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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缠第34部分阅读

    夫妻缠 作者:rouwenwu

    出来,她只想找个疗伤的地方,怎么也那么难呢?

    耳边,只有惜翎的恸哭声,汐奚突然好想抱着她,大哭一场。

    她的哭声里面,没有掺杂的成分,是一种最为悲恸的宣泄王煜坐在边上,心中亦是哽的难受。惜翎看着身侧的这张脸,悲痛欲绝,“姐姐,姐姐…… ”

    在她的心里,汐奚就同自己的亲姐姐一样,她喊了这么一声,怕是今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厢,狱卒探探脑袋望向死牢内,见那新夫人靠着死人一个劲的哭,倒也觉得动容万分。

    汐奚听到惜翎说了很多的话,她虽然一向胆小,可这次,明显是她找了王煜帮忙,欲要瞒天过海,患难时最能见真情,这话,看来是一点不假的。

    “新夫人,时辰差不多了,”狱卒走过来,“我已经请了外头的一名婆婆来,到时候要给她擦身换衣裳,明日一早就要送走。 ”

    惜翎见他考虑如此周全,连忙感激,再一听明日一早送走,也不敢误了时辰,忙起身来,“谢谢你。”

    “新夫人不必客气,”那狱卒将囚门打开,“看在您的这份情意上,我们定让她好好的走。 ”

    惜翎扭过头去,最后瞅了汐奚一眼,她擦了擦眼泪,汐奚能走出五月盟,她应该高兴才是。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走,回到西宫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半夜。

    殿泽还没有歇息,见她回来,只是问了句,“都安排好了?”

    惜翎走上前,双膝一跪,抬起头来,双眼哭的红肿,“多谢少主。”

    若不是殿泽从中安排,找人在园外接应,再让她去找王煜,汐奚就怕是真的出不了那死牢了。

    殿泽闻言,知道事情已经步入正轨,他躺回榻上,翻身朝向里侧,枕边,那支金步摇泛出熠熠生辉的光芒,今后,少了那一抹璀璨,他的日子,会不会度日如年呢?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装着尸首的棺木,便被送出了五月盟。

    两名狱卒在乱葬岗边上找了块清静的地方,挖坑掩埋后,这才回去。

    125 误会加深

    阳光渐渐冒出了头,待那狱卒走远后,苍郁的林间便跑出几人来,找到草率掩埋后的地方,不消多少功夫,就将棺木挖了出来。

    汐奚动了动手指,仿佛恢复了些知觉,眼睛轻睁开,一律刺眼的阳光从棺木隙缝间照射进来,令她不适地眯上眼睛。她口干舌燥,气郁胸闷,还好,这棺木并没有钉死。

    “快,将棺盖打开。”外面有窸窣的说话声传来,汐奚以手挡住双眼,虚弱地咽了咽口水。

    “这,这样就行了吧,”另一道声音试探说道,“反正我们已经按照吩咐将她救出来。”

    “你想将人活活闷死在里面不成?”先前说话的男子显然不同意,“呸呸”两声拿过铁揪来到棺木前,汐奚只听见几阵剧烈砸板的声音传来,没过多久,顶上就有棺盖滑动的摩擦声尖锐而粗糙。

    “大哥,好了,就这样吧。”男子飞快上前拽着那人的手臂,“难道你真的打算将那些盘缠交给里面的人吗?”

    外头,棺木只滑开一道缝隙便静止不动了,被称作大哥的男子显然是有所犹豫,“那样,不太好吧?”

    “哎,大哥,我们能自己混口饭吃都不错了,况且那盘缠,可是一大笔银子,那个…我们,我们拿走之后,足够自己去做生意了。”

    汐奚张了张嘴,却还是虚弱地说不上话,男子咬下牙,将那已经拉开的棺木重新阖上,“你说的没错,反正我们离开了这谁也不认识谁。”

    “大哥,这就对了,趁着现在没人发现,我们赶快走吧。”

    汐奚想喊,她抬起手臂推了推那棺木,所幸对方没有将它钉死,已经跑出的二人听到身后有动静,赶忙顿住脚步来,一人害怕地回过头,“大哥,为以防万一,我们将棺面钉死吧。”

    脑袋上顿时挨上一掌,另一人声音怒极,“那可是害人性命的,你想都别想。”他走回去几步,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布袋,取出徒银子后放在棺面上,“有了这些,你暂时也饿不死,别怪我们兄弟俩无情,好…好自为之。”说完,便拔开双腿,拉着弟弟的手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林子。

    汐奚双手用力推动棺木,费了九牛二虎的劲道才重见阳光。她坐在棺材中大口大口喘着气,生怕有人追来,也不敢久留,捡了地上那锭银子便踉踉跄跄跑向远处。

    五月盟,西宫。

    惜翎双手合十,站在纜|乳|芟抡钅钣写剩闹邪碘猓绻怀鲆馔獾幕埃饣峁Ψ颍捎Ω靡丫映鋈チ恕?br /gt;

    “保佑保佑,一定要没事才行…”

    “呦,这是谁在这有模有样的?”尚云一手轻摇着美人扇,碎步间,已来到惜翎身后。

    她忙掩下面上慌张,双手背在身后,行礼,“奴婢见过新夫人。”

    “这几日怎么不见你到我房内请安了?”女子轻靠在殿门上两眼盯着面前低眉顺目的惜翎。她雾时一惊,这请安原也是尚云规定的,只不过这几天为了汐奚的事而忙碌,自己早就忘了。惜翎轻咬下唇,“奴婢,奴婢…

    …”

    “哼,我看你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尚云将右手的美人扇放在左手中,惜翎见状,忙压下脑袋,就在她的巴掌即将落下时,身后的殿门却忽的被打开,女子猝不及防,整个人不得已向后仰去。

    “少主?”跟在尚云身边的丫鬟两眼圆瞪,在看清楚那张俊朗的面容后,忙跪下行礼,“奴婢见过少主。”

    尚云勉强站稳身子,原先跋扈的姿态完全不见了,她下巴抵在胸前,眼见殿泽从自己面前走出去。

    欣长的身影挡在惜翎面前,他低头睨向她,“你是夫人,怎可自称为奴婢,难道是我听错了么?”

    此言一出,在场的其余三人皆是一惊,尚云抬起的小脸煞白,朝着惜翎一个厉色,惜翎忙地收回两眼“妾身,一时习惯了,改,改不了口。”

    殿泽见她满面怯懦,眼神间便有些失望,这种事对他来说本是闲事,他也不想管,“奴性不改。”丢下这几字后,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西宫。

    “你,你不是说少主不在吗?”身后,尚云回过神来,指着那丫鬟痛骂。

    惜翎置若周闻,她呆立在纜|乳|芟拢肫鸬钤蠓讲潘档呐圆桓模睦镆徽竽咽芤徽笏嵘?br /gt;

    李妃娘娘的骨灰已经被收放起来,那间屋子,再度成了五月盟的禁地

    也成了玄衅心里永远的病痛。老太君在园内静养,关于那晚的事,所有知晓同不知晓的人都没有再提及过一句。再大的伤痛,在经历了时间的消磨后,总会慢慢淡去。

    守在死牢外的侍卫见到玄衅,皆是一怔,“属下见过王爷。”

    他屈尊来此,令那些看守犯人的狱卒均大惊失色,同时,心里也涌上一股不祥,“参见王爷。”

    玄衅什么都没有说,任由脏污潮湿的水浸透那高贵的长靴,这里空气窒闷环境恶劣,先前,他都没有考虑到。脚底下传来踩踏的声音,令跟在后头的狱卒越发不安,“王爷,您屈尊来此,可是要找何人?”

    “前几日老太君令人送进来的那名女子,如今被关押何处?”玄衅目视前方,似乎并未看见汐奚的身影。

    那几人面色相觑,推搡着无人应答。玄衅高大的身子站在廊子里面,越发显得这死牢内拥捧暗沉不少,“人呢?”

    男子的语气,隐隐有些不悦,一名狱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只得上前,“回禀王爷,那主子送来几日后……今天,今天一早已经下葬。”

    玄衅犹在张望的视线突然凝住,他蓦地转身,声音陡然拔高,“你说什么?”

    狱卒们吓得齐齐跪地,头也不敢抬,“汐主子在牢中暴毙,昨日属下想去埋葬,恰好遇到王爷,您说,您说……给她备一副棺木。”

    玄衅这才记起昨日那一幕,他心口一阵绞痛,阖上双目的间隙,右手抓住身侧囚柱,“你确定,那人是汐主子?”

    狱卒不敢提起先前的用刑,忙不迭点头,“属下确定。”

    “暴毙?”玄衅剑眉拢起,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既然是暴毙,为何不报上来?”

    “王爷饶命,”狱卒低着头回话,“属下心想送入死牢的人,便按照死牢内的规矩办,是属下没有考虑周全,王爷饶命。”

    “规矩。”玄衅一脚将身前之人踢倒在地,再一细想,总觉有些不对劲,“尸首埋在哪?”

    “回王爷,埋在乱葬岗。”

    玄衅蹙起的眉头久久没有松缓,心中的痛来不及散开,他一掌重击于桌面,高声喝道,“快去将那棺木取回来!”

    众人均是一惊,却不得已,只得派了先前的几人去。

    玄衅盯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囚牢,那里面,稻草上还残留着血渍斑斑,血腥的味道直冲脑门,令人晕眩不已。

    大掌紧张地握住桌沿,因用力,那粗糙的木头发出吱呀声,玄衅的另一手撑着前额,狱卒们偷偷抬起眼,只看见他那紧抿起的双唇在微微颤抖,谁也摸不透这王爷心中在想些什么。

    若那棺木内,果真有汐奚的尸首……

    玄衅五指紧握,睁开的眸子忽明忽暗,他不会接受那样的事实,此时的心,乱成一团,他也想不出该以怎样的方式去逃避。

    很明显,老太君越过他下了指令,玄衅面露懊恼,张开的手掌在额前用力敲了几下,若果真是天人永隔…

    他闭着双眼,极力隐忍的忧伤却还是透露出来,狱卒们各个缩着双肩,不敢说一句话。

    过了许久,外头才传来焦急匆忙的脚步声,先前那几人空手而归,脸色已经吓得变成一片灰白,还未走到跟前,就已经跪了下去,“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玄衅抬起头来”俊目闪过焦虑,“人呢?”

    跪在前头的狱卒吓得眼泪直流,面色惊恐不安,指着远处一个劲喊道”

    “尸,尸首没了……”

    “什么?”另外几名狱卒个个惨白了脸。

    玄衅放下双手,正色问道,“那棺木可有被挖开?”

    “对对,属下赶到的时候,那棺材已经被挖开,里面的人,也已经不翼而飞。”狱卒声音发抖,两个腿差点就跪不住。

    他心里先是一松,继而,是更为紧张的抽搐,“如此说来,外面早就有人接应好了。”

    狱卒们闻言,均倒抽口冷气,提心吊胆,这么说来,是他们自己将汐奚送出了五月盟。

    玄衅俊脸阴鸷,牢内昏暗的光线更衬得那一双眼睛形同鬼魅,他想起景瑟临死前所说的话来,汐奚偷得明珠,是为了三王爷。

    五月盟内,应该不会有人有这胆子去帮助汐奚,唯一的可能,接应对方的是园外之人。

    垂在身侧的大掌紧握起,好一招暗度陈仓!

    玄衅睨着那间牢房,微风轻拂下,那头妖冶的银丝便飞扬而起,顺着颊侧服帖地盘旋,如今,任是春风柔情,都化不去男子眼中的的杀气重重。

    126 咫尺天涯

    换了一身衣衫后,汐奚先用那些银子买了些干粮,回首望去,依稀能辨出远处五月盟的影子。

    迎风而立,细碎的雨丝打在脸上竟有些痛的感觉,她用力睁大双眼,雨水刺入眼中的涩然,已经浑然不觉。她逃出来的事定瞒不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满街就会贴满告示。汐奚抬头望向上空,一片阴霾过后,可还有碧海蓝天?

    这种情势之下,已经逼得她不得不走,她将包袱往肩上拉了拉,回首的眼眸,带着朦胧的湿意,或许,她早该离开的。

    五月盟内不再平静如初,这一消息也不胫而走,惜翎双手合十,默默自念,一张小脸也欣喜不已。

    只要汐奚能逃出去,不管她受到尚云多么刁难的苛责,仿佛都比之前容易承受了。她坐在走廊边的拦杆上,双腿轻晃,一副悠然自得的景象,脑袋轻扬起,面上忽地拢起一层阴影,下意识地睁目,在看见身后男子之时,她瞳仁咻地圆睁,忙起身行礼,“妾身见过少主。”

    “这样明显的举动,也不怕王爷第一个怀疑到你头上。”殿泽目视前方,面无神色说道。

    惜翎垂下的脑袋轻抬起,面色变得小心,却仍旧掩饰不住眸中的激动,“汐奚能够顺利逃出去,我,我一时开心…”

    “什么时候都不要把你最真实的一面透露在别人面前,终有一天,会成为自己致命的把柄。”殿泽语气疏离,淡漠说道。

    “多谢少主提醒。”惜翎对他冷漠的语气并未感觉到有何不悦,相反,心中却升腾起一股淡淡的甜馨。

    汐奚茫然走在街上,放眼望去,哪儿都是热闹熙振的声音,她忍不住驻足,环顾四侧,却实在找不到一个能让自己停下脚的地方来。顺着绵绵细雨走出城去,纤瘦的背影被逐渐淹没于青烟萦绕的皇城,徒留一抹感伤。

    身上的银子很快便用完,连个住宿的地方都没有,汐奚双腿像是灌了铅般举步维艰,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走过一片林子,她刻意避开官道,远远望去,人烟稀少,只有一盏昏暗的灯火燃起来。汐奚快步走过去,恰好看见一名老妇从河边提了水回来,见到她,对方将手中动作放下来,“姑娘,这天都黑了,你这是去哪啊?”

    “我…… ”菱唇轻启,汐奚这才发觉自己不知该往何处,“大娘,我想讨碗水喝,可以吗?”

    “当然可以,快进来吧。”老妇将水桶拎进屋内,这是一件并不宽敝的茅草屋,里面摆着一张桌子和几个木柜,老妇招呼汐奚坐下来,倒了杯热水递到她面前,“一个女孩子家赶夜路,不方便得很,要是不嫌弃大娘这简陋,你就住一晚吧。”

    汐奚闻言,面露感激,连忙道谢,“多谢大娘。”

    “还没吃饭吧,”老妇面容慈祥,起身到另一间屋内端来一碗薄粥,“我这也没有什么好吃的。”

    两手端着那碗粥,整个手心都是暖融融的,汐奚也实在是饿坏了,几口热粥下肚,整个人明显感觉到舒服不少,“大娘,您是一个人住在这吗?”

    “可不是嘛,“老妇取来针线,将一件衣衫缝缝补补,“老头子去得早,唯一的儿子也在一场战乱中死了,就剩下我孤零零一个。“汐奚听着她的话,顿觉一阵倦意袭来,她放下碗,那老妇见状,关切问道,“姑娘,你是累了吧,我带你去歇息吧?”

    她刚要应答,却头重脚轻,身子软绵绵趴在了桌上,老妇急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姑娘,姑娘,您怎么了?”

    汐奚四肢无力,朦胧中,仿佛听到了说话声,“快,抓紧时间,这样的模样准能卖个好价钱。”身子被腾空抱起来,她头一歪,陷入昏迷。

    醒来的时候,鼻翼间都是浓郁的胭脂味道,汐奚睁开双眼,顶上,是曼妙的红色纱慢,她挣扎下,却发现自己双手被捆绑着,原先的衣物不知何时被换去,只着一袭同样为大红色的寝衣,汐奚蓦然起身,环顾四侧,外面传来阵阵莺莺燕燕,她小脸一阵煞白,想起了那名老妇先前所给的粥。

    “客官您这边请,红厢阁才来了位姑娘,哎呦,那叫一个水灵美啊,我可是特地给您留的货呢!”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的,还有几阵急切的脚步声。

    汐奚秀眉微蹙,不由泛起一股厌恶,再看周边的摆设,这儿明显就是青楼。正想着,那扇大门突然被打开,她赶忙装作熟睡般倒在榻上,屏息凝神。

    “看,就是那姑娘。”老鸨将一名男子领到床边,指了指榻上的汐奚,“她性子火辣,您可要当心着点。”

    “火辣,哈哈哈 —— ”猥亵的笑声自粗狂的嗓门中扯喊出来,“本大爷就喜欢辣的,越带劲越好,你出去吧。”

    那老爸掩唇窃笑,忙躬身退出去,并将殿门掩上。

    耳边传来急促的窸窣声,汐奚睁开双眼,只见一名彪形大汉正扯着衣物,见她醒来,手上动作依旧继续,“哈哈哈,醒了更好。”

    她神色大惊,忙掩下那份惶恐不安,试着端坐在榻沿,“客官,你何须如此着急呢?”

    “哼,春宵一刻值千金,老子出了钱,自然要玩个够本。”

    汐奚双手被束缚住,也不挣扎,只是放柔了声音说道,“这红厢阁就喜欢这样的把戏,将人绑住多难受啊,不如,爷将奴家松开,奴家必定好好服侍您,可好?”

    男子顿了顿手上动作,有些怀疑道,“可那红姑说你是被卖来的,千万不能解了你的绳子。”

    汐奚莞尔,却是强忍着胸口的干呕,“难道爷认为,到了这儿的姑娘还想出去不成?爷定是在红姑那花了大笔银子的,既然如此,奴家更要侍候周全了。”

    “啊对对对——”男子闻言,脸上越发亢奋,再说外面还有自己的人守着,谅她一个人也逃不出去。

    他双手掌心互相搓了几下,迫不及待来到汐奚身后,三下五除二便将那碍手的绳子给除去。两手重获自由,汐奚轻抚着手腕转动几下,白皙的肌肤上,竟淤痕点点。

    “美人,来吧!”男子肥硕的身子压过来,她一个侧身避开,“爷,你转过身去,奴家给您宽衣。”

    “哦好好!”那男子忙不迭地点头,并乖乖转过身去,汐奚两手落在他肩头,轻用力,将他的外袍褪至肘腕,那人等着她手里的动作,却不料,汐奚却将那半褪的长衫在他背后打了个结,一脚将他踹在那软榻上,“去死吧。”

    “来人啊,救命啊——”哀嚎声不断,男子扭着身体,头上的帽子遮盖住半边脸,汐奚飞快打开殿门,守在外头的两名壮汉欲要将她擒获,均被其一一避开。红厢阁如此之大,想靠自己找到出口着实困难,男子被手底下的人放了出来,正扯开嗓子喊着,“抓住那小娘们,妈的,敢绑我。”

    红姑闻讯赶来,一张脸气的红一阵白一阵,找来手底下的打手正在各个出口处围堵汐奚,她茫无目的地乱跑身子从楼阁上跃下之时却不料崴了脚。

    “姑娘 —— ”正在此时,一道年轻的声音小心翼翼传来,汐奚扭头望去,只见一名男子蹲在一棵大树下,正朝她招着手。

    迫不得已,汐奚只得一瘸一拐上前,男子见她受了伤,忙问道,“你也是被卖来的吧?”

    她点了点头,听闻远处传来的声音似在逼近,一张小脸溢满紧张,男子见状,忙将身边盖在箩筐上的稻草拨开,“快躲进去。”

    汐奚犹豫了下,也顾不了那么多,忙蜷着身子缩进那箩筐中,男子将稻草均匀铺设在上面,拾起边上的扁担挑担起身。汐奚双手捂住嘴,崴到的脚传来剧痛,她看着男子走出后院,来到院门口。

    “站住!”正要跨出去,几名打手追了过来,汐奚一阵紧张,屏住了呼吸。

    “两位大哥有何事?”男子不慌不忙的将担子放下来,“小的送完蔬菜,正要回去呢。”

    “有没有看到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经过?”

    男子想了下,认真道,“没有,这后院都是些老妈子,哪有什么姑娘啊。”

    几人见状,摆了摆手,打起火把朝别的地方找去,男子见他们走远,这才松了口气,忙挑起担子大步离开。

    红厢阁内,红姑双手横抱在胸前,老脸气的扭曲,站在二楼的长廊,就见底下几名侍卫闯进来,领路正将他们带上二楼。

    “呦,二位爷今儿怎会有空光临红厢阁?”红姑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几步迎上前。

    一名侍卫扬了扬手里的画像,“见过这人吗?”他大掌松开,一张娇媚的容颜便惟妙惟肖出现在红姑面前,她细看之下,陡地大惊,却又故作镇定,“这位姑娘是谁啊?”

    “是权倾王要找的人。”侍卫并未透露太多,两眼瞅向楼上楼下,红姑毕竟老练,她压下心中的惶恐,谄媚笑道,“爷真爱说笑,瞧这姑娘长的如此水灵,怎会到红厢阁这种地方来?”

    侍卫收起画像,并未马上离开,楼上楼下找了一圈,这才对着红姑正色道,“一旦有何消息便立马告诉我,倘若知情不报,你也该知道下场。”说完,二人便一道走了出去。

    “这么娘怎么回事,差点害的老娘蹲大牢,”红姑一手拍着胸口,嘴里咒骂不断,“看来,下次买个人还得将地方底细给摸清楚。”

    夜色匆匆,男子挑着担子疾步如飞,直到走出红厢阁老远,这才慢下脚步,“姑娘,你没事吧?”

    汐奚弯着身子,“我没事,你放下,我自己走吧。”

    男子将担子放下,瞅了下四侧,确定无人,这才将盖在上面的稻草挪开,“走了这么远,他们应该是不会追上来了。”

    “谢谢你,”汐奚一手揉着发麻的膝盖,想起先前那名老妇,不由感叹江湖上的险恶,“你家住在哪,走了这么久还没到?”

    “哦,我家在山那头,”男子指了指前面的那座山,“翻过去不远就到了。”

    体力耗尽,再加上几日的奔波劳累,汐奚只觉头晕眼花,全身发烫,她试着向前走了一步,却不料双腿一软,竟趴在了地上。

    五月盟内。

    几日的寻找,依旧香无音讯,玄衅坐在白虎厅的首位处,单手撑着脑袋,面容疲倦。

    一双纤弱的柔荑在身后轻抚过他满头银丝,男子纹丝不动,俊目微阖。

    修长的手指梳着手里的发丝,女子面纱的两眼,分外柔情。

    “三王爷那边,这几天有何动静?”

    阿蛟两眼抬了抬,细声道,“并无异样。”

    “有没有和什么人见过面?”玄衅薄唇轻启,睁开了两眼。

    阿蛟知道他的意思,“除了几位朝中要员,并没有发现和其余人等会面。 ”

    玄衅眼眸稍黯,他站起身,任那发丝从阿蛟的指间流逝,银色冉动,更显得俊颜妖魅邪肆,他起身来到窗前,感受着夜间凉爽清新的空气,同在一片天空下,只是他和她,却远在天涯。

    阿蛟望着男子挺拔的背影,知道他这几日忧心烦神,女子碎步上前来到他身后,“李妃娘娘的事,主子不要再多想了。”

    玄衅垂下双目,眼角处,明显的忧郁流露出来,他转过头去,目光滑过女子的脸,“阿蛟,你跟着我多久了?”

    “从记事起。”阿蛟螓首,捅捉到玄衅的视线,“所以,主子是我最信任的人。”

    “信任?”男子笑了笑,面容勾起几许苍凉,垂在胸前的银丝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他,“阿蛟,其实,成魔未尝是件坏事。”

    女子闻言,神色大惊,慌忙制止,“主子万万不可有这种想法。”

    玄衅再度勾了勾唇,忽然扬笑,大掌在她肩头轻拍几下,“坚持了那么久,我怎会那么轻易放弃,不过是说说罢了。”

    阿蛟随之展颜,面色,却并未因玄衅的这句话而轻松多少,他语气中的无奈与挣扎,她不是听不出来。

    127 错开相遇

    幽暗的城内,只有零星几家的灯火亮着,老人忙碌的身影投射在纸糊的窗子上,显得模糊而苍凉。

    “呀,这姑娘怎么全身是伤?”

    施夜背对着二人,知道老妇已经解开了汐奚的衣衫,“娘,我是从红厢阁将她救出来的,许是她不从,被打成这样的。”

    施大娘无奈叹了口气,汐奚身上的伤口因方才的跑动已经裂开,交错的血痕触目惊心,她将毛巾拧干后,小心擦拭起来,“这么重的伤,当时,她定是拼了性命要逃出去的。”

    “娘,要不我去请大夫过来吧。”

    “这…… ”施大娘将半旧的被子拉过汐奚肩头“你就说我受了伤,这么晚,也不用劳烦大夫亲自过来一趟,就抓点止血和退烧的药,人多口杂,还是小心的好。”

    “好,娘,那我这就出去一趟。”施夜半句话没说完,人已跨出了屋子。

    施大娘站在屋门口,天上,繁星点点,偶有路人经过,三两句亲切地打了招呼。她背靠着身后那扇并不结实的大门,这座城,坐落于山的另一头,当初只是一块空地,是有人自发建造起来的,施大娘轻叹口气,从邻国逃到这僻静的地方,为的,就是不再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

    上空,一颗流星转瞬即逝,她眉头皱了皱,忽然划过一种不好的预感。

    “嗯 —— ”屋内,轻微的呻吟声流溢出来施大娘收回神,大步走了进去,“姑娘,你醒了。”

    汐奚一手按在胸前,疼痛难忍,以白布缠了几圈的伤口定是又裂开了,“这是在哪?”

    “你不要怕。”施大娘双手轻落在她肩上,没用多大力便将她压回床榻,“娘,药抓回来了。”正说着,就见施夜火急火燎地赶回来,施大娘让汐奚好生躺着,接过他手里的药,“别人问起,就说是亲戚无家可归投靠来的,省的多事。”

    “是,娘。”

    汐奚见到施夜,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安心躺了回去,“多谢二位。”

    “姑娘,你这满身的伤是从哪来的?”药煮好后,施大娘坐在床边,边喂药边问道。

    “大娘,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思。”汐奚埋下头去,并不愿多提及,施大娘见状,也就不再多问,喂了几口药示意她躺下休息。

    静谧的夜,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汐奚抬头望去,只见细密的雨丝正顺着窗沿滑落下来,身上的伤数过药也没有先前那么钻心的疼了,她小手按在胸前,可不知心里的痛,要多久才能康复。

    翻个身,不远处,一张简陋的床上睡着施大娘,另一间柴房内,住着施夜,她闭上双眼,却是辗转难眠。

    休息了近乎半个多月,汐奚身上的伤才逐渐见好,施大娘见她坐在柴垛上面朝南方,便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姑娘,这么多天以来也不见你提起家,要是不嫌弃,就在这住下吧。”

    汐奚回过神,却是吃了一惊,她本就无处可去,可这个家并不宽裕,再加上自己的话……“大娘,多谢您的好心…”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施大娘打断她的话,“你留在这,总还有个住的地方,有口热饭吃,先前,我过惯了流浪的日子,所以不想你和我一样。

    你要是心里觉得不安,也可以帮着家里干点活。”

    在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汐奚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她强忍下眼眶内的酸涩,环顾四侧,这儿,仿佛就应该是自己安定下来的地方。

    隔三岔五,施夜便会将选好的蔬菜挑出去卖,汐奚撑船将他送至湖对面,“哥,早些回来。”

    施夜挑起担子下了船,俊朗的面色微微发红,挥了挥手道,“你快回去吧。 ”

    直到他走出去老远,汐奚这才撑着船回到岸边,她并未立马下船,而是坐在了船头。除下鞋袜,将一双玉足浸泡在水中,她双手枕在脑后,仰望头顶上结伴而行的云彩。清水的凉意渗透进骨子里,汐奚躺了一会便撑起身,静静走在绵软的黄沙上。

    呼吸间,一份宁谧在展开,她展颜微笑,豁然开朗。

    汐奚走了接近三个月了,玄衅派出去的人都是无功而远,五月盟内,依旧一片死气沉沉。唯独那西宫,三天两头折腾,乐此不疲。

    惜翎双眼噙着泪从尚云房里退出来,她两手缩在袖中,小脸上,渗着豆大的汗珠。并不想给别人发现,她微低着脑袋,脚步也越来越快。

    “惜翎,惜翎。”在转角处,男子追了上来。

    惜翎回过头一看,表情怔愕,“虎子哥,你怎么在这?”

    顾济世抓住她的皓腕将她拉到边上,却不料惜翎一个吃痛,双肩不由耸起,“啊——”

    “怎么了?”察觉到异样,男子赶忙松手,视线从她闪躲的眼神中落在惜翎两手上,“这……你的手怎么会这样?”

    “没事。”惜翎缩了缩手,只见原先白皙的掌心内竟镶着几片瓷片,顾济世见状,脸色不由暗沉下去,“还说没事,是不是你又得罪了那新夫人?”

    惜翎只是摇了下头便要离开,顾济世见状,忙用力将她拉回来,“去医善堂,我给你包扎下。”

    “不用了,我回去自己涂点药膏就没事了。”惜翎挣扎再三,却抵不过对方的力气,只得被顾济世一路拉往医善堂。

    另一侧角落内,尚云望着二人离开的方向撤下嘴,她两手环在胸前,嘴角轻勾。

    “汐奚——”

    施大娘见她回来,忙上前道,“李府需要些新鲜的蔬菜,施夜不在,你帮大娘送去吧。”

    “好,”汐奚轻挽起袖子,见蔬菜已经装上板车,她双手熟练地推动扶手”,我去去就回。”

    李府就在这条街上不远,据说这府内的主人原先还是个当官的,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就辞了官,来到这个穷乡僻壤隐居起来。

    汐奚没过多久就来到李府的后院,负责采买的人已经在那候着,见她过来,忙招呼几人将板车上的蔬菜卸下来,“你可算是来了,今天我们府上有贵客,差点就误了时辰。”

    “路上耽搁了些时间,”汐奚帮忙将东西搬下来,“不好意思,李婶。”

    “嘿,只要不误事就成,”被唤作李婶的妇人爽朗笑道,并将汐奚拉到一边,“你在这先别回去,等下府上宴席散了,带些好吃的回去。”

    “不了,李婶,”汐奚摆摆手,“你老是这么照顾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

    “你这姑娘”李婶似有嗔怪,压低声音道,“我和施大娘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听我的,呆在这,正好今晚缺个人手,你也给李婶帮帮忙成不?”

    “那成,有什么事,李婶你尽管吩咐。”

    “这才对嘛。”李婶笑着将双手在围兜上擦拭几下,示意几人将板车上的蔬菜搬入厨房后,就忙活开了。

    后院内不一会就挤满了人,穿棱在这不大的空间内,汐奚见那些丫鬟各个面若桃花,窃窃和语,也不知这李府要宴请的是何人物,竟有如此大的排场。

    李婶出来的时候就见汐奚站在纜|乳|芟伦笥艺磐覆缴锨埃桓龉探坏剿掷铮澳切└鲅诀吣ツゲ洳涞幕共焕矗桑憬夤棠玫角霸喝ィ桓芗沂掷锞托小!?br /gt;

    汐奚轻应了一声,两手便小心翼翼端着那果盘走出后院,李府并不算很大,简朴的风格,看来主人并不喜欢铺张浪费。她循着鹅卵石的小路来到前厅,刚走没几步,就见几名丫鬟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老爷今儿宴请的,好像是位王爷。”

    “是吗?哪个王爷,嗨,管家也真是的,都不让我们进去,要不然啊,就 算是看一眼也好啊。”

    汐奚不以为然,刚越过几人身后,就听得一阵声音小心翼翼说道,“刚才我就站在大门口,王爷下马的时候我虽然低着头,可是却瞅见了个背影。”

    “哦?”有人好奇声阵阵,“长的怎样,可是俊朗非凡?”

    “你当我是透视眼那!”那名丫鬟嘟起嘴,见身边诸人均黯下神色,这才得意洋洋道,“不过我看见他的头发,是银色的。”

    汐奚跨出去的脚步突然顿住,后背咻地僵硬,连手里的果盘也在抖个不停。

    “银色的?”另外几名丫鬟惊呼连连,“你瞎说,谁的头发能长成那样,又不是妖怪。”

    先前那名丫鬟犹在争辩,汐奚却像是什么都听不见般迈开了步子,天底下,除了玄衅,谁还能有那一头如此张扬的银丝呢?她站在楼梯下方,双腿像是灌了铅般,再也抬不起来。

    头顶上,一种被盯视的压迫感令她猛地抬头,汐奚眼眸微暗,藏不住瞳仁内的吃惊,她一个侧身将果盘放在木阶上,转身便要离开。

    走出去才不过几步,就听得女子的声音凛冽传来,“站住。”话音刚落,一袭白色的身影便已拦住了汐奚的去路。四目相接,她们早已认出了对方,阿蛟握紧手里的长鞭,“没想到,会在这遇上。”

    “你想怎样?”汐奚冷静自持,抬了抬眼皮。

    “我们搜遍了整个京城,原来你躲在这。”阿蛟睨着汐奚越渐消瘦的小脸,话里的语气,分不清喜怒。

    “我也没想过会在这遇上你。”汐奚旋过身,视线穿过拼接整齐的地板,撇向二楼方向,正厅外,管家毕恭毕敬站在门口,想必,里面就是李老爷同玄衅了。

    “没有想到,主子竟养了一匹狼在身边。”阿蛟微眯起双眼,眼锋处,已能见到隐现出来的杀机。

    汐奚并不想与她多作纠缠,身子绕过她便要离开,却不料阿蛟伸手一挡,竟拉住了汐奚的袖子。

    “要是想拆穿我身份的话,你方才便已经将他唤来了。”汐奚手腕灵巧地扭动下,挣开了阿蛟的钳制。

    “既然要逃开,为何不索性走得远远的?”阿蛟的声音充满讥讽,她疾步上前,再度挡住汐奚的去路。

    “你不过是他的手下,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汐奚不由拔高音调,两眼变得犀利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和你打一架。”阿蛟嘴角轻勾起,握着长鞭的右手越发收拢。

    汐奚但笑不语,同她擦肩而过,“可若是在这打的话,势必会将他招来。”

    阿蛟睇着她的背影,手中长鞭蛰伏不动,却随时有出击的可能,“今后,主子的身边只有我,最后一次的伤痛,永远都没有这个可能!”

    汐奚站住脚步,那愈合的伤口,像是被再度撕裂般,隐隐作疼,明明就在眼前,明明留有眷恋,却真的回不去了。

    她不能回头。

    “阿蛟。”就在二人僵持时,只听得男子的声音漠然传来,汐奚陡的大惊,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阿蛟急忙轻应一声,“属下在。”

    汐奚单手抚在肩头,她转过身去,只见二楼的大门突然被打开,她想也不想地闪身避开,藏在了楼梯边上的铜柱后。

    “你到楼下做什么?”玄衅脚踩着木质地板上前,居高临下问道。

    阿蛟不动声色地瞥向汐奚,面纱下的菱唇微抿起,她收回视线,“回主子,属下想在这透透气。”

    128 爱的方式

    玄衅走上前来,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参差的狭缝间,在汐奚脸上打出忽明忽暗的阴影来,他双手交叠撑在拦杆上,欣长的身形,拉成笔直。

    他一瞬不瞬地睨着阿蛟,那样漠然的眼神,令她禁不住心虚,握紧的手心里头已经感觉到滑腻。玄衅食指在手臂上轻敲几下,汐奚螓首,只看得见那如瀑般的银丝垂在他身后,灼痛了人的眼睛。

    “主子,属下这就上去,您先回屋吧。”阿蛟见他不动,轻声提醒道。

    男子并不说话,薄唇抿成一线,细长的凤目微阖,也不知是睁开还是闭上,阴柔的面容紧绷着,许久后,只是从嘴边逸出一声轻叹。汐奚听的真切只觉一阵无力感从周身开始蔓延,阿蛟不着痕迹地睨了她一眼,手里的长鞭用力握起。

    “权倾王。”孕大人见他站在屋外,“里面请。”

    玄衅睁开两眼,点下头后,朝着阿蛟吩咐道,“严加把守,不要让闲杂人等靠近。”

    阿蛟眼角轻眯起,满口应答,“是。”

    头顶上的光线明暗一致,汐奚抬起头来只看见玄衅那扬起的袍角在眼前拂过,有力的步子声越走越远,她收回神,就见阿蛟已经站在了她面前,“不想被主子发现的话,走得越远越好,倘若被我遇到,我也不会放过你。”

    女子说完,便一个跃身来到二楼,身姿挺直地站在门口。

    汐奚不敢再明目张胆,只是小心翼翼地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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