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义,也算本分,因此得上峰赏识,一路跟随着做到捕头。
他向在座的人说清楚自家内弟素日的为人,大家都很相信他,因此纷纷向他拍胸脯,说自己有熟人在临安县衙,这次一定能帮忙。
李公甫粗中有细,一一记下提到的人名,然后嘱咐近旁的手下明日替他跟上峰告两日假,他要亲自去往临安府一趟。接着掏出几钱银子,先把酒账结了,才往家赶去。
许宣的长姐许娇容一听自己弟弟被收监了,先是嚎啕大哭一顿,李公甫也不劝,待她略安定下来,才向她说出自己的打算。
许娇容也不是一般怯懦的妇人,哭过就算了。抹干眼泪,抬脚就去卧房收拾行李。
“你也要去?”李公甫见老婆麻利的收拾出一个小包袱,跟着问道。
“你粗枝大叶的,我不放心。”许娇容头也不抬的回道。
“也好,你愿意去受罪,我也不拦着。”他当真不劝阻,去柜子的小匣子里取出一小锭银子和余下全部的散碎银钱,收入怀中。
“拿这么多钱做什么?你不是说事情不大吗?”许娇容见他动老本,不免有些心惊肉跳。
“难得带你出门,汉文的事了了,不得带你在临安府逛逛?”
“我哪还有那闲心。”自己的丈夫还是向着自己的,许娇容也不再说什么。
李公甫也不理会自家老婆的话,自行把钱收好。
虽然和许娇容成婚数年尚无所出,但他二人实则感情不错。许娇容家里家外一把好手,许宣这个拖油瓶也很有自觉,知道上进,李公甫自己是个舞刀弄棒的粗汉,因此对这个一心向学的内弟还是挺有好感的。
经过多方努力,许宣只在大牢里待了一天半就被放出来了。
临安县衙的县太爷采信了胡庆余堂给出的证言。又让官差带着孙公子查遍城中当铺,再不见有陪葬之物。许宣也愿意出钱替孙家修整祖坟。但事出蹊跷,县太爷想不通其中关窍,只求不要再在自己眼前生事就好了。因此做小惩大诫,判罚许宣流放。流放可远可近,经过李公甫周旋,判为流放苏州,以观后效。
许宣在牢里还没来得及跟狱友相处出交情,就被人带到牢门口,将他往外一推。他见门口还有人等他,却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妻子,而是姐姐与姐夫!
“汉文哪!”许娇容一见许宣就扑上来将他全身捏了个遍,“你受苦了,瞧都瘦了……”
“他拢共住不到两天,能瘦到哪里去!”李公甫可丝毫不动容。
许娇容白了他一眼,顾不上和他吵,还是一颗心扑在弟弟身上。
“渴不渴?饿不饿?有没有打你?”
“你问点儿要紧的行吗?”李公甫一再打岔,许娇容转脸就和他吵起来。
许娇容心疼自己弟弟是没有错,但是既然判了流放,立时就要出发的,因此时间很紧迫。李公甫怕自己老婆把话扯远了浪费时间,所以忍住没有还嘴。
好在许娇容见好就收,许宣得空安抚下姐姐,才向他二人讲明事情来由。
“哎!无妄之灾,当积福了!”李公甫劝道。
许娇容却抓住许宣一句话惊叫道:“汉文,你成亲了?!”
许宣与白素贞成亲匆忙,后来得下闲暇,又考虑到事先没有说与姐姐知晓,怕她挑理。因此想着年节的时候回家再当面和她说。那时候济安堂应该也能有些进项,他也可以买上像样的礼物回去。又成家又立业双喜临门,姐姐应该不会太生气。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最后竟是在大牢门口让姐姐知道了,许宣心中万分愧疚。
“你媳妇呢?怎么不见她来接你?”事出突然,许娇容多少能理解。此刻她四下张望,不见周围有年轻女子,因此问道。
许宣料想白素贞还不知道此事,替她分辨道:“她应该还在家中等我。”
“哎……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她怕是知道你被收押,想与你撇清干系!”许娇容说话当然偏向自己亲弟弟。
许宣笑着摇摇头,“姐姐!你只一见她就会相信她为人。姐夫收到的信也是她送的。”说到这儿许宣微微皱眉,“信送的这样快,她不会还在余杭吧?”
“大哥。”两个衙差上前对李公甫道:“时间差不多了,别叫小弟难做啊。”
“辛苦辛苦。”李公甫与他们打着哈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到许宣手中,“胡先生贵人事忙,他先写好信交与我,说苏州城有熟人,你到了之后可以去寻,多少有个依靠。”
许宣收下信,只是嘱咐姐姐与姐夫,替他到城中济安堂去看一看,要他娘子万望珍重,只待他流放期满再来相会。若是在济安堂寻不见她,那必定还在余杭县,请姐姐姐夫照顾一二。
万般不舍,许娇容眼含热泪的送别了自己的弟弟。
许宣跟着两位衙差上路,还问人家,“差大哥,咱们是走陆路还是走水路啊?多久能到啊?你们去过苏州吗?比之临安如何啊?”
直问的人家烦恼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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