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同人之我是柳红 作者:肉书屋
么样,只要最后大军能打胜仗,上头又有人扶你一把,京里还有五阿哥帮村,封爵受赏是跑不了的,当然你自己要能吃苦,想去战场当少爷,请等着被送回来吧。熬上三五年,有了军功有了爵位,尔泰这样的次子出身,皇帝一般都会赏个宅子,满人里头嫡子成婚之后分家也是常有的事情,尔泰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要求分家,一旦正式分家,以后再发生什么事情,也很难牵连到他的头上。
尔泰听了多隆的分析,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于是趁着年前大军没有离京,赶着进宫求五阿哥永琪帮忙。
永琪一开始听尔泰说想跟着兆惠将军去西北打仗,很是吃惊的看着尔泰,左看右看也没瞧出眼前这位斯文小男生哪里有成为将军的潜力,于是开口准备劝尔泰打消主意,可还没等他说出来,尔泰倒是有话先对他说了。
尔泰并没打算瞒着永琪,而是直接把他家里的事情,他自己现在的处境,都一一告诉永琪。在他眼里五阿哥不但是主子,也是今后他可以仰仗的人,只要永琪不在小燕子的事情上继续犯糊涂,日后只怕保不齐就能登上大位。
永琪听完尔泰的话,半晌没吭声,他在消化刚刚那些消息带给他的冲击,细想了好一会觉得自己之前定下的计划需要做些微调整,他是打算顺手帮尔泰一把,也算是帮皇后一把,让他皇阿玛的后院早点起火,他也好就中取便。
“既然你是这样打算的,爷不拦着你去奔前程,回头办妥了在差人通知你吧,只是这次去西北,很难说几年才能回来,苦你是吃定了,但以后怎么样还两说,兰馨那里又该怎么办?”永琪早已将尔泰和兰馨的情形瞧在眼里,只是没戳穿罢了。
“爷,奴才的情形,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高攀不起兰公主,就能爷出面帮着在一起,恐怕也是带累公主,趁着如今大家没挑明,还是各自撂开手的好,奴才家里的事情,说不准将来会牵连上谁,一个人倒还便宜些。”尔泰说话声里透着点无力。
其实尔泰所担心的只是表面上那几十条人命,虽然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却还不是最重要的,里头具体的情形永琪就比他想的更多。永琪想的是福家事情发生有一个月了,京里没透出什么消息,宫里头更是没人知道,这里肯定有那位顺天府张大人的功劳,本来官员之间互相帮衬也是常事,可张大人如此帮忙未必不是另有所图,他把算盘打到令妃头上,只怕落不到什么好处,永琪打算回头找人盯着这件事,看能不能抓住令妃的把柄。
劝慰了尔泰几句,永琪并没有继续提及兰馨的话头,他认为眼前谈这事,确实还不到时候,如果尔泰在西北能立下军功,他就替这位伴读出头,帮着在皇帝面前说回话,当然那时候也更名正言顺一些,而且有了兰馨,尔泰被牵连的可能性就小多了。
送走尔泰,永琪难得出了趟景阳宫,自打受伤以后,就连每日太后老佛爷那里的请安,也被皇帝给免了。
永琪今天要去的地方是军机处,就设在大内隆宗门里头,军机处值房一共就三间屋子,今儿当值做班的不是外人,正是皇帝小叔子、领班军机大臣傅恒。
傅恒此刻正坐在桌前处理皇帝批复交办的折子,一抬眼就看见五阿哥站在桌前,忙起身给永琪行礼、让座,又吩咐下头给五阿哥上茶,傅恒还很关切的寻问了永琪身体的恢复情况,二人叙了一通客套话,就听见五阿哥说道:“傅大人,永琪今天来此,原是有一事相托,希望傅大人能替永琪办好此事。”
傅恒一听五阿哥如此郑重其事的托他这个奴才办事,心说肯定不是小事,自己答应还是不答应呢,他还在犹豫着如何是好,永琪已经直接把话说白了:“傅大人应该听过福尔泰的名字吧,他是福伦的次子,也是永琪的伴读,只为了永琪有病在身,许久未能去上书房听先生们教课,心里寻思着不能耽误尔泰也一直闲在家里,就想帮着替他寻个出身。前日听皇阿玛说兆惠将军的大军正月初六要离京出发去西北了,永琪就想送尔泰去军中历练历练,等大军得胜回朝,他也能将此番经历告诉永琪知道,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不知傅大人能不能帮永琪这个忙。”
永琪如此正式的请托,一是向傅恒表明福尔泰在他五阿哥心目中的重要性,二来也是为了不留下把柄在别人手上,做为皇子与武将之间的交往,历来为皇帝所忌讳,哪个做皇帝的不怕儿子勾结手握重兵的将军造老子的反?
傅恒也没料到五阿哥让他办的原是这么件不起眼的小事,福尔泰他当然知道,福伦是他的族人,福尔泰算是他的侄儿,那么这个忙是一定要帮,不说别的,五阿哥的面子先就不能驳了,于是很爽快的答应了永琪,让尔泰明日就去兆惠军中报道,至于职位就看兆惠的安排了。
永琪办妥了尔泰的事情,和傅恒招呼着离开了军机处。四下里转了转,想到许久没去给太后请安,人就往慈宁宫方向去,到了慈宁宫,见着太后忙着行礼请安,太后对他倒显得格外亲切,话里话外都透着对自己孙儿的关心,开始也只是闲聊,可再等话题拐到皇帝南巡的事情上头,永琪就不太乐意听,原因无它,太后管他要人了,话里的意思让柳红年后就回慈宁宫伺候。
永琪心里是肯定不愿意柳红回慈宁宫的,他们之间才有了些微的进展,柳红对他的看法也有了改变,正是该乘热打铁加深感情的时候,这猛的一回去,他前头那些安排不就白费了?可想归想,不愿意归不愿意,嘴里却立马应着:“皇祖母不提这事,孙儿都要忘记了,本来孙儿身体好了就该差柳红回皇祖母身边的,不如明日就让她回慈宁宫吧。”
太后是很满意永琪的态度,没有跟祖母抢人的意思,但她也没立马就让柳红回来,皇帝都说了,留着伺候永琪到年后,身子稳当些再说,祖孙二人又谈了一回南巡能碰上的新鲜事,永琪就告辞出了慈宁宫。
回到景阳宫的五阿哥人开始变得懒懒的,懒得吃饭懒得说话,柳红怕永琪别是出去受了风,把大力叫到门外头仔细盘问了一通,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不放心又派人去太医院请了胡太医过来瞧瞧,胡太医也只说是时气所感,病人微有不适,不宜服药,怕和五阿哥现在服的补药药性相冲,吩咐每日多喝点热汤水,几日就好,于是到最后众人也搞不明白五阿哥这是怎么了。
眼看着没几天,就到了大年三十,满人过年照例也是要贴春联,只是满族贱红贵白,春联是写在白绢上的。这日清早,永琪坐在椅子里,瞧着一众宫人爬上爬下的往门楣和门框上贴春联,他是格外的意兴阑珊。
柳红今天很兴奋,这是她穿越之后过的第一个春节,放眼偌大的紫禁城,连日大雪,给它平添几分静谧、祥和,一样的红墙金瓦,不一样的银装素裹,对于柳红这个南方人而言在冰天雪地里过春节还是头一遭,学着其他宫女,手拿新绞的窗花往窗户上贴,又给院子里的树贴上福字,忙完之后站在走廊里头瞧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心满意足的笑了。
同是穿越人士,两下情形一对比,永琪不乐意了。自打从慈宁宫回来,他心里就一直不痛快,可令他不快之人却能没心没肺的在一边欣赏雪景,她怎么就没半点舍不得的?
对哦,她还不知道自个要回慈宁宫了,永琪这才想起,他从慈宁宫回来后因为计划落空,懒得和人说话,自然也就没把消息告诉她,不过现在告诉也不迟,于是找着事情做的五阿哥朝门外站着的柳红招招手,让她过去。
等柳红听完永琪的话,也是一愣,她是没想到太后如此舍不得她,早早就赶着要她回去。说实话,在景阳宫的日子比在慈宁宫舒服多了,这里除了五阿哥会指使她做这做那(但也没真的难为过她),下人们基本不太和她说话,可也不敢当面刁难她。慈宁宫就不一样了,在那里她要分外精心,伺候太后是当然要小心翼翼的,还得挖空心思的讨她老人家欢心,半点不敢掉以轻心,里头的下人更是暗斗的厉害,稍不留神,就有人给你使绊子,想到又要过回那样的日子,柳红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应该是有点舍不得的吧。
柳红想起眼下还有件事要做,当下低声对永琪说道:“五阿哥,柳红回慈宁宫之后,还请您自个多小心身子,百合伺候人的本事不比奴婢差,以后就留她夜里在外间伺候您,宫外头的事情您还真是少搭理为好,这也是奴婢的一点小见识,就好像早前那位还珠格格吧,五阿哥您还是少惹为妙,您没见满宫里谁沾着她就一准要倒霉,当然,奴婢说这话是逾越了,不过奴婢也是真的为了五阿哥您好,还请五阿哥听奴婢的劝。”
永琪听着柳红说话,一直没抬眼瞧她,心里却是打起了鼓,这个小丫头怎么就提了百合一人,早前也是只要她出去就留百合在屋里伺候,从没听她提过墨香,难道说墨香有什么不妥吗?永琪是一早就知道景阳宫里有太后皇帝皇后安排的人,他的很多事情也是靠着这些人传出景阳宫、传到相关人耳朵里的,只是不知道这些人具体谁是谁安排的。如果说柳红知道墨香有问题,就是说墨香是皇后的人,那有些事情只要让墨香知道就一定能传到皇后耳朵里。永琪为这个发现高兴,因为他的很多计划能更方便的进行了。可他疏忽了一点,柳红为什么要提醒他知道?
除夕这天下午,宫里头不论男女,都换上了新衣服,宫女们更是头戴绢花,显得分外喜庆,宫里照旧要举行酒宴,今天宴会的主角不是别的而是饺子。
皇帝一踏进昭仁殿,传膳太监就端着刚出锅的饺子放上膳桌,皇帝是头一个尝饺子的人,这一天的饺子惯常是素馅的,头两个里头藏着金银锞子,皇帝吃着了寓意吉祥如意,这之后除夕家宴就算正式开始了,整个酒宴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左右,众人方才各自回宫。
主子们回宫后还不能就去休息,他们得在自己屋子里面烤火守岁,顺带着给各宫里头的下人发红包,一直熬到夜里过了十二点才算守岁结束,各自安寝。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皇帝照例在明堂和祖庙祭天祭祖,出席大朝会接受百官拜年,之后会大宴群臣,整个拜年的活动持续到正月初三就算告一段落,本来皇帝在初五前后就该带着宫眷一起前往贺明园庆祝上元节,可今年不同以往,直到初五皇帝也没有要动身的意思,因为第二天对他而言还有更为重要的安排。
正月初六这天,天气很好,太阳照在雪地里头,地面很是潮湿,皇帝早早就来到安定门外头,今天他要在这里送西征的大军出行。
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是大将军兆惠,他一身戎装,骑在战马身上,从容接过皇帝手上的酒一饮而尽,皇帝眼里有着对他的信任。队伍里头有众人熟悉的原九门提督舒赫德,也有没几个人认识的大学士福伦次子福尔泰。
今天尔泰一直跟在舒赫德身后,得了五阿哥口信的舒赫德对他很是关照,求了兆惠将军把尔泰分到自己身边充当参谋的角色,而尔泰自己也很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准备好好跟着舒将军历练一番,他在接到五阿哥的消息后立马去了兆惠军中报道,之后就一直吃住在军中,过年也未回去。
福伦得知儿子的决定,先是不理解,随后想到傅恒家的两个儿子都先后去的军队,也就没多想,倒是尔康听说尔泰要去军中历练,心里高兴坏了。自打眼睛瞎了之后,尔康就怕尔泰留在京里会对他不利,倒不是怕这个弟弟害他,尔康是考虑到宫里令妃娘娘的一贯为人和对他态度的改变,加上他之前又闯下大祸,听他额娘说宫里令妃对他很是不满,他开始担心皇帝给他和紫薇的指婚最后会不会落到尔泰头上,如今尔泰去西北打仗,谁知道这一走需要几年才能回京,到时候他和紫薇只怕孩子都会跑路了。
其实尔康的担心还真有几分可能,至少令妃心里已经有了其他打算,在紫薇来看她的时候开始不经意的谈及尔泰如何如何,对于紫薇很关心的尔康近况却只字不提,紫薇在令妃处得不到尔康的消息,越加担心他的病情,没奈何紫薇去景阳宫找永琪打听消息了。
还珠同人之我是柳红 第五十章 天子化缘的恶行
作者有话要说:我个人不想把乾隆描写得很笨,他对令妃并不全是信任,但他也不会太后一说什么就全部相信,我文中的乾隆有他自己的一套处事原则~~~乾隆这次南巡,一直走的水路,只是路过山东境内,一众人等弃舟登岸去曲阜拜谒了孔庙。
前后十来艘船只,皇帝乘坐的龙舟看着最显眼,这一日正好途经山东境内,皇帝派人准备了一些祭品放在船尾,胡公公有些明白皇帝的意思,在桌案上摆好祭品,就遣退众人,独自留下来陪皇帝,他猜想今天的安排是预备祭奠乾隆十三年南巡时死在山东德州的前皇后富察氏,果然皇帝口里的祭词证实了他的想法。
皇帝祭祀前皇后时,太后正领着一行宫眷走出船舱,向外头张望,此次南巡皇帝只带了舒妃和庆嫔二人伴驾,他原本就不是真来游山玩水的。
柳红跟在太后身边伺候,不忘记给老佛爷身上披件厚厚的斗篷,虽然已是二月中旬的天气,江面上的风依旧很大,船行缓慢,站在甲板上看着远处的江面,波涛滚滚,气势十分壮观。
众人还在谈论前几日游孔庙的见闻,谈及最多的是在孔庙随处可见的碑碣石刻,上至两汉,下到大清康雍年间,难怪乾隆用碑林来形容它。
太后和晴儿眼睛看着江面口里说着孔庙的规模,身边伺候的柳红心里想的却是紫薇和尔康这对情侣的未来。
本来柳红都快忘记宫里还有明珠格格紫薇这号人,也难怪她不记得,五阿哥在景阳宫静养期间,紫薇一次都没来看望过,可就在大年初五,被众人遗忘的明珠格格以拜年的名义进了景阳宫大门。
紫薇见永琪,拜年探望都是假的,她是来打听尔康的病情,永琪也有点意外紫薇姗姗来迟的探视,听得她询问尔康,永琪是知道这位未来额附近况的,但他很难开口告诉紫薇说尔康落下了残疾,眼睛几乎瞎了。不说别的,连令妃都不愿意将实情告诉紫薇,她只怕也认为任何一个人都是很难接受自己爱的人突然瞎了。
紫薇从永琪的欲言又止里头察觉了一些不对劲,早在令妃不愿意告之尔康的病情,她就有了心理准备,估计情形不会太好,可是紫薇仍很固执的让永琪一定要以实相告,只是听了结果后却是一脸惨白离开的。
紫薇最初听到永琪说出口的话,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一切不是真的,等金锁扶着她慢慢走回西三所,她也还是不能接受玉树临风的尔康成了瞎子的事实,猛然间心里涌出一丝后悔,觉得现在的尔康是配不上她格格的身份了,刚这样一想,又觉得自己背叛了当初的感情,只是此刻她压根没有想到尔康此时又是怎样一种心情。
被矛盾心情反复折磨的紫薇在这一夜连番发恶梦,不是金锁喊醒她,都快被头上的棉被闷死。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还在为尔康少爷的事情担心吗?奴婢相信额附他一定会好的,年前皇后娘娘不是刚派了陈太医去学士府吗?听说陈太医是专治眼睛的,他一定会治好尔康少爷的病,小姐您自个身子要紧,还是安心休息吧,其它事情自然会有人操心的。”金锁听说尔康真的瞎了心里真的很高兴,早前她还专门向宫里的老嬷嬷打听过,知道皇帝的指婚不会因为额附身体有了残疾而改变,她家小姐注定要嫁给福少爷的。
“金锁,你说尔康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自己走路,我刚刚做了个梦,梦里头尔康朝我发脾气,大喊大叫的,金锁,我怕,怕尔康不是原来的他了。”紫薇回忆着梦中见到的情形,开始对嫁给尔康有了些恐惧和抵触,或者说没有先前那样的满怀憧憬了。
“小姐,您怎么会这么想,尔康少爷他怎么会朝你大喊大叫呢?再说尔康少爷只是瞎了一只眼睛啊,他还是您以前喜欢的那个人,就算以后面貌上有些变化,小姐难道会嫌弃尔康少爷吗?”金锁故作不解的问她最爱的小姐。
“不是的,金锁,我不是嫌弃他,我怎么会嫌弃尔康呢,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他了,我只是有些害怕,对,只是有些害怕而已,金锁,你今天陪着我一起睡吧。”紫薇像是要说服自己似的,一连声说她喜欢尔康,解释她现在只是因为做梦而害怕。
金锁知道她家小姐心里肯定是对尔康少爷生出了嫌弃,虽然她自己还不敢承认。很好,等你们成了亲之后,会发现彼此都变得让对方讨厌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互相讨厌更折磨人呢。
金锁这一夜睡得无比香甜,她在想她家小姐和尔康少爷的未来,但独独没有为她自己的将来打算。
柳红想到紫薇离开时的反应,情形似乎不妙啊,紫薇不像柳红原来记忆里那么深情无悔,呵呵,尔康的瞎算是对他们感情的一次重要考验呢。
从离京开始,太后其实一直都在留意比较着丰升额和锦宏,私底下注视他二人的一举一动,不大的一条船上,他们与晴儿偶然碰上的机会增多了,但两人似乎都没有要和晴儿攀谈搭话的意思,也没有想在晴格格面前表现一番的想法,太后发现二人几乎瞧见晴儿就远远避让开,生怕惹出闲话,毕竟太后这条船上未婚的主子就晴格格一位。很好,太后很满意自己看到的一切,这两个都不是轻浮直白的孩子。
本来和嘉公主也是定下一道来的,可纯贵妃年头上突然生了病,病情瞧着还挺严重,和嘉担心自己额娘,求了皇后留在宫里伺候纯贵妃。
永琪则是随着四阿哥、六阿哥三人一道和一班大内侍卫乘坐当中那条船紧跟在皇帝的龙舟后面,此刻看着熟悉的江水,他的心神恍惚间又飘回紫禁城,不过他不是怀念京城,而是想着未来这段日子里京城有可能发生的热闹事,因为南巡之前多隆进宫给他带来一条有些令人吃惊的消息,说自己在宫外头看见小燕子和箫剑,而且还有一位看着不像是汉人打扮的女子和他们一起的,瞧着很熟络的样子。
多隆不清楚小燕子现在的情形,也不知道皇帝怎么会允许还珠格格一个人出宫的(乾隆一直封锁了小燕子失踪的消息),他派人偷偷跟着这三人,发现了他们的落脚点,却不是原先的会宾楼,而是离着硕王府不远的一处宅子,多隆告诉永琪他的人看到硕王府的福晋和浩祯贝勒二人经常出入这处宅子,不过他的人没发现里头还住着一个大肚子女人白吟霜。
永琪想不明白硕王府怎么会和小燕子牵上关系的,这里头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嘱咐多隆盯着硕王府的福晋,看看她和这事里面有什么关系,其他的人先不要惊动。永琪几乎可以肯定皇帝一行离开京城后,京里一定会发生很多事情,只是他没想到发生的事情会那么荒唐可笑。
二月下旬,皇帝南巡的船队抵达了此行目的地之一的千年古城——扬州,乾隆年间,此地聚集了天底下最富有的一群商人——盐商,而皇帝来扬州的目的正是要从这群最富有的盐商手里借走一部分他们拥有最多的东西——银子。
皇帝化缘至古就有,大清国化缘的皇帝也绝不止乾隆一位,圣祖爷康熙就曾为了打三藩打台湾打准格尔,先后用不同方法向各方富豪化过缘。
乾隆为了这次江南的化缘,早几个月就放出风声,说是要改革两淮盐税和调整官盐专卖制度,并往两淮地区派出自己的亲信数人,打着调查改革的旗号,乘机收受贿赂,并一一记录下数额,统一上缴国库。皇帝的这一做法虽然不光彩,可是成果是显著的,半年时间从两淮盐商手中获取白银近三百万两,占全年盐税总额的一半。
皇帝来扬州不但是接收先前的银两,他还有其它后续计划要实施。登岸前就派人通知了巡盐御史李发元,让他专门在府衙宴请所有在扬州定居的两淮盐商,于是数十位盐商齐聚御史衙门等着觐见南巡的天子,却不料他们等来的是一场鸿门宴。
乾隆只带了几个随身伺候的宫监和心腹大臣连上大内侍卫一行数百人来到御史衙门,等在门口迎接的御史李在元和一大群盐商跪满了衙门口。
皇帝一脸微笑的喊了平身后,领头就往衙门里面走,他经过的地方每隔几十米留下两名侍卫值守,等皇帝进到大堂,整个御史衙门都被大内侍卫给接管了。
“朕此次南巡,最惦记的就是江南美景,路过扬州想着上岸看看,几年前游瘦西湖的情形朕还记忆犹新埃大家都坐下吧,李爱卿,招呼他们都坐下吧。朕还不知道李爱卿请了你们来陪朕,劳师动众啊,以后万万不可如此。”皇帝嘴里说着官面上的套话,心里算着时间。
一干盐商纷纷坐下,嘴里不住的奉承天子,说些歌功颂德的虚伪言辞,他们哪里料到用不了一刻的功夫,就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大堂上众人言语纷纷,气氛异常热络,这是突然从李在元身后走出一个年轻人,六品文官的顶戴花翎,手上捧着一本厚厚的蓝皮书朝皇帝直直跪了下去,口里说道:“皇上,微臣周进(假名字)今日有一事不得不越级呈报,请皇上为两淮官员和百姓做主埃”
皇帝很配合的给胡公公使了个手势,胡公公忙走过去拿过周进手上的蓝皮书,确认里面没有藏着可能对皇帝不利的东西,再呈给皇帝御览。
乾隆低头看蓝皮书的功夫,大堂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坐着的盐商纷纷看向这个自称叫周进的陌生青年,之前没有任何人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只有李在元的眼里出现一丝不忍,皇帝这招真狠,明着暗着宰盐商们两回,而他还得配合皇帝的计划,好在这些盐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个个富得流油,其中更有一些为富不仁、坏事做尽的,也是时候严厉惩治他们一番。
看完蓝皮本的皇帝很生气,至少从表面看脸都气得变形了,似乎是为了更充分的表现自己的愤怒,乾隆袖子一甩,把桌上的茶盅扔到了地上,口里说道:“简直岂有此理,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朕有没有王法了,真真该死,全都该杀。胡世杰你给朕照着名册上头的名字一个个念,念到名字的站这边,没念到名字的站那边。李在元,你派人立刻把江心(假名字)、沈万明(假名字)等五人带到这里来见朕。朕今天倒要看看,他们的胆子怎么会变得如此的大,现在就去。”
皇帝的话说完之后,就看见御史李在元退出大厅,到外面吩咐衙役去抓捕皇帝嘴里说的那五个人,胡公公则开始大声念人名,凡念到名字的,就有带刀侍卫押着往大厅另一侧排队站好。到最后一看才发现,几乎在场的所有盐商名字都被念到了,唯二没被念到名字的,其中一位家中千金嫁给了朝中大员做小妾,平时上头有人关照,并不太担心这次官盐专卖调整的事情,另一位是自家儿子五年前考中状元,现在京城为官,来信叮嘱自家老爷子少掺和这次的事情,老头很听儿子话,放弃了随大流的行贿计划,可算是逃过一劫。
皇帝看着大厅里的情形,也不吱声,心里盘算最后能收到多少银子,面上还得装作怒火中烧的样子,单等着那五人来了开始问讯。半个时辰后,五个面色各异、年龄不一的大清官员,各自穿戴整齐的被侍卫们押进大厅,见到整个大厅里唯一坐着的人——皇帝,都忙不迭的跪下磕头,口称万岁金安,臣等接驾来迟。
帝王就是天生的演员,此刻乾隆很好的表现出了一位盛怒中的帝王应该有的行为,脸色格外阴沉、嘴唇紧抿死紧,眼睛直直盯着眼前低头跪着的五人,就这么一言不发的持续了半盏茶功夫,之后突然大声对胡公公喝道:“给朕把上头的记录一一念给他们听,也好让大伙看看,他们可算是咱们大清的清廉官员吗?他们丢尽了大清国的脸,丢尽了朕的脸。”
胡公公接下来念出的内容很是惊人,那本蓝皮书竟是一本记录官员受贿、盐商行贿的账册,一单单行贿记录上,详细的记载了行贿的时间、行贿的地点、行贿人和受贿人的名字以及行贿的钱财数量,更有不少行贿物品是珠玉宝石、稀世珍宝,最后也都分门别类的一一记录在册。
跪着的五人几乎无一例外开始出现流汗、紧张、发抖等心虚的症状,更有甚者既然害怕的晕了过去,另一边站着的几十名行贿官员的盐商情形稍微好点,还没有出现晕过去的人,只是流冷汗、牙齿打颤、浑身发抖的不在少数。
皇帝又开始表演上了:“呵呵(冷笑),你们可都是朕任命的好官啊,你们(盐商)也都是朕的好子民,很好,都很好,李在元,说给他们听听,按律该如何处置他们。”
御史李在元开始配合皇帝一起充当白脸:“江心(假名字)、沈万明(假名字)等人按律当斩,一干行贿的盐商按律当抄没家产、发配充军。”
皇帝口里说道:“就照律法上说的办吧,李爱卿,速速将此五人带下去,关押起来,朕在扬州期间择日问斩,朕要让两淮百姓亲眼看着这些贪腐官员的下场,让天下百姓知道朝廷整治的决心。这些盐商也一起押下去单独关起来,家人不得探视,等把事情都问清楚在连同家人一起关起来。”说到最后一句话,还很是气愤的‘哼’了一声。
皇帝当然不是真的要把这些盐商一锅端掉,毕竟朝廷要依靠他们往内地输送百姓生活必须的食盐,也要依靠他们带给朝廷每年上千万的盐税,盐税一直是支撑国家财政的重要支柱,占到每年全国总收入的四分之一。现在除掉这些人,谁来替朝廷运送食盐,上缴盐税?所以皇帝如此刻意的表现更多是在恐吓这帮盐商,以便一会儿更顺利的敲诈他们,当然也起到了严厉警告威胁震慑其他盐商的目的。
皇帝和目前在场众人都是唱白脸的,眼下这情形就差个出面劝诫皇帝、替众人求情唱红脸的人,于是说曹操曹操到,唱红脸的就适时出现了。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惯会配合皇帝演戏、一演就是三十年的皇帝亲妈——太后老佛爷。
太后来的正是时候,早一点,李在元口中的律法还没说出来,皇帝恐吓的话也还没说到位,晚一点,这些盐商就该押到监牢听不见太后求情的话了。
“皇帝,你这又是在做什么?你不记得上次南巡来扬州的情形吗?你还记不记得这里头有多少人曾陪着皇帝游过瘦西湖,他们连夜给皇帝建起的那座白塔可还在呢。皇帝怎么可以如此办事?天下老百姓又会怎么想皇帝你?翻脸不认人?他们行贿纵有不是,也罪不至此。怎么能轻易就将他们发配充军呢?今日哀家破一回例,替这些两淮盐商向皇帝讨个恩典,现如今西北正在用兵,不如让他们给西北的将士捐些粮食衣被,若西北战事胜利了,可是他们的功德一件啊,皇帝也好免去对他们的责罚。不知在场的众位对哀家说的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太后一进来就开始劝皇帝,临了把她和皇帝早已设计好的借口说了出来,盐商们此时能说不愿意吗?
那些缩在一边听太后求情的盐商,此刻就怕自己表现不够诚恳,忙着跪下向皇帝磕头,满口的愿意夹着恳请皇帝宽恕的求饶,整个大厅一时哭声四起。
“皇额娘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如此责罚恐天下人心不服。这样吧,暂且免了对他们发配充军的刑罚,让他们每人到李爱卿那里登记捐献物品的数量,最后则合成银两着户部统一筹集粮草衣物。此外所有行贿盐商的官卖资格一律取消,等朕离开之后着李爱卿重新挑选盐商接手。”皇帝这番话才是真正的厉害,比起太后的建议,那可不只是高明了一点。
行贿是盐商们花的第一笔银子,赎罪花的是第二笔银子,重新争取官卖资格则是他们要花的第三笔银子,乾隆的一次南巡,短短数日,就有近千万两白银到手,只是把两淮盐商们心疼得几乎要吐血了。
皇帝离开扬州之前,当着满城老百姓的面亲自监斩了五位受贿官员,行刑那天,五个人被分别架上十来米高的行刑台,老百姓们被拦在离台子数十米的地方,老远就看着高高举起的铡刀生生砍下五颗披头散发的带血人头,之后竞相高呼万岁,纷纷拍手称快。不过也别担心,砍头的这五个人只是扬州府衙里头关着的死囚,那五位配合皇帝演戏的贪官连同揭发他们的正直官员一起六个人,当天晚上就乘着夜色乘船离开扬州回京了。
皇帝忙着演戏收钱的当口,太后和一干宫眷就由扬州府衙的十数名官太太们陪同,乘船前往瘦西湖游览风景。
阳春三月的瘦西湖,风和日丽的好天气,看着建筑造型别致的五孔莲花桥(现在的五亭桥)、纵深蜿蜒的十里杨柳岸、相传由食盐一夜堆砌而成的白塔和留下千古名句的二十四桥,瘦西湖的美景不断出现在众人眼前,再次和它们相逢的太后、初见美景的晴儿和乾隆的嫔妃都看得如痴如醉,流连不已,更有专门安排的艺人站在二十四桥上吹着箫,悠扬的箫声和着杜牧那首‘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的诗句在空中飘散,真真是如梦如幻如泣如诉,这中间有两个人更是不由自主的想跳下船,留在当地,留在三百年前的故乡。
还珠同人之我是柳红 第五十一章 喜事不断
皇帝南巡的船队从东关古渡离开扬州启程继续南下,途径秦淮(今南京)河,稍作停留用作处理与两淮盐务相关的事宜,即前往南巡下一个目的地——浙江海宁。
浙江海宁自唐以来先后出了三百多位进士,当地有历史的大姓氏就有几十个之多,可真是人杰地灵、人才辈出。其中的海宁陈家在当地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为其他,单看当地人说起陈家“一门三阁老,六部五尚书”时的语气就可见一斑,陈家真算得上是簪缨科第之盛,千百年来海内数他第一了。
皇帝一行到达海宁已是三月初,当地驻跸之处自然就是此行目的地海宁陈家,现在陈家当家人、致仕多年的三朝重臣、原工部尚书陈世倌陈阁老亲自到江边迎接圣驾。
刚从龙舟登岸的皇帝看起来兴致很高,由当地众多官员陪同前往江边早已搭好的高台上观潮。为了皇帝的安全考虑,江岸上并没有看见一个欢迎的老百姓,太后等宫眷也能离开船舱,和皇帝一起参观这难能一见的“一线横江”。
三月初并不是在海宁观钱塘江潮的最佳时机,钱塘江大潮在每年的八月中旬最为壮观,动则十几米的江水成一字型向江岸急速涌来,前浪未消后浪已至,一浪接一浪的潮水相互碰撞,激起一股水柱,高达数丈,浪花飞溅,惊心动魄。
此刻虽然看不见传说中的冲天潮、回头潮等奇特景观,但远处迷雾蒙蒙中忽然出现一条迅速西移的白线也让众人吃惊不已,耳边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响声越来越大,犹如擂起万面战鼓,震耳欲聋,在看江面上那条白线既然变成了一堵水墙,逐渐升高,随即这堵白墙迅速的向前推移,没一会潮涌般来到眼前,似有万马奔腾之势,雷霆万钧之力,让站在高台上观赏的众人看得心惊胆战,双腿几不能站直,不为别的,担心被扑面而来的海潮给拍下高台,其实高台此时距离江边足有几百米远,由此可见其磅礴的气势。
看完让人心惊胆寒的钱塘江潮,皇帝推拒了当地官员设下的酒宴,陪同太后一干人入住陈府安澜园,当夜就在安澜园内,陈阁老给皇帝设了接风洗尘的家宴。
陈府不小,或者可以说很大,竟隐隐有几分皇家内院的气派,其中单单一个待客的百桌厅就足有千余平米面积。而安澜园则是陈府后院面积最大的园子,里面不止曲桥流水,山石卉木各具,环境也很是幽静典雅。
陈府招待皇帝的家宴设在了安澜园的前院,面积不小的一块空地,摆个十几桌也是半点问题没有。陈府女眷们早已得知皇帝携宫眷驻跸安澜园的消息,都打扮妥当了在园中候着,陪同太后老佛爷和宫眷们四处走动参观,直到下晚才依次入席,柳红跟在太后身边伺候,继续别人吃着她看着的悲摧侍女生涯。
当天陈府的晚宴摆得很有特色,桌上的杯盘碗碟等所有餐具都是一色景德镇出产的青花瓷,宴席上摆的酒是浙江当地特产绍兴黄酒,而菜是以浙江菜为主,用上了很多北方难得一见的海味做原料,当然早有人打听过宫里各位主子的口味和忌讳做了相应的调整,看着眼前满桌的美味佳肴柳红几乎流出口水,却听见陈阁老很遗憾的说了句时候尚早,鲥鱼还没到吃的季节,可惜可惜。
南方人的宴席也和北方人一样,有酒有菜也有戏,陈府这桌接风宴当然少不了唱戏的来凑趣。
当天酒宴上的戏是由府里家养的唱戏班子来表演,只等前头宴席开始,一干学戏的小姑娘们装扮好后就从后院里走出来,陆续登场献艺了。
唱戏的台子不大,一眼就能看出刚搭起来没几天,摆放好的布景道具是一应俱全,看着仿造皇宫大内布置的戏台,估摸今天这出还是演的宫廷戏啊。果然听陈阁老给介绍说今儿演的是出热闹戏《打金枝》,小姑娘们给皇上太后等一干贵人们唱的是江浙地区特有的一个剧种——越剧。
这些京里来的后宫女眷们平日里做得最多的消遣就是听戏,但绝少能听到南方戏曲,此时猛听得如此新鲜的唱法,一个个都愣了神,眼里流露出分外的关注,要知道这时的京城流行的是昆曲与京腔(后来的京剧),伴奏的乐器不是板、单皮鼓、大锣、铙、钹就是京胡、京二胡、月琴、三弦,因此一开演就特别的闹腾,人没开口,耳朵里就开始哐啷作响,可越剧远不同于她们之前常听的昆曲与京腔,表演时声腔清悠婉丽优美动听,极具江南灵秀之气,姑娘们的扮相也不是涂抹的浓墨重彩,而是秀丽绝伦,灵气十足的淡雅妆扮。
等最后一段唱词结束,《打金枝》就表演完了,虽然在坐的除了陈府陪席的几位外都没听明白具体唱了些什么,但并不妨碍大家听戏的兴致,表情最夸张的是第一次伴驾南巡的庆嫔,也不知道上首坐着的舒妃和她说了些什么,竟然乐得笑出了声,发现自己的失态后,庆嫔忙预备拿帕子掩嘴,也是事有凑巧,她一入席就将帕子搁在了桌面上,此刻正被侍女刚端来的茶盅压住,她这里猛的一拽帕子,上头压着的满满一茶盅热水就给掀翻了,眼看坐在她下首的晴儿要遭殃,就见一直在身后四五米远站着的锦宏两步上前,拉开了眼睁睁瞧着茶盅掀过来的晴儿。人闪开之后,茶盅顺着空出的位置掉到地上砸碎了,清脆的响声让刚刚还热闹不已的酒桌顿时安静了下来。
柳红不等太后吩咐,扯了一下还傻站着发呆的蕊儿,两人一起扶着晴儿去后院换衣服。刚才锦宏的动作虽然不算慢,可还是有不少茶水沾到了晴儿穿着的长袍下?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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