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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调香师第27部分阅读

    古代调香师 作者:rouwenwu

    来,“真动了?“忍不住又上手摸了一下.“怎么没有啊?”

    “嗯,咱们俩别在这里凑热闹伤了四姐……”花溪怕两人再乱动会伤着韵宜.扯着琼枝离开韵宜身边。

    琼枝不满道“这小家伙真不给面子!”

    花溪笑着揶揄道:“估摸着我外甥为你郡主娘娘威仪十足.吓得不敢动了……”

    琼枝煞有介事地点头道:“淑敏.算你儿子识相.起明儿洗三我定送件好东西给他。”

    慕向卿也在一旁忍俊不禁。

    韵宜一听花溪和琼枝都说自己怀的是儿子,害羞道:“瞧你们两个说的,说不定还是个闺女呢。”

    琼枝不同意,“老人们不常说,肚子尖尖生男孩。我摸着你的肚子就是尖尖的。”

    慕向卿也附和道:“这话倒是听人说过。“

    韵宜不吭声了,低下头,手抚着肚子.喃喃道:“儿子.儿子。花溪见韵宜那副期盼的样子,暗自叹了口气,韵宜看得太重,到时候万一生个女儿,只怕会大受打击。

    三人又陪着韵宜说了会儿话。洛东王妃那边来人说开席了,三人便离开了。

    各府来祝寿的多是夫人领茬媳妇,只有几家带了未出阁的女儿过花溪和琼枝外,世子妃娘家也来了两个堂妹.另外还有一个洛东王本家侄孙女,一共五个姑娘。五个姑娘坐在一桌.用完膳.又在一处小想,一来二去.倒也熟悉了。

    下晌安排了洛东王府西华阁开了场子.请了上京名声最大的裕和班来唱堂会。

    女眷们都在西华阁二楼,五个姑娘因上晌熟悉了便坐在一处听戏。

    “听说,个儿王爷话了柳梦生……也不知会点哪一出?”洛东王本家侄孙女陈七娘看养戏台,兴奋地低声说道。

    琼枝一听陈七娘提到柳梦生,眼略顿时一亮,“柳梦生的戏我也喜欢。他扮相好,唱得也好。这上京城唱昆腔的就数他和小玉仙,不过柳梦生的唱腔柔中带刚,比小玉仙太过绵软的调调更得我心。”

    陈七娘早瞧出端宁郡主高傲.虽然面上礼数周到,但却带着些傲气.这几个姑娘除了花溪都小意应承。这会儿没想到端宁郡主是柳梦生戏迷.正愁没机会跟郡主攀交情的陈七娘可算找到机会了,兴致勃勃地跟琼枝聊起了柳梦生来。

    世子妃堂妹邵家两姐妹虽然不太熟悉柳梦生.可平日在府里也听过堂会,倒也能搭上几句话。只有花溪不敢兴趣,自顾自饮茶吃点开戏静,世子妃请了洛东王妃点戏。

    裕和班戏子多,唱的曲目也多,南胜北调,什么戏种都有。洛东王妃点了出开场戏京调的《麻丵姑献寿》。琼枝喜欢昆腔绵软,偷偷央了长公主帮她点了折《弯风记》,放在第二场。

    麻丵姑献寿那出花溪听不出什么特别来,看着台上最后仙女捧着寿桃。唱吉祥话给洛东王妃祝寿,大抵也知道用这戏开场就是图个热闹吉得。第二出柳梦生要上场了。刚报完戏名。琼枝几个丫头顿时安静了下来,眼睛瞅着台上直放光。紧接着一阵鼓敲锣响后.人未出.那温婉飘渺的声音先从布景后传过来。花溪也不由地将注意力放在了台上.柳梦生施施然走到台前.果然如琼枝所说的一样,这人的扮相还真是漂亮。

    花溪倒不是多喜欢听戏,一来没怎么听过,再者没培养出兴趣来,倒是这柳梦生让花溪提起了几分兴趣来。虽然从头到尾她都听不大懂他唱些什么.不过那窈窕身段和清越婉转的音色,还是让花溪暗自叫绝.也难怪琼枝她们会喜欢。

    一曲唱完,柳梦生领赏退了场。

    琼枝还看着戏台子发愣,花溪扯了扯琼枝的衣袖.低声轻笑道: “人下场了,你还在这里发痴……要不再求公主给你点一出?”

    琼枝才惊觉自己太过入戏,回头看了看花溪,嗔怪道:“你就挤兑我?!”

    那边戏又开锣了,其他三个姑娘都津津有味地看起戏来。 倒是琼枝没看戏台,眼神飘忽,脸上露出怅然之色。

    花溪蹙眉,小声问道:“怎么了?”

    琼枝看了看其他三个,凑到花溪跟前低声耳语.“只是刚刚见着柳梦生,忽然想起上次见他卸妆后的模样,竞有三分像子澄哥哥……” 花溪惊讶.原来琼枝喜欢柳梦生还有这方面的原因在里头。

    “这里有些闷,你陪我出去走走。“琼枝拉着花溪径直离开,理都没丵理其他三人。

    两人从西华阁出来.一路在府里小径上慢行。

    沉默了良久,花溪先道:“婚事不是搁置了吗?你不必担心。”

    琼枝低着头.“玉夫人快生了。。。 听官里传出话来说,太傅夫人前几日去宫里见了太后。。。。。 ”

    玉夫人一旦生下孩子,太后就要践诺.让玉夫人做承郡王妃。也难怪琼枝会如此伤感,初初进府来时她还那般快乐,看来是也只是故作坚强罢了。

    花溪问道:“你跟长公主吐露过你对承郡王有意吗?”

    琼枝点点头,“有说过。那次从你府上回去,我思来想去,总是不甘心,就跟母亲说了说。母亲说他看着散漫,其实心思最重,家中那两房贵妾都不是好相与的,我即便嫁过去了日子过不舒坦,还劝我不要再把心思放在子澄哥身上。我不死心,求母亲去探探口风.结果。。。。。。。 ”

    琼枝的眼泪落了下来,滴在青石板上,渗入其中化作一滩水迹。不用再多问,花溪也知道了答案。

    “他既然不懂你的好,无心于你,你如此何苦伤神?”花溪从荷包里取出帕子给琼枝拭泪,“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你堂堂的端宁郡主,花容月貌,还悉找不到好夫君。”

    “扑哧”,在这种感伤的时候.花溪拿话逗她,琼枝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诚心的吧?看着我难过,还拿话排揎我?要说花容月貌,也该说你才是。还不知你这容貌谁家敢收呢!”

    花溪嘟着嘴道:“没人敢收,赶明儿我招赘一个好了。再不济,一辈子不嫁人,过继个孩子给我防老。“

    琼枝呆了一刻,“你说真的啊?”

    花溪微微一笑.“是啊——我的出身你也知道,又不是真真的贵介千金。难得郡主你击得起我,与我贴心,我也不瞒你。世事元常.找不到能携手一辈子的知心人.还不如不嫁。我不想稀里糊涂随便找个人凑合一辈子……“

    “没想到你会如此刚强。只是有时候身不由己,你又孤身一人。花颂也清楚自己想得虽好,可真要实现是何等困难。她虽看着不争世事,素来随遇而安,但却不是没有原则之人。有些事能让步.有些事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轻言放弃。哪怕身不由己,她也会想法子给自己找条出路。

    “哎,尽力而为。总好过无动于衷到头自己后悔。“花溪不想再说自己话锋一转,又宽慰琼枝道,“你如今也想开些,该做的你都做了。无心于你的人并不值得你那般牵挂。”

    琼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会听母亲的,不要再想。这一时半刻琼枝是不可能将尹承宗从内心中拔出,只希望时间能让她渐渐淡忘。

    两人又一路慢慢往前走.一直走到府内一处湖边。

    湖上有人泛舟.湖面上时不时传来笑声,偶尔吟诗和歌,听起来却好像都是男子。

    花溪避嫌,想要离开.“此处有人,咱们还是到别处去吧。”

    琼枝望湖上望了望,高兴地拉住花溪,“看,子澄哥哥也在上面。他今日也来王府了!”

    花溪顺着琼枝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船头看见一人靠坐在栏杆边,意态慵懒,不是尹承宗是谁。

    花溪看了看兀自兴奋着的琼枝,开口道:“刚刚谁说不要再想了,这会儿一看见人又这般兴奋。难不成你也要上船去?那里可都是男子……咱们还是离开吧。过会儿.长公主见不着你,说不定要派人寻你了。

    “好吧.咱们这就回去。“琼枝不舍地看了尹承宗一眼.最终还是同意了花溪的话,准备跟着花溪转身离开。

    不想两人刚一转身,那船头忽然调转过来。

    有人在花溪和琼枝身后喊道:“岸上的可是端宁?“

    第一百一十九章 陈二

    尹承宗站在船上喊道:“你怎么在这里,没去听戏?”

    “刚听了一出柳梦生够《鸾风记》,楼里闷出来走走。”虽船里湖岸不是太远,但琼枝声音不小,似乎兴奋过头了,生怕尹承宗听不见。

    花溪看着高兴转过身给尹承宗打招呼的琼枝,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丫头不会是感叹她与尹承宗有缘……

    “慕姑娘也在?”尹承宗也看见了花溪,笑着打了声招呼。

    花溪只得朝尹承宗福了福身算作见礼了。接着,花溪就看见从舱里出来三人。

    陈鸿飞她认识,另外两位却不识得。

    花溪轻咳了一声,“琼枝,咱们回去吧,别打扰了人家的雅兴。”

    琼枚也知场合不对,点点头,看着尹承宗的方向,给他和陈鸿飞打了声招呼,“子澄哥、敬之大哥,我们出来已久,待会儿怕母亲寻来,这就回去了。”

    “走吧!”花溪行礼告退,拉上满眼不舍的琼枝就走,不敢在湖边多停留一刻。

    船上,陈鸿飞看着离去的琼枝,沉声问道:“初时以为外人你还唯恐避之不及,可明明看出是端宁郡主过来,还喊住她作甚?你可是答应了长公主……”

    尹永宗见人走了,又靠坐回围拦边,打了个哈欠,“我不会去招惹端宁,你放心好了……长公主只要保持中立,对谁都市好处……诃伊那边己经松口了,莫林铁砂矿他让出三成。过了十五.就派人过去。”

    陈鸿飞一听,惊讶道:“咦,去年开始一直到使团入京,他可一直没应承,你使了什么法子叫他就范的?”

    尹永宗慢悠悠地说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最宝贝的就是古丽珠,古丽珠阴了我一回,怎么也得给点补偿吧。”

    陈鸿飞瞧若他那副轻描淡写的模样,笑道:“一次斗香会倒是让你名利双收。”

    “托福托福,我这还不是托了小嫂子的福气。”尹承宗顿了顿,“没有花溪,这次我还逮不住讨伊那小子的把柄…”

    尹永宗抬眼望了望岸边,刚肝斑驳树影下站若的人已经不在了……

    花溪飞快地拉着琼枝离开,惹得琼枝不快道:“应承你离开了,何必走那么快?”

    花溪摇摇头,瞧着她那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说道:“你不看看你,走一步看三回……州刚还信誓旦旦说不会想了,一见人就把说过的话给忘了。我若不拉你走,你是不是还准备上船去跟他们吟诗作对?”

    琼枝被花溪说中了心事,低下头闷不吭声半晌才抬头不好意思道:“哎,我没想到会碰上他。而且你不觉得很巧吗?我刚一说他转眼就为见人了……我,我一时没忍住就……”

    说着,琼枝瞟了花溪一眼,见她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的表情,又讪讪地低下了头。

    花溪低叹了一句,“你介如此也是人之常情,只盼着你自己拿捏好分寸。”

    “嘿!”琼枝点点头,“我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也晓得你是为了我好。就走一时控制不住,毕竟那么多年……”话语中不免怅然。

    两人没再言语,往来路走去。半道上,花溪和琼枝路过一处假山,听见有人在山后面说话。

    “陈季尝怎么说?柳梦生可请来了?”

    “小的过去时,王妃点了柳老扳的戏压轴,中间估摸还有一个多时辰。陈班主怕人一走万一主子们突然要加戏,中间耽搁功夫…”

    “就是说人这会儿不能过来了?”

    “是……”

    “混账东西!叫你办件事都办不好。”

    “要不等快散戏了,小的再去。”

    “蠢货,谁不知道那陈季尝是个沿不留手的泥鳅,等散戏了,只怕你连影子都逮不着了!”

    又是一阵打骂声传来,花溪微微蹙眉,这人的声音有几分耳熟,在哪里听过?

    正欲叫琼枝,却发现琼枝面色阴沉,双眼狠狠地盯着假山吼道:“陈二你个不长眼的家伙!给我出来!”

    花溪吓了一跳,没想到琼枝突然发火再听她吼了句“陈二”,猛然想起了在哪里听过这嚣张的声音。

    琼枝这一嗓子吼得假山后悄无声息,没了动静。

    “哟,个儿不准备出来了?那我这就去告诉敬之大哥去,说有人借若王妃祝寿,把主意打到了裕和班里去了……”

    “姑奶奶,别去别去,我这就出来。”

    花溪一转头,就看见陈鸿希从假山后面灰溜溜地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个小厮,脸上还留着巴掌印。

    陈鸿希一出来就咧着嘴赔笑道:“端宁妹子,我素仰慕柳梦生,这不听说母亲做寿请了他进府才想见上一见。”

    琼枝不屑地晚了陈鸿希一眼,“哟,陈二公子什么时候转性了?你说说敬之哥要是知道你会戏子,这洛东王府的脸而住哪里搁?”

    陈鸿希扯了扯嘴角,琼枝一直就瞧不上自己,无论如何他是不敢惹了这小姑奶奶。

    “哪能呢?戏班子还要唱戏,我就那么一说。不见,不见了。端宁妹子,可别告诉大哥。”

    琼枝顶瞧不上陈鸿希舔着脸的模样,“二哥既然是不会胡来了,那我也没必要告诉敬之哥了。”

    “多谢端宁妹子!”陈鸿希给琼枝作揖,直起身才注意到琼枝芳边的花溪,眼略一亮,只觉仔眼j的姑娘五它精致,糅合了大华和西月人的容貌,没有秦王的那位拟夫人媚态十足,却是灵秀婉约中透着几分妩媚,者得他心痒痒的。

    陈鸿希笑问道:“这位姑娘面生,不知是……”

    琼枝没好气地蹬了盯着花溪看的陈鸿希一吸,“我这就要回戏楼了,陈二哥别忘了自己说的话!咱们走!”

    琼枝生气了。陈鸿希赶忙收回了视线,想问的话通通被琼枝那一记眼刀打回了肚子里。

    琼枝拉上花溪绕过他径直走了。

    “慢走,慢走!”两人一走,陈鸿希的眼光一变,招呼了身边的小厮,“去打听打听跟着端宁郡主的姑娘是哪家的?打听出来,免了你的罚!”

    小厮应诺走了。陈鸿希唇角勾起一抹笑,哼着小曲离开了。

    第一百二十章 出事

    却说花溪陪着琼枝回来后,就听见其他夫人正与慕向卿说道花记香铺的事,大抵就是货品不错,介绍慕向卿去用用。花溪听见了,暗自记下,心里有又了个主意。

    回府的路上,坐在车里花溪对慕向卿道:“姑母,今日听您和那些夫人们聊起香铺的事,瞧着您也感兴趣?”

    慕向卿道:“嗯,早年在泉州时和人合伙开过一家,后来回了京就把铺面抵给了合伙人。京里本来就有老产业在,我又不不是内行,就没打算再开了。你不提我倒是忘了,记得好像刘妈妈和丁香开的铺子也叫花记?不知是不是同一家?”

    花溪点头说:“呵呵,就是一家。当初刘妈妈和丁香开铺子的钱是我借给他们的。那铺面不大,虽然利不多,但好歹也是收入。起初生意也不好,花溪只当接济刘妈妈了。不想今年生意渐渐好了,刘妈妈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就说拿那些钱凑了份子,给花溪分红当赚几个零花钱。这算起来花溪也是沾了姑母的光。”

    慕向卿惊讶地看了看花溪,随即欣慰道:“难得你知道。开源,生财,这是好事。你有这份心,姑母记下了。钱当初给了你零花的,你投的份子那也是你自己的。”

    想她小小年纪还未出嫁就开始谋算以后的日乎,慕何卿觉得一时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花溪笑着说:“铺子刚开始生意不是很好,花溪也没吭声,只当是接济刘妈妈。不过今年过了年,铺子生意渐渐红火起来,刘妈妈那日跟我商量说想换个大铺面。我想着上京城富贵人家多加上大华西月两国修好,日后进口香料的种类也会越多,觉得换间铺面也可行。这不正想跟您讨个主意,看看您有没有兴趣参一股?”

    花记虽比不上“一品香”那种大户,但胜在货品花样多,又好用,在上京城里已经是小有名气。

    不过要扩大店面选个好地段要花费的钱也不会少,生意刚红火起来就换店面并不明智,慕向卿可不信素来聪敏的花溪没考量过。

    想象这只是个借口这孩子是念着自己赠银的情谊,等把生意弄得妥妥当当了,才跟自己说了这事,只不明摆着要让自己直接去分红。

    花溪见慕向卿不言语似在犹豫,便道:“上半年,铺子里一耳的道项大概傅一百五十两,刨去用料手工那些,也嘻近百两的利。”

    慕向卿看了看花俱,“铺子生意好了,你还上杆子要我去分一杯羹都不知说你什么好?”

    “姑母,花溪不认识别的人,况且外人我也不放心,所以求到姑母这里。”

    慕向卿点头应下,“好了,我应承你就是了。

    晚间我跟侯爷商量商量,看看哪里有合适的铺花侯笑着谢过慕向卿。

    回了程府晚间慕向卿与程崇说起来这事。

    程崇说:“一品香在正阳街要换铺面那就放在德裕大街好了。家里有两处铺面在那边,回头我让符总管来找你商量。”

    慕向卿以为还要费一番唇舌,没想到程崇答应得爽快,顿时安下心来。

    花溪得到消息时,慕向卿已经在人找好了铺面,是程家在德裕大街的铺子还有一个月期满,正好把花记抵过去。

    花溪自是高兴,慕向卿道:“府里事多,铺面算作入股抵份子钱,另外再给你五百两我可没精力打理铺子,就等着年底分红了。凡事你拿主意好了如果碰上拿不准的再与我商量。”

    扩大铺子的事情定下了,花溪找了刘妈妈来商量。刘妈妈喜不自胜忙回去准备搬铺子的事。

    八月初五,丁香忽然匆匆来了程家。

    “你怎么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姑娘,有位沪州来的商人,上个月路过京城,看上咱们铺子里的水粉,就进了一批让人送回去了。今日他从南边办事回来,说没原来订约的铺子没赶出货,差些面脂,就想着再从咱们铺子里拿四十盒补上。他赶着十五回沪州…”.奴婢见数量有些大,存货也就二十四盒,剩下的怕这三五日里赶不过来,没敢应承下来。那客人软磨硬泡,每盒多出一两,还说要是货品好了,以后就在咱们铺子订货,懒得再住南边跑。奴婢想着来日方长,这单生意不小,所以来问问姑娘的意思,看接是不沪州离京城不远,往来的商人很多。若是能定下这个大客户,铺子便多了一大笔固定进项。花溪觉得可行,又算了算日子,自己和丁香分开做,要个四日也能做个十来盒。

    “接了吧,我帮你做一些,有个四日应该能交“只是要辛苦姑娘了……”丁香有些不好意思,现如今除了出限量的新货品是花溪动手亲自做,其余日常卖的香脂和水粉都是丁香和刘妈妈一起做的。

    花溪摇摇头,“不碍的。又不是没做过,总是比大单子,做好了以后多个回头客也好。”

    打发丁香离开,花溪就开始动手赶做面脂。

    初九赶完了,花溪派了木犀送到柳条巷,自己在家补眠。

    不多时,木犀回来了。

    “姑娘,好了,出事了!刘启贵被官府抓了。”

    花溪心中一凛,“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木犀抹了把额上的汗,“奴婢去铺子里送面脂,刚巧赶上那沪州商人来收货。结果那人说第一次给他的货出了次品。刘启贵和丁香跟那人起来争执,说他偷偷换了货来讹人。那人乱嚷嚷,刘启贵气不过推了那人一把,结果那人摔了一跤破了头,昏过去了……那人的随从喊‘杀人’了,最后把官府的人也引来了,把刘启贵给带走了。丁香和刘妈妈着急,我赶紧回来找姑娘拿个主意。”

    花溪暗叫糟糕,定是请人背后找茬,专门来寻铺子的麻烦。

    上个月先买了一批分明就是下套。花溪后悔自已没多个心眼,叮嘱丁香让她一次货。但是如今事情已经出了,说这些也没用,为今之计是先想法子把刘启贵弄出来。

    花溪寻思一下,只有找姑母出面,请侯爷去问问。

    “你先回铺子去看着刘妈妈和丁香,让她们别着急。我这就去找姑母想想办法。”

    花溪去找了慕向卿,把今日铺子里发生的事给她说了说。

    慕向卿沉思了片刻,蹙眉道:“…我让符总管先去探探,着那人有没有事。等会儿侯爷回来了,我问问他的意思。你别着急,安心等我消息。”

    花溪歉然道:“给姑母添麻烦了。”

    “这事有蹊跷……你莫自责,换了别人也是防不胜防。就不知道谁在背后搞鬼?”

    “铺子不在正街面上,刘妈妈她们平日里本本分分的,从不惹事……”花溪忽然想起了上个月见着姬燮时他说的话,面色一变,心中犹疑不定,会不会与这事有关?

    慕向卿见花溪脸色不好,问道:“可是想起了什么?”

    花溪咬咬牙,似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看向慕向卿,“姑母,你可曾娘亲提过花溪的父亲是谁吗?刘妈妈告诉我,当年娘并不是被强人掳走的,而是跟着爹私奔了……”

    慕向卿怔了怔,摇摇头叹气道:“怕是连四姐自己都不知那人的真实身份。她自从回府后就落落寡欢,我也是偶然有一次听她提过,那人是西月人,而且还不是普通人。慕府里知道这事的只有我和刘妈妈……”

    花溪暗想,难怪当初刘妈妈一直说姑母会帮助自己,娘亲待她果然与其他兄弟不同。连这些私密的事都告诉过她。

    “当年西月和大华虽然战事减少,但也许不似现如今的局面,那人是西月派来大华的探子也说不定。我和刘妈妈都守口如瓶,对外说辞都是四姐被人掳走了,生怕你外祖知晓后会迁怒四姐。毕竟爹当年一直在边境与西月作战,见多了袍泽兄弟死在西月人手里……对西月人早就恨之入骨。”

    慕向卿思绪飘得很远,回过神来着了着花溪,又轻声道:“四姐当初怕这事会影响你,让我和刘妈妈不到万不得巳不准告诉你。刘妈妈怎么会把这事说了出来?”

    花溪遂将在这段时间铺子里发生的事和姬燮说的话告诉了慕向卿。比起姬燮,她更信任慕向卿。

    慕向卿听完,神色凝重,“这事你切莫再告诉别人。此事非同小可,我这就派请侯爷回来商议。”

    “……可是,娘当年的事……”

    “哎,我知你担心什么。侯爷为人正直,当年的事是四姐自己亲口告诉他的。当年四姐出了事,老夫人心情烦躁,越发不待见我,还怀疑过是不是我在背后做手脚害了四姐,准备把我许给一克妻的偏将做继室。四姐心疼我,不忍我去受苦,就求到侯爷那里。侯爷不依,耐不住四姐求恳,最后答应了四姐照顾我。我才能嫁进程家来。我心里知道,侯爷永远忘不了四姐的……”

    一下子说出那些隐晦的往事,慕向卿不免怅然。

    花溪叹息道:“姑母不必难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只是曾经惦记的人,比不得眼前人,我想侯爷懂得谁对他更重要。再说,母亲当年的愿望,也是希望您和侯爷过得好好的……”

    慕向卿看着花溪,眼光微闪,若有所思,最后淡淡地笑了笑,“嗯,也许花溪说得对。”

    两人相视一笑,慕向卿又说:“你先回去歇着吧。这事我会拿捏分寸。”

    花溪告退,慕向卿派人去看看程崇几时回府。

    第一百二十一章 遇险

    晚间,慕向卿请了花溪过去。

    “侯爷去寻了上京府的杜少尹。那商人除了受了些皮外伤,再无大碍,杜少尹免了刘启贵的刑责,打了二十板子,罚了一百两,人已经回了柳条巷,你不必再担心了。”

    花溪暗自松了口气,而慕向卿又道:“那商人在泸州还有些名声,妹子嫁给了泸州府推官王朗,王朗是宫里副总管王公公的侄子。”

    花溪立时觉得不对劲,可又茫然不知头绪。

    “怎么会与宫里的人有牵扯?”

    慕向卿安抚道:“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侯爷也没仔细说,就叫我告诉你,这事还得再查些时日,莫挂心。不过这王公公我倒是知道,他早先是贤妃宫里的总管太监……”

    花溪怔住了,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铺面会牵扯出这些人物来,还真是叫她“受宠若惊”。

    “刚好过一个月要换铺面,趁这一段关了铺面歇一耿。”

    关铺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开?只是这事里面牵涉甚广,这时候也只能先关了铺子,等探明了风声再说了。

    花溪点头同意了,“让姑母和侯爷费心了。”

    第二天,花溪让木犀跑了一趟,给刘妈妈说了慕向卿的意思,顺便关了铺子休整一月。

    过了半月,再没有听到别的风声,也没人再去寻麻烦,铺子的事情似乎平息了。可花溪觉得事情才刚刚开始,心中隐隐不安。

    月末,姬燮来慕家拜访,花溪唤了翠茗到中院去打听消息。

    翠茗回来说,姬燮在书房跟侯爷谈了一个时辰,侯爷从前院回来就进了夫人屋子。后来,慕身卿派人请花溪过去,大抵意思就是铺子里的事了了,那泸州商人家中遭了变故,仗着在京中有些门路有恃无恐,四处招摇撞骗,坑了几家小铺子的货,官府那边已经查清,那人入了狱,上回罚没的银子也退了回来,让花溪不必再担心。

    这结果算是对方让步,那商户已经成了弃子了吗?姬燮又和此事有何关联?花溪脑袋里盘旋着一连串问题,不得其解,慕向卿没有主动提,自己不好再问。

    九月,德裕大街的铺面腾空了。符叫管收拾妥当了,请花溪专门过去看了看。二层小楼,后面还带着小院。一楼做铺面,二楼四间,一间是闻香室,三间是雅间,花溪画了图纸,让刘启贵请他师傅给做了专门家具做香薰按摩室。后院两进,前进是制香室和伙计们住的,后面留个丁香他们一家子住的。

    铺面没什么问题,缺的是伙计和专门做按摩的女子,虽然慕向卿说要做甩手掌柜,花溪想了想,自己一时也没有合适的人,还不如请慕向卿选人,起码程府出来的人会比较稳妥。

    “原先铺子小,丁香和刘妈妈她们自个儿管帐也是忙得过来,如今铺面大了,杂事和进香料的事就让刘启贵去做,帐房的事刘启贵一人怕顾不过来,丁香还得再收两个学徒帮手,另外薰香按摩房还缺两个人……我这是来请姑母帮忙给选几个合适的人。”

    慕向卿明白花溪是想公私分明,再加上她手里也就刘妈妈一空着实看不起那么大个铺面,加上出了那档子事,还是自己府里出去的人可靠些。

    慕向卿没推脱,寻思了一下,对花溪道:“帐房我得问问侯爷,铺子是接待女客的,学徒和按摩的人我从丫鬟里给你选四个。”

    慕向卿晚间问过程崇。程崇没推辞,直接让符总管从外院大帐房里选了个姓吴的帐房先生。

    人手齐备了,花溪领着刘启贵往姚记,冯记和一品香,还有一些小香铺去看香木,顺便介绍给几家的掌柜认识,好以后上手独立进货。

    香铺诸事繁杂,花溪便经常出府。

    这日从香铺出来,正准备回程府,花溪碰见了陈鸿希,本想避开,可没想到陈鸿希上来打招呼,“可是慕姑娘?在下陈鸿希,上回在洛东王府曾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姑娘可还记得?”

    花溪暗自蹙眉,自己戴了围帽,他还识得?上次见面时,好像琼枝并未给他介绍自己是谁?碍于礼数,花溪还是跟陈鸿希打了招呼,“原来是陈二公子,这厢有礼了。”

    “啊,原来慕姑娘还记得在下。”陈鸿希看着那轻纱下朦胧的面孔,一时心痒难耐,却不敢表露,微笑地看了看花溪身后的铺子,问道:“这铺子可是姑娘开的?不知几时开张?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告诉我,我在衙门里还有些熟人。”

    花溪不想再与陈鸿希纠缠,说道:“多谢公子美意,铺子并非我所开,只是过来帮着看看香品。公子若无事,花溪这就告辞了。”

    “不如在下送姑娘一程。”

    “公子事忙,不必如此麻烦。姑母派了护院跟着,不会有事。告辞了!”花溪说完,径直上了车。

    “姑娘走好!”陈鸿希没因为被花溪拒绝而变脸,反倒有礼地道了别,笑眯眯地目送花溪上了车。

    直到马车离开,陈鸿希脸上的笑容陡然一变,面色阴沉之极,咬牙道:“一个小小的孤女还敢拿乔, 哼……香美人?我倒要看看你香在何处?”

    跟陈鸿希的偶遇花溪没放在心上,更没有看见自己走后陈鸿希这只笑面虎脸上阴险的笑容。

    又过了十来天,铺子的匾额已经挂上去了,刘妈妈一家也已经从柳条巷搬了过来,原先买下的铺子赁给别人。

    花溪终于能缓一口气,在铺子里检查了一圈,确认无误后方才离开。

    天近幕色,花溪从铺子里出来,仰面看了看精致的门面和盖着红布的黑漆牌匾,满意地点点头,一切就绪,只待初一放了爆竹揭了红布便能开张了。

    马车按照平日里走的路往程府行去,花溪坐在车里,一路思量着是不是还有遗漏之处。

    忽然一阵摇晃,就听见马匹的嘶鸣声和护院的叫喊声,随即车速突然加快,车身摇晃地愈发剧烈,花溪来不及反应,身子往前一倾,眼看就要被甩出车门。

    “姑娘……”翠茗一声惊呼伸手拉住花溪将她扯回车厢内。

    花溪从未有过如此惊慌失措,心怦怦乱跳,下意识扶诠车壁的手也不知是因为晃动还是因为紧张直发颤。

    “没事,没事……”花溪第一反应便是马惊了。

    车子晃得厉害。就在花溪觉得自己都快被摇得散架时,车忽然停了。

    忍着快要哎吐的冲动,花溪颤巍巍地说道:“翠茗,开……”

    一句话未说完,车门从外面打开了。

    “哟,慕姑娘受惊了!”陈鸿希心焦道,“姑娘可受伤了?”

    花溪定了定神,冷冷地看着陈鸿希问道:“陈二公子料事如神,怎知这马车里不是别人,而是我?”

    陈鸿希笑意不减,略带几分得意道:“既然姑娘看出来了,那就请下车吧。在下自花园与姑娘相见后一直惦念,奈何上次见面姑娘拒人千里之外,真叫鸿希伤心,只好出此下策了!”

    翠茗气恼不已,却被花溪拉住不敢妄动。

    “堂堂的洛东王府二公子竟然干出这等当街掳人之事,不怕堕了你王府的名声。”花溪心中不安,扫了一眼车外,像是哪条偏僻的巷子,不敢大意,只得说话来拖延些时间,好等人来救。

    陈鸿希似乎看出了花溪的用意,冷笑道:“这点姑娘不必担心,在下是救人来迟,没想到车中之人已被歹人劫走……”

    “你……”花溪怒目而视,小脸涨红,头发凌乱,一副弱不禁风却故作强硬的模样,比往日里冷冰冰的神情生动许多,更让陈鸿希心动不已。

    陈鸿希摸了摸车上的标记,“姑娘不必浪费唇舌了,在下还准备马上去程府报信呢。”

    陈鸿希一挥手,身后的壮汉欲上前拉花溪下车,翠茗挡在花溪身前,大喊“救命”。刚一出声,就被大汉一个手刀劈晕了。

    “别伤害她!”

    陈鸿希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花溪沉声道:“不用拉,我自己走!”

    陈鸿希推开了壮汉,自己上前伸手一揽,将花溪抱下车来。不同于脂粉气的橘香萦绕鼻尖,陈鸿希只觉触手温软,心神荡漾,迟迟不想松手。

    花溪知道反抗无用,任由陈鸿希抱自己下车,不想下了车,陈鸿希却依旧揽着自己,心中火气更大,冷着一张脸说:“我已下车,还请陈二公子松手!”

    陈鸿希凑到花溪耳边,低声道:“咱们来日方长,过了今晚,我将你从歹人手中救出,明日我便去慕府提亲!瞧不上我,是么?那我就要你明明白白地看着我纳你进府做妾……让你有若说不出!”

    花溪吓了一跳,这人好歹毒的心思!她倒是小看了陈鸿希,他比那些普通的纨绔子弟心机更深!

    花溪害怕了,难道今日真要沦落到做陈鸿希的小妾吗?

    突地,一声啸音响起。

    陈鸿希揽在花溪身上的手松开了,眼中闪过错愕,整个人软绵绵地从花溪身上滑落,倒在了地上。

    花溪心中诧异,忽然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从墙上跳下来五个人,其中一个领头的指着地上昏死过去的陈鸿希和两个壮汉吩咐道:“你们三个把他们送回洛东王府,那丫鬟就留在此处。你去给程府的护院传个信儿。”手下三人就像拎小鸡似的拎着陈鸿希和他两个手下翻身上了墙。

    那领头之人从地上抱起花溪装在麻袋里抗在肩上,与另外一人朝里走去,纵身一跃消失在巷子。

    第一百二十二章 救人

    花溪悠悠转醒时,周围漆黑一片,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心中不免惶恐不安,忆起陈鸿希晕倒的那一幕,不知现在自己到底是被谁关了起来,陈鸿希抑或是别的人?会不会刚出狼口又进虎窝?不管是谁掳自己来的,到现在还没出现,那说明自己还有利用价值,那就还不到处置自己的时候了。

    渐渐适应了黑暗,压了下心上的不安,花溪发现自己好像在一间柴房,伸手摸了摸,身旁好像有一堆干柴火。

    花溪站起身,提着裙摆怕被绊倒,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一步,结果踩到了柴禾堆上,腿上一阵刺痛,花溪倒吸了一口凉气,腿往外一拉,听见一下微响,蹲下身伸手摸了一把,有些粘腻的感觉,有木刺嵌在肉里,突起的刺尖还毛刺刺的,有些扎手。

    花溪忍着痛,摸索着往门口走去。

    拉了拉门,锁着的。挪到窗边,推了下槅子窗,封死了。

    屋里除了那堆树枝似的柴火,什么也没有,花溪可不指望能徒手将窗户砸开。

    透过残破的窗纸,借着那点残月薄光,花溪看见屋子正前面和右面是院墙,左面好像是一排大树,偶尔能听见树叶沙沙的响声,像是桑蚕在啃食叶片,在这无人的院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花溪在窗户边坐下,双手抱膝,闭上眼默背着刚从书上看来的香片歌,静静地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就在花溪就要睡着的时候,院子里忽然有了响动,花溪睁开眼,感觉到窗外有火光闪动。

    “是这里吗?”有人问话。

    “应该在里面。”

    门锁“哐当”一声落了地,通一声门被踢开了。

    火光照了进来,花溪下意识地闭了眼睛,用手挡住眼前,“你们是谁?”

    “花溪——”有人焦急地唤了声,“你没有事吧?”

    花溪眨了眨眼睛,等眼睛适应了强光,才睁开眼睛,哼哼了一声,“姬燮?”

    “怎么弄伤的?”花溪没注意,身旁已经蹲下了一个人,闻声抬眼一瞧,竟是欧阳铮,那张脸比往常更冷了。

    花溪打了个哆嗦,颤巍巍地说:“好像是不小心碰到了柴火堆,被木刺划伤了,已经不怎么流血了。”花溪扯着被血污了的裙摆往回拢了拢。

    欧阳铮点点头,然后看向姬燮,“人已经找到了,我先送她回去,你去通知信王。”

    姬燮看了看花溪头发凌乱的狼狈模样,?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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