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还请王爷先为我找几个人。”
白胡备了纸笔,赵诩亲自记下。
“长安教坊娘子云秀、隐居在山南道奉节县的樵夫莫开、岭南西道融州黄水的游方郎中杨杏……”
他每念一个名字,轩辕晦的神色就欣喜一分,身遭大劫之后还对属下下落一清二楚,这个枳棘先生,确实是个能人。
赵诩整整记满了四张纸,小心地吹了吹墨印,“在下家学渊源,略通医道,若是先生放心,可否让在下探探脉?”
略一思索,枳棘便将手递给赵诩,赵诩把了把脉,沉吟道:“我学术不精,先生双眼怕是无能为力,然而先生这嗜睡之症,我却有七成把握。”
枳棘神色仍是淡淡,“那便劳烦王妃开方了。”
第25章
枳棘神色仍是淡淡,“那便劳烦王妃开方了。”
赵诩一笑,就着手头的纸笔龙飞凤舞地写了数行字,旁边白胡接了,恭恭敬敬地双手呈给枳棘。
枳棘虽目不能视,可仅以手触摸竟也能读个七七八八,冷峻面上露出些笑意,“王妃慈悲。”
轩辕晦不好搭腔,只静坐在一旁察言观色,如今见事情谈的差不多,枳棘又面有疲色,便道:“夜色深沉,我等还是先告辞了,免得耽误先生歇息。”
枳棘点点头,赵诩便顺势起身,“不送了。”
快出门时,轩辕晦回头瞥了眼,只见枳棘依然如同泥塑蜡人般倚在床头,没有半分生气。
“你方才写的,是真方子还是……”
赵诩挑眉,“总之能治病,是不是方子又有什么干系?”
“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读书人,一两句话便可说清的事情非要故弄玄虚,整日神神叨叨的。”轩辕晦低声嘟囔。
赵诩也不和他计较,“枳棘的事便了了,明日便修书与白芷,让他把人送来。”
“只是运送这么多人,沿途守城官若是问起,以何名目?”
以袖拭面打了个哈欠,赵诩轻身上了马车,“明日再说罢,王爷还不回么?”
轩辕晦跟过去,扯着他袖子,“遮遮掩掩,其中必有关节,快老实道来!”
偏不想答他,赵诩便倚着靠枕装睡,轩辕晦急得不行,凑过去在他耳边喋喋不休,“说吧说吧,又不是什么机密事宜,如何就说不得了?”
被他烦的不行,赵诩把他按在身旁,“行行行,怕了你了。来了肃州之后,我便让旁人出面,买下了留仙居,后又买了处……”
“什么?”
轩辕晦那双蓝眼瞪得滚圆,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赵诩反而说不出口了,喃喃道:“呃,客栈。”
轩辕晦扑哧一声笑出来,“青楼就青楼,如此扭捏作态,反而让人觉得十九郎过往形迹可疑了,怎么,难不成咱们十九郎不显山不露水,竟还是京城春风楼头牌的入幕之宾?”
“说的什么混账话,”赵诩伸腿踹他,“人小鬼大,宫规森严,这些混话都是谁告诉你的,活该拖出去杖毙了。”
轩辕晦昂首道:“正常皇子到我这岁数早就开荤了,我也就是独孤母妃管得严,又讨了个河东狮,所以呀……”
看着他摊手的得意样子,赵诩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刚欲说话,就听守宁在车外禀报,“沈大人先前递了帖子求见,二位不在,他便先行告辞了。““沈觅?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轩辕晦收了玩闹的心思,蹙眉不语。
赵诩立时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路?”
二人赶回王府时,一见沈觅,便同时放下心来。
沈觅满面喜气,上前拱手道:“恭喜二位殿下。”
“哦?”轩辕晦一贯在沈觅面前端着,只淡淡道,“何喜之有?”
沈觅从袖中取出一个金箔筒,筒口以蜡密封,筒壁上隐隐雕有异族字样。
轩辕晦一见,双目便是一亮,忙上前取过金箔筒,从中取出张羊皮纸,细读起来。
“看来是回纥的好消息。”赵诩看着他欣喜模样,也露出点笑影来。
沈觅笑道:“不错,晚间我去留仙居用膳,便有胡姬突然靠近,坐在我腿上肆意调笑。我刚反应过来,怀里就被塞了这个物什,幸好无旁人在左右,不然让我夫人听闻,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因已熟了,赵诩便不留情面地嘲笑道:“难怪我听白芍说沈大人是出了名的惧内,我本还不信,如今看来,他怕还是说的含蓄了。”
“赵十九!”轩辕晦抬眼看他,佯怒道,“军国大事你丝毫不放在心上,反而对人家内宅之事盘根究底、津津乐道,你也不觉得羞耻。”
赵诩抿唇一笑,造作地做了个万福,“郎君此言谬矣,我本就是朝廷敕封的肃王妃,我不关心内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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