唉~!
唉~!
唉~!
“呵呵~,就算你想我,也不用愁成这样吧。”
“唉~,愁呀愁,白了少年头。嗯~?”这声音?我缓缓地的转过身来惊诧地望着眼前这位佳人,突然起身扑了过去。
“格格!真的是你!可想死奴婢了。”我死死的搂着慧琳不放手。两个月,对,四阿哥曾说过慧琳被幽两个月,我怎么把这么关键的问题给忘了,今日正是她‘刑满释放’之日。
慧琳也同样紧紧的搂着我,嘤嘤的道:“我也想你,你怎么样?这两个月过的好不好,伤怎么样了?有没有落下病根。”
我松开手,轻拭着她那两行梨雨:“奴婢没事儿,到是您瘦成这样子,两个月很难熬吧。回头我多炖点儿补品给您大补特补一下。”
慧琳破涕为笑:“瞧你说的,我是被幽,又不是不让吃饭。你别总说我,你也瘦多了,我刚才来时听小柱子大概说了些情况,这种日子你可怎么熬呀。”
我耸耸肩道:“奴婢是自做孽,没什么。”说完朝她使了个眼,示意她十三正看着我俩呢!不可妄眩
可言尽于此,两个人又不知说什,必竟楚言是我和慧琳之间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我转念一想,问道:“您(你)去秋狝吗?”没想到慧琳同时也问此句。
二人相视一笑,慧琳重又搂紧我道:“我去,我去。你就跟着我吧,我会照顾你的。”结果她一搂我,我身体前倾正对上十三。
他双手环胸,眉毛微蹙,玩味儿的望着我道:“你们俩不用这么深情吧,才两个月没见面有这么思念吗?慧琳呀,你刚才看见哥哥我的时候可没这样。到底是我是你亲哥,还是她是你亲哥呀?”
我‘哼’了一声,躲在慧琳身后道:“这儿怎么这么大醋味儿呀!如今有格格了,爷休想再欺负我了。”
十三秀眉一挑,指着自己的嘴角儿道:“这叫我欺负你?还有天理么?慧琳!慧琳!差不多得了,哥哥早饿了,你们有什么话饭后再说。”
慧琳立即给他来了个下马威,道:“哥哥且先去吧,我和梦珂还有间贴已的话要讲,一会儿就过去。”
我在慧琳身后吐了吐舌头,狐假虎威被我发挥的淋漓尽致。十三瞥了我一眼,道:“得!得!今日最大,哥哥都听你的便是。”说完扭身走了。
我伸手将慧琳拉到软榻前坐好。慧琳忙道:“十三哥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面露阴沉,道:“十三阿哥把跟我的事儿都忘了,皇上还下了狠话要我务必治好他的病,可奴婢也没法子。”
慧琳道:“十三哥可是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我点点头,道:“而且他一想以前的事儿就头痛,搞得谁也不敢跟他提。”
慧琳道:“那你呢?你到现在心里还没有他吗?”
我轻叹一声,道:“其实这样不挺好的,本来我们俩也没什么缘份。”
慧琳颌首不语,我亦如此。两个季少心里却装着同一个不可能跟她们长相厮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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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屋一看,四阿哥、十四阿哥也在。慧琳和我赶忙上前行礼。
四阿哥面带微笑,道:“无须多礼,都入席吧。”
等五人坐定,四阿哥举起酒杯道:“来,咱们先为慧琳庆祝一杯。”
五人一饮而尽。
四阿哥拿起筷子,给慧琳夹了菜,道:“慧琳呀,今后做事不可再鲁莽。转年你也是大姑娘了,凡事要多想想,不可再大意。”扫了我一眼,又道:“梦珂虽长你几岁,可她对宫里的规矩知道的不多,子比你还莽。此去木兰围场,你要多盯着她点儿,别让她又闯。”
啊~,原来我现在在大家面前就这形像呀?我有那妙吗?
十三阿哥指着慧琳,道:“四哥让她看着,跟不看也没什么区别。您还是指望我跟十四弟吧。”说着还拱了拱十四,“是吧,十四弟。”十四面露潮红,含情脉脉的望着我。
我立马低唾装看表几点了,慧琳攥住我的胳膊,诧异的盯着我。本来我就紧张,她一攥我,表差点儿没掉地上,幸亏十三眼疾手快给接住了。
他刚要递给我,突然又自己拿起来看,“咦~,你这表挺漂……”
我赶忙一把给抢了过来,可别让他看见,他一会儿想起什么再抽疯。
十三急道:“你干么?”
我随意的说了句:“这块表奴婢以前送了您三次,您都没收。奴婢怕您见了又头疼。”
“哦,原来这样。”十三恍然大悟,继续吃饭。
屋里鸦鹊无声,我猛然抬头看见四、十四、慧琳均像看et一样的看着我。
我握住怀表,举手示意,诧异道:“你们不会都知道这块表怎么来的吧?”
三个人均点头如捣蒜。
真是糗大啦,当日十三从老康那里求得的这块怀表除了他本人不记得,现在竟然是尽人皆知!!我恨不得找地缝儿钻进去,笑得比哭还难看:“呵呵~,奴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四阿哥轻咳一声,拿着筷子在菜前晃了晃,道:“吃饭,吃饭。”
十四阿哥给四阿哥夹了道菜,满脸堆笑:“四哥,您尝尝这个,最近的新菜式,娘娘们都喜欢。”
慧琳也给我夹了那道菜,道:“是吗?来,梦珂你也尝尝。”
十三放下筷子,双手怀胸,貌似高深莫测的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四个人异口同声朝他吼道:“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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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呀呀~,吱吱呀呀~,经过一个月的马车颠簸,我们终于到了这个号称林深荆密、湖天蓝、飞禽走兽众多的木兰围场。当然,最关键的是每年的木兰秋狝一可以行围狩猎,二可以巡视习武,三可以演练骑射,四可以借此机会与蒙古各部熟络、熟络感情,搞个集体订婚什么的。
由于十三爷和慧琳格格在老康心目中高不可攀的地位,本人在慧琳格格的大帐篷旁边居然搞到了一个单人间———独立的小帐篷。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话说一个小时前……
“梦珂,咳咳~,你怎么带那么多药呀?”
“回格格,这些都是为十三爷备的药材。”
“噢~,那你还要在每日煎药喽?”
“那是当然。怎么啦格格?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那些死丫头(小宫)都嫌和你住一个帐篷搞得自己满身药味儿~。”
“啊?”某满心欢喜。“那不如奴婢单独一个帐篷吧。大家出来一次不容易,别搞得您宫里的人都跟病恙子似的。”
“嗯~。如此也好。只不过没让咱们支那么多帐篷呀?”
“没事!没事!奴婢跟杂物在一个帐篷里就行。”
“要不你白日在那个帐篷里煎药,晚上跟我一起住吧。”
“不用,不用。奴婢可不敢打扰您休息,再说奴婢一个人住惯了。”
“那就委屈你了,你以后在我面前别称自己为奴婢了,我听不习惯。”
“不委屈,奴婢不委屈。可等您听习惯了,十三爷又该不习惯了。他是病人,咱们得让着他点儿。”
“那~,那你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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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正躺在厚厚的被褥上打盹儿,呼听得外面人声鼎沸,马蹄之声加杂着人的尖叫声由远及近。我翻身而起,一挑帐帘,走了出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匹‘无人驾驶’的黑马横冲直撞的急驶过来。周围不是娘娘、格格、小宫,就是非男非的小太监,早已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眼见着大家四散而逃,而那匹黑马直冲着我的帐篷而来。
某情急之下冲上前去,将拇指和食指捏成圈状,放在嘴里帅气的吹了声口哨。
只一声,那黑马秘‘急刹车’,两只前蹄高高抬起,仰天长嘶。居然~停住了,这样也行?
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机智过人和临危不惧,立马回身等着大家的掌声和喝彩,可等回身一看身后一个人都没有。这么快就都撤退啦?我痛到心碎!!世态炎凉呀。
再一回身,只见高头大马上多了一个‘人猿泰山’。原来是他制住了那匹受惊的马,我还以为自己天生训兽师呢。之所以称他为泰山是因为这个人长得实在太有特点了,披头散发,胡子眉毛一把抓,炕出眼睛、鼻子、嘴巴藏在哪儿,又或者他根本就是一长了毛儿的鸡蛋,没长五。
我上前一步,双手叉腰,喝道:“你是何人?”
那人将脸上的毛儿左右一分,露出嘴袄:“我乃仓津。”
“啊?”我整张脸都垮了下来,怪不得慧琳会早死呢,要我嫁给这么个‘人猿泰山’当时久上吊,哪儿还能忍三年。他不说自己是谁还好,一说自己是谁我更得想办法~~~,嘿嘿~~~~整死他!
“你知不知道这里方圆十里都是眷,你的畜生若是惊扰了太后,论罪当诛!”
“此话差异,这个畜生不是我的,我驯服了它当立头功?”
“可你长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比那畜生更容易惊扰凤驾,其罪更当诛!”
“我以为你会喜欢我这样子?”
“我~。”我指着自己哑口无言,正在错愕之际,仓津上前一把抄起我丢在马背上,扬鞭而去。
稀里糊涂的被仓津带到一片湖边。两人下马后,我刚要开骂,只听他道:“你当真不喜欢我现在这个造型?”
“废话!你长得跟猩猩似的谁能喜欢,再说你长成什么样儿关我什么事?”我气得都要抓狂了,哪儿来的混蛋!!
仓津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耍帅道:“你当真不喜欢我这个新造型儿?”
“当然!”话一出口,我已察觉不对劲。嗯?
清柯一梦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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