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攻略 作者:凤九幽

    ，要不要撕破脸，撕破脸到什么程度呢？两家姻亲关系还要不要？孩子怎么办？若是端惠郡主在，会是什么意思？

    沈万沙白着脸想了半晌，时怒时愤，最后咬着牙道，“反正我不能让珍月就这么冤的死了，杀人偿命，欠偿还钱，天经地义，那于天易敢动手杀人，就该得到该有的惩罚！”

    “好。”卢栎也不问缘由，“需要我帮忙吧？”

    沈万沙肃然点头，“那于家老太婆太可恶，我担心她会耍花招，我只信你，小栎子，你帮我去看看银月好不好？”

    “嗯，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卢栎请赵杼帮忙提了仵作箱子，同沈万沙起朝于府走去。

    路上，沈万沙简单与卢栎说了珍月夫家于家的情况。

    于家祖上曾是望族，前朝经历战乱后倒了霉，留下几枝血脉，都不甚亲近，且没什么大出息。珍月夫家算是不错的，公公比较能干，杀进朝堂做到从三品大员，可惜去世的早，儿子不出彩，家里地位日益下降，娶珍月，也算是个非常划得来的联姻。

    月珍的丈夫叫于天易，是于家嫡长子，上面只有婆婆杜氏尊大山。杜氏出身不高，字不识几个，性格……有些缺陷。早年有做官的丈夫管着，还柔和些，后来做了寡妇，家里她最大，渐渐的随心所欲起来，用沈万沙的话讲，简直不可理喻！

    于天易幼时有才，读书过目不忘，练字几岁时就有模有样，家里对他期望很深。可随着年纪增长，他有了自己的主意，不愿读书进取，转头经商，虽然很成功赚来很家财，也用玲珑手腕和金银捐了个散官，可在杜氏眼里仍是不满意的。

    七年前上京城，于天易偶然在庙里见到珍月，惊为天人，茶不思饭不想，不过月便上门诚心求娶，端惠郡主和丈夫考量诸因素，甚至设局考验了于天易，最终二人结成佳偶。

    婚后两月珍月便诊出身孕，第二年产下长子瓜哥儿，夫妻二人很是恩爱，纵使接下来五年珍月再无所出，于天易也未有怨言，甚至个妾都没纳，他现在屋里的人除了嫡妻珍月，就有个小妾钟氏。

    钟氏是他屋里大丫鬟，比他大两岁，从小就贴身伺候他，珍月有身孕时，杜氏做主给钟氏开了脸，放到于天易房里。于天易怕别人苛责珍月，再者房里个人都没有也不像话，就收了钟氏。钟氏品性温良，低眉顺眼，运气也很好，很快有了身孕，可惜第二年生了个死胎。于天易为了补偿她，年后再次让她怀孕，现在她有个女儿。

    于家是兄弟俩，于天易有个弟弟名叫于天华。于天华读书上没什么才华，帮着哥哥行商，并担着家中庶务，经常出差不在家，娶妻罗氏，罗氏门弟也不高，性格掐尖要强，与银月常有些争吵……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再细节沈万沙也不知道。

    卢栎拍拍他的手，“这些尽够了，到时若有其它问题，提问就是了。”

    赵杼对几乎要挂到卢栎身上的沈万沙很不满，可卢栎态度很软很欢迎，沈万沙难得不像个猴子似的上蹿上跳有些可怜……他眼睛半阖，压下把卢栎抢过来的冲动。

    ……

    路程并不远，三人很快到了于府。于府大门紧闭，下人们禁若寒蝉，气氛低迷，看就知道受惊不轻。因沈万沙之前来过，还闹了出，下人们识得他，马上遵从主子吩咐，开门将人让了进去。

    于家富贵，在这京兆府城最中央的地界，住着五进的大宅。

    影壁浮雕，楹柱漆红，顶梁彩绘，非常漂亮。因事出紧急，下人们举着高高的灯笼，连夜蒙白布挽白纱，为影响主家心情，走动起来都不敢大声。

    入仪门，走抄手游廊，至垂花门，路上可见树影叠翠，玉英吐芳，有小桥流水，有假山鱼池，有六角飞亭，景致真是极美。

    可就在这么美丽的院子里，发生了令人发指的惨案。

    卢栎路行来，心情并不平静。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珍月的小院灯火通明。

    这是个四四方方极正的院子，正房坐北朝南，共五间，前面没有抱厦，东西两边靠墙有三间屋子，以抄手游廊连接。墙很高，很厚，院子很大，天井种着几丛海棠，门前摆着两口太平缸，缸里种着碗莲。

    三人进院子，就听到内里声音嘈杂，人影浮动，显然房间里人不少。有道女声尤其尖利，沈万沙冷哼声，提了袍角就往里走，卢栎赵杼自然跟随。

    进门是厅堂，珍月卧房在东侧，厅里堆丫鬟婆子，见三人进来闹哄哄要拦，沈万沙理都不理，直接掀帘子往东边拐。

    卧房人很。

    于家人几乎都在，沈万沙眼尖，下子看到了在珍月身前查看她伤口的老者。老者看起来有五十岁，袖子束着，身子弯着，现在正扯开珍月胸前衣衫在看。在他身后，有个抱着箱子的十四五岁小童。

    那箱子样式沈万沙再熟悉不过，是仵作箱子！卢栎也有个！

    莫非这么快时间里，于家已经请了相熟的人来准备砸定了结果！

    沈万沙呸了声，没门！

    他立刻跑到那老者跟前，把人拽开，“你在做甚！”

    老者不满他的态度，却也皱着眉答了，“验尸。”

    “是么？可是验出了什么结果？”沈万沙冷笑。

    “自然。”老者淡淡看着沈万沙，“此人乃是自刑。”

    自刑？

    也就是自杀？

    沈万沙气的笑出声，“珍月这副模样，身上口子这么这么深，你说是自刑？你有本事把自己杀成这样我看看！”

    老者见沈万沙无理，淡淡看了主家眼，索性不出声，束手而立。

    第118章 自刑

    杜氏听老者的结论，脸色立刻强硬起来，“原来是自刑，麻烦余老先生了。”

    沈万沙跳起来，指着余智鼻子冲着杜氏说话，“他说是自刑就是自刑么！不过是你与人勾连，意欲制造冤狱，我告诉你，我不服！”

    “小公子慎言。”老者脊背挺直，微眯了眼睛，“老夫名余智，曾任上京大理寺仵作，做仵作年，从未妄言，未与人勾连，包庇恶人，你尽可出门打听下！”

    沈万沙愤愤，“你若未与于家勾连，怎么就断定珍月自刑！她怎么可能会自杀！”

    “我是仵作，只验死验伤，死者心里怎么想，我如何知道！”余智甩袖子，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那你就是不称职的仵作，卢栎就知道！”沈万沙几乎吼出了声。

    余智目光突然顿，“卢栎？”

    沈万沙突然回过劲，冲动之下这么说出卢栎名字是不是不大好……他有些心虚的回头看。

    杜氏拍桌子，声音尖利，“余老先生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