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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缠第10部分阅读

    夫妻缠 作者:rouwenwu

    眼见她急迫的身影闪入冰洞内,边上诸人面面相觑,纷纷围了进去。冰封的棺面被推开,整个瘫倒在地上,汐奚面容一紧,待到近身一看,冰棺内果然空无一人。

    “人呢?”她单手握成拳重重砸在冰棺上,砰然有力的劲道震得手掌发麻,愤怒的双目直射向路圣爵。

    “怎么回事?”男子眼一扫,尾角犀利。

    “回九哥的话,”负责看管的两名守卫吓出一身冷汗来,“属下片刻不离守在这,并未听到过有何异动,更没有看见有什么人跑出去……”

    “那人呢?”汐奚陡然拔高声音,“难不成凭空消失了不成,人呢?”她绕过石棺,双手用力揪住路圣爵的前襟,“你将他带哪去了,你想要的东西我已经交到你手上,你还想怎样,还想怎样?”她歇斯底里的怒吼出声,更令众人奇怪的是,九哥并未发怒,甚至任凭她这样捶打。

    长臂轻揽,他将汐奚小心纳入怀中,“我会帮你找到他的。”

    “找,你怎么找?”汐奚用力将他推开,步子趔趄地朝着冰洞外走去,她茫然不知所措,上半身歪歪斜斜一下跌撞在石壁上,整个人犹如被抽空般,“九哥,你还想怎样?”

    路圣爵面容转冷,几步上前,颀长的身子蹲下来,“你以为是我故意将他藏起来的?”

    “这儿是你掌权的地方,他,还能逃到哪去,山峰陡峭,连个正常人都不一定能自己下山,你让我如何信你?”汐奚声音激动,跌倒的身子想要爬起来,却惊觉脖子后头一阵剧痛,整个人向前栽去。

    “汐奚——”路圣爵面露紧张,想也不想地扣住她腰肢抱了起来。

    “苏大夫,怎样?”

    汐奚幽幽醒来,耳边传来一阵朦胧的对话,年迈的叹息夹带无奈,苏大夫摇了摇头,“这位姑娘得的并不是病,而是蛊。”

    路圣爵俊目微眯下,“蛊?”

    “所中的时间应该不长,”苏大夫走到榻前,指了指汐奚颈后的小红点,“此乃母蛊,能随着人体而存活,却只能有一个寄生体,而所谓的公蛊,应该在另一人体内,而且就在这姑娘被咬伤时所居住的地方,公蛊能自由选择不同的寄生体,却不能离开它生存的地方。”

    “那她体内的母蛊,要怎样才能除去?”

    “找到另一只公蛊,就是让这位姑娘回到被咬伤的地方。”

    “什么?”路圣爵沉声,榻上女子眼皮微微阖动,脑中忽的忆起,在五月盟内,自己好像是被虫蚁类的东西蛰过,只是当时她并未放在心上。

    “这蛊毒若不除……”

    “那就只能等死。”苏大夫说的坚决,榻上,汐奚睁开双目,撑起身来。

    见她醒来,路圣爵一怔,忙挥挥手示意苏大夫退下,“既然并无大碍,你下去吧。”

    “慢着,”汐奚掀开锦被,两手撑在身侧,“还有别的法子么?”

    苏大夫同路圣爵对望一眼,摇了摇头。

    汐奚顿觉无力,后背抵在坚硬的床架上,路圣爵挥退旁人,高大的身影站在她身前,遮去仅有的光亮。汐奚下颔轻扬,唇角生出几许涩然,“这,就是报应吧?”

    当初,她以为他们会再不相见,可就是那么讽刺,兜兜转转,却要自己重新再折回去?

    “不!”在路圣爵启音之前,汐奚便失口否决,“我就是死,也不会回去。”话语说完,她单手掀起锦被,将整个人藏了进去。

    男子倚在榻前,却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无力,他万般计算,又怎能算得过天?算得过命?

    一匹骏马,一袭白净男装,汐奚素面朝天,徒步走在喧嚣的市集,她唇畔若有若无勾起,知道身后有九哥派来的人一路跟着。踢踏的脚步隐入人声鼎沸,不管怎样,她是定要将他找回来的。

    城楼的最高处,站着一名男子,面容阴魅,银丝披肩,双目邪肆地巡向下方。

    而城楼下,女子则牵着骏马款款而来,寻觅间,只是未曾见到对方。

    第五十章回首

    斑驳的城楼已有历史,一张皇榜悬贴在路人经过的地方,分外显眼。

    守卫将欲要进城的百姓一一拦下,比对后才放行,汐奚探过人群望去,脚步随之被推搡向前。

    “又是谁得罪了朝廷?”前面,两三个百姓暗声嘀咕。

    汐奚不住张望,只见皇榜上的画像栩栩如生,眉如远黛,明眸有神,再一看,她惊得小嘴轻呼,可不就是自己么?

    她慌忙将脑袋压下去,惊慌的两眼不由瞅向四侧,寻找退路。

    “你,进去。”一名守卫将排在前头的女子推向城内,身后,几名莽汉轻松的被放行,挑着担子走了进去。

    汐奚睨着自己身上的打扮,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挺直腰板,自己如今已是男儿身,这么想着,底气也足了。人群排成长队向前,望着画像上的女子,她再度蹙眉,自己一介布衣,就算五月盟的人真想抓她,也不会惊动朝廷吧?

    “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景瑟将一件外袍披上男子肩头,望向城楼下络绎不绝的人群。

    玄衅薄唇轻抿,恢复成墨色的瞳仁睨着方圆之地,这儿是出城的必经之路,他已悬下皇榜,她若不想出城,在五月盟的范围内,那便更能手到擒来。

    景瑟陪在他的身侧,爷似乎不再爱说话了,更多的时候,就是一个人这样呆着。

    汐奚强捺下不安,已经来到城楼脚下。

    明朗蔚蓝的天空,像是随手泼墨而成的自然景象,云彩绚烂,倒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汐奚不由将目光压下,而城楼上的男子,则极目远眺,独独忽略了城下。站了许久,玄衅收回视线,折身后慢慢向前走去。

    汐奚心头闪过异样,下意识一抬头,只看见一长排守卫,她走到宽敞的城洞下,头顶,有沉稳的脚步声隐隐走过,却只是一再错过罢了。

    “抬起头来。”随着粗野的说话声,汐奚原先埋在胸前的下巴被抬起来,小脸转向城楼上的画像。

    目光相视,她仍有些心虚,两手紧张地握成了拳。

    守卫将她的脸左右在掌心翻转,眉眼清秀,似是有些神似。汐奚见他目露怀疑,又盯着自己瞅了那么久,忙扯开嘴角说道,“守卫大哥,给小的行行方便吧?”

    身后,百姓早就开始不耐烦,都赶着出城做买卖去,排在汐奚身后的一名壮汉推着车,原本以为会很快,没想到却耽搁了这么久。他将手推车往地上一放,摆在上头的几个笼子不小心全部倾倒下来,笼门撞开,几十只母鸡一哄而散。

    “我的鸡——”壮汉一看,不得了,忙捋起袖子不住追赶。

    “吵什么吵?”守卫将钳制住汐奚的手收回去,才要发火,却正好一只母鸡振翅扑过来,一下子,城楼门口乱了套。那守卫伸出两手去挡,边上一人见状,没好气地推了下汐奚,“还不快进去,站在这碍事。”

    她心头一喜,借故挡开混乱,走出城外。

    身后诸人均被草草放行,出了城。

    城里城外,汐奚走了几步后扭过头去,城楼尽头,一抹银丝只在眸中被捕捉到一眼便消失不见,她摇下头,并未细想,背身离开。

    跟着人群出城,这儿临近边界,虽然危险,却经常有百姓为了生计而挑担子讨生活,如若太平,日子也能过的相当可观。

    “今天天气不错,不要遇上那些蛮夷才好。”一人挑着担子,刚采摘的蔬果还泛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瞧你这乌鸦嘴,”一行人边走边侃,时不时和汐奚搭上句话,“小哥,你这是去哪?”

    “噢,我是去找人的。”

    “找人?这乱世里啊,找个人可是不易呢。”

    汐奚面容微笑,和煦的阳光细碎洒下来,奇暖融融。

    “看,那是什么!”走在最前头的一名壮汉率先停下脚步,只见不远处,扬起的粉尘漫天飞舞,耳畔内,尽是那些回荡起的苍茫之音,由远及近,铺天盖地袭来。明亮的天空,被那些尘砾遮盖住,如黑幕一样降临。

    “是蛮夷!”众人齐呼,反应快的立马扔下手中担子往回跑,“救命,救命啊——”

    汐奚被突然折回的人群连撞好几下,她想也不想地随着众人跑向那座才离开的城楼。

    急迫的马蹄声隆隆而来,震耳欲聋,脚下的大地被撼动,颤动不已。

    “不要,救救我们——”

    城楼,在她们触手可及之时被缓缓阖上,百姓们连滚带爬,使劲冲向城门,不惜以血肉之躯相撞,仅仅为了,躲开这些凶残暴虐的蛮夷。

    玄衅杵立在石阶上,听到突然传来的惊恐呼救以及撞击声,“出了何事?”

    “回爷的话,蛮夷来袭。”

    男子冷眉轻挑,落在胸前的银丝安然熨帖,“去看看。”他重新步上石阶,站在城楼正中央,居高望下去。

    汐奚背对城楼,那些蛮夷将百姓逼到死角后,逐一放慢下速度,呈半圆形,将她们团团围住。

    “爷,是否要打开城门?”一名侍卫手握长矛,上前请示。

    景瑟小脸凝重,不安地瞅向身侧男子,这么多条性命,他应该会出手相救。

    玄衅大掌轻扬,只是摆了摆,迎面而来的凉风托起身后斗篷,那双墨黑色的瞳仁轻眯,在望见城楼下即将展开的厮杀时,惊现出色泽很淡的紫晶色。

    景瑟眼见他的变化,忙用双手拉住他一条手臂,“爷。”

    玄衅眸内,兴奋的杀气一闪而过,瞳仁转为墨色。

    守卫等着他下令,可男子却是两手环胸,迟迟不曾开口。屹立的身影高大挺拔,嘴角轻勾起魅惑,两眼瞅向下方。

    蛮夷手中的大刀明晃晃地灼人双眼,百姓见里头没有开门的意思,一个个神情悲戚地缩到一起,害怕的盯着那些不住逼上前的蛮夷。

    汐奚单手抚向腰间,还好那柄软剑还藏在身上。

    为首的几人骑在高大的马匹上,粗犷的脸上扬起猥亵的笑,随着马缰紧勒的动作,来人一一高举起手中大刀,意欲攻上前。

    第五十一章难以逃脱

    突然前行的马儿飞扑过来,汐奚一个闪身躲过致命一击,却见身后的一名妇人被对方拦腰抱起,压在了马背上。

    屈辱挣扎的四肢,粗鲁的蛮夷将马鞭随手放在妇人臀上,轻挑猥亵的笑声,无一不灌入人们耳中,“救命——救命——”

    “哈哈哈——”

    马队顺着围起的众人打转,妇人清楚地知道,落在蛮夷手中会有怎样的下场。她双手抓着马鬃,乘其不备,张开小嘴用力咬在了男子腿上。

    “妈的!”一声低咒,他用力抓着妇人的长发,拽起后将她扔到地上。全身像是散了架似的疼,妇人拼命想要挣扎起身,却见那马儿突地扬起前蹄,力压千斤的足蹄一下挥过来。

    “当心!”汐奚惊呼出声,却听得一阵沉闷,妇人早已当场毙命。

    “爷。”景瑟不忍见这残忍,忙别过头去,“她们都是盛王国的百姓,这儿是她们的家,我们不能这样将她们拒之门外。”

    玄衅俊颜冷峻,双目犀利扫了她一眼,眸中,魔性隐动。

    “看那小子,细皮嫩肉的,压在身下一定很爽。”为首的蛮夷将手中大刀举向汐奚,同时,也将一干众人的目光聚了过来。

    “将他抓起来。”

    响亮的哨声随之逼近,先前的那名男子想以同样的方式将汐奚掼在马背上,上半身弯下,动作触手可及,女子单手抚向腰间,脚步急急退去。

    一丈远的距离,汐奚突然旋身,单手绕起软剑后向后猛地一劈,男子惊觉危险,刚勒住马缰,却见一道寒光迎面扑来,来不及收回的整条手臂被砍了下来。

    气喘吁吁地抹下汗,汐奚站立在人群中央,锋利的长剑尾端沾满鲜血,汩汩而下。

    “娘的,活不耐烦了!”凶悍的首领听到那名男子鬼哭狼嚎般的痛呼声,双腿一夹马肚,冲上前来。

    衣袂飞绝,扬起的发丝轻蹭着洁白的小脸,面颊上沾着几许血腥,她右手执剑,背影修长纤弱,独对那些凶残蛮夷,更是丝毫不畏惧。身后百姓逐一相望,像是落水的人攀附到一丝悬浮物,眼中均露出希翼。

    玄衅居高临下,阴柔的双目攫住那抹背影,狭长的眸子轻眯起。

    大刀挥下,汐奚原地向后倒去,单手在地上一撑,借以内力起身,缠在一起的刀剑将她身子带出去好几步,汐奚灵巧旋身,避开杀机。

    “拿箭来。”玄衅大掌摊开,头也不回下令。

    “有那么三两下,”为首蛮夷掳起袖子,泛出阴寒的阔刀指向汐奚,“现在力气都用完了,呆会,我看你是要哭着求饶了,哈哈哈——”

    周遭蛮夷纷纷附和而笑,汐奚小脸凝重,眼锋轻扫,五指紧握剑柄。

    “爷,弓箭。”城楼上方,守卫将取来的东西交到玄衅手上。景瑟始终放不下心头的担忧,她双手把着城墙,不住向下张望,视线自然随着战势落在汐奚身上,由于她是背对城楼,故,景瑟并未将她认出来。

    玄衅双手拉开弓箭,俊目轻眯,控制住箭羽后,寻找目标。尖锐的利箭慢慢对上城下之人,拉开的动作随着双脚的摆动而对准了汐奚肩头。男子凤目狭长,睨视间,手中猛然一松!只听得咻的一声,稀薄的空气被扯开,就在汐奚准备迎战之时,却觉右肩一阵生疼,飞射而来的利箭刺开肩头衣衫,连带半个后背的衣料都被扯去,这般冲击之下,那支箭却并未有丝毫落差,不偏不倚刺进了蛮夷的胸膛。

    脊背一阵发凉,只听得有人说道,“原来是个女的。”

    汐奚下意识望后背探去,裸露在外的肌肤白皙光泽,惹人遐想,系住肚兜的带子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她一手用力将掉落在地的软剑拾起,愤怒旋身。

    城楼上,男子高高在上。

    一袭黑色长袍裹住其修长精壮的身子,满头银丝披在身后,随风轻漾,他两手环在胸前,阴魅邪肆的俊颜上,神情,晦涩不明。

    男子勾起一抹笑,背后,大团云彩相衬,在那修长的身影上打出细碎金黄,绚烂无比。

    果然是她!

    玄衅笑意渐浓,狭长的凤目内却闪现出阴鸷,在汐奚来不及反应之时,周身已聚满戾气。

    她脚步不由后退,杏目圆睁,迟迟不肯相信。

    “汐奚——”上方,景瑟惊呼,在脱口而出之际,忙用双手捂住菱唇,目光担忧地别向玄衅。

    他只字未说,只是勾着笑。

    城楼下,百姓见玄衅肯出援手,纷纷拍打起城门,“救命啊,救命啊——”

    男子双目并未从汐奚身上移开,冲着边上守卫下令,“开城门。”

    “是,爷。”

    随着城门的打开,一干人群悉数涌进来,那些蛮夷见状,只是驻足在原地,不敢肆意上前。

    城楼上,弓箭手纷纷准备,转眼间,下方就只剩下汐奚同那些蛮夷。

    她举目而望,如此近的距离,却让她备感窒闷,男子眼中的漠然,像是一根针,刺在她心头,难以去除。

    搭弓上箭,守卫们纷纷开始备战,那些蛮夷见状,赶忙调转马头朝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一地血腥,和着黄沙,飘散出浓郁的味道。

    颀长的身子忽然一跃,肩头斗篷随着下落的动作而张开,银发飞扬,男子直直从城楼上跃下。

    双足轻点,身轻如燕,稳当站定在宽敞的城楼外。

    汐奚望着他不断逼上前的身影,两腿不受控制地向后退,男子单手伸出,修长五指当着汐奚的面紧拢起,指关节,因用力而呈现泛白。玄衅俊目染痛,声音低沉有力,却带着一种令人难以略去的哀戚,“汐奚,这回,我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音如鬼魅,汐奚感觉到全身一怔,冷意,从脚底直窜至头顶。

    第五十二章折磨(通告)

    被冷箭刮落的碎衣料垂挂在汐奚腰间,寒风侵袭,她冻得直哆嗦。

    玄衅步步紧逼,单手解开肩头披风,环住她瑟瑟发抖的身子,长臂刚要揽过去,却被汐奚用力一推,从他怀中挣脱出去。

    “怎么,怕我?”男子剑眉轻蹙,邪魅启音。

    “我……”她干涩地开口,“名册不在我身上。”

    “我要你!”修长手臂陡然伸出去,五指精准地卡住汐奚脖颈,一把将她拉近,墨色的瞳仁赫然转为紫晶色,手指用力,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汐奚双目圆睁,两手抓住玄衅手腕,使劲想要挣开。

    “爷——”随之赶来的景瑟大惊失色,双手拉住玄衅的另一条手臂,“她是汐奚,她是汐奚啊,爷,你醒醒!”

    泪眼朦胧,汐奚难受的喘不上一口气,咫尺的距离,她这才发现玄衅眼眸中的异色,手指越收越紧,稍一用力,就能将她脖颈折断。景瑟在边上不住求饶,可男子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紫色的瞳仁内溢满杀气,单手将她甩出去。

    汐奚禁不住吃惊,她想不到,玄衅竟会变成这样,那个在夜色下陪着她赏月,那个偶有温柔的男子,怎会成了这样?

    “啊……”她难受地蹬动双腿,眼眶内酸涩,一滴眼泪,带着颤抖的余温落在玄衅手背上。

    ‘啪——’一声,泪水漾开,顺着手背滑落下去,男子双目紧阖,再次睁开时,已然恢复成正常的墨色。面容有片刻的怔愣,在看清楚手中女子后,他陡然收手,神色略带惶恐。落在身侧的右手狠狠紧握后,藏在了袖内。

    汐奚跌坐在地,两手握住脖子,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样了?”景瑟大步来到汐奚身侧,将玄衅替她披上的披风拢好,遮起后背风光,“快起来。”

    汐奚踉跄起身,黑亮的眸子望向男子侧脸,脚步刚一动,手臂却被他用力钳制拉了过去,“还想逃么?”

    身子被整个架起来,胃部抵在玄衅肩头,墨发贴着他后背,“放开我。”

    脚下生风,玄衅将她带入城内,景瑟紧跟其后,满面焦急。

    “放开我,放开我,”汐奚拼命挣扎,下一刻,顿觉头昏目眩,整个人被直接扔进了马轿内,玄衅单腿跨上去,朝着身后的景瑟说道,“你坐另一辆。”

    汐奚倚靠在软榻上,后背划过窗角,疼的分外厉害。她两手撑在身侧,望着掀开轿帘的男子,双腿不由蹬向后。

    玄衅随意坐下,高大的身影挡住唯一出路,他不急不缓地斟上一杯酒,轻啜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宁谧,连细微的呼吸声都是那么显而易见。

    “名册,确实不在我身上。”汐奚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有些发抖。

    男子抿酒的动作分外优雅,他顿了下,原先波澜不惊的眸子再度暗起汹涌,大掌紧扣住酒樽,他凤目斜睨,阴鸷说道,“汐奚,在你心中,在乎的究竟是什么?”

    低沉的声音久久回荡在马车内,汐奚对上他的双目,艰难吞咽下口水,“我……”单薄的话语,一开口,才知道连自己都不清楚要说些什么。

    男子哑然失笑,性感薄唇勾勒出些许苦涩,外面,明亮的阳光折射在轿帘上,画出点点光晕,玄衅一挑眉,“说不出来了?因为,你从未在乎过什么!”

    汐奚下意识想反驳,却被突如其来的烈酒扑在了半面脸上,居然,会感觉到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抽了一嘴巴。她拾起袖子轻拭,酒香醇浓,同时,又狼狈不堪。

    玄衅欺身上前,大掌擒住她脚踝将她压在身下,汐奚大惊,单腿抬起向他踢去,那点功夫,在他眼中却是不值一提,玄衅单手握住她脚踝,将汐奚翻个身后,长腿压在了她后膝盖,一手猛的将她腿折起,“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这条腿废了?”

    从腿弯传来的痛蔓延至全身,而男子压在上头的身子,还在慢慢往下用力,汐奚双手揪紧身下锦被,“好痛。”

    “你也知道什么是痛?”毫无感情的话,阴鸷在她耳边说出,“我说过,若有一日你重新落回我手中,我定将你,虐死为止!”

    汐奚难以置信地侧目,面颊相贴,曾经是他们之间多么亲昵的动作,可如今,她能感受到的,只有他眼中的冰凉,寒彻心骨。

    “我没有想骗你。”汐奚闭上眼,这样的话在这种时候说出来,已经显得单薄。

    玄衅居高睨视,银色发丝拂过女子面庞,冰凉的掌心将那件披风扯开,食指绕开她系在颈后的肚兜。

    指腹毫不犹豫自她腰间探进去,汐奚惊怔,小腹猛然收紧,男子的大掌肆意握上她一侧丰盈,将她身子再度翻转过来。

    另一手,顺着前襟将她上半身衣衫撕碎,一抹降龙印记,在汐奚胸口妖娆呈现,男子眼眸赫然沉下去,墨色的瞳仁直盯着她胸口。

    汐奚倍觉羞辱,慌忙想要遮掩,双手却被他钳住,动弹不得。压下的胸膛覆在身上,让她难以呼吸,眼前一道阴影,汐奚垂目,便见玄衅埋在了她胸前。

    “啊——”

    突来的刺痛令她拧起眉头,玄衅薄唇轻启,用力咬在她胸口,尖利的牙齿一下刺入体内,猩红的鲜血霎时染遍那抹降龙印记。

    她疼的四肢蜷起,冷汗涔涔,仰起的视线中,男子嘴角鲜艳,面容阴鸷,字字随着说出的话而滴出血来,“痛么?”

    第五十三章 血寝

    汐奚吐不出一个字来,哽在喉间,更多的是难过。

    薄唇覆上,唇齿间的纠缠说不清,道不明,浓郁的腥味自齿间繁衍,她脑袋欲要别开,却被男手双手扳住,1“不准躲,不准逃。1”

    “你放了我吧。1”汐奚上半身仰起,望入男子眼眸深处。

    “痴心妄想!”玄衅咬牙启音,随着马车的不断颠簸,二人就那么相峙。离五月盟越是接近,汐奚就越发紧张,她知道,玄衅不会就这么放过她。

    过了许久,车轱辘才停止撵动,外头守卫隔着轿帘禀报,“爷,到了。1”

    马车停下,女子乘隙将铺在身下的锦被裹在身上,趁其不备,身子猛地跃向马车外,她阖上双目,全然不顾是否会摔伤,不料,脚踝处,却被一双冰冷的大掌擒住,用力拽回来,汐奚面露绝望,下一刻,整个身子已被他抱在臂弯中,走出马车。

    夜幕将歇,迂回的长廊内,人群三两而过,丫鬟们见到玄衅,纷纷垂下脑袋,不敢多看一眼。

    东苑门口,萧索冷清,他将汐奚抱入内殿,绕过锦绣屏风后,用力将她丢掷在榻上。

    1“这身武功是谁教你的?1”玄衅欺身压上,扣住她胡乱挣扎的手掌。

    汐奚不知他话中何意,眼眸内陡然升起戒备,1“你想怎样?1”

    “1我想......1”玄衅突然摊开她右手手掌,俯下身的动作阴魅而张狂,1“断了你逃出去的念想,只要是你所希冀的,我全部都要将它废弃。”

    他一凝神,体内阴寒的内力透过汐奚手掌压了进去,她目露惶恐,五指拼命想要收拢,1“不可以,不要.......”

    “当初,我也是这样叫你不要离开,1”玄衅同她十指交扣,拉直的手臂感觉到那股内力正云集而来,汐奚躲不开,避不及,只能轻声哀求,1“不要废了我的武功。 ”1

    赫然呈现的紫晶色眼眸内闪过阴戾,玄衅加重力道一举将她内力封存,汐奚气虚体弱,片刻后,趴在榻上动也不动。

    无神的双目盯着一点,内力全失,今后的她,同废人又有何异?

    脸上,传来一阵粗糙,她凝神望去,同他四目相接,略带厚茧的大掌细微摩挲着她的小脸,指尖随之滑入她颈内。汐奚瞳仁微沉,屏息,生怕他再次掐住她的脖子。大掌一路下移,最终,落定在她腰间后,停留下来。

    紫色的瞳仁内,升腾起灼热欲望,大掌将她最后的遮羞扯去。

    身子一冷,下意识想要蜷缩起来,双肩却被玄衅压着,再以身子撑开她两腿,袒裎相见,汐奚惊觉他的动作,忙伸出两手挡在他胸前,“1衅.....”1

    “闭嘴。1”男子弯腰,以薄唇封住她的嘴,细碎的吻一一刻在她粉嫩的小脸上,嘴角滑过眉梢,眼帘,以及小巧的鼻梁,最终启开女子的菱唇,辗转求欢。突来的温柔,让汐奚心头漾起些许涟漪,也许,他们可以试着回到先前那样,玄衅的心中,也许可以没有对她的恨...

    “啊一一1”美目轻阖,汐奚蓦然回神,被咬破的嘴角泛出点点猩红,男子邪肆勾唇,“今夜,我要让你只记得痛。”男子话语落定,高大的身体便随之压下去,汐奚疼的眉头紧皱,十指深掐入他肩头。

    “好痛......”1

    玄衅面色阴晴不定,每深入一寸,就仿佛将她推入无尽深渊,豆大的汗珠顺着光洁的前额渗透出来,女子全身僵直,生怕一动,就会将某一点撕裂。

    痛么?

    却不知,谁比谁更痛。

    “你.....1”汐奚咬下唇,面色苍白却夹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她两手落下,抓着玄衅的手臂,“你索性,快一些。1”她从来不知,男女之事,竟会如此痛苦。

    “等不了,还是受不了?”还未进去,却已经疼得令人窒息。

    汐奚原本挣扎的两手垂在身侧,她分不清楚,自己是放弃了反抗,还是,不想反抗。

    疼,像凌迟一样,一寸寸推进,眉眼渐渐模糊,在最后一个用力间,她差点晕厥过去,鼻翼间,繁衍出一股浓郁的血渍。

    玄衅并未再有所动作,而是退开身,下了榻。

    径自披上外袍,他头也不回向外走出,只丢下一句话来,“今后,你的生活中只能有痛苦,没有欢愉。”

    他破了她的身,却并没有要她。

    双手毫不迟疑地打开殿门,决绝的背影,在她眼中豁然消失。

    阖上的殿门撞击在一起,砰的,将她望向外头的视线阻隔。凉风起,汐奚侧过身子,却一个不当心,整个人栽了下去。纤弱的身子摔在坚硬的地面上,全身,犹如散了架。她木然爬起来,拥起边上锦被,双目瞥向外头。

    脚步声,透着些许茫然,玄衅站在一株海棠树下,寂寥的背影一半投射在树干上,他面朝那扇紧闭的殿门,昏暗的烛火透过隙缝一一冒出来,里头,静谧无声,乍起的风,极像是女子的哭声,凄婉哀凉。

    他心一疼,自己体内的魔性只有他清楚,有时候,他一点都控制不住。

    背影黯然,玄衅走出了东苑。

    翌日,雕栏玉砌,曲回的纜|乳|苌戏剑悸徊愫裰氐拇笪恚┬恚勾哟跋都渎┙矗趴怕吨椤?br /gt;

    一名丫鬟推开殿门,小心翼翼的将脑袋探进来,她一看,只见汐奚已经更衣坐到了铜镜前,“汐主子。”

    女子扭头望去,神色清冷,“惜翎呢?”

    “惜翎......”丫鬟一怔,目光有些闪躲。

    汐奚梳着发丝的手顿住,自凳子上站起来,连连追问,“惜翎人呢?”

    “回主子的话,惜翎被爷下令关在了大牢里,爷说,她是外头混进来的刺客,还要严惩。”丫鬟战战兢兢回话,将手中托盘放到桌上。

    汐奚还想追问,殿门却在此时再度被打开,她抬眼望去,只见贾管家站在三步开外,单手轻摆,自身后走出一名丫鬟来。

    “汐主子,”贾管家脸上带着掩饰不止的鄙夷,从一开始,他便认定了汐奚是别有所图,“这是爷吩咐让你喝的。”

    丫鬟将浓黑的药汁放到桌上,贾管家适时补上一句,“爷说,虽然他没有.....但是以防万一,还是让医善堂准备了,汐主子,趁热喝下吧。1”

    “这是什么药?”汐奚明知故问,却依然开口。

    “汐主子是聪明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既然是爷下的令,你又何苦自寻不痛快。”贾管家话里有话,汐奚望着那碗药汁,想也不想,便端了起来。只是凑到嘴边,却还是忍不住犹豫。

    “爷吩咐了,这药,只是为您一人准备。”

    汐奚咽下几许苦涩,脖子一仰,将药汁全部灌入嘴中。呛人的味道,催人欲呕,边上丫鬟忙倒了杯清茶递过去,“汐主子,奴婢去取些梅子过来去去苦。”

    汐奚拭去嘴角残留的药渍,摇下头,这种苦,她应该记着。

    “汐主子,老奴在五月盟几十年了,别的不求,只求别人也能和我一样,对爷同少主,能够全心全意。”贾管家话语中透着警告,汐奚知他一心为了五月盟好,并无恶意,“多谢贾管家提醒。”

    浓雾渐渐散去,可隐在心头的阴霾,却始终不减。

    地牢门口,汐奚以为会受到守卫的阻拦,却没有想到,一路畅通无阻,在最为阴暗的牢内总算见到了惜翎。

    “汐奚——”女子双手激动地抓住栏杆,小脸脏污不堪,面上喜色还未漾开,复又露出担忧,“你怎么回来了?”

    “是我连累了你,”汐奚将她沾在面颊上的发丝抚开,“这段日子来,你定吃了不少苦。”

    “爷他,没有为难你吧?”惜翎抓住女子的柔荑,说话间,哽塞道,“院内的那些主子丫鬟都说你和人跑了,可我不信,爷一再逼问我,让我说出你的下落,可我真的不知道.....”

    “惜翎,对不起。”她回握住女子的双手,见她身上伤痕累累,定是吃了不少苦。

    “汐奚,我一点也不疼,真的,”惜翎见她难受,忙安慰道,“那些狱卒大哥可好了,我一喊疼,轻点,他们果真就下不了手了......”

    汐奚心头百感交集,走出地牢,刺眼的阳光几乎令人睁不开眼,拾起裙摆,才上去两步,便见玄衅站在地牢门口。她凝神细望,最终,屈膝行礼,“爷。”

    “见到她了?”

    她抬起小脸,刚要开口,却被抢了先,玄衅知道她想说什么,“记住,她所受的苦,是你害的。”

    “你何需让我背上这等负担。”汐奚语调提高,她亦想为自己而活,为何却给了她那么多重荷,让她承担不过来。

    “才这样,就受不了了?”玄衅欣长的身子站定在女子跟前,浓密狭长的羽睫在眼帘下打出浅浅暗影。

    “你干脆将我一起关起来吧。”汐奚螓首,语气坚定。

    “想得美,”男子厉声打断,“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受尽折磨。”

    望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汐奚想要紧随跟上,可抬起的脚步却觉分外吃力,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眼中。

    回到园内,远远的,便见一抹俏丽的身影端坐在殿内,汐奚走近一看,女子忙起身相迎,“妹妹。”

    榕善嘴抿娇笑,款款上前,却并未如以前那般亲昵,“妹妹你当日去哪了?让我担心了这么久。”

    汐奚知道她这趟回来,每个人的态度都变了,她扬起浅笑,随口回茶,“多谢姐姐关心,我只是离开五月盟一段日子,出了趟远门。1”

    榕善点下头,含笑的眼眸直瞅向汐奚,“园子里那些人真是长舌,还说妹妹你跟野男人跑了,将爷给惹恼了。”

    汐奚笑意不减,她旋过身,走到正中央的红木桌前,睨向榕善的眸子,已然冷下几分,“这样的闲话若是让我听见,我定拔了她们舌头不可,我若真是跟人跑了,今日,又怎能继续站在这?住在这东苑呢?”

    “说的也是,”榕善尴尬启音,美目瞥向身侧,瞪了边上的丫鬟一眼,“杵着做什么,倒杯茶过来。”

    汐奚径自落座,只看见一双纤细的柔荑提起茶壶,将茶送了过来,“汐主子,用茶。”

    她一抬头,面客微怔,“眉雅?”

    榕善将二人的神色悉数收入眼中,她坐在汐奚身侧,指了指眉雅,“这丫鬟手拙的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看着就心烦。”

    “她不是爷的寝婢么?”汐奚敛下吃惊,淡然问道。

    “以前是,后来我同爷开口,爷就将她赏给我做丫鬟了。”榕善端起茶杯,菱唇凑近后轻抿一口,汐奚望向眉雅,只见她低眉顺眼,眸中的不服却还是未能完全掩盖。榕善嘴角暗勾起狠戾,手腕一抖,忽的将那杯茶洒在地上。

    “你想烫死我不戍?”掌心重击于桌面,就连边上的汐奚亦是一愣,“没有眼力劲,还不将东西拾起来。”

    “是。!”眉雅忙蹲下身,纤细的手指刚触及那些摔碎的瓷片,整个手背便被榕善踩在了脚下,尖利的碎片刺入手掌,她挣扎下,却徒劳无力。

    汐奚望着眉雅那只几欲被废的手掌,她深知,她也是被自己所累,“姐姐,你何必同一名丫鬟动真格。”

    榕善慢慢收回动作,眉雅咬着疼,五指因疼痛而微颤抖,洁白尖锐的瓷器上,溢满猩红点点,“看在妹妹的面上,就饶她这回。”女子狠狠瞪了跪在地上的眉雅一眼,几句客套后,毅然走出东苑。

    汐奚睨向跪着的眉雅,并未出手将她搀扶起来,女子以另一手紧握手掌,波澜不惊的眼眸,在榕善走远后对上汐奚,“既然离开了,为何还要回来?”

    “眉雅......”

    “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汐奚,难道我上辈子欠了你不成?”眉雅站起身,目光扫向这座东苑,“同样是北荒营出来的,我就不信,我的命会比别人差,我争不过别人。”

    “眉雅,我不希望我们变成敌人,”汐奚正起身,站在她跟前,四目相接,昔日的情谊,仿若再也找不回来,“生存之道,我亦懂,我只想告诉你,上次替你的隐瞒,是最后一次。”

    “对,你是帮了我,”眉雅小脸轻抬,晶亮的眼眸内装满愤怒,“可同样也是你,将我的生活打回原位,甚至,比跟在玥姬身边时还要惨。”

    面对如此质问,汐奚无言以对,她单手撑住桌沿,“主子之位,比什么都重要吗?”

    “对!”眉雅话语响亮,口中,却明显带着哭腔,“我不想再这样活着,同样是人,为什么我要活的比狗还低贱?

    这儿就是五月盟,这样弱肉强食的地方。眉雅的话兜兜转转在她脑中,始终挥散不去。

    汐奚两手打开殿门,不知不觉,已然是晚间。

    清风徐徐而来,绣着百合的裙摆在粗糙的石阶上旖旎而过,仿佛失了神一般,汐奚只是下意识朝前走去。海棠花瓣落满地,很多沾在鞋底,随着一步一步的碾压而散发出自然香味。

    汐奚觉得累了,先前有计划的进入五月盟,只是为了名册。而如今,她已经别无所求,却还要被囚在这高苑内,尝尽人情冷暖。

    双足不知该去住何处,只是一步一个脚印,印刻了下来。

    如若可以,她希望可以留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没有烦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样想着,女子禁不住挽唇,暂时却下了重负,原来她也只是凡人罢了。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汐奚探出小手,还未触及,便见一朵梅花调零垂落,躺在她掌心内。

    淡淡清香,沁人心脾。

    不知不觉,她竟走入了东宫,汐奚慌忙回神,刚要离开,余光不小心扫向窗格。

    交缠的身影,在窗棱上打出一道极致的诱惑,她呆住脚步,竟是不由自主踏入了正院。

    灯火明亮,只听得里头一声厉喝,“谁?”

    弹指间,屋内一片漆黑,汐奚回过神刚要抽身离开,却见殿门砰的一声从里侧被打开,紧接着,月色长袍在空中击出一道绚烂,她刚要细看,肩头却被对方一掌,整个人猝不及防朝着花丛中摔去。

    方才那一掌,并不重,以她先前的功大,完全可以避开。

    汐奚擦拭下嘴角,莫不是,自己真成了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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