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全) 作者:
日若是比试,稍显太晚。不若定于后日下午,公主和郡主也能准备一番。这比试就分为三场吧。赢了两场者为胜。既然陛下说了今日是我生辰,那后日我便斗胆先出这第一场的考题。第二场呢,就烦劳陛下出题。至于第三场——”她看向长公主,“自然要皇姐来出了。”
目光又转了回去,“陛下,你看如何?”。。
正文 第二二一章 群谋群策
木皇点头笑道,“不错那就这般定了后日下午未时中,大家便又来这宣仪殿聚上一场。【叶子】【悠悠】”
目光看向我们,“皇后和皇姐会出何题,本皇不知。不过本皇的题,可以先告诉你们。”他顿住,神色一整,指向殿中一个五十来岁的绿发高大男子,“这是本皇的执掌兵部的葛总制——”然后又指向一个黑发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这是本皇执掌学部的宣统学——”最后,指向一个三十多岁,面容分外严肃的黑发女子,“这是本皇执掌礼部的魏礼事——”
几人起身微微颔首,行礼之后坐下。
我瞄了一眼那个轩统学,好像有点面熟的感觉,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人有相似吧,我将目光迎向木皇,只见他又露出很是和蔼的笑容看向我们,“只要后日,你们能得到他们三位中两位的认可,本皇这一题——便是算过了”
好狡猾的木皇真是滴水不漏,还半点责任不担
兵部、学部、礼部,三取其二——我垂下眸子。
可不得不说,这一关恐怕是我胜算最大的一关,至于皇后和长公主么……我叹气。
求亲之事,暂时告一段落,殿中又热闹起来。
原来是各家的儿郎女儿纷纷献艺,最后连几位公主也到殿中表演了一番。
其中蓝衣宫装的二公主跳了一支飞旋之舞,满场蝶袖飞舞,还几度舞到我们这边——当然是第三桌。
我没有去看炎赫的表情,因为我看见秋娅悄悄起身朝殿后的更衣处行去。
片刻后,我也低声对清觞道了声,“爹,我出去一下。”指了指更衣处的方向。
清觞了然的点点头。
我在侍女的指引下,朝后走去,到了外面,“我知道位置了,你回去吧。”
侍女点头退下,并无奇怪之意。各国大殿后面都会设有更衣之处,位置也都差不多。
再美再尊贵的人,吃多了喝多了也要进这五谷轮回之地。yzuu点仙女也是会放屁的
站在花间小道旁,我抬头望月。——这是一条岔路,也是更衣处到大殿的必经之路。
冬日的月有些清冷,洒下的银辉也有些孤寂之感。
我定定的望着远方天际。
哥哥,你还好吗?早早已开始新的人生了,哥哥你一定要幸福
“莫离郡主——”随着脚步声,秋娅柔柔的嗓子响起。
转回头,正是她一贯风格的笑容,矜持中有些自得,温柔中有些自傲。
还要装么?我唇角挂起讥诮的笑,“无忧公主——”
见到我毫不掩饰的表情,她的笑终于挂不住了,“你笑什么?”
我冷笑,“笑可笑之人,笑可笑之事”
她眸中瞬间迸出怒火,但是很快平静下来,朝我傲然道,“你必输无疑长公主绝不会同意的。”
我笑了笑,满脸的胸有成竹,‘我的本事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你敢不敢跟我以你手上的两幅四胜图跟我赌,后若输了,便将四胜图给我,我若输了,必然输你两样价值相等之物。你敢不敢起誓跟我赌?”
她定定看住我,一字一顿,“我跟你赌”
我们俩把誓言重复一遍后,我朝他微笑,“轻柳是不会让我输的后日还请记得将四胜图带上”
说完转身,走了一步又转回头,全然的轻蔑,“你想嫁给轻柳?除非我死了知道吗?你半成胜算都无”
提步朝大殿走去,身后没有声音传来。
秋娅,我如此激你,你忍得住么?
大殿之上,轻柳的动作,看见的应该不止我一个人。
秋娅,你可会心慌?
想着想着又笑了起来。
被我一激就上当了,我输两样价值相等之物?我就拿两块石头给她,也是价值相等啊向天起誓,秋娅想必也不敢违背吧。yzuu点
我回座之后不久,秋娅也回来了。
我瞄了一眼,她面色如常。
垂眸微笑。
你若有恼怒之色,我倒担心你不上当。但你越是若无其事,那就说明……
你伤了轩夜,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你若是对我动手,即便你是公主之尊,想必火皇也必须给一个说法出来吧
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才是最后那只黄雀呢?
大约是后日的比试的缘故,这样的场合,虽然我和秋娅都未上场表演,大家也觉正常。
反正后日可以看个够,自然也不用着急。
不过——我目光看向皇后和长公主,她们会出什么样的题呢?
自从提亲之后,右侧的眼光再也未看过来。
这样也好。你应该知道我们已经过去,也不用在耿耿于怀了。
凝视着殿中的弹琴女子,我在心中轻声道。
——————我是漓紫自语的分割线——————
回别庄之后,便是家庭会议。
主持清觞。列席人员,我,轻柳,归离,清九。
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一个不知躲在哪根房梁的夜影。
说明情况后,清九一脸的同情,“漓紫,你惨了。长公主和皇后不会让你过关的,我看你还——”没说完,被轻柳一瞪,缩缩脖子,顿时噤声。
清觞却笑道,“反正我们也有底牌,也是不怕的。不过,如若能也就更好。轻柳,你看如何?”
轻柳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我,“我母亲哪里,确实不好说。为今之计,恐怕只有争取拿下第一场和第二场。至于皇后,她喜欢曲艺。第一场是她先出题,恐怕就在歌舞乐之中吧。”
清觞点点头,“紫儿这一项应是没有问题的。”
我却苦着脸道,“爹,你错了。大大的有问题。我会歌也会两样乐器。可我不会跳舞啊。”
除了蹦迪和兔子舞,我啥舞也没跳过。
清觞面有讪讪,“爹还以为你师傅全都教过你。”
归离笑道,“未必就是以舞为题,若是指定,也太不公平了些。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总会有个选择的余地才是。”
轻柳颔首,“应是这般。”
我心下安定,看向轻柳,“那第二场呢,那三人你熟悉么?”
“这三人恐怕你只能在葛总制和宣统学身上下功夫了。”轻柳有些无奈。
众人脸上都有疑惑之色,轻柳叹气道,“那魏礼事执掌礼部,为人极其古板,自来都视皇家颜面为第一。”
我明白了。这般重视皇家颜面的人怎么会让我过关。那木皇,恐怕也是深知这一点吧。真真是太阴险了
又听轻柳道,“那宣统学平素最喜有才之人。尤其嗜佳文佳作,这一关他定然是让你们二人比作诗写文的才学。”
我点点头。
今夜回去一定要多回忆一些好诗好词好文章出来。复习啊复习
“至于那葛总制,却是比较难办。他总领兵部,我素常也同他无甚交道,便是我也想不出他会出什么题?”轻柳摇了摇头。
归离想了一下,“不管他为人如何,他执掌兵部,定然是知兵之人,我们只要投其所好便可。”
“投其所好?”轻柳轻轻在桌上敲了敲,沉吟片刻抬起头,见我若有所思的模样,“漓紫可知兵?”
我没有回答,低头想了半天,抬头一笑,“我不知兵,但我会送礼”
几人面带不解的望着我,我扬起笑脸道,“归离说的很对,只要投其所好便可我要送一个葛总制无法拒绝的礼。不过,还需要轻柳的帮忙”
这一夜,我先是同轻柳商讨到半夜,然后回到梅园又在床上“复习”了半天诗词,最后什么时候睡着的都忘了。
第二天起来已经快中午了,没人叫我。想必大家也是特意让我多睡的。
练了一个半个时辰的功,感觉精神好多了。
走到兰园门口,正好清九走了出来,我勾了勾手指。
见我神秘兮兮的样子,他一脸的防备,“你又想干什么坏事?”
这孩子——想必上次叫他给轻柳找ji子留下的阴影太深了。一见我神色奇怪偷偷摸摸的叫他,就吓到了。
一把揪过他到一边,“快去把夜影给我叫来。”
“你找夜影做什么?”他一愣,神色仍然是防备。
我瞟他一眼,“叫你去,你就去不过你要是敢告诉公子的话,以后我做的新菜式,你就别在想吃了”见他被我威逼利诱得有所动容,我又道,“放心,不是什么坏事。只是想问问夜影一些事,想让他多给我安排两个人手。不告诉公子,是怕他担心而已。”
清九见我信誓旦旦,也就半信半疑的走了。
盏茶功夫,永远都是一身黑衣的夜影走了过来。
我指指兰园背后围墙的树荫下——那儿比较隐蔽
他跟着我过去了。
转身看着他,我转了转眼珠,夜影可没清九那么好骗。
想了下措辞,我笑眯眯的看着他,“夜影,你能不能给我调几个人手?要功夫好的,机灵点的。”
轻柳身边的清九夜影,名为主仆,但轻柳对他们却并非一般的主仆,全然的信任之下当然也会有不小的权限和面子。
夜影看向我,点点头,也没问为什么。
我有些傻眼,这么容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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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二二章 设局
盯住他,我道,“这几天我出门须得在我身边保护我。yzuu点”
他点头。
我又道,“不要太明显,最好隔远一些。”
他又点头。
停顿下,“若是有人对我不利,尽量抓活口,留证据。”
他再度点头。
最后,我看着他,“此事——我们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诉公子。”
他摇头。
翻了翻白眼,我就说,哪有这么容易
叹了口气,我开始引经据典,威逼利诱的从大义讲到小节——他还是摇头。
最后,我不得不狠下心肠,做出一副有些委屈的样子,“其实,其实,昨日提亲,长公主很是不高兴。她看我的样子——我有些担心。可我也不愿因为我让他们母子之间生了嫌隙。你想想,若是我同长公主有什么不愉快,最难受的是谁?还不是你们公子。所以我就想,这两天,若是有什么,只要我没事,我们偷偷瞒下就好。反正明日下午就有结果了。只要木皇下了旨,长公主就算不高兴,也定然不会对我怎样了。其实,也许是我的错觉,不过,未雨绸缪也是好的吧。”
对不起,长公主,抹黑你了。不过,日后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我眼巴巴的望着夜影,他低头想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
“那为何要留证据?”突然,他开口道。
我笑眯眯,“虽然我担心长公主不喜欢我,但是也难免会有其他人不喜欢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么。有证据可以查个明白,万一是别人想対对付我,总不能让长公主她老人家被黑锅吧。”
在街上转了几圈后,来到一条最热闹的主街上。
叫车夫冯大哥停下,我一身盛装的走下车。成衣店、银楼、古玩店,我优哉游哉的转了个遍。
一路上吸引目光无数,车夫大哥拎着一大堆东西亦步亦趋的跟着我。
最后,我自己也累了。
偏头一看,正好是个茶楼。余光中有一个面容平凡的男子——在银楼看见过他一次,出古玩店又看见他一次。
我转了转眼珠,“冯大哥,我们去茶楼歇歇吧。”
在茶楼大堂坐定,里面的说书正到精彩处,迸发出一阵轰然叫好声。
我压低了嗓子,“冯大哥,是不是有人跟着我们?”
他低声回我,“那个是地二,是公子的人。”
额,原来我发现的不是敌情,是自己人。白激动了一回。
第二?是夜影安排的人么?
“第二,还有第一么?”端起茶水喝一口,我小声问。
他也端起茶杯掩饰道,“地一就是夜护卫。天字是长公主的护卫,地字的便是公子的。不过地二这样出来,就是提醒我们有人跟着我们,顺便也扰乱对方。”
原来是地二,不是第二。我汗颜。
不过好消息是鱼儿的确上勾了。想着也对,明日下午就要比试了——时间不多了啊。
我唇角微翘。
地二这招倒高明。你跟我也跟,反倒让对方摸不清底细,分不清敌我。
不过,与我的目的却是相背啊。
“冯大哥,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比较僻静的地方?”我压低了声音。
他面带不解,“就是人迹较少,”我见他还是不理解,“就是那个偏僻一点,比较适合打劫什么的地方。”
他明白过来了,“南城边儿有个小树林,三月前有个货商在那儿被抢了。”
我站起来,“冯大哥,走吧。”
马车平稳的向南,走着走着渐渐建筑稀疏起来了,人也越来越少。
“郡主,前面就是了。要进去么?”冯大哥放慢了车速问。
“不用,就按平常的速度走就行。”我道,“不过,冯大哥你最好小心一点,你那个位置得小心暗箭。”
轻柳设计的飞车,车头位置也是半封闭的,只视野和缰绳的位置是空的。可惜我不是学化工的,烧不出玻璃。还好的是他们车夫冬天都有一套特制挡风的衣服,上车便可披上。
他好似笑了笑,“我们在公子手下,这些都是训练过的。”
正说着,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传来,随着箭簇入木声——“什么人?”冯大哥一拉缰绳将绿马稳住,大喝。
掀开一角车窗帘一看,树林里跳出,一、二、三……一共六个黑衣人,手里有刀有剑。
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连根头发丝也看不见
一跃出,其中两人就举刀朝两匹飞马的腿上砍去。
“你们是何人?这是柳郡王府的马车。”飞车被挡住去路,冯大哥一面控制缰绳将赶向绿马一边,一面自报家门。
可黑衣人根本不接话,直接扑了上来——
眼见躲避不及的那匹绿马就要伤在刀下,我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闷哼声传来,竟然不是马,是人
我又睁开眼睛,一、二、三……八个灰衣人,还有那个穿着常服的地二,一共九个,围着六个黑衣人。
不对,是五个
那个砍马的那个已经倒下了,喉间露出一截黑黑的箭尾,双目翻白——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方十个对方五个,二比一。
想要冲到我这里的四个黑衣人瞬间就被围攻起来。
凭我有限的经验来看,我方人员的单兵作战能力是不如对方的,但是胜在数量是对方的一倍,所以一时间双方便杀得个难分难解。
突然,地二抽空放了个响箭。
蓝色烟火上天,炸开。
对方一看这边又要召集同伴,一个黑衣人打了个唿哨,五个人都朝不同的方向冲过去,竟然是想突围。
果真是训练有素啊,从这些黑衣人出现到现在,武艺高强不说,一声未出却配合默契,六人好似心意相通一般。
五个人中三个人冲了出去,很快人影就消失了。
留下两个挂了一点彩的动作稍慢被围住了。
两人背靠背,举剑对着我们。
我下车慢慢走了过去。
地二马上分出两个人来护住我。
忽的面对我这方方向的黑衣人眸光一沉,我心里电光一闪,“地二,他要自尽”
地二他们也是反映极快,三个人同时出手,可是还是迟了一步,面对我这个方向的黑衣人身子一抽,嘴角流出黑血来,身形几晃之后,倒在了地上。
而他背面的那个黑衣人,却被地二一把捏住,下了下巴,手中兵器也被下了。
我慢慢走了过去。
看着他的眼睛,“我们不杀你,也不会对你用刑——”
眸光一闪,他好似不相信。
我叹口气,“只要你告诉我们,是谁派你来的就行了?”
我说的是真话。虽然我此刻面色如常,但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样死在我眼前。虽然是敌人,可还是很难受。
他垂眸不语。
再叹气,“如果你不能说,那我问几个别的问题,你能说的就告诉我,不能说就算了。你同伴的尸体也可以带回去。”
“郡主——”地二上前一步。我举手,止住他的话。
他抬起头,盯着我。
坦然的看着他,“虽然你们对我不利,但是我敬你们是条汉子。我们无冤无仇,想必你们也是受人之命。天底下身不由己的人多了。我虽不喜你们做这样的事,但不至于让你们拿命来赔。谁都有亲人,每个人的命都只有一次,在我眼里,都很珍贵。”
他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我笑了笑,“我只有三个问题?说了你就可以走了。不说——”我顿了一下,“你也可以走。”
静静的看着他,“第一,你们的主子跟我有仇吗?第二,你们的任务是杀我,伤我,还是抓我?第三,你们是为钱办事,还有为人办事?
他默默的站着,半晌不说话。
无奈的叹口气,“好男儿纵不惜命,也当马革裹尸还。暗族大战在即,却为了我这么个小女子舍命,实在是不值得。”说罢,挥挥手,“你走吧。”
他看向地二,地二看了我一眼,在他身上点了几下,退了开去。其他人也让开了一条道。
他警惕的看了我们一眼,先是在下颌自己敲了一记,然后俯身,一手提起一个同伴的尸体,慢慢的走出了包围圈。
走出数十米后,他扬手一扔,一物破空而来。
地二大骇,纵身挡在我面前。
但那物到了我面前三米远,就去势已竭,“咚”的一身掉到地上,却是一个铁牌。
地二上前拾起一看,抬头对我道,“郡主,这是‘风雨楼’的身份令牌。”
“风雨楼?”我低声。
地二眼中很是带了几分意味,“‘风雨楼’是一个江湖组织,认钱不认人。但因从不泄露雇主资料,所以信誉极好。加之,他们虽在五国都有活动,但从来不害皇族成员的性命,五国也就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沉吟了片刻,“那这个令牌会不会是假冒,或者是别人得了来冒充的。”
地二摇头,“风雨楼曾扬言,若是有人冒充其行事,则会天涯海角追杀,至死方休何况,听闻风雨楼分为三人组,六人组,九人组,组员之间默契十足,宛若一人。今日这六人——”
我明白了。这块铁牌已经回答了我的三个问题。不杀皇族?那是想囚禁我,还是想让我残废?毁容?
秋娅,还真是高。居然买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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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二三章 局中局!
第二二三章局中局!
“把这个牌子拿回去交给——”我愣住了。【叶子】【悠悠】交给清觞,他恐怕又要担心的要死。
唉,叹气,“交给你们主子吧。”
转身朝马车走去,“你们都回去吧。有冯大哥陪我就行了。”
她既已经有了戒心,现在知道我身边有人保护,定然不会再自投罗网了。
“郡主——”地二叫住我,我回头,只听他道,“那箭不是我们放的”
我一愣,他又道,“跟着郡主的有两拨人,放箭的是另外一拨,只有两人。不过——”他看我一眼,“我们出现之时,他们就走了。”
我看了看天色,已经快申时了。
去陪大哥吃饭吧。
克儿又去西城了。
这个小厮倒是贴心,听我说了鲁逸的病不可过度操劳,便再也不让鲁逸跟他一起去西城了。
坐着喝茶,心情有些压抑。
眼前老是浮现出那个自尽的黑衣人嚼毒自尽前的那抹眸光。
最后的那一刻,他在想什么呢?父母?爱人?孩子?兄弟?
鲁逸看我神情恹恹,不像平日那样叽叽喳喳,颇有些奇怪。
“漓紫,有心事?”他温和道。
叹口气,手指在杯沿上滑动,“算不得什么心事,只是觉得人命太贱了。”
洞若观火的凝视我,他慢慢开口道,“在上位者眼中,只有一些人的命是重要的。很多人的命都是不值钱的。漓紫既然是如今这身份,也要习惯这点才好。”
我低低道,“习惯不了——也没法习惯。”
沉默了良久。
只听他笑着道,“听说昨日皇后寿宴可热闹的紧。”
语中调侃之意很是明显,但我也不装矜持,“是啊,我爹提亲了,端王也提亲了。木皇想两边都不得罪,于是皇后出了个主意要我们二人明日下午比试。”
他轻笑,“漓紫可有把握?”
不说还好,一说我就忿忿,“说是比试,出题的是皇后、木皇陛下,还有长公主。yzuu点长公主自不用说了,皇后也是偏着她的,就是木皇也是个偏心的。居然让那个魏礼事做考官之一,摆明就是不让我过关嘛——”我垮着脸,“你妹子我前途堪忧啊”
鲁逸闻言眸光一闪,“可是礼部的魏礼事?”
我泄气的点头,“不是她是谁。轻柳说她为人虽正直,可最重皇室颜面。像轻柳这般的身份还有名头,她怎会让我过关?”
他笑了笑,站了起来,“大哥有一物送给你。”
说着,朝内间走去。
我见他掀开竹帘进去,身形在一侧消失,然后拉动抽屉的声音响起。
之后便鸦雀无声。
皱了皱眉,我站起来朝内行去,“大哥——”
刚走到竹帘处,一只手迅速探出——颈侧一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谁在屋子里烧东西啊……”晕晕沉沉的闻到一股烟味,可头好晕,我便不想睁眼,只是念叨着。
不对那只手——之前的记忆很快清醒。
迅速睁开眼,强忍着头晕和脖子上的疼痛感,爬了起来。
很黑,很热,还有很多烟……
一睁眼,眼睛就流出泪来。
“大哥大哥”我大声喊着,四处摸索。
一说话,嗓子便被呛的发痛,猛烈的咳嗽。
不敢再开口,只能尽量睁大眼睛,借着上方细缝透下仅有的几丝光线仔细的搜寻、摸索。
忽的发现左边地上一个模糊的人影,扑了过去,在腰间一摸——正是鲁逸今日佩戴的那块玉佩的形状。
他的右手还紧紧的握着一物,可人已经晕过去了。
寻到他,心里稍稍一安。
将他拖到有光线的舱板下方,我垫脚用力的朝上顶那块舱板。
顶不动。【叶子】【悠悠】
也在预料中。既然把我们关在这画舫底舱,放了火,又怎不会把舱板封死??
温度越来越高,我四处搜寻可用之物。
这底舱一般是被当做杂物间的。
可鲁逸好像并无什么杂物,角落里一大叠都是纸,上面还有不知是墨汁还是颜料的东西。
想必是鲁逸平时练字练画剩下的。
我摸了半天,泪流满面,眼睛痛的要死,除了纸却只摸到一个小箱子,打开一摸,里面却是用废的毛笔。
不死心,继续摸,这次摸到一个硬硬的方形物,中间有凹陷,缺了一角,竟然是个缺角的砚台
赶紧抓起,将小箱子垫在脚下,用力的敲向舱板。
一下、两下、三下……
可是向上用力很是累人,没几下我的手便酸痛无比,可那块舱板除了掉了无数的灰下来——纹丝不动。
难道天要亡我?
可看了看人事不省的鲁逸——我咬咬牙,没时间懊悔自己判断失误,继续用力敲向头顶
这时,只听头顶“哗啦”一声,好像有人破窗而入。
忍不住大叫,“我们在下面下面有人”
只喊得这一句又被呛了,捂住鼻子和嘴,眼睛已经睁不开,只能用砚台使劲儿的朝上敲出声响。
幸运的是,头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啪”的一声,舱板被打开了,一只手抓住我要将我拖出去。
“先救我大哥,他身体不好”——感觉他有些迟疑,我反手捉住他的手,“求你”
虽然闭着眼,可到处在噼里啪啦作响,热力四射,火势已经越来越大了,“不先救他,我不出去”
终于,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他跳了下来,一把抱住鲁逸又跃了出去。
剩下我一个人了,头晕,脖子痛,眼睛痛,我觉得自己又要晕了。
可已经开始有燃烧的木板掉落下来,使劲的在自己大腿上一拧,打起精神半睁着眼,用仅有的视线小心的躲避着。
很快的,一道金色的人影飞了进来,一把搂住我就朝上跃。可就在这时,支撑舱底的那根横梁带着火光朝我们落了下来——
“小心”我想推开他,却被他朝怀里一带,横梁压到他左肩,只听他闷哼一声,看也不看,反手击向横梁,正好打在火光的位置,抱着我跃了上去。
整个画舫已经成了一片火海,他将我的头紧紧护在怀里,足下一发力——我感觉身子腾空,然后我们撞开了什么东西,然后落到了实地上。
新鲜而又有些冰凉的空气灌入口鼻中……
真是舒服啊
“对不起——谢谢你”喃喃道了句后,心里一松,放心的晕了过去。
我是被轻柳他们从一家医馆接回去的,当然同时被接回的还有已经清醒的鲁逸和吓得惊魂未定的克儿。
他们已经没有家了。
鲁逸是被打晕的,加上身体弱才晕迷不醒,舱底氧气相对充足些,醒来后检查也倒没受多少损伤。
还算不幸中的万幸。
我其实也没什么事,除了脖子上那一掌有点疼,就是眼睛被熏得有些厉害。
看东西有点朦朦的,不过归离说几天之后便会好了。我松口气。
沐浴后,归离扶我到床上半躺着。
“冯大哥呢?”我突然想起。
“只是中了,并无大碍。”归离道。
“爹和轻柳呢?”接我回来后,只是洗了一个澡出来,他们就不见人了。
“去乐嘉郡主府了。”他道,我一愣,只听他又道,“纵火之人是乐嘉郡主的人。”
我皱眉——怎么会是她的人?
“救你们之人——抓到了纵火之人。是连人带信一起送到别庄的。不过,于叔打开门人就不见了。只留下医馆地址和那个被制住的人。”归离道。
有些烦闷的闭上眼。
最不想欠下的人情却欠下了。
唉,也不知他伤的怎样?
这一夜,乐嘉郡主府被清觞和轻柳闹得天翻地覆。
最后木皇下令,乐嘉郡主罚俸一年,禁足半年,并赔偿我们十万金铢。
我一听虽然不甚满意但也知道若非其中有个我,恐怕乐嘉连根毛也不会伤。
叹口气,只能自我安慰——至少咱又有钱了。
其实乐嘉郡主也很委屈。
“我哪里知道是莫离郡主啊”她对清觞和轻柳赌咒发誓道。
原来,她根本不知道和鲁逸在一起的人是我。只是有人送了封信给她,说是鲁逸看上了一个女子,要改嫁。她一时气不过,加上之前四胜图的事还憋着,这一来,新愁旧恨眉生绿——便下了手。
派了两个人。一个负责迷晕车夫,一个潜入画舫放火。
负责迷晕车夫的那人也是个马大哈。
在他迷晕冯大哥之后,才发现飞车上有柳郡王府的一等标志。——表示车中人即使不是柳郡王,地位也等同。
可这时画舫的火已经燃起来了,他一见事情不对,连乐嘉郡主府也没回,就跑路了。
谁不知现任木皇最尊敬的便是这个长公主姐姐,而长公主的命根子便是柳郡王
可也算他倒霉,跑了不远便遇见有人飞马而来,便想抢马。
这一抢便抢到了硬点子身上。那人是何等人物于是,几招下来就被制住,又被带回了湖边。
画舫燃起的时候正是快到晚膳时分,湖面上还有其他的画舫。
可湖边风大,加上还淋了油,没两下就整个都燃起来了。
有人泼了几盆水,可杯水车薪根本无济于事。
最后只能看着,没人敢去救人。
本是必死无疑,可在小树林离开的人听见画舫火起的消息,又飞马而来——
炎赫,我欠你两条命,你想要什么呢?
怅然低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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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二四章 心结!
清觞对我以身作饵的行为很生气,至于轻柳……
我对全部“罪行”供认不讳,只求轻柳莫要惩罚夜影。
“他不过是为我所骗。你要罚就罚我好了。”面对轻柳,我低头认错。
看了我一眼,他不言语。
还好的是,如今眼神儿不好,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清觞生气道,“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也敢瞒着。”
“我只不过是随便试试罢了。谁知算到了开头却没有算到结尾。之前的安排还是很成功的啊。”我小声分辩,“何况,我哪儿知道她还留了一手后招啊。”
听了风雨楼的规矩,我还以为秋娅只是要阻止我参加明日的比试。如今看来,安排风雨楼这出估计是因为她不知道乐嘉究竟会什么时候动手,所以才又作了安排。竟然还没有让她自己的人动手!
不得不说,我真是小看她了!
“紫儿,皇室中长大的人,手段岂是你能想到的!”清觞说着叹了口气,“前日才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忘了。你这孩子——”
轻柳开口了,“也怪我没想周到。昨夜的情形对她很是有利——没想到这般情形,她居然也还动了手!”
我缩了缩脖子——要是轻柳知道我故意去挑衅了秋娅……
这事儿一定要烂在肚子里!我打定了主意。
“漓紫,你怎知秋娅会向你动手?”归离的声音突然柔柔响起。
心里一惊,干笑道,“只是女人的直觉而已。我也没想她会真动手,所以才不想说了让你们担心。”
清觞又叹了口气,“不过这样也好,也算是去了一个隐患。若不是今日,下次未必有这般的运气。紫儿,你可知救你的人是谁?”
“火大烟大,哪里看得清楚,后来又晕了。”我低声道。
轻柳没有说话,归离却道,“医馆之人也说没看清,这人倒也奇怪。”
忽然觉得有些累。
乐嘉也好,秋娅也好,眼里都只有自己,办事的是别人,死的也是别人!
可就算死上一百个,一千个人,对她们又算什么呢?只要不是她们自己!
人命如草芥!
而我不过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却也不得不被扯进这个局中。还差点连累轩夜和鲁逸送了命!
“漓紫,可是不舒服?”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脉,归离轻声问。
摇摇头,“我没事。”说着,看向清觞,“爹,已经很晚了。你早些休息吧。我以后会小心的。”
清觞应了一声,又嘱咐了几句,离开了。
轻柳和归离却未动。
“你们若是还想教育我就请改日吧。”我懒懒道。
今天轻柳一直没发作,想必也是因为清觞在场吧。
可我此刻实在没有心情听教训。
原来,我的意志并没有我想象中强大啊。——在心中叹气。
“我去拿药。”归离走了出去。
“后悔了?”轻柳的声音淡淡响起。
我一愣,“后悔什么?”
感觉他的视线紧紧盯住我,“难道刚才那刻,你没有想过逃开?”慢慢的一字一顿,“逃开所有人!所有事!”
我震惊,然后默然。
良久——闭上眼睛,我轻声道,“我只是觉得有些累。也许,我就根本不应该存在。因为我,连累了太多人了。如果不是我,轩夜和大哥不会差点丧命!如果不是我,爹爹不会那么早就有白头发!如果不是我,归离还在自由自在的当他的医族长老!不会像现在这般天天围着我一个人转!还背了个嫁人的名头!如果不是我,你如今也不必委屈自己!一边为我殚精竭虑,另一边还让长公主不开心!”
没有人说话。
脚步声走到床边,却是归离。
凉凉的药膏涂上了眼,“眼睛还有些红肿,这药刚刚凉了。涂了,明日便应该会消肿。”语声很是柔和。
涂完后又绑了一条布,他才起身,“我先回去了。轩夜他今日精神好多了,应该不过三五日便能大好。”
“不能告诉他!”我坐了起来。
若是这愣小子知道,还不知他那犟脾气会如何?
归离“嗯”了一声,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又有脚步声朝床边而来。
站定后,“窸窣”衣声响起,片刻后,轻柳上床来。
我愣愣的让了位置出来,呐呐道,“轻柳?——”
“睡吧。”他轻声道,却将我轻轻搂过,“累了便休息吧。”
檀香袭来,突觉安心。
——于是睡去。
次日醒来,一摸身侧,轻柳已不见。
屋中暖意阵阵,炉火正盛。
伸手取下布条,眼睛不适感少了许多,只是视物还有些稍稍的朦胧,但比昨日却好上许多。
“郡主你醒了。”外间走进一个小丫鬟,“奴婢帮您梳妆吧。”
我点点头。
想必是他们担心我眼睛,特意安排的。
梳妆完毕,她又从铜炉中取出温着的早膳摆上。
叹气——今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我吃得两碗鸡丝粥之后,在屋中低头走了几圈。
便上床练功。
如今唯一还击秋娅的方式,就是今日堂堂正正的将她打败!
玩阴谋,我的确斗争经验太少!
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不够她狠,不够她毒。
练完功,已是巳时。
去到竹园。
“公子在书房。”清九正在轻柳卧房中收拾着什么。
隔得远,只朦胧看出好像是一些画纸。
“前夜公子熬了一宿,还没让我收拾,刚刚才让我收的。”清九头也不抬。
我明白了。
转身朝书房行去。
推开门,轻柳和清觞正对着一副图纸讨论着。
“画好了么?”我笑道。
“好了,好了。”清觞乐呵呵,“没想到紫儿还知道这等东西。为父真是没想到。”
我笑嘻嘻道,“我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本是师公的本事,可惜我没学到。只是当时师公说此物威力极为了得,我看了几眼,记下了个大概。亏得有轻柳,否则就算画出来制不出来,也是不成的。”
说话间,轻柳已经走来牵着我过去坐下。
我取过图纸凑到眼前细看。
不错,跟我前世在成都武侯祠看到的那场专利展示会上看见的一摸一样。
“眼睛如何了?”见我凑得很近,轻柳声音中有些担忧。
“没事的。有事归离早说了。”我不在意的回答,然后把图纸放下,指着下方空白处道,“在这里写上——‘元戎弩’,损益连弩,,谓之元戎,以铁为矢,矢长八寸,一弩十矢俱发。”
轻柳依言写下后道,“我已安排人手按照各零件图去制了,想必不需多少时日便可成。不过此物若是真要生产,恐还需金国相助。”
我点点头,“金国冶炼水平高,也
笑娶五夫(全)第4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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