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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双骄之怜星第11部分阅读

    绝代双骄之怜星 作者:肉书屋

    ”

    在场的几位均是摸不着头脑。江玉郎一时也是莫名其妙,只得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回禀王爷,这就是了。”

    “本王,听闻江湖传言,江南一带,出了个了不起的英雄,乃是燕南天之后第一个当得起‘大侠’二字的人物,莫非就是你爹?”

    我立时明白了,子峥正在为江玉郎铺路,依照江别鹤这样势利小人的心思。若是没有荣归故里,怕以后江玉郎是要受欺负的。但是我不由的疑惑道,这两人的关系,顶多算的上是点头之交,为什么子峥会这么卖力的帮他?

    见我疑惑的看向他,魏子峥温柔的笑了笑,轻轻抚了抚我的手腕,用头蹭了蹭我的胸口轻声道:“这样你走了之后也没有后顾之忧了。两三年之内,在没有摸清他的底细之前,江别鹤是不会对江玉郎做什么的。”

    我有些窘迫的想要躲开,自从他表明了态度之后,似乎就爱极了这种方式的交流。虽然以前也有过,但是总觉得没有现在来的频繁……而且该死的……色 情!我本来有些难为情,但是一听魏子峥的话,便安静地停了下来,现在不是闹脾气耍性子的时候。一行人等着车外的人发话。

    只见江别鹤面上划过一丝压抑着的惊讶,略微一沉吟,走到车前,“草民江别鹤。见过王爷。不知王爷亲临,竟然随犬子同来,有失远迎,望王爷恕罪。”说着便要一旁的童子帮衬着稳住马车,看样子要亲自迎接。我忙让荷露和莲香下车止住。

    魏子峥的身子不好,自然不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搬来弄去。子峥慢慢的开口道:“本王天生体弱不良于行,在江府期间,江大侠怕是要劳烦担待些了,可否将马车行至院内?与本王行个方便。”

    江别鹤目光闪了闪,连忙答道:“这是自然。”

    一行人来到江府的院子里,若没有亲眼看过,谁也不会相信“江南大侠”住的竟是这样的屋子。那只是三五间破旧的屋于,收拾得虽然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但陈设却极为简陋,也没有姬妾奴仆,只有个又聋又哑的老头子,蹒跚地为他做些杂事。

    一般的大侠或者侠士一类的世家,多多少少祖上都有些薄田的,生活不至于大富大贵也不至于简朴到这种程度。江别鹤生怕人家以为他贪图了钱财,所以越发做得这么卖力,却不知道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不相信。事出有异必为妖。

    待马车在院子内停了稳当,荷露和莲香连忙从车后的一个箱子中取出轮椅摆好。在场的江别鹤面色一愣,脸色更是多了一抹深思。他那便于算计的大脑正在火速过滤有哪个王爷需要这样特殊的物件吧。

    眼见着我把子峥半抬半抱的扶出来,他的目光闪动更是像是瞧见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一般。目不斜视的含笑道:“王爷大驾光临,别鹤有失远迎。”

    得,不一会儿工夫从江别鹤的自称从三个字改成俩字了。og,雷死我了。自来熟练得也太纯熟了。魏子峥显然也这么想,身子顿了顿,才道:“江南大侠果然别有一番英雄盖世之态。”

    “无论如何,别鹤可不该当的‘英雄盖世’四个字。”一席话听起来相当的谦逊自律。我却觉得他更添一份虚伪和自恋。

    我们几人互相寒暄完了,只见江别鹤看着花无缺上上下下打

    量了许久,道:“我看来看去,越看越觉得你像我昔日一位恩兄。”江别鹤装模作样的感叹道:“他是昔日江湖人中温文风雅的典型,也是千百年来江湖上最著名的美男子,我为小儿取‘玉郎’这名字,正也是为了纪念他的。”

    我的面色一拧,他还有脸说。只听见子峥道:“听闻江大侠能将玉郎腕子上的‘情锁’打开,这实在再好不过了。”

    江别鹤叹道:“这一路上我几乎已将鄂中一带有名的巧手锁匠都找过了,我实也未想到这‘情锁’的视簧竟造得如此之妙,居然卡死在了里面,在下实在无能为力,只能让这位小兄弟和犬子多带上几日,早民再想想办法,求助于平日里多有帮助的江湖兄弟了。”

    子峥忽然冷哼一声,“那如此说来还要再有些时日了。”

    “恐怕……是这样的。”

    “此处有容得下我们三人的大房间么?”魏子峥看了看我和一旁的玉郎,笑容有些邪魅。微微上挑着的丹凤眼里有着平日里没有的一丝

    江别鹤一愣,道:“最大卧室便是主卧了。”

    “只有……主卧么?”魏子峥略一迟疑。

    江别鹤不愧是做过伺候人的人,立刻便察言观色道:“王爷如不嫌弃,主卧即可,草民在一旁的次卧【凑合】一下就可以了。”江别鹤一边说话,一边打手势让一旁的哑奴收拾去了。

    子峥可等不了这些,我推着他直接到了主卧,当然江玉郎也不得不跟着我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苍白的可以。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吧。从刚刚开始,一进入江家他便一言不发,活像透明的或者跟这家家主完全没有关系的路人一样,面无表情的站在我的身边,不论我们怎么说话,他都死死的不搭上一句。

    我还注意到,他其实已经神经紧张到了让人担心的地步。他虽然眼盲,但是六识灵敏,若不是有心人,一定不会发现他与常人的不同,甚至,常常有时连我都感觉不到他的不同。他大抵为此吃了很多苦吧。

    但是自从进入江府,他这个人都不一样了。以往完全难不倒他的台阶或者门槛之类的,哆嗦着扶着我的手却怎么也跨不过去。就好像被控制住心神的受惊了的小动物一般,却伪装着强自镇定。我想这大概跟他小时候江别鹤对他的虐待有关系,留下了不小的心理创伤,导致形成了心理阴影,虽然理智上已经不再害怕,但是感情上却一再抗拒这里。

    魏子峥大概也察觉到了异状,安静的被我抱到了床上后,便不再说话。屋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听见江玉郎一个人粗重的喘息声。他似乎像是要缺氧的感觉一样,用力的吸气呼气。过了好半晌,直到我几

    乎以为他要挺不过去,我要叫大夫的时候,他才慢慢平静下来。

    我让他坐下,给他和子峥倒了一杯茶,我坐在床边,链子刚好将将的够到我和江玉郎只见的长度,一点点喂着子峥进了点茶水。

    “你怎么样?”放下茶杯,我道。“好些了么?”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腕子上的“情锁”点点头,会给我了一抹苍白的笑容。“让你们见笑了,只是……只是……对这个屋子有些不好的回忆罢了。”他喝了一大口茶,轻轻笑道。“他以前作书童的时候,没有钱养我,我又是个病秧子,很费钱,吃食若是稍微粗糙一点都要难受个四五天的,他本不想要我,但是却因为他的主子是个任意的侠客,所以他才顾及着面子,不敢把我丢了,直到后来,他背叛了东家,遇见了萧咪咪,他便把我像个货物一般悄悄的卖给了那个女妖怪,当做童……”他道。“十年没见,他总该有些愧疚,有些懊悔的吧?可现在我出来了,他却仍然装得像个没事人一般,好像我真的去游学了,而不是而不是……一般……他怎么能……怎么能如此狠心。”江玉郎压抑的低吼着,像个迷路的小孩子,脆弱的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破碎一般。

    我和魏子峥对看一眼,不由的苦笑,我们两个都不是知心姐姐,子峥更是个寡言的甚至自闭的人,他一向是对别人严厉之极,对自己更是苛刻过分的家伙,要是会安慰人那才真是转性了呢。而我,更是指望不上,天生就和这种温柔圣母系治愈方式完全不搭,于是,三个人在房间中竟谁也没有说话。

    晚膳三个人静静地在房里用了,我一边要照顾子峥,一边还要看着江玉郎,其实并没有怎么吃好,基本上都是围着他们两个转悠。这两个都是病弱人士,脾气又都有些古怪,是怠慢不得的主。我真是……自讨苦吃,没事平白无故招惹这两只干什么啊?难道我真的看起来这么像是圣母受么?

    古代的精神生活是极其匮乏的,加上现在已经快要入冬了,天色亮的晚,黑的早,基本上进完晚膳,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昏黄的光茫照着不远处的云彩荡着火焰般的颜色。民间流传的谚语“早烧不出门,晚烧行千里”。想来明天应该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大家累了一天了,理应早点休息了。于是我梳洗完毕后,拉着两人一左一右躺在了床上。

    索性这两人一个是儒雅的偏偏君子,另一个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子少年,所以都有读书的爱好。我便躺在两人中间,就着烛火念了一会儿书段,早早的便灭了灯睡下了。不一会便睡的沉了。

    也不知道了多久,有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走了过来,若不是我内功早已达成,又

    在萧咪咪那黑咕隆咚的地宫里带了那么长时间,定然是不会察觉的,那人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外,停了停,轻轻敲了敲房门,松木厚实的门板发出了几近无声的低沉回响。我心里咯噔一声,暗忖着,定然是江别鹤无疑了,他见门里没有应声,又将门推开一指来宽,好像拿眼细细的瞧了瞧里面的状况,然后呆立在了门口好一阵子,似乎在听我们的呼吸声,我连忙继续绵长的呼吸吐纳,他这才悄悄的走了回去。

    我心里立时像是有什么在搅动一般闹腾。这江别鹤,三更半夜的装神弄鬼的想要干什么?我仔细回想了下剧情,发现因为前世剧情里实在是很喜欢花无缺,所以这一段居然给落下,没有仔细勤看。现在,居然在这种关键时刻掉了链子。我几乎要惊跳起来。江别鹤这个人若是来明的,十个他也抵不过我一个小指头,根本不会放在眼里。怎奈这个“光明正大”的江南大侠,最最拿手的就是来阴的……

    正在我想着,忽然,我右手边外侧的人动了动,我虚虚的合上眼睛,不敢轻举妄动。只听见他声音极为细小的唤道:“清茗……清茗……”

    我决定按兵不动,继续装睡。看到这样的情形,即使再傻知道他肯定是有问题的。难道,早些时候他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他和江别鹤根本就是同流合污,一伙的?可是……他在谈到江琴的时候,那宛若实质的恨意,是根本不能假装出来的……

    他叫了一阵之后,确定我已经睡醒了,自头发里摸出了一把小钥匙,竟将这钥匙刺入了那未完全堵死的锁眼中。我几乎能听到那“情锁”轻轻转动机关的咔哒声。他慢慢拧着,似乎带了某些节奏,先左一半圈后右两圈接着在左半圈。

    忽然,我只觉得腕子上的“情锁”轻轻一跳。结尾细小的一声脆响。一直困扰了我许多日的锁链居然如此轻松地打开了,我心头一阵火起,江玉郎你还瞒着我什么?

    只见江玉郎一个翻身坐起,轻巧的像一只幽灵一样飘出了房间,向刚刚那个人离去的方向追去。江玉郎为什么宁愿一直和我锁在一起?他打着什么主意?非要把我引到这里来?虽然我对原著比较熟悉,也知道江别鹤是肯定有问题的阴谋家,但是他为什么笃定我会去多管这个闲事?为什么非要让我们一行人进驻到这个院子里来?他若是为了复仇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来,杀了他的父亲,一把火烧掉这个阴森森的鬼地方。

    我正想着,只听见身旁一阵响动。月光下子峥微微睁了睁双眼,眼里没有意思刚睡醒的慵懒,反而凌厉的可怕。他试着挪动了一□体,似乎是想要动一动,但是一切都是徒然的,他慢慢叹了口气,低声道:“穆,你醒着呢吧?”

    我点点头,睁眼望向他微挑的丹凤眼。他的身子的缘故,要是想要完全睡沉是很难的,十年里我一直想尽各种办法能让他睡得安稳一些,但是□感知上的缺失,和时不时我必要的翻身,都会让他惊醒。江玉郎的动作虽然小心翼翼到了极致,但是根本瞒不过魏子峥的,他醒来也是必然,只不过我没想到他和我一般也打算装睡,按兵不动。

    我就着月光,轻轻的看了看链子上那看起来像是浇铸了实心的锁眼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这个锁根本就是这样设计的。

    “我帮你翻身。”说着我,轻轻一动,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阻止了我的动作。低声道:“你跟上去看看吧。”

    “……”

    他叹了口气,笑笑。“我不能陪你仗剑江湖,但是,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翻身……只一个晚上,没事的。”说着轻轻的揉了揉我的手。

    我点点头,知道时间急迫,刻不容缓,于是也不多说,立刻离开了房间,从旁边的一扇小窗中溜了出去。向那抹身影消失的地方掠了过去。直至建筑物下的一片阴影处,我悄无声息的贴了上去。功至化臻之境,任何地方对我来说都是畅通无阻的,任何声音在我的可以调息下,于无声处听惊雷一般。

    很快我发现了江玉郎父子的去处。他们向一处荒凉凄冷的后院走去,一前一后。前者的脚步声略微重一些,后者更轻。应该是江玉郎远远地坠在江别鹤的身后,跟踪着他。这个认知让我松了一口气。看来我的判断没错,他并不是在演戏。但我仍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能让江玉郎如此憎恶着他的亲生父亲。

    我贴着阴影像是鬼魅一般向后院的小门里闪身而过,远处有灯火闪了闪,然后便是一片无尽的黑暗。还好,我的六识清明,只那么一瞬,我也瞧出了方向。立即像那便靠了过去。走近一看才发现,这是一幢早已经废弃的小楼,门

    口有一道拱形的小门将小楼又与外面的院落隔开,现出一片独立的空间。门内直到小楼门口都没有任何的遮蔽物,预示着一切最秘密的存在。

    黑暗中,一阵微风袭来,园中许多早已枯死树木在风中摇动了起来,发出了些许哗啦哗啦的怪声响。仿佛是许许多多不知名的妖魔,正待择人而噬,窃窃私语着……天上虽然有黯淡的星光,但星光却更增加了这园林的神秘和恐怖,秋后入夜的风很冷,甚至有些刺骨了,我看着远远缀着的江玉郎单薄的亵衣衣角在风中卷起一个圈,他的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小楼里不见了。

    我不做迟疑立刻也跟了上去。只见那江玉郎忽的伏□子,静静地站在一处阴影处,面无表情的向着江别鹤的方向“看”去。半夜里,即使是白天里那个江玉郎多么的俊秀,在月光的照耀下,灰色的眸子仿佛盈满了冷光,影影绰绰的浮沉的是全心全意冷酷的杀机,半点属于能辨认出是人类的温暖色彩都没有。灰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他的身后,比旁人更加惨白的脸色,组成的是一副活生生的冤鬼索命图。

    我心下骇然,不敢多看。藏秘在另一个角落里,静静地看着江别鹤的动作。江别鹤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屋内,一动也不动了很久。久道我几乎以为他发现了江玉郎的时候,他忽然一动。

    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墙上因为年久失修已经有了裂纹,墙角上也布满了蛛网。他们有的随着气流的动荡而摇曳着,有的断壁残垣一般垂挂在那里,有的蛛网上布满了扭动挣扎的小虫。只有一张蛛网,静静的盘桓在墙角一动也不动,干净的好像家里洗过的盘子一般,上面什么也没有……

    我心念一动,立时想起了一个词——蛛丝马迹。当年在看古龙先生描写这段的时候,我还笑着同学说过。不愧是大神,这可以算是,真真正正的构思奇妙最最精妙的“蛛丝马迹”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张蛛网应该是用一种极为细韧的钨丝做成的。是一个几位精巧的秘密机关。一拉便会出现一个地下密室。

    但是江别鹤却没有动,他似乎是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那角落里的蛛丝——若不是我早就知道这里的原情定不会察觉,他的眼神有什么不妥,平淡的就好像人们过日子一般无味。但如今,已经让我想起了个中关键。此次目的已经达到,若是再继续探查下去,怕要路出马脚,打草惊蛇了。

    忽然,江别鹤叹息了一声,中年特有的温和圆润的声音顿时响满整个房间:“这位兄台,这是江某发妻生前住的小楼,江某前来悼念,您跟了一夜也算是累了,您也看到了这里并没有值钱的东西,其实恐怕……江某整个

    府上也没有任何阁下看得入眼的值钱东西。真是辛苦您跟在江某身后一夜。今日是江某亡妻身故之日,江某无意追究,只想请兄台现身一聚,和两杯薄酒,此时算是一笔勾销。”

    这话说出来,有情有义,有仁有德,既显得江别鹤这人对妻子及其的爱护的一面,又显得江别鹤一派侠客风范宽厚仁慈。但是可惜,他这话算是白说了,因为我和江玉郎,不管哪个,无论如何都不会信他一句话。

    若是江枫说出此话,我信。若是燕南天说出此话,我也信。若是邀月说出此话,我还是会信。但是,人面兽心这四个字,是给这厮活脱脱连身锻造的词汇,我从开始就不可能相信从这样一个人的嘴里吐出的任何一个句子。他的话,哪怕就是一个字,一个标点我都不会信的。

    再度贴在阴影中,默不作声。江玉郎似乎也隐秘的很好,没有现身的打算。江别鹤等了一会,忽然一笑。将蛛丝拉动了一下,底下立刻冒出了一个地道一样的小门,他的身形矫健,立即窜了下去。我几乎僵直在一旁,若不是我相信江玉郎和我一样轻功卓绝,屏气凝神的功夫已经位于武林顶尖的行列,定不会让他父亲这样一个二流功夫的货色发现,才没有露出马脚。但是,他的这番作态……很难不让人相信,他其实完全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尾随和窥视——难道,这厮,为了防备别人,每天晚上都会这么情深意切的来上这么一段么?!这这这……我顿时无语,囧趴在一旁。再次验证了江别鹤极其ws的本质属性。他的为人实在是太过卑劣,居然天天拿已故亡人作幌子,还说得这么深情并茂,似真非假的样子……真是……彻底让我恶心了。

    我已经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了,账本,j细名单,以及那藏宝图……但是现在还不是揭穿他的时候,江别鹤实在装得太好了。没有人会相信他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只有再等别的机会,反正江别鹤是跑不了的。

    主意已定,我轻巧的沿着墙边,飞快的回到了江府的主卧之中。魏子峥就像我离开的时候一样,还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看向门口的方向。见我回来,立刻一笑,招招手道:“你回来了?”

    说着,没被压在身下的胳臂一个用力,微微撑起自己的身子,让它离开床面一小个缝隙,他迅速的把胳膊从身下抽了出来。一番简单的动作下来,他的上半身已经完全转到我这边了,可是腰部以下却怪异的扭向另外一边,雪白色的罗袜勾勒出他严重无力下垂的双足,他微微喘了口气道:“帮我……动动腿……”

    我点点头,躺在他的怀中,一点点揉弄他的四肢关节。只听见他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满足,轻

    声道:“不用仔细弄了,把它们摆好就是了。快睡吧,明早还要早起应付那个老滑头呢。”

    我点点头,算是应了,他体贴的只字不提今晚的事,只是径自搂着我懒洋洋的看着我的动作,终于,我几乎要在他柔软的目光下融化的时候,例行的活动关节的保健做完了,我窘迫着,躺在他的身旁睡下了,根本不敢看他的那深情的眼神。

    大概一柱香的时间,江玉郎也从外面探查回来了,只听我右腕上轻巧的咔哒一声,他与我便又拷在了一起,悄无声息的躺在我的另一侧,也睡下了。

    正在这时,忽然门口一阵呼叫声,门被吱嘎一声打开了,眼前一片影影绰绰的火光攒动。我立时向江玉郎的眼睛上拂去,他的眼睛受不得光,这么亮的火光一下子便能把他的眼睛为数不多的视力夺走。

    江玉郎在我手里一动,慢慢软□子,伏在床上。“怎么回事?”他道。

    “不知。”

    话音刚落,便听门外一人道:“是草民江别鹤。打扰王爷休息,实在是不好意思。只不过我那不成器的犬子实在是太让人忧心了。”一句话说得肝肠寸断,悔恨不已。不知情的人定会让他蒙住,以为江玉郎是个败家子,不知干了什么好事,竟然能让他这一项“仁义道德”的爹,这么咬牙切齿。

    我一愣,心下叫糟,怕是夜里的事情出了岔子。但是我只比江玉郎多回来了半柱香的时间,我离开之时,一切都还好好的,不过这短短的半柱香时间,江玉郎就让江别鹤发现了行踪?

    我手掌下的江玉郎却渐渐颤抖起来,一向柔软冰凉的手掌也变得像冰块一般,他的额角还冒着冷汗。我见他的样子,定是以为行迹暴露,心虚了。谁知他立刻直起身来,轻声在我耳边道:“清茗,清茗,我没有瞒你任何事。若是一会儿,江琴说什么你都不要信。”我愣愣的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但却忘了,因为他的眼睛受不得光,我事先已经蒙住了他的双眼,他并看不见我的动作。只见他听我没有回答,几乎快要控制不住情绪的颤抖起来,不断道:“求你……求你一定要相信我。他不论说什么,都不是真的。”

    我连忙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我知道的。你莫要慌张。”

    他这才慢慢镇定下来,点点头,安静的坐起身来。

    我扶着魏子峥,慢慢的调整好了姿势,让他坐靠在我的怀里。我们二人相互看到对方眼里的笑意,心下了然,这好戏才刚开始。魏子峥慢吞吞的整了整衣服,好半天才道:“半夜三更的,发生什么事了?”

    “禀王爷。江南水患严重,朝廷拨下来的赈灾款不见了。”

    “什么?!”魏子峥拔

    高了声音。“江别鹤,近前说话。”

    说罢,江别鹤推开门施施然然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面色不善的江湖中人,看样子其实怕都不是什么弱角色。只看见江别鹤身后窜出一个人影,此人身形彪悍,面目胡须,眼如铜铃,声若洪钟。他向着魏子峥虚虚一施礼,便开口大声道:“这狗崽子,竟然趁我们不注意,偷了赈灾银!!”大掌一扫,指向了一旁的江玉郎。

    魏子峥一皱眉低声道:“莫要胡说八道。江玉郎与我的好友清茗锁在一起,根本就打不开,难道你要诬陷我的清茗和江玉郎一起偷了你们的赈灾款么?!放肆。”

    魏子峥冷笑一声道:“自己的疏忽,怪不得旁人。栽赃也要找个好栽赃的对象。清茗是决计不可能干出这种事的!本王相信自己的眼光。”

    江别鹤似是有什么隐情,长叹了一声道:“王爷有所不知……若不是有证据,草民也不想污蔑自己的儿子……只是……只是这兹事体大,草民也少不了大义灭亲了。”

    我一听便怒从中来,什么叫大义灭亲,我看是借刀杀人还凑活。扫过前来得及个人。我想江别鹤此行的目的大概有三个。第一个,试探江玉郎在我们心里的位置。若是魏子峥力保江玉郎的话,我看他还有后着。第二个,便是借刀杀人,他大概对江玉郎夜探密室的事有所察觉,想要借刀杀人,再无赖他一番,自己还可以落得一个仁义无双,铁面无私的名声。这第三个嘛,便是想要借此机会侵吞那数亿两的赈灾款了。

    只是不知道这证据是什么?如此言之凿凿。有备而来的态度让人实在有些不安。我刚要开口,一旁的子峥拉拉我,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他继续道:“哦?有何证据。本王倒要看看。”

    江别鹤弯腰一揖,忽然手上快如闪电,向江玉郎面门一掌拍了过来。我立时大骇。他的武功虽然不入流,但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出手迅速,我若是全力接下一掌,必将暴露身份。毕竟,二十多岁能够坦然接下已经成名数十年的江南大侠一掌,不是什么小事。在场的人多嘴杂,日后传了出去,我的身份定会被人质疑的。但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我刚要动作,忽然一个白影一闪,生生接过了这一掌。

    我心下一松。是无缺。我见他淡淡的笑着,脸上并无不妥。定是用力移花接玉,化解了这一掌。心下立刻放下了一块大石。

    “无缺,你来了。”我笑眯眯的道。

    纵观全场,自从无缺露了这么一手后,在场的名门侠士均是脸色一变,嫉妒、不甘、赞叹、羡慕等等表情混杂在一起,无人能这么轻易的忽略了这个少年。想必不用几年,他便会是名满天下的少年英雄。

    “江大侠,即使是犯人,也要等到官府来查明原因在做打算也不迟,何必急着动手呢?”无缺笑意盈盈道。不紧不慢的向周围众人作揖道:“在下,移花宫花无缺。不知深更半夜,大家来穆先生的房间有什么事呢?”

    江别鹤停了停,干笑道:“无缺公子,老夫刚刚发现犬子偷盗赈灾钱款,证据确凿,无可辩白。眼看他犯了重法,老夫一时心里大痛,实在是愧不当初,才忍不住施了重手……劳公子阻止,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别鹤的确是鲁莽了。”

    无缺微微躬身,轻轻一笑,言谈气度均让人心神荡漾。我不由得心底生出一股欢喜来。这孩子在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居然已经长大成|人,能够独当一面了。时光在无人察觉的地方匆匆流逝,暮然回首的时候,那记忆中一直用糯糯软软的声音唤着,无缺,最喜欢小师父了~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已经长成了少年风流的模样。心里颇有些感慨。

    “不知江大侠有什么证据呢?若是

    江玉郎偷了赈灾款,那穆先生与他锁在一起根本分不开,难不成您想说,穆先生也同流合污了么?!”此话一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房间里变得有些冰冷。但是无缺仍然含笑道:“江大侠,您是这个意思么?”

    江别鹤的脸上有一瞬间有些僵硬,忙道:“证据便是这个。”说着从袖口掏出一块棉布方巾,方巾内是几根灰白色的长发。“这是在银库中找到的。银库是我和几位侠士一块封上的,再也没有进去过。每夜留有守卫,可是今夜的守卫却被人杀了,银库打开一看,分文不剩……只在搬运银子的地方找到这些灰白的长发。”江别鹤仍旧端着一副沉痛的样子,说道。“这实在是……实在是……整个庄子中只有小儿一人身染如此怪病,毛发与常人迥异,老夫不得不……”说着掩面哽咽道。

    一旁的几人见状,连忙低声安慰了起来。江别鹤一摆手,装作振作的样子。“全庄上上下下只有哑奴和犬子两人是这样的发色,可是恰巧哑奴没有丝毫武功,又聋又哑,怎么能杀掉两个身怀武功绝技的壮年小伙?”

    江玉郎忽然冷声道:“我没有偷。”

    江别鹤听了怒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说除了你还有谁?还有谁啊?”生生啼血,活像被伤透心的绝望老父。

    江玉郎忽然一笑,道:“当然另有其人。这个人一定不是我。我和清茗一直绑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出去将赈灾的银两转移。而且王爷也与我同榻而眠,难道,你们不相信王爷的话么?”

    江别鹤忽然冷哼一声道:“莫要以为有这位穆先生和王爷给你作证,你便能抵赖狡辩。这“情锁”你早就开开了吧。为的就是半夜里不惊动两人将银子偷走。”说时迟那时快,说着江别鹤不动声色的当众从江玉郎的怀里摸出了一把小巧的钥匙。对着情锁轻轻一挑一拨,“喀喇”一声那“情锁”应声而落。

    证据确凿,情锁也打开了,钥匙也是从江玉郎身上搜了出来,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只听见江别鹤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啪”的一声打到江玉郎的脸颊上。江玉郎右边的侧脸立时红肿一片:“孽障!!”说罢,迅速的点了江玉郎浑身的大|岤,脸色苍白,摇摇欲坠道:“此时,老夫自会给大家一个公道,只希望……犬子能由老夫来审问看管……”

    众人见状,纷纷叹道,好一个仁义无双,铁面无私的江南大侠,都没了意见。我的心里虽然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他的下手着实太快,弄得我一个措手不及,还是让他占了先机,不由分说的将江玉郎押了下去。

    江玉郎见我和子峥惊讶非常的样子,脸色一白,低声咆哮道:“清茗,我没有。我

    真的没有!!”

    众人看着,我只得硬着头皮,装作失望的吼道:“亏我平日里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却不想,你竟然如此卑鄙!!背着我干出如此j邪之事。你知不知道你为了一己之私,要害的江南多少黎民百姓流离失所,饥不择食寒不择衣?!”

    “清茗……信我。”他悲戚的吼道。

    我冷笑。“信你?怎么信你?你既然早就有了钥匙,为什么不早早的打开,还要引我们来到江府?!原来你竟然打的是如此主意!!”

    待他被带走,我才疲惫的看向一旁的子峥。“想不到竟让人反咬一口。这老贼实在精明的可以。”

    魏子峥面沉如水,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儿道:“你想救他么?”

    我点点头。“玉郎他是个苦命的孩子,虽然有些自私恶毒,但是……我却不忍心让他落在他那个“假仁假义”的爹手里。他十一岁的时候没做错什么就被卖了做人家的玩物,如今……落到江别鹤的手里怕是没命回来了。”

    一旁安静了许久的无缺低声道:“小师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便打起精神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将江别鹤就是江枫手下的书童一事隐瞒了不说,其他的全部告诉了他。

    小鱼儿先是跳了起来。“穆先生,这么好的事情怎么没有叫上我。”

    被众人均是一瞪之后,只得蔫了下去,哼哼唧唧道:“穆先生放心啦,江小‘虾’没那么容易死的,倒是江别鹤的那些东西,他发现了江小‘虾’的意图,定然会将那些东西转移到一处更隐秘更不为人知的地方,若是如此,怕是要再费上一番功夫了。”

    我点点头,“燃眉之急是将江别鹤的东西都复制一份,原件要再原封不动的放回去,不能让他察觉。”

    江小鱼立刻笑道:“嘿嘿,这种活计我最拿手了。无缺和穆先生怎么样?缺了我恐怕不能成事吧。你们去救江玉郎,我呢,去作假……嘿嘿,老本行了,轻车熟路。”当即,我只想一巴掌把他打飞出去。那笑容实在是太过ws了。

    “那还不快去?”魏子峥冷声道:“耍嘴皮子也要有个限度。今夜好好休息,明天开始行动。”

    无缺道:“那我去追查江玉郎的下落。小师父……您不用操心了。”

    我皱眉,这个孩子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对于听人家墙根这件事总归是没有我熟练的。所以,第一次就对上这么个老j巨猾的人物,我委实有些担心。

    无缺似是看出了我的顾虑,眼里划过一抹笑意,竟有些调笑道:“小师父,无缺一向不屑和自诩为正人君子的大侠们有瓜葛,所以……某些必要的功夫还是要会一点的。”

    “哦?比如什么?”挑眉,这孩子,居然什么时候开始学的跟江小鱼一个调调了,难道,是江小鱼童鞋携带的病毒太强大,不过几日,我纯洁可爱的无缺就让江小鱼这个小混混给传染了?

    他乱咳了下,俊秀的脸上划过一抹绯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轻声道:“……总之,小师父您放心,无缺是不会被发现的。您要相信我有追踪和监视的经验。更何况这些都是小师父您亲自教的,您对无缺没有信心,不就是对您自己没有信心么?”

    我点点头,孩子大了,不能一味的放在翅膀底下护着,更何况我与那种一向是是罗嗦之极老女人形象代言人的某种禽类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于是决定让他们放手一搏。这两人怎么说也是主角,怎么也不可能让江别鹤占了便宜的。

    几个人商量好以后,无缺先告退了,小鱼儿也意犹未尽的从窗户溜了出去。我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有门不走,偏喜欢钻窗户,不知道哪里来的毛病。

    “已经是半夜了,先睡下吧。明日再操心。”魏子峥低声道。

    我皱了皱眉,“子峥,这件事你莫要管了,我和他们就可以的。”

    魏子峥半撑着身体,无力的腰身一下软倒在了床上。好看的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他低声道:“我的身子没用,不能陪你仗剑江湖……但至少,我的脑子还能用,还是可以给你出谋划策的。所以,不要丢下我,好么。”

    “……会有危险的。”若是有人伤了他,我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发狂。

    他一急,身子不受控制的歪倒在一旁,很是狼狈。我伸手欲扶起他,他却猛地拨开我的手,努力撑起上半身子,仰头认真的看着我道:“我不想在你的生活里只是一个看客,我想要参与其中。即使是这样的身子……这样的无用。但是让我任性一次,我再也不想像在嵩山时那样,你一下子失踪一年,音信全无,我只能靠幻想,不断的告诉自己你还活着,才能不把自己逼疯……我再也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了,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保护自己的。”他的声音有些虚弱,却低沉坚定。

    说罢,他不自然的苦笑了下,自嘲道。“虽然我的话旁人会觉得很可笑,一个瘫子连最基本的吃食,穿衣,入厕都要靠他人伺候,这样一个废人,怎么可能保护自己的安全。但是我会努力真的……”他说着终于脱力,一下子倒在床上,脆弱的让人心疼。

    我愣愣的看着他,忽然间屋内的空气好像变得无比稀薄,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才好。这样冲动不安的他……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面上一片灼烧。私以为,这是世间最动人的情话。如果一个人,能为了自己做到这个份

    上,还有什么可以为难的呢?我的手指有些颤抖,不稳,甚至手背上的皮肤变得火红。我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希望魏子峥不会看出什么异样。这样几句话就像个小姑娘一样羞的满脸通红,这实在是没什么好值得夸耀的一件事。

    我慌忙的将他扶起,却不小心将他的亵衣扯落了下来,眼前一片雪白的肌肤和冰凉丝滑的触感我脑中一片混乱,只觉得肾上腺素大量分泌到脑垂体中,我甚至听见自己干渴的喉头吞咽的声音和心脏在胸腔内奋力跳动发出的巨大回响……我的理智?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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