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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娶五夫(全)第66部分阅读

    笑娶五夫(全) 作者:

    抚我道,“大哥并非寻常男子,想必也有他的想法。来日方长,日后慢慢劝导便是。”

    无奈一叹。

    也只能如此了。

    “桑师傅,你稍等片刻。”忽然想起一件要事,我蹭蹭的跑回帐篷,抱回几个盒子。

    归离一看到盒子便露出了然来,看着我点了点头。

    朝他一笑,先递过一个,“桑师傅,这个盒中是用赤果和——制成的药丸,其余盒子里的是没有赤果的。您看着安排吧。”

    深深看我一眼,他点了点头,“其他四处也须得分一些。”说着一叹,“普通的兵士——恐怕也是用不上的。”

    我只能无言。

    生命是平等的,可身份也确有高低之分。

    “黑色冰寒毒虽厉害,可在暗族中也是少数。(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yzuu)”我瞄了一眼归离,低声道,“若是,若是他们不能解,便送到我们这里吧。”

    归离未曾言语,却垂下了眼睑。

    我拉住他的手臂,“救一个人只需几滴便可,能救一个是一个——我会顾惜自己的。你看,如今我每日都把你熬的药喝光了的。”

    抬眸看着我,眸色深沉,渐渐无奈苦笑,“你如今倒肯喝药了”

    桑长老看着我们,也是一叹,“药材若是不够了,便只管拿我的令牌去领。”

    告辞桑长老出来,归离道,“要回帐篷么?”

    “坐太久了,还是活动活动吧。”摇摇头,看着漫天繁星,心情舒爽的伸了个懒腰——伸到一半,便引来周围路过兵士数道掩饰不住的讶然视线,赶紧收回。

    虽然名声已经不太好了,可这形象能挽救的还是挽救一点吧。

    不能替水国女人抹黑啊。

    轻轻一笑,归离摇头,“已经看见了,躲有何用?不若自己图个舒畅。”

    讪讪一笑,“我这是叫亡羊补牢。我倒不在意,可我这个莫离郡主毕竟代表着广大的水国女子——不能让我这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啊”

    无奈看着我,“哪有女子会说自己是老鼠屎的?你啊——”

    看着周围人少了,我抱住他的胳膊,“我这般,归离会不会嫌我丢你的脸啊?”

    轻轻摇头一笑,看住我,“归离是个孤儿,不过幸得师傅收留传了一身医术,你却是郡主——原本归离是配不上的,何来丢脸之说?”

    “什么配不上?”我佯装生气,“归离人好、心好、性子好、医术好、长的好、身材也好,简直是内外兼修,十全十美归离若是再这般说,便是以退为进,嫌弃我了”

    他被我一串好念得头晕,笑道,“好了好了,算我说错了。”说着有些不解的,“漓紫,何谓‘身材’?”

    眼珠转了转,瞄了一眼他的臀部,嘿嘿一笑,凑到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一愣,眼见着那俊脸上的红晕便起来了。

    看了我一眼,他突然低声笑道,“漓紫的,也很好。”

    我一噎,呆住。

    摸了摸鼻子,决定换个话题,“归离,归师傅是在何处捡到你的?你那时多大啊?”

    看着我,他想了想,“师傅从来不喜我问这些。不过,好似听桑师傅提过一次。我是在水国被师傅捡到的,那时还不到半岁。”

    水国?

    我笑笑,“这般说来,归离到说不准是我们水国人了。”

    他却轻轻摇头,“养恩大过生恩。我从来当自己是木国人。”

    收住笑,我望着他,“归离可会恨你的父母?”

    他抬头看向天空,淡淡道,“也是恨过的。不过,长大后便不再恨了。也许,他们是有苦衷的。”

    看着他这般的淡然,我心情却有些复杂。

    不知道该不该把我的猜测告诉他。

    “归师傅当年经常外出么?”我换了个话题。

    他点点头,“那几年师傅常常出门游诊,若不是,也不能捡了我回去了。”

    微微垂眸一想,我语气随意的又问,“桑长老同归师傅好像关系挺好的。”

    他笑了笑,“师傅同桑师傅还有族长都是上任族长的弟子,关系自然亲近。而医族长老中,只有师傅和桑师傅一直未成亲。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自然也多些。”

    果然是像知道内情的模样啊

    我暗自点了点头,又问,“归师傅是为了当年那个大户人家的女儿才未成亲的么?她是哪里人啊?后来嫁到何处了?”

    他想了想,“好像是木国人。嫁到哪里却是不知道了。”说着,带了几分好奇的看着我,“漓紫今日怎想起问这些?”

    心下一紧,干笑道,“不过见到桑长老便想起归师傅了。我这也是关心你师傅么?爱屋及乌而已”

    “爱屋及乌?”他不解。

    笑看他,“这是我们哪里的话。就是说因着太喜欢这个屋子了,所以连着屋顶上的鸟也一起喜欢了。”

    眸光一闪,唇角微翘,“此话倒有些意思。我们几人,也算得是爱屋及乌了”

    一愣,反应过来“这几人”的意思,不觉有些脸红,嗔怪道,“归离,你真是跟着他们学坏了”

    轻笑一声,搂住我不语。

    并肩看向满天星斗——满天星光熠熠,只觉人的心胸也跟着开阔起来。

    微微一笑。

    想起一起有个团友,他是个退休的大学教授。

    他说,“人若是心情不好,就应该看看星空或者是看看海。只要看过了,你会发现所有的烦恼都会变得渺小了。”

    老人家一辈子经验得来的话,果然,是有道理的啊。

    可是,烦恼可以淡化,痛苦却是无法消去的。

    当你真正悲痛到心里时,你会觉得,海再深,也装不下你的悲伤,而星空再辽阔,也盛不下你的痛楚……

    土国阵地终于迎来了第一次敌袭。

    就在这天夜里。

    我们这里听不见前方的声音,我是在熟睡中被鼓声惊醒的。

    看了下滴漏,凌晨丑时初。

    暗族果然是是不分昼夜的啊。

    翻身爬起,简单打理一下,我带着药箱朝医帐走去。

    医师分为三班,我和归离都是第一班。

    到了医帐门口却是一惊,几乎大半的医师都来了。

    尤其,以年轻人居多。

    归离朝我一笑,接过了医箱。

    此刻战役才刚刚开始,医帐内全是医师和负责护理的弟子学徒。

    大家面上都有些紧张和忐忑。

    参加过以往大战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跟我一样,都是菜鸟。

    桑长老匆匆过来,见到这么多人,面色一沉,“不当值的赶紧给老夫回去歇着不好好歇息,当值时如何能有精神?想草菅人命么?”

    正文 第三零七章 战地医师(三)

    第三零七章 战地医师(三)

    不当班的医师只好讪讪的离开了。[]

    只余我们这三十八名当班的医师。

    大家大眼瞪小眼,看着倒有些傻了。

    我看着桑长老,“桑长老,还有多久——?”

    他转身看向南面,“快了。”

    大家都不说话了,只静静的等待着。

    一个多时辰后,天色已经有些发蒙。

    纷沓的脚步声传来,大家不约而同朝前望去。

    数十张担架在医务兵的小跑中出现在晨曦中,后面还有些被扶着,走得蹒跚的兵士。

    大家都有些楞。

    几位年长的医师迎了上去,冷静的吩咐着,“重伤的一号医帐,轻伤的二号医帐。能走去三号医帐。”

    大家如梦初醒般的也迎了上去。

    从归离那里拿回药箱,我走近了一个担架,“重伤还是轻伤?”

    医务兵还未回答,躺在担架上的黑发年轻男子却带着满脸尘灰血污扯开了一个笑,“小的是轻伤,不过是伤了腰而已。小的看过了,是浅灰的毒,不碍事的。”

    我往他腰际一看,确实是浅灰的伤口,可是却撕裂了一大块皮肉,冰寒毒冻住了伤口,血倒是已经止住了,深处的肌肉筋膜都露了一大片出来——这还叫轻伤?

    “送一号医帐”我吩咐道。

    “二号医帐“另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却响起了。

    抬头一看,却是桑长老

    “他的外伤范围很大……”我嗫嗫道。

    他却看着我,淡然而若有深意的,“轻伤当送二号医帐”

    说完,便转身一号医帐走去。

    呆呆站住,直到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我才匆匆朝二号医帐跑去。

    我的第一个病人,伤成那样——却只是轻伤

    第一班二十八名医师都划分了医帐,只除了我。

    归离被分在了一号医帐。

    之前我还有些不明白,现在却是明白了。

    这些医师纵然医术有比我差的,可临诊经验每个都比我多得多。

    且大多都擅长外伤。

    而我,最缺的就是外伤的诊治经验

    走进病床,我的病人正咧嘴冲着我笑。

    瞪他一眼,我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口,把了下脉,对医护吩咐道,“四号药汁”

    医护小跑到一边,倒了一碗早就备好的解毒药汁,半扶着他喝下。

    起身的时候,他猛得吸了口冷气,看得我直皱眉。

    等他喝完,我立刻剪开他的衣物,开始清理伤口,开始缝合。

    虽然抹了麻醉的药水,可是我缝合的过程中他也是牙关紧咬,额头直冒冷汗。

    尽量轻快的缝合着,我忍不住道,“别忍了,疼就叫出来吧。”

    他皱着脸道,“轻伤也要叫唤,算什么男人”

    我一愣,才发现整个二号医帐数十号伤者,除了低低几声的呻吟,没有一个人出声喊疼的

    顿时默然,手脚却快了起来。

    我的病人却又扯开一个难看的笑,“战场上只有外伤致命者和中了深灰级以上的冰寒毒,才是重伤。”

    愈发默然。

    给他缝合包扎好后,身边医护道,“清医师,二十五号床”

    我又蹭蹭的朝十五号床跑去……

    这一夜,伤患不断的送来,稍微轻一点的喝完药,处理好伤口便回了营地。

    躺在这里的都是不能移动,还需后续治疗的。

    在我原先的概念里,都是重伤员

    我也不太记得,这一夜我医治了多少人,处理和缝合了多少处伤口。

    对那些狰狞恐怖的伤口,从最初的几分害怕,到后来渐渐麻木。

    这些是轻伤我告诉自己。

    如果连这样的伤口都害怕,我如何能走进一号医帐,面对真正的重伤者?

    处理好一个,医护便会告知我下一个。

    我一直呆在二号医帐里,忙得好似陀螺一般。

    只见医帐里的伤员是来了又离开,或者躺在这里。

    直到第二班的医师来接替,我才发现,不知何时,天已大亮。

    医帐的烛火,早就灭了。

    战役想必已经接近尾声,送来的伤患慢慢的少了起来。

    足足可以容纳两百人的医帐里,现在还有六七十名伤员。

    其中近五十名是已经处理好伤口的。

    其中也有我的第一名病人。

    他此刻,已经沉沉睡去。

    医护给他抹干净了脸,是个长相憨厚的年轻人。

    “清医师,去歇着吧。”一名接替的土国医师对我道。

    看着情形也确实不需要帮忙了,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走出医帐,深呼吸一口,才觉有些腰酸了。

    看着相邻的一号医帐,忽然有些敬畏。

    最顶尖的医师,最好的医护,还有最重的病人——都在那里

    垂眸片刻,我抬步前去。

    还未走到门口,桑长老和归离却一掀帐篷走了出来。

    “漓紫,怎么不回去歇着?”归离的视线在我面上停留片刻,笑问。

    瞄了一眼帐门,“我想进去看看。”

    桑长老胡子翘起,“赶紧回去歇着,以后有得你看的。早膳用过了吗?”

    我摇摇头,归离一笑,“走吧,我们一同去用早膳。”

    只能点点头,转身和归离一起。

    刚迈出几步,医帐里又出来了几人。

    我顿住脚步回望。

    只见两个医护抬着一个担架从里面出来。

    白色的棉布将担架完全的覆盖起来了,我看不见里面人的样子。

    心里一紧,我咬了咬唇。

    归离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轻声道,“内脏破裂严重,救不活的。”

    我只能无语。

    在这个战场上,这种致命的外伤和绿色冰寒毒一样,只代表两个字,便是“死亡”

    “走吧,别磨蹭了。用了早膳早些歇着。”桑长老走了几步,看我们没跟上催促着。

    又瞟了一眼担架,“死了的已经死了,多去想想活着的——快去好生歇息以后想歇还未必有机会给你歇,这不过才刚刚开始。今日的伤员算是少的了”

    和归离默默的喝了一些粥,清九又端上补血的药,我一口喝完。

    转头四处一扫,我问,“七七呢?”

    清九下巴朝他们的帐篷方向抬了抬,“紫祈带着在帐篷里玩呢。”

    紫祈带着的——我稍稍放心。

    这家伙个子是小,本事可是不小的,有他带着,应该可放心一二。

    回帐篷洗漱一番,蒙头大睡。

    暗族这一轮试探下来,便没了动作。

    接下来的七八天都安静的好像他们不存在一样,没有向任何一个阵地发起进攻。

    我忍不住去问柳明,他挑眉道,“试探之后他们定要商讨对策,实属正常。放心吧,过几日便会动的。”

    有些担心的皱眉看向他,“会猛攻么?”

    他一笑,“不会。”

    看他这般肯定,我也不好多问什么了。

    毕竟他要忙的事,要想的事会更多。

    “谢谢陛下,漓紫打搅了。”我告辞出来。

    却听他的声音在身后淡淡道,“纵然暗族猛攻,他们几人想全身而退也并非难事,郡主勿须过虑。”

    我顿了顿脚步,没有回头,道了声,“多谢。”便迈步离开了。

    无论如何,他也是给我吃了两颗定心丸。

    我全心的投入到战地医师角色的适应中。

    白日里,不管当值不当值,我都会到几个医帐转转。

    告诉自己,这是战场,无论多重的伤都是正常的,死亡也是正常的。

    我是医师,我必须要接受这一切。

    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的挽救和减轻他们的痛苦。

    不喊疼不代表真的不疼

    冰寒毒居有一定的麻痹性,所以伤者一开始的疼痛感觉是有所压制的。

    可是一旦解毒之后,才是真正的疼痛期。

    这一批的伤者都算得是汉子,可当我再次走进医帐时却听见一片低低的呻吟声。

    是那种压抑不住,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

    就连七号床我那个很乐天派的第一例病人,也闭着眼睛,咬着牙关低低的哼着。

    听见脚步声,他睁开眼睛,“清医师?”

    笑了笑,我走到床边,检查他的伤口愈合情况,“感觉怎么样?”

    他咧开嘴一笑,“除了有点疼,都好。也不冷了。”

    有点疼?

    我看他一头的汗,嘴角抽了抽。

    替他把了把脉,果然毒已经清了。

    医族的方子,果然是厉害啊。

    脉象也有力,伤口也未感染,他现在需要的就要好好养伤。

    多喝一些补血和帮助伤口愈合的药,然后做好伤口的护理。

    这里气候太热,伤口很容易感染发炎,所以并不太适合养伤。

    不过这些伤员一旦伤势稳定了,便会送回后方去休养。

    只有真正轻伤的才会继续留在战场上。

    “把衣裳脱了吧,裤子留着就行。”我对他道。

    他瞪大了眼,有些脸红,“那怎么行?”

    周围几个伤员和医师医护都抬头看向我。

    一下子受这么多“注目礼”,真有些尴尬,可我面上却是一脸的正经,“天气热了容易出汗,伤口容易感染败毒,大家都把衣服脱了,裤子最好也剪到膝部。你们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臊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伤员瞟了我一眼,低下头,小声道,“可你是女的……”

    翻了个白眼,“我是女的,我都不怕,你们这些男子还怕什么?”顿了顿,又耐心道,“战场上哪儿有什么男女之分,我是医师,你们是病人,我们医师的职责就是要治好你们。伤口不能沤着,须得通风,再说了,裤子不是还给你们留着么?”

    正文 第三零八章 战地医师(四)

    第三零八章战地医师(四)

    这里可没有抗生素,一旦感染,便会非常麻烦。yzuu点

    所有伤员都有些噎住,有几个医护抿着嘴忍笑,我看向其他几位医师,他们倒是面露赞同之色。

    这个阵地其实加上我才四个女子。

    除了森,还有医族的两位女医师。

    他们要避是无非就是我们三人。

    此刻除了我,还有一位医族的女医师在,她比较年长,已经三十多岁了。

    我把目光投向她,只见她抿嘴一笑,点了点头,“清医师说的有理,大家不必忌讳。”

    感谢的朝她一笑,我对医护吩咐着,“把他们的衣服脱了,裤子全剪到膝部。”

    可即便这样,有些伤员也不配合。

    “有伤风化不可,不可”

    闻声看去,是三十七床的伤员,长相斯文,白皙——不过此刻却涨的通红的抗拒着医护的接近。

    看来还是个读书人呢我不禁失笑。

    走了过去,看着他,我笑道,“若是战场上,你伤了后臀的位置,只得我一个医师,你是让我治还是等死?”

    他瞪着我眨了眨眼,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人“扑哧”的笑了出来。

    我转回头看着大家,“若是大家都好生配合我们的治疗,等下我就给大家説段书来听听。”

    他们的伤口都疼的厉害,这里没有好的麻醉药,只能分散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了。

    医师医护和伤员们都愣住了,土国的一位老御医,带了几分好奇的笑看我,“郡主还会说书?”

    点点头,我莞尔一笑,“想听大家就快点,我只给你们半刻钟——若是谁的衣服没处理好,这书——我就不讲了。”

    只见话音一落,医护们便麻利动了起来,还有些伤员能自己动的,也开始脱起来。

    三十七床的那个也半闭着眼睛任凭医护脱衣,剪裤。

    不到半刻钟,病房里便清溜溜了。

    我视线一扫,倒有不少面红过耳不敢看我的。

    扫到帐篷门口,却见熟悉的几人。

    清九抱着七七从归离和桑长老之间探出头来,一脸期待的,“漓紫,是不是接着讲那《三国演义》啊?”

    三国演义?

    笑着摇了摇头。

    战场上已经够压力沉重的了,还是讲点轻松逗趣的吧

    “还有新的书?”清九哧溜一声钻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紫祈。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看了看桑长老和归离的表情,放下了心来。

    轻轻一笑,“我说的这书是杜撰的——名为《西游记》”轻轻一顿,扫了一遍,发现这个他们从未听说过的书名已经吸引住他们的目光了,就连桑长老和归离面上也现出几分好奇来,抿嘴一笑,继续道,“话说天地混沌初开,天下分为四洲。其中一洲便是东胜神洲。洲临大海,海外有一个国,名曰傲来国。国近大海,海中有一山,名曰花果山,山上有块仙石……”

    随着石猴的出世,猴王的诞生,拜师,定名,求学长生,然后被祖师驱赶……

    医帐里的呻吟声消失了,所有人的面上都现出好奇和专注来……

    本来只想讲半个时辰的,看到大家这般专注,我又继续讲了半个时辰,一直孙悟空大闹天空,四大天王齐齐出战,才一笑,“妖猴作乱惊天地,布网张罗昼夜看——待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众人面上现出失望了,清九涎着脸,“漓紫,再讲一会儿么?”

    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大家受了伤,也需好好休息,明日再讲”

    他悻悻的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紫祈却站起来朝外走着,嘴里还嘀咕着,“这么好玩的故事,上次我去怎么没听过?”

    我闷笑,这愈是家喻户晓的,反而说起的人愈少。

    因为知道才是正常的,不知道的——如同刚刚走过去的这位,则是不正常的

    看着紫祈走了,清九也没精打采的走了出去。(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yzuu)

    笑笑转身,迎上两道好奇的目光——我的第一位病人。

    我上前去,“好些了么?”

    憨厚的咧嘴一笑,他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你便是莫离郡主?”

    眨眨眼,我笑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是怎样的?”

    他嘿嘿一笑,没有回我,只问,“郡主明日还给我们说书么?”

    笑而点头,“只要不忙,我都会给大家说的。”

    把昨日我负责的伤患状况都检查了一遍后,我朝归离他们走去。

    他浅笑望我,“累么?”

    摇头一笑,“一点不累。”又看向桑长老,“桑师傅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他呵呵一笑,捋着他那基本不存在的几根胡子,“老夫也这般想过,还担心你——呵呵,没想到你这丫头,还真不像个郡主样儿”

    我垫脚凑近他耳边,小声道,“桑师傅,我本来就是个假的”

    他哈哈大笑,“你这丫头,就会逗趣儿”

    归离却是听见了,朝我摇头一笑。

    我也无奈的耸肩。

    唉,这年头,说真话,反倒没人信了

    拉着归离又朝一号医帐走去,这里的病人进去时都是生死一线间。

    这一场仗下来,暗族出动了两万人,基本都是低等暗族,共折损了近五千。

    相比下来,我们这边的伤亡就小得多了。

    阵亡的数字我没有问过。

    可我知道总的伤者应有七百左右,而两天过去后,留在一号和二号医帐的一共只有九十多人。

    与低等暗族想比,我们的单兵质量还是要远远高于他们的。

    这一场战役中,没有出现黑色冰寒毒。

    一号医帐里现在的这三十多个重伤的,除了外伤严重的,便都是深灰色的冰寒毒,而且也并未发现深灰色级别中最高的铁灰色冰寒毒。

    暗族此番,并未出大力。

    我有些疑惑,“我怎么觉得暗族几次的试探,好像是来送死的?”

    归离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神色有些怪异。

    我正想发问,桑长老的声音却从后面传来,“一是试探,二是存粮。”

    存粮?

    我愣住,转头朝他看去,“存什么粮?”

    他平静的看着我,“暗族撤退时,都会把尸首带回的。”

    我呆滞,反应过来了——然后反胃。

    归离不赞同的看了桑长老一眼,桑长老却正色道,“既然来了战场,迟早都会知道的。既是来了,就该面对。”

    半晌,我艰难的开口,“那我们的将士呢?”

    归离看着我,“大家都会尽力抢回尸首,不过也是难免……”

    他没有说下去。

    我的心颤了起来。

    原来我看到的那位被白布盖起的不知名将士的命运还不是最悲惨的

    从一号医帐出来,我不禁抬首朝那一片墨绿的兵营帐篷望去——

    不得不让人敬佩啊

    很多人可以不畏死,可有多少人能不害怕自己的被当做食物一口一口吃掉

    他们不怕么?

    定然是会怕的,可是他们还是来了

    我知道,除了五国原有的军队编制,其余的征兵全是通过自愿招募而来。

    如今还有二十万刚刚招募的兵士,在烈城编队集训。

    纵然有丰厚的晌金和抚恤金,可若是没有一颗热血的心,谁会来?谁敢来?

    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

    暗族龟缩了八天之后,终于开始的新的进攻。

    第一轮找上的目标,却是我们所在的土国阵地。

    这次他们学了乖,没有傻乎乎的用自己人去填那石灰池,而是装沙来填。

    还真是学聪明了

    这石灰池泡过的连做“粮食”也做不得,他们也不白牺牲了。

    柳明接到战报后,笑了笑,“这帮家伙还算不笨。”

    一脸焦急的我见他这般,慢慢的也放下心来。

    虽然不该我当班,但这次的进攻是在白日里,也不用去歇息。

    我便去了医帐等着。

    他早已预想到了这种情况,那应该也有后招的。

    果然被我猜对了,柳明也很毒。

    他早就下令,让人把石灰用纸包成成一包一包的,小包的用臂力大的人来扔,大包的里面除了石灰还有大石头,直接用投石车砸。

    暗族的皮肤一沾到生石灰,皮便腐蚀掉了,疼的哇哇直跳。

    任凭高等暗族如何吹哨子催促,他们也顾不得了。

    可是暗族此番却好似,发了狠一般,一拨一拨的不停攻上来。

    伤员流水一般的送到了我们的医帐。

    不待桑长老下令,所有的医师都投入到救治中了。

    而我,在第一批伤者送来之时,也终于走进了一号医帐。

    这次的第一位病人是一个三十多岁身材高大的棕发男子。

    他并未之前的那位一样同我说话。

    因为,送到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

    只剩一只手臂,腹部还有一个大创口,露出了……

    深灰色的冰寒毒。

    身上肤色都泛着青色。

    把了把脉,我让医护给他喝一号药汁。

    可他虽昏迷,牙关却咬得极紧,根本撬不开。

    “清医师……”医护为难的看着我,“再用力,牙就断了。”

    我还未说话,旁边却冲过来一个棕发青年兵士,扑通跪在我面前,眼泪涟涟的,“医师,求求你,一定救我们队长,求求你……”

    看着他手臂和肩膀上的绷带,我皱眉道,“你受了伤,不好好休息,跑这里做什么?”

    正文 第三零九章 战地医师(五)

    第三零九章战地医师(五)

    “队长他是为了救我才弄成这样的……他的手本来没丢……还有一半连着……暗鬼扑上来抢,他是自己扯了,扔到石灰池里去的……他说,他说一口肉也不给这群杂碎……是我,是我害了队长……死的该是我啊……医师大人,求求你救救他吧……”他泣不成声,连连朝我叩头。【叶子】【悠悠】

    医护眼里冒出了泪花,“可他不进药啊——铁灰色的毒,他的肠子都灰了……”

    听了医护的话,这么一个大男人,跌坐在地上,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嚎啕大哭起来,“队长,队长,是我害了你,是我,我怎么对嫂子交代啊……”

    帐篷的另一头,正在俯身处理病人伤口的归离,抬头蹙眉看来。

    不仅归离,还有桑长老和医帐里所有的医师和医护都朝我们这边看来。

    年轻一点的,眼里都含着泪花,抿紧了唇。

    我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别哭了,你起来吧,我会救好他的。”

    他猛地抬头,本来就布满血污尘灰的脸,此刻被泪水冲得白一条黑一条的,甚是可笑。

    我却笑不出。

    这样的场景,谁又笑得出?

    睁大了眼,颤着嘴,望着我。

    我笑着点点头,转身走到病床前。

    这些将士,他们已经流了血,我如何还忍心让他们流泪

    此刻,除了归离和桑长老,所有的医师医护都惊异的看住我。

    历来,有些病人因为忍受巨大的痛苦,而意志有特别坚韧,他们在昏迷中咬紧的牙关,只有撬断牙,才能松开。

    很多伤者便是因为这样,未能及时解毒,而死去。

    可现在,我有办法。

    先用药水将他腹部和肩膀的伤口消毒清洗。

    我打开药箱,取出银刀。

    大家的眼神更惊异了。

    在手腕割出一道小口,先滴了十几滴在他的口中。

    血从他的齿缝流进了他的口中,我又分别在他肩膀和腹部的伤口上滴了十数滴。

    从药箱中取过一条我专用的绷带,迅速的把手腕绑紧。yzuu点

    取出金针,干净利落的在他的身上一针针扎下。

    然后慢慢捻动金针,盏茶之后,有黑血从针脚出冒出。

    我心中一喜,这表示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排毒了。

    我的血已经起作用了

    把金针起出,递给一旁有些呆滞的医护,没有看他,只吩咐道,“赶紧消毒”

    接下来要处理缝合伤口了。

    我决定先处理肩部的伤口。

    创面虽然比腹部小一些,可仔细一看,狰狞程度却不下于腹部的创口。

    暗族从他背后攻击的,撕裂的是后半部分的手臂。

    他却自己扯下了这已经费掉的残臂,连肩上的一块皮肉也一起扯了下来

    扔进了石灰池

    将多余的皮肉修剪之后,我轻轻的缝合起来。

    缝合好了肩部,然后是腹部。

    “他肠子上的毒散了”医护惊喜的叫起来,“郡主,灰色也已经退了”

    我嗔怪看他一眼,他讪讪笑,“我错了,该叫清医师。”

    俯身仔细检查一遍,还好肠子没有断,只有几道小口子,把肠子上的伤口用专用的细纤维缝合后,我把他的腹部也缝合起来。

    所有的工作完成之后,我给他把了把脉。

    慢慢直起了腰,转身看向那个一直等候在一旁的青年伤兵,看着他如同等候宣判一般的表情,我露出笑意,“回去休息吧。你们队长不会死的,你过两日再来看他吧。”

    他脸上焦虑担忧瞬间化为惊喜,“噗通”一声又跪下,这次却没有哭了,只是有些语无伦次的喜悦,“谢谢郡主,谢谢清医师,谢谢。”

    我上前一把拉起他,“男儿膝下有黄金莫要跪了,这是我的职责。我不喜欢人跪我,赶紧回去好好歇着。”

    他有些愣愣的看着我,我一笑,“还不去”

    他露出笑意,重重的点头,“是郡主,我马上就去。”

    瞪他一眼,“这里只有清医师”

    他笑着挠了挠头,转身走了。

    看着医帐里那些惊异的目光,我坦然一笑,“我自幼体质特异,我的血可解冰寒毒。以后若是这样的病人便交给我吧”

    这个秘密迟早不会是秘密的,如今,也不过是提前了些而已。

    除了晕迷的病人,每个人的面色都复杂变幻着……

    “看什么看,还不干活”桑长老喝道。

    众人才回过神,又忙碌起来。

    看着一脸怅然的归离,我笑了笑,走向另一张病床。

    暗族此次的进攻,从这日下午开始,持续了八个时辰。

    所有的医师医护都没有休息,甚至很多连晚膳也没吃。

    六个医帐,住满了三个。

    黑色的冰寒毒终于出现了。

    凌晨时分,医护收到了第一位黑色冰寒毒的病人。

    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金发男子。

    微微一怔,明白过来——他是整编之后的神兵军的,整编之后被分在在土国阵地。

    外伤并不重,只背上两道抓痕,却是漆黑如墨。

    整个人体温都降低了,脸色都是青紫的。

    已经晕迷过去了。

    医护有些迟疑和紧张的看向我,“清医师,是黑色的。”

    朝他笑了笑,故意有些自得的,“放心,黑色的,也能解”

    他有些崇拜的看着我,我拍他一记,“还不给病人消毒。”

    这个病人其实是最好处理的,解毒之后,伤口的缝合也只用了不到二十针。

    可是,若不是我的血,这小小的伤口便会葬送这样的一个年轻而美好的生命。

    突然发现自己能有这样的一副身体,真是一件让人很虚荣的事。

    看着这些本来会逝去的生命在自己手里活下来,真的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啊。

    我感慨。

    这一次一共出现了六例黑色冰寒毒伤者。

    受伤的全是神兵军的兵士。

    两个金发,一个蓝发,一个红发,两个棕发。

    四个是轻伤,基本用血解毒之后,便无大碍。

    而那个红发的火国兵士和其中一个棕发的土国兵士伤却很严重。

    红发的火国兵士是个二十岁多一点的男子,送来的时候面上却血肉模糊一片。

    从其他完好的部分看,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异常俊秀的男子。

    而如今,从左额到右侧脸颊共有深浅不一五道黑色抓痕,皮肉外翻着,而右眼——已经瞎了。

    背后还有五个黑色的血洞,肩胛骨也被抓穿了。

    探了一下血洞的深度,心里顿时一惊。

    这一抓已经伤到了肺部。

    可是,没有办法为他开胸做手术。

    我只能解毒,然后扎针排毒,把面上的伤口处理好之后,肩后的血洞——我留了一个最深的没有缝合。

    若是肺部受伤,解毒之后,血液一通畅,肺部会充血。

    为了避免血肺,我必须留下一个创口给他排淤血。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只希望——这样能留下他一条命。

    纵然是瞎了眼,毁了容,可我相信,他的家人会祈求他活着回去。

    每一条生命,身后都系着一家人的心。

    棕发的土国士兵伤在跨部,是左腿腹股沟的位置。

    漆黑和鲜红翻开的血肉相映,腿骨上方的鹰嘴骨都碎了。

    可是,还不止如此。

    医护欲言又止的看向我,我垂了垂眸,“说吧。”

    他的脸有些红,但看了一眼伤者后却化成了满满的同情,“他的子孙袋被抓破了,两侧男丸都破了。”

    我一惊,看向床上皱眉昏迷着的男子。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岁——

    两侧都破了……

    也就是说,他即使活下来了,即使能恢复性功能,但此生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

    对于一个土国男人来说,这恐怕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不知他成亲没?若是成了亲有了孩子,恐怕还好一些。

    “你解毒,我来处理伤口。”我们身后传来桑长老的声音。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放了一点血在碗里,递给他。

    天黑了,天又亮了。

    医帐里一夜灯火通明。

    暂时没有伤员送来。

    我走到那个面部和肺部受伤的火国伤兵床边。

    他的毒已经解了。

    伤口上的黑色和面上的青紫都退了大半。

    可还在昏迷。

    只听他喃喃的说着什么。

    我俯身凑近,却只得三个字,“娘,娘子,娘子,娘,娘子……”

    他的胡话,只有这三个字,不停的重复着。

    却不知叫的是他的“娘”,还是他的“娘子”……

    也许,都有吧。

    我给他用的血比别人都要多。

    因为我知道,他的伤是最致命的。

    那一抓,很可能抓穿了他的肺部。

    在这个世界,这样的脏腑外伤,只能听天由命。

    看着他此刻被毁得一塌糊涂的面容,看着他有些干裂的嘴唇不停的轻轻开合着,重复同样的呓语。

    我只觉心中酸涩。

    谁无父?谁无母?谁无至亲至爱?

    若是他家乡的亲人见到这样的他,该心痛成什么样了啊?

    他这样严重的毁容,便是“雪虫”——也是无法修复的。

    还不要说他还失去了一只眼睛。

    可即便这样的他,我如今也不敢保证能还给他的父母

    轻轻取过一碗清水,我用棉条蘸湿,涂抹他干裂的双唇。

    他的呓语一直没有停歇过。

    正文 第三一零章 战地医师(六)

    第三一零章战地医师(六)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我也笑着,“你一定要坚持,坚持下来,你就可以回去见你的娘,见你的娘子。[]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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