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不渝 作者:怜梦
第二章之一
在冬萦,四处都是四季分明。然而有个地方,却始终都维持著春天的模样。
洛焚丘。
这里有棵非常奇怪的梧桐,虽说这里一直维持春天的繁华,但这棵梧桐实际看上去却是光秃秃一片。甚至……路过此地的人都称这棵梧桐已死。
但是,了解这里的故事的人才会真正知晓,这棵梧桐之所以还伫立在这的原因……。
与萨尔来到洛焚丘,四周鸟语花香,但是唯独这棵梧桐的四周一片寂寥。
「你确定你要来这地方?」这麽问道,萨尔感到奇怪。因为如果不是冬萦人,g本不可能知道洛焚丘这麽一个地方。
在地人说不定都不知道这里了,更何况是别国的白枫旋。
「嗯。」微微点头,白枫旋垂下眼廉。「这里……是我和他的约定之处。」
「约定?」萨尔看了看四周,这附近不像会有人居住。「和谁?」
不打算多说,白枫旋有些抱歉的看著萨尔。「抱歉,我以为他会欢迎你……但是,他问可不可以请你先回避一下。」
「咦?」有些错愕,萨尔感到疑惑。
这附近都没人啊!那白枫旋口中的「他」是谁?
「只要一下下就好!拜托了!」微微推著萨尔的後背,白枫旋催促著他。
「喔……那我先回客栈等你!」担心的看了一眼白枫旋,萨尔转身就要回客栈。「小心一点!」他叮咛著。
「我知道。」露出牵强的微笑,白枫旋点头。
「他走了吗?」梧桐突然窜出声音,他苍老低沉的声音显的年迈,但那又似乎是多年累积的无奈。
「嗯!走了。」转身看著梧桐,白枫旋上前轻轻抚著它。「您过得好吗?」
「好?被困在这里还会好?」苍老的声音又说道。「你……你有按照约定带来那个人吗?」
「伯父……他已经死了,爹和娘…四年前就已经死了。」含著泪,白枫旋想起了四年前。
思绪回到四年前那场灭门行动……。
祖国。白府。
那时,祖国确定要灭了白家,是这棵梧桐……不!是寄宿在梧桐里头的白琦被迫选择带著白蚀的四遗子离开。
「不行!我做不到!我不可能带著枫旋他们离开还能确保每个人平安无事!」大表抗议,白琦一脸气愤的看著白蚀与黄柔。「我们是一家人,说什麽我也要留下来!」
「琦,你别这样……他们就拜托你了,我相信你。」那时,白蚀带著妻子,他看著尚小的四个儿子,依依不舍道。
「堂哥……我不知道。」看著自己最心爱的白蚀牵著嫂子,白琦忍著心痛,他望著那四个与白蚀长相相似的孩子们。「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让他们逃离祖国……。」
上前抱了抱自己的堂弟,白蚀於心不忍。「可以的……琦,你可以的!」
「琦,枫儿他们,只能先托你照顾了。」流著眼泪,一向坚强的嫂子黄柔牵起白琦的手,她像在对弟弟说话一样,语气充满疼惜与不安。「你只管一直跑,枫儿他们一定会紧紧跟著你的,你只管著跑……,就算孩子们出事你也别回头,你只管自己活命也行,白琦……拜托你了!」
一向高傲的黄柔头一次这麽对著白琦说话。她不是不懂白琦望著白蚀时眼中所透露的莫名情感。可是,她会相信他,他爱白蚀……所以……一定会连枫儿他们都爱下去的。
黄柔是抱著何等复杂的心情来要白琦先顾自己的x命而後再来照顾她的四个儿子的,白琦不是不懂,然而,最令他挂心的那个男人……。
祖国军队的脚步声渐进,黄柔推著白琦往後门走去。
「快走!趁现在军队未到,赶快走!」黄柔最後一次看著她的孩子,她哽咽道。
「嫂子……你不跟我们走吗?」尝试想保护所有白蚀爱著的人,白琦看向温柔婉约却异常骁勇的黄柔。「孩子还小,需要你…。」
他虽然爱白蚀,但白琦更清楚,比他更爱白蚀的黄柔虽只是个女人,却是胜过枭雄的白家正统继承人的正室。
或许……他也爱黄柔,在爱上白蚀的同时也深爱著他的嫂子。
「堂哥,你一定要平安出来,你和嫂子……一定要跟我们会和!」坚定的望著自己这一生最爱的男人和最值得敬佩的女人,白琦牵起那四个孩子。「冬萦的洛焚丘……我的师兄在那里,他会保护我们的……堂哥,你和嫂子一定要平安!一定!」
没有回头,白蚀与黄柔没有回头再看看自己的儿子们。他们紧紧相拥著,任由四周的血腥味越来越重。
「爹!娘!」白枫旋与剩下的三个弟弟跟随白琦奔出白府。他们低声哭喊著,却始终紧紧跟在白琦身後。
那就是白蚀与黄柔所产下的白家血脉……优秀的武功底子与无人能敌的行医能力,然而……这次的逃跑说不定会失败……。
在重重的阻挠中,白琦肩负起保护四个孩子的责任,原本以为会很吃力,但所幸枫旋他们本身也有实战经验,基本上皮r之伤是少不得,但不至於惨死在敌人刀下。
逃离祖国的时候,白琦最後一次看著白蚀,他与武功高强的嫂子抱在一起,眼中尽是坚定与觉悟。
「一定……!」那时,他还高喊著。
但他没想过,为什麽白蚀与嫂子都没有回答他。
他不知道,就在他带著枫旋、洛旋、硕旋、宁旋奔出白家的那刻,祖国的军队已经抵达,甚至……大王还狠心的找了术师来灭了白家。
那晚,一片火海在白家熊熊燃烧著。
白蚀与他的妻子黄柔死於府内。当时的两人是相拥著的,很明显的知道,他们没有尝试逃走。
而就在白家被灭门的消息传遍各国的同时,白琦带著白蚀的四个遗子来到了洛焚丘。
「师兄!师兄!」来到洛焚丘里唯一的住所,白琦牵著那四个孩子,狼狈走近。
「师弟!?」似乎没料想到白琦会出现,廖褐的语气充满兴奋,但在他打开门的刹那,脸又黯淡了下来。「他们……。」他望著白枫旋他们,心中已有了个谱。
「枫旋、洛旋、硕旋、宁旋……他们是我堂哥与嫂子的儿子。」脸上还留有泪痕。白琦一脸疲惫。「我们从白家逃了出来。」
「白家……发生了什麽事吗?」看到白琦鲜少露出的狼狈,廖褐已猜出了事情的大半。
「祖国要灭了白家!」忿然握拳,白琦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堂哥和嫂子还留在祖国奋战……,他们要我带著孩子逃出来,师兄,我无路可走了……。」
廖褐赶紧上前扶起白琦,他望著一旁的四个男孩。「师弟……你可以留下,但是……这四个不能留!」
白琦大惊,他推开廖褐,挡在枫旋他们前面。「你不可以伤害他们。」他爱白蚀,他爱黄柔,当然……他也爱这四个孩子。
「你留下他们也无用!师弟!祖国的人很快就会联合起其他国来扑杀这四个的!」廖褐深知这四个最後只会沦落成各国追杀的对象,所以……在一切都还没发生之前,赶紧斩草除g才是最佳选择。
「不行!师兄!如果你无法收留我们,那我大可带著他们离开,你别伤害他们。」紧紧抱住年纪最小的硕旋和宁旋,白琦一脸坚持。「师兄,以前你说什麽我都没意见,就这一次……就这一次……求你了!」
「难道你宁可保护白蚀的四个儿子也不愿听我的话?」不解的看著白琦,廖褐甚是心痛。
他爱不到白蚀,而他……又何尝爱不到白琦?
「师兄!这次我不会退让了!枫旋他们,一定得留!」张开双手,白琦一副要拚你死我活的样子。「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只能和你拚个生死了!」
「你确定?」廖褐强忍著心痛,他看向白琦。「我们学的是同一套术法,你确定要跟我斗?」
「为了堂哥与嫂子,我别无选择。」要枫旋带弟弟离远一点,白琦一脸狠绝。「即使同门又如何?」
即使会死,也得护住白家的血脉!
他从没为白家做过什麽,这一次,就让他完成一次身为白家人的骄傲吧!
第二章之二
「伯父……。」牵著弟弟们的手,白枫旋在一旁担心的唤著。
「不要紧。你们离我远一点!」趁廖褐分心时出招,白琦一边顾著年纪尚小的孩子们。
「师弟,这样的你是不可能赢过我的!」早在你开口跟我说要决斗时,胜负早已注定。
承受住白琦的攻击,廖褐决心要赢。「我定要让你知道,那四个孩子只会造成你的累赘。」
「那也无妨!嫂子最後一刻相信的是我,我不能背叛她!」
同样深爱著白蚀的黄柔是那麽的相信他,他怎麽可以……背叛!
「那我呢?你有为我想过吗?」廖褐一掌击中白琦,他的眼泪流了下来。「比起白蚀、黄柔甚至是那四个孩子,难道,我从来就没有在你心中占过一席位吗?」
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只要你说你在乎过我就好,曾经……也好!
「师兄!我们不可能的!」从口中吐出鲜血,白琦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你不是很明白吗?我的心……已不在我的身上了!」
在哪?连他都不清楚了。在白蚀还是黄柔身上?还是那四个单纯的孩子……?不知道……反正心早已……不在了!
「你难道连一点心都没有留在我身上吗?」廖褐狠狠抱住白琦,他的泪落得很凶。
为什麽上天总是那麽不公平?
他爱白琦,可是白琦爱的是白蚀,然而白蚀……爱的又是黄柔。
这样要他情何以堪?尽管如何加紧脚步的追逐著对方的影子,但是……总盼不得他的回眸。
「师兄……放手吧!我必须要保护这四个孩子。」转头看了看眼眶含泪的四个白家遗子。白琦很清楚,同归於尽或许是最傻的方式,但却也同时是了结的最佳选择。「对不起……」
他猛力往廖褐的肚子击去,完全没预防的廖褐被打飞了出去。「你……!」他惊讶的看著白琦。
「对不起!」不断的道歉,白琦一掌接一掌的往廖褐击去,他的手……染有彼此的鲜血。
「我……不甘愿!白琦!我不甘愿!」朝天大喊,廖褐不喊白琦师弟而是连名带姓的叫著他。
瞬间,一道紫色的光束围绕著廖褐与白琦。
「同门徒弟的残杀,最终只会造成反噬。」廖褐轻轻说著,他抱紧一脸错愕的白琦。「你想杀我,也得跟我一起陪葬!」
在两人被吞噬的最後,一张纸自白琦的腰间跑出。
较年长的白枫旋强忍著悲伤捡起那张纸。
泛黄的纸看起来易碎,但写在纸上的字迹却是令人无比的熟悉与震惊。
那是……白蚀与白琦的字。
「千山万水,也敌不过你眉间的朱砂。」
「山穷水尽之处,才是我心死之时。」
约定……横跨血缘的约定,到底白蚀情定黄柔还是锺情白琦?
没有人懂,或许……朦朦胧胧的暧昧,才是最美的。
「枫旋……四年之後,带你爹来这里找我!」一棵梧桐树坐落在两人刚刚打斗的地方,那棵梧桐冒出白琦的声音。
「伯父?」白洛旋轻轻叫道。
「走!给我走!离这里越远越好,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後,冬萦会合!」梧桐身上冒出无形的风波。
它弹开白枫旋他们。
「走!」白琦的j神寄宿在梧桐里,他赶走他们。
那之後,白枫旋遇见了白蚀的朋友们,他们帮助他们躲开祖国的追杀,但是,最後大家都失散了,枫旋与洛旋、硕旋、宁旋失去联络。
而遭到法术反噬因而变成梧桐的白琦则默默的座落在落焚丘上。
他一直在等待四年後的今天,他坚信著到时候白蚀和嫂子就会归来,那时……他的法术就会破了!
这个遭到廖褐的由爱生恨的诅咒……只能藉由那张纸来破解了。
泛黄的纸,那是挚爱的约定,他曾与白蚀定下的约定……。
……
…… ……
「堂哥……我很喜欢你。」
「哪种喜欢?」
「和……和嫂子一样的喜欢!」
「这样啊…!那我们来做个约定吧!」
「约定?」
「这两张泛黄的纸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法术,上面的文字代表约定与见证,如果有天,我们之中其中一方先对对方没感觉的话,这张纸就会被销毁喔!」
「……」
「怎麽样,要来做约定吗?」
「……嗯!」
……
…… ……
白蚀所保存的那张纸他不知道在哪了,然而,他自己的这张……他一直有好好保管著。
他爱白蚀的心,从来没变。
即使那张纸泛黄而显得破碎,但那却是他最珍贵的宝物,白蚀……他爱的男人唯一给过他的约定……。
只是,或许那g本就没有法术的加持……或许,他爱白蚀并没有嫂子深……或许……其实一切都只是一场空罢了……。
第二章之三
回想起四年前,白枫旋的音都在抖。「伯父,後来我在冬萦打听到,那时爹和娘g本就没有计画要逃出去……。」
生是白家人,死是白家魂……他们早已下定决心要与白府同进同出。
「你爹他……骗了我?」白琦想留下眼泪,但他没有眼泪可流。「那……那张纸呢?」
罢了!即使他再也见不著白蚀,那麽留下那张纸也好…。
至少,留些与白蚀的回忆……。
「纸被毁了……对不起!伯父,我对不起你!」哽噎道,白枫旋跪在梧桐前,那个约定……爹与伯父的约定,是他毁掉的,是他……!
看著白枫旋哭泣的脸,白琦似乎看见了娇柔的黄柔与英俊的白蚀交叠在一起的面貌。
是啊!那张纸没了也好,就当做忘了一切牵挂,至少……至少他保住了那四个孩子。
「话又说回来,洛旋、硕旋和宁旋呢?」突然对白枫旋与萨尔独自前来感到疑惑,白琦想转头望望,却又记起自己是棵不能动弹的梧桐。
眼中闪过害怕,白枫旋想起当初与弟弟们分散的场景。「四年前……我们就失散了。」
「失散!?」白琦的声音显的高亢,他不可置信。「那他们……?」
「生死未卜。」白枫旋回答著,他上前紧紧抱住白琦。「对不起,伯父……若是我有好好的顾著他们,我们……也许就不会失散了!」
叹了一口气,白琦感叹造化弄人。「这不是你的错,一切都只能哀叹命运啊!」
上天为什麽这麽不公平?
他失去了白蚀与黄柔甚至是一副完好的躯体,但他得到了什麽?白家血脉或许只剩下白枫旋一个!?不!这样就真的太不公平了!被誉为神医一家的白家……只剩下四个後代,怎麽……怎麽可以再夺走三个?
这样g本就是要灭白家嘛!
上天竟有亡我之意?
白琦想好好回抱白枫旋,但他又哀怨的发现,自始自终,他只能是一棵梧桐树,他不能哭泣,也不能拥抱和白蚀酷似的白枫旋……。
还想再对白枫旋说些什麽,但白琦却在看见不远处奔来一个人影後,选择不再开口。
也罢了,这辈子就安分的作一棵梧桐吧,枫旋……未来是他自己的,他的路……得自己走!
「你在这做什麽?」
听到後面传来不屑加上忐忑不安的声音,白枫旋疑惑的回头。
他怎麽会觉得那声音越听越熟悉?就好似是……杜宁?以为自己听错,白枫旋用著非常慢的速度去看清不远处朝他走来的男人。
然而……不看还好,看了吓死人,那个男人,真的是杜宁!?
看到白枫旋一脸惊讶的呆愣掉,杜宁不高兴的站在他面前。「怎麽?不想看到我出现在这里?」
他从太医口中得知他可能会来洛焚丘时,他g本就没想过太医为什麽会猜的到,他只知道,他想见白枫旋……非常想!
「太子殿下,我没有那个意思。」下意识跪了下来,白枫旋把头垂的低低的。
这次,他的眼并没有直视杜宁。
没有察觉白枫旋叫自己太子殿下,杜宁只在乎那双眼为何没有看向他。「给我抬起头来!」他命令道。
大胆的摇头,白枫旋不肯抬头。
莫名的,在他确定眼前的男人是杜宁没错後,心……竟会不由自主的加快跳动!?甚至……他不敢去看杜宁……。
「我叫你抬头!」杜宁上前就要抓起白枫旋,但他连人儿的发丝都还没碰到就被梧桐树的树枝给打到。「什麽鬼东西!?」杜宁本想剥开继续动作,但他越想尝试这麽做,梧桐的树枝就缠他越紧。
最後,他动弹不得。
「好小子,我看他要如何欺负你!」对白枫旋说著,白琦骄傲的看著自己的杰作。
「伯父,他是太子殿下耶!」有些胆怯,白枫旋看到白琦发威,他上前抚著树干。
「我管他是什麽!只要欺负你的,我都不放过!」笑话,白蚀的儿子岂是冬萦太子就能玩弄的?他当初可是拼了老命在守护他们,谁也不能动他们一g寒毛!
有些担心杜宁,白枫旋赶紧求白琦放了他。「伯父!」
见白枫旋很是关心杜宁的样子,白琦有些暧昧道:「怎麽?很在意他?」
「我……我……」
「等等!先放我下来才对吧!」
「到底怎麽样嘛,告诉伯父啊!」
「这个……」
「我说……把我放下来!喂!我是太子耶!」
「快点说啊!你很在意他吗?」
一边见杜宁一直在挣扎,一边又受到白琦的追问,白枫旋羞红了脸。
而杜宁因为听不见白琦的声音,所以以他的角度看来,就变成了白枫旋在跟梧桐说话。
而自己,被冷落了……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自己竟比树还不如!?难道白枫旋宁愿看一棵梧桐,也不愿看他吗?
「在意吗?」白琦又再问了一次。
他刚刚看到那男人来找白枫旋时的表情就大概的了解了一些。
这男人……在还没看见枫旋时,明明就是深锁眉头,一脸不爽,但是,当他的视线里出现枫旋时……笑容,隐隐约约的在嘴角处出现。
「是!我是很在意他!伯父,你先把太子殿下放下来啦!」几乎是用吼的把话说出来,白枫旋面红耳赤的望向杜宁。
几天前,他回守奴院後,常常都会不自觉的想起杜宁给他的吻,尽管说来丢脸,但是……他会想念他的怀抱、他的声音、他的……亲吻。
「真是不坦率喔!小子!」听到甚是满意的答案,白琦终於放下杜宁。
「这棵奇怪的梧桐树!」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麽事,杜宁愤怒的踢了一脚梧桐。
「太子殿下!您不要踢它!」挡在梧桐前面,白枫旋抱住梧桐。「伯父,冒犯了你,对不起。」
「你是在喃喃自语什麽?」不悦的拉过白枫旋,杜宁抱住他,他把脸埋在他的颈部。「还有,你来这里做什麽?」
用舌头舔了白枫旋光滑白嫩的脖子,杜宁环住他的腰,闻取他身上的清香。「说话!」他用著命令式的口吻。
「那个……太子殿下……唔!」下意识的唤杜宁为太子殿下,白枫旋一抬起头来马上被杜宁堵住了嘴。
他推开杜宁,一脸疑惑。「太…太子殿……呃……杜……宁。」见杜宁的唇又要覆了上来,白枫旋赶快改口。
「嗯?」把白枫旋捞回自己怀里,杜宁搂紧他,他的声音虽然像平常一样无高低起伏,但嘴角,却不住的向上杨。
「我……不对啊!应该是我问你怎麽会在这?」白枫旋没有把手覆上杜宁的背,在他认知里,「相拥」是情人才会做的事,而他知道,杜宁……这个高贵的太子殿下与他……不会是情人!
「为什麽我不能在这?」杜宁看著白枫旋,他又再次吻了ㄧ次他的唇。
好奇妙,吻白枫旋……亲吻这男人彷佛成了一种瘾,一天没有吻他,就会浑身不对劲可是,一旦吻了他,又会忍不住失控的想再更进一步…在他的眼中还没印上他的身影之前……。
「你不是……腻了我吗?」白枫旋有些颤抖与哽噎,他咬紧下唇,抬头凝视杜宁。「那你为什麽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白枫旋的眼中……满满都是他,他的眼中……都是他的脸。
杜宁说不出话来,他看到白枫旋的眼中含了泪水,但是,更令他激动的是……他的眼中,那双美丽的眼……满满、满满都是他,只有他……。
挑高白枫旋的下巴,杜宁更激情的索取白枫旋的吻,他把舌头伸进白枫旋口里,硬逼著他吞下彼此的律y。
「唔……!」试著想推开杜宁,但白枫旋才突然发觉,他的力气,g本不及他。
结束对白枫旋「逼迫」式的吻,杜宁看著不知所措的白枫旋。「其实……我还没腻了你……。」
这是他的真心话,其实……他对这男人,还充满著无限的好奇。他还没……腻了他。
所以,他不会让他离开!
「什……什麽意思?」低喘著,白枫旋不可置信的望著杜宁。
骗人!杜宁还没腻了他?那是不是表示他不能再回守奴院?可是……为什麽莫名的会想笑呢?为什麽当杜宁说他还没腻了他时,他……会感到开心呢?
「我的意思是……跟我回太子殿。」抱起白枫旋,杜宁面无表情,他看了ㄧ眼梧桐树,然後在白枫旋不注意的时候……露出放心的微笑……。
第二章之四
用手撑著头,白枫旋低头看著桌上的医书,虽说是看,但他其实压g儿都没有记在心里,说句难听的,那些深奥复杂的医术其实在他出生时就深植在脑海里,就算想忘也忘不了。
不过这句话千万不能在太医面前说出来,不然一定会被臭骂……。
打了个象徵无聊的哈欠。话说回来……白枫旋一直觉得他似乎忘了什麽。
自从从洛焚丘回来後,他一直觉得他的心中有什麽事没有完成……但问题是自己就是不知道忘了什麽!
「我说你也太悠閒了吧?」太医走了进来,他看到杜宁不在殿内後便没有用正经八百的态度说话。
「太医!」站起身来,白枫旋态度恭维的望著他。
虽然他现在住在太子殿,但这并不代表他的身份会有所更动。
不怎麽满意的朝白枫旋比了个我认输的手势,太医皱著眉。「你偶尔摆摆架子好让我适应一下是会死喔?」
他这太医的工作就是医治一些g内的大人物,而那些妃子什麽的通常都狗眼看人低,使唤来使唤去的,他可还没看过白枫旋这种的。
「不是呀!我跟她们不一样。」见太医坐下,白枫旋也跟著坐下,他为太医倒了杯茶。
喝了口茶,太医点头。「是不一样,她们都是做作的人,哪像你,有礼貌多了!」
看太医这样批评g内的妃子,白枫旋脸上的笑有些尴尬。「不!我的意思是她们都是高贵的花儿,而我只是低贱的……呃……」
「屎?」知道白枫旋想不出形容词,太医好心的帮他接下去。
「呃这麽说又似乎在骂我耶。」白枫旋合起桌上的医书,他的笑容僵硬。
像是在跟熟稔的朋友说话似的,太医变得特别像爱聊天的老头子。「别管那些了!话说我今天来是要干嘛啊?」像一般老人都会有的症状,太医有些健忘。
通常学医的如果越来越健忘,那是很危险的。
「您果然老了!」不知从哪儿拿出银针来,白枫旋随手在他的头上扎了ㄧ针。「好了!现在想起来了吗?」
自己的头,太医有些不可置信。「老天!这真的太神奇了!我想起来了耶!」只差没跪在地上赞叹神的美好,太医眼眶含泪。「我从以前到现在为人针灸可都没这麽『随便』却有效过!神乎其技呀!」
收起银针,白枫旋一副你太大惊小怪的表情。「你这样是在亏我还是损我?」
真的!他会那麽「随便」的施针也是无可奈何啊!想当年生在白家,他爹天天都盯他去为那些假人施针,呃……听娘说从他两岁会说话就开始在训练了,经历至少十年的魔鬼训练,那些什麽有的没有的x道对他而言,g本就像数数儿一样简单。
老话一句,想忘都忘不了!
看出白枫旋的想法,太医没好气的撇撇嘴。「虽然你在医术方面是天才没错,但未也太自大了吧!?」
「不敢!」像在对爷爷撒娇一样,白枫旋摇著太医的手。「不过你到底要对我说什麽?」
「对喔!我说枫旋啊!你最近有跟守奴院的萨尔出去是吧?」太医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白枫旋,他微微露出诡谲的微笑。
「是啊!」白枫旋点头。
「不过上次你回来时怎麽换成是太子殿下在你身旁?」太医一语点醒梦中人。
「啊!」站起身来,白枫旋想起萨尔说要在客栈等他的!他本来要跑出太子殿,却被太医给拉住。「太医?」他疑惑的问道。
「你确定要去找萨尔?」太医挑起眉来,他望向白枫旋。
「他……发生了什麽事吗?」见太医这样问著,白枫旋不安的问道。
恐惧…悄然爬上心头。
「萨尔……失明了!他从洛焚丘的梧桐树旁被救了回来……看情况是中了毒。」微微摇头,太医想起当初检查萨尔的状况时的光景。「我想……他是被你们祖国的人给袭击了。」
「太医……你知道……我是白家的人?」对於萨尔的失明虽然感到震惊,但令白枫旋呆愣掉的,是太医知道他的身世。
「当然知道!你的後背……有身为白家正统继承人血脉的记号。」当初在帮白枫旋处理箭伤时,他就看到了消失四年的印记……据说白家受到天神的眷顾而得到神乎其技的医术时,身上的某处就会出现一种类似灼伤的伤疤,仔细看的话,那伤疤里竟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出象徵和平的鸽子。
永远的中立……。
但是,世间已经很少人知道这件事了……。
「那你……不杀我?」白枫旋歪著头,他知道这麽说会得罪太医,但好奇心胜过一切。
「杀?我为何要杀?你是可以拯救天下的白家遗子,我为何要杀?你还是快去看看萨尔吧!」催促著白枫旋,太医笑脸盈盈。
「喔……那我先去看他罗!」顾不得太多,白枫旋没想过他应该先跟杜宁说一声,他只知道,他很担心萨尔,那个就像哥哥一样在守护著他的萨尔。
看到白枫旋奔出了太子殿,太医缓慢的站起身来。
「说印记的事似乎太过於明显了。」太医看著自己刚刚握住白枫旋的手。「不过,除了箭伤那次,四年前……我就已经看过了。」
望向白枫旋离去的方向,太医的眼神变的深沉。
「白家的恩典……我可是不会忘的。」他撕下原本脸上苍老的脸皮,取而代之的,竟是年轻、看上去只比白枫旋大了五岁的青年。
太医……或许并不仅仅只是个单纯的老人……。
第二章之五
来到守奴院,白枫旋刻意的把身上杜宁送他的外衣脱掉。这样做,才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站在守奴院门口思索著要用什麽里由来解释自己的不告而别,白枫旋感到困扰。
要老实说他在太子殿是因为杜宁对他有兴趣!?不行!这如果说了一定会跟其他夥伴反目成仇。
还是说被逼的?这更不行!如果这个说法传开来他一定会被谴责太自大。
啊!!所以要用什麽里由!?
正在苦恼之际,白枫旋不远处走来一个忧心忡忡的女孩。
「枫旋哥,你怎麽现在才出现?」像个小妹妹似的洛荷看到了白枫旋,她上前抓紧他的衣袖,拉著就要往萨尔的房间走去。「萨尔哥都出事快两天了你才过来,到底有没有人情味啊你?」
洛荷在边走之际还不忘责怪著白枫旋得知消息的速度太慢。
「等等,洛荷。」拉住洛荷,白枫旋有些讶异她的反应。「你怎麽不问我去哪了?」
「别问了,萨尔哥说你被那个脑筋怪怪的太子殿下看上,只好委屈去那里服侍他。」洛荷深信著萨尔的话,她一直以为白枫旋会在太子殿都是因为被逼的。
「是……是这样啊!」心里感谢萨尔这麽为他说话的同时,白枫旋不免也在想著那句看上是什麽意思。
而且更奇怪的是,为什麽洛荷会说杜宁脑筋怪怪的!?
见白枫旋陷入沉思,洛荷再次拉著他往前走。「事不宜迟,枫旋哥,我们快走吧!」
回过神来,白枫旋著急的问著萨尔的状况。「他……他怎麽样了?」
洛荷一副伤心的样子,她的眼神中有著挺深的爱恋。「还能怎麽样?他在落焚丘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似乎被别国的人用毒粉给袭击,然後醒来时就说眼前一片黑。」泫然欲泣,洛荷带著不悦的口吻继续说道。「但他怎麽都不肯说为什麽会到落焚丘或是跟著谁来的。」
心凉了半截,白枫旋知道一切的意外都是自己引来的。祖国的大王知道自己在冬萦,甚至掌握了自己的行踪。
「枫旋哥?」停下脚步,洛荷看著脸色不对劲的白枫旋。「怎麽了吗?」
露出不是很自然的微笑,白枫旋应道:「不,没事!我们走吧!」
带著忐忑不安的心来到萨尔的房前,洛荷推开门来。「萨尔哥?」她唤著。
迎面而来的是飞过来的陶器,随後因为撞击而碎成碎片,造成很大的声响。「滚!给我滚!」萨尔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的语气充满恐惧。
「萨尔哥!」洛荷冲上前,她试著要安抚萨尔。然而自己都还没碰到萨尔,便被萨尔给推开。「萨尔哥?」她跌坐在地,看著坐在床上发著脾气的男人。
「我是废人了!滚!给我滚!」因为看不见,萨尔只是随意的用手挥舞。
「萨尔哥,洛荷请你不要这样!」洛荷自从被抓来当奴隶後,因为年纪尚小所以一直被萨尔给关照著,但现在的她看到了比自己弱小的萨尔,她开始害怕了起来。
「洛荷!你走!你给我走!」撇过头,萨尔强忍著不让自己哭泣。
叹口气,白枫旋为眼前的景象感到悲伤。
萨尔……看起来是如此的脆弱,而自己,是害他变成这样的人。
对洛荷比了个交给我的手势,白枫旋见她流著眼泪离去後,望著坐在床上的萨尔。「那我呢?我需要滚吗?」他小心翼翼的走近萨尔。
「枫旋?」萨尔听到白枫旋的声音,他慌乱的想用眼睛去看,却突然想起自己看不到了。「你那天到底跑去哪了?」
「我……我……」还在思索著要不要说出他跟杜宁回太子殿的事,白枫旋说话支支吾吾。
难堪的笑出声来,萨尔尝试起身。「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一定是被太子殿下带回去了。」
不然,家破人亡的白枫旋还能去哪?他还能去哪?
「萨尔,我……」
「别说了。你都别说了!」想朝白枫旋走去,但萨尔因为身子还虚弱,所以腿还无法支撑自己的重量。
「你才是什麽都别说了呢!」扶助萨尔,白枫旋皱著眉。「说起来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要你带我出g。」
如果不是他的要求、如果他当时没有跟随杜宁回g,那是不是……萨尔就不会失明?
「别说那麽多。」萨尔想抱住白枫旋,但他又想起自己是个废人,因此没有行动。
「你才别说那麽多!」抱住萨尔,白枫旋轻轻拍著他的背。「我……很在乎你。」
如果他不在乎萨尔,他又何需要回来守奴院看他?如果他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又何必要回来守奴院担心他的病况?
「你……很在乎我?」轻轻的环抱住白枫旋,萨尔觉得这是敷衍的话。「这句话就别说了吧!」
「不!我是说真的!」摇著头,白枫旋让自己的头放在萨尔的颈部。
好神奇,他被杜宁抱著的时候,怎麽也不敢回抱住他,可是对萨尔……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跟他「相拥」。这是为什麽?
「你真的在乎我吗?」觉得自己的身子飘飘然,萨尔闻著他的体香。「你身上的味道总会令我感到安心。」
感到萨尔冷静了下来,白枫旋放心的微笑。「你喜欢就好!」
松开抱著白枫旋的手,萨尔微微垂下眼帘,他的眼神没有焦距。「可惜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他还想再多看一眼枫旋,他想见他的笑……非常想。
似乎知道萨尔的想法,白枫旋叹了一口气,他很坚决的开口。「我会医好你的,这样,你就可以再看见我啦!」
「医?太子殿下会准吗?」萨尔的语气充满不确定。
「为什麽要问他?」
「你现在住在他那里啊!」
「那又如何?」他不是杜宁的所有物,即使他是太子,自己是奴隶,也一样……行医,是他的一切,这点他不会退让。
「不是你愿不愿意,而是他是太子殿下。」这太子的个x他不是不懂,只要是他有兴趣的,怎麽也无法使他放手的。
「萨尔,反正我就是会想办法医好你的。」看著萨尔无神的双眼,白枫旋略有所思。「这毒虽然不是很棘手,却是很难调配解药的毒耶。」
应该说,要制出解药,就需要许多罕见的药材。
「枫旋,你可以不用为我付出这麽多的。」有些放弃自己的念头,萨尔这麽说道。
不悦的瞪著萨尔,白枫旋拉过他,他轻轻的吻了他。
不像杜宁那样激情的吻,就仅仅只是轻轻的用唇扫过萨尔的唇罢了。
「你……!」瞪大双眼,萨尔不知所措。
「我说过,我在乎你!所以……别不信任我好吗?」想到了自己三个弟弟与已去世的家人,白枫旋哭出声来。「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所以萨尔……相信我。」
他想医治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萨尔……就像是他的亲哥哥一样,他怎麽可以不去帮他?
「那你……可以不要离开我吗?」拥抱住白枫旋,萨尔让自己哭出来。
在白枫旋面前,他可以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不会的,我不会抛下你的!」拍拍萨尔的背,白枫旋吸吸鼻子,忍著不要再流出泪水来。「我想……这几天留在守奴院里。」
「照顾谁?」某个声音窜出,充满愤怒。
「萨尔啊!」没想太多,白枫旋很自然的回答,但他想想觉得很奇怪,萨尔没开口,那是谁说话?
於是他疑惑的往门口看去,竟然是y魂不散的太子杜宁!?
「太子殿下!?」仍是不习惯唤杜宁的名字,白枫旋抓著萨尔的手,他紧张的望著杜宁。
怎麽这男人总是在奇怪的时间点出现啊!?他在心里鬼叫道。
露出想杀人的微笑,杜宁朝白枫旋走近。「你说你要照顾谁?」
老天!他只是离开太子殿一下,回来就不见这男人的影,於是他就来守奴院碰碰运气,结果就看到他跟萨尔亲亲又搂搂的,真是……是要气死他吗?
「我……」低下头,白枫旋握住萨尔的手在微微发抖。
感叹自己的无能,萨尔轻轻推著白枫旋。「回去吧,枫旋,这里已经不是你能待的地方了。」
在太子殿下对他还有兴趣的时候,守奴院……就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萨尔?」疑惑的看著有些憔悴的萨尔,白枫旋搞不懂他。
上前抱住白枫旋,杜宁强行带走了他。「听到没?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走人了!」
看到杜宁生气的瞪著自己,白枫旋乖巧的没有反抗。
走了一段时间後。
「为什麽生气?」还没回到太子殿,白枫旋问道。
「为什麽?」杜宁转过头来,他怒视著白枫旋。「为什麽你要亲他跟抱他?」
他躲在一旁看已经很久了,他很生气,因为刚刚萨尔所得到的,是他平常对白枫旋作过的事,但问题是刚刚是白枫旋自己主动的……而自己,从来都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这你不也常常对我做?」白枫旋还是很不明白,他都可以吻他了,那为什麽自己就不能去抱萨尔或是亲他呢?
「那不一样!我问你,你喜欢他吗?」手放在白枫旋的肩上,杜宁一脸认真。
「呃……我在乎它。」白枫旋想了一下,他这麽回答。
「所以是喜欢罗?」杜宁的脸垮了下来。
「不……称不上是喜欢。」摇著头,白枫旋不希望让杜宁误会。
「那所以是怎麽样?」杜宁认为在乎就是喜欢,所以他g本不希望白枫旋的那套说法。
「我……我虽然很在乎萨尔,但那种感觉跟在乎你是不一样的。」羞红了脸,白枫旋撇过头来不去看杜宁。
在乎……他对杜宁的在乎……就是喜欢吗?
「你在乎我?」杜凝望著白枫旋因为害羞而红红的脸,他放下心的笑了。「什麽嘛……!?」他抱住白枫旋,自己则高兴的笑著。
「你在笑什麽?」白枫旋没有想著要推开杜宁,但他的手还是没有覆上杜宁的背。
果然……他没有那种勇气。
「没事……。」突然望著白枫旋的眼睛,杜宁发现,其实只要自己站在他的面前,这男人的眼里,就会满满都是他……。
像是妥协了一切杜宁对自己做的事,白枫旋轻轻的把头靠在杜宁肩上。
讶异白枫旋突然的行为,杜宁的心中甜滋滋的,他闻著那一直蛊惑自己的那香气。「你的味道让我很疯狂。」他这麽说道。
会萌生出想要他的疯狂……。
就著刚刚的姿势,白枫旋的声音充满疑惑。「可是刚刚萨尔说我的味道闻起来很让人安心耶。」
这句话不说还好,说了倒像是在杜宁快熄灭的火上再放些易燃物。
果不其然,杜宁推开白枫旋,他闷哼一声,然後自己转过身离开了。
「现在是什麽状况啊?」有些不明白,白枫旋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麽话。
「说你神经chu也差不多!」太医从不远处走来,他打趣的看著白枫旋。「但你未也太单纯了吧?」竟然都没意识到杜宁对自己的感觉?
「太医?」不了解太医的话,白枫旋的脸皱在一起。「为什麽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
「不懂就算了,枫旋……我还是劝你不要对杜宁产生另类的情感才好。」白枫旋的头,太医语重心长。「说难听点,枫旋,杜宁是太子殿下是不争的事实啊!」
他……只能有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太医怎麽会突然这麽说呢?」佯装不在意,白枫旋露出有些傻憨的微笑。「我就是我,干嘛还要再牵扯到杜宁呢?」
反正如果没意外,他与他……本来就不会有牵连的!不!应该说是不可能也不应该有牵连!
太医看著白枫旋,他知道他懂,但他更清楚,即使懂又如何?爱情的沼泽,可是很容易身陷在其中的。
「但愿你不要成为那样的牺牲者才好……。」太医感叹著,他虽然不怎麽反对杜宁与白枫旋在一起,可是现在已经出现一个跟杜宁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了,这下子,如果杜宁不赶快跟白枫旋结束一切,那杜烙……那个y险的冬萦王一定会出招。
到时候,就算白枫旋不想退出也得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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