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游戏 作者:yuyan
把我第次领到的粮食和油拖回家。每月的八号,我都去领回。当然,打猎也没停。粮食不够吃,还要买些别的东西,比如肥皂、牛奶和针线。除了必须吃的,其它的我都拿到集市上去换。起初,没有爸爸的陪伴我感到很害怕,可大家都尊敬爸爸,也就接受了我。猎物就是猎物,无论是谁打到了它。我还把猎物拿到有钱人家的后门去卖,我尽量回忆起爸爸教给我的办法,自己也学会了几招新的。肉铺老板只买兔子,不买松鼠。面包房老板喜欢松鼠,他老婆不在身边时,他就换只,就换只。警局局长喜欢野火鸡,市长对草莓情有独钟。
有年的夏末,我在池塘洗澡,不经意看到周围生长的植物,高高的茎、像箭样的叶子、长着三片花瓣的白色花朵。我跪在水里,指尖插进松软的泥中,随手挖出它的根茎。这小小淡蓝色的茎块虽然看着不像马铃薯,但吃起来味道却模样。“凯特尼斯”(凯特尼斯是印地安语中种水生植物的名称――译者注)我大声喊道。我的名字就是根据这种植物起的。我似乎听到爸爸诙谐的声音在耳边说:“只要能找到你自己,你就不会饿死。”我花了几个小时,用手和木棍把池塘底翻了个遍,把飘在水面上的茎块全捡了起来。那晚,我们吃着鱼和凯特尼斯根,直到我们吃得饱饱的。这是个月来的头次,我们所吃的饱饭。
渐渐地,妈妈的精神又恢复了,回到我们身边。她开始打扫房间、做饭、储存我带回的过冬食物。人们常和我们换些东西,也付给我们药钱。有天,我终于听到了她的歌声。
妈妈好了,波丽姆高兴极了。可我却冷眼旁观,等着她再次从我们身边离开。我并不信任她。我内心深处藏着对她的憎恨,憎恨她的脆弱、她的不管不顾、她个月来对我们的离弃。
波丽姆原谅了她,可我却与她渐行渐远,在心里筑起道墙,克制自己不要在心理上依靠她,我和妈妈之间的感情已和从前全然不同。
现在我即将赴死,而这种状况却丝毫不会改变。我今天在法院冲她大喊,可我也告诉了她我爱她。也许,这样也就扯平了。
我呆呆地看着车窗,希望能再把它打开,可又不知这么快的车速,打开车窗会怎样。在远处,我依稀看到了另个辖区的灯光,是七区吗?或十区?我不知道。我想到千家万户的人们,现在正准备上床睡觉。我又想到自己的家,此时窗板已经关了。她们正在干什么,妈妈和波丽姆?她们在吃炖鱼和草莓吗?也或者这些食物留在盘里,根本没动?她们是不是在看那台靠在墙边的用电池的旧电视,在看今天节目录像?她们肯定还会哭。妈妈这回能撑得住吗,为波丽姆而撑住?抑或她已经撑不住了,把这现实世界的重担留给波丽姆,让她用孱弱的肩膀人挑起呢?
波丽姆今晚准又跟妈妈起睡了。想到还有那脏兮兮的瘦猫陪着波丽姆,我的心里感到宽慰了许,如果她哭了,它就会拱着鼻子,爬到她的胳膊低下,蜷缩在她的怀里,直到她平静下来,坠入梦乡。我真高兴当初没把它淹死。
想起了家人,此时的我倍感孤独。这天太漫长了。我和盖尔是今天早晨起吃的黑莓吗?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我好像做了个长长的梦,个变得越来越恐怖的梦。也许,我睡着了,醒来后又会回到十二区,那个我生活的地方。
衣橱里肯定有各种睡衣,可我只脱掉上衣和裤子,穿着内衣裤上了床。床单是柔软的丝织品,松软的绒被让身子很快就暖和起来。
要想哭,现在是时候了。明早,我可以洗掉晚上哭泣的泪痕。可我却没有泪,我太累了,也许是太麻木了,哭不出来。唯强烈的愿望就是此时我在别处。那就让晃动的火车把我带到梦乡吧,在那里我可以忘却切!
第二天早上,天空阴沉沉的,灰暗的光从窗帘透射进来。我被轻轻的敲门声弄醒了,紧接着听到艾菲·特琳奇的声音,叫我起来吃饭。“起来,起来,起来!今天我们会特别特别忙!”有瞬间,我设想着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白天在想什么?晚上又做了什么梦?我想不出来。
我穿上绿色套装,还不脏,只是扔在地板上晚上,有点褶了。我用手指抚弄着嘲笑鸟的金圈,我想到了丛林,想到了爸爸,想到从睡梦中醒来,却要继续去面对生活的妈妈和波丽姆。
昨晚没有梳头就睡下了,妈妈在收获节仪式上为我精心梳理的发型,今早看来还不乱,我也没再梳头。好在也没有大的关碍,我们离凯匹特已经不远了。我到达那座城市,就会有设计师为我进行形象设计,为今晚的开幕式做好准备。我只希望我的设计师不要以裸体为美。
我来到餐车时,艾菲·特琳奇手拿杯黑咖啡与我擦身而过,她嘴里低声咒骂着。旁的黑密斯,脸又红又肿,显然前天又在放纵自己,他正在吃吃地笑着。皮塔手里拿着只蛋卷,表情尴尬。
“坐下!坐下!”黑密斯对我挥挥手,说道。
我刚在椅子上坐下,就有人端来了大盘食物,有鸡蛋、火腿、成堆的炸薯条,个盛满了水果的果盘镇在冰块里,以使之冰凉适口。堆在我面前的堆蛋卷够我们家吃星期的。只雅致的杯子里盛着桔汁;或者,至少我认为是桔汁。我以前只在新年时尝过爸爸作为特殊礼物带回来的只橘子。另外还有杯咖啡。妈妈特别喜欢咖啡,可我们从来都买不起。但咖啡对我来说,只是又苦又稀的水。还有杯浓浓的褐色的东西,我从没见过。
“他们管它叫热巧克力,”皮塔说,“味道不错。”
我喝了小口,热热的、甜甜的、像奶油样的液体顺喉而下,我身体为之颤。我将它饮而尽,全不顾满桌的美味。然后我开始大口地嚼食其他食物,真吃了不少,我尽力控制自己别吃得太了。有次妈妈说过,我吃起饭来总好像再也见不到吃的了似的,我回答说,“要是能把吃的带回家,我就不会这样了。”妈妈也就不再说话了。
当我的肚子感觉快要裂开时,我才靠在椅子上,吃佐餐小食品。皮塔仍在吃,把蛋卷撕开,浸在热巧克力里。黑密斯并没有太在意他的食物,可他却不停地从个瓶子里倒出透明液体混在红色果汁里,然后口喝下。那浓烈的味道让我可以断定那准是种酒精。我与黑密斯以前并不认识,但我在黑市那经常见到他,他总把大把的零钱扔在卖白酒的女人的柜台上。这样下去,我们到达凯匹特时,他肯定会酩酊大醉的。我发现自己很讨厌黑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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