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不渝 作者:怜梦
第三章之一
走在杜黎身後,杜宁现在是老大不爽。
「你就非得那样叫我起床吗?」他叉著腰,一脸不满。
这妹妹真的太可怕了,竟然拿刀往他身上砍!?幸好他一向机警x够,在还没砍到之前就抱起睡在一旁的白枫旋逃之夭夭。
但问题时,杜黎偷袭他干嘛?
没有回头看自己的哥哥,杜黎手上还拿著差点变成凶器的刀。「我有什麽办法?王兄,你变了!」
以前她只要来到太子殿,看到的一定是j神非常好的与女人调情的杜宁,怎料近几日来看见的都是杜宁在整那个身分地位下溅又卑微的男人。
她不懂,那个叫白枫旋的到底有哪个地方有趣到能让王兄不再玩s杀奴隶的游戏?还是王兄眷恋著他的身子?不对!依目前来看他们似乎又还没发生关系……。
「我变了!?我哪里变了?我觉得我还是帅气依旧啊!」自己的下巴,杜宁表面上正在开玩笑,但心里其实正在思索杜黎奇怪的行为。
他的妹妹会这麽说一定有原因,而她想暗示他什麽?白枫旋住进太子殿的事吗?
「王兄,我知道你了解黎儿的话,白枫旋那男人一点都不适合你。」她是没跟白枫旋相处过,但问题是,和一个奴隶怎麽可能真谈起感情来?高贵的哥哥又怎麽可能付出他的真心?
与那男人……应该只是玩玩的吧?
「我说黎儿,有些事是很难预料的,当然,感情也是。」想起白枫旋每夜在自己怀中的睡颜,杜宁不由的笑出声来。
「王兄,黎儿只想告诉你,人在g中可是身不由己,尽管你对白枫旋掏心挖肺,但你终究还是得登基、立皇后。」拨拨自己身後的长发,杜黎想的比杜宁更长远。
突然忆起这事儿来,杜宁微微蹙著眉。「那又如何?」
等他登基为王,改这老传统……不会有问题。
「黎儿只是先跟王兄说一声,白枫旋……若你无法亲自了断,那妹妹我……在所不辞。」垂下眼帘,杜黎其实也不想跟杜宁争吵。
听出杜黎的言下之意,杜宁的语气变的激动。「你敢动他!?」
「敢!我当然敢!再说……即使我不行动,难道王兄就认为父王会眼睁睁看你与那个男人厮守终生?」可笑!太可笑了!天涯何处无芳草?那男人有什麽好?他低贱又卑微,何必一定要是他?
「你……!」本来想再警告杜黎,但杜宁话都还没说出口,杜黎却早先一步把手中的刀给架到杜宁脖子上。
见杜宁因为一个男人而丧失平时应该有的警觉x,杜黎露出y险的神情。「我说过,王兄,你变了!别怪妹妹我没提醒你,你是太子……而白枫旋……只是个下贱的奴隶!」
收回手中的刀,杜黎露出甜美的微笑。「好了!王兄,咱们去见见父王吧。」本想转身继续前进,但杜黎连一步都还未踏稳,就被杜宁给反手抓回。
夺过杜黎的刀转而架在她的身上,杜宁的声音低沉又可怕。「别以为凭你就能威胁的了我!告诉你,即使你是我亲妹妹,但如果白枫旋出事,我第一个找你!」
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对待,杜黎并未吓到花容失色,她整整自己的衣服,拿回手中的刀。「王兄,我不希望我们兄妹俩反目成仇……但惹恼父王,大家都不好受。」
这话一点都不假,虽然杜宁贵为太子,但在杜烙眼中,在登基日未到之前……一切都只是说说而已。
太子……可是可以废掉的。
没有说话,杜宁也知道杜黎意指什麽。
在这满是烽火的时代里,感情,岂是你情我愿便能长相厮守?他与白枫旋……或许不是没感觉,而是注定不能在一起。
第三章之二
到了杜烙的寝g,杜黎领著杜宁来到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儿臣见过父王。」
「见过父王。」
两人微微曲身,他们面对有著倦容却霸气依旧的冬萦王。
沉默了一会儿,杜烙开口打破寂静。
「宁儿,你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吧?」双眼直盯著杜宁,杜烙微微一笑。「父王已经帮你挑好了太子妃人选,你看看喜不喜欢。」
「父王!」面对杜烙突然的决定,杜宁感到讶异。「孩儿还不想娶妻。」
「不想?是你玩心尚在,还是另有意中人?」看向杜宁的眼中出现怒气,杜烙握紧双拳。「你别以为你是太子就能够为所欲为!」
「父王!」上前想问杜宁说话,杜黎语气尽可能的稳定。「王兄只是玩玩而已,不会太过认真的。」
「玩玩?哼!一个奴隶值得玩上两个月?」眼里尽是不屑,杜烙瞪著他的一双儿女。「你们别试著隐瞒我,宁儿、黎儿,白枫旋这个人……你们以为父王我会不知道?」
「别去碰他!」以为杜烙会对白枫旋不利,杜宁睁大著眼,也不顾自己在对谁说话,就这麽下意识的说出口来。
「别碰他?这话你也敢说出口!?」像是听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话,杜烙的嘴角嘲讽的上杨。「宁儿,见过你未来的太子妃。」
手随手一挥,一旁走来一个清纯无比的少女。
「徐慈见过王上、太子、公主殿下。」优雅的曲身,徐慈露出像是经过设计的微笑。
高兴的望著看起来相配的杜宁与徐慈,杜烙对杜黎说著:「黎儿,见过未来的嫂子。」
杜黎乖巧的微微对徐慈颔首,但她却没有唤一声嫂子。
「父王,孩儿说过孩儿还不想娶!」面对自己的未婚妻,杜宁急了,他上前想让杜烙取消这婚事。
见杜宁失去平常的冷静,杜烙更笃定这婚事一定要成!「这婚事我说了算!徐慈是徐丞相的女儿,跟你可以说是门当户对,你不娶她,难不成娶白枫旋?」
紧紧握著双拳,杜宁脑海里浮现的是白枫旋伤心的眼神。
会吗?那个男人在听闻到自己要成亲时,会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吗?还是……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宁哥哥?」徐慈上前想要关心杜宁,但她手都还未碰到杜宁就被挥开了。
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对自己面露凶相的太子,徐慈的手颤抖著,她的眼泪呼之欲出。「徐慈……不好吗?」
徐慈再怎麽说也不过是个十有八的女孩儿,见自己未来的夫君如此厌恶自己,说不在乎也是骗人的。
果不其然,徐慈眼眶含泪,她无助的望著杜烙。
「王上,徐慈斗胆要求,如果宁哥哥不喜欢徐慈,那徐慈……宁可背负弃妇之名,也愿成全宁哥哥。」跪在杜烙面前,徐慈开始低声啜泣。
「这……慈儿,你就起身吧!黎儿,把她安置在太子殿,我要他们一个月後成婚!」扶起徐慈,杜烙唤著杜黎。「那个白枫旋就让他回守奴院。」
「父王……这婚事会不会太过急促?」虽然不是很赞成杜宁与白枫旋在一起,但杜黎也不想看到王兄就这样为了那个男人而断送自己的幸福。
「我说过,我说了算!」愤怒的回道,杜烙失望的看著杜黎:「黎儿,难不成你也要反抗我?」
「黎儿不敢。」再怎麽大胆也不敢得罪自己的父王,杜黎牵著徐慈走回太子殿。
看到杜黎与徐慈离开,杜宁不悦的看向自己的父亲。「父王……」
「别说了!这婚事我是管定了,你的妻子只能是徐慈!」别过脸,杜烙不想再去理会杜宁的请求。「如果你再有异议,我保证我会让白枫旋在守奴院不好过!」
好似心突然被纠紧,杜宁许多许多的话梗在喉咙,怎麽也说不出口。
成亲……他真的要成亲了吗?他真的要娶那个徐慈吗?
知道杜宁在想什麽,杜烙语重心长道。「宁儿,不是父王要断送你的幸福,而是……一个奴隶不值得你倾心。」
什麽门当户对其实他g本不在意,可是……他的儿子真的爱上了一个奴隶吗?堂堂一个冬萦太子,要什麽没有?女人随便招手就有了,怎麽……怎麽偏偏去迷上一个身无分文的男人?
「父王又没见过枫旋,怎麽就随便判断他值不值得?」或许说,白枫旋只要有他的认定就好了。
他早以迷恋白枫旋到无可救药了。
看到杜宁露出的表情,杜烙不是不懂,但是他迟迟不肯去相信,他花心风流的儿子会为了一个男人定心?
那种为爱痴狂的表情……会只是一时的还是一生?
叹了一口气,杜烙说什麽也要毁了杜宁对白风旋的爱恋。「或许其他人有这个资格去这麽说,但是杜宁,你是我杜烙的儿子,更是整个冬萦未来的王!区区一个白枫旋这样的男人,你要几个就有几个,何必去眷恋地位下贱的这个?」
「这样的男人?父王,孩儿不能接受你的说法。」杜宁不喜欢听见自己的亲人去批评他所在意的男人,他高声道:「他对我而言是最独特的,我不能失去他,我深受他的吸引!」
如果他能承受失去他的空虚、如果他一点也不受他的吸引,那麽那天他就不会特地去洛焚丘接回他了。他对他的执著……远比任何人所预测的还深!
「听你说了那麽多……那,你爱他吗?」杜烙问了最重要的话。
爱?生为一个拥有权力与财富的家族里,没有人是有资格说爱的,但是,如果杜宁真的深爱著白枫旋,那他说不定……可以考虑成全他们。
「我……我……」突然心虚的不敢直视杜烙,杜宁说不出一个爱字。
他能脸不红气不喘的拥抱白枫旋甚至是亲吻他、对他说些露骨的言语,怎麽就说不出一个爱字呢?
嘲讽的露出不屑的笑,杜烙倒是对杜宁的反应不以为意。「说不出口?得了吧!你对白枫旋……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什麽爱?太过於梦幻,在现实中又能何如?
「……」没有反驳杜烙,杜宁只是呆站在一旁。他连自己什麽时候走出杜烙的寝g都不知道。
走到花园,杜宁看著百花绽放,又看见无人的小亭子。
他的思绪回到当初遇见白枫旋时的惊豔到现在,那男人的一颦一笑已不知在何时牵住他的心。他被他的眼注视时,心会不自主的加速跳动;他露出受伤的眼神时,他的心也会不由得心疼起来。
这样的苦涩……会是喜欢甚至是爱吗?
杜宁不知道,他只希望,一个月後的成亲不会伤了那个男人的心。
第三章之三
守奴院。
「你是喝还是不喝?」放下药汤,白枫旋面露凶样。
「不喝!」虽然知道自己正被白枫旋那样的怒瞪著,但萨尔依然不喝碗里那光闻味道就很可怕的药汤。「你别因为我是瞎子就欺负我!」
以为他看不到吃的是什麽所以乱加怪东西在药汤里吗?哼!他萨尔虽然没了视觉,但嗅觉倒是变的灵敏多了!
似乎猜到了萨尔的心思,白枫旋没好气的拍拍他的肩。「老兄,我真怀疑你说喜欢我是说假的,我是个那麽有良心、道德的人,难不成会在药汤里加泻药?」
尽管不相信他的人品好了,总要相信的他职业道德吧!?他身为一个行医的大夫,怎麽可能会去整病人?说起来也很可笑!
不怎麽相信白枫旋的话,萨尔还是推拒他硬递过来的药汤。「很难说……人心不古嘛!」
「他x的人心不古!难道我白枫旋是那种人吗?」暴青筋的握紧拳头,白枫旋告诉自己眼前白目的人是萨尔、是病人,千万不可以拿银针出来好让他下身瘫痪……。
察觉白枫旋的想法,萨尔更是来个落井下石。「还说不是那种人!你一定在想说我如果不是病人,就给我个下半身瘫痪!好你个白枫旋!亏我那麽喜欢你……。」因为双眼全盲的关系,导致萨尔的感官变的特别灵敏,所以他知道白枫旋现在坐哪,用手随便一指都指的出白枫旋。
「喜欢?你还敢说喜欢!你怎麽可以这样去训斥一个你喜欢的人!?」盛了一口药汤硬是塞进了萨尔的嘴里,白枫旋冷笑著。「惹火我的下场不只这样喔!」
因为突如其来就被灌了一口药汤,所以萨尔几乎是完全给它喝了下去。
瞬间,苦涩的滋味充斥口腔,萨尔很丢脸的流下男儿泪。「这比被剁脚筋还来的难受……。」他抱怨著。
从来没喝过如此可怕的药汤,味道竟然可以媲美……不!是比馊水加屎还更令人……难以入口!
「你是剁过脚筋是不是?我告诉你,这种药是良药苦口,别的大夫治你说不定要两、三年才能让你的眼睛看到模模糊糊的影,但我可不一样,这药啊……灌个两、三个月,包你痊愈!」唉!当初爹在救人时,他常听到伤患哀号宁愿去死也不要喝药汤……但三天过後,又活蹦乱跳的夸赞咱们白家真的是神仙下凡!不仅药苦的恰到好处,处理伤口的果决度也是媲美战场上厮杀的将军,甚至……有些手啊脚的如果真的回天乏术,他们几个白家血脉当然就二话不说,拿起菜刀一刀砍下……保全x命啊……!
虽然拿菜刀砍人以求保命的事例很少,但是真的有发生过……导致他们白家在被誉为神医的同时,更被封为冷血砍人狂!
问题是,他们已经很久不干砍人这事儿了,现在他们研制了一种药膏,只要在想切除的地方涂抹均匀,隔天……那地方就会连同骨头硬生生的「脱落」,当然!会痛是会痛,但比被菜刀砍好多了!
「两、三个月!?你的意思是我还得喝这种难喝得要命的药汤两、三个月!?」瞬间傻眼,萨尔突然感到绝望。「会不会在我还没恢复光明之前……就被这药汤给苦死了?」
天啊!如果真的是以这样的死法死去,那他真的会「名留青史」。成为史上第一个被苦死的可怜人!
「不会啦!牙一咬,几天就过了。」拍拍萨尔的背,白枫旋好言相劝。「但是千万别给我吐,不然还要再喝一次。」
「你以为你叫我别吐我就不吐吗?这药那麽苦你又没喝过,哪会知道我的心酸?」拉过白枫旋,萨尔得寸进尺的搂著他,还不忘抱怨著。
「谁说我没喝过的?比这更难喝的我都喝过了。」没有推开萨尔,白枫旋只是把药汤放到他面前。「所以……给我喝光光!」
闻到那难闻的味道,萨尔皱著眉。「可以……不喝吗?」
微微点头,白枫旋又再次冷笑道:「可以啊!只要你肯我拿银针往你眼球戳一戳就好啦!」
皮疙瘩掉满地,萨尔接过药汤。「我喝……我喝总行了吧?」
索x捏起鼻子,萨尔一鼓作气喝光那可怕的药汤。「苦不堪言啊!」他给这药汤下评语。
看碗里的药汤被喝得很乾净,白枫旋高兴的萨尔的头。「忍个几天就好啦!反正也没多苦。」
一阵沉默。
抬头想知道白枫旋是否还在房内,萨尔听见白枫旋洛有似无的叹息声。
用力拉过白枫旋,萨尔的呼吸有些急促。「其实……我听说你不用回太子殿了吧?」
白枫旋大吃一惊,本来他以为自己把情绪隐藏的很好。「你怎麽知道?」他问著。
「我是守奴院最高负责人,我听底下的人说准太子妃已经出现了。」
所以按照常理,白枫旋不应该再留在杜宁身边。
太子殿下……终究还是腻了白枫旋吗?
「老实说,我是今早才得到消息。」想起杜黎公主带徐慈来太子殿时的难堪,白枫旋不愿多说。「反正……我又可以留在守奴院了!」佯装很开心,白枫旋笑道。
「可是……你听起来一点都不开心。」把头埋在白枫旋颈肩,萨尔恨恨的说道:「你是不是……喜欢上太子殿下了?」
所以,语气才会这麽的失望;所以,今天的反应才会特别的不一样。原来都是为了杜宁,为了那个太子殿下?
「……」没有回答,白枫旋感到吃惊。
白琦问他是否在意杜宁;萨尔问他是否喜欢杜宁。
难道……自己真喜欢上杜宁而不自知?
「看来我是猜对了!」当作白枫旋默认,萨尔哀怨的紧抱著他。「他有什麽值得你倾心的好?他风流成x、他不会去想理解你在想什麽、他霸道又任x……这样的太子殿下,为什麽会得你的青睐?」他不懂,难道是因为权力与财富的悬殊?但是白枫旋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还是杜宁有著众人看不见的好?
摇摇头,白枫旋一脸平静。「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这感觉是不会持续太久的。」
没错,既然杜宁都要迎娶太子妃了,那也就表示他们两人之间已经有了界线──一条自己永远都无法去跨越的线。
「那你要放弃他了吗?」萨尔的语气多了些期盼,他的手下意识的加重力道。「你不会再丢下我,然後一直留在守奴院吗?」
即使他是奴隶也罢,白枫旋是白枫旋,他一点都不卑微,在他眼中,他永远是最亮眼的可人儿。
「谢谢你的喜欢,但我想离开冬萦。」落寞的说道,白枫旋知道自己是懦弱的。
他一点都不想看见杜宁与其他的女人相拥、相视甚至是相笑。他的心是狭小的,一直到现在,当他看见徐慈无意中露出的胜利微笑时,他只能坦承,是啊!他的心就是如此狭小,竟然狭小到只能容下杜宁一个。
可是,不会再心痛了,他会离开,如任何人所愿,他会离开冬萦去寻找其他兄弟,然後彻底忘掉杜宁。
「离开?为什麽?难道我不值得你留下?」在白枫旋眼中看到离去的坚决,萨尔慌了。
「不!我想找回那三个弟弟,重振白家!」白家不可以因此就灭绝,至少……他还活著,他有一口气在,就要重振白家的昔日威风。
「可是你g本就不知道他们身在何处!」提醒著白枫旋,萨尔试想挽留他。
「会的!一定会的,我相信他们就活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只要我慢慢去寻,一定能找到他们三个。」与其苦苦待在冬萦,不如去别的地方寻找吧!说不定洛旋他们也正在找著他呢!
「我真的无法挽留你?」萨尔语气带有绝望,他开口道:「你一点希望都不给我?」
握住萨尔的手,白枫旋尽是抱歉。「我们……是不可能的。」
感情就是这麽奇妙的事,明明他第一个遇见的是萨尔,而萨尔光是脾气就比杜宁好太多了,可是他还是深深的为杜宁著迷……没有原因。
像是被宣告了最後的钟声,萨尔放弃似的松开抱住白枫旋的手。「好吧!我不会强留你,但你是奴隶,怎麽离开?」
身为奴隶的白枫旋g本就无自由可言,而这样的他要怎麽骗过所有人的眼睛离开冬萦?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拍拍自己的x以示自己准备周全,白枫旋笑道:「好啦!别提些令人伤心、忧郁的事了,我们来做些好玩的吧!」
「要干嘛?」突然听到白枫旋有些甜腻的声音,萨尔警惕了起来。
「没有啊!你刚刚喝的药汤因为太慢喝所以效果不好,所以我现在盛给你刚煎好、保证热呼呼的药汤,你可不准给我赖到冷掉喔!不然还要再喝一次。」手里端来一碗还冒著热气的药汤,白枫旋露出「因为你难受所以我快乐」的快活表情。
嘴角抽蓄了好一会儿,萨尔放声大叫:「饶了我吧!!」
第三章之四
而在守奴院的另一方,异常宁静的花园里。
独自坐在花园的小亭子里,杜宁看著眼前空旷的地方。
当初……他手拿弓箭,本来想s杀白枫旋的,但是他的眼神……使他下不了手。头一次,他没有让箭头朝向致命的喉咙,而是肩膀。
那一天、那一夜,他在床上仔细端详著因箭伤而昏迷的男人,他有时候的低吟使他莫名的心疼;他微皱著眉时的神情,使他突然萌生想帮他分担的想法。
那时,他爱抚著白枫旋的分身,虽然只是让他s出欲望罢了,但他猛然意识到,光是用手摩擦著另个男人的分身,他竟然也会感到口乾舌躁!?甚至……他不只想要拥有这具比女人还要诱人的身体,他想完全占有这男人,不管是身躯还是心理!
但这会是爱吗?还是单纯的「想要这具身体」?
当他看到白枫旋眼中出现落寞的神情时,他的心会痛;当他一想到那男人或许会用与他亲吻的唇亲密的唤著另个男人的名时,他会愤怒;当他想到白枫旋听到自己要成亲的消息时候会露出什麽样的表情时,他的心……会不安。
徐慈的出现不外乎是造成他与白枫旋之间的隔阂的致命,现在……光是现在他就不知道自己该用什麽理由去见白枫旋。
他想见他,但矛盾的……他又不想见他。
他怕看到的,会是因为重获自由而露出微笑的白枫旋,他自己很清楚,他不想看到那种表情……心痛?那样苦涩的感觉会是心痛吗?这样撕心裂肺的痛,就是爱情吗?
「宁哥哥?」徐慈不知从哪儿出现,她有些胆怯的伸出手想触碰杜宁。
这次没有推开徐慈,杜宁只是任由她的手搭上自己的肩。
知道杜宁没推开自己已算是个很好的开始,徐慈露出再接再厉的笑容。「知道吗?宁哥哥,其实我们很小的时候曾经见过一次面喔。」
「喔?有这麽一回事?」向来以自己的记忆力自负的杜宁眯起眼来,他看向徐慈。「我怎麽一点印象都没有。」
「宁哥哥不记的也是理所当然的,当时你五岁,而我则是三岁。」笑的灿烂,徐慈腼腆的羞红了脸。
「你三岁就记得许多事?」有些疑惑,杜宁没有介意徐慈贴近自己的行为。
「不!我是听爹说的,听说那时候我们俩很合得来,甚至……」在玩笑间互定终生。徐慈的脸又更红了,她想牵杜宁的手,但碍於礼节所以没有这麽做。
似乎懂徐慈没说完的话中的含意,杜宁沉思了一会儿,他抬头认真的凝视著徐慈。「你说……约定这事儿,你会记的清清楚楚,都不忘记吗?」
突然被杜宁帅气的脸给吓到,徐慈有些反应不过来。「呃……那要看是什麽约定?」
「如果是互定终生的呢?」杜宁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脸贴近徐慈的行为是多麽失礼,他只想知道答案。
如果……他跟白枫旋之间有个约定的话,那他……是不是就永远都不会失去白枫旋?
「那个……慈儿认为……那似乎因人而异。」徐慈露出困惑的表情,她不懂杜宁问这问题要做什麽,但她还是很乖的回答。「假设……这个约定只利於提出要约定的那一方的话,那我认为,被迫接受的那一方出於无奈,只会答应,基本上……是不太会去执著那约定!」
「所以说……约定不能去绑住一个人?」杜宁有些疑惑。
当初落玺儿或是其他女人环绕在周围时,她们总会要求他承诺什麽。
比如说:爱我一辈子。
比如说:只爱你一个。
比如说:我会陪你一辈子。
比如说:我的心里……只容的下你。
可是这样的约定其实彼此都知道,那只是安慰用的罢了,简单来说……是很容易戳破但大家却又不愿面对的谎言。
可是……白枫旋……唯有他,这男人……他想给他一个不虚假的承诺。
一个终生的约定。
「其实也不能这麽说。」徐慈见杜宁认真的神情,她自己也不免开始严肃的面对这问题。「约定的话,如果是你情我愿就终生不忘啦!」
她一脸天真。第一眼见到杜宁时她就知道自己喜欢这男人。所以只要有任何与他的约定……她一定不会忘记。
「你情我愿……?」这下杜宁真的不懂了,在他的生活圈里,女人随手可得,所以对他而言约定、承诺g本就等同於垃圾,但现在他想要给一个人承诺时,才又发现他g本就不懂一个约定背後的涵义。
「宁哥哥,难道你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吗?」见杜宁皱著眉一副我怎麽都听不懂的神态,徐慈问道。
「喜欢?」杜宁重复著。
什麽是喜欢?怎麽样的感觉是喜欢?
如果喜欢是一种在乎的话,那落玺儿算不算?他在乎她会不会背著自己偷偷的怀了孩子。
但那又似乎称不上是「喜欢」。
到底……喜欢是什麽?
「呃……喜欢就是当你看见她时你会想拥抱她、亲吻她甚至是时时刻刻你都会想见到她。」陶醉的想起自己当初恋上杜宁时的症状,徐慈的脸越来越红。
「喜欢就是这样?」杜宁一脸震惊。
喜欢就是他平常对白枫旋的感觉?想亲他、抱他……甚至是跟他干那档事?
原来……那就是喜欢吗?
「原来……」露出松了一口气的微笑,杜宁突然抱住徐慈。「谢谢你,我终於明白了。」
被杜宁突然这麽抱住,徐慈脸变的更红,她僵硬的任由杜宁抱著。「能帮的上宁哥哥……慈儿很高兴。」
「真的很谢……」话还没说完,杜宁就被不远处伫立的人影给吓了一大跳。
「枫旋?」他眯起眼想看清来人,但面容都还没看清,那人就手里紧握著某样东西快速跑开了。
这下杜宁真的很确幸刚刚那人是白枫旋了。因为……随著他的跑开,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便围绕住他,那味道,只属於白枫旋。
「该死!被他看到了!」他一定看见了,看见他抱住徐慈!
这下真的糟了,枫旋一定知道他要跟徐慈成亲的事,这……这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抱歉!慈儿,我去找个人,你先回殿上吧。」没有回头去看看徐慈,杜宁快步往白枫旋离去的方向跑去。
「宁哥……哥……」有些落寞的伸出手,但徐慈只捞回空虚……,她垂下眼帘。「是吗?你在乎的是那个男人吗?」刚刚跑开的人她看得很清楚。
当初杜黎带她来到太子殿时,那个虽称不上豔丽却是出众的长相还深深被她记在脑海里。
那时,她被他深邃单纯的眼神给震撼住;那时,她在得知他是奴隶时对他生了种厌恶感;那时,当她得中杜宁对他有著莫名的执著时,他的笑容在她眼中格外刺眼。
徐慈看向杜宁追逐著白枫旋的背影。
「是吗?那个男人……值得你为他追逐?」她问著,似在问杜宁,又似乎在问自己。
杜宁不爱自己……自己得不到杜宁的爱。
徐慈握紧双拳,代替脆弱的眼泪的是y险的笑容,那与十八岁的青春一点都不搭,但徐慈已经无暇再去注意了。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得不到!」她仰天大笑,眼泪终究还是流下,但多了可怕的诡谲。
「我叫白枫旋……。」
那时,那个男子的笑容不断穿梭在脑中。徐慈痛苦的皱著眉。
「白枫旋……我的名字是白枫旋。」
刺眼的笑、尴尬的笑、因为拥有杜宁而微微露出的笑……那男人,拥有太多了,她的笑容耀眼到使她无力再去支撑自己偷偷爱恋杜宁的眷恋。
「白枫旋……。」那男子还在笑著。徐慈脑中的笑容逐渐破碎,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比凄惨的惨叫。
「我得不到的!谁也不能得到!」用手指著苍天,徐慈脸上还有泪痕,她望著苍穹的眼有著坚决,但更多的是走火入魔的疯狂……。
白枫旋……万万不可留!
第三章之五
手中端著要给萨尔喝的药汤,白枫旋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著。
「刚刚……是怎样?」有些心有馀悸,白枫旋起先为了掩饰尴尬而快速跑开,但最後他顾忌著手中珍贵的药汤所以只好用走的慢慢朝守奴院前进。
虽然因为跑步的喘息变得平缓多了,但白枫旋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刚刚他看到了什麽?杜宁……笑得开怀的拥抱住他未来的妻子?
心…在纠痛。
白枫旋停下脚步,他看著乌漆抹黑的药汤所映照出的自己,憔悴且……哀伤?
不!不会的!他不会因为杜宁要成亲而哀伤,更不会因为自己不是被杜宁所拥的人而感伤……他跟杜宁,没有关系!
笑……他应该要笑啊!
可是,为什麽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是如此的悲伤?为什麽自己的眼……会含著眼泪?
为什麽?
因为……喜欢吗?喜欢杜宁吗?
白枫旋流下眼泪,他的肩正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喜欢又有什麽用?」他哽噎道。
喜欢杜宁他就会是他的吗?喜欢杜宁所以他们会在一起吗?不可能!永永远远不可能!旁人不赞成,连上天都不答应!一个堂堂太子,又怎麽可能会去选择一个下贱的奴隶?
想抹去眼泪,白枫旋突然觉得手中的药汤好烫手,烫到自己都没有知觉……烫到他的眼泪不知是出於痛还是悲哀而潸潸落下。
倚靠在某棵不知名的树旁,他闭上双眼,任由眼泪的掉落。
「枫旋!」
不远处传来杜宁的叫唤,白枫旋赶紧擦乾泪痕。
转过身去,面对的是气喘吁吁的杜宁。
「枫旋…」喘著气,杜宁朝白枫旋走近。
「太子殿下。」微微曲身,白枫旋後退一步。
「不是说别叫我太子殿下吗?」本想像往常一样搂过白枫旋然後给他惩罚x的吻,但杜宁在看到他一直後退後,落寞的缩回手来。「你…很怕我?」
直觉x的摇摇头,白枫旋仍在後退。「没有。」
听出那句「没有」中的隐忍,杜宁chu鲁的拉过他,导致白枫旋手中的药汤洒了一地。
「啊!你……!」见向太医千拜托万拜托才得来的药材就这样白白浪费掉了,白枫旋有些哀怨的看著杜宁。
「我不是故意的。」握著白枫旋的手,杜宁虽然口气很抱歉,但他的表情却不像在道歉。
「没办法,只好再去煎一次了。」叹了一口气,白枫旋蹲下身去拾起地上的碗。「太子殿下……没有事的话,我先告退了。」尽量低著头,白枫旋不想看见杜宁的脸。
「那种事吩咐下人去做就好了。」不耐烦的反手抓回白枫旋,杜宁把他禁锢在自己的怀抱中。
有些纳闷,白枫旋垂下眼帘。「我就是太子殿下口中的『下人』。」
平常他一点都不在意他的身分,可是今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与杜宁的悬殊,第一次,他知道自己是多麽的卑微。
「呃……那不重要!」知道自己说到白枫旋不想听的事,杜宁开始找别的话题。「我……你不回太子殿?」一整个早上,他在殿上都没见著他的影。
「我要在守奴院照顾萨尔。」索x就让杜宁抱著自己,白枫旋感到苦涩。「而且太子殿不是我该去的地方。」
准太子妃都出现了,他再不走,只怕被大家当成是个爱慕虚荣死赖著人家的人吧?
「谁说的?我要你在太子殿你就得给我住那,别去照顾萨尔那男人了,他自有人照料。」不高兴白枫旋总是对萨尔那麽好,杜宁有些吃味。「你偶尔也陪陪我嘛。」
开始出现挣脱的举动。白枫旋认为杜宁在戏弄他。「准太子妃已有人选,我不敢再继续和太子殿下有所往来。」
放过他吧!在他还未陷的太深时……放过他吧!
知道白枫旋清楚徐慈的事了,杜宁加重抱住他的力道。「不管!我不准你离开我!我不准!」
白枫旋是他的,谁都不能跟他抢。那个萨尔算什麽?他到底哪一点值得白枫旋为他付出?
见杜宁一脸老大不爽,白枫旋也开始不耐烦了起来。「杜宁。」他唤著对方的名。
「嗯?」听到白枫旋叫自己的名字,杜宁的脾气缓和多了。
「我问你……你对我,是认真的吗?」白枫旋皱著眉,他得眼眶还是红肿的。
「我……」看到白枫旋红肿的眼,杜宁知道刚刚自己抱著徐慈的举动伤了他。「…是认真的。」
「真的?」听见杜宁这麽说道,白枫旋有些不相信。「你不是玩玩的?」
「我是认真的,枫旋,不管你是奴隶还是谁,我都喜欢你!」说出自己对白枫旋的感受,杜宁很认真的望著那也在凝视著自己的双眼。
感到眼眶湿润,白枫旋别过脸。「可是……我们g本不可能。」
喜欢又如何?即使杜宁喜欢他也好,不喜欢也罢,他们……本来就不可能,这是不争的事实啊!
「不!枫旋!相信我!」从腰间拿出一张纸,杜宁递给他。「你看!」他指著那张纸。
接过纸来,白枫旋一脸惊讶。「这张……不是?」
手中这张泛黄的纸不就是当初杜宁撕毁的那张伯父与父亲的约定?但是……怎麽又会被黏好了呢?
腼腆一笑,杜宁不会让白枫旋知道,那天之後他找遍了整个花园,把所有纸屑捡回来後,又花了整整一个下午去拼凑……。
有时候,他真的认为自己很傻。
明明当初是自己去撕碎那张不堪一击的纸的…怎料後来自己又反过来把他黏好?
果然……世事难料啊!
「枫旋……我不管这张是你和谁的情话,但是,现在它就是我和你的约定。」深情的抱住白枫旋,杜宁的声音难掩承诺的兴奋。「我爱你,白枫旋。这张纸是我给你的承诺。」
「承诺?」
他的意思是……?
手停在半空中,白枫旋犹豫了一会儿,最後,他带著颤抖回抱住使他倾心的男人。终於覆上杜宁的背,白枫旋觉得自己呼吸困难。
他说…爱他!他说……这是与他的约定、承诺!
他可以相信吧?这张曾寄托著白琦的爱情的纸,也同样可以做为他们的承诺吧?
「你答应吗?枫旋……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生生世世都不分离。」
见枫旋含著泪的点头,杜宁吻他。这吻,不同以往,这次是带有胆怯、兴奋以及雀跃之情。
唇瓣分离,两人之间还有银丝闪闪牵绊著。
「生生世世不分离?」枫旋把头枕在杜宁肩上,他再三问道。
他好高兴……无法形容的高兴。
他的心为他狂跳,就像马儿在草原上奔驰一样。他感到窒息,他不知道原来一个人激动时原来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嗯……不分离。」杜宁拥紧白枫旋,他也感受到怀中的人儿正在紧紧回抱著他。
这是第一次,他回抱他。
「以这张纸为证!我给你的承诺……。」杜宁轻轻说道。他闻到白枫旋发丝间的香味。
从前风流成x的杜宁早在遇见有著清澈双眼的白枫旋後,便出现了裂痕,而现在站在这里给予一个男人承诺的杜宁,只是个沉浸在一丝丝幸福中的痴情郎。
他的心从来没这麽踏实过。
此时此刻,如果时间能停止就好了。杜宁心想著。
如果现在这世上只剩下他们两人,没有纷争、地位之分,他的眼中只会有白枫旋……只有他…。
承诺……约定……生生世世不分离。
一定会实现的,尽管现在的他们只能以拥抱来传递情感,但在未来,这约定……会在那张纸的见证下实现。
一定……一定……!
拥抱著的两人沉浸在飘缈的氛围中,没有人发现不远处那发狠的杀气。
「生生世世不分离……是吗?」透露出杀气的那人走离原地,他邪佞的说道。
生生世世不分离……。
约定与承诺只是虚无,现实怎麽可能真如人所愿?
愚蠢……生生世世不分开的誓言尽管再怎麽宣示,时间仍会冲淡一切,到时候取而代之的只会是谎言与後悔。
生生世世不分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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