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堂前武开阳 作者:阳关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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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清未曾学过此招，却凭借记忆将招式之风模仿了个七八成像。‘巨门’本意是在漫天兵甲的围剿中，通过包含内力的击，击在离自己最近的敌人身上，然后内力荡开去，如在自己周围形成扇巨大之门般，抵御攻击，乃是以攻为守，绝地逢生的招式。而那被打中的人，必定气血翻涌，心胆俱裂，这样那内力才能如此荡开。

    武开阳脚虽瘸，眼却不慢，眼看着文清掌当胸击至，武开阳尚有心想着：这招的精髓该是浑厚，但掌风竟如此凄厉，倒不如不叫‘巨门’，叫‘锥心’比较合适。与此同时，武开阳忙调动起内力抵御相抗，只听嘭的声——文清的掌击正落在武开阳的胸口，武开阳被瞬间打飞了出去。

    武开阳在空中吸了口气，虽然筋脉没有震断，但是当胸这么击，没有任何格挡，仅仅靠内力相拒，到底是托大了……文清早非昨日可比，内力虽然算不上浑厚，但是如此清绝，如在人当胸豁开条口般，倒是连武开阳都没料到的进益了。武开阳感到自己的身体重重地摔在比武台旁的山石上，内息涌动，文清随之飘然而至：“怎么，与我交手不用斧，你就这么点能耐？”文清话到尽时，带出丝宦者的尖音，平日里的慢条斯理倒是荡然无存了。

    武开阳支起身子，咽下喉中的腥血：“文清……从前，是我不对，这掌我还你了，好不好？”

    文清原本在武开阳身侧，这时忽然仰头笑了两声，低下头来，幽幽道：“……还我了？你还得起么？我做了太监，你也陪我做太监去？”说着文清抬起脚踏上武开阳的胸口，把刚撑起身子坐起来的武开阳脚给踩了下去。

    封淳瞧见，眼神动，就要上前，却被镇北天抬手拦住了。

    文清踩着武开阳，笑着：“我那时候落在泥尘里，你可曾想过我？如今看我成了朝廷钦差，再服软，怕是已经晚了罢？”

    武开阳道：“文清，你回你舅舅家以后，我给你写过信的，你还记不记得？可你封也没回过。”

    文清眼睛眯了起来：“信我都看了。你那点把戏，我能不知道么？无非是怕我恨你罢了。可是当年你点情面也不顾把我打下山涧，想让人不恨你，那岂不是太难了？”

    说着文清抽脚放开武开阳的胸口，在武开阳面前半蹲下身，抬手摸了摸武开阳的腿，笑道：“恶人终归是有恶报。看看你，还不等我上门，你就已经瘸了，可惜得紧呢。我听说你瘸了的那天，自己对着月亮，喝了瓶桂花酿，晚上终于睡了个踏实觉。”

    说着文清的手如蛇般卡主了武开阳的足踝：“这是才伤的脚吧？我今日如果把它再捏碎了……会怎么样呢？你是不是以后连走路都走不了了？嗯？”

    武开阳仰头“哈哈哈”地笑了几声：“都是我造孽……文清，我们都是朝廷的人，你若是觉得不杀我不足消你心头之恨，你便动手罢！”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文清尖声叫道，手掌也从足尖往上迅移，下子便卡到了武开阳脖颈处，握住了武开阳的喉管微微用力，声音阴阴测测的：“叩山门比试间，有个三长两短，都是寻常事。我现在杀你，就如杀只蝼蚁般容易！就算你死了以后，你的好师父为你告了御状，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老祖宗年纪大了，万岁爷寝宫那边，侍卫用不上，可都指望着我呢。而你们白虎堂，失了太子，已经失了宠。杀了你，不过也就是死了个不中用的白虎堂的弟子罢了，你说是不是？”

    说着文清倏地放开了手，股空气涌进了武开阳的胸腔，他急促地呼吸着，咳嗽出声。

    “可这样没意思呀，”文清俯下身来，在武开阳耳边用线音幽幽道：“……我要慢慢地折磨你，先让白虎堂失了圣心，再裁撤了，等你们失了朝廷的招牌，得是的门派、仇家，惦记着你们呢，惦记着白虎堂那么的心法、刀法、剑法……我有很方法，步步让你，让你在乎的切，都生不如死，最后灰飞烟灭。”

    武开阳也用线音回道：“我生不如死也就罢了，可你如此针对白虎堂，岂不是令北人高兴，亲者痛，仇者快么？文清，你现在也是皇上身边的近人了，你也该为朝廷考虑……”

    文清呵呵地笑了起来，线音清越而诡异：“你又要给我灌什么迷魂汤？你已经骗不了我了。我告诉你，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谁也管不了我，劝不动我，你就别白费唇舌了。”

    “文清，我……我向你认错还不成么？”武开阳用线音道：“白虎堂几代忠良，求你不要针对那些打北狗的弟兄，都算在我头上就是，我任你处置，好不好？”

    “好不好？”文清起身，低头凝视着武开阳，嘴唇未动，声音却线入耳：“你当年把我打下山涧的时候，怎么没问我好不好？”

    武开阳看着文清的脸，心里瞬便已动了杀机。

    武开阳觉得自己对文清真是奇怪得紧，文清明明柔柔弱弱的，可却总是能勾起他最暴虐的面，二十年前如此，今日还是如此。武开阳心里杀机动，经脉便阻滞，外人看去，只见武开阳脸上血色瞬间全褪了下去，青色药气盈面。

    封淳在边，只听到文清最后句尚未用线音的话：“杀你不过也就是死了个不中用的白虎堂的弟子罢了，你说是不是？”然后他便远远瞧见大师兄被气的旧伤都泛了出来，时间同仇敌忾之情盈胸，也不管镇北天阻拦，步便跨上了比武台：“文公公，你已经把我师兄打到了比武台外，他已经输了，你又追到台下去做什么？你不是说要看看我封某是否名副其实吗？”

    文清衣袂动，飘上比武台，看着封淳笑道：“与你打场，我的确说过这个话，不过这是我擅自约定的。我来之前，师父刖公公交代我，让我来试试镇北天老了没有。与你之约，怕是要排在师父之命之后了。”

    封淳冷笑声，拔剑出鞘：“你好大的胆子，还敢挑战我师父？你不知道你现在不够格么？要想与我师父比试，先过我这关！”

    “封家小子，”文清微微笑，惨白的脸上红唇如罂，“你是不是觉得，我打你师兄那掌也没什么稀奇，所以你也不怕我？我告诉你，你师兄还是占了便宜呢，我与他有些旧怨，我才用旧招打他，那是为了与他共忆往昔，可是对付你，我便要用真功夫了，你可未必讨得了好去！”

    语毕文清忽然扬袖，袖中竟洒出千枚绣花针，如魔天乱舞！

    封淳不言，挽剑花便朝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