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之怜星 作者:肉书屋
智拼命告诉我,非礼勿视。哦,上帝,该死的瞳孔,该死的眼睑,该死的睫毛!!合上、闭上、关上,不要再看了!我慌忙的运用我出色的自制力,用力阻隔这莫名香艳的一切。但是——他白皙的皮肤、微敛的双眉、上挑的凤眸、淡粉色的薄唇和随着他呼吸吐纳微微起伏的白皙胸膛……这些片段一直不断地在我脑中盘旋着,叫嚣着不欲离开,而不可否认的,这一切都看起来……该死的,色 情!!
“怎么?”子峥见我愣住,脸色似乎有些奇怪,他蹭着被褥想要稳住身子一探究竟,却撩的衣襟越开越大。一瞬间,心如擂鼓。暗自庆幸,我这二十年的明玉功没有白练,它走的是阴寒的内功路数,让我能在某些血脉喷张的场面中保持面色如常的表情。
我摇摇头艰难的开口道:“没什么。只是有些热了。”
魏子峥有些莫名,愣了愣,唇角挽起一个苦笑。“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多问了吧。”他低声道,挣扎了下,却怎么样也无法挪动身子。半晌,他叹了口气道:“我这身子……你大约是不爱的看的吧,病怏怏的怪异样子……”他说着便想把有些细瘦的手臂藏在身后,“我虽然……虽然……与你说了。但是也不喜欢强求的,你若是不愿意,大可以与我说明白,我不会怎样的。”
我有些吃惊,魏子峥的心思一向复杂难辨,现在他大概又不知道把我的心思扭曲成什么样子了,简直是……若是在平常,我一定立刻和他辩解起来,但是现在我光要维持住理智就已经耗费我太多的精力,我根本无法分辨他的心情,更不可能组织出有效的语言让他打消这种自卑的念头,只得慢慢的看向他,大大的吞了一口口水,低声平板的说道:“你莫要低估自己。”
他摇摇头悲哀的看向我,“我……”
他还想要分辨什么,而我的心思却顾不上那些了,脑子里全是那白皙的胸膛,和胸前那抹让人脸红心跳的粉红。shit!我脑中立时一热,冲动的荷尔蒙屏蔽了所有可能阻止我动作的任何理智。该死的,他总是这么让人不省心。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在□裸的诱惑么?!还是说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我顾不上那些了,几乎先是被牵引一般,俯□,看着他俊美脸庞——那让人该死的禁欲气息,和他苍白的皮肤……都呈现出一种……诱惑我背德叛逆的快感。难道是我太久没做而导致的欲 求不满么?我怎么突然饥渴的像个猥琐的jj犯一样,对着一个毫无抵抗能力的人光明正大的流着口水?!
拒绝他,拒绝他!我全身上下所有的理智都在呐喊着这三个字。但是现在受大脑支配的早就已经不属于反对党的理智了,我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活跃的大脑皮层,都忠实的执行着名为“冲动”这个名词所代表的含义的行动,压迫着我,逼迫着我,仿佛被牵制的傀儡一般让我俯□来,狠狠的,快速的,吻了上了那个泛着潋滟水色的薄唇,它——一开一合的正在说些什么,但是,谁在乎,我在乎的只有那一刹那的亲密接触。一瞬间果冻般的
柔软甜美,唔……该死的让人从心底小小的愉悦起来。我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心底盘旋不去的满足感和舒心。仿佛,多年的无依无靠的漂泊,已经找到了归宿般的心安。
魏子峥先是一惊,有些不知所措的僵硬起来,但慢慢的却掌控了主动权,狂喜的,迫不及待的,暴烈的控制了一切。他仔细的吸允啃咬着,仔细的搜索着我口腔内每一处的敏感点。温软灵巧的舌头简直像一个巨大的发 情机器,挑逗着我脑中每一根神经。那柔软的触感,清凉的药香,还有滛 靡的水渍声,无一不焚烧着我的理智。虽然前世我一向讨厌在某些方面失去主导权,比如说kiss,但是这一次我彻彻底底的弃械投降了……不得不说,他简直是太完美了。连我这样一个坚定地无神论者都忍不住赞美造物主的美好。
良久我们才慢慢分开,他的脸色一片通红。我觉得我的脸色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对上他的眼神,发现他正在直直的看着我,凤眸里盈满了笑意。我几乎可以察觉到,我的脸上的温度,瞬间又飙高了几个百分点……上帝啊,我都做了什么。明明是要拒绝他的,明明不想要拖累他的……我刚要张嘴辩解什么。只听他轻轻的道:“我知道,这算不做什么。你没有拒绝我,便好了。我不会当真。”
我心中一片混乱,并没有在意他的表情,低低的应了一声。“恩。”却漏看了他唇角挽起的贼笑。
静了半晌,他终于笑道:“扶我躺下吧,虽然时间不早了了,但是好歹睡一下,养养精神,明日还要跟江别鹤斗智斗勇,失了精神可是不行的。”
“好。”我点头依言将他扶着躺在了我的身边,自己也睡下了。
他忽然手臂微扬将烛火打灭了去,然后无力的垂落在我的腰间。“今日天气有些凉,你也知道我身上血脉不通,现在只觉得浑身冰凉的难受,咱们睡一床被褥可好?”
“呃?”我有些吃惊于他的坦白,平日里我们都是分着被褥睡的,他忽然这样要求,我虽然觉得有些别扭,但是一想到他平日的身子便是冰凉冰凉难以捂热的,心里一紧,只得应道:“好。”于是,慢慢撩起了被子,将身子挪到他的身边,将被子严严实实的捂住他。抱住他的身子,我立刻打了一个激灵,他浑身上下冰冷的像具尸体。很难想象,以前他怎样一直撑着度过每一个严冬的……这是我的疏忽。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愧疚了——居然这么久也没有发现,冬天里他一直这么难受……我手脚运起内力,在他的身子上下慢慢摩挲
,试图增加他身子的温度。他的身子拜洗髓经的功劳是有些知觉的,比一般的瘫痪病人要强得多,只是少了行动能力,触觉痛觉之类的感知系统一应俱全,甚至因为身子受损更加敏感。这是好也是不好,像是现在一样,到了冬天,他身子总是冷的一块冰一般,冰凉的睡不着觉便应该是其中不好的一项了。
摩挲了半晌,我感觉到他的身子好了些,不再那么冰凉,低声道:“好些了没?”
他叹了口气道:“好多了,只是……还是有些凉罢了。”
“恩?”还有些凉?我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那……”我手脚并用缠在了他的身上,就连身子也全部投入他的怀里。“这样?”
“恩。好多了。”他点点头,声音里有着淡淡的笑意。我仔细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但是一片漆黑里我只能觉得他似乎是面上一片平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相对于他平静的脸孔,我只觉得自己脸上一片火烧火燎纯粹是自作多情了,但是……却又抑制不住的有点不好意思。好吧,好吧,我承认,上一世我本身就不是什么乐于助人善良可爱的情人,我自私任性独断,甚至心里还有些阴暗,平日里最喜欢这样无尾熊一样的缠绕在那个人的身上。大致是因为那个人不能给我所要求的安全感,所以导致形成的这种坏毛病。他总是调笑我,想要在半夜里将他勒死,于是半夜里我一箍的紧了,他便把我弄醒了再睡。那样反反复复的被人推醒再睡下,我那时倒一点也不觉得难受,只能说爱情不禁使人盲目,让人的智商退化成负值以外,还改变了一个人的忍耐能力。自从穿成怜星,在邀月的调教下,许多奇怪的嗜好都已经改变了,睡姿更是完完全全的标准仰卧姿势,也就慢慢放弃了这种诡异的坏毛病,没想到二十年后,我又再度重温了这个睡姿……而且如今看起来居然还有些用处,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以后便这样可好?”魏子峥在我头顶笑道,气息有些短促繁乱,大概是我箍的有些紧了?我想着,想要松开一些,谁知,他的手臂立刻紧紧地箍在我的腰身上。”别……我的手只有这么一点力气,别挣开好么?“
“……好“也不知道回答的是哪一个问题,或者两个都有?总之心底不置可否的升起一股甜蜜,忽的想起他的话。能如此自在的原因,是我做些什么,他都不会当真的。不过……真的……不会当真么?
气氛一时静谧温馨,待我迷迷糊糊正要睡去,忽然两人在黑暗中同时感觉到了一股杀意。魏子峥在我的身边一
僵,立刻传音入密道:”有刺客。“但是此时
然后我猛然间被突然翻了过去,被他死死地压在了身下。他居然将自己大半个身子露在了外面,挡住了我的视线。该死。他在干什么?他不是说过,他会好好的保护自己的。怎么能?!我连忙把探出一只手将我两人的位置对调,刚刚转过半个身子,入耳的便是一阵金属破空之声,接着便觉得胸口一阵冰凉。我只觉得身前子峥的身子一震,他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不!!穆!!!……铁 心 兰!!”那声音似厉鬼索命一般凄厉,让人闻之一寒。
随之而来的疼痛并没有淹没我的幸灾乐祸,铁心兰会选择以这种方式重新见面,真是……只能说她的确是主角的命。都已经打发她走了那么久,居然还是被我们给碰上,难道古龙大爷,你一日不看见铁心兰你一日就不能安心么?只不过不知道这次铁心兰以这种方式上场实在是太讨人嫌了一点,估计无缺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反应?不过,这个女人为毛要下狠心杀掉我,难道是因为无缺的心理还是比较依赖我这个做父亲的,所以作为准女友的她吃我的醋了?可是为毛要吃我的醋啊?我可是无缺的小师父,无缺对我好一点也是尊师重道,敬老爱幼完全没有邪念的吧。
现在,我还这么没面子的被刺了一刀,真是枉费我一世英名,全毁在这个白痴女人手里。就冲这刀我也不能把自家的无缺白白送给你!!我在这里胡思乱想着,只觉得刚刚因为大惊之下忘掉的疼痛,一波波袭来,伤口很不给面子的疼的我瘫软了手脚,连带着连呼吸都觉得痛彻肺腑。我只能伏在魏子峥怀里一动不动缓上一缓。我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打伤,最大的一次大概就算是跌落悬崖的那一次了,还让我一觉都睡过去,醒来只有些头痛的后遗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难受,我的忍耐力一向不强,虽然不至于娇弱的像朵小花,但也绝不能与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身负数枪依然能欢快蹦跶的小强相比的。大概是我的面色极差,魏子峥见我这样,罕见的动了真怒。只见他双目通红的望着眼前的黑衣女子,却不说话,深沉的杀意肆虐。
我心里一惊,从未见过这样的魏子峥,虽然心里有些好奇瘫痪的魏子峥怎么能杀掉铁心兰,但是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铁心兰杀掉,总觉得这女子颇为强大,弄不好让子峥杀死了,以后诡异的事情还更多。而且她若是死了,无缺怕是更要伤心了,我心里忽然冒出一句诡异的话,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的。呸呸呸,我是无缺最最亲密的小师父怎么可能争不过铁心兰?也不
对,我为啥要和她挣啊啊啊?!
虽然没有伤到内脏,但是被人刺穿的疼痛还是成功的激怒了我,我只当没听到后面魏子峥爆出的名字,缩紧肌肉,将那刀刃夹紧在我的体内,我猛地一转身,将铁心兰手里的刀绞成两段。只见这个面若桃李的女子,怔怔的惨白的一张脸看着我,盈盈的眉目中夹杂着不可置信且惊且疑的水光。活像我对不起她,负了她一般。我见状只想骂一句。w,你捅的是老子,伤的是老子,你娇弱个毛啊!!
于是我终于不淡定了,怒极反笑道:”铁姑娘,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如此的咬牙切齿的想要杀了我?”
“不……不,不是这样的。”铁心兰哽咽着做雨带梨花状,把秀丽的脸蛋几乎埋在了她起伏不定的胸脯里,火光下露出一段秀美白皙的颈项,剧烈的摇动着。”我以为……以为这里面住的是江别鹤那狗贼。”
就算你摇得像qy剧里的女主角我都不会心软的,这个剧里你不是主角,做主角的是我家无缺和小鱼儿。不过就算你是女主,从现在开始老子就让降级做女配。我刚要说话,一阵剧痛袭来,只觉得天旋地转,我有些脱力,跌坐在床边。一旁的魏子峥怒瞪着铁心兰,冷声咆哮道:”穆,你有没有怎么样?!”挣扎着够上我,却又有些力不从心。手指虚虚的划过我的脸颊,却又无力的垂了下来。
这时,无缺闻声赶了过来。见状大惊道:“小师父?!”
晕黄的烛火中,只见无缺身上因为时间急迫,匆匆披着件轻柔的丝质长衫,面上带着丝急切,烛光下却看起来丝毫不乱,有些散落的发丝垂落在他的眼前,使他格外俊美干净的外表看来仿佛是天上的风流邪神,从头到脚,都带着种无法形容的摄人魅力,但谁也说不出他这种魅力是从哪里来的。
他的话一出,眼前的铁心兰眼睛里的泪水终于簌簌的掉落下来。原谅我用这么qy的词,但是……这个女人……哭的简直是,我见犹怜,雨带梨花,娇弱的绝对能让正常的男人为此失魂落魄。只可惜,我是个gay。对女人完全无感。我只觉得疼的快要守不住清明,连带眼神也有些涣散了起来。
而无缺似乎见我流了许多血,他先是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铁心兰,然后又看了看我,脸色忽然变得极其苍白阴沉,比一旁的魏子峥好不到哪里去。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他会冲上去一招劈了铁心兰,但是他只是握拳静静的站在一旁,一字一句道:“这究竟怎么回事?!”声音是傻子都听得出来的极怒。
与他一块过来的便是那个即使是做梦也不忘翻窗子的小鱼儿,他见了我的伤,立即怒瞪了一眼铁心兰,然后看到无缺的样子,便耸耸肩不吭不响蹲到我的身旁,面色阴沉的观察着伤口,并试图帮上忙。
很可惜,我们几人间医术最了得的那位正在江别鹤的密室里喝茶,其余的这几位都是半调子,说到底还没我这个西医厉害。于是我只得勉励撑着道:“去找些酒来,交在伤口上,把刀尽量直着拔出来。”无暇顾及无缺和铁心兰的动静。
忽然间铁心兰动了。又哭又闹的叫了起来:“江别鹤那老贼,杀了……杀了我爹爹。我来寻仇也是错了么?”说罢,便用剩下的半截刀刃往自己脖子上抹去。还未砍到那细嫩的颈子,铁心兰手里的刀连着刀柄飞了出去,就好像有人用弦牵着,直直的插进了一旁的木柱内,整个刀连同刀柄没入了柱子内。
只听花无缺道:“姑娘,你若想自杀,那是绝无可能的。在这样的距离之内,无论任何人的手只要一动,我便可先点下他左右双臂一十八处|岤道。”他淡淡说来,就像是在说一件最简单最轻易的事,但在场的人却知道他说的绝没有半句假话。而素与他亲近的人知道,他定然已经动了真怒。平日里的无缺是没有这么多话的,少说多干,又吃苦耐劳,从来不知道多说一句的。但是如今他竟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说了这么多,就证明他已经失常,理智已经停摆罢工。只是我疼的眼前有些发黑,早就不知道无缺生气究竟是为了谁?
江小鱼没有多久就拿来了酒水,手脚麻利的包扎着我的伤
口。这个半吊子,实在是不靠谱。万春流完全是白教他了。一个错手下去,我只顾得鲤鱼打听吧的挣吧,疼的我额角津津的一片冷汗。我几乎疼花了一双眼,只差没窝囊的疼出眼泪。幸好我死死地咬牙挺住,只是疼的直吸气,才没丢脸的叫出声来。真是……该死的。这笔账我一定要算到铁心兰那个疯女人的头上!!
这伤看起来虽然很吓人,但其实除了疼点,倒没伤到什么重要的部位。我翻身的时候已经避过了身子重要的器官,何况铁心兰也不是专业的杀手,手段自然也没那些人狠决,多少有些犹豫的。除了疼痛行动有些不便以外,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只要静心养个三五十天也就没关系了的。只不过她贸然闯入房间又伤了我,导致我们损失了一个战斗力,对于江玉郎的营救行动非常不利,这是一个需要头痛的地方。由于疼痛,我只得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静静的看着几个人你来我往的对话。
这时,江别鹤终于推门走了进去,满面俱是惊奇之色,像是对什么事都不知道似的。对着我和王爷自然少不了一番嘘寒问暖。一双眼竟然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仔仔细细的把我打量了个通透,眼里似乎多了些许复杂。
只见他看见了铁心兰后,立刻抱拳笑道:“这位姑娘是?”
铁心兰颤声道:“你……你这狗贼……你杀死了我爹爹!”
江别鹤一听,微微一笑,颇有大侠风范严肃道:“在下平生从未妄杀一人,又怎会杀死姑娘的爹爹,姑娘只怕是对在下有所误会了。”
铁心兰也顾不上其他,眼眶一红,厉声道:“我爹爹明明留下暗号,告诉我他要来寻你,但到了这里后,使未曾再出去,难道不是被你害死在这里。”
江别鹤道:“这位姑娘是……”
铁心兰一声娇叱,怒道:“你这狗贼,莫要装蒜。我姓铁,铁心兰。我爹爹便是‘狂狮’铁战!”
江别鹤平和的笑道:“原来是铁心兰,铁姑娘,老夫可以声誉作担保,铁老先生确未来过此间,姑娘不妨仔细想想,在下若真的杀了铁老先生,武林并不可能没有风声的。”他看似随意的说道。
当下里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狂狮”铁战本就是恶人谷里的十大恶人之一,若是杀了他,只怕武林里非但没有人会动情铁心兰,还会拍手称赞,他成名已久,武功也不落下乘,若要杀死他也是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不会有人白白的放过,更何况一直横征暴敛声誉的江别鹤自己。
这下子铁心兰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了。我看她也是个急脾气,只知道冒冒失失的不懂得玩猫腻的实诚姑娘,此番作态更是暴露出了她自己对
这件事也是一知半解,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连无缺的唇角也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这个女子也算是奇才了。我印象中,她的爹爹“狂狮”铁战同志是潜伏到江别鹤这里做了卧底,无间道了一把,扮的就是那院子里唯一的仆人,又聋又哑的老仆,依照江别鹤的精明,肯定是会毁尸灭迹了。这下子不但害死了她爹爹,我们还被糊里糊涂的搭了进去。
于是,我撑着身子道:“既然铁姑娘你也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怎么能冤枉江南大侠呢?”说完,我自己都觉得恶心,连忙打了个寒噤,
铁心兰跺了跺脚,没有说话,一双眼痴痴地看向了一旁的花无缺,转而又看向了一旁的江小鱼。立刻又惊又喜的颤声道:“小鱼儿……小鱼儿?你没有死?!”
小鱼儿顾着看顾我的伤势,竟然没有搭理她。只是对着花无缺冷笑道:“你的桃花,你自己解决。”
在场的几个人立时僵住,房间里的气氛降回了冰点。只有铁心兰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惊声道:“花公子……你还是要杀小鱼儿么?”
话音刚落,我便暗自叫糟,江玉郎和我,江小鱼一起从萧咪咪的地宫中出来的,此时江别鹤早已经查了通透,后来大概是花无缺和魏子峥的出现让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闹,误解了我们三人与移花宫的关系,现在抓走了江玉郎也不敢轻举妄动。铁心兰一句话,立刻打破了江别鹤的疑虑。若是江别鹤知道江玉郎和移花宫并没有联盟,只怕……江玉郎再也没有活路了!!
思及此,我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把铁心兰的那招惹是非的口舌封住,但是也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见江别鹤淡淡道:“哦?原来江少侠和花公子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么?”
无缺一愣,回道:“在下奉家师之命,亲手杀掉一个叫江小鱼男子。”
“那如今……”铁心兰插口道,痴痴地美目在小鱼儿和无缺身上流转。
无缺淡淡的笑道,眼神却无比冰冷。我知道这是他俨然动了真怒的表情。他道:“此时大概与铁姑娘无关吧。家师之命在下定会完成,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移花宫是什么样的存在?武林人士会说,是个亦正亦邪的地方。无耻好色之徒会说,是个充满软玉温香的地方。武学痴迷者会说,是个藏秘武林心法的圣地。但我说,是个极注重隐私的地方。因为移花宫里上到宫主下到宫女,除了我们几个,都是女人。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
有人的地方就是会有八卦,虽然邀月的性格自律严苛,在宫内这些女子或行或坐或说或笑都不能随便的,但是,女子么,仍然是有本行的, 能说她们天生是爱八卦的,但是她们个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小秘密的,也有个八个闺中密友。所以,消息的传递速度隐秘而快速。
但是移花宫的邀月宫主本就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加上无缺的身世更是一个秘密。每一个每一项都是不能轻易碰触的。加上我平日里的教导和言传身教,无缺最恨的就是那些叽叽喳喳谈论是非的女子,他知道,在这样人多嘴杂的宫中,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言不语。对于比较八卦的小宫女他一向敬而远之的,这样不仅能保全那小女子的一条性命,也能得来清净。铁心兰这样过分的打听他的事情,已然逾越了。
“可是你终究要杀掉小鱼儿么?”铁心兰期期艾艾道,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究竟含蕴蓄多么复杂的情感?这只怕谁也分不清。
我眼见着这位开始念台词,走剧情。有点头疼,只得推了推小鱼儿传音入密道:“交代的事情办好没有?”
小鱼儿轻巧的点了个头,顺手塞给我一张小纸。并扶我在床上坐好。一旁的子峥怔怔的不知道想些什么,他的脸藏在阴影里,似乎有些哀伤,但仔细看过去却又什么也没有。我有些惴惴,主动伏在他的怀里。“子峥。你怎么了?”
他点点头,慢慢的拢着我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我没事,你怎么样?”言语间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他似乎有些疲惫。“你吓到我了。”
我闻言立刻蹭蹭他的颈子。“没事的,我吉人自有天相。”
他低低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我心里知道他似乎有些情绪,但是现在不是闲话家常的时候,不宜多做解释,于是我便伏在他的怀里没再接话。
这边江别鹤似乎看了我一眼,但待我看去,他又转过头去,假仁假义的劝说着铁心兰。信誓旦旦的保证,铁老先生不是他杀的。我冷笑起来,铁老先生现在当然还没死,恐怕过一会,事情平息了,他立刻就会想到哑奴那里,铁战怕是难逃一死了。
我只觉得时间紧迫,江别鹤还似乎没有想要离开的样子。但是我们要想办法拖住他,至少不能让他回去折磨江玉郎。于是我推了一把小鱼儿,要他将无缺换下来。无缺慢慢的走到我身边,眼里满满的心疼。“……穆先生,您没事吧?”
我摸摸他的头,心里甜蜜蜜的。“好乖。”
顿时,无缺的脸色古怪起来,似有些恼羞成怒了,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想要反抗却想到我是小师父,依照礼制不能反驳我的话,气鼓鼓的样子着实有些可爱。于是笑眯眯的传音入密道:“你可知道江玉郎的囚禁地点了?”
无缺的脸色很快恢复了淡然,轻轻一笑,翩然出尘。随即他同样传音入密道:“
是了,就在禄园的地下。”
我立刻知道,那便是那件密室了。“你们竟去了一个地方?”
无缺点了点头道:“他的秘密尽在于此了。”
我道,“你和小鱼儿去决斗吧。”
他听我忽然转了话题,疑惑的看向我,只见他神情不变立时领会了我的意思。略微一颌首,道:“小鱼儿,若是你不服,便要江大侠做鉴证,你我一决高下。我也算是尽了师父之命。”
小鱼儿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当无缺吐出师命两个字,眼睛转了一转,不着痕迹的看了我一眼。他和无缺特有的默契片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只不过看向我的眼神里似乎颇为哀怨。“江大侠?哼,他评判做不得数的。”
江别鹤听了,微微拈须一笑道:“少侠且看吧。”
小鱼儿笔直向前走,也不回头去看众人,花无缺和江别鹤立刻跟着他走到了屋外。他摇摇摆摆走过铁心兰身旁。看都没看铁心兰一眼。谁知铁心兰似乎铁了心,居然从腰间抽出了另外一把刀,劈头便向花无缺砍去。
原来铁心兰一向用的是一对鸳鸯刀,刚刚被我折断了的一柄,还有一柄在她的手里。我见她如此,大怒,原著里古龙老先生总是让铁心兰帮衬的小鱼儿,总是为难无缺也就算了,现在在我面前居然还真的见到这样的情况。简直快要气死我了。
我刚要出手,只听见无缺忽然身形一闪,语气平和道:“小鱼儿你还要往前走么?”说罢,竟然瞧也不瞧出手的铁心兰。那钢刀在半空突听“叮”一声,剩下的这柄柳叶刀也突然奇迹般折为两段,自空中直跌下来。没有伤到无缺丝毫。
他面上也仍然带着微笑,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更体贴的没有去看铁心兰─眼。他这一生中绝不会伤害任何女孩子,何况是让铁心兰颜面尽失的尴尬的眼神。
小鱼儿皱了皱眉,只得再往前走。他走了几步,忽然叹道:“你对女孩子可真不错。”
无缺笑道:“这是我从小的习惯。也是家师……以身作则。”
小鱼儿道:“……若是奇丑无比,歪瓜裂枣的女子呢?”虽然外面夜色昏暗,但我仍然看得出,那一眼绝对是扫向我的。
无缺淡淡道:“只要是女孩子,就全是一样。”
小鱼儿忽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你师父究竟安得什么心……这……这简直不可思议。”
“莫要辱没家师。”
小鱼儿踢了踢脚下的土,缓缓道:“那么……就在这里停下吧。”
淡淡的月光下,秋风瑟瑟,一片枯叶飘落了下来,月光更淡了,不远处笼罩着龟山极大的阴影,大地充满了萧瑟之意。
江别鹤果然停在
了一旁仔细看了起来。
“动手吧。”无缺柔声道,仿佛不是比武,更像是在游船。
小鱼儿点点头,立刻闪电般的袭来。
我趁着这个时候刻不容缓,立刻运起轻功飘向了南边的那处密室。
与两个宫女擦身而过时,我扫了一眼荷露。荷露不愧是常年服侍在我身侧的侍女长,极为机敏,她向我轻微的一点头,暗地里缀着我身后也跟了过来。
我快速的用力拉下那乌金的蛛网,底下慢慢打开一个通道。我低声吩咐荷露在门口把守,然后慢慢俯身进入了伸手不见五指黝黑的密道内。当穿过大概三四十节,石质台阶,我便来到了一个分岔口。
岔路的左边漆黑一片,阴森森的没有半点声响。而岔路的右边,一丝橘色的光从石板下面的缝隙中穿透过来。里面还伴有一些让人分辨不出的声响。
我想,大概这两间一间便是江别鹤的秘密所在,另外一边……大概是刑讯室了。奇异的,虽然外面的机关如此精巧,但是这整间密室内却朴素的没有一个机关。江别鹤大概死也想不到,会有人知道这个密室的存在吧。他以为只有他才是这个世界最聪明隐藏最深的人,谁都不会想到,二十年之后人称江南大侠的仁义之士,其实之前只不过是一个卑鄙无耻品行恶劣的小书童罢了。
充满光亮的房间那里传来一种极为低沉沙哑的嘶嘶声,在这黑暗的甬道里,像极了是从地狱里来索命的厉鬼发出的呻吟声,又好像某些东西在黑暗中在你耳边的低诉。但凡听过,不论是谁都会为之毛骨悚然。虽然非常微弱,但是拜我的耳目聪明所赐,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心里有些发毛,我不由得选择了另外较为安静的一边。运气一掌,推开石门,只一眼便发现这是一个密室般的石室。四周一片漆黑,既没有响动也没有不寻常的气流流动。就算我运足了目力,也是一排排通天林立的书架,堆满了整个石室。门旁还有一个备用的长梯,似乎是用来够到高处的书籍的。看来是江别鹤藏秘密的书房了。
缓步走入内力,两三步之后便停在了门口。只见这书房里面落满了灰尘,好像很久没人来过了一样。但是……江别鹤应该不久前才到过这里才对啊。而且更加奇怪的是,我走入书房的这几步本应在这些灰尘上或多或少的留有些脚印痕迹的,可如今石板上却没有任何痕迹——我还没有自恋倒认为自己的轻功已经高绝到了这种份上,即使是平日里走路也不会留下丝毫痕迹的境界。
直觉这地上肯定有什么问题,于是蹲□来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地上积落的灰尘竟然不是自然而然累积形成的,而是江别鹤不知用什么方法全部黏在地板上的,即使用力搓也不会有丝毫痕迹,走在上面自然不会有足迹。
扫了一眼书架内的书籍,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皆是落了厚厚一层灰,没有人来过的样子。我撇了撇嘴,亏这老贼有
心,我想这间小小的密室内每个角落的灰尘大概都让他“精心加工”过了,根本看不出头绪。
我暗骂江别鹤狡诈,这样一来别人就不会知道他常常动用翻看的书籍了。这样也不会因为别的地方都落灰只有那里不落,从而让有心人发现他藏秘密的地方了。
这些书籍里必定藏有猫腻,我想大概是安插在各大门派里的内线名单,还有赃款的账本等等,所有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江玉郎没有得手被他设计抓走,已经是大疏漏了。只是不知为什么我并不担心小鱼儿没有找到,相反,我相信他一定找到了,并且成功的偷天换日了。摸了摸袖口的纸条,我笑了笑,也就没有在深入研究,小鱼儿虽然有时候油嘴滑舌了一点,但是办事效率和可靠程度还是非同一般的。
于是我默默的退了出来。既然江玉郎不在这间密室里,那么……就一定在那间发出响动的密室里了。
说实在的,江玉郎论才智并没有无缺大,隐忍并不比魏子峥强,计谋并没有小鱼儿多,偏偏野心是这几个里面最高的,只能说是他爹的基因,还有后天被教导的畸形所导致的。这样的人物,往往有些时候是个悲剧。
四周极亮眼的点着许多的火把,甚至连房子四周的墙壁上也都刷满了银色的漆体,明晃晃的反射着极为耀眼的光芒,这些亮光几近刺眼。
我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不由自主的合了合眼。即使武功再高的人在这种视觉的极大落差下,眼睛的视网膜也会急剧收缩,眼前暂时呈现出一瞬间的黑暗来,这几乎是无法避免的。但是,没想到这种几近科学的视觉落差法,江别鹤也能琢磨出来。看来此人的心计,不可小窥。
幸好现在没有人,我适应了一下立刻缓解了过来,眼前的景色使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我的脚边几厘米处,便是深不见底的四方形的深坑。坑内密密麻麻布满了吐着信子的冷血的爬行类动物,我凝目一看,这些爬行类动物的颜色几乎都呈现出极为艳丽的色彩,头部的三角形状也毫不含糊的明示着他们的属性——剧毒,致命且饥饿。虽然这些冷血的毒蛇没有表情,但是看着他们因为我的靠近而马蚤动的样子,我几乎可以断定,若不是这个坑非常的深邃,恐怕他们都要扑上来咬我一口。我凭着目力一探,坑内居然有着千余条大大小小不同种类的蛇类,更有难得一见的眼镜王蛇。它长着大嘴,刺着獠牙,打开了颈间的肉翼,一副随时有可能扑上来的样子。
我瞪着那一坑五颜六色的冷血爬行动物,只觉得冷汗涔涔而落,一股寒气只往上冒。刚刚若是一个不注意,错步便投入蛇坑的怀抱了。而后后知
后觉的想起来,之前小鱼儿和无缺先后被我派到这里来……难道他们也发现了这个蛇坑,几乎掉下去?越想越觉得汗毛直立,心里不由得大骂起来那个仁义无双的“江南大侠”。
好你个江别鹤,居然如此阴毒!一般人遇到极强的光亮,都会不由自主的挪动几步,以适应脑内忽然出现的强光带来的大脑平衡系统的紊乱。我看看只是近在咫尺的深坑,不由得冷笑。也就是这么几步,就会断送了一些人的性命。他根本用不着什么机关密道,在那些想要刺探他的秘密的人甚至来不及发现自己怎么死的时候,便已经被坑内的毒蛇分食殆尽了,根本绝无可能生还的。
而房间中央径直悬空吊着的,就是我要找的那只妖孽了。他听见动静,立刻侧过头来用耳朵仔细分辨起来。
“……清茗?是你么?”江玉郎的唇角似乎压抑不住的完成了一个得意的微笑。虽然被吊在半空,身上也像块破布一样,整个身子上交错布满了大大小小许多伤痕,但仍然无损于他的妖娆的气质。看来江别鹤只来得及对他动了私刑,还没有来得及将他往死里整。看来他还是颇有忌惮的。
看样子之前魏子峥的帮助算是奏效了。一个堂堂的当朝王爷的一句话,让这个心机深沉的老狐狸开始重新估计自己儿子的价值。本来我、江小鱼和江玉郎在一起时,他大概认为我们几人都是籍籍无名的小辈,构不成威胁,才派了那些世家子弟来羞辱我们。加上江玉郎回了江府定然是要死的。所以才安排了这么一出“赈灾款”的戏。
可是没想到却从中杀出了程咬金,出现了魏子峥和无缺两人。这两人一个代表朝廷一个代表移花宫,都不是江别鹤可以惹得起的。江别鹤立刻对江玉郎的价值重新进行了评估。可惜计划已经执行来不及阻止,江别鹤大概只能将计就计的让江玉郎在我们面前颜面尽失,成为一个道德败坏的叛徒,以图能试探我们的反应。如今铁心兰一句话,挑明了江小鱼和无缺的关系,直接使得江别鹤发现江玉郎损失了移花宫的后台。但是还不是全部,毕竟还有魏子峥这个王爷在这里撑着,我猜现在江别鹤头大的是要好好考虑到底自己儿子值不值得那么多金子,让王爷买个面子。他大概在权衡朝廷这棵大树稳固不稳固,以他的想法,大概是觉得江玉郎是个小狐狸,定然斗不过他,他多留我们几日在府内探得了虚实,便要将江?br /gt;
绝代双骄之怜星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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