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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红第35部分阅读

    捕红 作者:肉书屋

    ,又如何去强制于孙女婿。

    捕红第三卷 第三卷 67:奔丧

    但是,芳华死了。

    丧讯传来,秦天只觉双眼一黑,险些没有站稳,一把握住梨花椅背才勉强稳住身型,他丝毫没有耽搁,叫上两个随从,将披风一系,策马直奔清平王府。

    白色的灯笼已经挑起,大大一个奠字,秦天跃下马来,连半步都没有停息,人已经冲进王夫之中,赵似乎已经料到他会这么快的速度,已经侯在那里,俊颜中全是哀伤之色:“秦将军,请节哀。”

    秦天只觉心口又怒又痛,当头喝问道:“芳华,芳华她的身子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病逝。”

    “起先不过是风寒,后来……”赵的声音梗咽一下,身子摇摇欲坠,旁边有下人过来扶住他,口中叨念的是王爷莫要伤心过度,两日不曾合眼,两日滴水未进,这可如何是好,这话看似随意,却像是刻意说给秦天来听,秦天看着赵憔悴的脸色,觉得这两句话怕倒是事实,那份伤心也是一时装不出来的。

    人已入棺,停在前堂,秦天走近前去,芳华闭合着眼,安静地睡着,仿佛随时会睁开眼来唤自己一声,他低声问道:“府内有手段灵巧的丫鬟帮着收拾过了?”没有寻常死人脸上的那种难看的青色,皮肤上似被轻轻扑了薄粉和胭脂,长发挽成她平日最喜欢的发髻,那支金步摇点缀其上,活灵活现,秦天伸出手去,险些脱口而出:“祖父已经来了,芳华怎么真么偷懒。还不起来。”

    那厚重沉敛的棺木却告之他,芳华已经死了。

    赵招过一名叫巧儿的丫鬟来,指给他看:“便是这丫鬟替芳华整理地衣饰头发。”

    秦天目视着她,轻声道:“是个好丫鬟,确有一双巧手。”

    他在灵位前。烧了些纸。再想过问芳华的死因,赵来来回回说的俱是什么在后花园赏花。不小心受了风寒,一病不起。已经请了太医来看,谁晓得,短短几日,病情恶化,再想问个明白。赵又从头说起,平时那样聪慧的一个人,变得笨嘴笨舌,说话颠三倒四的。

    秦天见也问不出什么,索性决定留在王府中数日,再慢慢斟酌,赵安排好客房,让丫鬟领他前去休息。

    直至夜深,秦天猛地想起一事。起身冲到赵房中。赵未睡,一个人正对着窗外娥眉月缓缓饮酒。见秦天进来,又像是哭又像是笑地问:“秦将军,你可曾看到芳华,芳华在那月亮之中。”

    秦天一把将他地手指挥开,厉声问道:“是不是你害死芳华地!”

    赵口中还在念着:“芳华,芳华在那月亮之中。”

    “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不曾答应你那大逆不道之事,所以你心里头忿恨,回来之后害死了芳华。”秦天丝毫不客气地拎住赵的衣领,他地身量原本比赵要高半个头,这般倒是要将赵整个人悬空了。

    虽说,他是威武大将军之职,但是对清平王爷做出这番举动也属于大为不敬。

    赵却是无丝毫的怒意,手指抓向桌面地酒杯:“酒,酒,给我酒。”

    秦天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松开,他抓起那坛酒,扬起头来,咕咚咕咚,不肖半柱香的时间,大半坛酒已经落下肚去,秦天将空酒坛砸向门角,低喝道:“好,喝酒,喝酒,再多拿些酒来。”

    他的酒量一向极好,常年在军中的,哪个不能喝几斤烧刀子壮胆驱寒地,大半坛子的酒,最多也就三四斤,秦天觉得全身热融融的,嘴巴发干,需要更多的酒灌下去才能抑制住心口的悲苦,世间最苦之事不过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将独子送上战场,再无回来,儿媳听闻噩耗,当夜悬梁自尽,随了丈夫而去,留下小小的芳华。

    谁知,谁知,芳华又走在她前面。

    掰指一算,芳华尚未满二十岁。

    难道,是因为自己常年征战,犯下太多杀孽,染了太多鲜血,才有这现世的报应吗。

    秦天不敢去想,有人将整坛的酒送了进来,他也未看清楚来者的形容,推开要为其斟酒地手,抱住酒坛,一口一口灌下去,只有将自己彻底灌醉才能忘记这眼前地悲苦,或者等酒醉醒后,不过是一场噩梦,他的芳华还是好好地,会得笑,会得唤他祖父。

    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秦天觉得头痛欲裂,好似有面大鼓在他耳边咚咚,咚咚敲个没完没了,他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半坐起身,手掌往身边一撑,触手绵软细滑,竟然像是身边另外还有一个人。

    帐子里迷迷蒙蒙,他看不清楚,一把挥开,外头的日光都照进来,锦被中果然多出一个美人儿来,满面泪痕,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个,这个女子是谁,怎么会睡在他的身边,秦天自问一向警觉,不是十分亲近之人,一旦接近他,立时便能够察觉,看样子,这女子不但与他同处一室,还,还,秦天将半掩在两人身上的锦被掀起,两人俱是未着寸缕,四腿相缠,姿势暧昧,非但如此,那女子全身细嫩的皮肤还布满或红或青的痕迹,像是有人在她反抗之时,故意对其施虐所制,难怪她会哭成那般,像是又惊又惧又哭又闹,到后来实在无力反抗,才力竭昏睡过去。

    这时,门被从外头大力推开,秦天下意识将锦被往两人身上一盖,喝道:“是谁!”

    捕红第三卷 第三卷 68:追究

    来者尚未回答,秦天身边的女子已经悠悠醒转,嘤咛一声,连人带被扑到了进门那人的怀中,痛哭道:“王爷,王爷,你怎么此时才来,莺歌被此人已经……”

    秦天身上唯一的遮掩物被拖走,他呆坐于床上,一动未动,闯进屋内的人是赵,而与自己一夜缠绵的女子便是那风闻中明艳动人的莺歌夫人,他怎么会,怎么会在酒醉之后。

    赵一手拥住花莺歌的肩膀,一语不发,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秦天,花莺歌还在哭诉之中,两个男人却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不想先开口。

    花莺歌的哭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刺耳,秦天本不是那种畏畏缩缩的性格,当下再忍不住,起身道:“此女如何会在我房中,我全然不知。”

    “秦将军,先将衣服穿起再说话。”赵伏在花莺歌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她抬起眼来,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噗噗落下,然后非常顺从地用锦被将自己的身子裹紧,拖着长长的一段,慢慢离开了。

    房中只剩下两个男人。

    赵轻轻叹一口气道:“我们两人昨晚都醉了。”

    一句话,似将所有不合理的情节都解释开来,花莺歌本是王爷房中的人,前来帮王爷斟酒聊天也是寻常之事,后来是赵先喝醉,还是秦天先喝醉,谁都不曾记得,秦天依稀记得自己在半醉半醒时,的确听见有谁说了一句。秦将军醉了,送秦将军回房休息吧,是谁送的他,还直接将他送到床榻之上,不言而喻。

    “芳华尸身未寒。此事我不想再追究。也不愿意再追究。”赵脸色苍白,单手扶额。吐出芳华两字时,语气加重。双眼直视秦天。

    有些事情,我不追究,有些事情,你也不要追究于我。

    赵摔门而去,留下一室安静。静得令人心底发慌。

    秦天再去看望芳华地灵牌棺木时,竟然有种不敢抬眼的心虚,赵的话字字像针尖刺在他的心口,芳华尸身未寒,尸身未寒,他却在孙女婿的王府之中做出这等丑事,还有何等颜面来见孙女地遗体。

    莺歌夫人循着家规身着素服,让丫鬟扶着,来给王妃上香磕头。纵然穿着麻衣。抬起头时,那张艳丽地脸孔。在灵堂里看来有种异常的惊心动魄,让人心里头生出麻麻,钝钝地痛痒,不得去抓,越抓越盛。

    当夜,有人轻轻敲他的房门,秦天将门拉开,莺歌夫人跪在他地面前:“王爷叮嘱贱妾要好好照顾秦将军,不然立时以七出之罪将贱妾赶出王府,请秦将军垂怜。”

    明明应该当着她的面,将房门重重拍上,秦天却觉得有股子热气,随着芳华噩耗传来后,凝身在心里的麻木一点点游漫上来,伸出去的手势岁虚浮,却坚定,像是从这个全身簌簌发抖的女人身上,能够得到一丝解脱,他将花莺歌一把抱起,反脚踢上了房门。

    果然,醉生梦死才能化解开他心里地伤痛,搂着软玉温香,他不再去想其他的。

    镜中花,水中月。

    明明知道是孽障,他却一步一步深陷下去。

    直到芳华的棺木入土为安,他在坟前撒下一坯新土,向赵言明,他将赶赴前方战场,既然没有能让他留恋的人与事,那么保家卫国才是他最后的信念。

    赵行事真是有异常人,对秦天与莺歌夫人之间的事儿,半句未提,还煞有其事地点头称是:“金国节节进犯大宋的边境,唯有秦将军一夫当关,怕是才能阻止掉他们的狼子野心,秦将军一切多多保重。”

    秦天思前想后,还是留言道:“王爷的那件事情,我只会放在心中,不会告于第三人,请王爷放心。”

    “多谢秦将军。”赵淡淡回道,根本不能从他地神情间看出他真正地想法。

    听到此处,我第一次发出疑惑:“既然秦大人去了边界保家卫国,怎么又会生出将兵符送去花蝶舞之处的纠葛,大将军兵符离手,怎么号令千军万马?”

    秦天苦笑道:“圣上根本无心交战,一心只想与金国求和,我去得边界不过数月,两军对峙,圣上不下令来,怎么杀敌,求和地文书倒是一封又一封地连带着数万白银珍宝送到金国,后来也算是达成了休战的协议,我也被圣上调回封地,直到有一天,我收到莺歌夫人的书信。”

    这一段,像是连赵与顾连山大人都不知晓的秘闻。

    我才想追问,书信中究竟写了些什么,使得秦天竟然会将兵符交给这个有露水情缘的女子手中,卡塔一声轻响,从门外传来,两个人面面相觑,都警觉地住了口,竖起耳朵想聆听门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天的手脚都被束缚,行动不便,我压低声音道:“秦大人稍后,我去看看,方才一声很是古怪。”

    他点点头道:“你小心些,这王府中的怪事越来越多。”

    我还是手脚并用,爬到门口,将耳朵贴近想听个仔细,门口却是再无其他声响,我身子向前倾得太厉害,平衡没有掌控好,整个人向着门板倒去,一股脑已经跌出门去,那两扇原本锁地死紧死紧的门板,居然是虚掩着的,怎么会,我明明也尝试着用手去推过,纹丝不动,而且被推进来时,我也听到外面的人用铁链锁门的声响。

    捕红第三卷 第三卷 69:如出一辙的答案

    像是一种警告,特意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怎么会,怎么会,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来,外头也已经天黑,没有星,没有月,我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掌心剧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摸索着,摸索着,尖尖的物件被我抓在手中,凑近眼前去分辨。

    还是那一支金步摇,失去了雀嘴中的明珠,像一件被小孩子弄坏的玩具,残破而狼狈,我明明记得赵已经收好了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是那个开门的人,特意将其留在此处的吗。

    它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到底代表了什么。

    秦天见一晃眼之间,不见了我的身影,屋里和屋外又都是黑暗一片,他倒是有点急了:“你,你怎么了。”

    “秦大人,我没事,我在门外面。”

    “门外面?”他不解地反问道,怕是也没有想到,怎么门已经开了,换句话来说,我们已经得到了自由,他的声音兴奋起来,“那你还不快帮我解开铁锁。”

    我走到他前面,蹲下身来:“秦大人,你手脚的铁链都是被生生锁在地上的,没有钥匙的话,如何解开。”

    他像是被我问呆了,喃喃道:“我以为还来得及的,我以为来来得及的。”

    我试探着摸一下那些铁链,再看看硕大的铜锁,他叹息道:“我的力气尚挣脱不开,你的手劲能有多大,不如你先行离去。逃得一人是一人。”

    他怎么肯定,赵会转过身来杀了我们。

    “秦大人可是想在清平王爷用兵符做下错事之前,及时阻止他地行径。”

    “那一块不是真正的兵符。”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不是兵符,那又是什么,我抬头去看他。虽说找这件东西也算是花了心力。花莺歌藏来藏去这几年,又差点烧毁在听风居的莫名大火之中。铜盒子的钥匙正在那本该作为陪葬的金步摇之中,看似复杂地一环扣一环。仔细回想觉得太过于巧合了一些,像是冥冥之中,早就有人预料到我们地下一步会怎么做,替我们建好了路,打好了桥。只等我们找到出路,还在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之间,那个布局地人怕是笑得更加得意。

    “清平王爷一旦用了那物,他只有死路一条。”

    秦天是不会告诉我,盒子中被我取出的那个金光灿灿地东西究竟是什么,但是,我却莫名地相信他:“如果此时替秦大人解开,还能有所挽回?”

    “应该。我自当尽力。”

    “好。”我从头发中摸到发簪。抽出,满头的发披散下来。宛如一匹黑色的旗帜,十分细微的光线,没有关系,精巧打制的锁芯,没有关系,铁链发出铮铮地声响,我全心全意听着自己手下的动静。

    咔——然后,又是一声,咯——

    我用我的手,用我的耳朵,用我的触觉去感受,全心全意地感受。

    铜锁应声而开,一把,两把,三把,四把。

    秦天站起身转动僵硬的手腕,惊叹地看着我:“你怎么做到的。”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厌恶地将头扭开,我厌恶的只是自己,厌恶这个还留在体内的本能,有些本能是自己想刻意忘却都很困难地,像是用烧红地烙印烫在心口的皮肤,更像是被诅咒进灵魂深处地丑恶,挥不去,散不尽。

    “你为什么要帮我?”秦天锲而不舍地问。

    “你为什么要帮他。”我反问。

    “因为,芳华爱他,他是芳华爱着的人。”秦天也将头别开,在他说出芳华这个名字时,暗夜里,我看到,他的眼角有泪,一闪而过,威武大将军这么辉煌的头衔又如何,他此时不过是一个双鬓斑白的老人。

    “因为,花莺歌爱他,他是花莺歌爱着的人。”我的答案与他的如出一辙。

    秦天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他低语道:“你自己当心。”

    “好。”我四下看看,这间屋子是在王府的哪个角落,我根本没有半分的概念,说实话,王府里头,我连后院都没有摸熟悉,更别提是比之大了数倍的前院。

    秦天仰天看了看天空,坚定地做下决定,向着东南方而去,征战无数的他,有时候像是有种兽类的本能,是我这一类人所不能比拟的。

    可惜,他不过跑出几十步,已经停了下来,黑夜中,有什么东西阻挡住了他,我看不见,却已经依稀闻到了血腥气,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气。

    秦天一步又一步地向后退着,像是有什么利器抵在他的胸口,迫使他不得不退后,直到他又退了十来步,我看见了,看见了一身都是血的赵。

    秦天迅速地回头,向着我的方向,大声喝道:“快跑!”

    我没有动,已经走了这么长这么远的路,我想看到答案到底是什么。

    赵怎么会如此狼狈,料子极好的衣衫被利器割破数处,束发的玉带已经被打散,同我一般披散着头发,眼睛是赤红的颜色,不过是一会儿功夫,他们两个人已经退到了我面前,赵手中的利剑,抵在秦天的胸口,已经不客气地刺进了一寸有余,想来已经伤到秦天的身体,秦天却连眉毛也没有皱一下,他在说:“王爷,我没有想到,你如此操之过急,我以为一切还都来得及。”

    赵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他缓缓地转头,面向着我,如玉的脸颊上面也是两道血印子,他咬着牙,恶狠狠地问我:“你说,你到底是谁。

    捕红第三卷 第三卷 70:劫杀令

    我一时怔忪在原地,赵问,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这个问题,我也曾经问过自己很多次,我究竟是谁,我的名字究竟是哪个,夜风从几个人身边吹过,弯如眉的月,不知何时从云层里,将头悄悄地探出,赵的眼神凶狠,依然还保持着十分的警惕心,只要我的答案稍有隐瞒,怕是他将秦天放倒后,下一个人,轮到的就是我。

    赵见我不吭声,又问了一声:“你到底是谁。”

    我笑开了,他自然早晓得我并非花蝶舞,这样一个疑心病深重的人,从秦天第一次开口说,我不是花蝶舞起,赵已经相信了秦天的话,不,他不是相信秦天,他是不相信我而已,仅此而已。

    微微挺直腰身,做不到像秦天这般,即便胸口有利刃相向,而能昂首挺胸,似乎这天底下没有什么是能令他低头的,我很慢很慢地将回答的句子送了出来:“我是富阳县的捕头——洪青廷,奉命潜入清平王府打探清平王私通敌国的证据,王爷,这个答案,你可曾满意。”

    赵身体剧震:“你,你是捕头,那你不是他的人?”

    他?赵口中的他又是何人。

    “私通敌国,赵佶那厮怀疑我私通敌国。”赵的手一松,利剑掉落在地,他仰天大笑,笑声悲苦,宛如痛哭,目光转向秦天,他又问道,“你也相信我私通敌国,哪个敌国。大金,还是蒙古。”

    秦天的胸前衣襟处,已经有鲜血渗出,他怜悯地看着赵,缓缓回道:“有或者没有。王爷自己心里最清楚。”

    那一晚。花莺歌着人领我去看的那场香艳地戏码,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对方是金国的小王爷,连爱妾都能牺牲。赵图的东西是什么。

    花莺歌的字里行间,摆出的姿态怕还不止是通敌这般简单。

    貌似温柔地哄骗:蝶舞,你好好帮我,事成之后,我许你做皇后娘娘。

    赵。他真正想做地应该是大宋的皇帝才是,私通敌国不过是个幌子,一个更容易令人信服地幌子。

    “秦天,你骗得我团团转,那件根本不是兵符。”赵一弯身,将利剑重新抄在手中。

    “的确不是。”秦天似乎从来没有这样沉静过。

    “先帝留下地兵符,言明见令如见君,御林军全部都归执令者调派。”

    “那令牌的确还是先帝搜留下的那块,王爷并未走眼。”

    “那为何。那为何。我将此令举出,倒像是对御林军下达了一道劫杀令。我带去的几百人,瞬间血沫横飞,死于非命,我根本还没有任何准备。”赵咬着牙,才能克制住自己全身剧烈的颤抖。

    几百名死士,每一个都至少在暗处训练六年以上,当年精挑细选,从全国罗列而来,每一个都是誓死效忠地死臣,赵带着最值得深信的侍卫,手握能够成大事的兵符,浩浩荡荡地来到皇宫处,御林军统领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喝令要求必须要有圣上的手谕才可进入,赵踌躇满志地将金光晃眼的兵符举出。

    不过是一瞬间,数以千计地利剑从各个角落飞射而出,措手不及的死士在前两轮乱箭过后,已经只剩下十之一二,若非他身边还带着阿北,若非阿北手中的长剑替他拨开大部分的羽箭,他怕是已经死在皇宫门口。

    剩下的死士,护着他边打边退,寡不敌众下,一个一个都在他面前倒下,赵最后地记忆是阿北将使尽全力将御林军地新一拨攻击抵挡住,他似乎听到有个声音在说什么,然而,他顾不上这些,他晓得这是他唯一的生路,他不能死在那里。

    他,不甘心。

    秦天叹息道:“王爷口口声声问这个女子究竟是何人,王爷怎么不问问自己地身边人究竟是何人。”

    赵被他问得一呆:“秦天,你此话何意。”

    “清平王府中,真的会有寻常人吗?”秦天举目而望,我随着他的视线望去,远远有一盏灯,渐渐向着我们的方向靠拢过来,近了,再近了,先看到的是一只普通的白色灯笼,花莺歌死后,沁芳阁中的人都换用这种灯笼,上面有一个墨汁淋漓的奠字,飘忽的灯笼最终停在我们面前,那人将其放在地上,给秦天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赵直指那人的面孔,怒道:“巧儿,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丫鬟。”

    “我本是大将军府中的人,何来吃里扒外一说。”她有对着我行了个礼,“姑娘看到我出现,好似并未有多大的吃惊。”

    最开始,我以为那个在暗中处事的人是菊儿,毕竟她是王妃进府以后才进府的,王妃对其有救命之恩,她留下来变成一种理所当然,但是,后来的种种表明,隐在暗处的人不是菊儿,那又会是谁。

    “不知姑娘从何时看出端倪的。”巧儿客气地问道。

    “我什么都没有看出来。”第一次到沁芳阁时,我见那三个字写得飘逸秀美,抬头看了好一会儿,当时态度倨傲的大丫鬟巧儿非但没有出声催促,反而眼底微显温暖,在一边静静地等着,再后来,我打听到,那三个字是芳华王妃题写的,也是她很满意的一幅字,特意叫人裱出来,做成牌匾挂在那里。

    巧儿睹字思人,一时真情流露,自己倒不曾察觉。

    捕红第三卷 第三卷 71:解不开的迷

    如果,巧儿是秦天派在清平王府的人,那么后来的种种自然很好解释,芳华王妃去世后,所有妆容衣裙都是她亲手换的,在盖棺前留下那支后来重重鬼影的金步摇,想来也不能算是十分困难的事儿。

    换而言之,秦天对芳华王妃之死一直心存疑虑,从来没有放下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芳华并非死于花莺歌之手。”秦天直视赵,声音并不算大,“敢问王爷在这世间可还能找出比秦芳华更爱王爷的女子吗,只有她是只爱着你的人,即便是有一日,你不再是王爷,不再有万贯家财,她依然爱你。”

    “是,是,我知道她对我好,但是既然爱我,就该顺从我意,为什么在听到我说要亲登大宝时,出言相劝,我不要听什么贤良惠语,更不要金玉良言,我做了皇帝,她便是皇后娘娘,有何不好,本王在听过她的絮叨后,已经特意避开她的住所了,谁晓得,谁晓得。”

    这才是,赵夜夜独宠莺歌夫人的实情。

    他害怕看见自己的结发妻子,明知道她说的每一句都是真正为他好,但是想做皇帝想得发疯的他,又哪里听得进去,那一日,他在朝中重臣府衙中多喝了几杯,回到后院,觉得想念芳华想念的紧,双腿不受控制地向着王妃所住的院子而去。

    芳华见他到来,欢喜莫名,不顾自己身染风寒。身体虚弱,亲自打水绞来面巾替他擦脸,倒醒酒茶,他被酒意催动,又听了那些重臣的吹鼓之话。旧事再提。在屋中旁若无人地嚷嚷道:“赵佶那厮何德何能,若非两帝同时落难。哪里轮的上他来做这皇帝地位子,他能做的。我也能做的,芳华,芳华。”他握住她的手,“让你祖父将兵权想借,助我一臂之力。”

    芳华摇着头。将手缓缓地抽出来道:“王爷,祖父手中确有兵权,可惜也只有大宋的一半兵权,另一半还在圣上手中,别说是我们不能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即便是祖父让步肯借兵给王爷,一半对一半,圣上手中还多了御林军,王爷哪里来地胜算。”

    赵地确是喝多了。笑嘻嘻地摸了一把芳华的面孔道:“一半对一半地确是没有胜算。但是本王还另有良策,我会设法联络到金国手握重兵之人。向其借兵,芳华可能都不知晓,令祖父手中另有可调动御林军的兵符,只要这样三路并行,大宋地皇帝舍我其谁。”

    芳华王妃听他说完,惊得花容失色:“王爷,一旦开口向金国借兵,必要许给金国更大的好处,此招不但引狼入室,更是会令得百姓涂炭,民不聊生,王爷万万不可有此念头,此事切莫再提。”

    赵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两个人争执而起,声音喧哗,芳华见他越说越不像话,深深吸一口气道:“若是王爷执意如此,芳华只得将实情与祖父言明,祖父半生戎马与金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定不会许给王爷这个谬念。”

    赵想到上次不过在秦天面前稍微提及一丝兵符之事,秦天已然翻脸,又知芳华的生父,也即是秦天的独子亦战死在两国交战地沙场,料想今日此番言语若真的被芳华传言到了秦天耳中,那自己一番宏图抱负随即便如晨起的露珠,片刻化为乌有,不复存在,当下恶狠狠地威胁道:“你是本王的发妻,居然敢背叛本王。”

    “王爷怎么如此执迷不悟,还口口声声说芳华要背叛王爷,那王爷此等忤逆之念又算不算背叛当今天子,你们可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芳华原是外柔内刚的性格,此刻也被赵的言行激起,再不肯服软,字字铿锵说得赵哑口无言。

    谁料得,赵酒气冲头,不管不顾地对芳华推攘起来,芳华被他推得头晕目眩,双脚站立不稳,摔了下去,太阳|岤正敲在紫檀木的案几角上,浓血流淌而出,赵的酒意被惊飞九成,连忙将芳华抱起,摸其鼻息,芳华王妃已然断了呼吸。

    幸得芳华王妃生怕两人地对话被下人听得,事先将丫鬟都支开,赵静静坐了半刻,心里又急又痛又怕,最后想得一计,将芳华王妃已经冷却地身子抱到床榻之上,对外只说是王妃风寒加重,需要卧床静养,又亲手服侍,替她将血迹擦去,相熟的太医来了又去,每日神思凝重,实则赵只对太医说王妃重病后性情古怪不能见人,因此太医不过是按着风寒将药方开出,一碗又一碗熬得浓浓地药汁,最后统统都倒进了花盆之中。

    四五日后,赵掐指算算时日,才命一太医进得房中查看,满室药味,太医一摸王妃探出帐帘的手腕,惊得差点站立不住,抖抖索索地又摸上脉搏,几次抬眼观察赵的神情,见赵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自己,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地将王妃的手腕放开,直言道:“王爷,王爷请节哀,王妃已经离世了,王爷,王爷请节哀。”

    赵送走太医,才将芳华王妃的死讯送出,全府上下治丧,一面遣人去给秦天送信,等秦天到了府中,即便有再多疑虑,但从尸身表面什么都再看不出来,后来,秦天也的确去找过那几个进过王府的太医,口径倒是惊人地一致,都一口咬定芳华王妃是死于风寒。

    出事的那晚,并非巧儿当值,等她听闻王妃病重时,想入内而不得其门,她所能见到的也只有太医来去,开药方,煎好药,王爷亲自端进去喂下。

    秦天寻机问她,也不得其解,偏生落葬前,可验尸的最好时机,又出了他酒醉后强要莺歌夫人这一出,每一件事儿都是这样凑巧,即便秦天心头疑惑重重,王妃的尸身也已经封棺入土,变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迷。

    一度数年,渐渐令人淡忘。

    捕红第三卷 第三卷 72:人人都是好演员

    秦天听得赵说完,一掌将其手中的利剑拍开,大步上前,手指掐住赵的咽喉处,痛声道:“王爷若是当年听得芳华一句,何以落到此等地步,她全是为了你好,全是为了你好。”

    秦芳华只求能与爱人相守一生,这等简单的要求,在普通人家最是容易的,对她却比登天还难,甚至令得她未满双十年华,草草早逝。

    赵一动未动,对秦天的话更是置若罔闻,他似乎深陷于自己的回忆中,回忆中,可有一个淡淡暖意笑容的女子,正盈盈走过来,牵制住他剩下的魂魄。

    我见秦天的愤恨之下,手指越收越紧,赵的面孔已经发青,与巧儿互换一个眼神,巧儿似在祈求我相劝一句,不要让秦天犯下大错,赵固然是犯了大逆不道之罪,但是他毕竟是个王爷,秦天如果杀了他,怕是要惹了麻烦在自身。

    我却知道,秦天一直怀疑者芳华王妃的真正死因,但是又始终不敢相信芳华死于赵之手,一旦证实,深觉这样的结局,像是玷污了芳华心里最纯净的部分,像是一滴浓黑的墨汁掉进一钵清水之中,渐渐融化而开,清水不再清澈,终是被染了灰,蒙了尘,再见不到底。

    “威武将军请住手。”有人先我一步,出声阻止。

    又是一个女声。又是一个熟悉的女声。

    菊儿,不,蝶儿,不,这些都不是她真正的名字,我哑然失笑,怎么每一个人都有这许多的身份,不仅仅是我而已。

    她的神情,她的动作,她走路的姿态已经完完全全地改变,不再是印象中,那个浑浑沌沌的丫鬟,腰身挺直如松,眼神锐利如箭:“清平王爷犯下的是天条,自然应由当今的天子来处决,请威武将军放开他。”

    秦天对她似乎并不熟悉,嗤之以鼻道:“你又是谁,敢来过问本将军该如何作为。”

    她轻轻一笑,瞬间有气压如同波浪冲击而来,即便是我这个丝毫不会武功的人都能察觉到:“将军将兵符随意交给他人,同样是大罪,我是好言相劝,若是将军不肯放手,那我,只能亲自动手了。”

    秦天自然也察觉到了:“你到底是谁。”

    “再不放手,清平王爷快要断气了。”她足不停顿,在转瞬之间已经走过我的面前,根本是无视我的存在,直接贴到秦天面前,两人已经动起手来,刀光剑影,雪光华华,我忍不住退后一步,有什么话不能用言语解决,非要动手呢。

    巧儿倒是不甘示弱,娇咤一声,团身融进了战局,两对一,居然没有抢得任何先锋,我单手扶额,对他们这种两句不合直接打打杀杀的想法觉得不可思议,尤其其中一个还是堂堂的威武大将军,另一个人的身份虽然神秘,怕也是大有来头的,我思及昨日去柴房替她送吃的,她感激涕零的样子,顾连山大人,你选我来此处,真是走了眼,这里的人,哪一个都比我更适合拿奥斯卡小金人,演技一个比一个棒。

    脖颈处一凉,我低头一看,明晃晃的长剑横在我的咽喉之下,赵的声音阴森森地从我背后传出来:“够了,你们都住手。”他何时恢复正常,掩到我身后的,或者他一直就清醒着,所呈现出来的痴茫,不过是让我们产生错觉的误导,最佳男主角都用凶器对着我的要害处了,你们可以不用火拼了吧。

    三个人几乎是同时收手,六只眼睛看着我们四只眼睛。

    “王爷,你抓着这个无名的女子又有何用,你以为用她能换得什么?”菊儿轻蔑地第一个开口道,“王爷,你要是想用此女做人质,还不如,立时就先杀了,以免你带着她逃跑还是累赘。”

    赵笑了,嗓子里头压出来的笑声,嘶哑而难听:“是,在你们几个眼里,她的确不算什么,秦天,你难道没有听到她方才自爆家门吗,她是富阳县的女捕头,小小一个富阳县的捕头居然敢只身潜入清平王府,你说,她背后的那个人又会是谁,我要见的那个人自然是她背后的大人物了。”他将我猛地一拖,我踉跄着跟他转了半边身子,他对着黑暗虚无的天空,大喊道,“顾连山,我知道,你已经到了,你是不是已经拿到赵佶给你搜查令,你给我出来,出来!”

    赵真是聪明人,仅凭我那样一句话,已经猜到七八分。

    但是,顾连山大人的动作,会有这么快吗,他已经来了?

    “王爷,好眼力,好听力。”如果顾连山一个人出现,我大概还不回吃惊至此,待我看清他身后站着的那个人,嘴巴慢慢长大,足以塞一个鸡蛋进去,今晚,还真是热闹到了极致,所有在这王府里露过面的头脸人物一个都不曾缺少。

    也对,也对,巧儿,菊儿都有另一重身份,王爷身边的这一位又怎么会是安安分分的保镖呢。

    可笑,我方才听得赵言及,他从皇宫门前逃出,最后一眼见到的是阿北全力替他抵挡住御林军的攻击时,还小小地担心了一下,那一句赵换乱逃命中,来不及听清楚的话,想来便是顾连山大人赶来后,发出的指令,没准他还请到皇帝的什么什么尚方宝剑,否则怎么能堂而皇之的,大摇大摆地进得清平王府。

    捕红第三卷 第三卷 73:又被猜中了

    我自然记得,当初与顾连山的一问一答,我问的是,他身边能人甚多,怎么会想到用我这么个不起眼的角色,而且我还没有半点武功,他笑着答道,正是要你这没有武功的才好,原来有武功的已经被作为先遣部队,早就有名有份着,难怪他还说,万一危难之时,会有人出手相助的。

    这个人,这个人,我也曾几次想到过阿北,但是赵看着很是信任他,时时将他带在身边,即便是莺歌夫人那里,他也是来去自如,丝毫没有避讳,而他时常转变的态度,让我倒是有几次拿捏不准。

    顾连山在我们面前站定,对我视而不见,拱手作揖道:“王爷,连夜造访贵府,多有得罪了。”

    赵冷哼一声道:“得罪,我看你是满脸得意,你想搜查清平王府怕不是一日两日,苦于我手中持有先帝所赐之物,才不敢造次,顾连山,你等的便是这一日吧……。”他手中的剑一紧,“这个丫头也是你派来我府中的探子,哈哈,一个探子在我身边装聋作哑还不够,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过来,是不是该多谢顾大人对本王青眼有加才是。”

    顾连山点头称是道:“王爷果然生得一副七窍玲珑心,在下所作所为均被王爷看破,难怪我这劣徒跟随王爷三年之久,任劳任怨倒是辛苦,王爷却是半个字的口风都未在他面前透露过,在下实在是敬佩。”话锋一转,又及,“只可惜,王爷当众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龙颜盛怒,下传圣令,彻底查封清平王府,捉拿要犯赵归案。”

    剑锋何等锋利,赵听完顾连山一席话,手指间至少加重了三次分量,一次比一次狠,我的脑袋还平安留在脖子上头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虽然自己看不见伤情,不过热融融的血沿着皮肤蜿蜒的触感却是特别清晰,不知是流血过多,还是剑锋太利,我并未感觉到过多的痛楚,眼前能看到的只有顾连山不温不火的表情,还有阿北,在看着自己的脚尖,鞋子上面会开花不成……。

    方才,顾连山称其为劣徒,便是说,他就是小莫和小苏两个的师兄,那位小莫一提及眼睛都会更亮的人物,真正是人物,装成哑巴,能在敌人身边待三年而自保,怕是赵即便知道了他真实的身份,都不能动手,一方面是英雄惜英雄,真正爱他武艺超群,另一方面,赵也猜到他背后更大的靠山,略有顾忌。

    对我,他倒是没有了那层顾忌。

    “这丫头的命,你不管不顾了吗,怎么说,她都是你派来我府中的。网”赵见我出了这许多血,两边人俱是半点反应没有,倒是有点急躁,拉住我的头发,迫使我脖子后仰,将鲜血直淌的伤口露出在众人面前,头皮被拉得仿佛要生生脱离似的,要是我以后变成秃子,第一个找你算账。

    顾连山摸摸鼻子,似笑非笑道:“她可不是我们总捕司的人。”

    呃……我被震撼住了,顾连山当着众人的面彻底否认了我的存在价值。

    可悲的是,他一点没有胡诌,我的的确确不是总捕司的人,一切皆是口头协议,连份画押的文书都不曾有过。

    赵怀疑地望着他,手里的分寸稍稍放开了一些,血流的又多又快,已经沿着血槽,倒流在他的手背上头,黏糊糊的,想必他也不会好受,王爷是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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