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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娘亲被抢了 完结第17部分阅读

    父王,娘亲被抢了 完结 作者:rouwenwu

    点起来,分散搜寻!”

    斐野瞪大眼,陛下的身份尊贵,他们一路行来皆是低调行事,如果这时候将所有的火把点起来,万一四周有不轨之徒,那他们不是主动暴露目标么?

    “陛下……”

    “按本王说的去做!”夏桀不给斐野任何解释,下完命令,他毅然跨上马,猛一勒紧缰绳,马儿撤开蹄子便再次冲向那黑漆漆的森林。他的身后则跟着夏国最高武装力量组成的护卫队,马蹄声比起彼伏,掀起一团巨大的灰尘。

    火把被人陆陆续续的点燃,手持火把的侍卫一子排开,远远看去仿佛是一条火光四溢的巨龙盘旋在森林里。

    无数的光亮将漆黑驱散,他们所到之处亮如白昼。

    狻猊的身体已经接近到了极限,就在他快要被若薇叫痛的声音折磨的毫无希望的时候,他看见一匹马朝他飞驰而来。

    夏桀策马而来,跟在他身后的是夏国最精锐的部队,他们一路搜寻,不断的扩大范围,不断的加派人手,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找到了。

    只是……他没想过只隔了三天时间,再见到若薇时,他会是这个样子。

    那小小的人在奕之厉邪怀里奋力的挣扎,哭闹,身体像被火燃烧一般剧烈的扭动,小脸苍白的连一丝血色都没有。

    而奕之厉邪……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狼狈!

    夏桀拧紧眉,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味道,他翻身下马,大步走到狻猊面前,不由分说的从狻猊手中夺回若薇。

    若薇没有因为换了一个怀抱而停止哭闹,夏桀尚且不明白若薇为何会变成这样,刚一分神,手臂被咬住,疼的他再次凝眉。

    夏桀伸手撬开她的牙关,扯出被她咬紧的皮肉,顺势将若薇拦腰扣在马背上,若薇痛苦的在马背上扭动,夏桀注意到,她整个后背都是湿的。

    “她怎么了?”夏桀眯起精锐的眸子射向狻猊。

    狻猊摇摇晃晃的走到夏桀面前,有气无力道:“她中毒了,必须要马上赶回去,若不然……”

    没等狻猊那个“若不然”说完,夏桀已经翻身上马,抱着若薇绝尘而去了。

    狻猊身体一晃,再也受不住的倒在地上,他太累了,这三天来,他从未闭上过眼睛,他生怕自己闭上了,再想睁开就要等二十七天。

    倒在地上的狻猊用手狠狠的掐住自己的手臂,他在用疼痛来驱赶睡意。

    跟随而来的纪云见到狻猊时险些认不出来,他噗通从马上跌下来,爬到狻猊身边,嗓音颤抖着:“陛下……”

    狻猊一双眼紧紧的盯住夏桀消失的方向,对纪云道:“别让本王睡着,听见没有!”

    纪云不明白狻猊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认真的点头,扶着狻猊上马。

    夏桀一回到营帐立刻唤来随行的御医前来查看。

    御医被夏桀从被窝里拽出来还有些睡意朦胧,但看见夏桀阴沉的脸色,睡意一下子消散的干干净净,连忙上前帮若薇把脉。

    时间一点一滴的溜过,夏桀忍不住捏了捏鼻梁,略有些疲惫的催促:“怎么样了?”

    若薇之前在马上闹腾不休,被夏桀一个手刀劈晕,估计他下手太重,导致若薇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老御医跟随夏桀多年,所以并无隐瞒道:“这位姑娘身体无大碍,只是体内毒药作祟!”

    夏桀猛地睁开眼睛,盯着床上苍白的容颜,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中了什么毒?”

    “蚀骨丸!”御医说出口的时候,尾音都在颤抖。

    这种毒药药性十分强烈,一般用于皇家卫队或者是死士身上,作用是牵制死士为其效命,有的时候也用于囚犯身上,用来严刑逼供,因为毒药发作起来令人痛不欲生,到最后生生的疼死,有的人甚至将自己的身体抓的残破不堪,而后肠穿肚烂的死去,所以,在十几年前,这种毒药就已经在夏国绝迹了。

    “如何解的?”夏桀问道。

    “这便要问一问下毒这人用的是哪几种毒药!”御医面露难色。

    每个月吃下去的解药只能缓解,却不能根治,若想彻底祛除体内的毒,必须要知道毒药的制作顺序,然后将数序颠倒过来便是真正的解药。

    可是蚀骨丸里所参杂的毒药共有十七种,只要颠倒任何一种,所配置出来的蚀骨丸都是独一无二的,若没有先前配置的药单,根本无法真正解除毒素。

    听着御医的说明,夏桀绷紧脸,掌心狠狠的握紧,到底是谁给她下这么阴毒的毒药?

    如果让他知道……

    这时候,若薇已经被疼痛折磨醒了,她开始在床上不停的翻滚,嘴里发出压抑的呜呜声,好像是受不了痛楚而发出的哭泣声。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么?”夏桀沉声问道。

    这个女人曾经多次的忤逆他,冲撞他,甚至差点与他兵戎相见,普天之下,还真的没有第二个人敢这样对他,就连她的主子奕之厉邪看见他也要卖几分薄面。

    这样不知好歹的人,或许根本不该去管她那么多。

    但此刻见她如此痛苦,心底竟泛起一丝不舍。

    夏桀将这种不舍规划为若薇的长相。因为她实在长得太像果果的娘亲了。

    御医摇摇头:“这都是要事先知道毒药的配置方子,臣无能,暂且只能看出里面的前面七道,后面的臣再也猜不出了!”

    若薇的痛苦越演越烈,夏桀不经意回头,看见若薇竟然将手指放入口中,他大惊,连忙飞扑过去按住她。

    这妮子居然想自残。

    彻底失去理智的若薇浑身是劲,若夏桀是个文弱书生,估计早被她撂倒了,夏桀一把扣住她的双腕,当目光注意到她手上的铃铛渐渐变为青色的时候,他大声冲御医吼道:“去弄些令人麻醉的药来!”

    他想不到别的方式来缓解她的痛楚,只能让她睡着。

    药很快的熬好了,被送上来的时候热气腾腾,夏桀一手按住她不停翻滚的身子,一手端着药碗来回晃荡,想尽快散尽热气。

    等差不多能入口了,夏桀一把捞过她,将她摁在怀中,粗鲁的抬起她的下巴,御医怕若薇伤到夏桀,连忙上去帮忙按住。

    可是若薇不肯合作,一边挣扎,一边的往外吐,不一会夏桀胸口处已经被若薇弄的脏污不堪,御医大惊,连忙想唤人前来帮忙,却被夏桀叫住。

    他冷眸森然的看着怀里不肯乖乖就范的小女人,这辈子,他还从未被一个女人弄得如此狼狈不堪过。他就不信,治不了她!

    夏桀一把扣住若薇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张开嘴,下巴上的牵制令若薇挣扎的更加厉害,她不停的用两只手用力的撕扯,却无法撼动夏桀一丝一毫。

    御医瞪大眼,见他们的陛下竟将那碗药灌入自己口中,然后双手扣紧怀中之人,那凉薄的唇就这样大刺刺的附上去,温热苦涩的汤药在两人口中翻滚,夏桀狠狠的压着若薇的脑袋,不让她有任何移动,他不似狻猊那般细腻小心,此时的夏桀只是一心想让她把药给喝下去,其他的,他不管!

    “咳咳咳……”被迫吞下一股苦涩难当的药水,因为喝的太急,若薇猛烈的咳嗽着,双眼氤氲出一团红雾。

    夏桀满意的看着他的劳动成果,再次饮下一口,如法炮制的喂她。

    而这一次,夏桀没那么好运,他在顶开她紧咬的牙关时,若薇竟狠狠的张口一咬,顿时血腥味弥漫在口中,夏桀眼眸一凉,扣在她下巴上的手用力的收紧,若薇痛的大叫,夏桀强硬的将混合着他血液的药汁顶入她喉咙里。

    药水发挥的很快,若薇在喝下第二口的时候已经全身无力,身上的痛楚也从一开始的尖锐转变为痛麻的感觉。

    这时狻猊已经跟上大部队回来了,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若薇带来的包袱翻了个底朝天,什么吃的,玩的,甚至还有一块纯黄金制作的令牌,但狻猊没有功夫查看这令牌到底出自何处,终于在包袱的最底层发现一瓶子药丸,他打开闻了闻,果真是解药。

    “陛下你去哪?”纪云跟在梭倪身后呼唤,却见他的身影已经飘到十仗开外了。

    当狻猊不顾斐野的阻拦闯进夏桀下榻的营帐时,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双眼顿时翻涌起一层惊涛骇浪。

    “你是什么人!”御医见猛犹满身杀气腾腾,尤其是那双阴鸷的双眼透着一股夺人性命的狠辣,虽然衣衫褴褛,但一身戾气毫无掩饰的透出来,能随意进出这里的,除了斐野之外,恐怕只有一人。

    奕之厉邪!

    夏桀听见声音,慢慢的从若薇唇瓣上离开,侧头迎上狻猊暴怒的眸子,他有些不悦,就算奕之厉邪是奕国的君主,但这里是他扎营的地方,他要想进来也必须得到他的同意,再说,他的大帐岂容的别人擅闯?

    夏桀冲御医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御医不敢停留,连忙躬身退下。

    等帐篷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夏桀冷笑。

    “奕之厉邪,你是否忘记这是本王的地盘?”

    狻猊下巴绷紧,没有说话,只见他大步跨到若薇床边,迅速掏出药丸喂她吃下,等确定她已经吞下药丸的时候。

    狻猊从床边站起来,缓缓转身。

    只见他双眼血红,凌乱的发丝将他勾勒的野性十足,仿佛一只旭日待发的野兽,正准备攻击面前的人。

    夏桀意识到狻猊身上散发的危险,但他却不相信狻猊会对他做什么,毕竟,这里还是他的地盘不是么?

    但是……

    狻猊猛地掠到他面前,对着夏桀的下巴狠狠就是一拳,这一拳不用说,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夏桀被狻猊一拳击中,狼狈的倒退好几步,好不容易站稳,狻猊又上来给了他一脚。

    但是这一次,夏桀没有再给狻猊机会,刚刚那一拳是他没有想到的。任谁都不会想到,五国中心思缜密的奕之厉邪会有一天跟人动粗,这里不参杂任何武功,只是纯粹的男人之间的搏斗。

    夏桀双手撑地,一个鲤鱼翻身从地上腾空而起,让狻猊扑了个空。

    等夏桀站定,狻猊又上来了,没有任何言语,直接的开打。

    君王与君王之间的斗阵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可是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激烈直接。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交手数百招,最后以狻猊体力不支败下阵来。夏桀一脚将狻猊踹翻在地上,他抬起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动作邪肆而狂狼。

    “奕之厉邪,想不到你如此重情重义!”夏桀讽刺道。

    楼槐单膝跪地,不停的粗喘,双眼依旧阴狠的瞪着他。

    夏桀冷哼:“你既然这么看重若薇,又为何要喂下她毒药?”

    刚才他看的很清楚,奕之厉邪手上所拿的正是令若薇痛不欲生的解药。

    狻猊努力的平复气息,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然后走到若薇身边,俯身抱起她。

    当他走到夏桀面前时,狻猊侧头,与夏桀对视,他道:“夏桀,我警告你,她是我的女人,你以后少碰她!”

    说罢,狻猊大步的跨出去,头也不回!

    等狻猊走后,斐野进来,刚进帐篷吓了一跳,因为他看见他们的陛下好像被人打了似得。

    “陛下,要不要叫御医?”斐野尚不确定刚才他不在的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夏桀的表情,感觉不太乐观。

    夏桀揉着被狻猊击中的下颚,摇头:“不用,你去好好看着小殿下,尽量不要让他出来,还有,今日之事不可传出去!”

    斐野连忙低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回到自己的地盘,狻猊连忙将若薇放在床上,并亲自为她盖好被子,然后他搬了一个小凳子,就坐在她床边撑着手看。

    他想等她醒来。

    渐渐的……他有些困,很想睡。

    狻猊眼皮不停的往下坠,似乎要睡着了,每当他快要睡着时,他都狠狠的掐一下自己的手臂,疼痛会令他再次清醒。

    “陛下,您是否去休息一下,若薇这边臣来照看就好了!”纪云连忙道。这都快要天亮了,看他们身上风尘仆仆的,估计是遇到什么事了,但纪云也知道,这个时候询问,无疑问不出什么,反而会令陛下反感,可是陛下这样不眠不休的蹲在这,也不是办法啊!

    他们在这里已经耽误了三天,明日必须要启程离开,若不休息好,怎么有精力上路呢?

    见狻猊不为所动,纪云又换了一面站,苦口婆心:“陛下,我已经命人准备了热水,陛下要不要先梳洗一下,若薇要是醒来见陛下这个样子……”

    狻猊抬头,血红的双眼搜的扫向纪云,将他后面的话生生瞪了回去。

    “你若再多说一个字,本王就将你的舌头剪掉拿去喂狗!”

    纪云猛的一缩脖子,不敢再多嘴。

    若薇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她幽幽的转动着酸涩的脖子,睁开眼睛,而令她吃惊的是,眼前居然竖着一张疲惫的大脸。

    见若薇醒来,狻猊连忙探身上前:“你感觉好些没有?”

    若薇晃动了两下脖子,感觉有点酸,隐隐约约记得有人给了她一下子,然后她就晕倒了,想到这,若薇斜视着狻猊:“是不是你打我的?”

    狻猊连忙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是夏桀!是他!”

    若薇忍不住笑起来,看他紧张的样子,她又没有生气。

    可当若薇注意到狻猊血红的双眼时,她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豁然想起来,他已经有三夜没有睡了。

    “你个傻鸟啊,都熬了这么多天,你怎么不去睡?”若薇有些心疼的看着他,这个人,怎么会那么叫人担心呢?

    “若薇,你恨不恨我?”狻猊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期盼的看着她的双眼,轻轻问道。

    他对她下毒,让她痛的死去活来,还差点死掉。

    若薇愣了愣,垂下头,好像在回忆什么,狻猊焦虑不安的等待着她的回答,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不安,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但是又怕她说,恨他。

    若薇重新抬起头,看着他道:“狻猊,你这不修边幅的样子,还真粗犷!”

    若薇没有正面回答狻猊的问题,而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告诉他,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需要再提。她不是那种什么事都斤斤计较的人,当初被喂下毒药确实恨的牙根痒痒的,恨的做梦都想摆脱这个残暴的男人,可是在经过那么多事之后,他们之间已经建立的信任与依靠,她甚至觉得,她与奕之厉邪是相互合作的关系,但是对于狻猊,他们是朋友,是一个可以在危难时相互帮助的朋友,再说了,人生谁无过?她不是想着日后如何报复他么?只是没有赋予行动而已。

    狻猊情不自禁露出一抹笑,紧紧抓着若薇的手,紧贴在胸口:“你不生气就好了!”

    “搞的像我很喜欢生气一样!”若薇板起脸来。

    狻猊抿着唇低笑,然后从怀里掏出那瓶药慎重的放在她手边:“这个你可要保存好了,等回到奕国,我立刻叫人把方子给你!”

    若薇点点头,把药跟圣水贴身放在怀里,还拍了拍。

    “嗯,你快些去洗漱,然后睡一觉,这样熬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狻猊满满的答应了,可是,但可是……

    “你疯了,怎么还不睡?”第二天一大早,若薇的帐篷里爆发出一阵排山蹈海的怒吼。

    若薇看着眼前已经整理的人模狗样的梭犹,她的太阳|岤在突突突的跳,狻猊一身清爽,胡子刮了,头发已经被束起来,一身干净的墨绿色袍子将他勾勒的尤为高挑,只是他双眼血红,脸上虽然洋溢着少有的笑容,但是看起来还是疲惫居多。

    狻猊毫不在乎的耸耸肩:“床太硬,就没睡了!”

    “那你想什么时候睡?”马上就要出发了,他们没有马车,全都骑马,难道他想骑在马上睡觉?

    “那就等今天晚上安营扎寨的时候再睡!”狻猊满脸的不在乎。

    “你胡说八道!”这个怪胎,真想锤死他!

    但是她绝对不会知道,狻猊这么硬撑着,只是怕白泽会半途追过来,因为他知道奕之厉邪绝不会像他这样义无反顾的保全一个人。

    狻猊的一番苦心若薇是不会知道的,但是若薇对他的关怀与在乎他却是看在眼里,狻猊看若薇的眸子变得灼热起来……他一向形式单调,不像奕之厉邪有那么多心思,他喜欢直来直往,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

    但是不知何时起,他懂得凡事要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因为那样,很可能会把事情弄的更糟。

    他放软语气道:“你不是说过曾经跟天机子走遍五国名山大川么?从这里再走上十里就到了安国边境的‘别云间’了,我在奕国早已听闻安国的‘别云间’如何如何的气派,如何如何的壮大秀美,却从未见过,所以我想去看看,若是这次错过,估计我这辈子都不会看见这样的美景了!”

    别云间?一听到这三个字,若薇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虚无缥缈的山峰,每当傍晚,山脚下的雾气升起来,融合着霞光,犹如一片七彩的祥云凝聚在脚下,仿佛站在云端,那名字就是如此得来的。

    若薇的神情稍微有些松懈,被狻猊这番说辞弄的心意不定,他说的没错,如果他现在不去看,估计以后就没机会再去了,因为奕国琐事繁忙,他根本抽不出时间,就算他能抽得出时间,也不够他来回往返。别忘了,他只有三天的时间,就算不睡觉,来回安国与奕国也要半个月。

    可是……可是他已经整整三天三夜没睡了啊,再加上今天一天,他能撑得住么?

    若薇低下头,咬住唇,唇瓣上传来一阵阵压迫的痛,那是她昨晚上咬破皮导致的。她思索了好久,再抬起头的时候,她对狻猊露出一抹坚定的微笑:“好,我带你去看!”

    这种做法其实是极度危险的,狻猊使用的是奕之厉邪的身体,如果他有什么不测,影响的是整个奕国,她根本不该放任狻猊如此挥霍,可是,当她听到狻猊那个要求的时候,她竟没有勇气是拒绝。

    他不是她,她想去哪里,随时随地都可以去,不需要计算时间,不需要衡量路程,更不用死命的熬着不睡觉。

    但是狻猊不一样,他能去的地方很少很少……几乎没有。他居住的这个躯壳不是他的,而是属于一个叫奕之厉邪的君王,就算他走出来了,也会在某一天撑不住睡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会发现,他还是回到了最初的那个点。

    “太好了,我们马上就出发!”

    听见若薇答应了,狻猊脸上再次浮出一丝雀跃,其实他是真的想去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罢了。

    一行人简单的吃过早饭,便上路了。

    夏桀的队伍在前面开路。他们远远的跟在后面,狻猊一开始神气活现的骑在马上跟若薇逗乐,可走到了中午,他就开始显露出疲态,中午的太阳很大,狻猊被晒的头晕眼花,险些栽倒。要不是若薇扶着,估计他真的会从马上栽下去。

    纪云大骇道:“难道陛下中暑了?”

    可这秋高气爽的,怎会中暑呢?

    若薇心里知道狻猊为何会如此,但是她又不能跟纪云解释,现在她迫切的需要一辆马车。

    可这里荒无人烟,要找一辆马车谈何容易?现在唯一有马车的就只有夏桀了。

    那是为果果跟小河准备的。

    若薇暗自思索下,转身对纪云道:“扶好你们的陛下,我去去就回!”

    若薇一路策马来到夏桀面前,斐野下意识横剑:“大胆!”

    夏桀优哉游哉的骑在马上,瞥见若薇,便挥手让斐野退下。

    若薇骑着马靠近夏桀,思索着如何将借车的事说出口,却听夏桀说道:“你怎有空跑到本王这里来?”

    若薇没意识到夏桀语气里的冷淡,思索好一切之后,只听她缓缓说道:“不知夏王可曾听闻一个叫无极宫的地方!”

    夏桀猛地侧头,盯住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若薇耸肩:“前几夜我与奕王失踪,便是被这无极宫的白泽追杀!”

    其实她也是个天才从狻猊口中得知,那日追杀他们的人叫白泽。她对白泽的样貌倒没怎么记得清楚,只觉得是一个挺干净的一个人,唯一记忆深刻的便是白泽眼角的那颗鲜红的泪痣。

    夏桀猛的一勒缰绳,目光凝重的打量若薇,仿佛在探寻她所说的是真是假。

    “这么看我做什么?你是怀疑我说谎话骗你?呵呵,我至于这样么?”若薇苦笑。

    夏桀夹紧马腹,语气冰冷道:“至今还没有人能从白泽剑下逃脱!”

    见夏桀对这个白泽评价那么高,若薇倒有些新奇了:“这么说来,夏王对这人也略有耳闻了?”

    夏桀却并不想对若薇说那么多,只是寥寥数语总结道:“惹上无极宫,就等于惹上了一个甩不掉的毒箭,说不定哪一天便被毒箭射穿!”

    “那还恳请夏王一件事!”

    “什么事?”

    “借我一辆马车躲一躲!”若薇厚颜无耻道。

    夏桀拧起眉,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他开始怀疑她刚刚说了那么多,或许只为了一个原因借马车!

    “怎么?奕之厉邪被白泽伤的连马都骑不了了?”夏桀一眼就看穿若薇的所有心思,她用无极宫来做幌子,实则确实问他借东西。这个女人真是可恶,昨晚奕之厉邪生龙活虎,虽然体力不支,却还没到要坐马车的地步。

    若薇不好意思的笑笑:“还望夏王成全!”

    夏桀冷哼:“本王为何要借你?”

    “夏王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如果本王是呢?”见她为了奕之厉邪低声下气的来求他,他的心情有些不爽。所以……

    “娘亲我借给你!”豁然间,一颗小小的脑袋探出马车外面,笑眯眯的看着若薇。

    夏桀:“……”

    若薇狠狠瞪了一眼夏桀:“还是我儿子大方!”

    夏桀彻底无语,他有些不懂了,这果果到底是谁的儿子。

    果果命令赶车的侍卫停下马车,立刻跳下来,陪着若薇一起将狻猊扶上他车,然后欢快的跳上去。

    车里铺着软软的裘皮垫子,还有很多瓜果可以食用,可是狻猊身材高大,一进去空间立刻缩小不少,若薇再进来,果果就被挤到最里面了。

    若薇见果果蜷缩在角落里,有些不忍,但果果却很开心,叽叽喳喳的招呼着狻猊吃这个吃那个,看样子,他很喜欢梭倪。

    狻猊撑起身子,留了一个位子给果果。

    果果连忙摇头:“叔叔你不舒服就躺着吧,我身子小,没事的!”

    若薇摸摸果果的脑袋,满心的欣慰,这个孩子为什么会那么懂事!

    狻猊见果果长得那么像若薇,也对他情不自禁喜欢起来,他轻轻摸了下果果的眼睛:“你长得很漂亮!”

    果果眯起眼睛,对他露出甜甜的微笑:“那是因为娘亲很漂亮!”

    夏桀在外面听见里面的谈话,气的肺都炸了,感情这里面没他什么事似得,如果没有他,那小兔子崽子能长的那么招人喜欢?

    “夏王,要不要重新弄辆车子给小殿下?”斐野问道。

    “不用,他喜欢挤着,那就让他挤吧!”夏桀嫉妒的说道。

    因为先前耽误了一些时日,所以,今天的路程特别的赶,连中午饭都是匆匆忙忙的,不过这正中若薇下怀,她现在真的恨不得马上到安国边境“别云间”。

    因为狻猊已经撑不住了。

    他的眼皮不停的睁开又闭合,早上的时候还能跟人说句话,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果果虽然不知道狻猊为什么那么困了都不睡,不过他却很懂事的蹲在一旁不坑声,尽量不吵到狻猊。

    狻猊很累,实在撑不住了,他只得安安静静的靠在若薇的肩膀上,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问到了没有。

    惨白的面色与漆黑的长发,对比鲜明到令人心悸。

    若薇紧紧抱住他,告诉他,快了!

    每次这么回答之后,狻猊都会狠狠的掐住自己的手臂,他用这样的方式令自己清醒。

    若薇的心突然拧紧了。

    马儿啊,你快些跑吧,求你快些跑,好让狻猊早些看见那最美的一刻,他真的等不了了。若薇在心中默默的悼念。

    她此刻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匹马。

    “若薇,到了没有!’这一次,悬拟的声音比先前轻了许多,仿佛梦中的呓语。

    “到了,真的快到了,别云间就在眼前,等下我们到了山脚下,你就可以看到一团巨大的七色云彩悬挂在半空中!”若薇跟他详细的形容。

    猛槐歪在她肩膀上,嘴角扬起一抹笑,仿佛已经看到那从未见过的美景。

    “真的快到了么?可是……我好困!”猛倪薄唇轻轻张合着,声音渐弱:“我……我怕是见不到了!”

    若薇猛地攥紧拳头,心被他揪住了。

    狻猊扯了扯她的袖口:“若微……”

    “嗯?我在呢!”

    “……没关系的,如果真的看不到,你就说给我听吧!”

    若薇忽然很想哭,坚持了这么久,到头来却要她说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可以在每个月圆之夜将她所有去过的地方都说一遍。

    “我发誓,一定会带你看到的!”若薇死命的抱住他,突然掀起车帘将纪云叫来,要他将狻猊扶上马,纪云不明白若薇到底要做什么,但他却深信不疑,若薇想要做的,一定是陛下想要做的。等狻猊跨上马后,若薇立刻跳上去,然后又取来一根绳子,将狻猊绑在自己腰上。

    “娘亲,你去哪里?”果果在马车上喊道。

    “我马上回来!”若薇回头冲果果大喊。

    说完,一扬马鞭,带着狻猊飞快的朝那个地方飞奔而去。

    夏桀冷着脸看着若薇驮着奕之厉邪往一处去了,他眯起眼,竟不受控制的策马跟随上去。

    斐野见状,连忙跟随而去。

    若薇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别云间’的,只记得沿途都是一些模糊的景色,她没有心情去看,她不停的催促马儿快跑,然后晃着狻猊,不让他睡。

    狻猊一张脸已经白的吓人了,他在若薇背后颠簸不停,勉强睁开眼睛却发现他们在马上。

    看着若薇小小的肩膀承担着他的重量,他想自己起来,却发现腰间被缠住了一根绳索。

    这一刻,狻猊的心湖仿佛投下了一颗石子,缓缓下沉,这颗石子名叫——若薇!

    他挣扎着张大眼睛,看着她布满汗水的小脸。伸手缠住若薇的腰,一点点的收紧。

    他想看她多过于看风景,如果又能看风景,又能看她,那就再好不过了。

    马蹄豁然停住,若薇身体猛的朝前一冲,差点摔下来,随后赶来的斐野与夏桀见若薇吃力的将一个大男人从马上扶下来,夏桀抬起下颚,示意斐野去帮忙。

    可狻猊脚一落地,整个人就摊在了地上,若薇一把抱住他,用手拍打着他的脸,语气不稳道:“快睁开眼睛啊,我们到了,快点看啊!”

    别云间……放眼望去,那巍峨的高山耸立在云间,夕阳从山的一侧穿透云层,顿时将那虚无缥缈的云朵渲染成五彩缤纷的颜色。

    狻猊勉强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见一团金灿灿的光笼罩他与若薇身上,头顶一片片七彩的云飘过……

    他轻轻颤动了下睫毛,声音越来低……

    “若薇,我想睡了……”他看见了,真的看见了……

    若薇,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若薇凝视着眼前的男人许久,轻轻闭上的眼睛遮掩去了他眼底的暴戾与残忍,现在他睡着的样子有些像小孩子。

    她嗯了一声:“睡吧!”

    若薇抱着狻猊坐在别云间脚下,霞光万丈,刺得夏桀睁不开眼睛。

    而这时,斐野却忽然绷紧了身体,冲四周厉声喊道:“谁?”

    第063章

    “谁?”斐野抽出腰间佩剑,警戒的盯着眼前错落不一的树丛。

    若薇连忙放开狻猊站起来,手腕抬起,随时准备攻击。

    夕阳消散了最后的光辉,云边的层云镶着金边,随着风缓缓向前推移,渐渐的染上鲜红的颜色,好像整片云霞被火燃烧一样,而随后,那绚丽的光彩仿佛耗尽了生命般渐渐微弱下去,夜晚来临了。

    “阁下既然已经来了,又为何要隐藏,不如出来见一面!”夏桀双手负在身后,帝王之气浑然天成。

    那枝繁叶茂的枫树晃动一下,一只枯槁干净的手撩起枫叶,从那片火红中慢慢走出来。

    斐野皱起眉……

    却听得若薇一声惊叫:“师傅!”

    若薇不敢置信的看着从黑暗中走出的老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天机子慢慢走出来,撇了一眼若薇,冷声冷气的哼了一声:“手抬那么高做什么?想欺师灭祖么?”

    若薇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抬起的手腕,连忙放下来。

    分别那么久,在这种时候遇见师傅,没有人比若薇更加激动的了。

    她像小猫咪一样蹭到天机子面前,拽着他的袖子来回晃动撤娇:“师傅,人家不是以为……”

    “以为什么?”天机子眉头一皱并不买账。

    若薇嘟着嘴,讪讪的笑,扯着天机子的袖子:“人家不是被追杀怕了么!”

    天机子立刻竖起眉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怒斥:“如果不是技不如人,怎会被人追杀?还好意思说出来!”

    说完,一把拂开若薇。

    若薇被训斥,但她没有像往常那样跳脚,因为她觉得师傅说的对,如果不是学艺不精,怎会被那白泽追的到处跑?她在心里下定决心,等有机会回去,一定要将老头子书房里的那些个绝世武功学个遍,然后第一个就去找那个白泽报酬雪恨!

    斐野站在一边有些生气,还没有哪一个人这么大胆,居然对他们的陛下视而不见,连行礼的意思都没有。

    夏桀眯起眼,打量着眼前这个高瘦的老头,花白的胡须一直拖到胸口,虽然看起来年事已高,却精神抖擞,漆黑的眼带着些许傲慢,这点跟若薇相差不了多少。随着走动间轻盈如风,定是内功深厚,而且他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道,想必经常摆弄药物才沾染上的。

    夏桀用很短的时间分析着天机子。

    而天机子也觉察到夏桀审视的眼光,他毫无畏惧的与夏桀对视,还带着一丝丝轻蔑。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接,碰撞出一抹不和谐的火花。

    夏桀阅人无数,眼前的天机子虽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可是眼底的精锐与冷凝却好像并不是一个老人该有的。一个人可以毫无破绽的模仿另外一个,但是他永远模仿不别人的眼神。

    夏桀走到若薇身边,对天机子恭敬的拱手:“晚辈夏桀见过天师!”

    天机子将目光从夏桀身上调回,连正眼都没瞧一下夏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夏桀一愣,不过并未有不悦。他老早就听闻天机子脾气乖张古怪,对世间那套繁缛礼节更是不屑一顾,所以他教出来的徒弟个个都是一副傲气十足的样子。

    想到这,夏桀轻轻一笑,当自己多心了。

    他刚才怀疑此人并不是天机子,而是旁人假扮的,但他并未真的接触过天机子,所以不好完全的确定,只能用最基本的方式去刺探,如果刚才天机子对他彬彬有礼,那他必定是假的。现在看来,此人如假包换!

    天机子走到一边,低头看着睡的天昏地暗的奕之厉邪,伸出手指指着奕之厉邪的脸转头问道:“这家伙怎么了?”

    若薇连忙上前解释,但是夏桀在这里,她又不好说的太明白,于是敷衍道:“没事,没事,就是累的!他有严重的失眠症,已经好几天没睡了!”

    天机子点点头转身朝那片枫树林中走去,若薇见状,连忙追上去:“师傅你去哪里啊?”

    天机子没有停顿,一边走一边回答:“天地广阔,为师继续游山玩水去,”

    若薇在后面紧跟不舍,但是天机子的速度很快,看似闲庭散步,却健步如飞,没一会便与若薇拉开了距离,若薇急了,连忙足尖猛的一点,运用轻功蹿到天机子面前,张开手拦住他。

    以前总是喜欢跟这老头唱反调,看着他气的胡子吊起来就是她人生的最大乐趣,可走到了外面就不一样了,外面的人不会容许她这样肆意妄为,也没有人再惯着她,宠着她,任她撤泼耍横,尤其在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后,她更加珍惜对自己好的人。

    “你拦住为师做什么?”

    若薇眼眶泛红,甚为委屈:“师傅你别走,徒儿很想念你的!”

    “想念我?你这没心没肝的小兔崽子会想念我?”天机子不为所动。

    若薇一听,连忙扑进他怀里,然后竖着手发誓:“师傅你这次绝对猜错了,我真的很想你,想的都睡不着觉!”

    天机子忍不住翘起嘴角,那花白的胡须掩去了他笑容中的冷漠:“真的?”

    若薇使劲点头,用那双仿佛要滴出水的眸子期期艾艾的看着天机子。

    “师傅,天色已晚,你一个老人虽说不会招来什么地痞流氓的窥视,但师傅老好也是德高望重的天师,如果露宿野外,别人会说我这个做徒儿的太不孝顺了!”

    “你……”

    若薇连忙笑嘻嘻的安抚:“师傅别气别气,要不今晚我亲自下厨做几样您平时喜欢吃的小菜,孝敬孝敬您?再跟师傅喝一杯赔罪怎么样?”

    若薇这个样子任谁看了都会打心眼里喜欢,她永远知道如何哄一个人开心,就算是脾气再不好的人,只要若薇想哄,都没有不成功的。

    天机子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走。

    他将若薇的手臂从自己肩膀上拉下来,转身朝一边去了。

    若薇知道,师傅这是同意了!

    在与若薇擦身而过的瞬间,那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骤然划过一丝锐利的光。

    返回军营后,若薇将奕之厉邪托付给纪云照顾,自己屁颠屁颠的挽起袖子,开始做菜了。她记得很清楚,天机子平日喜欢小酌几杯,今夜恐怕也不例外。

    但是兴奋的若薇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师傅并不是真的天机子,而是段微所扮。

    段微跟在天机子身边十多年,早对天机子的习性了如指掌,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脸上的表情,他都能扮演的惟妙惟肖,别说若薇,就算是天机子本人站出来,也会大吃一惊的。

    但是,令他吃惊的是,刚刚夏桀看他的眼神似乎对他有所防范,若不是他急中生智,沉着应对,估计早就被夏桀戳穿了。想到这,段微对夏桀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情绪,就好比一个天下无敌的高手终于遇见一个可以相较高下的对手一样!

    若薇挥舞着小铲子在临时搭建的灶台上挥洒,没过多久,已经弄了一桌子家常炒菜,香气四溢。

    果果不知道什么从夏桀身边溜过来,蹭到若薇身边,奶声奶气道:“娘亲你做的菜真香!”

    若薇擦了擦手,摸摸果果的脑袋,轻笑:“小馋猫,赶快洗手吃饭!”

    若薇将饭桌摆在了一棵大树下面,这里靠近“别云间”,山脉连绵起伏,坐在这里一边吃饭一边喝酒,顺便还能看下风景,多有滋味。

    纪云安顿好奕之厉邪,连忙凑到若薇身边小声问道:“要我帮忙么?”

    “找些酒来,今夜我们喝一顿,美美的睡上一觉!”

    纪云有些不自然,他连忙摆手:“我还是留在这保护陛下!”

    纪云对奕之厉邪忠心耿耿,这一路走来已经显而易见,若薇不再勉强,连忙招呼果果来吃饭。

    段微已经坐?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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