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娘子 作者
倘皇且蛭救说呐?
力练武的原因在内,而另外一个原因是,他的名字正好也叫水离忧。
这让他在当年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就坐上了六堂之首的邪堂堂主之位!
一路乱想之中,人已到了邪堂门口,挥手示意对我行礼的两个手下不要出声,径自走了进去。
以前的血娘子似乎很少去各堂巡视,所以我如今的到来,让许多人先是错愕,随后有赶紧敛好情绪,向我行礼。
邪堂安静而沉寂,我却知道这院子里至少有超过三百名的一流高手住在其中,居然没有一点点动静,个人管个人的事,谁也不去
干扰别人。
穿过几乎是沦为摆设用的会茶大厅,毕竟没有人有胆子跑到血楼的邪堂里来喝茶,有个大厅摆在那里,也不过为的是偶尔开个会
议时,大家有地方可坐罢了!
直接往后面空旷的训练场地走去,那一身玄色长衣的水离忧正背对着我,那是让我有些陌生的水离忧,即便是看不到他的正面,
也能想象得到此刻他的脸上是何等的冷面冰霜,那崩直的脊背如同一把利剑,似乎随时都会破鞘而出,让人见血,光是不怒而威的气
势,就足够他镇压得住那满场同样冷厉不已的杀手的气势。
他挺直的站在场地中间,在他面前,是每排五人,共分六排的整齐队型,我来的似乎不太是时候,显然水离忧正在给他们布置训
练任务。
而每个人都看到我的出现后,都有一刹那的惊讶,随后又都反应神速的跪了下来,“属下叩见主上!”
水离忧也在同时转过身,那眼中还未来得极掩去的惊讶和意外,似乎又带着浅浅的激动,完全暴露在我的眼前。
他也快速的单膝跪了下去,“离忧参见主上!”
在大厅广众之下,我虽不想他跪,却也不好去扶他,只淡淡的道,“都起来吧!继续,本座只是过来看看!”
“是,主上!”水离忧起身,我见他有些不安的抿了抿唇,那小动作真是可爱以及,然而当他转身之时,那气息已经完全变了!
变回之前那个让我有些陌生的水离忧,原来这就是他面对任务,面对他的部下时的一面吗?
我这几日看多了他各种让人怜惜的一面,竟然差点忘记了他本身就是个极有气势,极具威慑力的男子,他并不是一个弱者,那只
是我心里一相情愿的认为,事实上,此刻站在这些人面前的水离忧,远远足够让人感觉到他的强大且有力量。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不由让我眯起了眼!
身后,有人周到的送上太师椅,搬来了茶几,并送上了香茗和鲜果,我缓缓的坐了下来,端起茶杯,用看似慵懒,其实很认真的
目光注视着水离忧训练他们的情形!(
第一卷 血楼:020 交握
今天似乎是堂新人进楼的最常规训练,也许是因为我的在场,每个人都显得紧张中带着小心翼翼,生怕在我的面前犯错,两个时辰
下来,布置下去的训练任务,超圆满的完成,水离忧对他们这一批人的似乎还是满意的,挥了挥手,一群已经汗流浃背的人,都行了
礼,有秩序的退了个干净。
而我也刚好茶喝完了,鲜果吃了大半,慢条斯理的用香巾擦好手,起身,正好迎上水离忧走过来的身影,“饿了,吃饭吧!”
我看得出他本想说点别的的,结果在我这句话一出后,立即闭了口,点了点头,“是,主上!”
我坐在饭桌边的时候,还在想,我和水离忧的相处,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一般,所能想得起的和平相处,似乎都是在饭桌上(除
却第一次),似乎在这以外的地方,他都会对我或多或少的不太自在,而在饭桌上,他对我的抗拒和防备显然要低得多,也好相处的
多。
“身体可吃得消?”我状似无意般的问起他,虽然他整整训练的两个时辰中,都是一丝不苟,严谨以对的,但是我却知道那崩紧
的身躯之下,要花多少力气才能在这一群未来的杀手面前,掩藏住他其实已经不剩几成武功的事实,那些人两个时辰下来固然累,不
过水离忧怕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离忧无妨,谢主,主上关心!”他先是僵硬了一下,似乎以为我是在怪他没有能力,随后看我话问完,又给他夹了菜,才惊觉
我不过是真的随口问问,并没有追究他的意思,他才略微放松的回答。
“我说过了,在我面前,无需太过拘谨和掩饰,若觉得身体跟不上,便不要勉强,楼里以后还有很多的事需要你做,现在先把身
体养回来!”
我觉得我的情绪似乎又开始急躁了起来,而这恰恰是我自己也不想要如此的,因为对待水离忧这样的男子,过于急躁的脾气只会
把事情弄糟,所以我竭力的希望他没有感觉到我的急切。
“主上,您生气了?”显然他还是感觉到了,有些低低的问了一声。
“没有,没有生气,吃饭吧!”看来气氛又被我弄僵了,我发誓,这不是我的本意,我不过是想要帮他,而这个别扭的男子却倔
强和固执的无以复加,让我真的有心无力了起来。
思忖自己早知道就不该去看他训练的,如今反而好端端的把早饭的氛围给破坏没了,似乎又回到一开始了!
我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际,专注的把心思重新放回饭菜上,奈何一肚子的茶水和鲜果,我的胃并不感觉饥饿。
而我的情绪,总是第一时间直接而有效的影响到水离忧,我能感觉到他落在我脸上的视线里的小心翼翼,却不转头去看他,不想
让他看到我眼里的恼,不过这恼却并非是针对他的,而是针对我自己的。
算了,我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因为在血楼的关系,等堂会开完,新的两阁阁主选出来之后,我便能正大光明的带着他一起出去,
在一路之上,再想办法改变他这天生的体质和性情好了!
“主,呃,你吃这个!”一双不属于我的筷子伸到了我的碗里,筷子上夹着的是用醋和糖蜜过的萝卜,“你喝太多茶水和鲜果,
会积食,这个有助于消化!”
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看到他的筷子缩也不是,继续伸着也不是,也看到他的脸从白到淡红,再到深红,就是不曾移动半分视线
。
他这回倒是没惧怕我的目光,想来我的目光定是实在柔和的没有半分危险了,他回视着我的眼神里竟然有了淡淡的羞赧,慌乱的
补充着,“这是尉迟修告,告诉我的!我从前也不知道!”
我听着他的话,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轻轻握住了他还伸在我碗上方的手,把筷子从他手中抽走,用力的握住,虽然知道这样近乎
于吃豆腐的举动,有可能会吓坏他,不过此刻我的心里突如其来涌出来的激动,让我不得不这么做,以平息我直跳的心脏。
这人总在我心中懊恼的时候,又来招惹我,让我责他不能,怪他也不行,惟有继续包容他,疼惜他,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没
再用‘属下’,也没有用他自己的名字做自称,而是用了‘我’字,对我用了‘你’字,甚至主上两字也只叫了一半,便停顿了,这
般分明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示好亲近之举,我如何能心里不欢喜呢?
“以后对着我,都说‘我’字,不要怕我,不要躲我,记住我不会伤害你!离忧,你可明白?”
全然不知自己此一刻的承诺,让他从此记了一辈子‘也全然不知,这一次的握手,以后我会牵着他过一生,更全然不知,我们对
彼此的感觉从这一刻起,已经有了根本的改变!
而因为这些不知,在我们后来的日子里,才会有了那么多的误会和波澜,此是后话!
他听完我的话,却没有缩回他的手,只是近乎柔顺的点了点头,不是害怕和恐惧,不是接受命令般的面无表情和心如止水,而是
带着几许放松的信任,低低的回了一个,“是,我明白了!”
两人交握着的手,竟然也渐渐温暖了起来,这顿饭谁也没吃成,不过却谁也没觉得饿!
直到堂会的时间快到,我才不得不惋惜的松开那只,修长中带着茧意的手,而他也难得没有躲逃的避开我的视线,只是脸色有些
绯红的微微垂首,虽然依旧没有人开口,但是气氛却微妙了许多。
而我,很喜欢这样的氛围!总觉得只要这样下去,日子也将越来越好!
第一卷 血楼:021 行前
当我和水离忧一前一后的再次走进铁血楼的时候,其他几位堂主和阁主都已经在座了,水离忧沉默的走到属于他该站立的位置前站
定,随着众人都对我行过礼后,在我的示意下他们才各自落座!
不知是因为林萍踪的交代,还是昨日我的态度表现,众人几乎没人敢拿异常的视线落到水离忧身上了,甚至连多看他一眼的人都
不曾有,我心里也像是得了什么保证一般,舒缓安心了许多。
一敛心里狂放的情绪,保持着不动声色的模样看向众人,“人既然到齐了,便开始吧!”
“启禀主上,王云阳叛变事件已经处置妥当,一行相关人员均都已经受到了惩戒,属下建议楼里从今天开始进行一次全楼的例行
‘安全检查’!”
最先开口的是刑堂堂主莫清欢,娇小无害,又兼有着清纯外表的他,看起来宛如不到十八岁的少年,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毫
无危险性的少年,却掌握着整个血楼的生死罚恶大任,一条长鞭在他手里使得是出神入化,炉火纯精,不仅是在对付敌人时心狠手辣
毫不留情,对付叛徒和囚犯更是让人心胆俱寒。
若有胆做出背叛血楼之事,那么最好在落到他手里之前,先把自己了结掉,否则绝对会后悔一时偷生的活在了人间。
而此时,他提出来要对全楼人员进行‘安全检查’,更是让所有人的内心都感觉到了一紧,所谓的‘安全检查’,说白了,就是
由刑堂负责明里暗里的探察是否有人心怀二轨,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紧张的,但是实际上却无疑是从此刻开始,所有的人员都在
刑堂的暗地监视之中,只要稍有举动,就很有可能背上叛徒的罪名,到时,一旦身入了刑堂,想要完好无损的走出去,那几乎是成了
不可能的事了!
我缓缓的扫视了一圈在座的众人,沉声道,“诸位觉得莫堂主的提议可有必要?”
“全凭主上做主,属下誓死忠心追随主上!”众人心中一寒,刚坐下不久的身子,全部整齐的站了起来,齐齐的对着我高声道。
“很好!莫清欢,这事即日便办吧!血楼也实在松懈的太久了,本座给你们自由和权利,但是诸位也该知道底限在哪里,此番安
全检查并非是本座对诸位不放心,只是例行规定罢了!”我淡淡的道,把他们各自的表情都一一收进眼底。
“是,主上,属下等明白!”又是异口同声。
“都坐下,继续!”我挥了挥手。
“启禀主上,关于以后锡阁阁主和铁阁阁主的候补人选,现在已经都在演武场候命,只待主上下令,随时都可以开始比试和选拔
!”一身褐色长袍的林萍踪此时出列道。
“那就开始吧!把脱颖而出的各方面最佳的两个人名报上来便可!”我点了点头,这事昨天从林萍踪嘴里得知最有可能的人选后
,我便心中也有了数了,此刻他们等得不过是我的一个同意而已!
“是,主上!”林萍踪立即躬身行了个礼,然后立即退到铁血楼外,朝空中发射了一朵青色的信号弹,这便是通知演武场的新秀
可以开始新阁主的竞争了!
信号弹发出了之后,林萍踪立即又退了回来,坐回原位!
“启禀主上,最近江湖出了一个新的组织,名为‘魔域’,目前为止,信堂还在进一步的侦察中,不过从他们目前所做的几件事
来看,似乎都是冲着我们‘血楼’来的!”
手执一把玄铁扇的信堂堂主欧阳流长,缓缓的起了身,意态潇洒,语速从容的禀报道。
“魔域?”我冷冷的勾起了唇角,“不是名字取得可怕就能威慑到人的,这一点相信你们比本座更清楚,继续监视吧,有了确切
的准信再来与本座说,另外,留意一下玉柳山庄的动态!”
“是,主上!主上可是打算参加五年一度的武林盟主大会?”欧阳流长立即恭敬的点头,然后又从容的问道。
“恩,本座已经许久不出去透透气了,打算趁此机会放松一下,游一回江南!”
“主上打算带多少人随行?”林萍踪身为血楼的大总管,对于安排我出行之事,自然是必须操心的,闻言立即再度离座而起。
“不需太多,离忧、尉迟修、莫清欢随行便可!其他人留守楼中!”我看了看下面的一干人,若论武功能力,我所带的这几个人
都已经是血楼菁英中的菁英了,只是前提在于水离忧的武功未损的情况下。
只不过即便我只带这几人,我相信以林萍踪的细心程度,也不会不再暗中派人随侍的,所以我并不太担心安危,况且我自有足够
的本钱让人不敢轻易打我们的主意!
“主上,请容属下暗中随侍主上!”林萍踪没有拒绝,只是认真严谨的上前道。
“从各堂和各阁中挑选一些新秀出来,暗中随侍便是了,也趁此机会让他们出去见见市面,多增加一些江湖经验!”
我却有自己的想法,老手带出去的话,未免楼内空虚,也有大材小用之嫌,况且参加武林大会是假,出去散心潇洒是真,所以带
些新人便已经足够了,毕竟血楼的招牌和名声在外,此趟出去,危险性几乎是不会有的!
“是,主上!”林萍踪显然是很快的就领会了我的真正意思,立即不再多言,躬身又退了下去。
“还有没有其他的事要汇报?若没有,今日的堂会便就如此吧!各位堂主阁主都是本座的得力助手,有些事能自行处理,便无需
事事都报到本座这里来了!”其实真正坐到我这张位置,反而闲了,有些事情即便我自己都不知如何处理,只需挑眉冷看一眼,只有会
意的人会妥当的为我办妥,所以我这主上坐的委实还算轻松!
“是,主上!”果然,众人立即战战兢兢的全部站了起来,我任何一句话都能让他们在脑海中转上好几圈,琢磨着我的真正含义
是什么,我这番话,在他们耳里,八成是有嫌弃他们不会办事的嫌疑了!
“散了吧!”我挥了挥手,众人便轻巧的退了出去!
第一卷 血楼:022 晕车
所谓的出行游玩自然不可能是骑高头大马了,马车是任何时代都少不了的出行必须之物,这个时代自然也不例外。
并不张扬豪华的马车外表,里面却是冰蚕玉丝,极尽奢华舒适之能事,我懒懒的依着柔软的坐垫,水离忧双腿并拢,正襟危坐的
背对着靠我右手边的车厢,目光直直的落在他面前的水映花毯子之上。
从出了血楼开始到目前为止,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他甚至连眼睛都未眨一下,更别说动一下身子了!
而本该昏昏欲睡的我,实际上却并不太适应坐这古人的马车,不管外面是有几匹千里马在拉车,不管这路走的是多么平整的官道
,然而毕竟与现代化的柏油路是不能相比的,我坐现代的汽车,尚且会感觉晕车,就更别提坐在这一路摇晃着的马车里的难受劲了!
而过去的血娘子更是惯于驰骋马上,却几乎不曾用到过马车,更别提出行乘坐的次数更是掰着指头都数得过来,所以我这身体即
便武功不低,内功也深厚,却也不得承认我晕车了!好在总算还在能忍受的范围之内,只是这才是旅程的刚开始,接下来,我自己也
不肯定还能忍几个‘两个时辰’!
身体抗拒不了与生俱来的排斥反应,这已经让我很认命了,更加上我也没脸告诉别人,我堂堂血娘子,堂堂二十一世纪的未来人
,竟然不能克服晕车的反应,所以也只好假装悠闲的斜靠在软垫之上。
看似舒适快悦,其实身体里面胃酸不停的在翻滚上涌之中,若非硬压抑着,指不定早就要吐出早饭来了,完全破坏了我原本打算
一路信步游玩的兴致,可以想见若一路之上,都是晕车呕吐之感,持续不断的话,不用几天,我就会觉得很没精神了!
而若水离忧此时表现出几分离开血楼时的开心和快乐的话,我起码心里还能有所宽慰些,偏生从马车驶出血楼开始,他就一副崩
紧身躯,随时待命的模样,仿佛只要一有什么事,他便能在第一时间如弓箭般被弹射出去,与我预料中的反应简直是截然相反的,不
免又增加了我心中的几分沮丧之感!
心情不好,加上身体上的不适,我呕吐的欲望就越加往上涌,真是很有几分就此打道回血楼打算!
若非知悉血娘子一贯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我是极有可能会结束这样劳己劳人的活动,继续窝回血楼我的书房,做一条慵懒的米虫
子!
无力的更加靠后一些,摇晃使得我很连说话的欲望也没有了,尉迟修和莫清欢就在后面的马车之上,我若实在想要舒服一些,大
可吩咐尉迟修让他给送一碗可以治晕车的药来,然而总是多少觉得有些丢脸的,是以,我情愿这般熬着,也不愿用一句话解决如今的
窘境。
“清尘,你,你不舒服?”低低的嗓音响起时,我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抬眼看向出声处,发现水离忧竟然不知何时,已改正坐
,为侧跪的跪在我身前不远处的水印花地毯上了,那语中带着几分迟疑和担心,目光也正一瞬不瞬的看着我,似乎不太相信,强悍的
血娘子的我,也会有感觉不舒服的一天。
我心中暗自叹气,只要是人都会有不舒服的时候,血娘子也是人啊,再怎么强大,也是一个女人,水离忧以为她是钢铁锻造的不
成?
我老实的点了点头,“恩,头有点疼!没事!许是躺躺就好!”
话说出去,我又嘲笑自己的矫情,明明希望他更亲近的与自己说话,偏偏在他真的关心自己的时,又说出如此推开他的话,晕车
不比生病,躺着只会更不舒服,这一点我自是比谁都知道,却还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还真是越来越有些不像自己了!
“我,我去找尉迟修来!”他似乎很着急,一见我点头承认身体不舒服,立即想要起身往马车外去,被我用力的拉住衣袖,“离
忧,无妨的,估计是没有坐过马车,感觉有些不适应罢了!别为这点小事去找尉迟修了!”
真是丢脸啊!弄到头,还是得说出自己的不适是因为晕车之故,而水离忧脸上的神情,却在听了我的话后,更怪异了起来,看了
我好一会,才讷讷的吐出几个字,“原来是会晕马车的!”
我本还强装出的不在意,在他这句‘原来’之中,立即涨红了脸,难为情不已,这估计是我近十年内第一次为一件事感觉到不好
意思了。
“离忧!”我低低的唤了他一声,语中带着些许不带威胁力的警告,警告他可不许把这么糗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而他难得的居然也听出了我的语中并无真正恼他怪他的情绪,是以没像最初那般动辄就给我磕头,反而缓缓的跪着靠近了我一些
,迟疑着伸出双手,“我,我帮你揉揉,要不要?”
看他主动靠近,我几乎欣喜如狂,哪有拒绝的道理,立即不但用力的点头,同时还自发自的把我的头枕到他侧跪着的大腿上,仰
着身体,闭上眼睛,似乎在等待他的按摩。
我的头靠上他的腿时,我真切的感觉到了他一刹那的僵硬,不过似乎在我闭上眼睛后,他的恐惧便褪去了,不多时,一双指间都
带着薄薄的茧意的手,便按上了我的太阳|岤两边,不轻不重的按着揉着。
其实晕车的状况并未因他这样的按摩而消失或好转,但我奇异般的,胸口竟然不再感觉要吐,似乎真的有所减轻一般,不多时,
竟然也昏昏欲睡了起来!
第一卷 血楼:023 装病
离开血楼所在城地的繁华之后,外面的世界远不如我想象中的美好,电视里似乎小半天就能见到一座小城小镇的情景,在真实版的
这个古代时间里,却是不存在的。
所以中午时分,马车只是停在了荒郊野外的路边,由楼中带出来的新秀们负责轮班守卫,由林萍踪的天阁里精心挑选出来的好手
,负责准备我们的午餐。
桌子是简单的可用来折叠收放的竹制品,心工极为精巧,比现代的那些折叠家具,只高明,不粗陋,因为便于野外就餐,桌脚是
极低的,离地面不过一尺左右,摆放桌子所在的草地上早就事先铺过了一层软布。
桌子置放于布上,几个柔软舒适的垫子则置于桌子旁边,是供人坐的,这种情形若说是野餐吧,又比野餐从容和正式的多,若说
是像模像样的宛如在楼里用餐吧,野外的草地,低矮的竹桌,总是多了几分野趣和不严谨之感的,倒有几分坐在游乐园吃日本菜的感
觉,想当然的是非常之怪异的!
水离忧先我一步出了车门,恭敬而守礼的站在车门边等候我,我扶着他伸出来的手,下得车来,并不是真的需要他扶,我只是更
近一步的向众人暗暗宣告水离忧的身份,不容得他们胡乱嚼舌根,因为自有我护着他!
菜式是早就做好了放在食盒里带出来的,因为天气渐渐转凉,才半天时间倒也不虞会坏,一盘一盘的被端到小小的竹桌之上。
四周隔着三五丈开外的,是这次带出来另一半新秀们,他们只是围坐成一圈,安静的从包袱里拿出他们各自准备的干粮。
而另一半则严谨的站在十丈开外严密的守护着,以防有刺客突然间冲出来打扰到我用餐!
看着恭敬的站在桌子边的三人,我先一步盘腿坐了下来,随后才伸出手挥了挥道,“离忧,尉迟修,莫清欢,都坐下吧!”
“是,主上!”三人异口同声的躬身一礼后,才在我左右两边坐了下来,水离忧一个人坐在我的右边,尉迟修和莫清欢两人同时
挤坐在我左手边,而与其让我对面的位置空了下来,我知道他们是绝计没人敢坐在我对面的,便也不勉强。
而此时,刚坐下的尉迟修,却伸了伸手,立即有一个清秀的丫鬟,小心翼翼的端来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汁,我一看便知这是给水
离忧熬的疗伤的药,连忙亲自接了过来,放到嘴边喝了一口,尉迟修大惊,想要说什么终究没敢开口,而莫清欢则聪明的不动声色,
似乎没看见我的这一举动一般。
水离忧似乎也没料到我会突然喝了一口他的药,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只呆呆的看着我,直到我把碗放进他手中,他才如梦初醒
般颞颥了一声,“主,主上,你——”
“给离忧试试药,入口并不太艰涩,温度也刚刚好,不烫不冷,快喝吧!”我淡淡的道。
这么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却让水离忧和尉迟修都大大的怔楞在了原地,连莫清欢的脸上都忍不住浮现出几许异色,因为从来都
是下属给我这个主上试药,几曾有过我为别人试药之事?也难怪他们一副惊讶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表情了!
“快喝啊,看着我做什么?我的脸又不能当药吃,快喝了,等凉了就没什么太大的效果了!”
我轻轻的瞥了他一眼,看着他战战兢兢的几乎立即把药仰头喝了个干净的情景,我的嘴角边才露出几分轻松的笑意拉。
药喝完了,我们终于可以开始启筷吃饭了!
却在此时听得水离忧突然开口对尉迟修道,“尉迟,我可能坐不惯马车,在车内被马车的摇晃,弄得头很痛,你能不能给我再熬
一碗可以治晕眩状的药?”
我立即抬头看向水离忧,却发现他正低着头,一脸苍白,似乎真的被晕车折磨的不清,我有些发懵,一时有些糊涂,难道他其实
也是晕车的?只是伪装的好?那我之前还让他给我按摩?
尉迟修也明显一怔,似乎没料到从来不在人前示弱半分的水离忧,竟然会当着这么这么多人的面,说他自己晕车,一时让他也有
些反应不过来,好一会才点了点头,“你已经喝了一碗药了,剩下的那碗,一会上路后,我会让人煎熬好送到主上车厢来的!”
水离忧沉默的点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而莫清欢则充分的表现出‘两耳不闻身外事’的最高境界,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番对话,之前因我的试药所产生的诧异之色,也
早就收敛的干干净净了!
“吃饭吧!”我用淡淡的三个字打破这样沉静的气氛。
三人立即拿起筷子,安静的开始用起饭菜来,不知他们平时自己吃饭时是不是也这么训练有素,三个大男人吃饭,居然发出的声
音还不及我一个女人,碗筷杯碟间交错的声音和情景是几乎看不到的,只看得到他们的嘴一张一合的细致动作,就如同欣赏一出哑剧
。
我心中痛苦不已,觉得幸亏晕车的不适,让我实在没有太好的胃口吃东西,否则即便不晕车,这般吃饭也实在会让我消化不良。
而换个角度来看,他们这般与我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心里的不自在和压力怕是比我还要多许多!
以后若不想彼此都难过的话,看来分开用餐实在是很有必要之事。
一顿饭草草的用过,三人的饭碗都朝了天,中间的菜却几乎没怎么动!
马车重新上路,走了小半个时辰,一碗犹带着几分烫手的药碗,被一个丫鬟送上了马车。
水离忧接了过来,打发了那丫鬟下去之后,放到嘴边吹凉,却没有喝下,反是递到了正难受着的我的面前,“清尘,喝下吧!会
舒服些!”
“这是给我的?”我一楞,随即看到他有些羞赧和躲避的眼神,立即笑了起来,此刻的离忧虽然依旧面色不算红润,却并没有之
前吃饭时的苍白和不适,显然他并没有所谓的晕车之感,也就是说他之前的模样只是假装的,为了顾全我的脸面,没有说是我晕车,
反说他感觉不适应马车旅行,问尉迟修讨来药自然也是要给我喝的!
没有从他手中接过碗,反而坐起身子,把嘴依向那只药碗,就着他的手,把那碗味道怪怪的药给喝了下去,眉头微锁,口中是苦
,心却是甜的!
他见我喝完,才把药碗放到一边,又主动依坐到我身后,双手按上我的头,继续饭前一路上的按摩之举。
他的按摩手艺,比起书房里初次给我按腿时的经验相比,进步了何止一点半点,起码此刻手上的力道掌握的是正好的,看来这一
趟旅程,也不全然是遭罪啊!
第一卷 血楼:024 名角
如此行走了三天,那晕车之药,也一日一碗的不曾间断的往我的车上送,每次都是由水离忧给吹凉了,才送到我的嘴边的。
车厢内空间再大,它终究是马车一辆,可供活动的空间实在有限,没有城镇可休息的结果是,我和水离忧三天里不得不白日里同
车用餐,夜晚同车共眠,他从第一天的打坐了一夜,到第二天脸色苍白的和鬼一般的被我强制性按倒在身侧,僵硬着与我共眠了一宿
,到第三天的虽然依旧不自在,却总算自发的知道不要惹我不高兴,在该睡觉休息的时候,迟疑着缓慢的躺到了我的身边。
而我就像个喜欢逗弄孩子的恶劣母亲一般,看着他眼里不断的转换的各种表情,先是从最初的迟疑挣扎,到逐渐的担心彷徨,再
到有些惴惴不安的害羞带怯,然后最后经过一番心理建设,露出一副全豁出去的神情,这才视死如归般的躺到我的身边,而此时的他
哪里知道他的一切动态都被我收在了眼底,我就如偷看到了什么小秘密般,暗自得意不已。
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也有这种恶质趣味的。
不过也亏得如此,他对我在肢体方面的偶尔‘无心’的碰触,反应再不如最初的那般大了,有时甚至他也会主动来靠近我,比如
给我按摩,比如自发的贡献出他的腿,让我枕头,我不知道,这种无意识的亲昵气氛,他自己是否觉得,只是我敢肯定的是,在另一
辆马车里的尉迟修心中一定是大大松一口气的。
几次见到他来我车上报告水离忧的内伤恢复情况时,那流转在他眼中小心翼翼的窥探之色,哪里逃得过我的眼睛,显然在他眼里
,水离忧如今是甚得我‘宠幸’的,且也还没有‘衰竭’的迹象,他无疑要放心不少的,虽说我心里万分清楚,我对水离忧的宠爱,
并不是尉修所认为的宠幸,但是我却没有开口辩解,毕竟以后他们自然就清楚了。
倒是水离忧平日里办事精明,对这种身外之事,尤其牵扯到他私人的事情,他迟钝的令人叫绝,他显然完全不知道,在他唯一的
朋友尉迟修眼里,他已然是我的禁脔了!
我好笑的同时,又刻意的更加在尉迟修面前对水离忧表现的亲昵和关爱,也真是有些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了!
同车同榻的第四天下午,马车终于驶入了离开血楼后的第一个小城,真的是个很小的城,小到整个城只有一家客栈,一家酒楼,
和不到二十户的人家,与其说这里是个小城,还不如说是个野外的小村落比较恰当,但是这个城却是有名气,原因在于十几年前,这
里出生过一个‘角’。
我好笑的是看来戏剧到哪个朝代都是国粹,在这我从未在历史上学过的陌生朝代和陌生时空里,大部分的东西都是陌生中带着熟
悉的,总是似是而非,惟独这戏剧,却是与现代几乎是完全相同的。
这个时代的老百姓也好,江湖人也好,朝廷中人也好,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上至天皇老子,下至贩夫走卒,每有一个人是不爱听
戏的,这样的全民娱乐还真是让我很是惊讶。
而原来的血娘子,也是一个真正的戏迷,虽然这事实很多人并不知道!
但是我脑子里残存着的属于血娘子的记忆里,叫得出名字和说得出内容的戏折子不下有五十几出,这若不是戏迷,还能是什么?
我甚至怀疑在血娘子没成为血娘子前,她有没有可能是唱戏出身还未为可知呢!
可惜有一段属于她的记忆却是灰色的,也许血娘子她自己也不想让她自己记起,所以轮到我成为她时,也同样空缺了那一部分,
而那一部分我有一种直觉,恰恰是血娘子为何会变成血娘子的原因所在!
离题了,回答全民爱听戏的问题上,既然全民都爱听戏,那自然要有人唱戏,而戏唱的好坏也就决定这唱的人的当红程度,红的
人自然就是‘名角’,而不红的自然就只能跑跑龙套,唱唱三流的场子,这规矩自然也是从古到今,乃至到现代都是如此的。
而这小小的城,便是在十五年前出生了一个现如今,整个天朝都有名的‘名角’温玉莲,人称玉莲公子,听说多少王公贵族都只
为争他去唱一出堂会而大动干戈,江湖大门派中谁家掌门过寿,也都以能请到他来唱曲为荣,包括血楼五年前就曾经请他来唱过一次
堂会,只可惜那年,血娘子并不在楼内,以至于无缘得见,事后,又不得表现出失望,以免让属下获悉她的心事,也就一直不曾再提
过!
如今来到这地方,不免让我联想和感慨了许多,血娘子已成了我薛清尘,我对戏曲之事,虽不排斥,却也并是不热衷的,说句不
够风雅的话,我对那些‘伊咿呀呀的’唱词唱腔是听不懂得居多,无法理解,就自然产生不了共鸣了,就更难谈喜爱。
然对这个小城的人而言,玉莲公子的存在无疑使他们长脸了,抬得起头,也摆得足底气了,是以这城便叫玉莲城,城内唯一的客
栈和唯一的酒楼,自然也只能叫玉莲客栈和玉莲酒家了!
而我们一行人如今就下榻在这勉强算不简陋的玉莲客栈里!
第一卷 血楼:025 莽汉
必须再说一句的是,这玉莲城是从血楼去玉柳山庄的必经之处,也自然是北方武林同道要去南武林的落脚之处,所以城虽小,却倒
也不是冷清的所在。
我们住进去的时候,客栈的大堂,总共五张桌子已经坐满了四张,仅剩的一张,也已经有了两个年轻男子坐在那边了。
莫清欢和尉迟修打了前阵,我和水离忧缓缓的跟在其后,我们此行出行,明里的阵容并不太强大,就我们几人,外加楼里十个新
秀和几个服侍的丫鬟罢了,这客栈一看模样就知不大,丫鬟以及其他人自然是不能都跟着住下的,便也就随着马车依旧宿在外面了,
而进来这客栈的就我们四个人而已。
出血楼之前,我们都是作普通富商人家的打扮,正好我们这几人平日里也素来不用刀剑之类的武器,加上无论是尉迟修的美艳,
莫清欢的清纯,还是水离忧的清俊冷淡,还是我的大方端庄之气,都无法让人把我们与江湖人联系到一起,我们四人走进去,倒也并
不太招眼,若说实在吸引人目光的原因,也大致是缘于我们几人的外貌实在太过出色,风格又如此不同,却偏偏都走在一起。
我不知道莫清欢跟那掌柜的说了什么,很快,那掌柜的便指挥着两个伙计把一张红木小方桌从内堂给抬了出来,就紧邻着那唯一
的只坐着两个人的桌子边放了下来。
湿巾、热茶,不一会便摆了上来,尉迟修恭敬的回到我身边低声道,“夫人,热茶已经上好,您将就着坐一会,要入住的房间如
今正在打扫准备!”
我知他所谓的打扫准备,定然是由我们血楼专门的人员,在进行彻底的检查和安排,便点了点头,因为出门在外,我也不想一开
始就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出楼之前,就已然吩咐他们,出了血楼就称呼我为‘夫人’,不允许再叫‘主上’了!
在我坐下之前,水离忧竟然先一步在上首位置的椅子上,铺上了一块白色的丝绸手巾,然后抬眼看我,我知他是想让我坐在那干
净的白绸上,免得长凳太脏,污了我的衣服。
出了血楼开始,我便换下了血娘子惯穿的大红衣裳,而改穿了普通妇女所穿的白色裙子,而水离忧这两日也在我的要求下,换下
了那永远显得沉重的玄色外袍,改着了淡青色的外衫,如此一来,也越发显得他的清俊年轻了。
在他铺的白绸上坐了下来,我轻轻用指间扣了扣右手边的桌面,水离忧立即轻缓的在靠我较近的这一头坐了下来,“尉迟和清欢
也坐下吧!”
“是,夫人!”他两人低低的应了一声,便在我的左手边坐了下来,我的对面依旧是没有人敢坐。
桌上的热茶还在冒着白色的雾气,尉迟修亲手扶杯,端过递到我面前,“夫人,您请喝茶!”
尉迟修是药堂堂主,可不能小看他的那一抚,不管是多么高明的毒药或迷|药,都保管在他这一抚里现形的干干脆脆,他送到我手
上来的东西,自然代表着是没问题的东西,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几日都是由水离忧端茶送药的活,一进这客栈反而是尉迟修主动的原因
所在。
我接过,喝了一口,“你们也该渴了,也
血娘子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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