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旷将长刀架上了他的脖颈。
宁舒方才那点儿谢意立刻灰飞烟灭,舌底瞬间涌上了八百句骂人话,句句都打算日一日韩家的先人板板。
却听韩旷在他耳边低声道:“姑娘,得罪。”
这是要拿宁舒做人质了。
九华乃名门正派,断然干不出滥杀无辜的事来。张不通皱眉道:“武林恩怨,莫要难为旁人。男子汉大丈夫,挟fu人为质,未免太过下作。”
韩旷一言不发,拖着宁舒往楼内退去。趁转弯时闪身进了一间房,自窗跃出,攀至楼上。正张望间,听得手上的姑娘细声细气道:“大侠,楼后就是渡口。”
韩旷提着宁舒翻上楼顶,定睛一望,果然不错。于是飞身跃下,运起轻功,向泊船处奔去。
夜中水边无人,只有几只破旧小舟。韩旷将宁舒放下,低声道:“对不住。”说罢就要登舟。
宁舒被他提着,扯得鬓发散乱,衣裳开裂,内心十分不快。当即半真半假道:“对不住就完啦?”
韩旷不理他,径自登舟。忽然猛一转身,目光炯炯地望过来。
宁舒心知不对,待要哭天抹泪一番,却见那汉子欺身上前,伸手来摸他面皮。
谁料这姑娘当即尖叫一声,连哭带骂地作起戏来:“你这人好生凶恶,奴家命苦,被你如此欺负……救命啊!救命啊!……“
韩旷万万没料到会如此,当即像被烫了般收回手,飞身跃上小舟。及至在水上行出数丈,才回过神般,连掷了几块石子样的东西,把余下的小舟都凿漏了。
宁舒听得后头追过来的脚步声,无趣地叹了口气,闪身跃上了树梢。
待张不通等人捶胸顿足地走了,他才从树上跃下来,惆怅地叹了口气。看了眼身上的衣裳,已经是一团糟了。于是三两下脱了丢掉,骨节噼啪作响,从娇小姑娘又恢复成了公子模样。
只穿中衣的公子。
千红楼里乱作一团,他借衣裳的香阁仍然无人。宁舒把珠钗都放了回去,从身上摸出几个大子儿,放在了抽屉中。
正要原路返回,忽然听得风里传来一阵细细的铃铛声。
寻常人大概会将此当作檐角廊下的风铃,但宁舒闻听,脸上却瞬间变了颜色。
那是合欢教的追魂铃。
伴着铃声,一丝细细的声音刺入宁舒的耳朵:“宁公子,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是追魂传音之术。
宁舒只觉内息动dàng不休。一股yin邪之气缓缓自yin脉中生出,向阳脉中侵袭而去。
他当机立断,盘膝而坐,抱元守一,凝神抵御外音。约莫盏茶功夫,身上才略觉轻松了些。睁眼一瞧,一个满脸浓妆的年轻姑娘正惊骇地望着他。
眼见宁舒醒来,就要张嘴大叫。电光石火间,宁舒一跃而起,封了她xué道。把人轻轻放到床上,他食指轻轻扣了扣太阳xué,皱眉思索起来。
合欢教一向爱讲排场,自四大门主往上,个个出行都是声势浩大。宁舒细听风声,估计这一次想必是四大使者亲自前来。妙觉使xing情冷淡,妙香使少在江湖行走,来的想必不是妙音就是妙色。这二位手上人命无数,不论哪个单拎出来,都能得一声魔头之名。
而这一次,比之前几次,架势又大了许多。
难道是那教主徐紫雾亲自过来了?
一念及此,颈后登时寒毛竖起。
风中鸦声不息,显然来者是把那群搜索用的扁毛畜生也带来了。天上地下都是眼睛,这时候没头没脑地往外跑,就是自寻死路了。
可若留在此处……
千红楼里刚刚翻江倒海地打过一场,魔教必然在此细细清查。若留下来,十有八九要被人识破,逮个正着。
唯今之计,只能想办法混在什么人里脱身。
宁舒对着镜子在脸上捏了一通,又从妆匣里抽了支画眉的铜黛出来,将指甲缝和手心糊了,然后闪身出了门。
方才热闹的大堂中已是一片狼藉。不出所料,门口处站着一队合欢教的教众,对每一个出门之人细细盘查。宁舒眼珠转了一圈,溜进了楼下的杂役房。
片刻之后,一个面色黎黑,佝偻带喘
分段阅读_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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