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一只臭虫,“那你,为什么不当个人呢?”
蔡记者游移的眼神瞟过自己身边的两个大汉,又扫过伫立在何语身后那两个面无表情的人柱,格外留意到二人习惯性双脚分开与肩同宽,看似放松却蓄势待发的站姿,心中惊疑不定。
他自认行事还算谨慎,像网络炒作,炮制热点这种活儿,为免于被钓鱼执法,他一向不接生客,最不济也要像韩妙彤这种,是熟客介绍来,保证没有问题的。
今天就又有熟客介绍了个人来,是个房地产大老板,需要搞臭一个竞标对手,挺十万火急的,放言价格随便他开。
这样大手笔的客户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这样的活儿多来几个,他离洗手退休就不远了。不过即便心动,他还是查过了对方,才同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见面。
之所以要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见面,当然是因为这里隐藏了摄像头。游走在灰色地带,他知道自己与之打交道的人可能会翻脸无情,反过来咬他一口,所以能掌握对方的把柄,自然是越多越好。
没想到一见面就被大老板带来的人摁在了椅子里,搜走了他的手机,让他没有机会接触到除了这张椅子以外的任何东西。
而大老板客客气气的,确认这里没他的事了,二话不说就走了,全程对他这个被摁着不能动弹的人视而不见。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这还不算,接着一个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看不清脸的高个子年轻人进来,在这间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动作颇为熟门熟路,把他精心隐藏的三个摄像头全拔了出来。
就连藏在掏了个空洞的书里,他自认绝对隐蔽的那个,都没放过。
他虽然心疼这些东西,但自认手里还有底牌,倒也不是特别慌。
这些摄像头拍摄的数据,都是即时通过无线网络传输,至于接收的存储端在哪里,只有他知道。
但那人就像个外行一样,问也没问一句,拿着摄像头就收起来了。接着麻利地拆了他电脑的硬盘,拎起来一并带走了。
而留下的两个彪形大汉,不知道是不是光长肌肉没长嘴,一句话也不说,在他试图要喊的时候,直接塞了块又脏又臭的抹布塞到他嘴里。
直到何语进门前才给他拔掉。
“何先生,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蔡记者强自镇定下来,“您弄这么一出,可真是让人不明白。您绑了我,总不能是想跟我家人换钱吧?我就是个跑新闻的,全副家当估计也不抵您敲几个字的版税……”
话说到最后,其间冒出的酸气挡都挡不住。
想想对方年纪轻轻,也就写了几本小说而已,还都是通俗阅读,又不是《红楼梦》那样的传世名著,可人家挣的钱,开的那跑车,他每每看到,眼睛都能滴下血来。
明明都是搞文字工作的,都是敲键盘码字,凭什么这嘴上没毛的小子就这么走运?
还不就是靠长相,吹什么有颜有才么……呵,营销狗。
蔡记者话里的酸气,还有落在他脸上仿佛淬了毒的目光,何语感觉到了,但并不在意。
他惦记着颜谧,没工夫跟他绕弯子,“行了,我很清楚是你干的,你自己也清楚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装蒜就不必了。我要你把散播的流言都吃回去,一丝一毫都不许剩。”
蔡记者在心里呵呵。
好歹是个舞文弄墨的,连“覆水难收”都没听说过吗?放出去的话,哪有还能收回来的?
还吃回去……嘁,说句难听的,吃屎都比把放出去的话吃回去要容易。
“何先生,说话要讲证据。你今天闹的这一出虽然不地道,可我毕竟虚长你二三十岁,可以大度点,不跟后辈计较。但是这种欲加之罪,往后还是不要随便乱扣的好,毕竟不是人人都跟我一样大度,万一踢到铁板……就不好了不是?”
蔡记者这话听着大度,却隐隐含着威胁。
他自认有恃无恐——他的硬盘和手机都加了密,是他花了大代价,从暗网上搞来的技术,寻常人就算拿到,也读不出里面的数据。
况且狡兔三窟,他还有别的备份。
至于办公室摄像头的数据,是直接传输到云存储里。云存储的服务器在国外,就算是国内的警察,没有管辖权,也只能干瞪眼。
他行走江湖几十年,手里握着那么多精彩的料,没两把刷子,没有万全的准备,怕是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懂点行的都知道,谁都能得罪,最好别得罪你蔡爷爷。也就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警,敢甩脸色给他看,还有眼前这个写了几本小说,就不知道自己是老几的小子——
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光拿走了硬件设备,读取不到里面真正有价值的数据,又有什么用?
就凭这些被拿走的财物,他完全可以告他个入室抢劫!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何语的手机“叮”了一声,他垂首按了几下,将屏幕调转过来,朝向蔡记者,“你用的加密技术不错,你知道,那是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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