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欢 作者:肉书屋
样想的吗?”
锦画见德妃眼神犀利,心下一凛,低声说道:“是。”
德妃见锦画不卑不吭,神色如常,才缓下心情来,与颜书、锦画又闲聊了几句,便打发她们出去。
而锦画却突然说道:“姨娘,锦画姐妹在此叨扰已久,不再敢留,再者心中实在挂念家里人,所以,锦画斗胆请姨娘明天派人送锦画与姐姐出宫。”
德妃到不曾在意,颜书却蹙了眉,瞪了锦画一眼,不情不愿地撅着嘴没有说话,德妃挥了挥手,说道:“也罢,你们在宫里这么久,也该是想家了,明天我便让人送你们出宫,今日便早回去歇着吧,回头我让红绫拿些宫里的玩意儿送过去,你们明天且带回府便是。”
锦画谢过德妃,与颜书一同出了惊鸿殿。
颜书有些不高兴,回身问道:“你既然想回府,为什么不先问过我一声就冒失说给姨娘听?”
锦画一时还不知颜书为什么这般气怒,便见颜书说道:“前几日我去澄瑞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之时,听见澄瑞宫的宫女说誉哥哥明日会进宫,我还想等着誉哥哥进宫时见他一面呢。你偏生在这节骨眼提出要出宫,姨娘竟然还同意了,这样一来我便见不到誉哥哥了,我岂能不气?”
锦画没做声,心下却在恻然,颜书啊颜书,昨日你见到的那少年不是那浪荡不羁的赫连誉又是谁?
锦画犹豫着是否要将那少年便是赫连誉的事情告诉颜书,谁知便在这时,有位宫女走来说道:“三小姐、四小姐,皇后娘娘差冬荷请两位小姐去澄瑞宫叙话。”
颜书心急,问道:“可知什么事?”
那宫女正是生性谨慎揭穿断曲真面目的冬荷,当下只是滴水不漏地说道:“奴婢不知。”
还是锦画悟得快,当下问道:“可还有什么人?”
冬荷说道:“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七皇子均在,还有……”
果然不出锦画所料,锦画当即打断冬荷的话,说道:“冬荷,麻烦你回去告诉皇后娘娘,就说锦画身子不适,怕过了病,不宜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冬荷一时还有些犹疑,颜书有些狐疑地看着锦画,斜睨了她一眼,也不多想,便催着冬荷往澄瑞宫处去了。
锦画回到住处,见蜜柚仍旧不在,有些惊疑,于是出门去寻,正见素琴带着霜凌往这边过来,素琴打发霜凌去德妃处回礼,自个便留在锦画处说话。
果然是春风得意,素琴眉梢处都带着喜色,拉着锦画的手笑着说道:“四妹,皇上如今宠幸我,你有一半的功劳。不过,我也回了你一个好,你知道我举荐谁顶替了断曲?”
锦画微怔,有些不太明白,看着素琴的神情越发有些惊疑起来,于是问道:“大姐,你的意思是……”
“我举荐蜜柚顶替断曲,他日,待二皇子当了太子,蜜柚如果修行得好,做了侧妃,他日待二皇子登基做了皇帝,蜜柚指不定还能做个妃子呢。”素琴笑着说道,“蜜柚是你的奴婢,他日如果登上枝头,也不会忘了你的好,这笔账,划得来。”
锦画蹙眉,有些恼恨地说道:“大姐,你以为皇后会让断曲活下去?现在不过是为了安抚二皇子不要闹出荒唐之事来才敷衍答应而已,他日待众人淡忘了,你瞧断曲会不会死无葬身之地。而如今顶替断曲的人,皇后为了掩人耳目,也定会立即杖毙,平息众人对断曲存在的关注,而大姐你,却要将蜜柚送上这不归之路……”
素琴一时没有想到竟会如此,心下也是一惊,喃喃说道:“可是,可是蜜柚不过就是一个奴婢,即便真的以断曲的名义被杖毙,皇后娘娘也会记住你的情分,今日也就罢了,他日定会还你一份好处,四妹……”
锦画有些不忿,说道:“你的意思是不是仍然想说,这笔账,划得来?”
素琴情知有些冒失,于是言语之间也没了先前的底气,说道:“四妹,我知道你一向体恤下人,可是,可是,当初我也是一片好意……咱们姐妹之间总不至于为了一个下人有了隔阂?”
锦画暗叹,劝素琴先行回去,素琴见锦画往外出,便知她要去澄瑞宫,正待劝她不要过去,谁知便见澄瑞宫的宫女冬荷再度寻来,说道:“冬荷见过琴昭仪。四小姐,皇后娘娘要冬荷再请四小姐过去,皇后娘娘听三小姐说明日便要出宫,特要四小姐过去叙话权作送行。”
锦画不再推脱,朝素琴使了个眼色,要她不要再露声色先行回去,随着冬荷进澄瑞宫,见赫连皇后坐在主位上,二皇子坐在左面,身旁站着一个身材高挑,容颜妖冶的小太监,再下面坐着一身白衣的四皇子鸿沉,眼神澈净,落在锦画身上温和而不唐突。
对面坐着三皇子鸿泽、七皇子鸿洵还有颜书,七皇子鸿洵见到锦画时,朝她笑了笑,拍了拍身旁的另一侧,也就是与鸿泽之间的空位,要锦画坐下。
锦画见鸿泽看了自己一眼,便挪开事先,心里一颤,强忍着心中激荡的情绪走过去,坐□来才发现位置正与四皇子相对。
赫连皇后笑着说道:“这么多年轻人都聚在澄瑞宫,今儿个本宫高兴,冬荷,你去将那几坛珍藏的梨花酒拿出来……”
冬荷应声而去,路过二皇子身侧,看了眼那位容颜妖冶的小太监,目光分明有些不屑与轻视,那小太监涨红着脸,暗瞪了冬荷一眼,又有些幽怨地看向了二皇子,二皇子轻咳几声躲开那小太监的视线,朝身旁的四皇子鸿沉看了一眼,口气颇有些嘲讽得说道:“四弟,这次父皇恩准你回宫,说没说要你什么时候再回皇陵?”
赫连皇后面色一沉,朝二皇子看了眼,说道:“老四难得回来一趟,你这做哥哥的不体恤些,怎么问出这种话来,仔细传到你父皇耳朵里又是一通训斥。”
锦画看向鸿沉,鸿沉倒是一脸沉静,淡淡说道:“皇后娘娘不必为鸿沉帮衬,二哥这句问话倒也没错,只是鸿沉来去,全由父皇做主,鸿沉确实不知。”
鸿沉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着痕迹的冷漠,赫连皇后有些不悦,气氛顿时冷了下来,颜书在一旁,带着几分期盼的心情,低声问道:“皇后娘娘,颜书听说誉哥哥要来,是真的吗?”
七皇子鸿洵调侃道:“颜书妹妹,你就那么急着见赫连誉?他虽是与你定过亲,可是在人前总是要避讳些才是,像你这般心急,就不怕旁人笑你?”
颜书涨红了脸,情急之下,说道:“七哥哥,你怎么能在皇后娘娘面前取笑我?誉哥哥不来也罢,来了只怕也会怪你。”
“哦,他为什么怪我?”七皇子鸿洵笑着问道。
“他对我那么好,自然不舍得别人欺侮我……”颜书虽然满脸羞涩,语气却是坚定。
便在这时,冬荷捧着酒进来,说道:“娘娘,赫连公子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十万分的歉意,旁的没说的,将功补过。编辑要我拼了命补更新,我今天的目标是万字。
对了,还真有猜中顶替之人是蜜柚的,恨啊,今日一万字的更新就算是加更了,好不好?
☆、真情
冬荷将酒置于桌上,一闪身便见一袭锦衣的赫连誉疾步走了进来,身形潇洒风流,嘴角抿出好看的弧度,眼神明亮有神,含着笑朝赫连皇后见过礼,只瞟了众人一眼,便将目光死死缠在锦画身上。
锦画如坐针毡,不敢迎视赫连誉的眼神,只微微低垂下头,听见颜书喃喃说道:“难道他便是我的誉哥哥?不,不,不可能……”
众人皆不知究竟,只除了锦画自己。
七皇子鸿洵见颜书目光痴痴,调侃说道:“赫连誉,你快过来,你的颜书刚还在念叨着想见你呢。”
赫连誉轻笑,只以为七皇子鸿洵说的那个人是锦画,于是仍旧看向锦画,脚步轻缓朝锦画这边走过来,笑着说道:“瞎说,女孩儿都是怕羞的,只怕想见也不好意思说呢。”
眼见赫连誉一步步走近,锦画越发紧张,想要抢在赫连誉开口之前解释,又怕越描越黑,只得脊背僵直愣在那里,身旁的鸿泽似是悟到什么,深深看了锦画一眼,锦画心绪更加凌乱,紧紧捏着衣角,一言不发。
赫连誉走近,将手搭在七皇子鸿洵的手臂上,拉他起身,嬉笑着说道:“去,让开,还是我坐在这里合适些。”
七皇子鸿洵本来未曾起身,被赫连誉拉个踉跄,一个拧身才站直了身子,在赫连誉的肩头上捶了一下,笑着说道:“好小子,力气又大了几分,找个日子咱们再比上一场。”
赫连誉坐在七皇子鸿洵原先的位置上,右侧坐着锦画,而左侧便是颜书,众人皆未看出异样,除了渐渐看出些端倪的颜书……
赫连誉侧头看向锦画,笑着问道:“听说你明日便要出宫?怎么不在宫里再多住些时日,如若德妃那边住得不方便,就搬进澄瑞宫里来,姑妈一向疼我,以后自然也会疼你的……”
锦画暗叹,神情有些溃败。
而众人已渐渐看出不妥来,连同赫连皇后在内都是神情讶异,七皇子鸿洵扬声说道:“赫连誉,你怎么回事?你不是想要一箭双雕吧?”
便在此时,颜书缓缓站起身,朝着赫连誉低声唤道:“誉哥哥……”
赫连誉回身看去,见颜书眼眶有些微微发红,神情期盼得望着自己,只觉得有些莫名的诧异,问道:“你是……”
颜书紧紧咬住嘴唇,忍住不让自己发出一声来。而七皇子鸿洵快步走过来,指着颜书说道:“赫连誉,她便是与你定过亲的袁家三小姐袁颜书呀。从前风闻你对颜书妹妹很好,每日里只巴巴着往靖远侯府送些好玩意过去,难不成你竟不认得她?”
赫连誉怔住,恍若巨石砸裂天灵骨一般,炸得脑子一混,良久才回转过身,望向了锦画。
锦画慢慢站起身,强自做在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说道:“你瞧,我说过的,我是袁锦画,不是袁颜书,你认错人了,不是吗?”
赫连誉喃喃说道:“不,不,我不信,你就是与我定过亲的颜书妹妹,我让人去靖远侯府拿过你的画像,那画上的人真真是你的面容,不会有错的。”
锦画此时便已知,荔枝将握在手里的画像鲁莽落在火盆里烧毁,那画像便是荔枝去画师手里换过的颜书的画像,而自己的画像定是被画师和管家带回了镇国公府,交到了赫连誉手中,所以赫连誉一直以为袁颜书便是自己,即便在大街上那次相遇,当自己明言自己不是袁颜书之时,赫连誉也只以为一母双胎一般模样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只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却还是认为袁颜书便是自己的模样。
“那其实是个误会,我……”锦画说了半句便顿住,似是无从说起。
颜书慢慢走过来,死死盯着锦画,一字一句的说道:“袁锦画,你说,是不是你使了什么手段?是不是你勾引了我的誉哥哥?”
锦画微顿,犹疑着要不要将当初颜书受罚,自己顶替她在佛堂里打扫时遇见赫连誉的情景全盘托出,便在这时,颜书狠命得举手朝锦画脸颊处甩过来,锦画不及躲闪,只好闭目受着这一掌,谁知身后有人轻轻托着自己的腰间,将自己带离颜书的掌风处。
锦画稳稳落在半丈远处,回身看去,见三皇子鸿泽用手环着自己腰间不曾落手,眼神不辨喜怒,一脸深不可测。
而赫连誉用手攥住颜书的手腕,只微微用了一点力气,便将颜书扯得后退了几步,颜书打不着锦画,又被赫连誉出手制止,只觉得心痛欲裂,半伏在案几上痛哭出声。
锦画到底不忍,毕竟当初是自己任赫连誉在错误中攒越深,如若自己早一点说清,那么赫连誉会不会释然,而后认定颜书呢?
赫连誉见三皇子鸿泽的手仍旧留在锦画腰侧,目光一凛,上前一步握住锦画的手,朝鸿泽低喝道:“三皇子,请你放开她。”
赫连皇后见状,已有几分明白,看向锦画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探究,锦画心下一惊,知道自己不能如此纠缠下去,想要离开,却挣脱不开赫连誉的手,更挣脱不开鸿泽坚实的手臂。
赫连皇后劝道:“誉儿,不要胡闹,与你定过亲的是颜书,听你母亲说,这可是你自个选的人,好端端地你又惹上锦画做什么?”
“姑妈,是誉儿弄混了颜书锦画两姐妹的名字。当日在靖远侯府的佛堂内,誉儿遇见的人是侯府的四小姐袁锦画,不是三小姐袁颜书。好在,誉儿只是没分清名字,却没有错认人,誉儿喜欢的人是锦画,想定亲的人也是锦画,还请姑妈成全。”赫连誉向赫连皇后解释,目光却不曾离开锦画,甚至连同锦画腰间的鸿泽的手臂也不曾忽略,怒视着,愤恨着……
伏案痛哭的颜书被冬荷扶进去梳洗了一番,出来时正好听见赫连誉这番表述,只觉得犹如陷入谷底一般,浑身冰凉,颤声问道:“誉哥哥,你是说,你从前对我的好,不过就是将我错认成了她?也就是说一切都是假的,你对我的好,其实便是对她好,你送与我的东西,其实都是送给她的?”
赫连誉长叹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很抱歉……”
颜书紧紧咬住下唇,再开口说话之时,下唇处却渗出了血珠,嘴唇颤抖,问道:“那么,如今呢,你想要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还继续,再写完5000字再睡,否则完不成任务了,大家先去睡吧,明天再看,我如果困了,就喝咖啡顶上,为我加油吧。
☆、威逼
“那么,如今呢,你想要如何?”
赫连誉声音不高,语气却似是坚定不已,吐露出几个字眼:“退婚,与锦画定亲。”
赫连皇后深感此事棘手,她如何看不出锦画与三皇子之间的情意纠缠,如若换做是四皇子、七皇子都罢了,只是这三皇子鸿泽,她却不能不斟酌一番,不敢轻易妄下决断,于是,哄着赫连誉,说道:“这天下谁不知镇国公府与靖远侯府联姻,如此一来,如若你擅自与颜书退亲,到时候惹得流言飞起,激怒了你父亲,你如何收场?”
赫连誉说道:“情比金坚,意诚如山,如果与我定亲的人不是锦画,那我即便是将来娶亲,又有什么意思?”
七皇子鸿洵扬声说道:“这也要问锦画自己,她可没有说要嫁你,即便你镇国公府要娶,只怕她也未必肯嫁。为了成全镇国公府和靖远侯府的名声,赫连誉,你不如便娶了颜书罢了,都是姐妹,性情虽有偏颇,却也不碍的。”
赫连誉怒道:“你既喜欢,便自己娶了她,至于我和锦画的事,你管不着。”
七皇子鸿洵自是沉不住气的,冷笑出声,说道:“我是管不着,可是我却知道锦画喜欢的人是谁,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你,不会嫁给你的,她喜欢的人是我三哥,不信,你问她。”
赫连誉微怔,旋即回身望向锦画,锦画见众目睽睽,于是仓皇之间躲开三皇子鸿泽的手臂,脸颊绯红,说道:“得赫连公子厚爱,锦画深感荣幸,只是门第殊远,再者三姐定亲在前,恕锦画难以从命。”
话语婉转,却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赫连誉接连念了好几声“好”字,声音确是沉郁至极,赫连皇后看了不忍,让人将他扶回内室歇着,赫连誉却不肯,执意要留在大殿上,望着锦画,如同一块珍爱顽石一般,得不到却弃不掉。
此时,颜书面如死灰,瘫坐在案几前,目光在赫连誉和锦画之间流转,落在赫连誉身上之时是心痛与不舍,落在锦画身上之时,确实愤恨难忍,渐渐情绪失控,哭叫起来,要赫连皇后为她做主,赫连皇后恼她无状,不曾理会,只叫冬荷将她带下去。
颜书喊道:“袁锦画,我恨你,我恨你,是你抢走了我的誉哥哥,誉哥哥是我的,他永远是我的……”
见颜书远去,锦画长舒一口气,见赫连皇后看向自己,忙请罪告辞,谁知赫连皇后却是不肯的,只说再过会走。
赫连誉走近锦画,不甘问道:“锦画,我不要你当即同意跟我定亲,可是哪怕你只要给我一个机会可好?你信我,我会对你好,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给你平静安稳的生活,保护你不受伤害,锦画……”
锦画微垂着头,勉强笑了笑,说道:“赫连公子,锦画不值得你如此。再者说,感情不可勉强,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有时候自己都说不出缘由来,喜欢了便是喜欢了,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我真的做不到勉强自己。”
赫连誉再度上前,七皇子鸿洵伸手出招拂了下赫连誉的肩头,赫连誉连眉头都不曾紧蹙,只顾莽撞冲过来,那鸿洵出招拂了他周身几处大|岤,那赫连誉却仍旧往前,鸿洵着恼,回头看向鸿泽,鸿泽漆眸中闪过一丝寒光,瞬间即逝。
三皇子鸿泽拉着锦画的手,要她坐在自己身侧,锦画心里小小的雀跃了一下,可当看见鸿泽那不怒而威的神色之时,又陷入徘徊低谷之中,或许她还是摸不清鸿泽心中所想。
赫连誉想要坐在锦画的另一侧,谁知七皇子鸿洵却伸臂一挡,不让赫连誉坐下去。眼见赫连誉与七皇子鸿洵之间剑拔弩张,两人紧急握拳蠢蠢欲动,锦画心急,看向三皇子鸿泽,只见他握着茶盏,神色淡然,仿佛没有看见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就在这时,赫连皇后看向冬荷,暗暗朝她使了个眼色。不过片刻,冬荷便带了一身着宫装的宫女进了前厅。
那人赫然便是蜜柚,锦画当即要站起身来,被三皇子扣住手腕,低喝道:“你要救她的命,还是要救你们靖远侯府满门的命?”
锦画当即愣在那里,见赫连皇后神态自若,慢条斯理地问道:“想必,你们也听说了你们二哥的荒唐事,他私下与这宫女来往过密,如今已经认错,罚俸半年,而这名宫女引诱皇子在先,罪大恶极,理应当即杖毙。”
锦画情急,却不敢再度起身,只听见四皇子鸿沉说道:“皇后娘娘,她不过就是一名宫女,何不赏了二哥算了?”
二皇子看向蜜柚,似是毫不起意,只是懒洋洋说了句:“我不需要。”便无二话。
赫连皇后笑,也说道:“断曲也就罢了,如若将来旁的宫女有样学样,也勾引皇子,只求将她们赏给皇子们,岂不是正和她们心意?所以,断曲必须要杀。”
蜜柚不哭不喊,看了锦画一眼,满目疮痍的神情,不求救不喊叫,只是打量了锦画一眼,便垂了下头。
“你认识她吗?”赫连皇后问道。
众人皆不曾答,赫连皇后却单单望着锦画,锦画口舌一向伶俐,如今却不敢说上半句话,只得低声说道:“不认识。”
或许此时此刻,不认识还是一种保护。
“既然锦画不识,来人,将这女人拖下去,杖毙了事。”
锦画双手捏着桌角,忧心似焚,只觉得用再多的言语也难混插过去,如若一个不小心,那么蜜柚便只有死路一条。
锦画见赫连皇后一直望着自己,渐渐竟明白过来,或者赫连皇后正是想用这种方法来逼锦画答应与赫连誉成亲,她如何不知顶替断曲的蜜柚便是锦画的奴婢?
“锦画,每件事情发生自有它的由来,有由来便会有结果。可是,事情有好结果,也会有坏结果,现在就要看你如何选择了。只要你一句话,事情的结果还能是个好结果,你说呢?你如果需要时间考虑,我便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冬荷,扶本宫进去等信,本宫不愿意听见人临死时嚎叫的声音。”赫连皇后站起身来,看了锦画一眼,又看向二皇子和赫连誉,见赫连誉目光痴痴望着锦画,长叹一口气,进了内室。
锦画顿时有些放送戒备,见赫连誉看向自己,于是低声问道:“哎,赫连誉,你也要这样逼我吗?就算能在一起又如何,只怕没意思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撑不住了,喝咖啡也顶不住了,最后几句话基本上不知道写得什么,效率太低了,明天继续吧,撑不住了。
☆、争抢
“只怕没意思极了……”赫连誉默默重复着锦画的话,突地又自嘲得说道:“这些年,我自作多情,也只怕是没意思极了,锦画,当我在清音庵与你相遇之时,你便该给我说个清楚,不过你当时不肯说清楚,怕只怕我当时就要闹着与你三姐悔婚再与你定亲吧?可是,你难道不明白,这种事是纸包不住火的,早一刻晚一刻我总会知道的,而我认定了你,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的。”
锦画情知赫连誉一语道出了事实,令自己难以辩驳,于是满怀歉意地走近赫连誉跟前,说道:“当初是我自私,明知你错认了人,我却没有道明。只不过,你能保证,当初在我说出事实后,你不会闹到皇后娘娘那里悔婚再与我定亲吗?到那时,整个皇权与镇国公府的轧压下,靖远侯府如何对抗?我也只能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锦画,你何以说到这句话?我喜欢你,想将你娶进镇国公府,一世和美,难道对你来说,就是这般煎熬?”赫连誉眼神中明显有受伤的痕迹,他紧紧握着拳,心中激愤之情难以抒发,突地回身抱起冬荷置于案几上的美酒,大口饮着。
锦画走近蜜柚,低声道:“她是我的婢女,我总是要护她周全。”
蜜柚仍旧跪在原地,低声说道:“蜜柚不过就是微不足道的奴婢,不值得小姐为蜜柚做出牺牲,四小姐总归是明白的,蜜柚即便活着,也早已如死了一般,此生早已没了念想。”
三皇子鸿泽一直缄默不言,此时突然开口,低沉说道:“除非她自己答应,否则谁也别想逼迫她。”
赫连誉一扫往日嬉笑,眉间尽是冰霜,望向三皇子鸿泽,说道:“她只要一天未嫁,我便有机会守在她跟前,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离不弃。而你,却是永远都不能做到的。”
正在这时,赫连皇后换衣走出寝室,见大殿上气氛压抑沉闷,未曾有缓和迹象,而锦画站在原地,眉目却不曾舒展。
三皇子鸿泽站在锦画身侧,而七皇子鸿洵却拦在赫连誉跟前神情戒备,二皇子一脸看戏的神态,暗地里捏了身侧的小太监一把,那小太监神情惊慌嗔怒不已。
“锦画,你考虑得如何?”赫连皇后问道。
“我……”锦画一时犹疑,看向三皇子鸿泽,那狭长的丹凤眼半眯着,一派淡然冷漠的神情。
赫连皇后冷笑,朝冬荷说道:“将断曲拖出去,立即杖毙。”
锦画情急之下,未等开口,便听见一直静默旁观的四皇子起身,朝赫连皇后说道:“皇后娘娘,鸿沉想求娘娘一个恩情,这断曲不过是带罪宫女,死了便死了,倒也不值得如何,只不过鸿沉觉得这个断曲有几分伶俐劲,放在我景治宫做个掌灯宫女倒也合适。不知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赫连皇后眼中精光一闪,瞬间即逝,抬脸看向鸿沉之时又是一副端庄淑雅的模样,缓缓说道:“鸿沉,这断曲乃是不祥之人,死了总比不死要稳妥些。莫要为了一时情爱失了心智,做出过头之事才是。”
“鸿沉谨听皇后娘娘教训,只不过这断曲,鸿沉势在必得,即便是闹到父皇跟前,也无从怨悔。”四皇子鸿沉淡淡说道。
赫连皇后面色有些难看,二皇子紧抿着唇,暗瞪了四皇子一眼,那小太监扯了扯二皇子的衣袖,一脸惶恐地望着他,二皇子轻轻拍了拍那小太监的手,示意他安心,这一幕恰巧叫赫连皇后看见。
赫连皇后满脸厌恶地看向那小太监,却无可奈何,只暗自将嫌恶藏在心中,决意要慢慢收拾他。心下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更没有忽略鸿沉口中所说将此事捅到晟帝面前的语风,这正是赫连皇后的软肋,她原本见赫连誉情系锦画,心疼亲侄儿赫连誉,于是才将蜜柚带上大殿威逼锦画答应赫连誉。
可是,却遗忘了更重要的一环,蜜柚是锦画的丫鬟,与锦画相熟的皇子自是清楚的。所以,如果当真不能顺了鸿沉的意,被他告发到晟帝面前,到时候便不能轻易为二皇子稳妥收场了。
只不过,赫连皇后心中也在疑惑,这鸿沉生性淡泊,甚至与人争执,除了那年将二皇子推下比武台,也不曾做过什么出格之事,即便晟帝将他发落至皇陵看守,他也未曾有过怨言,如今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在澄瑞宫不惜威胁自己,也要将蜜柚带回景治宫?
难道说,他也是喜欢上了锦画这丫头?
赫连皇后再度重新审视起锦画来,见她眉目清秀,眼神中有着超出同龄的淡然沉静,虽有些忧愁,眉头紧蹙,却无妨她诗书在腹的风华。
二皇子干笑了几声,说道:“这算什么?英雄救美,还是救美人的丫鬟?你们几个巴巴得就为了护着她?不过就是一个女娃儿,有什么可稀罕的?老七、老四还有誉儿也就罢了,老三,难道连你也掺和进去不成?”
三皇子鸿泽没有理会二皇子状若调侃的嘲讽,朝赫连皇后告罪请辞,执起锦画的手,便欲将其带出澄瑞宫。
赫连誉不甘,上前阻拦,却被赫连皇后喝止,赫连皇后笑着说道:“誉儿,你回本宫身边来,安安静静得坐着不要再开口说话,你想要什么,本宫自会给你一个交代。鸿沉,你不是要将断曲带回景治宫吗?尽管带回去吧,只不过断曲是戴罪之身,你就这样将其带回去,于情理不合于法制有违,杖棍十下却是有必要的。”
鸿沉看了锦画一眼,后者正为赫连皇后肯饶过蜜柚性命高兴,不妨听见赫连皇后说要将蜜柚杖棍十下之时忧心起来。
蜜柚见状,忙朝锦画勉强笑了笑,要她释怀不必忧心,那苍白容颜似是随时都要倒下,锦画不放心,要上前去之时,不妨却被身侧的鸿泽抓得紧紧的。
冬荷领赫连皇后之命,将蜜柚拖了出去,杖毙之下,锦画站在大殿上,只听见棍棒瞧在背上的闷哼声,却丝毫不曾听见蜜柚哭出声来,心下不禁唏嘘不已,这样的蜜柚,到底是如何的隐忍?
锦画不曾挪步,身侧的三皇子低喝道:“她如今已经是四弟宫里的人,与你再无关联。你如若再为她出头,只怕对四弟都不好交代。听我的话,离开这里出宫去,越快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任务,明天下午2点前要写满2万字,我疯了,真的~~
☆、相悦
谁知,便在这时,赫连誉却突然扬声说道:“姑妈,不如,你就将这断曲赐给誉儿吧,誉儿将她带回镇国公府去。”
赫连皇后轻声斥责道:“胡闹,不过就是一个带罪的宫女,也值得你们几个皇子争抢?誉儿,你再乱来,仔细本宫立即要人将她杖毙了事。”
赫连誉看了锦画一眼,锦画恍若未知,被鸿泽执手带出了澄瑞宫。
走出澄瑞宫,才不过十几丈远,锦画揉着有些发红的手腕处,问道:“你这样将我带离,就不怕皇后娘娘追究下来治你一个不敬之罪?”
鸿泽依旧那般淡漠,面容上却有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笑意,说道:“这宫里的事,一时半会也给你说不清楚,总之,皇后娘娘不会轻易朝我下手的。”
锦画轻轻“哦”了一声,安心了不少。
“只不过,你还是要尽快离宫,暂时回到侯府避些日子才好。”鸿泽说道,“只是,如若有人借机递信给你,你还需小心设防些,莫落入了别人的陷阱。”
锦画有些讶然,她情知这其中纠缠,却不觉得有鸿泽说得这般复杂,谁知鸿泽看锦画一脸茫然,又继续问道:“你既然不肯信,那么我来问你,老四和赫连誉为什么都抢着要将蜜柚留在自己身边?”
锦画自然是明白些的,可是叫她如何将其中缘由说出口?
“为的不过就是将来好借蜜柚再度接近你……”鸿泽将锦画拉至水湖边的青石上,半倚在假山上坐着,锦画不曾坐在他身侧,只是站在离他半丈远处看着他。
“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锦画鼓足勇气问道。
鸿泽看了锦画一眼,眼神中藏匿着压抑的热烈,一把握住锦画的手将她拉至身前,锦画站立不稳跌进他的怀中,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来,却还是被鸿泽硬生生拉到身边坐下。
“回府吧,明儿个我送你。”
锦画有些不可置信得望着鸿泽,仿佛不相信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这番话,鸿泽似是有些薄怒,用力握住锦画的手,说道:“记得,不要理会赫连誉那小子的胡搅蛮缠,还有对老四,你也要多加注意些。”
锦画有些痴痴得看着鸿泽,喃喃问道:“你叮嘱我这些做什么?与你有什么相干?”
鸿泽面色有些不自然,侧转过头,锦画从这个角度看去,只依稀看清他浓密的睫毛侧影,听见他说道:“过一阵我便要出征边疆,你在府里安心等我……等我去接你,进宫。”
锦画当场愣住,用尽全身心的气力去分析鸿泽刚才所言,安心等他,等他接自己进宫?究竟是何意,究竟是何意?
难不成他的意思是要将……
不,不,不可能,他是三皇子,而自己的身份不过就是靖远侯府的庶女而已,如何结为伉俪?如何携手共度余生?或许自己想得更多了,他不过就是无意中的一句话,自己如若自作多情地暗自揣测了,只是徒添笑柄,罢了,罢了,随缘吧。
锦画暗自叹气,苦笑一声,说道:“我不该有妄念的,也不能心存幻想,毕竟,感情永远是勉强不来的。三姐喜欢赫连誉,赫连誉不喜欢她却喜欢我,而我不喜欢赫连誉,却心心念念着……哎,不必再说下去了。”
锦画正待起身,鸿泽却突地将她揽在了怀里,低沉说道:“先别走,将你从前向我表白过的话重复一遍。”
锦画羞红了脸,用力挣脱不开,只好嘴里含糊说道:“早便忘记了,哪里记得那些废话乱话?”
鸿泽却俯在她的耳侧,低声说道:“那好,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遍,是谁说要拿着自己的幸福去赌一赌,即便输了也不悔不恨?是谁说命运沉浮,承诺算得了什么?只要曾经努力将心靠在一起过,便不会有怨恨?”
锦画的心猛然间一颤,顿时热烈盈眶,用手去捂住鸿泽的嘴,不叫他说下去,谁知鸿泽却握住锦画的手,在她的掌心处烙下一个温热的吻,锦画有些怔楞,缓缓缩回手低声说道:“从前我说得没有错,都是最真挚的语言,只是你却不该再度拿出来说笑,因为我压根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
鸿泽用手捏了捏锦画的耳垂,薄怒低喝道:“傻子,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待我凯旋归来之日,我定会禀明父皇将你迎娶进宫。”
锦画由起初的怔楞到欣喜,太快,快到有些不太适应,锦画微扬着头看向鸿泽,试探着用手却抚他的脸颊,待手到了脸颊处,最终却停了下来,长叹问道:“你果真不是欺我骗我?”
鸿泽面色上难得浮现出一丝笑意来,有些宠溺地看向锦画,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快些回去收拾妥当,明日一大早我便送你们回府。”
锦画面容上洋溢着笑容,幸福来得太快,快到令人措手不及,当即低声说道:“我现在又不想走了,我想留在宫里,多见你一面总是好的。”
鸿泽却不以为然,说道:“你以为我催你离宫,当真只是为了老四和赫连誉的纠缠?其实,我是怕皇后看出端倪来,如果她起意将你指给二皇子做一名侧妃,你是否会情愿?最关键的是,她要二皇子娶你做侧妃目的何在?不过就是为了牵制住老四和……我。所以,你只能避而远之,托病不再进宫,直到我归来之日。”
锦画心里说不出的舒畅与甜蜜,尝了那么久的酸涩,本以为不会再轻易触到这样柔软的情感。谁知,鸿泽便在这个时刻,便在自己差点为了蜜柚轻易答应赫连皇后之时向自己展开了攻势,他要自己不与四皇子鸿沉、赫连誉有所瓜葛,他要自己安心等他凯旋归来……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锦画心中情意荡漾,眉角处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微垂下了头,低声应下,柔肠顿生,千万种情怀在此刻绽放出浓丽的花朵来,鸿泽,鸿泽,仿佛是催命的符咒一般,将自己催进了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的境地里,辗转难安却又欣喜万分。
鸿泽见锦画只顾着低头冥思不看自己,于是伸手缓缓挑起锦画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霸道地说道:“你要记住,从此后,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
锦画脱口问道:“那么你呢?从此后,你的眼里、心里是不是也只会有我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继续,喝了两包咖啡顶上了,还是困啊困啊,头疼欲裂啊。
☆、喜欢
锦画脱口问道:“那么你呢?从此后,你的眼里、心里是不是也只会有我一个人?”
鸿泽未曾答,将手抵在锦画后颈处,揽住她腰身在她唇角轻轻落下一个温热的吻,锦画的心怦怦跳着,只觉得要跳出了胸腔,满脸涨红地看向鸿泽,心中喜悦却不胜娇羞,低声说道:“这算是什么?不守规矩,势必会惹出事来。”
鸿泽再度揉了揉锦画的头发,仿佛心中隐匿着很多的愁绪,在此刻,散发不掉郁结不成却又生出莫名的舒展开怀。
正在这时,锦画看见远处青影一闪,待仔细看过去却又消失不见,心中渐生疑惑,鸿泽未曾回头,却似是有所察觉,淡淡说道:“他身形快捷,凭着你的视力,是断断看不清他的身影的。”
锦画情知鸿泽知晓那青影必是鸿沉,只是未曾点破而已,于是说道:“你们皇子之中,谁身手更好一些?”
“老七不弱,赫连誉与他相当,可是刚才见老四身手竟在老七之上,真动起手来,老七未必是他的对手,只不过父皇从未给他指过习武师傅……”鸿泽侧头,看向竹林深处,那青影消失的地方。
锦画心下却有些模糊的想法,鸿沉一直有个师傅隐匿在靖远侯府,那便是虞晋声,难不成鸿沉的武功便是虞晋声所教?
“从前,他的母妃便是叱咤后宫的传奇女子。如今,换做他了,锦画,你且看着,他再也不会是从前那个任人欺侮需要我出面周全的四皇子了,他的眼神依旧清澈,却多了令人难以察觉的仇恨和欲望。”
锦画静静听着,自从鸿泽与己半敞心怀后,他的话不自然地便多了起来,没有往日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若冰霜。
锦画微微笑着看着他,说道:“我信你,你说得总是对的。”
鸿泽轻笑,锦画看过去,鸿泽的面容竟是少见的明朗闪亮,除去阴霾沉郁之色,简直犹是如沐春风般的快意恩仇。
“锦画,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你。”
“我是问除了我之外,你喜欢什
侯门欢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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