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不可 作者:rouwenwu
蒙皇上垂青重用,暖玉心中好生感激。暖玉恳请皇上为证,今日暖玉要与曾大人立个约定。”
“什么约定?”秦康不明白苏暖玉有何想法,不由好奇地问道。
“曾大人,今日当着满朝文武之面,暖玉想与阁下订个赌约。暖玉若能依言做到在天朝彊土之上使稻谷亩产六百斤,暖玉不但要接受封赏,曾大人你还得下地劳作一个月,若差一天,便罚一个月俸禄;若差得十天,官降一级;若差得二十天,便自请罢黜,贬为庶民。怎么样,曾大人,你敢应约吗?”苏暖玉挑衅般地看着曾梦白,一脸轻蔑地问道。
“这”曾梦白见苏暖玉成竹在胸的模样,一时便胆怯起来。只见文武百官目光尽皆胶着在他身上,直看得他浑身冒汗不已。如今势成骑虎,应也不是,不应更是当场认输的表现,可该如何是好?
“曾大人,答应了吧!”胡少泽出言相激道:“你是害怕输给苏暖玉么?其实你也相信她有此能力的对吗?其实输了也没什么损失,不就是下地当一回农夫嘛。你怕什么?”
“就是,就是!”有人鼓噪起来。
“应了吧,应了吧!”仿佛是等着看好戏一般的声音。
“怎么样,曾大人,为何如此犹豫不决?”秦显也轻笑出声。
秦康虽然觉得苏暖玉有些胡闹,但听她好似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也充满期待。难道她真的有此把握?难以想像,到时天朝该是一番如何盛景。
“曾爱卿,你可是觉得为难么?”秦康也跟着催促起来。“若是你觉得为难的话,朕替你作主,你可以不必应约,不过,之前朕所说的,提拔苏暖玉任户部侍郎之事可要下诏啦!”
“皇上,臣愿应约!”曾梦白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模样,此时毅然应承下来:“请问苏姑娘,若是你输了呢?”
“若是暖玉输了,暖玉自是不能受封做官,并且立刻收拾包袱滚蛋,永远不再出现在阁下眼前。不知曾大人意下如何?”苏暖玉没想到他当真应约了,心里微微发虚,脸上却强自镇定地说道。
“梦白要附加一条:若是苏姑娘输了,须诏示天下,言明你是信口雌黄欺世盗名之辈,以免天下人被你蒙骗了。”曾梦白狠狠地瞪着苏暖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哇,这是来报仇来了,苏暖玉心里明白了。上次在楚王府中,她在众人之前令他难堪,此番他也是要千方百计令她丢人现眼声名狼藉呢。
“好,我答应!”苏暖玉一颗心不听使唤地打着鼓,脸上却还要不动声色。心里自我安慰说道,反正她也没什么名声,也不怕丢不丢人的。算了,先应了再说。总不能在第一站就示弱吧?
“请皇上与诸位大人们作证!”曾梦白躬身向秦康作了揖,又向其他官员行了礼。
“苏暖玉,你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秦康向曾梦白点了点头,又转而询问苏暖玉说道。“需要银两、人手?无论什么,只要你开口,朕一定替你准备周全。”
“多谢皇上!”感觉到秦康站在自己这一边,苏暖玉心中稍慰,趁机说道:“暖玉须向皇上求得一亩肥沃良田,方有把握致胜。”
“司马度,三辅之中,可有良田么?”秦康马上提问户部尚书。
“皇上,可否容微臣回去查点一二再行回复?”司马度没料到突然被皇上点名提这样的问题,一时间急得满头大汗。
“皇上,暖玉想求楚地之中的良田,不知可否?”苏暖玉主动向秦康请求说道。
“楚地?那你要问问楚王,那里是他的封地,他再熟不过了。”秦康闻言仿佛想到什么似地,眉目间稍见欢喜之色。“正好过完年后,楚王便要回到封地去了。你若要去往楚地,便可入住楚王府,也免省了寻找落脚之处之苦。”
苏暖玉一时怔愣。是啊,她怎么忘了,楚王楚王,不就是楚地之王吗?好死不死地又撞到他的地盘上去,不知道秦显会不会认为她是故意的呢。
“哦,那么”苏暖玉有些伤脑筋起来,正想改个口,那边秦显已经抢先说道:“请父皇放心,儿臣自当多番协助苏暖玉的。”
“如此甚好。那就以一年为限,明年的今日,便来践行二位的赌约如何?”秦康向曾梦白与苏暖玉说道。
曾梦白显然也感觉出来了苏暖玉的支持力量甚为强大,此时再要反悔却已经来之不及,只得硬着头皮应允道:“但凭皇上作主。”
“一切听凭皇上作主。”一时间苏暖玉只觉得满脑子浆糊,只能跟着曾梦白也应允了秦康的提问。
“朕便暂命苏暖玉以庶僚身份前往楚地一展拳脚,希望你能做出一番丰功佳绩,不负朕之所托啊!”秦康向苏暖玉殷殷地说道。
下卷第一章前往楚地
临近新年,府中开始给每个人做新衣服。苏暖玉和苏亦亨都有份。各人也都领到了惯例的压岁钱,其中唐秋雁得二两银子,苏亦亨得了五两,苏暖玉得了二十两。宫里还特别送了上等的绸缎与宫花头饰之物给苏暖玉,附上了皇帝的一番勉励之语。
新年伊始,郭心海带着几个下人在前院燃放爆竹。在一堆熊熊燃烧的火堆之中插入几根竹子,待其烧热之时取出,往地上用力摔打,竹子便会爆响开来,引起好一阵喧嚣。秦栋还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响吓得啼哭不已,奶娘竭力哄慰了半日,这才让他安静了下来。
秦显到迎幸楼中同苏暖玉商量启程的的日子,见她仍然穿着原来的旧衣服,亦连头发都没绾,只是长长地披垂下来,状极慵懒。
“暖玉,你怎么不去看他们放爆竹?总是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干什么?新衣服为什么不穿?是不喜欢吗?还是不合身?”秦显也感觉到她最近有些怪怪的,却又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爆竹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放烟花!”苏暖玉无比淡然地说道。“至于新衣服嘛,穿给谁看呢?对我来说,新衣服旧衣服都不过是御寒保暖之物,新不如旧,旧的穿习惯了,反而觉得舒服。”
秦显被她语气中的凄凉之意重重一撞。穿给谁看?她到底还是想着方镇钦啊,那个人不在跟前她都懒得梳妆打扮了。新不如旧,新不如旧!苏暖玉,你可真长情!
“说得真好!其实在我心中,也觉得袅袅是最好的,没人可以取代她的位置!”一时气急,秦显冲口而出。
苏暖玉微微一怔。他干嘛一副哀怨不已的神情?他为什么眼中充满了愤怒?他心里中只有袅袅,只爱她一个,世人皆知,他还这么着急上火的干什么?
“你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吗?”苏暖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问道。“谁想取代袅袅的位置?难道有人向你提亲来了?是谁?”
“是”秦显意态哀凄地看着她,受伤般地叫了起来:“是一个令人可气可恼可怨又无可奈何的人!”
“啊?还有这样的人么?”苏暖玉好奇起来:“看你情绪这么激动,是不是她死缠着你,你甩也甩不掉啊?莫不是江喜美?”
“苏、暖、玉!”秦显快要疯了,眼中已是熊熊地燃着火焰。
苏暖玉吓了一跳,看他这副抓狂的样子,想来是她猜错了。于是她赶紧陪了笑脸,尴尬不已地说道:“你别生气呀!我只是随便乱猜的。一个小丫头怎么会让你无可奈何呢?想必是大有来头的千金小姐了!看你好像很烦恼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呢?”
“苏暖玉,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你其实是神仙派来折磨我的人!”秦显狠命地瞄了她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示意自己要冷静,平和,然后再才气定神闲地说道:“你有让人理智崩溃的本事!”
耶?这是什么话?是夸她还是损她啊?苏暖玉眨巴着眼,无辜地盯着秦显。秦显凄然无奈地笑了笑,转过身,走出了她的视线。
苏暖玉一行是在宣和三年年正月初五出发的。
这日一大早地,楚王府门前就人仰马翻起来了。
秦显带着心海心涛、江喜美、张妈和秦栋(张小宝已经断了奶,送回了家中),苏暖玉带着苏亦亨和唐秋雁。苏暖玉和苏亦亨几乎是将全部家当打包带着的,苏暖玉的心思,是看准机会要脚底抹油的。当然了,他们的全部家当也就几件衣服而已。
江管家一直拉着江喜美唠叨个不停,好像很舍不得她离开那么远。江喜美一副极不耐烦的模样,说她的事不要他管。本来秦显是不打算带她走的,江喜美又是央求又是哭闹的,秦显被她磨得没办法,只得任她跟着。
秦显骑着他的宝马惊风,江喜美和张妈坐一辆马车,苏暖玉姐弟及唐秋雁坐一辆马车,另外还有一辆马车里放了一口大红木箱子,里面放置了袅袅的一些遗物及贵重物品,由心海心涛二人严密看护着。
正准备扬鞭启程,秦康却率了太子一干人等亲自前来送行,还真令苏暖玉受宠若惊。
“苏暖玉,希望你此次马到成功,不要辜负朕的期望!”秦康命人斟了酒,亲自赐与苏暖玉,殷殷说道:“朕盼着有朝一日,你能作为朕的左膀右臂,指点江山,意气风发,共享盛世繁华!”
苏暖玉颤抖着手接过酒杯,心中暗暗叫苦。看来皇帝还真的把她当成了那个什么圣贤之人了,只怕她想逃跑也不那么容易了吧?
“多谢皇上厚爱,暖玉一定尽心竭力,不负皇上所托!”苏暖玉豪气干云地喝光了酒,一本正经地交代了几句场面话。
“嗯,很好!”秦康笑逐颜开起来,继续说道:“日前户部侍郎胡少泽向朕进言,说要与你们结伴前去,多向暖玉你学习取经,朕已经应允了。”
“王爷,暖玉,多有搅扰,请多关照!”胡少泽从秦康的随行队伍中走了出来,身上两大包行李,脸上难掩兴奋之色。
秦显及苏暖玉同时面露难色,又碍于皇帝的面子,不好当面驳回,只得微微点头表示接受了。
“另外,曾大学士说需要一位正直之人随行以作监督,所以朕特委派太史令柳怀赫与你们同往。柳怀赫的僵化古板铁面无私是出了名的,他绝不会偏帮任何一方,暖玉你不必有任何压力,知道吗?”秦康向苏暖玉温柔地笑着,生怕她会多想似的。
“皇上言重了,暖玉怎么会多想呢?皇上你还不知道吧?暖玉最喜欢这个柳书呆子了。”苏暖玉笑嘻嘻地说道。
“那就好,那朕就放心了!”秦康点头说道。
“暖玉,你偏心!”胡少泽悄悄拉了苏暖玉的衣袖,幽怨无比地说道:“那个柳书呆子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最喜欢他?我对你一心一意的,你却把我当成牛粪垃圾一样的,我太伤心啦!”
“你又开始胡说了是吧?”苏暖玉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再这么没个正经的样子,我可要向皇上退货了啊!”
“暖玉,暖玉,你好狠的心”胡少泽委委屈屈地说着,却不再跟她纠缠,自顾自地退了下去,钻进了苏暖玉的马车车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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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怀赫被苏暖玉当众说“最喜欢”他,一时臊得玉面通红,不满地撅起嘴,嘟嘟囔囔地说道:“苏姑娘,谨言慎行!女孩子家名声很要紧的”
“名声?名声是什么东西?多少钱一斤啊?”苏暖玉睁大了双眼,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一本正经地问道。
“苏姑娘,你你真是”柳怀赫纵然满腹经纶,遇到苏暖玉就只剩下吹胡子瞪眼的份。
在场诸人都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连皇帝秦康也哑然失笑起来。
“将来不知道是谁娶了暖玉,想必每日定是妙趣横生啊!”秦康忽然福至心灵地说道:“柳怀赫,苏暖玉说喜欢你,你喜欢她否?若你也喜欢她的话,朕替你二人作主赐婚如何?”
秦康这心血来潮的一句话,举站皆惊。
“皇上,万万不可!”柳怀赫惊恐不已地说道。“依臣下看来,苏姑娘之言语,有时需反着来听的。她说喜欢怀赫,并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欢,而是觉得捉弄怀赫有趣而喜欢罢了。”
“怎么,你害怕?”秦康并不感到意外,而是顺口问道。
“皇上,柳家礼制严苛,如何消受得起苏姑娘这样伶牙俐齿不循规蹈矩之人?还望皇上收回成命!”柳怀赫内心慌乱,急忙说道。
“朕只是在询问你的意见,并未妄下圣令啊。”秦康跟这群年轻人在一起,忽然觉得自己也变年轻起来,不由得一改平日的庄重严肃,轻松闲适地说道:“朕在此承诺,在场任何一个人,只要赢得暖玉芳心的,朕必送上一份丰厚的嫁妆。朕真的很想看到,暖玉穿上嫁衣裳的那一天哦!”
“皇上皇上,其实,微臣早就有意要向暖玉府上求亲了,只是暖玉的长辈不在此处,微臣一筹莫展呀!”马车上的胡少泽闻言,急急地冲了下来,向秦康说道:“不如皇上就下旨成全了微臣与暖玉吧!皇上,微臣是真心喜欢暖玉的!”
“是吗?那暖玉你呢,你接受胡少泽做你的夫君吗?”秦康笑吟吟地说着,眼光有意无意地瞟过秦显的脸。
秦显的脸色不太好看,此时一双眼只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暖玉。
苏暖玉被皇帝的态度震惊得无以复加,一时半会儿地还没回过神来呢,此时听他问自己,不由皱了皱眉说道:“皇上,暖玉怎么听着好像是嫁女儿还要倒贴一样的呢?皇上是担心暖玉嫁不出去吗?”
“暖玉你这么好,怎么会嫁不出去呢?是朕太心急了,呵呵。”秦康干笑着说道。“只可惜朕的几个皇子都已经有了妻室,想让你在其中任选一个都怕委屈了你。”
“皇上,刚才柳大人也说了,女孩子家要顾忌一下自己的名声。”苏暖玉听着这皇帝怎么就一直围着她的终身大事打转,不由得赶紧叫停道:“暖玉虽然大而化之了些,不过还是懂得矜持一说的。皇上您就饶了暖玉吧!”
“真难得,暖玉也懂得害羞啊!”秦康开怀笑道:“既是如此,那朕也就不耽搁你们的时间了,这就赶路去吧!不过,刚才朕所说的,给你备嫁妆之事可真是一言九鼎,绝不是随口说说的。”
苏暖玉刚刚那杯酒喝得急,此时脸上已经开始泛红,在场诸人更加以为她在害羞。苏暖玉也不去多想别人都什么心思,向皇帝谢了恩,说了道别之语,上了马车。胡少泽也垂涎着脸跟着钻进了车厢之中,苏暖玉板着脸赶他他也不走,乐得唐秋雁偷笑不已。
马车只是将他们送到了城外渡口,河面上早已停泊着一艘两层的官船,从船头甲板上放下来供乘客上船的宽阔踏板,秦显一马当先上了船。
一阵扰攘折腾后,人马行李尽皆上了船。掌舵的命水手们收了锚,座舟扬帆启程,一路顺风。
从长安出发前往楚都荆州城,沿水路顺风顺水只需三日功夫。因此一上船秦显便为每人分派了房间,他与苏暖玉相邻两间,心海心涛一间,胡少泽柳怀赫一间,苏亦亨一间,江喜美与唐秋雁一间,张妈带着秦栋住在秦显隔壁一间。
适才苏暖玉喝过酒后有些犯晕,在马车中一直都是闭目养神着的。此时上了船,等秦显把房间分配好,她就将自己关在房间,躺在床上略加休憩一番。
等她一觉醒来,首先撞入耳膜的便是木桨划打着水面发出的“哗啦啦”的声音,睁开眼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懒待动弹。直到门上传来敲门声。
“暖玉,你睡着了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听得出来,是胡少泽的声音。
“你等一下!”苏暖玉翻身起床,整理了一下头发衣裙,不知道是船行时稍带摇晃还是她头脑未加清醒,走起路来有些站不稳似的。她开了门,倚在门边,问他:“我刚睡醒。你找我有事吗?”
“准备吃午饭啦,你不饿吗?王爷让我来看看你,问你是出去一道吃还是让人送到你房间里来。”
没想到她竟然一觉好眠到现在,苏暖玉难为情地笑了笑。
“那我亦亨弟呢?”
“他和心海心涛他们在一道吃着呢。”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搞特殊了,就跟你们一起吃好了。”苏暖玉掩上了门,跟着胡少泽往饭厅而去。
饭厅设在最上层,靠近船头之上,从打起的窗户中可看到外面的甲板及流动的风景,同时饱眼福及口福。
小圆桌边放了四张凳子,秦显坐在上首,柳怀赫坐在秦显左手边,苏暖玉便挨着柳怀赫坐了,胡少泽坐在秦显及苏暖玉之间。
吃饭的时候,那胡少泽便大献殷勤,问苏暖玉喜欢吃什么菜,不断地为她夹菜。秦显及柳怀赫两人便惊愕地瞪着他。
“胡少泽,众目睽睽之下,你的行为举止不能端正一些吗?”柳怀赫看不过去了,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说道。
“为心上人布菜,就是行为不端正吗?”胡少泽不以为意地反驳道。“要是你的心上人为你端茶递水添饭加菜,你不乐坏才怪!柳大人什么都好,就是爱假正经。”
“你你你”柳怀赫“咻”地一下红了脸,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胡少泽,好好吃你的饭,不要贫嘴!”苏暖玉对他的殷勤之举也不甚待见似的,轻蹙双眉,嗔道:“你不用照顾我,我自己有手!”接着又转头笑盈盈地对柳怀赫说道:“柳大人,胡少泽是出了名的爱胡说八道,你可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柳大人一表人材温文尔雅年轻有为,他是在嫉妒你呢。”
“苏姑娘”即使是假正经之人,异性的恭维之语还是受用的。一时间柳怀赫赧红了脸,看向她的眼神之中却满是欢喜之情。
“我我我”胡少泽耷拉着脸,一副受尽冷落的怨妇模样。“暖玉你太过分了!我是名声不好倒也罢了,他柳怀赫哪里有那么好了,你就那么喜欢他?楚王可比他好得多多了,再怎么你也应该先喜欢楚王呀!”
“咳咳咳”正在一边喝汤一边看好戏的秦显没想到胡少泽突发惊人之语,一时间汤水呛在了喉咙口,剧烈地咳嗽不已。
苏暖玉也是惊得差点喷饭,偷偷斜眼朝秦显看过去时,对方也正一边喝水顺气一边假装不经意地看她。一时间苏暖玉仿佛作贼当场被抓一般地赶紧收回眼光,凶巴巴地对胡少泽说道:“胡少泽,你要是再这么口无遮拦地胡说八道的话,我叫苏亦亨把你丢到河里喂鱼!”
“唉哟我这张嘴,讨打!”胡少泽自知失言,尴尬不已地掌了自己嘴巴两下,总算是安静下来正经吃饭了。
苏暖玉心里怦怦地狂跳不已,真奇怪了胡少泽瞎说一句不着边的话她慌张什么?桌上饭菜精致,吃入口中却食不知味。
相反秦显却心情一片大好,觉得今日之饭菜实在可口美味,眼底眉梢,尽是掩藏不住的得意之色。这个胡少泽平常没说过几句中听的话,唯有今天倒说了句人话。
因为胡少泽坏了气氛,所以吃过饭大家四下散了,也没说找个节目来娱乐娱乐。
苏暖玉信步上了甲板,感受一番乘风破浪的豪迈之感。河面宽阔宁静,有轻微的风吹拂在身上,之前的头晕不适感稍微减轻。不过正是乍暖还寒时候,苏暖玉吹了一会儿风,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外面风大,你身子弱,当心着凉了!”
陡然间,一个温柔中带着关切的声音响了起来。苏暖玉侧目望去,秦显不知什么时候靠了上来,与她并排站着。想到刚才胡少泽带玩笑性质的话语,苏暖玉心里又突突地跳了起来。
“谢谢你了,我这就回舱中去!”苏暖玉神色仓皇地说着,转身疾步往舱内走去。
下卷 二章大展拳脚
苏暖玉回到房间,倚着窗看着河水发了半天呆。后来觉得太过无聊,便去了张妈房间看秦栋。此时张妈正抱着秦栋在床上练习走路,小家伙已经能够颤颤巍巍地走好一段路了。苏暖玉便也跟着逗他,哄他走到自己跟前来。当秦栋歪歪扭扭地走到他面前时,她一把将之高高抱了起来,夸奖他道:“小栋真是好样的!我们小栋会走路了!”
秦栋也跟着呵呵笑了开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天真无邪,见之令人忘忧。他那浓密细致的眉毛,还有纤长卷翘的睫毛,活生生就是袅袅的翻版。好一个俊俏小儿郎啊!
“小栋,我们小栋将来又是一个美男子哦!”苏暖玉忍不住在他粉扑扑的脸上亲了一下,笑眯眯地说道。
“哦哦”秦栋好似能领悟到苏暖玉在夸奖他似的,跟着“咿咿哦哦”地回应起来。
“你听得懂我说话啊,还‘哦’呢。”苏暖玉向他扮了个怪脸,伸手呵起他痒来。秦栋“咯咯”地笑个不停,突然间冒出一个字:“娘”
苏暖玉一惊,扶正了秦栋,诱哄着说道:“小栋刚才说什么?你会说话了吗?”
“娘娘”秦栋断断续续地不断重复着这个字,声音软软糯糯,很是悦耳动听。
“张妈,小栋在叫‘娘’哎。”苏暖玉欣喜地跟张妈说道:“小栋会叫人了吗?是张妈你一直在教他说话吗?”
“回姑娘话,小世子偶尔地会叫一两声的,只是听不大出来。”
“小栋好棒哦,居然会说话了!”苏暖玉又抱着他摇了摇,对秦栋笑说道:“小栋乖,来叫一声‘姐姐’。叫得好,姐姐疼你!”
“娘娘娘”秦栋却仍然只会发出这一个声音似的,任苏暖玉再怎么哄着他叫姐姐,他就是不肯合作。到最后苏暖玉拉长了脸,将他塞给了张妈,说道:“小栋不乖,姐姐不陪你玩儿了。张妈,以后多教他叫‘姐姐’,除了爹娘之外,第三个会叫的一定要是‘姐姐’,知道吗?”
张妈自是点头应允不提。
船行第三日,船只已经上了长江江面。
许是胡少泽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后来的两日倒是清静了不少。苏暖玉偶尔找唐秋雁和苏亦亨聊天解闷儿,讲些笑话给他们听,逗得那两人乐不可支。有时起了兴致,她也拉着苏亦亨在甲板上切磋一番。
到第三日傍晚,船只终于在渡头停靠下来。
苏暖玉拿了行李从舱中出来,眼见得岸边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正翘首以待。原来却是荆州城内大小地方官员,听说楚王回归封地,一一前来迎迓拜谒。
“下官荆州太守冯尧,欣闻楚王回归封地,特率本城大小官员前来迎接。”那站至前端一身官服的中年男子见秦显下得船来,赶紧上前参拜道:“已为王爷备好车马之物,下官特在若兰阁订了酒席,专为王爷接风洗尘,还请王爷赏脸光临!”
“酒席便免了,劳烦冯太守细心准备车马之物。各位同僚,本王十分感谢大家的盛情迎接,本王只希望大家能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做好分内之事,做好百姓的父母官,为皇上分忧解劳,不负皇上所托!”秦显面向众人训了话,那些官员自是唯唯诺诺对秦显歌功颂德不已。
秦显自是仍然骑着惊风,苏暖玉和其余人等上了马车,一行人马迤逦向荆州城内而去。
一路之上苏暖玉掀开了车帘,观察着沿途的风景。虽然天色已渐暗,但仍可看出楚地一马平川,田野交错,阡陌纵横,灌溉河渠星罗棋布,果然不愧为鱼米之乡。
到得楚王府中之时,已是万家灯火时分。
王府中早已得了准信儿,知道今日王爷得归,已招募人手,洒扫庭院,点灯备饭。这里也有东西两个跨院,秦显住在东院华炫堂,连同心海心涛及柳怀赫张妈等人一同安置在内。西院清韵小筑,本来只有苏暖玉姐弟及唐秋雁三人,但胡少泽死乞白赖地硬要住在西院,秦显没辙,只得任他去了。
是夜王府中备了丰盛的晚宴为一行人接风,大家因为旅途劳顿,吃完饭后便早早地洗漱安睡了。
第二日已是正月初九了。按照农时,家家户户已经忙着整田播种了。苏暖玉本来就是个急性子,所以这天刚吃了早饭便主动找到秦显商量其中事宜了。
第一件事,当然是要觅得最佳田土。这个自是不用苏暖玉操心,秦显早已吩咐了人给苏暖玉准备好了。苏暖玉便催着他带她去看看这一亩良田。
秦显命心海心涛二人各驾了一辆马车,他和苏暖玉同乘一辆,柳怀赫及胡少泽共乘一辆,一齐到了城外农田之处。
到了目的地,秦显指着面前一亩见方的农田对苏暖玉说道:“这块田,就是一直以来产粮最高的农田了。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希望你能让它产生奇迹。”
“它的历史纪录最高产量是多少?”苏暖玉查看了一眼泥土的颜色,问道。泥土深黑色,苏暖玉伸手搅动了一下泥土,还能闻到有机物腐败的气味,想来确实是比较肥沃的田土。
“三百零二斤的样子。”秦显看着苏暖玉,心里也有些替她担心。她纵使有天大的本事,如何能在短时间内让产量翻了番呢?
苏暖玉放眼望去,只见水面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默默地等待着来自人类的辛勤耕耘。
“让人来犁田吧。”苏暖玉查看一番后对秦显说道。
“已经犁过了。”心涛抢白回答道。
“再犁两遍,每一遍都要往下多犁两寸。”苏暖玉郑重地交代说道。
“这是为什么?”柳怀赫好奇起来,不解地问道:“眼下正是忙着播种之时,如何还能再耽搁下去?”
“有一句话说得好,磨刀不误砍柴工。”苏暖玉铿锵有力地回答说道:“柳大人,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
柳怀赫虽然心存疑虑,但听苏暖玉这么一说,便也乖乖地闭了嘴。
“既是如此,我这就派人照你的话去做!”秦显也是半信半疑的模样,但语气中却极为坚定。
“嗯,如此甚好!另外,恐怕还有一件事要搅扰到王府”苏暖玉话说一半,眼望着秦显。
“你说吧!
“烦请王爷找几个匠人来,我要在王府中搭建个房子。”苏暖玉从容不迫地说道。
“搭建房子?这是为何?”这下连秦显也按捺不住好奇心了。
“到时你就知道了。”苏暖玉微微一哂,卖了个关子。
回至王府中,秦显早已经派人请了擅于搭建房屋的匠人,听凭苏暖玉差遣。苏暖玉让秦显准备良种开始浸泡,自己则与那几名匠人商讨起来。
从第二日开始,王府后院的门户就没有关闭过。源源不断的竹子木料泥土等造房用料运了进来,匠人们喊着劳动的号子热火朝天地行动了起来。不过两日功夫,一间用木板搭建的约七八个平方米大小的屋子已初具雏形。
王府中所有人的都面面相觑,这个苏暖玉,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这所小房子动工的头天,苏暖玉特地向秦显申请购买琉璃瓦。琉璃瓦并非当地产物,并且产量有限,朱门富户中偶有一两片,用来安装在屋顶之上,增加室内光线。即便派人订购,还需花费一些时日。苏暖玉又急等着要,秦显只好让人拆了王府中的十片琉璃瓦,又向城中官绅富户借用了十片,苏暖玉自是喜得感激不尽。
第三日下午,小房子竣工。
秦显、胡少泽、柳怀赫及府中一干人等争相前往观摩凑趣。房子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顶端除了普通的灰瓦之处,覆盖了二十片明晃晃的琉璃瓦,映得整个房子中一片明亮。屋子里靠墙壁左右各安放了一排半人高的两个竹架子,竹架子自上而下被分隔成好几层,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用的。最令人奇怪的是,在房子的入口处,居然造了一个炉灶,灶上煞有介事地放着一口大铁锅!
“暖玉,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想住在这里,自己做饭吃么?”胡少泽参观完毕,已经忍不住开口询问起来。
“说起来,也差不多就是做饭了。”苏暖玉思忖片刻,沉吟着说道。
秦显与柳怀赫虽然没有发问,但知道苏暖玉总是出人意表,如此大费周章,必定有她的道理。于是心中虽然满怀疑窦,却也忍住不再追问。
过了两三日,房子内的设施差不多已经就绪,原先苏暖玉吩咐浸泡好的种子也开始发芽了。此时苏暖玉命人取了编好的竹篱笆,篱笆上铺了一层破旧的麻布,涂上一层混合过草木灰及粪水的稀泥,再才均匀地将种子细细地铺洒上去,然后放进了房子中的竹架子上。
房中的炉灶也熊熊地生起火来,铁锅之中盛满了水,灶火便不断地为锅中的水加热,整个房中弥漫在一片热气蒸腾的水雾之中。人一走进去便觉得浑身发热,室内室外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苏暖玉这才向大家解释说,这个房子叫做“温室”。在这温室里培育的秧苗,不仅可以快速发芽生长,还能保证较高的成活率,抗倒伏的能力也较普通秧苗强得多。
至于那个琉璃瓦,是用来吸收光线,给植物产生光合作用的。然后又大致地解释了一番何谓光合作用。可惜这个时代没有塑料薄膜,只得用这个笨办法。这还真应了秦显当初说过苏暖玉的话,上房揭瓦了。
柳怀赫听着苏暖玉滔滔不绝的讲解,真是觉得新鲜奇特,他是好学之人,此时早已是如饥似渴,听得如痴如醉,如获至宝般,忙不迭地记录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苏暖玉几乎是三点一线的固定模式了,卧室、温室、试验田。温室里保证十二个时辰随时都有人在,值班人员三班倒,保持灶中有火,锅中有水,室内有一定温度,还要定时为秧苗浇水。试验田按照她的要求已经翻犁了两遍,又细细地平整了泥土,算是做足了功夫。深耕细作,温室育苗,苏暖玉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接下来但求天公作美风调雨顺,一切就称得上完美了。
等到秧苗种入试验田以后,苏暖玉总算可以稍稍喘口气了。此时烟花三月已经过半。
下卷 第三章生日晚宴
这一天,是三月二十一。苏暖玉说想要庆贺一番,仿照去年在王府中的夜宴再办一次。胡少泽嬉笑着说道:“暖玉,我可没犯错啊,你不会又要让人灌我酒吧?”
“你放心好了!”苏暖玉狡黠地眨了眨眼,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不但不灌你酒,我还准许你灌我酒。”
“咦?这是为什么?”胡少泽怔住了。
“给你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呀!”苏暖玉笑嘻嘻地回答。
“暖玉,我对你从来没有仇恨,就算你要把我千刀万剐了,我也心甘情愿!”胡少泽涎着脸说道。
“油嘴滑舌!”苏暖玉嗔了他一句,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欢喜的,嘴角噙着笑意走开了。
是夜,在清韵小筑的院子中庭,燃了两堆篝火,一大帮人围坐在篝火旁。秦显、秦栋、柳怀赫、胡少泽、苏亦亨、心海、心涛、张妈、江喜美、唐秋雁及楚王府的几个管事都被邀请参加。整个院内肉香酒香缭绕其间,红男绿女衣香鬓影语声喧天。
“各位,非常感谢大家赏脸来参加暖玉的宴会,暖玉先敬大家一杯!”苏暖玉手中端着酒杯,当先站起身来,环视一周,朗声说道。
众人起立谢过她的邀请,各自掩面饮了酒。苏暖玉又为自己倒了第二杯,再次发言道:“下面,要劳烦各位为暖玉做一件事。”
“暖玉,有什么事差我去做就好啦,我就行了,不要麻烦别人了。”胡少泽嘴快地接了话。
“我很贪心的哦,你一个人恐怕不够!”苏暖玉笑嘻嘻地说道。
“啊?一个人不能做的事,是什么事?”胡少泽愣住了。
“我想请在座的各位为暖玉唱一首歌,是极简单的一首歌。”苏暖玉扫视了众人一眼,眼光停在秦显身上,顿了顿,看着他说道:“王爷是这里的主人,你可以例外。其余人等,不知道可不可以答应暖玉这个小小的要求呢?”
“苏姑娘,唱歌倒是不难,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歌呢?”柳怀赫来了兴致。
“是一首非常非常简单的歌,歌词只有一句。大家只要听我唱过一遍,应该都会唱的。”苏暖玉清了清嗓,对大家说道:“各位请听仔细啦,我可要开始唱啦。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歌毕,全场一片寂静。苏暖玉没料到突然会冷场至此,不由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这首歌应该不难唱吧?”
“今日是你的生辰?”秦显第一个出声问道。
“没错,今天是我的生辰,是我二十岁的生辰。”苏暖玉勉力扯出一抹笑,笑中却带着凄苦之意。真没想到,她来到这异时空已经三年了。这三年来,每次生日都没有好好过过,她的父母每到这时不知该有多想她,也不知道现在他们怎么样了。回首往事,她竟然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坎坷,仿佛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已经是老天开恩了。一时间悲情愁绪勾涌上来,她的眼睛微微地湿润了。
“暖玉,真的吗?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胡少泽也是惊叫出声:“我连礼物都没给你准备呢。”
“不需要礼物,或者,唱这首歌当作礼物吧。”苏暖玉使劲眨了眨眼,努力逼走眼中的泪意,微笑着说道。
“暖玉,你放心好了,我唱歌最拿手了。”胡少泽嬉笑着说完,马上一本正经地唱了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虽然只听苏暖玉唱了一遍,却是毫不走调。
在胡少泽的带动下,所有的人都跟着哼唱起来,全场目光尽皆停驻在她的身上。
秦显沉闷地喝着酒,眼神复杂地盯着苏暖玉。现在回想起来,去年在长安楚王府中的那场夜宴,好像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的。原来那天竟是她的生辰!看看那天他都做了些什么?!奉旨去接她回府,跟她起了争执,还生气打了她一顿。她也有错,她怎么都不说一声呢?要是她说出来的话,他一定不会那么对她的!
看着苏暖玉一脸动容的样子,秦显的心汩汩地泛起酸来。自从他将她从咸阳接回长安王府后,她身上一直麻烦不断。被人暗下毒手差点送了性命,为袅袅献血,他误伤了她,他粗暴地赶她出府她似乎从来没有开心过。怎么会这样呢?他曾偷偷问她,他可以喜欢她吗?现在想起来,真是极其讽刺可笑!他有什么资格问这样的问题?喜欢她?她跟他在一起不能开心快活,他凭什么去喜欢人家?!
细细回想,她在他面前展颜开怀的时候,是什么情况?好像还是她眉飞色舞地描述她捉弄柳怀赫的情景。难怪她说她喜欢柳怀赫呢,原来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才是真正开心的。
暖玉,在你面前,我第一次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的失败!难怪你心心念念想着方镇钦,想必他对你应是极好极好的了。不会惹你生气,更不会打你,只会小心翼翼地对你,温柔地对你笑,千方百计讨好你,为你着想,只要你开心是这样吗?
歌声仍在一遍遍飘荡回响,苏暖玉脸上苍凉地笑着。她是那么弱小,却固执地要表现出强悍的一面。也许,在方镇钦面前,她应该是温柔而小鸟依人的吧?秦显心里一丝一丝地抽痛着,饮酒如喝水般一杯接着一杯,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暖玉,恨不能将之揉作一团,紧紧地揣进怀里。她的喜怒哀乐都要先经过他批准,他只许她快乐,如果一定要经历痛苦,那就让他替她承担。
然而,令他无奈而愤怒的是,他总是只能干看着,心有余而力不足。暖玉,暖玉,难道命中注定,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而不能走近你么?不是因为我们相逢太晚,而是我们缘分太浅?
被秦显搂抱在怀中的秦栋本来也是兴致勃勃地跟着众人咿咿哦哦地哼唱着,此时似是感觉到父亲的情绪有些悲伤似的,他抬起一双无邪的水漾眼眸探究似地打量着父亲。爹爹,你怎么了?爹爹好像有心事。
然而他爹爹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而是遥遥地注视着不远处站着的那位女子。那个女子,他当然不会陌生,她总是乐呵呵地逗他,还总是趁他不注意偷亲他的小脸蛋。她好像很喜欢他,她是他的什么人呢?
秦栋猛力一挣,从秦显怀中挣脱开来。秦显喝了不少的酒,抱着秦栋的手臂已经微微有些发麻,此时冷不防被秦栋一推,他的手臂不由自主地一松。秦栋就趁机撒腿而去。
祝寿的生日歌被在场之人唱了一遍又一遍,苏暖玉眼中噙着泪花再三地向大家道了谢,又喝了杯中的酒。低头想要趁机将眼泪逼干,此时却感觉裙摆被什么东西挂住了。她凝神一?br /gt;
妃你不可第4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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