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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7部分阅读

    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 作者:rouwenwu

    ,让她觉得难以呼吸,因为周围都不见光,仓底的气味很难闻。

    她摸索着动了动身子,旁边有一个发抖的。她把自己嘴里的布用肩来蹭掉,发现图劳。手绑久了,尤其是双脚,都没多大感觉了,她就在仓底蹭手指头,希望能恢复点感觉。好在还有些效果,她数着秒,后来好象数到3558还是5258,记不清了,发现手指头能活动了,脚也好些了。

    她又到处蹭,摸着,终于摸到一块布,用手指头色,扯,费了半天劲,终于扯了出来,却是文简,在哭。她“呜呜”地乱叫,却闷在嗓子里从鼻腔中发出来。文箐用手摸了摸文简,又用自己的脸蛋去蹭文简,嘴里嗡嗡地,可是文简也没开口,中间也叫了一声“大姐”,没听到回音,就哭了,又不敢大声哭,只是也不停。文箐叫得“呜呜”地,可是文简哭个不停。过了好久,文简似乎哭累了,身子发也不太发抖了,文箐急啊。一个是急文简不知道怎么样了,另一个是急着自己没法张嘴。

    最后,她趴下来,用头在黑暗中摸索着文简的手,感觉碰到了,就蹭啊蹭的,让文简的手指头勾着自己嘴上的布,终于给扯开了。她低声地问:“文简,文简,不怕,大姐在这。”

    重复了几次,文简听清了。“大姐,我怕。”

    “不怕,大姐在。大姐在想办法,松了绳子就好了。别哭,别怕啊。”

    旁边那个小孩也弄出点声响来了,也许是听到他们的说话声,想引起她的关注,也许是才醒过来。

    文箐蹭过去,对那小孩道:“你醒了吗?”

    那小的嘴给堵了,当然也说不了话,文箐觉得自己有点儿傻。但是为了让小孩安全着想,便道:“这个小郎君,你动动手脚,要不麻久了,站不起来了。”

    小孩也在哭,文箐又重复了一遍,小孩听明白了,便也蹭着动起来。文箐摸过去,费了好些时间才摸到这同绑的小孩嘴里的布,终于给他扯开。

    其实,这帮人贩子塞的布还不够多,所以不够紧,同时嘴也不会张得太大,但也吐不出来就是了,只是如果够大,嘴塞久了,很容易出危险的。

    小孩开始呜呜地哭,文简也哭,真是乱作一堆。文箐也“嗷嗷”地叫了两声,道:“都别哭了。再哭不陪你们了。”两个孩子都乖了。文简委屈地叫“大姐”。文箐答应着,又安慰了两句,都听话不再哭闹。唉,自己还没完全习惯“每”字,不过这两个字听上去差不了多大音。

    文箐也有点儿累了,因为船太颠簸了,她都想吐了,这来回蹭的,其实相对于一个6/7岁的孩子的活动量来说,是挺大的,主要是黑暗中实在看不见,心理上就产生了很大压力。

    先歇一歇吧,文箐心里想,也就真的倒在船板上。别的,文箐真顾不上了。

    过了会儿,有些力气了,文箐又蹭回到文简身边,给文简的手指头活动血络,又活动了脚。花了很长时间。试着解开绳子,却是很废力。

    船在一摇一晃的,颠簸得人很难受。旁边的孩子偶尔也抽噎一声,文简神思有点恍惚,文箐一边叫着他,一边用身子给他暖着。嘴里说着:“没事,我来帮你们解绳子,别怕,大姐在这里呢……”其实,这些话是说给她自己听的。能怎么办?至少不能受伤,最低最低的期望是不能死了这两孩子。

    她放弃了一次,又鼓起儿来解绳子;然后时间久了,又放弃。可是终于这绳子有点儿松动了。文箐要感谢这具身体的体质确实好啊。文简也醒了些。文箐叫他,也能答应了。文箐道:“文简,别怕,大姐在这呢。就当是天黑了,要睡觉了,咱们睡一觉就好了,是不是?”

    突然听到仓外有些动静,文箐道:“闭上眼睛,不要看。”

    然后没一会儿,听到仓门开了。文箐感到一阵清风似的,至少比仓里这杂乱难闻的气味要好些。微闭眼睛,隐约有灯光,可是他们前面还有货,有一条窄过道似的,黑黑地通向灯光那头。

    有个女人嘀咕道:“那宋二也就是长了颗脑袋只会干粗活,瞧这办的事真不得劲,这小孩要绑久了,死了,不就亏了。”

    似乎是那翠娘子,听她接着在念叨,“居然扔两个馍在地上,不解开绳子还不是一样会饿死。这两个,货色倒真是好,死了就亏了……”

    一边埋怨,一边解绳子。掐了文箐脸上一块肉,一拧:“小娘子,醒醒,别睡了!按说药到时间了。”

    文箐听着女人把自己当“货”,心里真是恨啊,可是不能骂回去,再说也不知道骂她什么,疼得只能装作醒来:“疼!谁打我?哦,翠娘子,这是哪里?”

    “江里。你老实点。松了绳子,可别嚷嚷,过一天就上岸了。有馍,你大,你来喂。”

    文箐伸手接了一下那馍,真是硬啊。“没水,太硬了吃不下。我,我想吐了。”

    “嚯,还要水?!嫌硬就饿着,反正一天两天饿不死。”刚才还关心价格,眼下又凶巴巴地训人,留下了一只竹筒,估计是装水的。这婆娘真是可恶啊,明明带了水来,却这样恶模恶样。

    “那卖 不出价了……”

    “你倒是晓得很多啊。要不是看你长得好,我懒得给你说。”

    “那娘子行行好,能把灯放这里吗?你一走,没有亮,怎么吃啊。我怕,这里太黑了。我弟弟他们会大喊大叫的,要是外面……”

    “叫吧!喊破喉咙外面也听不见!你以为呢?还敢威胁老娘!爱吃不吃,不吃就饿死。小娘子,告诉你,黑了,眼一闭,就睡觉。”扭了身子就走,嘴里不干不净地道:“小小年纪,就会勾人了。……”

    听不下这人嘴里的话了,真是没句好话的。这人莫不是从小没教养,不会说人话?文箐想自己怎么就勾人了?生气啊。心里又安慰自己,佛眼看人,人眼里见的是屎缘自他本是个屎人……这翠娘子自己想来是勾人勾多了,所以看谁都心理变态了。

    文箐心里骂:“你才眼一闭,腿一蹬,就睡死过去吧。”

    仓门又关上了,一切又恢复黑暗。

    馍太硬,都没人想吃。至少文箐当时还不觉得饿,就是饿,也暂时还不想吃这个。

    骂归骂,气也只能白气自己。把两个小孩拖到身边,发现身体都有些凉,想到刚才借着灯光看到地上有那脏兮兮的东西,忙拖过来,三人作一堆,忍着异味,盖在身上,终于不冷了。文箐发现自己的毅志从没这么强过,在和生命和寒冷可能带来的疾病面前,选不选用这外面脏的东西,自然没什么二话。环境塑造人,真逼到那份上,不得不让你接受。

    文箐想,既然说还有一天上岸,那不能一直绷着弦这么呆着。心里明白,可是神经放松不下来,好久以后,她也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时,是被尿给憋醒的,同时身边有小文简的哭声。船已经不象睡前那样震动了,平稳了好多,不知是不是已经过了西陵峡,文箐在心里忖度,那就快到宜昌了。

    文箐道:“别哭,大姐在这儿呢。”

    “大姐,我以为你死了。我怕。”

    “没,大姐活得好好的,只是睡着了。”小屁孩,怎么这么诅咒姐姐的。不过可见自己在这孩子心目中的地位。小文简紧紧地拽住她一只胳膊,另外一边的小孩也靠在自己身紧紧地,也不说话,文箐这身子都木了。“小文简,先松开手,大姐要尿尿了。你呢?”

    “我,我尿了。”文箐听得一惊,伸手一摸,小文简身上半湿不干的,尿身上了。文箐无语,失职,睡着了,不知道他醒得早。小文简还是听话地松开了手,牵了文箐的一只手,不放。

    文箐推了下旁边的那小孩,那孩子蠕动了一下,文箐道:“你叫什么名字?”

    好半天,那孩子道,“柱子。”

    “你是谁家的孩子?”文箐想这也是个倒霉蛋,他爹娘还不急死了?

    柱子却支吾了半天,没说出来。文简吭吭哧哧地说了一句,文箐又问了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他是香米的弟弟。”

    文箐想:香米?哦,上次说姨娘的事,还没打听清楚呢。只是问她弟弟,这么小也问不出来。算了,都离开了,想这些也没用。以后再说吧

    “你要尿尿吗?”文箐想到了生理需要,便也关心地问了下柱子。

    “要。”这孩子不知是不是憋得久了,这次回答得挺快。

    “那起来。”文箐摸到柱子一只手,道,“那边有条小过道,文简你牵着柱子的手,我牵你的手,慢慢挪过去。”把柱了这手给了文简另一只手,三个人在黑暗中慢慢错了身,好在这船没有原来那么颠簸了,一步一步地挪动。

    “大姐,没灯。”文简道。

    “有大姐在,大姐就是灯。”唉,这话不算欺骗无知小孩。就是她,如果有周夫人,嗯,哪怕是阿素或者陈嫂在自己身边,她就也会把她们当自己的灯的。

    算了算距离,走了有15步远了,也顾不得男女之别,实在是他们想看也看不见,再说毕竟他们还是小孩,两个小不点儿。

    文箐自我安慰自己,蹲下身子方便了,起来,对柱子道:“你现在对旁边尿吧。”

    文简也说自己还想尿,文箐哭笑不得,这个还传染吗?只得和他换了个位置,给他拉起下裙,拽开小袴,果然还是湿乎乎的,就这样,还得扶着他的小鸟儿,让他再尿。

    这个时候,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有别生病才为上。她想,自己似乎天生就是一个合格的幼儿园小老师,至少现在做的也不赖。。

    总算是把把这项大工程完成了,三人又蛇行地摸回到刚才的地方左近,摸着了那脏布似的东东,坐下来。文箐道:“小文简,身上湿的,要脱了吗?姐姐给你个小裙子裹着,坐姐姐身上,好不好?”

    文简说了声“好”,文箐在黑暗中解开了文简下面的小袴与裙子,给她套了自己身上脱下来的小裙子,抱他在怀里。空气里传来尿味,实在……

    且苟活着……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一个古人尚能受“胯下之辱”,只是自己这个现代人却要受这苦楚,对自己来人更是一种辱,只是对古人来说可能是苦更多一些。

    到他日,你让我受的这罪,我须得让你……让你如何?文箐想说最后想着以前听过人说的什么来着?哦,“不得好死”。是,届时我让你们都不得好死。唉,好象严重了些,杀人是要偿命的,更何况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人家还三个大人,怎么能敌得过啊?

    头痛。

    补充一下,明代儿童装穿的上面是短上衣,下身也是裙子,里面一条小袴。外面还可套一件长衫。

    第二十一章 被困仓底的日子(二)

    现在实在是没精力说话,主要是一张口想吐。只能想想什么事儿分散一下注意力吧。要不然,这时间怎么熬啊。无意中触到了手上的小镯子,想来,这帮人赶时间还没顾得上搜自己的身呢。那么这个镯子,估计能值点儿钱,忙取下来,藏在鞋底,硌脚就硌脚吧,只要有机会可以逃出去,就需要钱回去。上午戴了两个小耳环,中午的时候自己让阿素取了下来收起来了,要是现在戴身边,可能还值点钱。不过也可能当时被那个女贩子见着直接扯了去。对了,想起来了,有个银锞子的,干脆塞在袜子里得了。唉……

    问了问两个小孩:“你们身上有值钱的东西吗?”

    柱子说没有,文简说,“今天戴的,姨娘下午取下来了。”

    文箐道:“三叔给你的礼物呢?”

    “给姨娘收起来了。”

    文箐想,这孩子咋这么有金钱意识,不会又是一个守财奴吧?还是姨娘有这份节俭意识?回去以后可得好好观察。突然想到这句话有问题,自己咋这么有意识就一定能回得去?还是个“回”字……唉……

    又想到文简脚上有个脚环类的,曾经问过阿静,说是文简生下来时,夫人给戴的,开过光的。想想,算了,现在也看不清,没法解下来。

    其实,文箐以前是生来不愁吃喝的,不是十分的大富大贵,可是那几位堂兄表兄,姐姐们,都是有钱的主啊,极大方的,每次都是买了东西不忘自己一份。对于自己家,母亲本来是舞蹈演员,一直到30多岁实在想要孩子就生了自己没再上台,于是后来就同她以前的同事姐妹们合伙开了一个艺术培训学校,钱是足可够她们生活的,爸爸教现代古汉语,成天研究那些古来古去的东东,自认是个有些才华的人,所以每年除了戴学生,开些课题,就出点书。用她爸形容他自己的生活是:既能度日又能闲情一致。真是一个容易知足的老头。

    这么一个大家族里,钱不愁,吃喝更不愁,所养成了她也是一个没什么钱不钱的观念,只觉得不愁吃不愁穿有两套房子住着,有点儿闲钱花花就成了。没想到自己拥有的那份闲适,到了这里,却成了生活步步窘迫,还落到一个被绑架贩卖 的境地。真正是天壤之别啊,想想真是疯。最近两个多月看周夫人算账,自然觉得需要钱,加上自己确实没有小钱包,大环境如此,自然就有意识到银子钞票的重要性了。

    黑暗中有“吱吱”地响声,文箐头晕晕的,也没怎么意识过来怎么回来,就想到是不是谁在吃东西了,随口问了句:“你们饿吗?”

    “饿。”两个孩子都醒着呢,齐齐整整地道,八成是饿得象饥狼了。把文箐都当大人看,这大人不发话,小孩也知道不能随便哭。主要也是没力气哭了,该哭的都早哭过了,没用啊。

    文箐想想,馍是被自己当时随手放在大约哪个地方了?结果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好不容易摸着一个,缺了点小角的。谁饿得受不了,自己会主动吃东西了?

    “你们刚才吃东西了吗?”

    “没有……”两个孩子都道。

    “奇怪……”文箐说自己穿越了,莫非这半拉馍也穿越到别的地方去了?

    拿了过来,沿那参差不齐的边,慢慢地扯掉,在黑暗中一点一点地摸着。突然听到吱吱地叫声,文箐给吓了一跳,文简也吓得往她怀里缩,旁边的柱子说“鼠,鼠,鼠……”

    文箐才想到可能是“老鼠”。原来这馍被耗子咬去了些。果然穿越到耗子肚子里去了。“别怕,不会咬我们的。来,一人一小口,慢慢地吃。”这话,哪里是说给别人听的,明明是说给自己听的。和老鼠抢食,要是说出去,笑话不笑话人?只是,这又能同谁讲去?唉……

    文箐拽了一块,掉了好些屑下来。摸了好久,摸到柱子的手,放到他手心:“硬,小心别噎着了。”又扯了一丁点,摸到小文简的嘴。结果这家伙到嘴里,就吐了出来。“姐,不好吃。”

    “不吃要生病的,不好吃,也吃一点点。好不好?”

    文简一听要生病,也只得吃了一些。旁边那个孩子听了这话,也咽了。文箐道:“别吃快了,一点一点吃。柱子还要吗?”听到说不要了,文箐自己也往嘴里塞了点,真是难吃啊,这什么馍嘛。穷人的日子果然艰苦,自己以为一家落难到归州,时常见周夫人算计着钱银,原来还是有钱人家,吃的至少三个菜,天天能见些荤,以为就是苦日子了,看来还是没苦到贫困。

    想喝水,摸不到那个竹筒,不知滚哪里去了。当时也没顾上,就放文简身边了,好象。唉,摸到了,也不知能不能在黑暗中打开来。

    吃了点儿东西,陪着他们说三道四打发寂寞,等两个小子睡了,她难受了。古代这船可不象现代的轮船,就是现代轮船也不是极其平稳如陆地,更何况这明朝的木船。要是发生点意外可怎么办啊?在仓底里总比落水里强啊,落水里她就算能游泳,这可是长江啊。再说她就算有能力,能自救,那两个孩子咋办?唉……不过想当初堂兄带在瑞典滑雪,不就是遇到突发情况,才陷落在雪堆里,遇了险,当时也是又冷又饥,堂兄那时还与自己说什么:“人在困境中,最欠缺的是勇气和信心。必须要有能脱险的信心,才不会被苦难击垮。就这么一次小小的雪崩,咱们不在最底下,只是隐在这里不太好被人发现而已……”还和她说煤井的工人会怎么求生等等。

    那次遇险时间相当短,马上就有人来救他们了。不过让她也意识到,她自此有了恐惧症,请了心理医生治疗,还是没能治好。最后未婚夫道:“那也只是一场小雪崩,咱们再去试一次,不雪崩了,你可能就好了,你也能相信那只是一次偶然事件。为了我,咱们试一次?”

    她当时定是发了神经了,才说信他一次去试试。为了他?她是真傻了。虽然爱他,那也是相认他的力量,结果没考验到他的力量,只是这一试,不雪崩了,却是她滑行的速度莫名其妙快得惊人,她就是眼睁睁看向自己滑向峭壁……便到了这里来了……

    什么偶然事件?到她这里成了倒霉催的一次比一次惨。老天爷这是嫉妒她以前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平顺了,所以看不过去,摆了这么一局,来考验还是惩罚自己吗?才添了这些难来?

    抱怨完了,想想,堂兄说得对。一个人最需要的是压不倒的信念,有这个作为支撑,就会坚持到最后。不过那时候有堂兄依靠,她什么都不用操心,正如现在的文简,如今她只能成为堂兄了。

    待她再醒过来时,是被文简弄醒的,她的腿都被文简坐麻掉了。文简听到仓外的响声,见到那个女人果然推门过来,看着三个人抱成一团,道:“都活得好嘛。”文箐道:“快上岸了吗?难受,要死了。”

    “还有半天。”这女人,说话不知是不是骗人。反正文箐是不想相信她了。相信一个贩卖 人口的女人,那还不如剁了自己的脑袋得了。

    “水找不到了,还有水吗?我可能要生病了,我头痛。要喝水。”

    那女人道:“刚才的,哪去了?”提了灯,找了找,果然在旁边一个角落处呢。女人没好气地踢了过去。

    文箐忙抓稳了,用袖子擦了擦竹筒,就着她的灯光,文箐左看右看也不知怎么喝,结果那女人一把拿过去,打开来。三个小孩喝了点水,舒了口气。

    “能把灯留给我们吗?我保证看好灯。不会点着别的东西的,没有灯,太害怕了,要是弟弟叫起来,别的人会听到。”

    “没想到你人这么小,倒是会威胁老娘了。你叫吧,叫破嗓子也没人来。想要灯?你每要是放火烧了这船怎么办?我每一起死?老娘不陪你。”那女人就拿了灯要出去。

    文箐摸了一下文简的衣服,干了。马上趁灯光要离开的时候,比划了一下,还没给文简穿上,门又关了,又黑了。摸着黑,文箐一点一点地给文简穿上,脑门子全是汗。“你们要尿尿就说,别尿身上,会生病。”

    结果两小孩马上就说要尿。文箐仰天长叹。自己怎么不在文简穿上前问这话,这样的话,也能省一道工序。唉,来了这里,都变蠢了。可是叹气归叹气,还是得侍候这两个小不点儿,又按刚才的一套程序来一回。老天爷,给她这么安排一出,是要“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还不知降什么大任于自己身上呢。

    其实,行船上,人是晕晕沉沉的,没有精神,也很容易又陷入睡眠,只是也容易醒,总是处于半睡半醒状态。她怀疑是水里有药,可是不喝也不行,只要药不死自己,就成。如此,这样来回反复睡了醒,醒了睡。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醒了多少次,反正馍不好吃,浑身没力气,连说话都不想张嘴,意识有时清醒,有时迷糊。文箐祈祷自己可千万别发烧。

    文箐在心里咬牙:“这几人,别落我手上,落我手上,哼哼,我要……”其实她要如何,根本没有下文。这就是阿q法吧。在无助的黑暗中解除无聊,转移一些注意力,不让自己更害怕。

    生命永远值得珍惜。

    如今只能想想,现在来到了明朝,还是宣宗时期。嗯,《明朝的那些事儿》里有说过,宣宗是个好皇帝,就是命太短了些。唉,这些国家大事先放一边,还是先想想自己的这个“家”吧。想当初,刚发现自己变成了小孩的时候,自己真是疯了一样,好在周夫人性子好,对自己一个劲安抚,最后也只能认命。

    周夫人这个母亲是好的,不知道她和周大人,徐姨娘这三人之间如何相处下来这些年,一个有才有貌的女人,会持家,会赚钱,画得一手好画,写得一手好字,又通晓一些官场实务,真正是出得厅堂,进得卧房,上得朝堂的一位贤内助。

    当然,徐姨娘也是有才有貌,貌在前面说了,才嘛,弹得一手好琴,声音极好听,唱得好曲子,为人没脾气,软糯糯的,娇滴滴的,嗯,就是用来疼爱的。她倾了全部身心爱的就是周大人,从她每次静静地坐在床头凝视着周大人的目光,就让文箐有种感觉周大人就是公狐狸精,把她给迷得神魂颠倒啊。

    唉,这周大人,真会享福。不过也是个好官。不贪,为官清廉,还为了修路筑桥,从府里拿银钱;对下人也没脾气,生病时也不对阿素阿静发火,对两个孩子,从目光里透露出十足的慈爱。想来是个好官,好爹。也是徐姨娘的好官人。

    唉,文简不见了,周大人这根独苗,没被华阳王害死,却流落在外了,以后还不知如何。不知周家上下会怎么样了……

    文箐胡思乱想起来……其实,最主要是要抓住一个什么机会啊,才能逃出魔掌啊。

    第二十二章 担惊受怕的生活

    船似乎停了好久,文箐醒过来时想,是不是到宜昌了?不知周大人叫什么来着?周夫人有次提过,忘了。不过她知道那个翠娘嘴里的话信不得,按她醒了睡,睡了醒,没个日夜的,但也知道绝不可能是一天或者一个晚上而已。骗子!

    想着等人来,却终没见到人。直到又有小半天,她睡了又醒过来,才感觉船在动,显然,船又开始在走了。

    仓门开了,久不见灯光,眼睛一时都不适应。过得会儿,睁眼一看,宋辊进来了,威胁:“别叫!”其他话都不用说了,文箐也没力气挣扎,点了点头。两个孩子可能也知道恶人来了,更是缩成一团,也可能比文箐还乏力。于是悄无声息地进行着又是绑手,堵嘴,没创意的这套活计。这回不给他们吃药了,直接把他们给麻袋装了。装文箐那个袋子还是晾过文简尿裤子那个,现在文箐无比希望是被药倒了,迷晕了装进来的。佝偻着在袋子里,真不把人当人啊,太没人权了。

    好在闷的时间不太长,宋辊把他们扔下来时,摔疼了三人,也摔醒了一些神经,有了些意识,三个人都“呜呜”地,从麻袋中脱离出来,宋辊说:“别嚷。”

    文箐还以为要放他们呢,忙率先点头,其他两个都没啥子反应,就是柱子过了一会儿似是明白,也点头。文简的状态不对劲儿。

    “求你了,快给我每解开绳子,我弟弟好象病了,我保证不跑不闹不叫的,一定听话。别让我弟弟病了,他一病了不太好治的。到时卖 不掉,你们亏了。”

    宋辊盯了一眼她,“你是周夫人家的?迎亲的时候看你在周家门口。”

    文箐心想真倒霉,就是探头在门口瞅了一眼轿子,恍然被坏人看见了。果然,热闹不是好凑的,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凑进去了。

    宋辊也不等她回答,“周夫人对死者对伙计倒是好的,看来你和她还真有点儿像。老子就放开你每,可不许叫嚷,否则老子打杀了你弟。”

    “好好,我发个誓,保证不叫不吵,只是要把我弟弟的病看好。求求你,这两个都小,一定听话的。求求你了,大叔,你是个好人。”

    宋辊“嗤”了一下,不过也真解开了绳子,文箐马上去看看文简,果然是有些发烧了意识似有些模糊,忙拍了他两巴掌道:“文简,文简,醒醒,大姐在这,大姐在这呢。”

    “大……姐……我怕。”文简睁开眼来,觉得浑身无力,疼痛。

    “不怕,文简,不怕的。”文箐搂着他,哭了。宋辊道:“小声些,再叫老子……”

    文箐道:“我得哄他,要不然他会哭出来,声音更大。保证不吵醒别人。”

    宋辊一屁股坐在旁边好象小床似的架上,嘴里叽叽歪歪的。

    文箐也不理他。柱子给吓得,也抽噎。文箐伸出一支手去:“柱子,别哭了,大姐在这,没事。等文简好了,一起玩好吗?你现在来陪文简说话。”

    过了会儿,文箐问宋辊,他们睡哪。宋辊指了指旁边另一个小床。文箐说抱不动文简,宋辊也就给抱了。文箐又要盖的东西。

    宋辊骂骂咧咧地:“小屁爷的,老子怎么就输了,轮到老子来侍候人。龟儿子倒是和马蚤娘们玩上了。老子……”骂归骂,还是给她找了个小褥子过来。

    文箐拉过来,刚够自己三个人盖的,搂紧了文简,想着他出了汗就会好起来。过了一会儿,就开始责怪自己怎么就睡着了,没照顾好文简。其实她也无能为力,想想这船颠的,又没吃的,还在黑暗中受惊吓,人又小,哪里经得起这般遭遇,睡睡醒醒正常,就是一个大人,乘船也是这般模样,只怕遇着过峡口这段,还要吐得稀里哇啦呢。所以说小孩的体质其实比成年人的要能经受得起这些颠簸。

    后来,她睡了,又醒了。吃了点宋辊给的蒸糕,真难吃,不过比那仓底的馍好一点儿,柱子也吃了些。文简似乎好了些,不过还是有点微烧,也勉强吃了两口,喂了一点点水。然后三人又睡,因为上起来,容易吐啊,一吐他们没得好受,宋辊就是骂,那个赖二要是在,那就是踢人,极没耐性的。翠娘嘴里就没个好话。三人都不是好人,只有宋辊还算好点,唉,没有比较不知道啊,有了参照,自然文箐就知道该讨着谁好一点。

    中间遇到三急才是麻烦,好在是央了宋辊,他也怕味道,出去了把翠娘换过来来看着他们,才让文简当着“众人”的面光天化日下解决了这个生理需求。但比较起来,这个好受一点,因为要是宋辊或者赖二在,估计她会尿床。

    睡睡醒醒,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走了几天。反正等到的时候,她发现她腿软得不会走路了。又同上船一样,被捆在袋里,进了马车,当然后来她判断,其实就是骡车或驴车,反正那个时候她对骡子或驴子是分不出来的,就是她还认得点儿马,因为骑过几次马。

    似乎是他们到的是荆州地界,这是她无意中发现的。可是,到了某天,才发现原来也是一个误导,不是荆州城,只是属于荆州罢了。

    到了这里,就被赶了下来,被当作麻袋货物提进了一个小院子。等文箐他们被放出来时,发放这房子有点破,关键是少人住,院里都有些杂草了。然后他们被锁一个小屋里,不让出门,也无从得救。因为,总有一个坏蛋会在院子里看着他们的。

    那个瘦小子,宋辊背着他们骂他的时候叫“癞狗”,翠娘子说的是赖二,真名不知叫什么。文箐挺怕他的,自己在心里叫他“癞蛤蟆”,却想这没有美人,哪里找天鹅去他给“配”,翠娘?那只是个恶婆娘。最后搜肠刮肚,想起有个词“癞痢头”,不知到底哪个词最恶,反正她是想到哪个就用哪个来代替,这是穷极无聊时她和自己玩的一个游戏罢了。

    翠娘毕竟是女人,只要不惹她,她就是嘴上骂几句就过去,或者动手掐一把人,疼,好在不流血不毁容不残疾的。

    宋辊则是算好打发一点儿,有点儿色厉内荏,干的坏事好象并不多,因为赌债,又可能是因为赖二设的美人局?被这二人拉下水来干这勾当,其实开始是他看车,后来因为文箐发现文简不见了,他就被逼着劫了她来。

    文箐不知自己这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不幸的是他们被抓了,幸运的是小文简身边毕竟有她。

    现在是宋辊看家,那两人出去找买家了。这次他们找买家要求价比较高,所以买家不好找,关键是不好脱手了。等二人回来时,听三人吵起来了,文箐听了个大意。听他们说,因为沿江好象出现了告示帖,寻赏三个小孩的,还画了像,所以现在不好出手。宋辊的意思是再往下游走,另两人说这样容易在船上就被发现,还是荆州有钱的也有些,就养手底里几天,花不了一贯钱,坐船还得花几贯呢。

    于是吵开了,宋辊骂二人拖他下水,二人骂他本来不是好货,他本来自己可能就有这意思,只是没有机会罢了,还说只是推他一下,他也就动手了。三人开始打起来,反正乱成一团。

    旁边屋子里,文箐搂着文简,柱子也吓得靠着她紧紧的,于是三人都大气不敢喘,等着这阵暴风雨过去。毕竟文箐其实是想着他们吵得最凶最好,死一个就少一个,逃生的希望也好一些。最后还是翠娘把两坏蛋骂开了。

    文箐想着小时候有个同学家里父母打架,她同学总是遭遇池鱼之殃,小伙伴们出主意让同学去劝劝。结果同学很有经验地道:“可别凑上去,那还不把我打死了,他们还不知道呢。我不在他们视线里就不会打着我。”

    现在想来,这三人与自己只有怨,而无父母血缘关系,可是打过架后,必然有可能要找人撒气,希望三个人都不要被人迁怒,看来就是晚上要饿自己,也最好别吭声。

    最后结果算是出乎文箐的意料,他们算是躲过一劫,谁也没想起来他们来。翠娘子再次展开她“美”女姿色,娇媚地拉了猴子到旁边屋里办事去了。宋辊一生气,也不顾赖二的告诫,道是他在此地属于生人太打眼了,少出去。结果他还是出去了,估计是找酒去了。

    文箐又担心他喝多了,要是发酒疯,回来把所有人都擂一个遍,那多恐怖啊。结果她是白担心了,宋辊过了会儿又回来了。文箐不了解的是,其实古代在这偏地方想买醉是难的。好在他回来也没来找他们三撒气,去了另的屋子,摔了些物事好象,然后就没声息了。

    这样担惊受怕了一天,终于有人想起三个小的来,送了吃食过来。

    经过这几天路上的日夜担心,文箐就是想着怎么尽早逃跑离开这里,还要带着文简一起逃才好,要不然自己跑了,文简被他们怎么样了还不知道如何呢。当然,能顾及柱子也得顾及他,毕竟就像周夫人说的“同舟共济”了一把,更何况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唉……她又不是个成年人,也是个小孩嘛,怎么要操这么多心?!

    最近她老在心底叹气,有时发出声来。不知道这样,人还小,却已如小老太婆,一脸褶子,或者苦瓜脸一张?

    每根神经都在痛。没疯也是神经衰弱得厉害。

    第二十三章 逃吧(一)

    到这儿,已经过了四天。至少现在挨点儿骂,小痛一下,但还不用完全担心生命突然没了的问题,因为文简病好了。不过三个小人都没什么精力,在船上的日子耗尽了体力与精力,尤其是文箐,她一到这儿,次日就象一条死蛇一样,除了还有温度还能喘气,但是松懈下来后,发现基本上支撑着自己在船上的那根精神的弦没断却没力了,一下子人瘫了。浑身哪里都痛。

    那天晚上,到达这里的时候,只想着:终于不颠簸了,可以睡一个平稳的觉了。她入睡时,抱了两个小p孩在自己身边,感觉片刻的安宁。先就这样吧。次日一觉睡到太阳老高,还是被翠娘子骂醒来的,真是放松了神经了。外面再骂,她也懒洋洋的不动,等翠娘子骂着来掐她时,她只道:“我生病了,容我躺两天先。我弟弟他们也不好了。”

    那翠娘子还不信,后来还是宋辊过来骂:“要是饿死了,老子冒这么大险,一文钱都没有,怎么办?”送了点水过来。那个时候,文箐还是在心底里真感激了他一下。

    在地上三个人蜷成一团,静躺了一天半多,呆屋里反正也不让出门,开始连去院子里晒个太阳都不行。屋子里气味实在大,憋得她难受,总觉得空气如此浑浊,她会不会就此死成一掉臭鱼。想了好些事,也没出息地哭了三个晚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来这明朝受这个罪,骂老天爷,人家可能耳背,或者越骂,越会打击自己。

    人生有许多事,没有理由,就给你这么一绊,只因为你自己不经意里在那个拐角处选错了方向。当时不滑雪,可能就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当然,也可能出现别的事。天知道。

    骂完了,哭完了,委屈过后又胡思乱想,最后只能自己打气——想什么都没用,唯有想“辙”。

    看着两小不点现在一天比一天能接受这吃食,文箐也多多注意补充自己的体力,装作和文简“抢”,这样能使他吃得更多些。文简这孩子,上次在船上生了病,其实很大程度上是生理与心理上双重所受才致。这孩子在“吃饭”方面,需要挤压式的工作方式,才会有动力。

    不过这孩子般的打闹,反而让翠娘他们三个完全不认为文箐会有逃的想法,她背过身子到旁边,对另两绑匪道:“这三个孩子都有点痴呆,居然还能闹起来,年龄是小啊。想当初,我可是哭得噪子都哑了。”

    这话没被文箐听到,要是听到了,只会在心里骂:“这是典型的心理不平衡的神经性报复社会心态,真是千年苦媳熬成了婆,誓要当个万年母虫啊。”

    这坐牢的滋味不好受,文箐数了数自己记的天数,应该是4天多了,也可能某天好象漏记了一次。先别管这个了,多一天少一天一回事儿。就是乏味啊,得有个消遣才是。于是,就考起了三岁文简的智力与记忆,文简转过身就考四岁的柱子,真没挑战感。

    “教你们数数吧,看谁最先数到10。”

    唉,古代的孩子,先不教数学,头疼。想美国佬男女老幼,大部分都要借助于计算器,表哥说得最多的一个有关常识性的典故就是老美简单的加减乘除无法对付,经常道:“45+57是多少?等等,我拿下计算器先”,然后指头“蹦达”几下,“哦,102”。数点儿数目,多了就要拿计数器。

    过了一会儿,又教他们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声音当然小,不能引起注意嘛。这样运动,希望能让他们不生病,有可能潜意思里,文箐是想着能跑得更快些。

    末了,又是“来,背三字经吧。”

    当初带过表姐家的小外甥,把那时的哄孩子经验如今用他们身上,倒也有余。这样下来,文箐觉得自己是个保姆,又觉得这样说自己不对,至少她已经在某种程度把文简当小外甥看了。唉,时空错位,精神要错乱了。

    总之,务必有耐心,对孩子先是让他能听进你的话,然后你讲的话一定要让觉得好奇,有趣,才会一直吸引住他。比如现在——

    “柱子,你知道树叶为什么会动吗?”咳,这么简单的问题要是参禅的人,会回答:施主,树叶,没动。你的心,动了。

    “风吹的。”古代孩子就是老实啊,要是小外甥,会很不屑地嘲笑她:“小姨,你个脑子不好使了?吃钙片!”

    不一样时代的孩子,还是古代的好哄好逗好骗啊。至少他们不会打击你提出的不合适宜的问题。

    “那你知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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