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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门囧事第5部分阅读

    午门囧事 作者:未知

    呀。

    朝段玉抛棵秋天的菠菜,清乔软着嗓子嗲嗲道:“不劳先生费心,小乔怎么说也是猪肉界的观世音,自然要支持自家生意。我说戚先生,猪肉多好呀

    ——补虚强身、滋阴润燥、丰肌泽肤,凡产后血虚者皆可用之作营养滋补之品,世上再没有比它更可爱的食物了。”

    段玉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硬生生将脸别了过去。

    戚先生凝神看她半响,忽然露齿一笑:“顾真可爱。”

    “不用客气哟,大家一直都这么说。”清乔摸着面皮打哈哈,心想这戚先生的牙齿真够高(光)露洁(白)的。

    “王爷,说不定她可遥”戚先生忽然转头,莫名其妙朝王爷来上一句。

    段玉的脸顿时僵住了,沉吟半响,终于艰难开口道:“……不行!谁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凌厉面阴郁,没有半点平日里翩翩贵公子的逍遥模样。

    戚先生一怔,随即略显无奈叹口气:“坊间一直传说段王爷和顾是如何的鹣蝶情深,今天戚某算是真正见识到了——王爷为了顾,居然连我万事通的

    请求都能拒绝。”

    万万万万事通?

    听到关键字出现,清乔耳朵一竖,身上所有的雷达细胞都活络起来。

    然而段玉只是冷着一张脸,满身寒锋,明显不愿将话题继续。

    戚先生淡然一笑,招手叫小厮上茶,也就不再提任何与清乔相关的事情。

    用过午膳,段玉陪戚先生下棋去了。清乔一个人在王府里溜达,盘算着好好打探一下帝灵的线索。

    走到一处僻静地方,她四下张望片刻,终于鼓起胸膛轻喊:“乔风——乔风——你快出来。”

    连喊三遍身边毫无动静,倒是角落里的某无名肥猫睁开厚重眼皮,不耐烦白她一眼。

    奶奶个熊,关键时刻你装什么聋子?

    她气的跳脚,声音渐渐拔高:“我知道你跟着我的,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就让段玉把你们乌衣卫的衣服统统换成大红!”

    静默片刻,围墙上悄然冒出半颗战战兢兢的人头,小心翼翼道:“顾找我何事?”

    清乔一抿嘴,表情得意:“本要问你问题,你给我好好回答着——那戚先生是什么人?”

    乔风的头顿时矮下去四分之一:“不……不晓得。”

    清乔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做恐吓状:“你不说我就只把你的衣服染成大红。”

    “……戚先生是江湖有名的万事通,知晓天下奇闻异事,是王爷的心腹朋友之一。”乔风哭丧着一张脸,溜也不是不溜也不是。

    “他究竟姓甚名谁?为什么王爷不肯告诉我他的真名?”清乔眨眨眼,“他真能通晓天下所有奇闻吗?”

    乔风悄悄抹去额头冷汗:“戚先生的大名一直是个迷,小的只听说,但凡能请动戚先生出山者,世间便没有任何打探不到的事情。”

    清乔轻轻“咦”一下,心想原来这里也有“包打听”类的角,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之哈利路亚。

    感谢完上帝,她转头又问:“请戚先生出山需要什么条件?”

    乔风顿时用一种深刻同情的目光幽幽看她:“戚先生脾气古怪,向来只有他高兴了主动开口允诺别人,自己是从不接受别人委托的。”

    囧。

    清乔精血逆流闷气上涌,差点没昏死过去。

    怪不得方才戚先生问她要什么见面礼的时候,段玉那厮反应如此之大,敢情是惋惜她白白浪费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呜呜,王爷!你不用生气,我知道错了,让我先自己pia死自己!

    捧着一颗受伤的脆弱心灵,清乔颤巍巍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戚先生有没有可能向同一个人允诺两次?”

    乔风还未来得及开口,远方传来朗朗的男子笑声。

    “阿乔好乖乖,这个问题你怎没来问我自己呢?”

    帝灵篇 肉任务

    阿乔好乖乖?

    清乔被这称呼震撼一下,转动身子机械朝来人看去。

    戚先生一身青布长衫遥立于角落,整个人都沐在一种和谐的温暖氛围里。

    ——这位大叔,此乔是哪个乔?是顾清乔的乔还是乔风的乔?

    清乔丈二和尚摸不找头脑,见戚先生一直盯着自己,只好手指鼻子以眼神迟疑询问:“……我?”

    戚先生莞尔,朝墙角的乔风摆摆手:“你下去吧,别跟了,我会和王爷交代。”

    接着又转头朝身后吩咐:“都退下,我有事要和顾单独说。”

    清乔见他身后分明空无一人,不由得心生诧异:莫非大叔你在和鬼说话?

    然而只听悉悉索索几声,有男子声音答道:“得令。”

    接着又悉悉索索几声,角落里绿影一闪,一切恢复平静。

    “将下巴收起来吧。”

    戚先生回头朝清乔示意。

    清乔当枷上嘴,抬头望天做悠然自得若无其事状。

    然而戚先生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差点连鼻子也掉了——只听他用一种十分哀怨无比亲昵的语气嗔怪道:“阿乔好乖乖,难道你连我都忘记了?”

    噼啪!

    五雷轰顶呀!轰的精彩轰的妙,轰的她皮焦肉焦全身散发出一股煤炭味道。

    清乔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瞠目结舌看向戚先生。

    罪魁首却镇定回望她,目光炯炯,眼角眉梢都是说不出的喜悦。

    此人此景,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山如笑。

    瞧着一脸正不似玩笑的戚先生,清乔心中的小算盘开始噼里啪啦运作起来:

    莫非正如大部分穿越文所安排,这戚先生是顾清乔前身的老相好?嗯,很好很好,那样我求他办事就有持无恐了——不过不对呀!自己穿过来的时候

    身子才满十岁,怎可能与眼前这个大叔来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难道大叔你是只爱洛丽塔老牛啃嫩草?

    想想又觉得冤屈:唉,作者!你怎么给我安排这么个相貌平庸的旧情人?人家但凡穿过去的主,哪个的青梅竹马不是水当当亮汪汪的冒泡泡?就算是

    有年龄差距,那旧情人也该是一树梨中的精品梨,主这嫩海棠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压的!你看紫式部与光源氏,你看小铃与杀生丸……

    正当她浮思联翩想入非非,忽闻另一个惊天大雷劈来。

    “阿乔乖乖,你还是没想起么?当年我一把屎一把尿带你,喂你吃奶帮你换尿片的事情,你居然通通都不记得了?”

    戚先生捶胸顿足仰天长叹:“可恨可恨呐!”

    55,作者我不待见你!为什么要打破我的少幻想?我跟你有仇吗,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没想到故人居然是保姆,清乔深吸一口气,红着眼垂然泣:“……小乔十岁那年大病一场,醒荔什么都不记得了……”

    戚先生倒也不惊,微微一笑道:“原来是真事,我还以为是你爹爹对外说的胡话呢!”

    说着便走上前来将她拥住,语气感慨:“十年不见,我的阿乔乖乖长大了,变漂亮了,终是不枉徐将军的悉心栽培。”

    一来二去,清乔终于弄清楚这戚先生是她外公的门生,在她还是满口||乳|牙的时候照顾过她,也算的上是半个长辈。不过这戚先生不知为何,在她五岁

    那年就脱离了场独自游历江湖,最终闯出一片属于万事通的新天地。

    “这么些年过去,想必你也经历了不少事情。”戚先生揉揉她的头发,目光爱怜,“如今阿乔乖乖已变得这般古灵精怪,还误打误撞成了未来的段王

    ,是不是很开心?”

    耶,你也知道我是误打误撞和段玉定亲的?看来这万事通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觊。

    将头埋在弄桑怀里,清乔柔柔撒起娇来,十成十的青少语还休模样:“……如果戚先生肯答应我一件事情,小乔更自然开心。”

    戚先生抬起她的脸,在她脑门上“吧嗒”弹一下,笑嘻嘻道:“你这一肚子坏水的小丫头,想要我帮你打听什么事情?”

    清乔自以为成功在望,张口正相告,却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你若真说出口,这辈子就要卖身给他了。”

    寻声望去,只见段玉站在墙角一动不动凝视他们,浑身阴寒,散发出阵阵戾气。

    “……王爷来得倒真快。”戚先生耸耸肩,拥住小乔的手悄然收拢,“我与阿乔是十年未见的老友,不过想清净谈个心,你又何苦跟踪到此?”

    段玉紧盯着小乔腰上那只大手,眼睛微眯,嘴角上扬:

    “戚先生,我知道你想找小乔去办那件事——你莫忘记,我是断不会答应的。”

    说着不忘朝清乔狠狠剜一眼:“还不过来?!”

    清乔先瞅瞅戚先生,再瞧瞧段玉,比较一番后终于乖乖走到段玉身边——没办法,谁叫这厮的脸这么臭,与那化粪池相比都过之而无不及。

    戚先生也不阻拦,只是玩味一笑,意韵悠长:“如果阿乔自己愿意呢?我说段王爷,你总不能一辈子将她绑在身边。”

    段玉从鼻子底冷冷哼了一声,以轻蔑眼神相答,不做多余言语。

    清乔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从段玉身后探出半个好奇脑袋:“你们在说什么呀?戚先生,你究竟要我做什么事情?”

    段玉迅速回头瞪她一眼,凤眸中有浓浓警告。

    兴许是怕她不安分,又紧紧握住她的柔荑,力道之大捏的她呲牙咧嘴想痛哭流涕。

    “疼、疼!”清乔可怜巴巴朝段玉告饶,“您息怒,息怒呀!”

    戚先生忍俊不安抚道:“阿乔乖乖莫怕,我不过是想要你帮我照顾一个孩子,并不是什么登天般的难事。作为相应报酬,我还会为你打听任何一件你

    想打听的事情——不知这样的条件,你可满意?”

    任、何、一、件?!

    清乔被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的心怒放,不顾小手被人掐得忽白忽红就快要渗出血丝的危险,忙不迭点头道好:“满意满意,我十分地满意。”

    段玉气的浑身发抖,将她的手恨恨甩开去。

    “你莫紧张,我不过是去帮戚先生照看一个孩子。”想想自己怎么说也和王爷是“鹣蝶情深”的一对,做戏做全套,清乔慌忙转头对着段玉一番温言

    好语,“……既然当年戚先生照顾过我,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帮他这个忙。”

    段玉怒极反静,回头凝视她,只剩满脸的高深莫测:“你确定不会后悔?”

    “为什么要后悔?”清乔莫名其妙。

    段玉思踌片刻,叹口气,伸出手将她紧紧环在怀里:“……你这般执念,本王也不便说什么——我只是很舍不得你。”

    “王、王爷?”

    清乔被突如其来的表白搞得手足无措,只好掉转头尴尬望向戚先生:“那个……不晓得戚先生要我帮你照顾什么人?具体多大了?”

    戚先生在一旁看的兴味正浓,不假思索答道:“是我外甥邵义,今年刚满十四,比你小一岁。”

    “已经满十四了?”清乔大吃一惊,原以为戚先生口中的“孩子”会是个黄口小儿的说,“这么大的人怎么还需要我来照顾?”

    戚先生给她个“你稍安勿躁”的眼神,慢悠悠解释起来:“邵义身边奴仆三千,自然不需要你照顾。只是他不知为何最近开始抗拒饮食,对所有珍馐

    佳肴全无毫无半点兴趣,导致身体一日比一日瘦弱……”

    “那是厌食症,你得带他去看大夫。”清乔好心好意提点。

    “连御医都请来看过了,只猜测说是心病,其他瞧不出半点端倪。”戚先生面上颇有几分无可奈何的落寞,“……我遍寻良方,不过是为了让他好生

    吃饭,莫再轻易作践自己。”

    “——那这又关我什么事?”清乔偏头咧嘴,满脑子问号。

    戚先生眉眼弯弯,笑得胸有成竹:“自然与你相关。阿乔如今对食物有着常人不可比拟的热爱,我想凭你的满腔执着,一定能感染我那乖僻侄子——

    只要哪天他肯安心吃饭,你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沉思须臾,清乔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开口:“……换句话说,我的任务是就将你侄子养的胖一点?”

    “正是。”戚先生颔首,“阿乔果然聪明。”

    “……空口无凭,用什么棱量他的胖瘦是否达到你心中标准?”

    “这个你无需担心。我们会参考同龄男子的身体情况算出一个均值,具体测量方案如下:一是称重,会有专人记录他每日的体重变化;二是量身材,

    第一绣坊的裁缝每月上门一次,汇报他各项的尺寸变化——总之一切的一切都用数字说话,阿乔乖乖,你觉得这样可公平?”

    戚先生眼中精光四射,清乔说不出哪里不好,又觉得这报酬实在人,索俱头答应。

    段玉则在一旁安静看风景,不再做任何阻挠。

    清乔松口气,此事终于尘埃落定。

    ——唉,仔细想想还颇有点不是滋味。别的主穿过去,不是在武林兴风作浪,就是在朝廷呼风唤雨;她顾清乔倒好,穿来的第一桩case居然是跑去给

    个十来岁的少年当保姆;当保姆也就算了,唯一的任务还只是让这少年吃多点长胖点——这不是喂猪吗?你让她这二十一世纪精英的脸面往哪里搁?

    天啊,你妒贤嫉能枉为天!

    地啊,你不怜英才何为地!

    咆哮两句,悻悻回家,洗洗睡了。

    戚先生办事的效率是很高的,第二天就差人给尚书府送了帖子,说多年未见,要请顾三日后上门叙旧,且这一叙就要两月以上。

    有这么明目张胆邀请大茧秀的吗?清乔看的想骂人,暗自担心老爹的反应。

    然而顾尚书然知吃错了什么药,二话不说欣然答应。

    “……您也不表示一下担心?”清乔朝尚书做“o”型嘴。

    “我担什么心?”顾尚书敲敲她的小脑袋瓜,失笑,“既然是戚先生请你出去,定是有要紧事情,我对他放一千个心。”

    清乔瘪瘪嘴,心想这弄桑来头还真不小,后台也不是一般的硬。

    回房收拾东西,冬喜跟在她屁股后头苦苦央求:

    “我知错了,您就带上冬喜吧。”

    “你错?你哪里有错?”

    “冬喜不该被王爷所惑,不经通报就把王爷带去厅,让王爷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哼。”

    “!冬喜只是一时昏了头,以后再也不敢了!您放心,冬喜对是绝对的忠贞不二……情比金坚……只求看在冬喜伺候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不要赶奴

    婢走……”

    “喂喂,打住!你在说什铭话?我一没赶你二没罚你,你在尚书府不是活得好好的?”

    “啊,那个,冬喜一时激动说错了……总之求千万别冷落冬喜,冬喜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人,任何都将不能再入冬喜的眼睛!”冬喜抬起水汪汪的小圆

    脸发誓,泫然而泣。

    清乔看得不忍,叹口气,摸摸丫鬟的脑袋。

    “……不必如此激进,段玉那家伙确实长的不错。你情窦初开,有盲目追星的心里也是可以理解的……想当年我不也对藤井树一见钟情魂驰梦移?啊

    ,那白窗帘下看书的少年啊……”

    又开始陷入对往事深深的回忆里,无可自拔了。

    “对了,,你这次要去戚府住上两个月,段王爷难道没有意见?”

    “意见?没有啊,他只是派人给我送了张信笺……对了我还没拆开呢,你帮我瞧瞧里面都写了些什么?”

    冬喜拆开信一看,不由得噗嗤一笑:“,王爷说他想到可能有很长时间见不着你,心中很是难过。按照民间惯例,他希望能得到一件你亲手做的贴身

    物品留念。”

    “……居然有这样的风俗?”睁大一双目。

    冬喜掩嘴点头:“定了亲的的男之间都这么做,你也该送王爷一样纪念品了。”

    “啊,那送什呢?要贴身物品啊……”抬头望天,面露迷茫:“难道要送内衣内裤?我还真不知道他穿什么型号……”

    冬喜满面通红唯唯诺诺:“小、不用这么大胆,送、送个囊就好了……”

    “哦,还有囊!”如释重负长吐一口气,“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出门的前一天,把冬喜唤到跟前,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

    “你把这个拿去送给段王爷。”吩咐道。

    冬喜往纸袋里一瞧,不由得大吃一惊——袋子里静静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布囊,虽然看的出用的是上等缎料,可这板型这做工怎么看怎卯碜,且布囊

    里不知道塞了些什么古怪东西,隐隐约约散发出一股子药味。

    最诡异的是,这布囊太大了,足足有一个烧饼那么大!!

    “这、这是什么?”冬喜茫然看向,她觉得自己已经被的出其不意彻底打败了。

    “当然是送给段王爷的贴身纪念品呀!”朝她抛个媚眼。

    “……不是这样的,!囊里面应该装熏,而且这尺寸、这尺寸也稍微偏大了些……”冬喜声音沉痛,合上眼睛,身形不住有些摇晃。

    “咳咳,莫急莫急,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囊。”赶紧解释,“可是段王爷只肯给我三天时间,我哪有什么国时间给他做囊?”

    “……那……这究竟是?”冬喜再瞄一眼手中的大布囊,心想不看还好,越看越可怕。

    神秘一笑,用一种三分得意七分恶作剧的口气答道:“此乃顾清乔独门秘方,505神功元气袋是也——”

    帝灵篇 肉少年

    第二日如约赶往戚府,戚先生亲自前来迎接。

    “……阿乔,其实我本不想让你来趟这浑水的。”

    马车上,戚先生忽然开口。

    清乔掉转头看他,表情诧异。

    “……顾尚书爱如命世人皆知,你自小娇生惯养,让你去照顾邵义那孩子……只怕是委屈了你。”戚先生笑容温和,眼中隐约有一抹歉意。

    “我只管他吃,又不培养他道德品行,你干嘛这么客气?”清乔撇嘴,心想不就是喂猪嘛,催肥这点本事她还是有的。

    “邵义他……”戚先生斟酌片刻,略显迟疑道,“那孩子个有些特别……往后如有得罪,还请阿乔多多海涵。”

    “——我很忍得的。”清乔回头看向窗外,喃喃一笑。

    烈日灼灼,她不住以袖遮脸,想起那个很久不见的孔雀男。

    “你很忍得。”

    在第二十五次踩伤她手掌,割坏她衣袍后,陆子筝给她下了这么一个评语。

    然后丢下还在流血的她,扬长而去。

    阳光太烫。

    她瞧瞧自己的左手心,虎口处有一道淡淡的疤痕,不仔细谁也炕出来。

    接着将目光望上移,睹见那在手腕上闪闪发光的纤巧银铃。

    蛰伏三年,只为你。

    叹口气,她闭上眼睛,在和煦的摇晃中轻轻睡去。

    入了府,戚先生为她准备好头等厢房,又钦点丫鬟小厮若干。清乔觉得这礼遇过于隆重,可看那些家丁仆人,一听说这位是专门来监管少爷饮食的,

    个个都朝她投以用一种“可把您盼来了啊”的诚挚目光,差点没把她当神仙供起来。

    她突然很想瞧瞧,那不肯好好吃饭的小祖宗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终于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戚先生将她带入一个开阔大厅,只见厅里站了密密麻麻百余仆从,个个手捧食盒小心翼翼。

    “……我们的目标是?”领头有一中年男子厉训话。

    “让公子吃一口!”众人高声齐答,气势如虹。

    “好,大家今天振作精神,一定要让公子吃下至少一口!”训话人表情激动,肢体语言如舞蹈般极富张力,“如有达成者,重赏白银一千两!”

    哗哗,仆从们从面面相觑中很快回过神来,个个蠢蠢动斗志昂扬。

    清乔看得目光囧囧,心想无论如何厌食,吃一顿饭就赏仆人白银一千两,这价码也太离谱了吧?

    戚先生却是司空见惯,见她表情痴呆不由好笑,暗道要是告诉你那邵义公子每尝一口新菜式,他爹就打赏厨子黄金千两,你这小丫头片子还不疯掉?

    不一会儿,有两位面容相同的少驾到,白衣飘飘,纤尘不染。

    “公子说,可以开始传膳了。”

    她俩齐齐朝戚先生鞠躬,音如脆铃。

    “嗯。”戚先生点点头,牵着清乔的手朝厅外走去。

    他们进了正殿一间大屋,屋中陈设考究,熏烟袅袅。

    纵然已在段王府开过眼界,清乔还是对这屋子的豪华程度咋舌不已——想她一个见过世面的尚书千金,却在短期内多次更新对传统建筑奢华度的认知

    ,看来顾老爹一定是个粉清廉的好。

    “公子,传膳可否于现在开始?”双胞少朝屋中一张雕大下跪,双手伏地盈盈道。

    “……好。”

    很轻很轻的一声,轻的几乎让清乔怀疑自己是幻听。薄摄叠,帷幔重重,她只能隐约睹见中一缕淡淡的墨。

    然而话音刚一落地,立刻有一蓝衣人人捏着嗓子拖长音大喊:“传一号——上殿——”

    底气之足,声音之尖,音量之大,估计五百米外的人都能一字不漏清楚听见。

    ——人才呀!

    清乔顿时有些崇拜地看了那蓝衣人一眼。

    此人不仅是顺风耳,还难能可贵同时生得一张喇叭嘴,真是奴才中的战斗机!

    只见仆人一号走到雕前跪下,双手高举过头,奉上一个装着调羹的白玉小碗:

    “参芪炖白凤——”

    双胞少拉开帷幔,一只人偶般苍白的手徐徐探出,纤细脆弱,仿佛一折就断。

    只见那只手将调羹在碗里随意一搅,立刻连人带碗一股脑儿推开。

    “太稠了。”

    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嫌恶,如同避瘟疫般,“拿出去喂猪。”

    仆人一号梦想破灭,怀揣热血含泪消失。

    蓝衣人见怪不怪,又开始宣:“传二号——上殿——”

    仆人二号手端一个通体碧绿的盘子,战战兢兢走上前来:

    “金、金蟾玉鲍——”

    这次里人连手都没有探出来,只冷冰冰说了一句:“太臭,气味我不喜欢。”

    仆人二号颤抖着身子退下,同手同脚。

    看来公子今天状态不好,蓝衣人以袖拭汗,加把劲再往后宣:“传三号——上殿——”

    仆人三号是个机灵小子,在外等候时一直用自带炭火给手里的陶罐加热,生怕菜凉了一分。

    然而他的命运却更惨,连个报菜名的机会也没有,就被直接宣告出局。

    “——卖相不好。”上人轻描淡写道。

    仆人三号满目仓惶跪在原地,面露绝望。

    “阿义莫胡闹!”戚先生忍不住出声喝止,“你连陶罐都还没打开,怎么就知道此菜卖相不好?”

    “我并非是说这菜,我是说……”那只手缓缓朝仆人三号指去,轻轻一点,“他。”

    “——他太丑了,影响我的食。”

    那只手再微微一晃,做了一个“你快走”的驱赶姿势。

    仆人三号终于回神,踉跄离去,背影如同万箭穿膛般伤心绝。

    一直宣到仆人第五十四号,中人还是粒米未进。

    蓝衣公公后背汗湿了一大片,双胞少开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公子,求求您多少吃一些吧!”

    然而中人还是自顾自挑剔着——

    “太咸。”

    “太淡。”

    “太稀。”

    “太干。”

    “太腻。”

    “太清淡。”

    ……

    把准备好的一百一十二道菜通通宣了一遍,还是没有一样能入贵公子的法眼。

    “阿义!”戚先生忍不住叹气,“你不要再闹别扭了,举国上下但凡带了名号的厨子都被我找了过来,你怎么还是不肯好好吃饭?”

    说着大步上前,将中人半拖半拉拽出来。

    清乔赶紧翘首打望,不由得眼前一亮。

    上坐着一位弱柳扶风的少年,长发披散,肤如蜜糖,瞳如琥珀,长长睫毛状如密扇。虽然身姿过于纤瘦,但总算是一个顶级的正太。

    ——很好很好,她感到欣慰,虽然这故事的作者总喜欢给她来个出其不意,但就目前来看,那“凡穿越必遇男”的教条她还暂时没有勇气打破。

    “我偏不吃,你能奈我如何?”少年面露不愉,气鼓鼓别过脸。

    敢情是个爱撒娇的正太,清乔掩嘴一笑。

    “阿义!”戚先生深吸一口气,脑门上青筋微突,“……要如何你才肯吃饭?”

    “叫玉九叔来,玉九叔来我就吃!”少年回头一笑,灿若晖。

    哟,原来你还有个心上人?清乔的嘴角越咧越开——他叫玉九叔?看来你们是男男恋无疑了。唉,怪不得这正太要以绝食相抗,如今社会民风淳朴,

    怕是不能接受你们惊世骇俗的爱恋。不过公子你无需担心,你清乔我好歹也是趟过bl河的人,虽说涉水不深,但对于你们的结合,自然会无条件接受外加

    衷心祝福……

    然而戚先生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的笑容僵在唇边。

    “阿义,你何必呢?段王爷这么忙,怎可能每天都来看你?再说他已和顾尚书千金定亲,明年就要行礼了,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缠着他的!”

    戚先生一脸无可奈何。

    囧。

    清乔只觉得眼前忽然冒出许许多多抓不完的星星。

    两眼一翻,双手一摊,她准备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

    “顾清乔这个丑!本公子迟早要将她跺了喂狗!”

    忽闻晴天霹雳,清乔顿时从昏厥的边缘醒了回来。

    ——何人与本姑娘有这般血海深仇?

    她四下张望,却见少年双手紧攥单,面露凶狠咬牙切齿,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小兽。

    “阿义,不要这样!”戚先生一边按住要发疯的正太,一边暗暗瞄她,眼中充满了负疚,“……顾没有过错,是段王爷自己上门求的亲。”

    “我恨她!我恨她!”少年充耳不闻,纤纤十指捂上面颊,声音呜咽,“……如果不是因为她,玉九叔不会两个月才来看我一次……玉九叔为她驯服

    了左青,为她拿起了麒麟弓,还曾动用四分之一的乌衣卫去保护她……她这般无才无貌无德,整天只知吃喝玩乐,怎能配得上我神仙一样的玉九叔?!”

    少年越说越激动,有淙淙泪水自指缝间溢出,身子也轻轻颤抖。

    “阿义!”戚先生皱起眉头,看看侄子,再望望客人,面尴尬道,“你又没见过顾,空口无凭怎能说人家没才没貌?”

    “我派出去的人见过了!”少年放下双手,抬起一张因为愤怒而涨的通红的脸——

    “他们回来都说,顾清乔面目奇丑无比,长的就像一颗大肉球!”

    清乔白眼一翻,忍不住开始抽搐。

    “——够了!”戚先生终于听不下去了,厉声喝止,“阿义,你太不懂事了!这般不分是非个顽劣,将来怎能担当重任?!”

    少年悻悻收了泪,却收不回满脸的恨。

    “……阿义,今天舅舅要为你引见一个人。”戚先生闭了闭眼睛,似乎痛下决心,“我为你找到一个,她将会陪你生活上一段时间……你见了她以后

    ,自会明白这世界上关于感情的一些道理,她就是……”

    戚先生的目光,越过宽广屋厅,遥遥朝清乔投来。

    一个激灵,清乔边振臂高呼边以光速移至雕前——“邵义公子好,奴家就是你舅舅请来的保姆!”

    说话间眼神锐利目光炯炯,硬是把戚先生后半句话压回了肚子里去。

    不管背后还有人在扯她衣服,清乔径直朝少年绽放这辈子最纯洁最娇憨的迷人笑容——

    “公子千万记好了,奴家名叫杜、、娇哦~~”

    帝灵篇 肉阿娇

    待殿回来,清乔只觉得手脚冰冷身形漂浮,每一步都走的踉踉跄跄。

    她想起出门后戚先生那张扭曲的脸,每根汗毛上都刻着“滔天大愤”四个大字。

    “为什么?为什么骗他?你明明可以告诉他真相!”字字句句,咬牙切齿的控诉。

    这位弄桑,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好死不死得罪了一个能让你倾力相护的贵人,随时都有被他血刃的危险,你不在乎我的小命,我自己还在乎呢!

    好说歹说,终于以邵义身子太弱,需避免刺激的理由将戚先生安抚好,又约定在戚府的这段日子里,她都改名叫杜娇。

    “……我说,这名字俗的很。”散伙的时候戚先生忍不住对她嘟哝,“你怎么想起叫这么个土名字?”

    “谁知道呢?那时只是灵光一闪。”她嫣然一笑,“也许我前世,就叫杜娇。”

    刚一回房,冬喜眉飞舞如蝴蝶般朝她扑来:“,段王爷给你来信了!”

    “你那么高兴干嘛?”清乔心里纠结,颇有些酸溜溜的,“怎没先关心你主子今晚过的好不好?”

    冬喜捏着一张信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唯唯诺诺低头:“……。”

    “好了好了,你把信念给我听听。”清乔向来炕得人装可怜,干咳一声挥手做豪气状。

    这才是我的好嘛,冬喜笑嘻嘻拆开信笺,清清喉咙,一字一句脆生生念起来:

    “小乔吾爱:

    在戚庄的第一日过的可好?

    王府一别,本王对你思念难耐,不能安枕入眠,衷心盼望你能如本王想念你一般的想念本王。江湖险恶,本王日祈祷你能排除万难达成所愿平安归来

    ,只是万一你惹上杀身之,请记得首要目标是奔回王府,本王已安排了左青随时恭候带你逃命,海角天涯保证谁都追不上。

    爱你的段敬上。

    又及:小乔送来的布袋十分别致,本王看了很是喜欢,已命家仆纷纷效仿制作。大家都说此袋容量甚大前所未闻,居然可以装下整整五个烧饼,真是

    可喜可贺。”

    收起这封怎么看怎么像诅咒的“情书”,冬喜讪讪望向,言又止好几回。

    板着鼓鼓的脸颊一声不吭,面铁青。

    “……那个……,王爷似乎不满您住进戚府里?”冬喜鼓足勇气试探道

    “怎么会不满?”

    哀号一声,颓然扑倒在八仙桌上:“——根本就是非常的不满嘛!”

    这天晚上顾清乔做了很净有做的噩梦。她梦见自己跪在地上给邵义舔脚趾,眼泪汪汪求他吃东西,邵义却哈哈大笑一脚把她踢飞到荷池里。她咬牙爬

    起来找戚先生评理,戚先生却说她连喂个猪都不会可笑又荒唐;实在没辙了去求段玉,段玉笑嘻嘻指着左青说你要是比它跑的快我就帮。

    最后她终于忍无可忍,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把邵义掳走,关进一个大铁笼里,每天掐住他的脖子用漏斗往里猛灌红烧肉和猪蹄膀。邵义被噎的满面通

    红手舞足蹈,她在一旁灌的突生神情惆怅——这样多浪费祖国粮食呀!!

    在他们闹哄哄的身后,不知何时竖起一块风吹竟的破烂木牌,擦亮眼一看,上书八个红漆大字——“欢迎参观北京填鸭。”

    第二日鸡啼三声,厢房外已经有若干仆人早早等门。

    “——公子的早饭时间要到了,戚先生请姑娘移驾去厨房督导饮食。”

    上前说话的是昨日的蓝衣人,笑容可掬眉眼弯弯。他自我介绍姓瞿,说是府里的管事公公。

    清乔一未能安眠,被人惊了晨觉本是怨气滔天,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寄人篱下,也就一言不发跟着公公朝外走去。

    没走几步,瞿公公忽然停住了,转回头上下打量她。

    “呀——姑娘您怎没先打扮一下?”眉毛一耸,袖子一抖,公公做严重被shock状。

    “不是你要我赶快去的吗?”清乔摸摸脑袋,有些糊涂,“我洗了脸,也漱过口啦。”

    “唉——那怎么行呢?”瞿公公叹出老长老长一口气,一付就知道你乡下丫头不不懂事的表情,“我们公子向来只喜与人作伴,能在他跟前伺候的,

    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相貌。虽然姑娘你生的勉强有几分姿,但若不精心打扮一番,到时只怕近不了公子的身呀!”

    清乔注意到,公公说这话的时候分明加着一种名叫得意的微妙情感。

    “公公说的是。”脑子一转,她微微笑起来,“看公公您生的如此俊秀就知道了,想必公子一定十分喜欢您这位翩翩男。”

    正中下怀,瞿公公满脸都是祖国山河一片红的光芒。

    七拐八绕,终于来到了厨房。

    戚府的厨房整洁而气派,虽是清晨,却已经蛹莫数十人在厨房里忙得汗流浃背热火朝天。

    “怎么这么多人?”清乔没想到大家这么勤快。

    “公子的早饭又怎能马虎?”瞿公公淡淡一笑,“公子每日晨膳需厨子三十二名,小厮四十八名,共八十人整。如果有特殊情况需加菜,又另当别论

    。”

    “八十人?莫非他的早饭也要唱菜?”清乔嘴张的老大——og,感情这戚先生当邵义是尊佛在供呀!

    “唱菜?姑娘你开什么玩笑?”瞿公公瞪她一眼,“区区四十八道菜,怎么唱?自然是通通摆在桌上,让公子随便点。”

    区区四十八道……清乔感到身后有阵冷风幽幽飘过。

    “那,那你们都准备了些什盟?”她有气无力打个呵欠,以手掩面,“劳烦公公报给我听听。”

    瞿公公一挥手,身边立刻窜出个小厮。小厮拿起一张黄纸大声念起来:“……今日晨膳有:鸡汤煨鸽子蛋三枚,松穰鹅油卷一份,龙井竹荪一份,烤

    鹿肉五片,片皮||乳|猪一份,山珍刺龙芽一碟,牛奶茯苓霜一腕,松树猴头蘑一碟,蚝油牛柳一片,琵琶大虾两只,鸽子玻璃糕两块……”

    “停、停!”清乔听得晕头转向,只好摆摆手问,“有没有普通一点的?比如说,粥,或者小菜?”

    小厮顺着黄纸一溜看下去,点了点头道:“回禀姑娘,是有的。御厨郭师傅准备了燕窝碧粳粥一碗,宫廷小人参,甜酱姜牙、酱甘螺各一份。”

    “什么是宫廷小人参?”清乔大惑不解。

    “宫廷小人参乃郭师傅亲手选种,精心培育的优良萝卜,此萝卜自幼长于皇宫核心地带,吸天地之灵气,养日月之精华,每年只产八棵。这八棵再经

    郭师傅巧手腌渍,最终成为最最顶级的剿。”

    瞿公公在一旁洋洋得意的解释,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得天独厚的优越感。

    切,这群呆瓜,吃个泡萝卜还要搞那么多屁事。清乔白眼一翻,心想您们就折腾吧使劲的折腾,反正活着就是折腾,人不折腾枉少年。

    晨膳依旧在昨日正殿的大屋里进行。

    四十八道精菜肴,摆满了两张巨型红木桌,邵义手拿纤长银筷,围绕桌子做徒步圆周运动。只见他眉头微蹙,轻咬下唇,筷子在桌子上空盘旋又盘旋

    ,就是不肯停下。每当他的筷子移到一道菜上,众人眼中就燃起希望的光芒,可筷子毫不留恋很快移走,于是希望的小火苗就被扑灭了。

    总之大家的眼睛就像灯泡,公子的手就是那开关,还是无线遥控心。

    把所有的菜都走了一遍,邵义公子筷子一扔,懒洋洋道:“没一个喜欢,通通撤了。”

    屋子里顿时有1/3的人做昏厥状。

    双胞少开始下跪,说着求公子多少吃一些的老话,清乔在一旁看两人泪汪汪的小脸看的入迷,心想有个形容词就是专门为你俩而生的,如娇娇如啊。

    忽然感觉有人在捅她肋骨,转头一看是戚先生。

    “不要摸,我身子不痒。”面无表情气定神闲。

    戚先生一愣,使劲给她打眼。

    “干嘛对我怒目相向?”撇撇嘴做不以为然状,“你看窗外天气多么的好,做人要心胸宽广。”

    “顾清乔!”戚先生怒了,咬牙切齿低声威胁:“你还想不想打听事情了?”

    ——你这没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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