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悯守则 作者:matthia

    液体，他喝了口才发现竟然是苹果汁。

    酒保对他耸耸肩：“领主大人不希望你酗酒，他应该亲口和你说过。”

    “我喝的又不，这也能叫酗酒吗？”

    “以他的标准算是。”

    女吸血鬼跟在他身边，想继续听他聊魔女们的轶闻。赛哈依无奈地端着苹果汁，却思考起了那个陌生的亚洲面孔：“普尔小姐，你记得贾米拉好像喊过句什么吗，她好像叫了那个亚洲人的名字……”

    “应该是名字，米尤？是这个。

    “那个米尤不太对劲。她是施法者但不是魔女，最不对劲的是，她看起来太冷静了……你记得吗，我们弄死那些人的时候，她好像并不吃惊，不害怕，她连眼睛都不眨下。” _

    普尔回忆着，点点头：“是啊，我记得。她的右肩被弹片擦过，虽然伤得不重但肯定也很疼，她竟然点反应都没有。我保证她是人类，看伤口就知道她是活人……你确定她不是魔女血裔？”

    “我当时看得不仔细，时也没法下结论……”

    这时，个身材高大的血族钻过人群，恭敬地对赛哈依颔首：“先生，领主大人提醒您该休息了。”

    “现在几点了？”赛哈依问。

    “清晨六点。”

    “你们才该休息了啊！早晨了，血族该休眠了！我是人，人为什么要早晨休息？”

    “因为您夜都没睡，先生。人类在这方面比血族脆弱。领主大人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卧室。”

    “我不累，你帮我谢谢他的关心。”

    “可是……”

    “唉，我就知道你不会听别人的劝。”

    熟悉的声音响起，狂欢跳舞的人们渐渐安静了下来。

    克里夫走进大厅，对左右人群点头致意，小声叫他们不要拘谨、可以继续好好玩，厅中才又渐渐热闹起来。普尔和前来传达消息的血族都已悄悄退了下去，连酒保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喧嚣声浪中人们各自玩乐，只剩赛哈依个人靠在吧台边。

    赛哈依面向吧台，背对着来者。从皮鞋和手杖在地板上敲出的稳定节奏可以听出，克里夫就在他身后，只要他回身，两人间距离就近得可以接吻。

    “赛哈依，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克里夫伏在他耳旁，“本来我还以为只是帮帮罗拉的朋友而已，却没想到因此再见到了你。久别重逢，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你想听地堡监狱的故事吗？可有趣了。”赛哈依小口抿着苹果汁，没回头。

    “我似乎听说，你死在里面了。”

    “是吗？也不奇怪，如果我死在里面，不正是因为你么？”

    克里夫知道这并不算是个回答，他突然伸手到赛哈依身前，轻轻按住他脖子上的血管。

    “有血流，有心跳，皮肤温暖。你还活着。”说完，克里夫放开手，稍向后退了步，“赛哈依，转过身来看着我。”

    赛哈依顿了下，放下杯子，慢慢转过身。

    “过来。”克里夫微笑着做了个邀舞的姿势，赛哈依犹豫着，最终还是伸手搭住了他的手。

    “跟我来。你该休息了。”

    领主牵着魔女的手穿过人群，离开清晨时仍在狂欢的大厅，向安静的地方走去。克里夫为赛哈依准备的卧室距离台球室不远，藏在七拐八绕的小岔路里，房间的门仅容人通过，看起来很容易被误认为是配电室或者杂物间。

    克里夫打开门，像迎宾样对赛哈依伸手、躬身：“你可以放心，母亲艾尔莎女士睡得很熟。还有你的……算是没有血缘弟弟？他执意要看护艾尔莎，正好现在台球室里也没人了，我就让他自便了。哦，他带的那件东西也和他在起。”

    赛哈依轻笑，走进自己的房间：“亚修肯定不愿意听你这样称呼血秘偶，他对血秘偶可宝贝得很。”

    “是的，我看出来了，”克里夫跟在赛哈依身后，也走了进来，随手带上了门，“他还往血秘偶的头下面塞枕头。他真的是个猎人？他难道觉得血族还有得颈椎病的可能性吗？何况，那东西都不能再算是血族。”

    赛哈依环视四周，房间不大，装饰得却颇为精致，地上铺了三层地毯，最下面的是普通毯子，最上面的是整块的天然皮毛，能把人的双足都陷进去，角落的四柱床上堆满了丝绸软垫和抱枕，床头矮柜上银托盘里有冰桶和两盏杯子，以及瓶赛哈依曾非常喜欢的牛奶甜酒。

    “这里和你离开前样，是不是很怀念？”克里夫两手从身后扶着赛哈依的肩，歪头在他耳边说，“我会定期找人做保洁，让这里保持原样，随时能接你住下来。你睡前喜欢喝这种酒，我也直为你准备着。”

    “你不是不喜欢我喝酒吗？”赛哈依有些慵懒地说。

    “没有，我喜欢你喝酒时的样子，我只是不喜欢你酗酒。来，看着我的眼睛，赛哈依。”

    魔女青年回过身，眉头微蹙，慢慢抬头盯着克里夫。

    “现在我不是在威胁你，也不是在羞辱你，都不是，”克里夫捧起他的脸，“我是真的愿意帮你。我会尽可能保护你的母亲，帮你击败你的敌人。本来我当然没打算做这么，但当我再看到你的那刻，我就做出决定了。过去我们之间有很……误解和嫌隙，现在时过境迁，你难道不希望切变回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

    赛哈依刚想开口，克里夫又说：“我不会再像过去那样伤害你了，绝对不会。”

    “哦，这个我倒信，”赛哈依嗤笑，“你肯定会想出新的方法来伤害我。”

    克里夫的手从魔女的双颊上慢慢滑下来，眼中近乎狂热的痴情褪去，转为审视猎物时的冰冷。

    “随便你吧。不过，现在你确实该休息了。”血族说着，指向房间角。那里有赛哈依熟悉的玻璃整体浴室——是全透明的，并非磨砂的玻璃。浴室略嫌狭小，不大的浴缸里冒着热气，此时水温恰到好处。

    “脱掉衣服，去洗个澡，换上我为你准备好的睡衣，然后到床上去。”克里夫在他耳边温柔而清晰地说。

    赛哈依无声地走向浴室，慢慢脱掉衣服，坐进浴缸。

    蒸腾的水汽略微遮住了克里夫投来的目光，也掩盖住了魔女自嘲的笑容。

    ================

    清晨来临，血族们纷纷离开了台球厅，只有凯特去而复返。

    “布雷恩先生？”她试探着推开条门缝，“你怎么还不睡觉？我知道你是人，可是人也不能整夜不睡啊。”

    也许因为她的言行都像人类，亚修也不自觉地用对待人类女性的态度对她：“谢谢，我没事。你呢？还没到休眠的时候吗？”

    凯特走进来：“我正要去，但不着急。我年龄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