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得想法招个大牛。”
不是天牛,也得是大牛。阮思澄自己的技术也还不错,但不如贝恒。贝恒MIT的本科毕业,入澎湃时只有三级,一年一跳,迅速到六。阮思澄有硕士学历,入职时是四级,用两年升到五,本以为再两年能升到六,未果。何况,作为新手CEO,她也没有时间再去take技术。
邵君理问:“有思路么。”
阮思澄说:“我前一阵都在琢磨。最近几天研究了下,想挖爱未AI医疗的陈一非,不过觉得很难成功。他在爱未是总监级,跟钱纳一样。做过心脏产品,就那个‘爱未Cardio’,可以自动切割心脏核磁片子、绘制心室心肌。当然,不止是陈一非,我还选了另外几人。刚出来放风时我给几个P大同学打了电话,探听几个候选者的近期状况,指望他们在工作上出现变故……结果!其中一个爱未的人在内部网看到,上周五陈一非有两个项目被降级了,要减员……虽然也有两个项目被升级了……感觉,公司说给资源就给资源,说不给资源就不给资源,他有可能不太爽的,现在也许是个挖的时机。来思恒,以后他就管所有了。大公司的竞业条款好像没有禁止加盟初创企业,陈一非离职后应该只是不能加入澎湃、扬清。”
“一小公司,直接挖三巨头的总监级人物?”邵君理道,“我看着悬。”
“不直接挖。”阮思澄说,“我制定了别的策略。”
“说来听听?”
“不说,”阮思澄低头,“真好使了我再讲吧……不想被笑。”
“行,”邵君理一哂,“你是总裁,谁能管得了你。”
阮思澄被逗得笑了。
想到马上要跑去挖爱未总监,阮思澄也压力山大——这是一个艰苦征途。而且,就算成功请到人家,能不能做出来也是一个问题。能做出来,能不能有数据又是另一回事……一样一样都得解决。
何时是头?
真有头吗?
她知道,是没有的。
想到这里,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邵君理听见,问:“怎么?”
“只是觉得,创业真是一场长征,而且永远没……有终点。即使做大做强也有新的愁的。”
“后悔过吗?”
“嗯?”
邵君理问:“后悔过吗?是放不下已投入的时间、精力,舍不得沉没成本,才选择继续,还是从未后悔?你名校毕业,在大公司当程序员,长得也……不折腾的话,应该可以过上令人羡慕的生活。”
阮思澄想了想:“后悔……是有过的,然而加在一起不超过十秒吧。”
“哦?”
阮思澄道:“我会想,如果没有进来创业,就没办法认识您了。”
邵君理一愣,几秒钟后,笑意才上眉梢眼角。
阮思澄也反应过来,脸全红了:“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过去在澎湃科技工作,我认识的最牛的人就是钱纳,没有机会接触更高层次的了。而出来呢,我的天地更广了,眼界更宽了,也接触了更多更好的人。额,因为目前就您一个,我才那么说的,不过以后还会有的。”
“嗯。”
“而且,虽然永远没有终点、总有新的愁的,也会经历一次一次成功后的兴奋、激动。那种由实现自我、创造价值而产生的成就感,那种可以到极致的兴奋激动,值得许多优秀的人心甘情愿承受一切波折痛苦。跟那相比,看小说看电视、刷微博、打游戏、逛街购货、游山玩水等等能带来的开心根本不值一提。前者是level 10的话,后者只是level 1到level 3。你看,许多牛人获奖以后都懒得去,就是因为巨额奖金早就已经无关紧要。”
邵君理没说话,又看了看月亮星星,觉得确实多年未见。半晌收眸,拿起身边一个盒子,递给一旁的阮思澄:“这个送你了。”
“咦?”阮思澄以为是什么好的东西,急忙接了,借着月光、路灯,发现里面竟是……一个罗技鼠标。
她说:“……送我鼠标干吗。”莫非非常酷炫?100万一个鼠标?
邵君理说:“打开看看。”
“哦……”
阮思澄运了口气,刚要暴力撕开盒子就被邵君理给制止了:“别撕。盒子是开过的。”
“哦,”阮思澄抠那盒子的脑瓜儿顶,发现果然是开过的,于是把鼠标从里面扯出来,凑近了看。
竟然还是……被用过的。
右键稍微好点,左键上面罗技的Logo“Logitech”已被手指蹭得掉了。
她问:“咋这么破……”
给她一个破鼠标干嘛?!
邵君理说:“我创业是19岁那年。一开始很天真莽撞。像你一样。当时公司就一个人——我自己,把伯克利的宿舍当办公室,只有一台电脑、一个鼠标一个键盘,就开干了。”
“……”
“这东西是那时候的。用了大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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