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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双骄之怜星第9部分阅读

    绝代双骄之怜星 作者:肉书屋

    要暂且缓一缓,先想想别的办法了。不然我们只能一起上路了。”

    一时间好不容易有些松动的气氛立刻又凝固住了,之间那金属链子一直蜿蜒到了被子下面,我一愣,试着动了动右手,将右手伸出被子,果然腕子上一条细细的链子静静地盘桓在那里。刚刚整个身体酸软无力,根本没有察觉到手上多出了这么个东西。

    “这是什么?”

    江玉郎笑道:“那老妖妇临别礼物。”

    小鱼儿却瞪了他一眼道:“穆先生,是我不好,若不是我没看住那个萧咪咪,她定不会冲上来给您扣上了这锁。”

    我一听便觉得有些不对,扣上一边,另外一边也不用非得扣到另一个人身上的。更何况这萧咪咪撑着最后一口气,落住这锁定然有些深意的。

    “这叫情人锁。锁眼一旦扣上便堵死了再也打不开了。”江玉郎笑眯眯道,“这老妖妇本以为能让咱们带着一块走的。”

    我愣了下。看向江玉郎:“你没杀她?”

    “杀她?我怎么能这么便宜她?”忽然精致的五官狰狞了起来,他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你知道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恨的是谁么?”

    他看我们两人没有接话,轻轻一笑道。“除了江琴,我最恨的,就是萧咪咪了。我怎么可能放过她?我一寸寸打断了她的骨头,挑断了她的筋,将美酒和肉放在她看得见够不找的地方,封了地宫,我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看着他面色祥和的叙述着,我却觉得满身的鸡皮疙瘩从身上冒了起来,他白皙的几近透明的脸色,弥漫着一股阴气。但是我在意的不是他的后半句,而是前半句。他说——他恨江琴?!

    “那这锁是怎么到你身上来的?”世界上有一种人,是你越是刨根问底,他越是不会说的。江玉郎就是这样的人。我转念一想,他反正也在我的身边,暂时还不会分开,江琴的事可以慢慢打探。于是继续道。

    “哼。若

    是到了小鱼儿身上,不正合了你们的意么,若是之前,你们这出了地宫立刻就会把我甩了吧。现在,想甩也甩不掉了。”少年神经质的笑声在马车里回荡,我却恍惚的发现,那嚣张的笑容下隐秘的不安。他……大概许久没有到地面上来了吧。

    “唔……到了镇上,总算能睡个舒服觉,洗个舒服的澡了。”江玉郎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笑道。d,我忍不住骂娘,我正脚软腿软,浑身上下无一不疼,加上没有防备,他一个夸张的动作,我直接被他拉到了怀中,狠狠的撞到了他的胸口。我一阵眼冒金星过后,用力推开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无奈他合着眼好像完全没有接收到我的怨念。“啊,抱歉,抱歉,区区一时高兴,倒是忘了还有这条链子的事情。”江玉郎笑盈盈道。“实在是抱歉。不过……这……链子的确有些短了呢。”但是,话语里根本就没有半点遗憾的意味。说罢,他仔细的摸索起了链子的长度。

    ……就算碍到你的事了,你能否把你另外一只手从我的腰上拿下来?我咬牙切齿的想着。做了还不够,你还要占便宜么?我怒瞪着这位好不知礼仪廉耻的江公子,却不好说明——一旁的小鱼儿正脸色尴尬的看着我两人的姿势,眉头皱的死紧,厌恶的盯着我们两人的姿势。

    “区区刚刚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江玉郎挑眉道。“若是链子这么短,那边要麻烦穆公子与区区合住一间了。”

    ……该死的混蛋。

    “不止如此,以后出恭、沐浴、吃食都要在一起了。”他得意洋洋道。“听闻穆公子一向爱洁,我亦如此,麻烦穆公子了……”

    不待我发作,一旁干坐着的小鱼儿一听便扭曲了一张脸,还不等着江玉郎说完便大吼道,“江玉郎,我告诉你,你若是想要……想要……我和你们睡一间。还有,江玉郎,把你的手放开!”说完便是一阵恼怒的看向了窗外。

    我不由得扶额。这小鱼儿……他忽然插过来凑什么热闹?三个大男人挤在一起,成何体统?再说,小鱼儿,你确定你听懂了江玉郎的话么?他这在是调戏我,我知道你似乎是想帮忙,但是,怎么这话怎么听起来怎么奇怪呢?怎么弄得似乎,好像,大概,让人以为你也想占我便宜一般?!

    三个人就在这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下一路晃荡到了客栈,当马车停在门口的时候,我却明显的看见身边的江玉郎迟疑了。我忽然想到,客栈似乎是一个陌生的领地,他没有办法如同在暗无天日的地宫里一般进退得当。我那该死的同情心又比我的理智快一步掌控了我的大脑,于是,我抓起一旁小几上的薄毯盖在我们之间的锁链上,慢慢的站起身。

    “唔……”一动,顿时我的冷汗冒了一身,这个身体意外的不合拍——我几乎可以肯定,昨晚过于的剧烈的活塞运动导致我的某部位受损过于严重,我现在动一动都是困难的。刚一用力我腿脚便是一软,蹬蹬蹬连退了三步,一下子倒在了一直在

    我身后挺立不动的江玉郎同学身上。

    “怎么?穆先生……”已经下了马车的小鱼儿,见我如此,忙是一叠声的问着。眼里是不容错过的关切与交际,看的我心头一暖。

    “我……没事。”话一出口,我便不由得苦笑,这话虚弱的好像根本表达的与话里的意思相反。

    果然,江玉郎按住我的腰,冷笑道。“穆公子莫要逞强,若是到了饭厅你倒下了,区区可是不管搭手的。”

    我刚要说话一旁的小鱼儿脸色立时一变道,讽刺道。“谁要你搭手,江大“瞎”我告诉你,在这大日头里,你只要不碍事,小爷我就该感谢你了。”说罢急忙向一旁等着的小儿甩了一枚大银锭子,“看什么看?快给小爷准备一间里屋,没看见爷的人病着呢?”

    这地宫离大城镇实在不近,我们走了半天也猜到了个小镇,小二大抵是没见过这么多钱,没遇见过像江小鱼这样出手阔绰的人物的,赶忙乐颠颠的跑去问了掌柜。不多时,掌柜便满脸堆着笑,匆匆赶了过来,一个劲儿的让我们里边请,让我们进了后院。

    这掌柜家当家的女人着实有些本事的,没一回就把里屋原本是账房先生住的西边的屋子腾了出来。我打眼一看,虽然没什么别致的物件,雕栏玉柱一样没有,简陋的很,只是四面上都打扫得一尘不染,叫人感到舒服的很。

    小二立即上前,现在桌面上放了一个香炉,顿时香烟缭绕,氤氲四散。一股淡淡的冷香,像极了昏迷前闻见的那阵冷香,并非是檀香,也不是花香,到颇有些像前世我用的一种古龙水的味道,那香味,冷冷清清的却又有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我心里一阵不安,这……明明是“慕颜”的味道。

    小二放好后,我立刻紧紧盯着那看似平凡的男人。难道……萧咪咪没死?!见我这样,江玉郎似乎感觉到了身上的紧绷,轻笑了一声,慢慢一下下在我后背顺着摸了几下。“没事的,这不是慕颜。”

    我愣住,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你……说什么?”

    他忽然笑了笑,用极低的声音伏在我耳边道,“这是我的药。没了这个,我是不能活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然看向他。他怎么忽然告诉我这么大一个弱点?我有些出乎意料,他该不会有什么企图吧。

    “当初我爹把我卖给她,她就是用这个制住我的,后来的慕颜更是……针对我的药。我眼睛不好,但是嗅觉听觉极灵敏,她就把那药掺杂在我这个香炉里,好让我屈服与她。哼,她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他似乎毫无察觉的滔滔不绝道。

    我看着他的眼神,心渐渐软了下来。这个孩子……我虽然知道他吃

    了很多苦,也受了很多罪,但是……在剧情已经改的面目全非的状况下,我居然听到有人亲手卖了自己的孩子,这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原来江琴都已经……下作到这种程度了么?

    而且这孩子……是在变相的像我示弱么?他到底还是不安的吧?“你在……地宫呆了多长时间?”

    他忽然扭曲的笑了下。“虽然那地宫是萧咪咪发现的,但是她每年也有几个月是在外面的,而我自从十二岁开始就一直呆在地宫里不曾出来,八年了。”

    我心里一愣。“你……”

    “穆公子不知道么?雏ji都是十一二岁的时候刚刚好的。”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抖着,有些不敢相信,他说的一切。

    他忽然温柔的笑了,“我本来以为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但是你不同。所以,只有你,我不能让给任何人。”

    我结结实实的呆住。“你……这话什么意思?”这时,一旁的小二已经将客房收拾完毕,过来恭恭敬敬的作了一个揖,期间小鱼儿一直在认认真真的督工,并没有理会到我们两人间的谈话。直到收拾好了之后,小鱼儿又豪爽的打赏了碎银,小儿离开,他才有功夫注意到我们。

    “江玉郎,还不快放开你的狗爪子,想要抱到什么时候?!”小鱼儿扭身来过来,打断了江玉郎将要出口的话,一把将我拦腰抱住,走下了车。之间车上的江玉郎被那银链子拖拽着,踉踉跄跄的也跟着下了车。

    我在一旁看着不忍,忽然觉得,这江玉郎也不是十恶不赦之人,最多是有些自私自利性子的孩子罢了。于是拽了拽小鱼儿:“你莫要走快了,一路上颠的我头疼。”而且说实在的,他这样抱着我一个大男人,一路上虽没什么人,但是他不害臊,我作为他的长辈也是实在抬不起头来了……

    我想小鱼儿大概看出了什么端倪,他仅仅一顿,便粗声粗气道。“是。”步子虽然慢了一些,但仍然健步如飞。在我注意小鱼儿的时候,却没看见江玉郎面颊上浮现的略微得意的笑容……

    耳边好像传来了江玉郎低沉略带笑意的声音,他说。“你知道我的意思的。”他的声音明明很温柔,却听得我一阵心惊肉跳。连忙看向他,只见他勾着唇笑的像个偷腥的狐狸。他……说的是真的么?

    他知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确定他要……可是……我明确的记得,他喜欢的是铁心兰,还因为这个跟他父亲吵了起来。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如今……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真的还是直男么?我却不那么肯定了。

    其实若是说见他第一面的时候,我一点没察觉也是不可能的,

    41 章

    毕竟当了那么长时间的gay,看人还是会一些的。他身上的气息,怎么说呢,让人几乎立刻察觉出他与旁人的不同来,这大概就所谓的气味相投的意思了。不然他也不能第一时间就辨认出我一直辛苦藏秘的小秘密。

    不过若是这样说的话……难不成其实自从我穿成怜星以来许多事情都改变了不说,连原著里人物的性向也能改变?!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已经被我彻底搞乱了么?

    我不由的看向抱着我的小鱼儿。若真是这样,我一定要离小鱼儿和无缺远一些,为人师父,父母的言传身教很重要,我教了小鱼儿一年也算他半个师父,无缺更不要提了,是我一手调教大的。现在是遇见江玉郎这样,为了制住我帮我瞒住了小鱼儿,但是若是以后再要出现许多个江玉郎,并且就喜欢光明正大的跑过来捣乱,若是让他们知道了,他们如何自处,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抑或是,平日里我不经意间带的他们迷糊了自己的性向,便真的是千古罪人了。

    之后我非常非常丢人的,病倒了。一开始还是有些晕晕忽忽的,到后来发高烧倒在床上,虽然意识清醒,但是浑身无力。拜怜星这具身体所赐,我的体制绝对不是以前那一具原装进口的了,而是本土组装的。所以抗打击能力似乎是不行的。没想到只是一夜孟浪就这么华丽丽的病倒了。不得不说,怜星的身体似乎对这种事情极为排斥的,他的体质大概极为不适合做botto,第一次就十分勉强。想着我不由自主的又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江玉郎同学,这头饿狼也不知道温柔一点。就算他是救我的命,我也不会原谅他。

    自从我有记忆以来,这大概是我病的最重的一回了。虽然烧的温度很好,但我却意外的头脑极清醒,除了身体没有一丝力气以外,头痛耳鸣以外,算得上好的了。从小我发烧就是这个样子,一到低烧,我就晕晕忽忽的一塌糊涂,相反到了高烧,温度越高我便越清醒,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起初我企图隐瞒下来。我实在不想看这种极大满足江玉郎自尊心的事情发生,于是我强撑了几天。却没想到这次的病来势汹汹,一连几天热度都没有退下。

    江玉郎虽然没说什么,一入了夜,却喜欢用冰冰凉凉的手指覆在我的额头上,喃喃的说些不知名的话,好像是在梦中无意识的动作,却似乎是有意识的,没没早上醒来,看见他什么也不曾发生过平静的脸孔,我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也搞不清他的意图,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著里,他给我的印象很不好,一直是阴险狡诈自私自利的人。搭上他父亲那个人也是那么差劲的一个人。我对他的印象分更是跌落谷底。但是不得不承认,见了他现在的样子,我却无法像之前那样苛责他。明明还是个孩子却被迫卖到萧咪咪那里,是个白子的他一定备受欺负吧?恶毒一些,自私一些,是他生存的手段而已。他父亲给他的那些苦难,我无法置之不理,但是现在他的生活方式我同样也无法置喙。

    只是让我有些奇怪的是,明明是心狠手辣的人,明明是偏执自私的人……为什么独独对我如此温柔似水?他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想要和我在一起么?在这个世界中我居然还能找到另一半……么?还是他在图谋什么?向他的父亲一样有与自己能力不相称的野心,试图毁灭我们移花宫?不管怎样,于公于私我都要带在身边仔细观察。

    回想起来,他对我做的一切,我居然都不排斥,甚至一点怨恨的感觉都没有。果然……男人都是食色性也……的下半身动物么?就连怜星这具身体也不例外么?想到这里我更是不由得心底哀嚎起来,难道我已经让这个武侠

    世界搞疯了么,居然连这点自尊心都没有了?即使被人在不是自愿的情况下做了,居然一点也不怨不恨?!好歹是堂堂移花宫的一宫之主,自己是不是太没出息了一点?

    一起过了三四天,我终于察觉出自己的事态严重。我依然高烧不退,而且几乎撑不下去了——我几乎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好像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让人重新卸下来再装上一般酸痛,试了几次,我都没有成功。一大早小鱼儿拿了早餐过来,一眼便看出了我糟糕的状况。

    “穆先生,你怎么了?”他放下食盒便冲了过来。狠狠的瞪了一眼江玉郎,“你趁我不在对先生做什么了?他怎么病了?”

    江玉郎冷哼一声。“我不屑和你这种疯狗病人计较。”

    小鱼儿闻言立刻毫不逊色的反唇相讥道:“你这个臭瞎子,对穆先生干了什么?你不计较?我倒要计较计较了。”

    这两个人……从开始到现在,我就没看见两个人安生过一天。总是吵啊吵啊吵的。说实在的,平日里我看江玉郎也不爱多说话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遇到江小鱼,就跟点燃了火药桶一样,字字句句带着刻薄。不噎死你不偿命。小鱼儿也不差,两人你来我往的,活像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样子。

    说来他们也刚不过认识了几天,又在地宫里也能算是合作伙伴,怎么对对方能有这么大的怨气呢?

    我叹了口气,知道我要是不插嘴他们两个能吵一整天。唔……我的脑袋更疼了。不由得皱了下眉。

    江小鱼见我这样,立刻住了嘴,只是冷哼了一下低声道:“穆先生,你哪里难受?”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不吵了?”

    “穆……”

    “继续吵啊。”我无力的揉揉太阳|岤。“我就不明白你们两个一天到晚吵什么。既然这么不喜欢对方,干嘛不分开走?”

    小鱼儿立时委屈道。“我也不想见他,可这锁……”

    我一听乐了,这只鱼,摆明了要和我走么?“那你就别和他吵。一天到晚瞎子瞎子的吼,没个规矩。”

    江玉郎闻言冷哼一声,言行颇是得意。我便接道:“你也别得意,小鱼儿骂你也不全是他的错,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都是你先挑衅的。”

    眼看着两个气焰嚣张的人暂时鸣鼓收兵,我也算是清静下来。半晌小鱼儿才道:“穆先生,你哪里不舒服?”

    我一听,便不由的哀叹,这孩子,怎么这么打岔都岔不过去?“……”

    还不等我想好怎么回答,江玉郎抢先道:“清茗发烧了。”

    “什么?发烧了?怎么会?什么时候?半夜你……你干了什么好事?!”

    “哼。”江玉郎

    奇异的没有反驳。“他烧了四五天,你说什么时候?”说罢,似笑非笑的样子有些阴森。

    “……”江小鱼似乎一下子不知所措了起来,脸色被江玉郎噎住,憋的通红。“你……你……”他看着江玉郎,又看了看我,最终诡异的放弃了指控。“这两天一直烧着?”

    江玉郎点点头,看也不看我道:“清茗的体制好像极容易发烧。”

    喂喂……怎么我似乎被排除在外了?

    “怎么一直忍着?!”江小鱼立刻回头愤怒的看着我。转而看向了江玉郎。“你不是号称杏林一绝么?怎么小小的发烧你居然治不好?”

    喂……你们……我无力的看向又要吵架的俩人。怎么搞的,我明明是当事人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对我说话?

    “哼。”经过小鱼儿的一番话,江玉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抿唇一笑,脸上似乎涌起了一丝潮红,“别说别人,你不是也没有发现?”

    “我……”

    “不要吵了。我头痛。”我皱眉叹口气。“好难受……”我实在撑不住了,伏在一旁的床边低声道。

    江玉郎立时脸色一变,腕子上的链子顿时一阵哗啦哗啦作响。“怎么?”他摸索着冲到我的面前。“你有没有不舒服?”

    “大概还好……”我此时有气无力的样子,大概连我自己都瞒不住,别说面前这两个人精了。

    “好什么好?都这样了。”江玉郎忽然吼道。“你别以为我是瞎子就不知道了!”说罢冰冰凉凉的手抚上我的脉门。

    小鱼儿见了,反射性的想要阻止,但是最终忍了忍还是没有动。只是在一旁沉声道:“江玉郎,你好好看病。别想些有的没的,不然我要你好看。”

    江玉郎居然没有反驳,只是冷冷一笑,仔细把脉。半晌松了口气,对着小鱼儿说了一个方子。“黄芪一两,人参九钱,白芷……”

    小鱼儿点了点头,转身要走。江玉郎忽然扬声道:“我的人,我当然不会害他。”

    小鱼儿的身形一僵,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他一字一句道,“那也未必,这要看我答应不答应了。”

    我无力的看着他们俩打着这种诡异的哑谜,什么时候我的人身自由要你们两个同意了?现在却实在没有力气追究什么。只希望我能赶紧好起来,找到江别鹤,把这要命的锁解开。想着想着有些迷糊,便径自睡了去。

    中途只觉得身上一阵冰凉,本来燥热的身子一下子舒爽起来。我不由得舒服的叹息出声,不由得向冰凉的地方靠了靠。但是很快,周身又燥热了起来,我不得不更加贴近冰凉的来源,细腻冰冷又光滑的触感,让我不由的想要更多……我胡乱的抓过一旁不知道什么的

    东西,冰冰凉凉的一条往我的胸口贴去。

    我虽然练的是阴气较重的明玉神功,常年体温都偏低,但是尤其的怕热。这次不知怎么搞的忽然如此燥热,大概是跟发烧有关系,弄得我一身是汗,总是有些不舒服的,但是现在有了这个冰凉的物件,我觉得好多了……想着,我便继续安心的睡去。

    忽然头顶上传来一阵喟叹,似乎有人在说话,我迷迷糊糊想睁开眼睛确认,却闻见一股冷香,而后觉得身上一重,又进入了梦乡。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我只觉得周身舒泰,身上也是一阵舒爽。阳光照到我身旁,我转头一看,不由得一僵。江玉郎正静静地坐在床沿上小憩。平日里高傲的不可一世的面孔此刻显得柔软了许多,眉宇间也少了一层阴狠的戾气,看起来甚至有些平和淡然的俊秀了。窗外日出东方的阳光洒满了木制的窗棂,穿过窗户的缝隙照在他的面上,只让我想起一个词,面冠如玉。

    我就这么静静的坐在他的身旁,看着他困顿的头一点一点的样子,忽然,觉得他有些可爱了。晚上……他守了一宿么?我看着他搂着我身子的手臂,终于发现那冰凉从何而来……难道是他?我心底忽然变得一片柔软。

    小心的吻了吻他的额角。虽然只是礼仪式感谢的一个动作,但我仍然有些心惊胆战的,这并不是我熟悉的国家,这里并不流行贴面吻的,若在寻常他醒着的时候我是绝对不敢做的。不过现在……他还睡着,小小的调戏他一下,让我不禁放松下来。“谢谢。”我趁着他还在睡,轻轻的低声道。然后撑起身子慢慢起身。我却因此没有看到,本应该沉睡的人,低垂下的唇角那抹偷腥的笑容。

    正当我一时心情大好,转过身在一旁换衣服的时候,忽然江玉郎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动静,清醒了。他动了下,微微眯着眼睛,灰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晶莹剔透,一时间简直有些像我在北方看过的冰雕展览……我有些恍惚,心里乱糟糟的一团。清晰的思绪好像一瞬间短路,变成了浆糊一般,粘稠的凝滞的,怎么也运转不起来了。我几乎能想象到我一脸中央处理器当机的白痴模样。

    只见他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好像猫科动物一般的优雅的伸展了一下修长的四肢,低沉性感的嗓音略微带着些刚睡醒的沙哑:“清茗,醒了?我帮你穿。”然后我便感觉到身后一股微薄凉的气息。大概是我有些神经质,他一靠近,微凉的气息扫过我的颈子,带起一阵麻痒。然后随着他的动作的移动,那好似羽毛般的吐息轻轻扫过我的肩膀、肩胛骨、甚至是后脊。所到之处立时一阵冰凉蹿过我的神经直达脑髓。

    我一个哆嗦,连忙从他身边退开。“你醒了?”我感觉脸上的温度再度回笼,一下子烧了起来……该死的我在干什么?

    他点点头,揉揉眼睛,手顺势准确的摸到了我的额头上。“还烧么?”

    我摇摇头,“不烧了。”

    冰凉的手指本该撤离,但却出乎意料的慢慢从我的额上滑下,准确无误的路过我的眼睛,鼻尖,最后停留在了嘴唇附近,隐秘的暧昧的徘徊着……他的身上的香气随着手指的滑动立刻窜进了我的鼻尖,还是那股淡淡的冷香。但是奇怪的是我从未见他在衣物上熏香,甚至连沐浴的时候他也没有特意用过什么花包香囊什么的。

    我眨眨眼睛看向他,笑道:“江玉郎,你是在勾引我么?”

    转瞬间,江玉郎如玉的面冠上立刻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红痕,他颇有些狼狈的咳了下,然后恢复了镇静,唇角勾起了一个从容的微笑道:“不然呢?”

    我笑。“那你显然功力还不够?”

    江玉郎瞬间欺了上来,淡淡的冷香环绕在周身,好像要把我紧紧包裹在其中。“那么……怎么样才够?”

    我大笑,“小鬼一个,莫要学人家装成熟。”我点点他的头。“你还不及弱冠,干嘛忙着把自己定下来?”相对于他的坦白,我有一丝窘迫。前世今生加起来,我怎么也算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一个了,被这么个年轻的小鬼撩拨调戏,颇有些老牛被嫩草吃了的错觉了。“别以为你做过一次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也说过,你是为了救我。之后那些……”我特意顿了顿,扯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眨眼看向他,“我可从来没答应过你什么。”

    “你!”他有些恼怒,伸手欲抓。我快他一步,将外套褂子

    穿好。

    “我去看看小鱼儿,今天阳光大,你在屋里好好呆着。”我心情愉悦的冲抓了空的江玉郎道。“昨晚一夜没睡好吧?休息一下,我中午来叫你。”心情好的大步走向门口,手指还未触到门口,便听后面一阵响动。

    忽然,江玉郎冷冷一笑,“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嗯?”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右手便是一阵大力的扯动,我丝毫没有抵抗的一下子便被扯进了他的怀里。他不怀好意的笑容,极高举的左手让我瞬间想起那把该死的锁。顿时,欲哭无泪。

    “哼哼。”江玉郎看着我的面色,得意的冷哼。“你跑啊?看你跑到哪去?”说罢面目狰狞的低声道:“你别以为能逃开。”

    强自镇定,我板起面孔,低声斥道:“胡闹。你还不及弱冠,不要瞎说断了前程。”说罢,我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是什么欲拒还迎的破烂借口。我应该再说重一点才对。

    “哼哼,我的前程。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他哼笑了一声,戏谑道:“还是说,你平日里都是用这种借口搪塞别人的?或者是……说服你自己的?”

    “不。”我干净利落的答道。“这件事本身就是机缘巧合,现在的状况是你我不得不共处一室,关于你单方面的发言,我既不赞同也不反对。你喜欢谁,怎么喜欢,多喜欢都是你自己的自由,但是我有权利拒绝你也是我的自由。”

    “说到底你到底在在意什么?”

    我一时噎住,却也说不出来。“哼,总之,你莫要胡说八道了。带坏了小鱼儿我为你是问。”

    江玉郎怔了半晌,忽然大笑起来。我让他笑的有些莫名其妙。好不容易止了笑,他一脸同情的看着我。“原来……是这样。我突然有点同情小鱼儿了。”

    “呃?”

    “没什么,你保持现状就好。”江玉郎笑得不怀好意。“反正这样很好。”

    我恼怒的看向他,什么东西不清不楚的。但是江玉郎只是一味暧昧不明的笑着,手臂紧紧的收紧在我的腰间,“不用多想。”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笑的又一点阴险。

    “你这个臭瞎子,把你的贼手从穆先生身上拿开。”小鱼儿吼道,立即紧张兮兮的把我来了过来。“你离他远一些。”说着,把我紧紧的护在身后。我不由的笑了起来,摸摸江小鱼的头,这个孩子似乎自从知道我被江玉郎占了便宜以后,就格外的防着江玉郎,不愧是我的徒弟,一心一意向着我呢。而且出乎意料的,知道了我和江玉郎的事情以后,都不排斥我呢,这个认知让我意外的心情好起来。只

    是不知道……无缺和子峥会怎么样?我本想一出来就和无缺子峥两人联

    系,以他们俩人的个性,都是认死理的,死倔死倔的,尤其是两个人亲眼看着我摔下悬崖,大概都要急疯了吧?

    可是出了这档子事,又加上高烧不退,我居然出来了这么多天也没有和他们联系。更重要的是……我有些怕江玉郎的表现。怕无缺和子峥知道我的性向以后,会不会因此接受不了,十几年的情意一夕之间全部毁于一旦?而且小鱼儿和无缺两人……又是一定要对决的,如果联系了无缺,会不会把这场对决提前?而我在江玉郎面前的身份会不会因此而暴露?等等这一系列的问题束缚着我的手脚,让我一直裹足不前。

    每一个问题的答案都是我所不能承受的,这些烦恼使我我变得优柔寡断了。也许生病也有这一部分的原因,但是我真的无法作出决定。

    当年江枫的事,我便作出了努力,但是结果是徒劳的。他虽然拖了一段时间,但是还是和原著里一样被邀月抓到,然后被打死,和月奴死的很惨。魏子峥在原著里一直是个瘫子,隐居在龟山上,我给他找来了洗髓经,给了他希望却也让他失望了,他仍然还是和原著里一样再也站不起来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告诉我,我不知道何时就会和原著里的那个一辈子不懂得反抗的悲哀的女子一样,死在姐姐的手下……那么这一切的一切,和他们的情意,将要怎么割舍?

    难道要笑着告诉他们,我就该这样死去,因为原著里说的,所以不要难过?难道要坦然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安安静静的去死?不,我不甘心的,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这样心甘情愿的去死……可,又能怎么办呢?那些故事,那些主角们,都一一就位了,他们有条不紊的按照既定的轨道从这个世界走过,我又该怎么办?

    “穆先生你在想什么?怎么脸色忽然这么不好?”小鱼儿仔细的摸摸我的脸,双手扶着我的额,担心的低下头试了下温度。

    “……”被小鱼儿的声音打断了思绪,我本能的想向后退出一点距离,但是却因为被他的手固定住了头部,无法顺利的进行这个动作。“没什么,只是在想些事情。”

    说起来,江小鱼虽然还不到十八岁,但是他的身高已经比我这个二十五岁的中年人高了许多。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小时候吃食都是一样的,而且我——绝对不会比他差,偏偏他和无缺就要这样该死的高挑,纷纷比我高出了一大截。现在,还要加上一个江玉郎,这家伙,在萧咪咪的地宫里本应该营养不良的,他居然也比我高出了一个头左右。这真是长江前浪推后浪啊……

    “先生在想魏先生和花无缺花公子么?”

    我愣了下,小鱼儿看起来很是粗心大意,却要比谁都

    细心。这次他又猜对了。我迟疑的点点头。“你不介意?”

    小鱼儿忽然脸上涨得通红,不知想起了什么。笑的像个偷腥的猫。“一开始介意,但是现在也不会了。他们本来就跟先生您相处的久一点,而且若是先生的命令,那花无缺也不会轻举妄动的吧?”小鱼儿爽朗一笑。“您要通知他们么?我看着几个月,他们也快要急疯了,再不通知他们,怕是要传到邀月的耳朵里了。”

    我一下懵了。千算万算,居然没有算到这一点。万一无缺和子峥慌不择路的告诉了邀月。依照我姐姐的个性,非得把峨眉山翻个底朝天不可。这可是会让移花宫彻底与那些武林正派撕破脸,也是江别鹤希望看到的……我不能如此!

    “小鱼儿,你打听到他们两人的消息了么?”

    小鱼儿立即笑了起来,“这一路我早就留意了,他们两个似乎还在峨眉山上,并没有放弃寻找您的样子。”

    我心里一软,无缺和子峥……罢了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便不信了,邀月真的会为了一己之私杀了她的同胞弟弟?人家穿越都是主角小强的很,还很兼具万人迷体制,走哪哪里倾倒一片,我虽然没那个本事,但是也要自保才是。

    “飞鸽传书,告诉他们,两个月后在宜昌江别鹤,江府见。”

    “好。”说罢,江小鱼得意的看了看屋内一直藏在阴影里的某人。

    我奇怪的看向他,联系无缺和子峥,他挑衅江玉郎干什么?只见他见我看向他,他眼珠子转了一转,笑着悄声用口型说道:“您不是说过,那魏先生,魏子峥的机关弹簧之术天下第一,您也是知道的,他来了,您手上的锁也有了着落,也不用一天到晚对着这个臭瞎子闹心了。”

    江玉郎似乎能看见一般,冷笑道:“江小鱼,你那点鬼心思我还不知道么。他们也不管用的。何况你自诩为这天下第一聪明人都搞不定,他们来又有何用?”说罢还扬了扬手中的锁链。

    “总之不能便宜了你去!”小鱼儿啐了一口,扭头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穆先生,您离他远些坐,省的染上了不该染的病。”

    我无奈的点点头,目送着江小鱼飞也似的走掉了。这孩子真是恨透了江玉郎呢。处处和他针锋相对不说,而且对着他从来没有和颜悦色过,连哈哈儿教他的基本宗旨——笑。都忘得一干二净,变得极为不理智,冲动的像个孩子。

    正在想着。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似乎是什么人在门外喧哗的样子,接着便听见小鱼儿的惊呼声——

    为首的少年,大声喧哗着,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眼见撞到了江小鱼的身上,却也不道歉反而盛气凌人,张口便道:“小二,你知道江玉郎江公子在哪里住么?”言语间,竟然是把小鱼儿当成了这家客栈的跑堂小二了。

    我眼尖的见着小鱼儿唯唯诺诺的似乎回答了什么,然后一溜烟不见了。我便不由笑了起来,这少年郎,在江湖闯荡,最要的就是面子,显然这个锦服少年剥了小鱼儿最最重要的脸面,以后怕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江玉郎同样也在屋内听见响动,立刻眉目一皱,眼睛微微掀开,紧紧地眯了下,却因为外头阳光太盛,不适的合了合眼睛,有些无奈的低声道:“清茗,来人有几个?”

    我有些奇怪,他的耳目清明。早就应该在这伙人来的时候察觉到才对。“你早就知道了,又何必问我?”

    他茫然的摇摇头:“他们人多嘴杂,脚步凌乱,我又有八年没有出过门……分不出来的。不过可以肯定是江琴派来接咱们的人了。”

    我愣住,“这些人……”

    “世交。”江玉郎冷笑道,“没见了八年的世交。江琴八成说我去高人求教了。如今听说地宫封了,放出话来,让我上当的。”

    我抬眼望去,正进院门的几个锦衣华服的少年,看了这边,正在招手示意。刚要说什么,江玉郎按住我的手摇摇头,立刻换上了一副快活的样子,大笑着招了招手。“想不到你们竟然来了?”言语间丝毫不见刚刚的阴霾,一副少年不知愁的轻浮爽朗的样子。

    我忙捉着他的手臂写道。【五个人】。他略微一动,表示知道了,为了掩住左手的链子,他左手一抬自然而然的握住了我的右手。宽大的袖口彻底将银色的锁链藏在了衣服层叠之间。

    我眼神一一扫?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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