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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影蝶依第47部分阅读

    雪影蝶依 作者:rousewu

    场空。不能从轩辕念影口中得到答案,便要从她的身份着手,任律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轩辕念影,原名轩辕高颍,轩辕乃是前朝的国姓,而她便是前朝的小公主——长乐公主,当然,前朝灭亡后,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任律鹏认识她,即是缘,也是孽!当年,玄门虽说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却鲜少在武林中走动,所以认识他们的人并不多。任律鹏第一次下山,便救了正在被山贼追赶的轩辕念影,那时她化名为袁颍。

    轩辕念影对任律鹏是一见钟情,为了能够留在他的身边,便编了一个家破人亡,只剩她孤身一人的借口,大大方方地跟在了任律鹏的身旁。

    所以说有时候好人是不能做的,任律鹏跟秦曼君本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多了个轩辕念影便有了裂缝。回到玄门,轩辕念影便整天缠着任律鹏不放,弄得秦曼君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任律鹏也明确的拒绝过,可是轩辕念影却铁了心,誓死非君不嫁。于是在无可奈何下,大家便建议让任律鹏和秦曼君提早成亲。

    然,在成亲的前两日晚上,一件大家都意向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轩辕念影居然对任律鹏下了蝽药,然后可想而知,婚礼还是照常进行,只是新娘换了人。成亲的那日,任律鹏离开了,没有新郎的婚礼,只能取消,可是玄门丢不起这个脸,于是在掌门的要求下,婚礼仍旧照常进行,只是变成了秦曼君与她的大师兄……萧傲的。

    说道这里的时候,任律鹏哭了,我一直都知道他喜欢他的师妹秦曼君,是暗恋的那种,可没想到……原来他们是相爱的人,只是……最后却是这样结局的,唉,只能叹造化弄人!

    轩辕念影在任律鹏离开没多久便也离开了,直到觐阳王朝将通缉前朝的太子和公主的画像贴得满世界都是的时候,玄门才知她是公主,不过,见她已离开多年,便也没有多想。却万万没有想到,有心人却在她的身上作了文章……窝藏前朝太子。

    玄门被灭以后,仍旧没有人再见过前朝太子,也没有人再见过轩辕念影,直到上次的武林大会,是二十几年来,她第一次露面。

    那时她目的似乎是想灭了整个武林,可是经过后来发生的事情,我才知道,她从一开始目标就是我,一步步地引我上钩。

    任律鹏说轩辕念影既然没有死,那么前朝太子肯定也仍旧活在这个世界上,又因为那个藏宝图,似乎也跟前朝有关,于是我们大家分析那个宝藏多半是假的,而轩辕念影背后的人应该就是前朝太子……轩辕奇锦。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复国。

    有了这一层考虑,我觉得当年散播谣言的人,说玄门窝藏前朝太子,说玄门有宝藏和绝世宝剑的人,也多半跟轩辕念影他们脱不了关系。

    玄门被灭后,全国漕运的执掌权和全国银矿、铜矿的开采权并没有被朝廷收回,反而莫名地,漕运落在了漕帮的手里,银矿、铜矿的开采权分别落在了薛王府和蜀天堡。

    任律鹏和沈青峰都说我,红颜祸水,轩辕念影之所以要对启和宣中蛊,要杀尘,目的只有一个……我。她的想法和阿星一样,就是想除掉我身边的男人,这样才有可能让那人有机可乘,她背后的那人对我……势在必得。

    所以有三个人最可疑:白玉笙,卫祁文和百里东旭,可是最值得怀疑的人却是白玉笙,因为轩辕念影,因为南宫雨蝶,因为月影宫的合作者……当今皇后。

    我不知道白玉笙的真正身份是什么?与前朝有没有关系?我只是感叹世事无常,若是可以,我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们,这样……大家便不会有痛苦。

    那日,我还问起了困扰着自己多年的疑问,任律鹏为何知道那么多失传已久的绝世武功。

    他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我,玄门被灭的时候,他赶了回去,可还是晚了一步,只见到了大家的尸体,尤其是秦曼君的,已被毁了容。痛不欲生的他正想与山下的官兵同归于尽的时候,却忽然被人拉进了密道,见到了六岁的风、三岁的宣和管家虎伯,还有从来只有掌门知道的密室。

    密室里面有玄门数百年来的秘密,玄门的禁书,玄日剑,玄月剑,还有一些失传已久的绝世武功秘籍。任律鹏将它们全都带了出来,然后将一部分交给了虎伯,让他带上风,自己则带上宣,分头逃走,很不幸的是他们却因为当时太匆忙,没有留下联络方式,直到我十四岁那年风按他留下的信号,到蝴蝶谷找到了他,他们才正式开始筹划报仇。

    第五卷前尘今生几度情 第二十章 一喜一忧(二)

    我没有再问任律鹏玄门的秘密是什么?就算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我只是觉得奇怪,玄日剑,玄月剑如此绝世宝剑,玄门的历代掌门为什么要遵循祖训将它们藏起来,而不让弟子练呢?

    我知道任律鹏还有事瞒着我,似乎跟风和宣都有关,可是他说时机未到,还不是告诉我们的时候,让我郁闷了一整天,却也没有再逼问他。

    另外,那日我也将自己的梦境告诉了他们,任律鹏对我的身份早已猜到了八、九分,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他们,粗略地讲了一下自己的故事,没想到他们听完后,启、风和尘同时开口说了一句“不许离开我们身边。”

    不许离开我们身边……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的心的某处被触得柔软,紧紧握住彼此的手,永生不弃……

    “雪儿,雪儿……”尘清朗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到处找不到你,就知道你在这里,俊启也在。”

    “我也刚到。”启笑着站起身来,然后伸手将我拉了起来,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尘做什么这么着急?”我抬眸,见尘微微喘着气,随即问道。

    “刚才你在外面。”尘幽黑的眼眸闪过一丝忧色。

    我微微一愕,随即明白他说的什么,伸手挽住他的胳膊,笑道:“阿日告诉你的。”

    尘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是,我自己感觉到的。”

    “感觉?”我微微皱眉,脱口问道,“你不是失去武功了吗?”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低着头,紧咬双唇。

    忽然间下颌一暖,尘修长晶莹的手指将我的脸庞抬起,深眸熠熠,“不要咬,”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我的下唇,“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但是……”

    尘一字一句地将后面的话说完,我却足足惊愕地呆了十秒,才合上嘴,咽了咽口水,咬唇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傻丫头,”尘的眸中闪过一丝好笑的神情,在我的额上轻轻一敲,“你没有听错,我的内功真的没有消失,反而还更上了一层楼。”

    “什么意思?”我还是不明白,明明不是说他武功被废了吗?

    “当年桂嬷嬷教我的生死诀,最后一层我怎么也突破不了,怎么也不明白死既为生的道理,直到这次筋脉尽断,武功全失,才终于悟出了其中的道理,置之死地而后生,自废武功,自断筋脉,自杀似的突破,确实无人敢这么做,所以从古到今,并没有人真正练成功过此门内功心法。”

    我抿着唇,抬头凝视着嘴角是掩不住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笑容的男子,此时心中也有着劫后余生的幸福,曾经为这最后一层,他不知苦恼了多少次,没想到……真的是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

    我笑了起来,扑向他,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轻笑道:“尘,恭喜你。”

    尘温柔地揽住我的腰,温柔地看着我,温柔地低头含住我的唇,温柔地辗转吮吸。

    “咳咳……”身后忽然有人干咳了两声,随即一个熟悉慵懒的嗓音,调侃我们,“我说二位,你们也要考虑考虑我,虽说……但是我是男人,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别人怀里kiss,说不吃醋,是骗人的。”kiss是我教给他们的,他还真会现学现用。

    尘睁开眼放开了我的唇,手却固执地仍抱紧我,狠狠瞪了眼我身后的人,没好气道:“俊启,你不知道非礼勿视吗?见我们如此,你应该自动消失才对。”

    “那怎么行?”启的剑眉微微一挑,用力一把将我拽入怀中,眼中闪过一丝邪魅的笑容,“我说过要跟雪儿寸步不离的,所以雪儿在哪,我当然在哪了。”

    “咦?”尘忍不住好笑地瞥了他一眼,道,“那你晚上为什么没有跟她在一起?”

    “唉,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这里的床太小,我会睡到隔壁去,所以……”启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的光芒,“今天晚上雪儿得跟我睡。”

    “不行。”尘坚决反对。

    “那我可不管,”启有点耍无奈的样子,魅惑一笑,“反正今天晚上雪儿属于我。”

    “喂!你们够了吧。”我狠狠地分别白了他们一眼,估计若再不说话,只怕被他们瓜分了吃进肚里,我还要说声谢谢。

    我深吸了口气,调整心情,言归正传,望着尘道:“你这么急急忙忙找我是为了宣吧?”

    尘敛神,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点点头,道:“我本来想叫你一起进来听阿日说的,可是你却跑得太急,我知道你这个时候肯定需要静一静,所以听阿日说完后,我才出来找你。”

    “阿日怎么说?”我问。

    “婚期定在这月二十六,蜀天堡已经广发请帖,有你的,我的,俊启的,亦风的,就连沈叔和任前辈都有。”

    “呵呵……”我轻轻笑了笑,“人都请齐了,今日几号。”

    “十一。”启一脸平静地望着我,柔声问道,“要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我挑眉斜睨他们,似笑非笑,“我师兄的婚礼,我怎么能不去参加呢?”

    启盯着我,眼中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眼神,忽然嘴角一扬,俯头在我的耳边道:“你笑得很邪恶。”

    “切!我哪有。”我嘟囔了一句,正待说话,忽觉耳垂一阵吃痛,忍不住大叫,“啊,好痛,韩俊启——,你发什么神经?”我赶紧推开他,轻揉耳朵,真是的,我爱的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他不同情也就算了,还欺负我。

    “我想让你知道,那种的痛远不止心里的痛,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准像……那样的轻易抛弃我。”他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眼神无比的认真。

    “喂!”我瞪了他一眼,“你搞清楚好不好,现在被抛弃的人是我。”

    “我们可以把他抢回来。”尘忽然插了一句。

    “抢?”我挑眉,忍不住好笑地瞥了他们一眼,道,“抢回来有什么用?他都已经忘记我了,他都已经爱上别人了。”

    “我相信只要跟你相处一段时间,你定会重新爱上你。”尘眼神淡定,语气坚定。

    “若是一个人这么容易变心,那么那样的爱,我宁愿……不要。”我的声音透着淡淡的伤感,低头,不再看他们,往回走去。宣,我不想放弃你,可是我真的不知该怎样救你?

    刚走到房门口,眼前忽然一黑,我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腰间被狠狠地扣住,头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怎么这么硬?”我戳了戳他的胸口,“还以为撞到铁板了呢?”

    风一把捉住我放肆不安分的手,低头深深地看着我,暗色的眼眸中闪过了一抹深黑,握着我手腕的掌心灼热得吓人。

    我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正想挣脱他的怀抱,忽地他揽腰将我抱起,我惊呼一声,双手忙搂紧他的脖子,还没反应过来,房间的门便被猛地撞开,随后“砰”地一声门又重重地合上……

    “雪儿……”风刚把我放在床上,人便已欺身压上,他身上的男子气息紧紧地包裹着我。看着他那双满含深情与的幽深眸子,我不由又是一怔,不是吧?现在大白天耶!

    风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暧昧的邪笑,缓缓地低下头,吻住我的红唇,魅惑带着沙哑的嗓音响起,“我已经等得太久了……”

    第五卷前尘今生几度情 第二十一章 宣“蝶”大婚(一)

    依始元六百五十九年九月二十六日,是江湖第一美人和玉面神医大喜之日。蜀天堡一早便传出喜讯,江湖四大家族,武林各大门派,觐阳王朝有权有势的人物,都在邀请之列。

    前来祝贺的宾客在半个月前便陆陆续续涌进蜀天堡,贺礼堆积如山。此时,整个汐城是家家挂上红绸,人人穿红戴绿,脸上都洋溢着欢喜。

    喜婆们带着几位娇美的婢女在蜀天堡侧门发放喜饼,百姓们争相排队领取,处处一片热闹欢腾的景象,让原本就喜庆的气氛愈发增色生辉。

    堡内更是挂灯结彩,陈设得花团锦簇,热闹非凡。各处长廊,走道都铺上了厚厚的红地毯,高悬大红灯笼,处处贴满了大红双喜字,门神、对联也都焕然一新。一阵礼炮声过后,鼓笙萧管齐齐奏响,终于欢快的喜乐声在一声高唱“请新郎、新娘入殿”的语声中停了下来。

    金亦宣身着大红锦袍率先走了出来,片刻后,喜婆与丫鬟便将一身凤冠霞披的南宫雨蝶扶了出来,金亦宣上前,将手中的红绫递给她,牵着她走到了大厅的前方。

    “真是郎才女貌啊。”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啊。”

    “……”

    众人纷纷奉承起来,把他们说得只差是是天上有,地上无的。

    “吉时到!”

    四周瞬间便又静了下来。

    “一……拜……天……地……”司仪拔尖叫声又响起,“跪……

    就在金亦宣和南宫雨蝶正要下拜的时候,一声娇喝骤然响起,“慢着——!!”

    南宫雨蝶身子猛地一颤,红色的盖头似水般滑下,红色的嫁衣映着她嫣红的脸蛋,美艳不可方物。只是此时她的脸上的表情不是喜悦,而是难以置信、怨恨、不甘、嫉妒……

    金亦宣的手抖了一下,红绫差点自他手中滑落,他连忙握紧,目光定定地望着大厅口,紧紧握住双拳,一语不发。

    一身绯衣长袍的白玉笙也抬起头望向大厅口,神色复杂,所有人都抬起头望向大厅口。人们自动让出一条道,一绿衣妙龄少女飘然而至,只见她面赛芙蓉,明眸善睐,樱唇娇嫩,嘴角的那抹浅笑,竟有说不尽的妩媚风情。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盈盈笑着,一步一步向大厅里走去,扫了眼望着我表情各异的众人,淡笑道,“各位,不管怎么说,成亲也算是大事啦,当然要有长辈主持罗,刚好,我把师父他老人家请来了,让师父为我师兄主持大婚,应该合情合理吧。”

    “阿弥陀佛,”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苏老神医自然有这个资格来主持大婚。”

    我循声望去,身着灰衣袈裟,手持禅杖,一脸慈祥,不是智敏大师,是谁?不过……我微微眯起眼,打量着他。

    记得武侠小说里常有这么一句话“夜黑风高杀人夜”,昨夜,无月,云层很厚,就连微弱的星光也是若隐若现。

    我,尘,启,风,任律鹏和沈青峰,玄衣圣教的四大护法一行十人其实是在五日前便已到达了汐城,易了容,找了个很不起眼的小店住了下来。

    既然怀疑白玉笙,自然要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可惜,在汐城他的口碑很好,而且我们观察了几日,也没有什么异动,于是决定夜探蜀天堡,选在了昨日。

    蜀天堡的戒备是非常深严的,尤其在这里曾经住过的我,更能深刻的体会到……就连一直苍蝇也很难飞进,更别说是人了。所以思前想后,我们还是选择了走水路,蜀天堡三面环水,虽然那里也一直有护卫防守,可是他们上半夜和下半夜有两分钟左右的交班时间,我们想利用那个空档。

    当我们的船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渐渐靠近蜀天堡的时候,却见不远处有人鬼鬼祟祟,然后紧接着就传来一道重物落水的声音。白虎、青龙下水将重物捞了上来,是一个很沉的麻袋。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具尸体……哦,确切的说是一个深中剧毒,奄奄一息的身体,智敏大师。

    我们将他身上的绳索解去,才发现麻袋低下居然是几块大石,看来,有人并不想让智敏大师的尸体被人发现。

    尘推功过|岤,为他输入一口真气,他悠悠转醒,见他睁开眼,我连忙说道:“大师,我是楚蝶依,是谁伤了你?”对于这个智敏大师,我还是有些好感的。

    见到我们,他先是一惊,忽地眼睛一亮,然后困难地说道:“楚……楚姑……娘,你……你们……要……小……小……心……”他的话还没说完便断了气,启抚上他的脸,慢慢合上他的眼睛……

    “楚姑娘为何如此看着贫道?”浑厚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我眨眨眼,笑眯眯地道,“蝶依很是奇怪,大师并非红尘中人,为何对凡尘俗事如此上心?”

    “楚姑娘此言差矣,”智敏大师微微一笑,“心在红尘外,身在红尘中,广结善缘,普渡众生,佛家自古便有游僧之说。”

    若不是昨夜见到那尸体,我还真以为眼前的人便是智敏大师,他将智敏大师的神态举止模仿得真是惟妙惟肖,丝毫不差,想来,也是早有预谋的,我呵呵一笑,“蝶依失言,望大师见谅,不过……”我顿了顿,别有深意地笑了笑,“这次见大师似乎有些不同了。”

    智敏大师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掩去,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楚姑娘见笑了。”

    “蝶依,”白玉笙的目光从我进来就一瞬也没离开我,他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前来,低头深深地看着我,眼中隐忍着怒意,“你又瘦了,他们就是这样照顾你的。”

    第五卷前尘今生几度情 第二十一章 宣“蝶”大婚(二)

    “蝶依,”白玉笙的目光从我进来就一瞬也没离开我,他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前来,低头深深地看着我,眼中隐忍着怒意,“你又瘦了,他们就是这样照顾你的。”

    我深吸一口气,抬眸,展颜一笑,道:“延之,别来无恙。”

    白玉笙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开口正待说什么,忽然我的身后传来一道温和如玉的声音,“师妹。”

    我的身体猛地一顿,足足在原地呆了三秒,才深吸了口气,缓缓转回头,望向那一身红袍的男子,今日的他格外的风神俊逸,见我看他,他歉意地朝我笑笑,“师妹,上次对不起。”

    “你……记起我了。”我定定地紧盯着他,表情平静,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呐喊:宣,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我失望。

    “没有,”他垂眸,不再和我对视,“是白兄告诉我的,众人也都这么说,我们以前……”

    难受、痛苦、失望的感觉一股脑儿涌了上来,我却仍旧要装作潇洒坚强的样子,困难地扯起嘴角,“记不得就算了,只要你开心、幸福就好。”

    “师父,干爹……”我转回头不再看他,现在还是办正事要紧,“你们晒太阳晒上瘾了,还不下来。”

    “你这丫头。”一声无奈地叹息之后,房檐上纵身跃下四人,一眨眼的工夫,便已静立在我的身前,已恢复苏老神医装扮的任律鹏,一袭青衫的沈青峰,一袭蓝衫的启和一袭紫衫的尘。

    昨夜因为智敏大师的事,我们并没有再去蜀天堡,他死前的话似乎想警惕我们什么,可惜没来得及说完。虽不知他到底想让我们小心什么,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大家一致认为风和青龙他们还是不要出现的好,毕竟在江湖中人的眼里,他们还是魔教。

    “苏老,沈先生,几年不见,二位的身子骨还是这样硬朗。”来人正是漕帮帮主马如龙,他精神抖擞的走上前来,对着任律鹏和沈青峰拱手一揖。

    “原来是漕帮马帮主啊,真是有很多年没见着了。”沈青峰回之一礼。

    任律鹏也回他一礼后,绕过众人走到宣的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笑道:“几年没见宣儿,宣儿已是男子汉大丈夫了,要成亲了,为师真是高兴。”

    “师父,我……”

    “我说新郎官,亲家老爷,有什么话留着拜堂后再说吧,别误了吉时。”媒婆忽然吆喝着走上前来,打断宣的话,捡起地上的盖头,往南宫雨蝶的头上一盖,“开始吧,开始吧……”她朝司仪扬了扬手。

    任律鹏朝我望了一眼,向主座的位置走去,刚坐定,司仪拔尖的声音便响起,“一拜天地,跪——”

    看着宣和南宫雨蝶,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叩行夫妻拜堂之礼,心尖狠狠一疼,一阵一阵地收缩,我猛地伸手抓住身旁人的胳膊。

    “别担心!”启轻拍着我的手,附耳鼓励道,“要相信自己,相信他。”

    其实,这一次,我是在赌,拿我和宣的感情做赌注,任律鹏说忘情蛊虽然没有解药,但是若是能唤醒他心底那抹最深最美的记忆,蛊毒就会不攻自破。

    最深最美的记忆?什么是他最深最美的记忆呢?我们没有一个人知道,所以,我说我们是在赌,若是输了,我会问心无愧地对自己说,毕竟我曾经努力过;若是赢了,便是柳暗花明又一春。

    随着“送入洞房”的声音扬起又落下的时候,响起了另外一道嗓音,“慢着!!”任律鹏走下台阶,阻止了宣和南宫雨蝶的脚步。

    “蝶儿,不是有礼物要送给你师兄吗?”任律鹏笑吟吟地看着我,“还不快拿出来。”

    大堂中的众人都愣了一下,又惊讶又好奇地看着我们,有什么礼物非要在人家新人进洞房之前送呢?

    我朝任律鹏俏皮地眨眨眼,转头笑盈盈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宣和紧紧拽着红绫使劲揉搓的南宫雨蝶,至于其他人全都忽略为空气。

    “师兄,师嫂,蝶依山野村姑,不懂那些繁文缛节,只知江湖中人不拘小节,”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宣,“我想师兄应该不会介意在这里为师嫂掀起盖头吧。”

    此言一出,众人也跟着起哄,权将大堂当成了洞房,开始闹起来。其实,我们会选在礼成之后,有两个原因,一是若唤不醒宣的记忆,顶多让人以为我没有见识,不懂规矩,不至于颜面尽扫;二是若是成功了,新郎在拜完堂后抛下自己的新婚夫人跟着别的女人跑了,对南宫雨蝶将是莫大的羞辱,我承认,我是在报复。

    宣一脸沉静的看着我,莫不作声,良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答应我,但终于还是将那盖头揭了下来,南宫雨蝶抬起头,一脸娇滴滴地望着宣,甜甜地叫了一声,“相公。”然后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在衣袖下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我知她是故意的,故意想刺激我,千万别在意,我暗暗为自己打气,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一脸平静地望着他们。

    “楚姑娘……哦,不,师妹的礼呢?”南宫雨蝶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底是嘲讽和不屑。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转头对着白玉笙微微一笑,道:“延之,暖雪阁的菊花开得好么?”

    白玉笙不解地看了我一眼,忽然向我展露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蝶依,那里的一切都跟你在的时候一样,大家都在等着你回来。”

    “那么,”我转身走出了大堂,“大家请随我来。”

    虽说我是个路痴,但是在蜀天堡住过一段时间,对于去暖雪阁的路,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穿过一道又一道的拱门,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一座精雕细琢的庭院映入眼帘,院上大门上头的横匾上用黑底金字刻着“暖雪阁”。

    众人随着我走了进去,我走到院中的那一处开满了颜色各异、品种各异的菊花的花海中立定,扫了眼四周的众人,我轻扯嘴角,向宣露出了一个如百花绽放的微笑,道:“师兄,这就是蝶儿要送你的礼物,别眨眼,看清楚哦。”

    众人均是摸不着头脑地看着我,我则是一副“待会儿你们就会知道”的表情,朝启眨眨眼,开始!

    在启箫的伴奏声中,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下,我将外罩的绿衫脱下朝天空上一扔,露出了一件雪白的水袖衫裙,开始轻舞。

    没错,我就是要跳在蝴蝶谷里第一次为宣跳的那支舞,任律鹏和我都一致认为从那个时候起,宣才对我有了爱慕之情,所以也许、可能、大概这就是他心底最美最深的记忆。

    满院的菊香四溢,在花丛中,五彩缤纷的花瓣在我周身飞舞着,我微笑地望着宣,轻盈的身段在空中轻轻的飞扬,腰肢柔软的舞动,甩出的水袖在空中扬起、飘落……

    宣的眼中似乎有波涛在涌动,幽深的眼眸紧紧地凝在我的身上,惊艳、震撼、难以置信、迷茫……

    我收回目光,随着箫声的渐渐散去,轻盈的身子在空中一个回旋,手臂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

    每一个动作,我都倾入了自己所有的情感,宣,你看到了吗?这舞是只为你而跳的。

    我的动作停了下来,启的箫声也停了下来!

    四周一片沉寂!

    我闭上眼,没有去看宣的表情,我不敢,我害怕,我不知道自己若是看到他一脸漠然、陌生的表情,我该怎么办?我是否还有勇气笑着说再见?

    “蝶儿——?!”

    我心神俱震,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仍旧不敢睁眼,那一声充满柔情的呼唤是叫我吗?鼻子一阵酸涩,竟有种想哭的感觉。

    成功了?!

    失败了?!

    当身体终于被一双熟悉的手臂紧紧拥住时,当熟悉的芳草幽香夹杂着淡淡的药草香气冲入鼻腔时,当那一声声“蝶儿”的深情呼唤传入耳膜时,那种由心底深处透出来的刺痛、疲惫和放松的感觉,终于让我痛哭失声。

    明明只是分开了短短的三个月,却让我仿若隔世一般,总觉得似乎有一辈子都说不完的话想跟他说,总觉得此刻幻若梦境,是那样的不现实。我紧紧地搂着他,在他怀里尽情的哭泣,宣,我又可以为你哭了,是吗?

    宣,我曾经抱怨过,我曾经不甘过,我曾经痛恨过,我曾经放弃过,我曾经彷徨过,我曾经惊恐过,可是这一刻,宣,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你,只想让你明白……我不能没有你。

    “蝶儿,没事了,别哭了,别怕,”他轻拍着我的背,柔声哄我,“蝶儿,来,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四目相对,明眸透澈,我们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彼此,那一刻,我的心里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填的满满的。

    忽然,宣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在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只觉身子一个急速的一百八十度旋身。

    尘、启、任律鹏和沈青峰同时发出一声惊慌无比的惊叫,然后,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冲入我的鼻腔,一道暖湿的液体忽然落进我的颈脖,顺着我的肌肤流淌。

    “宣——!!”我大惊失色,连忙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他的嘴角慢慢地溢出血了,是紫色的血,“没事。”他笑着对我说。

    心里冰寒的杀意忽地涌了上来,看着脸色比宣还要惨白几分的南宫雨蝶,她是趁众人都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时,想偷袭我,她虽没有武功,却力大无穷,受她一掌,人也要被打个半死,只是宣为什么会吐紫血呢?……打住,此事回去再说,先解决掉她。

    玄月剑出鞘,寒芒一闪,南宫雨蝶一声高声尖叫,怔住在场所有的人,她震惊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喉咙已发不出半点声响,我冷笑着,毫不犹豫地拔出剑,她捧腹倒在了地上,红衣被鲜血染得更加的鲜艳、诡异。

    “这一剑,就是我对你的惩罚。”我脸上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三个月了,小腹还没有凸出嘛。”

    南宫雨蝶的脸上是震惊、是惊恐、是痛苦、是凄凉、是怨恨,泪水滚滚而落,朱唇颤抖地一启张口道:“你……你……是……魔鬼……”

    第五卷前尘今生几度情 第二十二章 白玉笙的情(一)

    夕阳染红了天空,也染红了这一片菊花地。在众人还处于惊愕时,白玉笙已吩咐人将受伤昏迷的南宫雨蝶抬了下去。

    “宣,你怎么样?”我一脸焦急地看着宣,若是他又一次地消失在我的生命中,永远看不见,永远找不到。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再承受一次那样的痛?

    宣捂着胸口,额上微微沁出了汗,他似乎在极力忍着疼痛,我心中一阵涩痛,泪又不自觉地流了出来,紧紧地抱住他,他抬眸似乎正想对我说什么,忽然又一口紫血吐出,喷在了我的襟口,然后便晕了过去,我惊慌失措,呼道:“宣——!”

    “蝶儿,让师父看看。”身后忽然传来任律鹏的声音,此时启、尘、任律鹏和沈青峰都已站在了我们的身边。

    启安慰地拍拍我的肩,“别担心!”

    尘朝我安抚地笑笑,接过宣,将宣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让宣的整个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任律鹏才拉过宣的手把了把脉,喜道:“没事,这是蛊虫在体内消亡所排出来的污血,污血吐完,宣儿便可以恢复如常,他会晕,是因为南宫雨蝶那一拳正好打中了蛊毒的罩门,加速了它的消亡,让宣的身体一时不抵。”

    我一听,顿时破涕而笑,道:“真的吗?师父,那真是太好了,师父,我现在觉得你不是神医,而是神仙。”

    任律鹏失笑一声,无奈道:“你这丫头,连师父也戏弄。”

    “冤枉啊,师父。”我一脸谄媚地笑道,“我这真的是在夸你。”

    “好了,雪丫头,”沈青峰摸了摸我的头,“走吧,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离开?”一直未说话白玉笙,忽然开口,他深深望了我一眼,“蝶依,他们可以离开,但你……必须留下。”

    “盟主——!”站在白玉笙身后的智敏大师惊呼一声,欲待上前,白玉笙一挥手,他便一脸不甘地退了下去,在垂眸的瞬间,我清清楚楚看到他眼底流动的暗涌,他,到底是谁?

    “哦?”启笑了,笑得邪邪的,魅惑的,“白兄,你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太可笑了吗?我们同来,自然要同回。”

    “不可能。”白玉笙扬眉,优雅地一笑,“我的新娘,怎么可以跟你们一起走呢?”

    什么?我的脑中嗡嗡声一片,有些发懵,新娘?我什么时候成他的新娘了?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不灵光了。

    “哦?”启俊眉上扬,唇边勾起一丝略带不羁的笑容,“白兄真会说笑,我们的雪儿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新娘了?”启亲昵地将我搂入怀中,眼睛却仍紧紧地盯着白玉笙,“莫非,驸马爷要强抢民女?”

    白玉笙嘴角缓缓地扬了起来,一脸倨傲,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总之现在我就让你们明白,今天我们蜀天堡的婚礼仍旧要进行下去!”

    “哦?那似乎与我们家雪儿无关。”启特意加重了“我们家”三个字。

    “是吗?这可不一定。”

    他们两人微笑着,你一句,我一句,看似一片平和,但两个人的目光却早已碰撞出了带着强烈敌意的火花。

    “若是在下没有料错的话,这次的婚礼其实本来就是一个幌子吧?”尘清冷淡漠的语声骤然响起,他冷冷地看着白玉笙,“无论亦宣和南宫姑娘是什么样的收场,你都已打定主意将雪儿留下来,是吗?其实,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个,我说,对吗?白堡主。”

    白玉笙看了尘一眼,又看了看启,笑得意,自负,“不错。”

    “白堡主,”尘冷冷一笑,道,“真不知道你是自信,还是无知,若是我们真要打起来,还指不定谁胜谁负?”

    “呵呵……”白玉笙的笑声中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这里是蜀天堡,周围都是我的人,你们是插翅也难飞,更何况还带着一个昏迷的人。”

    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呵呵,即便是如此,我们还是要走。”

    “你们走不了。”白玉笙非常坚定地说道,他抬眸看了我一眼,朝天击了击手掌,“唰”的一下,屋脊四周迅速出现黑压压的一圈黑衣武士,少说也有五百人,人人手持弓箭,举弓对着我们,将我们团团围住。

    我静静地看着白玉笙,这一刻的他,让我感觉好陌生,他还是那个睥睨天下、目空一切,充满霸气的男子吗?女子在他眼中不是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我已经到了这种的地步了呢?那个在武林大会上对我说,只要你高兴,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那都是假的吗?还是那也是他的手段。

    说真的,在大家都怀疑他的时候,我却仍旧选择相信他,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不会对宣、启、尘他们下手,可是这一刻,我也没有办法不怀疑了。

    不知为何,我忽然觉得他那张轮廓完美的脸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云雾,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忽然好想问他是不是认识轩辕念影?想问他轩辕念影跟他是什么关系?想问他蛊毒是不是他让轩辕念影下的,想问他袭击雪影山庄是不是有他的份,想问他如此伤害,只是为了能留下我……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想问,可是……却问不出口。

    我怕,怕一切都是真的,那时,我该怎么办?杀了他,我下得了手吗?不杀他,我对得起那些跟随我们多年的伙伴吗?我,到底该怎么做?

    缓缓地深吸了口气,我慢慢平静下来,淡淡道:“延之,必须这样吗?我们不是一直都是朋友吗?”延之,我并不想与你为敌。

    “朋友?”他的眼底掠过一抹受伤的神色,“就是因为是朋友,我才放他们走……”他顿了下来,没有再说后半句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我,“过来,蝶依,只要你留下,我可以保证他们安全离开。”

    “不行,”启的瞳孔骤然一缩,环在腰间的手的力道加重,森冷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白玉笙,“你做梦!”

    白玉笙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怒意,眼眸危险地眯起,冷然道:“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日情意了,来人,给我统统拿下……”

    第五卷前尘今生几度情 第二十二章 白玉笙的情(二)

    我刚要开口制止,忽然间“咔嚓”一声响,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从屋脊上直滚下来。接着,一个无头的尸身也直滚而下,穿的赫然是蜀天堡武士的服式。

    众人大惊回头,却见那一圈武士已被数量多于他们的身着青衫的壮汉挟持,一浅笑盈盈的蓝衣男子手里拿着柄亮亮的弯刀,刀尖还在滴着血。

    我笑了起来,那蓝衣男子不正是玄武吗?而站在他身边的一袭月白长衫的公子,不正是风吗?见我看他,他勾唇一笑,飞身纵跃,落在了我身前。

    其实,在我们走进蜀天堡之前,任律鹏便跟风约定若是我们在半个时辰内没有到达约定的地点,他就带人来救我们,本来以为是他们多虑了,却不知……

    “白堡主,还认为我们走出不去吗?”启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玉笙,面露嘲讽之色。

    “哈哈……”一个如虎啸般洪亮的笑声破空般响了起来,“在武林大会上,马某就猜测天下第一楼,还有楚姑娘你们几人与魔教早有勾结,今日这阵势,可是你们不打自招了。”

    我看向那声音的主人,原来是马如龙,他继续道:“诸位,在武林大会上,大家不怀疑吗?月影宫那妖妇那样的武功,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败于楚姑娘他们之手?为什么本是阶下囚的他们,却被那妖妇当上宾一样款待?为什么在最危险的时候,那妖妇要舍命相救楚姑娘?为什么?诸位难道不想知道原因吗?”

    “阿弥陀佛,”智敏大师双手合什,上前一步,“马帮主的疑虑,也正是贫道所想,贫道当日身受楚姑娘救命之恩,本不该对楚姑娘有所怀疑,但是整件事正却如马帮主所言,为什么魔教在洗脱嫌疑时,月影宫的人会忽然站出来承认呢?”

    他面向众人,朗朗说道:“众所周知,月影宫存在这么多年,却并没有涉足过江湖,更没有危害过武林,那,什么原因让她们想要踏平整个武林呢?大家想想看,是不是说不过去?大伙儿应该都没有去过月影宫,更没有见过月影宫的人?那上次那个月影宫是不是真的月影宫?恐怕只有楚姑娘他们自己知道,所以依贫道之见,一切事情都是魔教在幕后操纵,他们想称霸江湖,独吞宝藏。”

    此言一出,群雄沸腾,猜疑声,谩骂声,议论声充斥着整个大院,人人情绪激昂,兵刃似要出鞘,欲与我们决一死战。唉!群众果然是盲目的。

    “住手!”白玉笙忽然大喝一声,“都给我退下。”

    “盟主……”马如龙和智敏大师一怔,口刚要张开,却被白玉笙如刀锋般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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