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囧事 作者:未知
的声音,“你刚刚说什么?廖掌柜的全名叫什么?”
“廖、廖仁啊……”
“——果然如此!”只听长叹一声,包全才的声音越发沉重,“李青,关牧,廖仁,这下我总算知道,凶手是用什么方法来挑选受害者了!”
“啊~~~~”屋中静默片刻,秘传来一位师的尖叫,“‘青木人形剑’!是‘青木人形剑’!死者的名字,不就是按照它来排序的?”
清乔心头一惊,不由得紧紧捂住嘴巴。
——作者,我鄙视你!怎么能用一个如此没有创意的想法来解释那些人的离奇死亡呢?!
——唉,可怜的往生者,你们安息吧!下次轮回投胎,记得千万要找个亲妈,取个蝴啊!
——嗯,不管是甘小乔,顾清乔,杜娇,貌似我名字里都没有音同“形”和“剑”的字,总算可以安心……
正思量着,屋里忽然炸开了锅。
“包师兄,你的话虽说有道理,但是三人身上的伤口又作何解释呢?这与青木人形剑毫无关系啊!”
“——就是就是!如果那凶手只是想要青木人形剑,何必如此大费周折?直接送一封挑战书不就完了……”
叽叽喳喳,喳喳叽叽。
“好了。”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你们都下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清乔身子一颤,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随即是厨房门开合的声音,众位师兄师都陆续走了出去。
虽说人姓阮,但这脾气真硬啊,奏是有威严……
清乔听着最后一段脚步声离去,又在心里数了三百下,估计人都走了,这才颠起脚尖弓着身子打算溜之大吉。
然而她一抬头,忽然发现身边的窗户上伫立着一道熟悉的蓝身影。
淡漠的黑眸,高深莫测的表情。
于是她重新蹲下,默默拿起身边的一个土豆,亲昵且惊喜的对它说:
“——哎呀小王,好久不见,你怎麽又长胖啦?”
“因为它怀孕了。”
阮似穹的身后冷不丁探出一张肉脸,不是别人,正是“拖把式旋转”的包全才。
噗~~~~清乔强忍着口水没有喷出来,当即抬头招呼,巧笑倩兮中略带一丝诧异:“哎呀,包师兄,阮师叔,怎么你们也在这里啊?”
“得了吧!”包全才狠狠瞪她一眼,“早就知道你在外面听了,还不快进来!”
说罢又瞟一眼她手中的土豆,满脸嫌恶:“还‘小王’呢!我问你,白菜秧子什么时候和土豆成朋友啦?!”
清乔又羞又恼,却无话可说,只好悻悻放下“小王”,绞着帕子踏进厨房内。
“都听见了?”
阮似穹静静靠在椅背上,抿口茶,望向她的黑眸中是一片深深的安宁,无悲亦无喜。
“只、只听见该听的。”清乔垂下脑袋,妄图做最后的挣扎。
“哦?那究竟哪些是该听的?哪些又是不该听的呢?”
阮似穹扬眉,对茶杯缓缓吹口气,云雾缭绕中,悄无声息勾起了嘴角。
“师叔说什么该听,什么就该听!”
清乔立定握拳,绷紧了身子。
“有趣。”阮似穹莞尔,晃晃脑袋,“你明明都听见了,也记在脑子里了,难不成还有法子消除那些不该听的?”
“报告师叔!一切皆有可能!满满大师说了……”清乔朝天抬起一只手,面严肃正经吐出六个字,“态度决定一切!”
biu~~~的一声,她又被砸了,砰!
回头一看,是包全才朝她扔了半个白萝卜。
“——叫你忽悠,再忽悠!”
此时此刻的包全才虽未言语,但一双火红的双目已很好的泄露了他的情绪。
于是清乔摸摸脑袋回头,讪讪扁下嘴角:“……弟子知错。”
“追命,你下去吧。”
哪知阮似穹只是轻轻挥了挥手:“我有话要和小乔单独说。”
包全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朝阮似穹看一眼,确定他真是清醒的,没有累糊涂,这才带着复杂的心情朝外走去。
“——回去就腌、了、你!”临出房门,他实在气愤难挡,忍不住边比划边对清乔施以威胁。
清乔吓的一哆嗦。
正想跑,手撒然被人攥住了。
“——好酸的口气。”阮似穹半眯着眼,懒洋洋打望着包全才远去的背影,似笑非笑。
“师叔……”清乔脸一红,刚想说话,忽然一股更大的力道将她朝前拽去。
“哎呀!”她一下子跌落在阮似穹的怀里。
成熟的男气息扑面而来,温暖而魅惑。
“昨晚……让你受惊了。”阮似穹将她牢牢按在怀里,大手轻拍,似是有意安抚。
“我我我,我只是坚守岗位……”清乔绯红着脸开始挣扎,“弟子只是做了每一个西陵人该做的事情……”
“别说话。”
阮似穹然顾她的挣扎,手臂越收越紧,越来越使劲,勒的她差点透不过气来。
“……就这样让我靠一下,好吗?”
他低声问着,这话语仿佛有魔力般,于是清乔停止了动作,渐渐安静下来。
抱着她的手无力滑下,阮似穹将整颗头都抵到清乔胸前。
“唉……”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清乔的一颗心都纠了起来。
“师、师叔?”清乔下意识唤他。
“——叫潍平,没别人的时候,你可以这样叫我。”阮似穹将手挂到她的腰际。
“公平?”清乔虽觉得这个名字比包全才还要匪夷所思,可望着神情疲惫不堪的阮似穹,到底心软,只能乖乖听话。
“嗯?”的,带着愉悦的声音。
“公、公平?”不敢确定,怯怯的再喊一声。
“嗯?”上扬的音调,越发的温柔。
“你、你还好吗?”清乔忍不住探探他的额头,“……怎么这么累?难道师兄师都不能帮到你?”
“——我还以为,你要问青木人形剑的事情。”
手下的青丝轻轻抖动,头发的主人似乎忍不住笑了。
“傻姑娘,恭喜你。”阮似穹拿开她的手,温柔贴在自己的面颊上,“就算你不动手,那宝贝的下落也快要水落石出了。”
“……此话怎讲?”清乔被他眼中的幽光震住,一步也不敢挪动。
“很简单。”阮似穹开始用鼻尖轻蹭她的手心,一下,又一下,暧昧不已,“……这事闹这么大,西陵掌门迟早会收到消息,结束他的闭关重新下山
——而他恰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青木人形剑下落的人。”
清乔一怔,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我想,他大概没料到,有生之年真有这么一天。”
阮似穹莞尔一笑,忽然展开双臂,将她重新纳入怀里,“小白菜,我已经两个晚上没合眼了,能不能让我再靠一会儿?”
带着叹息的呢喃,仿佛撒娇。
“……嗯。”清乔呆呆点头。
真奇怪,阮似穹身上熟悉而又迷离的气息,总让她忍不住想亲近。
“好好睡吧……”
于是她爱怜地拍拍阮似穹的背。
对于许净于本文中出现的太阳兄来说,这依然是一个妙的上午。
一个清丽的少,一位俊逸的男子,相互依偎,相互慰藉。
啊,时隔许久,他终于又看到了难得的言情场景。
然而在这少的身后,男子将目光牢牢锁在窗外一只黄铜鸟笼上,眼中幽芒绵长而阴郁。
笼中静静站着两只华的鹦鹉,一白,一绿。
风一吹,有瓣从鹦鹉的身上飘下,带着蔷薇的,无声落地。
———————————————克格勃王牌马纳多纳的分割线—————————————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守灵过后的美妙上午,顾清乔望着面前明晃晃的瓷碗叹气。
心灰意冷,肝肠寸断。
——饿了整整一个晚上再加半个白天,如今却只能吃两块沾了盐巴的煮土豆,苍天啊!乃告诉我,如此想方设法折磨人究竟为哪般?!
说来说去,都怨那劳什子神秘杀手,搞得悦来客栈连死三人,旅客们人心惶惶,再也无人肯留。客栈里的伙计走的走,散的散,大厨开溜前居然将仓
库洗劫一空,将仅剩的五十斤猪肉打包带走!五十斤,什么概念?整整半头猪啊!你能想象,一位中年壮男扛着半头猪在乡间小路上疯狂奔跑,外加时不
时警惕观望后方的滑稽场景吗?
“——伙计来得快也去得快,唯有猪肉才是永恒的。”
阮似穹在得知消息后,长长吁了一声,语气无限感慨。
其余人则面面相觑,如果再不找新的落脚处,西陵派的精英们恐怕只能靠白菜地瓜度日了。
“叹什么气?”有人斜手过来敲她一记爆栗子,是包全才,“难道我做的饭不好吃?”
清乔再看碗里白乎乎的土豆一眼,忍不住哀号:“——小王,你死的好~惨~呐!”
包全才嘻皮笑脸:“不惨不惨!碗里还有一个,是它相公,正好一对亡命鸳鸯。”
“人家还没生宝宝呢!”清乔唰的站起,作势要踢他,“虐待孕妇是要坐牢的!”
“得了吧!”包全才挡住她的绣花腿,送回一个白眼,“这里还有碗西红柿汤,你喝不?”
清乔探头瞧见汤里鲜红,忍不住打个寒战——她想起了昨夜那个飘来飘去的人头。
无论看过几部csi,现实永远更令人震撼。
“我要吃粥!肉没了不要紧,为什么没有米和面?”
垂头丧气一屁股坐下,她恨恨踹着桌子泄愤。
“米和面都被南宫无恨拿出去换花瓣了。”
包全才脸上满是无奈:“这位大小姐一路游山玩水花销甚大,入不敷出,如今连‘天女散花’的道具都得拿食物去和花农换。”
清乔以手捂头几欲昏厥:“你们!究竟有没有脑筋正常的?为什么不阻止她?!”
包全才别嘴,不以为然:“为何要阻止?反正会有……”
话音未落,客栈门口忽然一片嘈杂,只见茫茫金光中,有人手持白扇以众星拱月之姿翩跹而来。
“——小丽呀,米价又升了么?”
那人边走边笑,步履轻快,眉毛仿佛都要从脸上飞起来。
“——救星来也。”包全才朝清乔挤挤眼。
他的咪咪眼本来就小,这下被挤的只剩两条短短的横线,还是加粗体的。
“ashi aro!”清乔忍不住在心头惊呼,此刻的包师兄多么像一位曾风靡大江南北的韩国朋友——流氓兔啊!
“马先生。”阮似穹忽然从不知名的角落里冒出,朝来人盈盈拱手,“你真是神出鬼没。”
“呵呵,阮大侠过奖。”来人将白扇一抖,唰的露出一个斗大的字——“米”。
“哪里不平哪里有我,这是我们马家祖训,也是我对阮兄的誓言。”来人将白扇一翻,啪的又抖出一个大黑字——“面”。
清乔看的目瞪口呆。
“……敢问师兄,这究竟是何方神仙?”她转过头去问包全才。
“都看见那扇子了你还不知道?”包全才笑得贼兮兮的,“自然是浑水庄首富,西陵山一带米面专销大王,马六甲马大官人是也。”
“……”清乔沉默了。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某部电视剧,有位大侠将自己名字龙飞凤舞写在长袍上,他很沧桑地说,他叫西门吹雪。
“……只要有了这位先生,我们便不愁吃喝了。”包全才得意洋洋两个鼻孔朝天,“小王算什么?喝王八血都行!”
原来是个财大气粗的活动赞助商。
清乔意兴阑珊垂下双肩,转念一想,自己很快有机会吃大餐,顿时又精神起来。
“这人面相看着挺普通的,为何取的名字如此古怪?”她托着粉腮,遥遥打望马六甲。
矮小,瘦弱,往风姿卓越英俊挺拔的阮似穹面前一站,仿佛潘长江会见吴彦祖。
“人家也不想叫这个名字的。”包全才剜她一眼,“马家早年是农户,当年因故遇袭,只得马夫人一个活口。马夫人带着身孕去投奔亲戚,途中撞到
一个算命先生,先生说了句:‘哎呀,原来是个身怀六甲的。’没想到马夫人目不识丁,以为先生说她怀的孩子该叫‘六甲’,于是人家就叫马六甲了…
…喂,你想笑就笑!别发出哧哧的恶心声!”
清乔死死捂嘴,觉得腮帮子酸痛不已,只好改为抿嘴。
“……如果阮大侠不嫌弃,我那丹顿阁倒是可以供西陵各位弟子小住……客栈毕竟不安全……”
远远的,听见马六甲在朝阮似穹献殷勤。
阮似穹坐在椅子上,以手叩桌,一脸淡然。
“丹顿阁的厨子是我从京城请来的……手艺一流,保证料理好各位的饮食……”
马六甲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身子弓成了九十度。
阮似穹依旧未答话,身子轻轻朝椅背倾去,面色波澜不惊。
清乔生怕这师叔搞什么妖蛾子不肯答应,眼睛紧紧追随他。
马六甲还在孜孜不倦的解说着,甚至报出了厨子擅长的菜名。当她听到“红烧肉”三个字,情不自禁悄悄舔了舔嘴唇。
就在此时,阮似穹的目光忽然横扫过来,炯炯如火炬,照亮一室的愁云惨淡。
他看着清乔,忽然笑起来。
“好,就这么办。”
他嘴巴回答着马六甲,目光却牢牢锁在清乔脸上,一丝也未曾挪开。
菜裸男
“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 十八岁的哥哥呀坐在河边,
东风呀吹得那个风车转哪,蚕豆花儿香呀麦苗儿鲜,
风车呀风车那个咿呀呀地唱哪, 小哥哥为什么呀,不啊开言?”
烈日炎炎的午后,浑水庄丹顿阁院外,有位绿衫姑娘正坐在池塘边,边唱歌边洗衣裳。
搓,捶,踩,十分卖力认真。
“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十八岁的哥哥呀想把军来参,
风车呀跟着那个东风转哪,哥哥惦记着呀小英莲,
风向呀不定那个车难转哪,决心没有下呀,怎么开言!”
回头看看身边那堆积如小山的衣服,小姑娘不由得叹口气。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一种叫全自动滚筒式洗衣机的东西。
“……没有高科技不要紧,好歹您也来包‘汰渍’啊!”
终于洗完第十二件,她嘟囔着放下搓衣板,腾出手,擦汗。
唉,想当年做尚书千金,不沾阳春水整整五年,一双手晶莹剔透跟玉雕似的;如今到了西陵,不光要自己洗衣做饭,还得为师兄们整理内务——谁叫
她的辈分最小呢?
她想起上午包全才交代任务时,自己就这么随口一抱怨,顿时招来对方的破口大骂。
“太子?什么太子?”包师兄的腔调永远阴阳怪气,“洗个衣服你还能想到太子,那我给你煮饭时岂不是该思念玉皇大帝了!”
——切,你这死包子脸,不就煮了两个白水土豆吗?也好意思在我跟前炫耀……清乔心中怨念非常,却不敢反驳,只得含恨接下衣服。
清洗完起身晾衣,顺便深呼吸迎面扑来的香风——这池塘四面环林,遍植洋槐,如今正值槐花落枝,浓郁甜香让人陶醉。
塘中忽然传来一阵水声,清乔惊讶回头,只见花枝横斜处走出一人,光着健美上身,双瞳如墨,青丝荡漾,水面层层波纹轻拍肌肤。
正是西陵的天神,阮似穹。
“激、激|情视频呐……”
清乔囧的嘴皮子都不利索了——这这这,这不是穿越里最常见的裸男洗浴图吗?难道作者大人忽然想通了,愿意打赏我一点小小的福利?
想了想,电光火石间她突然下了决定:捧起衣服,垫着脚尖蹑手蹑脚朝外走去。
——开玩笑!鉴于这位作者不按牌理出牌的恶趣味,指不定下面有什么可怕的衰事儿等着她呢!三十六计,走为上!
“嘭!”偏偏很符合常理的,她踢到了一块搓衣板。
“我ooxx你大爷!”清乔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边跳边低低的骂,“你这个坏事儿的!回去就把你劈了当柴烧!”
搓衣板一听,顿时万分委屈,心想我容易吗我?白天给人搓,晚上给人跪,偶尔还要客串被踢一脚以推动情节发展——作为一个故事必不可缺少的存
在,我是多么的有奉献精神啊!小姑娘,你咋能不讲文明羞辱我呢?
清乔跛着脚本想继续跑,却听“哗啦啦”的响声,池中人察觉岸上动静,足点微波,以衣带水翩然降落她跟前。
“你怎么在这里?”高大的身躯挡去艳阳,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下。
“洗、洗衣服……”古铜色的肌肤,习武之人的完美身架,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清乔顿时烧红了脸。
“你一人的?怎么这么多?”对面人望着盆子里的男式长衫,微微皱眉。
“都是师兄师姐的……包师兄让我拿过来洗的。”清乔埋着头打量自己脚尖,语气唯唯诺诺。
“洗这么多……”有只纤长的手指探过来,抬起她的下巴,“你不累?”
“……没、没关系,洗洗更健康……”
她努力别开眼,觉得自己的脸仿佛被埋在一个大蒸笼里,热的随时要爆炸。
对面人瞧她局促不安的模样,忍不住轻声取笑:“你怎么不看我?莫非我不好看?”
转眼迎上对面那双幽深的黑眸,清乔忍不住在心头尖叫——啊啊啊,挑逗!您这绝对是赤果果的挑逗!阮大叔,难道你想勾引未成年少女?
哼,流氓,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于是她脸一沉,心一横,后退一大步,开始从头到尾仔细打量起阮似穹。
富有张力的胸肌,轮廓分明的腹肌,还有湿漉漉的裤子,若隐若现的重点部位……嗯,所谓上上下下的享受,也不过如此了。
“……如何?”阮似穹好整以暇操起双手,自信满满。
“不错。”清乔发出由衷的赞叹,“大,好大,大好大!”
“哦?哪一部分你最满意?”阮似穹听的面露愉悦,淡淡挑眉。
清乔沉思片刻,抬起头露齿一笑,容颜灿烂:“……肚脐眼。”
阮似穹微怔。
“形状好,洗的也干净。”清乔无比诚恳的实话实说,“——好像一朵美丽的小雏菊呐。”
“你这丫头!”阮似穹失笑,却又忽然转头,“快些收拾吧,下午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也许……有你需要的消息。”
清乔一听赶紧点头,抱着衣服就朝院子里跑去。
临进门前,她忍不住回头打望。
阮似穹像一尊铁塔般伫立于原地,身上水珠熠熠生辉,整个人仿佛镶钻一般散发出夺目的光彩。
唉,美女们,武装到牙齿算什么?武装到肚脐眼才是真!
——连区区一颗肚脐眼都能生的如此完美,阮似穹,就算被你调戏~~~~~姑奶奶我也忍了!
——————————————人家雏菊和小黄瓜最配啦的分割线————————————
“什么?菜市场?!”一声尖叫,顾清乔从椅子上跳起来。
“准确的说,是集市,谢谢。”
阮似穹喝一口茶,衣冠楚楚正襟危坐,已是平日里的大侠模样。
“可是打听情报不是都应该去妓院吗?”清乔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你为什么要让我去市场啊?”
——还要挎上这么个又土又丑的大菜篮!
“谁说打听情报就都要去妓院的?”阮似穹瞄她一眼,目光阴冷,“还以为你挺纯洁,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污染了!”
清乔有气无力垂下头:“……书上不都这么写的嘛……”
三教九流们总是出没于某著名妓院,而这妓院的头牌往往是神秘情报组织的卧底高层。
——如果头牌是女主,那她多半是遇神迷神见鬼惑鬼老少通杀的万能妖孽;
——如果头牌是女配,那她多半是心狠手辣深爱男主下场很惨的痴心炮灰;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这头牌是男扮女装的……毫无疑问,这种人妖一般都会被女主吃掉,然后被作者毫无道理的虐来虐去,对女主依旧痴情一
片,丹心不改。
“……妓院倒也是个有特色的地方。”阮似穹面色稍缓,身子斜斜靠后,“不过那里太污秽,始终不入我的眼。”
“有什么污秽的?!”清乔恼恨他阻挠自己发扬“逢穿越必逛窑子”的优良传统,愤懑出声,“如果心无杂念,去探探消息又有何妨?你没听说过‘
出淤泥而不染’么?”
阮似穹微合双目,略显疲惫:“我在那里有过一段不太好的回忆……心结始终未打开。”
清乔大惊,篮子顿时从手上滚下来:“莫非……莫非公平兄你竟不能人道?!”
话音未落,一只大手扼上她的脖子,对面人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来:
“——有种给我再说一遍。”
“喔喔喔我说着玩呢!”清乔被掐的面红耳赤手舞足蹈,拼了命的高声呼喊,“阮似穹,战斗机!一夜七次狼,大好大!非常大!大大超人——”
阮似穹噗的一声松开手,脸上盛满无奈:“……你这姑娘,都是怎么长大的啊!”
——这还用废话,自然是吃米饭长大的。
清乔缓过劲来,边咳边白他一眼。
“走吧,去集市。”阮似穹凝望她,笑容清浅,“妓院留待以后你长大了再去玩。”
浑水庄某路口。
一座青灰色的牌坊静静伫立于来客跟前。
“此建筑如何?”阮似穹站于前方,掉转回头。
“哇!”清乔朝前跨一大步,双手向天摊开做仰望状:“好巍峨的小楼!”
“嗯,我也这么觉得。”阮似穹笑眯眯点头。
然后二人猫着腰从牌坊下穿过。
俊男美女渐行渐远,留下身后羞愤难当的牌坊。
——在它不足一人高几乎风吹就倒的脆弱身躯正中,赫然刻着两个簸箕般大的字:
“巍、峨”。
“……你对悦来客栈的神秘杀手怎么看?”安静了半天,清乔忽然开口。
终于忍不住了?阮似穹挑眉一笑:“你以为我该怎么看?”
“莫非……他真是为青木人形剑而来?”清乔不理会他的太极,径直蹙起双眉。
“不排除一切可能。”阮似穹眼中有星芒闪现。
“怎么办?”清乔一下子紧张起来,牢牢抓住阮似穹的袖子,“莫非还有别人觊觎这宝贝?”
“——青木人形剑,得者武霸天下,自然人人觊觎。”阮似穹不以为然。
“……那么,是不是全天下都知道青木人形剑藏在西陵派呢?”
清乔只觉得肺部被人狠狠扼住,紧张的快透不过气来——莫非、莫非那人也知道消息,现下已经追来了?
“你多虑了。”阮似穹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淡淡勾起嘴角,“知道青木人形剑藏在西陵派的,只有四丰掌门和他的心腹。这是门中禁忌,派外人士一
概不知……不过,凡事总有例外,比如……”
说着说着,目光轻悠悠落到清乔身上。
“——啊,天真蓝!”清乔急忙掉头,远目,“你说天为什么这么蓝呢?”
阮似穹凝望她,似笑非笑:“小白菜,你又为何要找青木人形剑呢?”
砰!正中红心,一枪毙命。
清乔埋首,脸上满是纠结与挣扎。
说,还是不说?这是一个问题。
好半响,她悻悻然垂下双肩,吞吞吐吐:“因为我有一个愿望……为了实现它,我不得不集齐四灵……”
“哦?什么样的愿望?”阮似穹不动声色。
“……”清乔沉默不语。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阮似穹轻笑,满脸促狭,“依我看,你既不追名,也不逐利,是什么让你这样孤注一掷,坚持到底?”
“……好吧,既然你这么了解我,我就老老实实告诉你。”
清乔深吸一口气,抬头,眼角有盈盈泪光闪动:“其实,我是为了天下大同,世界和平!”
她的神情极其隐忍坚毅。
阮似穹一愣,微微张口还想再说什么,想了想,终究只是揉揉她的脑袋。
就此作罢。
二人又走了一会儿,进入一片熙熙攘攘的集市中,
“一会儿带你去见个人。”阮似穹边走边解释,“兴许能查到些关于凶手的线索。”
“什么人?”清乔诧异,居然住在菜市场里,莫非是凶手的同行,屠夫先生?
阮似穹笑,兴致盎然:“我问你,血案是何时发生的?”
清乔呆呆看他:“不是半夜么?”
阮似穹颔首:“那我再问你,有什么人,是以半夜出来巡城为生呢?”
清乔恍然大悟:“打更的!”
“乖孩子,真聪明。”阮似穹拍拍她的肩膀,表示赞赏,“等下我们要见的,就是浑水庄的打更人。”
“——打更人每晚去的地方那么多,你怎知他一定关于有这血案的线索呢?”清乔疑惑不解。
“自然有我的道理。”阮似穹扬眉,牵起她的手钻进一条小胡同里。
“阮先生!”胡同口有位摊烧饼的男子,与他俩一照面,脸上顿时风云变幻。
“我来见老七。”阮似穹朝他淡淡点了个头,言简意赅。
“是,他正在屋子里睡觉。”烧饼男放下面团站到墙角,毕恭毕敬朝他们鞠了一躬,“先生这边请。”
清乔正要好奇他为何要这般恭谨,却被阮似穹拖住手,继续朝前走去。
越往里走,卫生条件越是“脏乱差”,有好几处甚至完全难以下脚。不过平日里素喜整洁的阮似穹倒不以为意,沉默着一直向前。
终于来到胡同尽头,只见侧面的墙上斜斜开了一扇门,门里用蓝色的布帷挡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老七。”阮似穹在门外喊了一声。
片刻后布幔被掀开,一张蜡黄苍老的脸露出来。
“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那张脸的主人开口,声音仿佛被下锅油炸的花生,带着噼噼啵啵的杂音。
“……前夜里悦来客栈死了人,不巧正是西陵子弟。”阮似穹面上一片淡然镇静。
“哼,你不是最不讲师徒道义这些东西吗?!”
门中人从鼻子里呲了一声。
阮似穹只笑不答。
“……进来吧!”那人挑开帘子,同时不留痕迹朝顾清乔瞄了一眼,“怎么这回还带了个拖油瓶?”
清乔见他语气鄙夷,不由得心中气恼:拜托,我虽长的可爱,但也是实力派呀!
跟着那黄脸男进了屋子,清乔这才发现他毫不避讳的赤裸着上身。而在他瘦骨嶙峋的背上,赫然顶着一个巨大宛如肉瘤的东西!
清乔用略带惊讶的目光飞快扫了阮似穹一眼。
阮似穹却抓住她这个小动作,俯下身,在她耳畔悄悄问:“怪异否?可是觉得害怕?”
清乔摇头,也压低了嗓子小声回道:“不会,弧度……很优美。”
阮似穹莞尔一笑,直起身对前方人朗声道:“老七,你知道我要什么,把那东西拿给我,我们还要早些走。”
排骨男一脸不耐烦的回过头:“你也知道我都是现画的,哪有这么快?!”
说罢朝他们“唰啦唰啦”踢来两张木凳:“坐着等,老规矩,一炷香!”语毕转身进了里间。
清乔抬起头四处打量,只见屋内光线昏暗,蚊蝇乱飞,散发隐隐酸臭,真是名副其实的乌烟瘴气。
“吱吱~~”忽闻几声尖叫,定睛一看,原来是几只硕大的老鼠从地上旁若无人的跑过去。
清乔吓了一跳,赶紧将双脚悬空挂起,生怕与老鼠们有任何的亲密接触。
转头一看,阮似穹仿佛早已习惯似的,泰然不动。他的目光轻飘飘落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眼中灰蒙蒙一片,找不到焦距。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阮似穹,料想他大概是陷入了某段回忆里,便咬着唇默不作声。
——等会儿那老七出来,我要好好数一下他的肋骨,看能不能数出十二对来……毕竟这样接近纯骨架的人体,平常不怎么有机会见……
她想了一会儿,抵不住通宵未睡的困乏,渐渐合上眼睛。
等她被说话声惊醒,赫然发现面前立着一个裸男,不,一尊裸排骨!
“……共十二张,我把当时看见的招式全都画在里面了,兴许你能从中找到一点线索。”排骨男正拿着一沓宣纸对她旁边人说话。
阮似穹接过那沓纸,脸上没有半点喜悦的颜色,反倒莫名其妙叹了口气。
“……老七,我真希望,你已不能画出这些东西来。”
排骨男身子猛地一僵。
“……不必勉强……无论如何,我这辈子是不可能走出来了。”
良久,排骨男缓缓开口,沙哑的嗓音里添入一分惆怅,一丝柔情,还有一缕难以描述的悲伤:“……人已逝,情已亡,如今我成了这个鬼样子,缅怀
一下又有什么不可以?”
阮似穹垂下眼帘,拍拍他的肩膀,终是什么话也没有再讲。
二人告辞出门,清乔忍不住好奇去夺阮似穹手上的纸:“他画的什么呀?是凶手的样子吗?”
“——给你看你也未必能懂。”阮似穹挑眉,高高扬起手中的画,似是有意逗她,“有本事,自己来取。”
“喂!不要仗着个子高就瞧不起人!”清乔在他臂下又蹦又跳,急得满头大汗,“我还在青春发育期!迟早会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可惜。”阮似穹用画纸敲敲她的脑袋,“我倒是不喜欢个子太高的。”
清乔正要再还嘴,忽闻身后有暗哑声幽幽传来——
“阮三,你还在等么?”
是老七的声音。
周围的嘈杂在一瞬间如潮水般退去,风停了,独留天与地。
“是的,我还在等。”
阮似穹敛去了笑,身形有些许僵直。
“若我是你,便会主动出手。”老七话里有话,蕴含无穷深意。
“……可你不是我。”阮似穹忽然又再度笑起来,“所以你永远不会明白,我在想什么。”
说完这句话,他牵起顾清乔的手,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九九艳阳天,南风掠过黑瓦青墙,低吟浅唱,送来不知谁人的叹息。
菜恋爱
出了胡同,来到熙熙攘攘的集市。
清乔转头看身边的人,他依旧牵着自己的手,淡淡的眼,淡淡的眉。
似乎在恍神。
——唉,这些个年少得志风华绝代的美男子,哪个没有段青涩难了的往事?好男人,都是被时光打磨出来的。
不过我说阮大叔,您再这样牵着我的手招摇过世,只怕小白菜我回去后,会被醋海淹成酸泡菜呐!
“……归来吧,归来哟,你这浪迹天涯的游子……”清乔在他耳畔柔情万千的哼唱。
阮似穹一怔,却是醒过来了,他低头望向她,容颜莹澈:“饿了吗?我给你买吃的去。”
他的神情柔和亲昵,清乔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啊,有点吧。”清乔呆呆看他,心想这人是不是被刚刚屋子里的臭气熏得中毒了,还没缓过劲儿来啊?
阮似穹也不看她表情,径直点个头:“吃什么好?”
他的声音越发的轻,仿佛面对着一件娇贵的瓷器,语气稍重一点就要震碎了。
清乔心头一滞,目光不经意间瞄到街角贩卖糖葫芦的小贩,顿时大叫:“那个那个,我要吃那个!”糖葫芦,穿越经典必备单品啊!
阮似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意更深了。
“果然是小孩子。”他拍拍她的脑袋,转身朝小贩走了过去。
“好吃么?”阮似穹凝视着咬糖葫芦的清乔,静静出声。
“不好吃。”清乔斩钉截铁的实话实说,“绝对没有卤猪蹄好吃,甚至还赶不上烤鹌鹑的三分之一。”
“那你为何还要吃?”阮似穹笑起来。
“我只是想试一下,在美男身边吃味道会不会更好?”清乔舔舔嘴皮子。
“——结论是?”
阮似穹挑眉,顺手捻去她颊边发丝上的糖渣。
“唉。”清乔叹口气,放下那串糖葫芦,“您老下次若还有善心请客,请大发慈悲赐我一块猪蹄膀吧!”
阮似穹扬声大笑,接过那串糖葫芦,随手一抛扔出老远。
“你怎么不爱护环境呢?!”清乔狠狠瞪他一眼,“偶像派人物要懂得做出表率——你以为你是那个躲在胡同里的老七吗?”
笑容从阮似穹脸上卸下,他的面色变得严肃。
良久,他叹口气,很认真的说:“老七,以前是南疆排名第一的美男子。”
清乔的下巴顿时掉下来。
“……第一美又有什么用呢?”阮似穹摇着头,神情惋惜,“想当年他艳扬武林,如今还不是落得这幅模样。”
“莫非发生了什么变故?”清乔敏感竖起双耳,全身上下所有的八卦细胞都开始叫嚣活跃奔腾起来——是什么,是什么让南疆的贝克汉姆变成了骷髅
版的卡西莫多?
“……英雄难过美人关。”阮似穹看着远方,语气感慨。
——哦,原来是因为维多利亚啊,小贝你也真惨。
清乔脑中灵光一闪,紧跟着问:“方才,他说他这辈子也走不出来了,莫不是也与那位美人相关?”
阮似穹微微颔首,脸色放缓,似是赞赏她的反应。
“我本来也只是赌一赌……如果他还每夜都守在客栈的老榕树下,凭他的修为和本事,应该能描绘出凶手的三分模样。”
“——可我宁愿他画不出来。”
阮似穹侧过脸,优美轮廓被阳光镀上一层微微的金芒:“人已经死了,夜夜守着她的墓有什么用呢?”
听到这里,清乔心中已有了大概——那老七当年是位翩翩公子,与某位佳人爱的如痴如狂;后来不知是何缘故,佳人香消玉殒,美公子也变为了卡西
莫多的悲惨模样。
这本来是被许多武侠小说写烂的桥段,清乔听着听着,却觉得无限感伤。
看来这里始终是幻想世界啊,现实社会里,哪会有人这般痴情神伤?
——可是我却一个也没遇到。
她这样想着,不由得有点怨恨作者,悻悻踢了一脚路边的小石子。
“时候还早,我们再去走走吧。”
身后的阮似穹忽然出声,顺势牵过她的衣袖。
“去哪里?”清乔一愣,心想这师叔还真是个逍遥子啊,丹顿阁里面那么多师兄师姐等着他掌控大局,他却悠哉悠哉邀请一个小丫头出去玩。
阮似穹扫一眼她的脚,微笑:“跟着我走便是了。”
穿过“巍峨”的小牌坊,二人七拐八绕走进一间宅院里。
园圃不大,墙头堆叠排排的青瓦,拾落整洁,绿幽幽的桃枝后开着一片凤仙花,洋洋洒洒。
“进去吗?”阮似穹转过身来,伸手指向庭院深处的一扇拱门。
他的声音如此朗悦,悠悠踏来灵韵天成,灿烂金辉洒落在他海蓝色的长袍上,亮若繁星。
清乔不由自主点头。
——好孩子是不应该随怪叔叔到处走的,她知道。然而阮似穹偏偏有这样的本事,即使站在最普通的民居前,也会让人觉得他身后是一片雕梁画栋,
锦绣堂皇的人间天堂。
推开房门,朦朦清
午门囧事第15部分阅读
同类推荐:
AV拍摄指南、
你闻起来香香的【中短篇肉文合集】、
情欲大赏(高H,肉文脑洞合集)、
太子宠妾(高肉)、
藏娇(H)、
赠我予白(全)、
林洛儿的被肏日子、
[快穿]女配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