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神兽的大冒险 作者:烛影
(14鲜币)柳鹤
“没有为什麽,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腻了,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谢腾冷傲的俯视著她,x感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以後,我再不想看到你,你,也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夕亚脑袋空荡荡的,她睁著眼睛,听著如此绝情的话,眼睛酸酸涩涩,却流不出半点泪水,本来娇小的身躯变得犹若暴风雨中的小草不堪一击,怔怔的望著那道愈渐离去的背影,好久好久之後,才似是累极了般瘫躺在松软的泥土上。
她怎麽都想不明白,谢腾究竟是怎麽了,怎麽突然间好像变了个人,对她用那种冰冷嫌恶的口气说话,还让她滚,让她以後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那之前,他对自己说过的话,说再也不会离开她,要永远保护她,永远陪在她身边,那些话究竟算什麽?骗她的,跟她说著玩的吗?
为什麽,为什麽连个解释都不给她,就这麽绝情的离开了?为什麽……
好冷,真的好冷,脸上湿湿的,是下雪了吗?
“哥哥,哥哥,你快点过来,她醒了!”一道稚气的童声传到耳中,夕亚努力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一张模糊的小脸在眼前晃来晃去,从声音上听来,似乎很开心。
这里,是什麽地方?怎麽会出现小孩子呢?夕亚心里想著,本能的想要起身,可身子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而且头稍稍一动,就会沈的发痛。
这是,有风铃悦耳的声音传来,轻轻的,紧接著,一道温润的训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不是告诉过你要你小声一点说话的吗?毛毛躁躁的,一点规矩都没有,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撅著屁股趴在床上,像什麽样子,快点下来。”
“唔──”那小孩立即嘟起了小嘴,一脸无辜的怨妇样儿,但马上就扯著嘴冲走到床边的男人做了一个鬼脸,“下来就下来,凶什麽凶,再凶,我就告诉大哥去,让大哥去打你的屁屁,呵呵呵──”
说完,他就开始捂著嘴偷笑。
“呃──”夕亚刚发出半个音节,就觉的口干舌燥,嗓子就好像刀割般疼的说不出话来。
“你先别说话,意识医师说你嗓子发炎,暂时不能发声,小优,去把我刚刚晾的一杯水端来,还有放在旁边的药也一块儿拿来。”
“嗯!”小优榻上跳了下来,一溜烟窜了出去。
视线还是很模糊,但是隐约能够看出眼前这个男人的五官,很英俊,很帅气,而且笑起的样子也很温柔。
“这里是我家,刚才我和小优去後院的时候,突然看到你倒在那里,当时我觉得挺困惑的,我们柳鹤家守卫森严,你一个女孩子家究竟是怎麽进来的。”男人笑著,伸手替她将额头已经温热的毛巾取了下来,弯腰在旁边的脸盆中摆了两下,然後先伸手探了探她额上的温度,之後一边将凉凉的毛巾又敷了上去,一边说,“还是有些烫,不过比刚才那会儿好多了。”
“哥哥,水来了!”小优一手拿著药,一手端著水跑了进来。
“慢点,小心脚下,别摔倒了。”
喝过药後,夕亚又觉得脑袋昏昏沈沈的,没过多久,就又没有意识。那之後,她也记不清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是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到了谢腾,还有他们的孩子躺在草坪上,一起看星星,那夜,星星很多,很漂亮,只是突然间,谢腾不知怎麽消失了,她抱著孩子拼命的找,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再之後发生了什麽,她就记不清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後的事情了。
迷迷糊糊中,她隐约的听到一个恭敬的声音说,“柳鹤少爷,家主在厅堂等您呢,要您现在马上就过去,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您商量。”
“嗯,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到。”
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夕亚马上清醒了几分。柳鹤,原来救她的那个人叫柳鹤,不过,这个名字好像是日本人的名字吧!
柳鹤,她在心里又默默念叨了一遍。
门在这个时候被拉开,夕亚侧过脑袋,便看到一个身穿和服的男人走了进来。和服是月白色的,式样很简单,没有过多的花饰纹理,只是象征x的点缀了几多色彩极淡的粉樱。
他举止优雅的缓缓步入,在夕亚的榻前跪坐下来。
“怎麽样,身体感觉如何?”
夕亚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後嗓音沙哑的问,“我……我在哪……”
男人笑笑,道:“你先再休息一会,我的父亲找我有些事,我现在要去一趟,这个问题,等我回来就告诉你,等下,我会派下人给你送些汤来,你吃一些,好好补补身子,那我先离开了。”
夕亚有些不知所措,看著他冲自己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默然的看著他离开。
过了没多久,果然有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
那是个女孩,身穿著素色的和服,脑後绑著发髻,弯弯的眉眼樱桃小嘴,白皙的脸上映著两个红扑扑的脸蛋,一副很可人的模样。
她低著脑袋,迈著小碎步走到榻前,将手中的托盘放下,将其中的一碗冒著热气的木碗端了出来,接著一一将筷子勺子摆好,便跪坐在一边不动了,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夕亚已经坐了起来,看著眼前的似乎很美味的汤,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可人眼前这个小女孩那麽辛苦的给自己摆弄好了一切,不吃不礼貌。
於是她拿起勺子,勉强喝了一两口。
汤喝进肚子里,却食不知味,满脑子都不停的闪现著谢腾的影子,想他现在在哪里,想他为什麽突然说出那样的狠话要抛弃自己,想他的声音,想他的眼神,想他的笑容,想他的一切,想到心痛,可却无济於事。
“谢谢,我喝不下了。”终於,她无力的放下勺子,硬是逼著自己撕扯出一道难看的笑容低低的说。
那女孩停顿了片刻,便开始收拾起碗筷来。
夕亚盯著她那双灵巧的手指,突然忍不住问,“那个,请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柳鹤的男人?”
那女孩闻声,像是听到晴天霹雳般猛的扬起了头,瞪著眼睛看了夕亚两眼,随後点了点,又低下头忙起手中的事情来。
“那──他是这家主人的儿子吗?”夕亚又问。
这回,女孩低著脑袋点了点头。
夕亚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犹豫,但马上又接著问道:“请问,这里是──什麽地方?”
她问完,见女孩没有回答,以为是她厌烦了自己,正暗骂自己实在是太唐突了,却见她抬起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後冲她摆了摆手。
夕亚立即明白,原来眼前这个女孩不会说话。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女孩冲她笑笑,似乎在说没什麽。
夕亚看著她离开,颓然的低下头,盯著自己的搅在一起的手指,又发起呆来。这一呆,就是半天,中间,那女孩来过一次,是送午饭来的,夕亚还是草草的吃了两口就说自己饱了,那女孩努力的用手比划要她再多吃几口,可她实在是吃不下,只能赔笑著拒绝。
直到天色渐黑,那个叫柳鹤的男人才又出现,夕亚或许是累了,倒在榻上睡著了,被子随意的搭在了腰间。
柳鹤看著她,嘴角泛起了柔柔的笑意,拉著被角向上拉,直到将她的整个身躯都盖的严严实实才罢手。
他看著她,很久都没有移开视线,那种眼神很复杂,说不出是什麽感觉。
“冥大人。”突然,贴著白纸的门口突然映出了一道修长的黑影,恭敬的开口道。
柳鹤抬手冲他做了了噤声的手势,然後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今夜,月色正好,圆圆的,透著淡淡的黄色,漫天的繁星,很漂亮,也很浪漫。
他抬眼看著北方天际中那七颗闪亮的明星,慢慢开口,“怎麽了?”
“大人,皇g那边好像出事了,听说公主连日来高烧不退,g里面乱成了一团,女御们手忙脚乱,天皇担心的要命,连夜召集了g中的御医诊治,可三天来一点效果都没有,天皇怕是妖鬼作乱,又把y阳寮所有的y阳师都叫了过去。”
柳鹤细细的听著,终於将视线从北斗七星上挪开,转而望向身後的下属,“然後呢?”
“然後,公主的病情还是没有任何的起色。”
“嗯!知道了,你先退下去吧!”
(12鲜币)白虎
“等等,还有一件事,帮我去调查一下这里面女孩的身份,然後派些人守住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柳鹤略微皱了下眉,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去通知一下樱子,叫她抽空尽快来见我,地点就在东京郊区的那幢别墅。”
“是,属下明白,要是没有别的事,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柳鹤点点头,看著他离开後,然後转身拉门又回到屋里,面无表情的端坐在榻边,墨黑的眸中开始慢慢流转起一股霸道的冷气,过了很长时间,他的眼珠都没有动过半下,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沈思,直到发现躺在榻上的女孩眼皮动了动,才微微调整了下坐姿,扯出一道有些牵强的笑容。
夕亚刚一睁开眼,便听到一句柔软的话音,“你醒了?”
她似乎没反应过来,盯著他足足愣了有十几秒锺,才下意识的猛然抓紧被角,眼睛里是慢慢的抵触与探究。
柳鹤看出了她的不安和紧张,笑著宽慰,“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的。”
她盯著他,也不说话,气氛顷刻间变得僵硬起来,但这种令人难受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就突然起身,说,“抱歉,打扰了您这麽长的时间,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该离开了。”
可她一起身,双脚刚著地,脚踝处就传来一阵刺痛,身子也跟著失衡朝一边倒去。
“小心!”柳鹤起身去扶,那娇小的身躯正好跌进他怀里,他脸上依旧挂著淡淡的笑,只是那笑容中,多了几分得逞後的冰冷。
脚怎麽会这麽痛,她可不记得自己的脚哪里受过伤,可为什麽之前没有感觉,甚至刚才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还是好好的躺在这里,”柳鹤将她放倒在榻上,给她拉过被子盖好,“对了,我听芜儿说你这几天都没怎麽吃东西,是饭菜不合口吗?”
夕亚g本就没心思听他说这些,直截了当的就问,“你是谁?这里──是哪?”她心里一堆的问题,但这个是她目前最迫切想弄清楚的,虽然已经知道他的名字叫柳鹤,可如果没有听他亲口承认的话,还是会觉得心里不踏实。
“哦!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了,对不起。”他很有礼貌的冲她道过歉後说,“我叫柳鹤冥,是柳鹤家的二公子,我父亲柳鹤一郎,是柳鹤家最高掌权人,我上面有一个兄长,下面有二个弟弟,当然,我的这些兄弟并非都出自一母,只有我最小的弟弟和我系同母所生,不过,我的母亲在我十九岁的时候过世了,现在柳鹤家的女主人是我兄长的母亲。”
他顿了顿,接著又说,“柳鹤家本家定居在京都,但是在日本全国各地都设有分支,可以说我们柳鹤家在全日本的势力屈指可数,就算是现今的天皇殿下,也敬让我们三分。”
夕亚心里咯!了一下,满眼的惊诧,“那麽说,我现在是在日本了?”
柳鹤不说话,只是抱以她一个十分肯定的笑容。
她一时高兴的有点不知所措,她终於,她终於又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只是,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了。
那个人,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一想到谢腾,一想到他说的那些狠话,夕亚的心口就痛的喘不过气来。
她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什麽要对她说那麽狠的话,她什麽都没有做错啊!
每当这种时候,她就告诉自己他一定是又什麽难掩的苦衷,她本以为,这麽想会心情好受些,可却料不到它会变得更痛。
过了一会,那个叫芜儿的哑女又送饭来,夕亚还是没什麽胃口,但是柳鹤的连哄带劝下,还是将碗中的米饭吃饭。
饭後,他又嘱咐了她几句,大体就是要她好好休息,注意身体之类的。
等她走後,夕亚就开始一个人静静的发呆,整整一个晚上都没睡。
她在想和谢腾的初次见面,那人居然会冒充她的哥哥,虽然那时候她恨死了他,可再想想,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回到古代,遇到那一帮朋友,经历那麽多惊心动魄的事情,难道说,这所有的一切,都要在此刻画上句话了吗?
她不知道,想的头越来越疼。
终於,她长长的舒了口气。
如果这些真的是命中注定,如果他们真的是有缘无分,那她又有什麽资格去抱怨和强求?还不如,抱著那曾经美好的誓言,让自己开心一点,毕竟,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柳鹤离开後,就驱车离开京都,回到了在东京郊区建造的一处别墅。
夜很深,虽说月亮正圆,可星星却少的可怜,黑色的宾利沿著盘山公路一直向前跑,柳鹤坐在後车位上,目光漠然的盯著急速闪过的石壁,突然伸手从旁边拿出一支烟点燃抽起来。
直到到了崖顶,车才在花园旁边的一处喷泉前停了下来,司机下车後,刚一打开车门,立即有一名穿著燕尾服的管家迎了上来。
“冥大人,白先生来了。”那人恭敬的禀报。
柳鹤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抬了抬眼示意他自己已经知道了。
管家只看他的脸色,就明白他心情不太好,立即知趣的退到了一边。
进了别墅後,柳鹤一眼就瞥见了坐在沙发上正拿著报纸看的男人,但他也只是瞟了一眼,就脱下外套随手扔在了沙发靠背上,径直朝吧台走去。
坐在沙发的男人略微眯了下眼睛,放下报纸,随即起身也朝吧台走去。
柳鹤从杯架上拿了个杯子,又从旁边的小冰柜中取了几块冰放进去,刚想要倒酒的时候,却被一双手抓住了手腕。
他没好气的看著面前同样面孔冰冷的男人,“怎麽,心情不好,连杯酒都不让喝吗?”
“借酒消愁,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哼。”柳鹤笑笑,放下酒杯,“少说这些废话了,说吧,你这个大忙人今天怎麽有空到我这儿了。”说道这里,他眉头一蹙,盯著白虎,“你不会是又为了那个女孩子的事情来找我吧!”
白虎浅浅的一笑。
“别,你别这样,我都说过了,我无能为力,你还是找别人吧!”柳鹤算是怕了他了,六年中,他找他,除了帮他找个叫夕亚的女孩子外,就没别的事了。可是他真的花了好长时间去找,什麽方法都用过了,就是找不到。
“如果别人能找到的话,那我,也就不会来找你了。”
柳鹤看著他一脸的愁苦,索x从杯架上又拿了个杯子摆在他面前,倒好酒,“喝吧!这世上,总有些事情是我们力所不能及,对了,你到现在好像还没有跟我好好聊聊那个女孩子吧,那个人,是你喜欢的吗?”
“不是!”白虎果断的回答换来了柳鹤不解的目光。
“不是?既然不是,那你为什麽费那麽大工夫找她?”
“她对於我来说,不对,是对於我们来说,很重要,更准确的来说,我们已经把她当做一家人了。所以,不管用什麽方法,不管花多长时间,我都要找到她。”
柳鹤倒了半杯白兰地,晃了晃,冰块撞击杯壁,发出了丁零当啷的脆响。
(13鲜币)出现在东京的怪物
“那如果要是永远都找不到呢?”
白虎听著他毫不留情的反问,只是闷笑了几声,随即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
柳鹤看著他,淡淡一笑,“还说我呢,你自己不是一样。”
白虎闻言,蹙了蹙了眉头,砰的一声放下酒杯,转头盯著柳鹤,表情凶狠的几乎能杀人。
柳鹤正举杯准备喝酒,似乎是感觉到了什麽,扭头一看,就看到白虎那张y沈沈的脸,“干嘛又跟我摆你那张臭脸,真是的,每回来都是这副德行,你是不是中过风,面部肌r僵硬,不会笑啊?还是说,笑一笑你就会死啊?又没做什麽得罪你的事,一见面就这样。”
“呵……”白虎看著他一脸的抱怨,突然爆发出一阵轻笑。
看著他没来由的一笑,柳鹤突然纳闷起来,“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
“你在你父亲和女人面前,从来不会这样撒娇吧!”白虎破天荒的打趣道。
柳鹤脸色一沈,眉头一皱,没好气的反问,“你什麽意思?”
“没什麽,就是觉得你刚才的行为就像个孩子。”
“你才像个孩子!”柳鹤立即反驳。
白虎又爽朗了笑了两声,而後敛起笑容,严肃的看著柳鹤,如此突如其来的改变令柳鹤小小吃了一惊。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们说正事。”
“正事?”
“你应该也听说了吧,公主抱恙在身,天皇急的不得了,闹的整个皇g上下不得安宁,好多大夫都去了,却没有查出了所以然来,所以g中有传言,说是公主被妖魔鬼怪缠身了,对於这件事,你怎麽看?”
柳鹤立即变得严肃起来,目光暗沈的盯著挂在杯壁上的金黄色y体,“我也是刚才才听属下说的,刚才在本家的时候,我父亲把我和大哥叫过去,就是讨论的这件事,结果我父亲派我大哥明天亲自去皇g看看,不过,最近京都确实是发生了很多奇怪的现象,比如说就在前几天夜里,有回家的路人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但是循著声音找时,却没发现什麽人,只是在角落里看到一堆血淋淋的骨头,这件事已经在东京传开了,政府为了镇压群众的恐慌情绪,就编造谎言说是什麽一些恶徒制造的恶作剧,但我觉得,这件事并不像表面上那麽简单。”
“这件事我倒是有所耳闻,但是具体是什麽状况我就不太清楚了,你说不太简单,是指这件事真的和那些妖魔鬼怪有联系?”
柳鹤又仰头灌了一口烈酒,眼中的视线骤然变得犀利起来,他转身,冲白虎说,“走,我们去书房聊。”
白虎瞳孔骤然一缩,随即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两人便相继朝二楼的书房走去。
二楼走廊中铺著暗红色的碎花地毯,两边雪白的墙壁上挂著名家的油画,s灯被安置在天花板两侧,发出了柔和的淡黄色光芒。
柳鹤沿著走廊走到尽头,推开左手边的房门,按下手边的按钮打开灯,“随便坐吧,在这里谈更安全些。”
他说完,就走到大班台後,一屁股坐到黑色皮质转椅中,打开笔记本电脑,鼠标移动到一个压缩包上,白虎走到他身後,看著他点开压缩包,里面有十几个文件夹,柳鹤点开了一个命名为代号2071的文件夹後,里面出来了一系列的图片。
他点开了其中一张,上面画著一个张著血盆大口长相狰狞的怪物,眼睛突出面部一个拳头,鼻子却陷进面部,舌头足有二三米长,最渗人的是舌端还长著一个类似蛇头的东西,它的身体类似体型,手脚又chu又短,看上去好像完全无法承受那巨大的身躯。
白虎盯著图面,问,“这是什麽东西?”
柳鹤接著又换了下一张,也是同一个怪物,只不过换了个角度,“怎麽,你不是从远古时代来的吗,活了那麽大的年纪,也没见过?”
“你见过?”白虎反问。
柳鹤仰头翻了他一记白眼,“我是在问你好不好,你怎麽现在问起我来了,我又没去那里旅行过,要不,下一次你带我去,也好让我感受一下那里的风土人情?”
“你确定,它是远古时代的东西吗?”
柳鹤又将视线转回到屏幕上,一边按动著鼠标左键,一边答,“也不是十分确定,也有可能……是从别的时空过来的。”
“你是不是在怀疑,那个在东京袭击路人的怪物,就是这个东西?”
“现在也只是处於怀疑阶段,我前些日子查了很多资料,但却一无所获,今天正巧你来了,想著你也许会知道,结果──”柳鹤缩了缩脖子。
“你没有见过?”
“见过什麽?”柳鹤顿了顿,指著电脑屏幕,“你说它吗?”
“嗯!”
“没有。”柳鹤摇了摇头。
“对了,你是从哪里弄到这种图片的?”白虎挺直了身子,脱下外套随手扔在了沙发上,坐在了沙发旁边的一把办公椅上,松了松领带,似乎这里面热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偷的!”柳鹤平淡无奇的说著。
白虎所有的动作在顷刻间停了下来,低沈的嗓音中带著淡淡的惊讶,“偷得?”
柳鹤转头,狡黠的一笑,“怎麽,觉得很不可思议吗?”
对面的男人眉角急速的抽搐了一下,“你从哪里偷的?”
“还能是什麽地方啊,这种古老的东西,也只有我们柳鹤家才会有,要知道,我们柳鹤家可是有一千年的历史了,只不过,偷这个东西可是费了我好大一番力气,差点连我这条命也给赔上,诶,对了,朱雀和玄武怎麽没来?”
白虎很疲倦的揉了揉太阳x,“朱雀出去办事了,玄武留在家里面看著小麒。”
柳鹤听完,愣了愣,然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会吧!你让玄武去看著那个捣蛋鬼?你也太大看那家夥了吧,你信不信,等你回去以後,家里绝对是一副飞狗跳的场面。”
白虎很头痛的叹了口气,突然开口问,“伊藤家最近有没有什麽动静?”
“伊藤家?”柳鹤轻巧著桌案的手指猛的停了下来,俊美的脸上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愁容,“不知道,我放在里面的眼线已经好几天没有跟我联系了,如果是平常没有意外的话,他会每天的子时遣人送信给我,可是──”
白虎警觉的看著他,“会不会是被伊藤家的人发现了?”
柳鹤陷入了沈思,过了一会,才慢慢的又开口,“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了。”
“去伊藤家?你想去送死吗?”
白虎盯著他,两个人眼神都凌厉的如刀子,似乎谁都不肯向对方示弱,直到几秒锺後,柳鹤才扯出一道微微的笑,反问,“你就这麽不相信我?亏我们还做了五年的好友,你不说些吉利的话也就算了,还说这话咒我,你是存心不想让我活了吧!”
他每说一个字,白虎的脸色就沈一分,到他把话说完,那张脸几乎已经黑的不能看了。
柳鹤吞了一口唾y,一脸无辜的模样,“干嘛,生气了?”
白虎似乎懒得再跟他说下去,拿起外套就朝门外走,柳鹤看著他的背影,沈默著什麽话都没有说。
“去的时候,通知我一声。”白虎在走出门口,扔下这麽一句话。
柳鹤愣了好半天,才轻轻的笑出了声。
能认识这麽个至交好友,也算是他柳鹤的福了。
东京郊外,一座古老的日式宅院坐落在山水间,木质的庭门,竹篱,石灯笼,庭桥,处处透露著浓重的古代g廷气息。
这里便是伊藤家坐落於东京的别院,庄重而肃穆。
现在是晚上,所有的房间都是黑色,唯独庭院最深处的一间,也是整座庭院的禁地,传出了淡淡的橘色光芒。
(11鲜币)印记
进到屋子後,一个白发长须的老人平躺在榻上,声音沙哑虚弱的问端坐於旁边的男人,“抓住那个男人了吗?”
“是,现在正被囚禁於密牢中,我已经派人严加看守,随时听候父亲大人的吩咐。”说话的男人一头银灰色的长发,面无表情的说著,一双淡绿色的瞳仁散发著耀眼的光芒,就像是夜猫的眸子般,y冷而诡异。
“那个人,咳咳咳,说什麽了吗?”老人咳嗽了几声,接著问。
“没有,现在咒术的效力还没有完全褪下,他还处於半昏迷状态,估计再过两三个小时就该醒了,父亲大人,儿子愚昧,有一事不解,父亲为何那对那个男人如此执著呢?”
“嗯!”老人既欣慰又惆怅的闭了闭後,苍老枯瘦的面容就突然一滞,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天花板,坐在旁边的男人顿了顿,一脸仿佛意料之中的表情,缓缓地俯下身子,低低的叫,“父亲,父亲。”
叫了两三声後,见那老人依旧没什麽反应,就几不可闻的轻笑了一声,随即太後轻轻地合起了那双有些死不瞑目的眼睛,低声下著命令,“通知下去,宗主已逝,明日正午,举行哀悼大典,所有宗家成员务必准时出席。
“是!”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呵呵!男人冷笑著起身,目空一切的俯视著那具开始变冷的尸体。
死了,这个老不死的怪物终於完蛋了,哼,居然活了一百零八岁?不过现在,他终於咽气了,那麽阻碍他前进的绊脚石也就扫清了。
可,他眉头又皱了起来。那个老不死的最後究竟想说什麽,总觉得那话是说了一半,还剩一半。
算了,他摇摇头,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想想明天哀悼大典结束以後,关於新任宗主的遴选仪式吧!
想著,他就出了门朝伊藤家的秘牢走去。
伊藤家的秘牢建在禁地後院的一座专门用於存储“废物”的仓库中,除了本家几个有权有势的人外,没有人知道。
他踏过一片已经近半个月没有修剪过的草坪中,来到了仓库前。
仓库的屋顶呈金字塔状,屋身是个正方体,东西两边各有一扇窗户用来通风。
此时夜色正浓,随风飘荡的柳枝在黑夜的熏染下变得仿佛鬼爪,明明正值春季,可夜里却是出奇的冷。
他走进後,两边堆满了各种大小的木箱子,散发著阵阵浓烈的霉腐味,刺鼻的很,地面由於潮湿到处都是小水潭,踩在上面发出了吧唧吧唧的声音。
走了几步,他就朝左拐,径直的朝前面的那面墙壁走去。
只是,前面已经没路了,他究竟想要做什麽?
一道极低的好像微风拂过的声响落下後,就见他不慌不忙的抬起了右手,闭上双眼,嘴唇微微翕动,似是在默念著什麽,与此同时,右手也在不停地变幻著各种手势。
突然间,冰冷的空气中立即出现了一团黑色的烟雾,渐渐地,那烟雾变幻成了一条长著尖牙吐著红信的毒蛇。
“信也大人,有何吩咐?”那蛇开口说话,声音很细,像是女声。
伊藤信也睁开眼睛,幽深的瞳仁仿佛比刚才还要冰冷凛冽,“里面那个人怎麽样了,醒了没有?”
“刚醒没多久,现在正被银狐审问著,只是那家夥嘴硬的很,什麽都没有问出来。”
“是吗?”伊藤信也漫不经心的反问了一句,有意思,他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过了。银狐的手段他最清楚,在那种连他都觉得森然残忍的酷刑下还能闭口不言,他还真的有些佩服他。
可话又说回来,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天,他接到父亲的命令,说是去城垣山附近的一处神社去找一个男人,当时他也没有被告知那男人的身高相貌,虽然他心里也是疑问重重,但是父亲的命令他又不能不听,於是就去了。
当时见到那人时,他穿著一身异族的服装,正趴伏在通向神社的台阶上,信也估著父亲口中所指的应该就是这人,於是走了过去,细细一看,才发现那人嘴角残留著黑色的血迹,像是中毒极深的样子。
居然让他带回去一个死人?
想到这里,伊藤信也笑了笑,对那条毒蛇说,“你告诉银狐,让他想怎麽样就怎麽样,只要给我留口气在就行,还有,你去帮我调查一下他的身份,越详细越好,再帮我查查那一天他身边还有没有别地什麽人。”
“是!属下明白!”那毒蛇顿了顿,眼珠子一转,又开口,“对了,信也大人,有句话,属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信也转身靠在了旁边凸起的一个箱子上,不知从哪变出一只香烟抽起来。
漆黑的环境中顿时亮起了一个橘红色的亮点。
“刚才,我们在那个人身上发现了一个印记。”毒蛇的口气带著淡淡地难以置信。
信也的眼角微微向上一挑。
“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上一次我们潜入皇g的藏书阁去查复活术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一本书,上面打开的那一页上正好画著一种很奇特的花,淡红色,花瓣呈半叶状,如果属下没有记错的话,它的名字应该叫做蛇腾花,那种花外表虽豔丽夺目,却带著剧毒,只要与肌肤接触,就会立即置人於死地。”
“他身上怎麽会有那种东西?”
“属下也不太清楚,而且书上还记载著,那种花在几千年就已经灭绝了,而且皇g藏书阁内的书都是绝密资料,不可能流传於世间,所以属下猜测,这个人如果不是皇室中人,就是我们的同道。”
信也瞳仁霍的一亮,勾起唇角笑著,“知道了,好好看著他,如果有事要及时向我汇报,另外,给我准备一套夜行装送到我房里。”
那条毒蛇垂了下眼睑,过了一会,低低的说了句是,就又化成一团黑烟消失了。
夕亚连著好几天都被关在房间里不能出去,郁闷再加上担心谢腾遇到危险,每天过著魂不守舍的日子,那个哑女照旧一日三餐按时送饭来,她也只是象征x的吃上几口,那个叫柳鹤的男人这两天也都没再出现过。
而且,最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昨天照镜子的时候,自己竟然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容貌。她小心翼翼的著自己的脸,觉得就好像做梦般,直到现在都还有点不敢相信。
今天一大早,她醒来,听著房外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就想著出门看看,可是门外那两个穿著黑色西装的保镖却硬是拦著她不让她出去半步,她只能作罢,简单的吃了几口清淡的日式糕点,就突发奇想的捂著肚子大喊肚子疼。
(17鲜币)皇g舞会
守在门外的那两个男人顿时有些发慌。
“哎,怎麽办,她在里面喊肚子疼!”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又不是医生。”另一个人一脸的不耐烦。
“你说,她会不会是老大的,呃,女人?”
“啊!不会吧,柳鹤老大不是一直对既成熟又妩媚的女人情有独锺的吗?虽然最近情绪有些不稳定,但也不至於这麽突然就换了口味吧。”
“可、可万一真的是,咱们就这麽傻站著不管不顾,老大要是回来看到了,给咱们加上个照顾不周的罪名,那咱俩还不得被打死?”
“够了,闭住你那张乌鸦嘴,就你话多。”
咯咯咯……
突然,一阵怪声从前方的一堆半圆形的草丛中传了出来。
两人立即提高了警惕,这种地方可是柳鹤大人的私人居所,除非有十二影使的联名搜查令,否则就算是柳鹤家家主来了也进不去,难道说──
“是母吗?”其中一个人问。
“母你个头,这种地方怎麽会有母?”
“那是什麽声音?”
“不知道。”另一个声音没好气的回答。
又过了一会,咯咯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那堆草还哗啦哗啦的动了起来。
“喂,你看,居然动了,快,快点,我守在这里,你去看看。”
还没等另一个人说话,一颗圆滚滚的小脑袋就从草丛中钻了出啦,一双古灵j怪的小眼睛左顾右盼了一阵,才倏的跳了出来,一溜烟的小跑到了玄关,脱了鞋就爬上去,完全无视那两个西装男的存在。
“优、优少爷!”两个男人大惊失色的看著他拉开障子,才从惊愣中回过神,一左一右抓住他的小胳膊,他们心里清楚这位小优少爷和老大是同母所生,对他疼的不得了,至今为止还没见他对小优少爷大声说过一个字,所以下手的力量自然是非常的轻。
“干什麽,快点放开我,要不然我告诉冥哥哥去,就说你们欺负我。”小优噘著小嘴,鼓著腮帮使劲的挣扎。
“优少爷,柳鹤大人有过吩咐,任何人……”话还没有说完,那人就痛得大喊一声。
小优满意的看著自己在那男人手上留下的一圈牙印,伸出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又转身去拉障子。
“优少爷。”
“放开,我要进去,你们谁都管不著。”
“小优──”
忽然,一道凌厉的声音从天而降,如同y云般将整座庭院笼罩。
“柳、柳鹤大人。”守在门口的那两个男人立即松了手,颔首恭敬地行礼。
小优一扭头,就看到柳鹤冥站在一处j心雕刻的石灯笼旁。
他今天穿了一身绛紫色绣著狮纹的宽松和服,脚踩著一双印有家族徽标的木屐,一只振翅著仙鹤。
“冥哥哥,你可算回来了,小优想死你了。”小优一见柳鹤冥来了,一时高兴的有点得意忘形,连鞋都没穿就跳下玄关跑了过去,抱住他的腿就蹭来蹭去。
可是过了好久,都不见那人有什麽动静,抬头一看,居然是张黑的吓人的脸。
小优眉头一弯,n声n气的问,“冥哥哥,你怎麽了,是不是遇到什麽不开心的事了?还是谁又惹你生气了?你告诉小优,小优帮你去收拾他们。”
“出去。”柳鹤面无表情,冷冷地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
“冥……冥哥哥……”小优抓著他和服下摆的手紧了紧。平常,冥哥哥从来就不凶他的,今天这是怎麽了,难道,是他做错什麽了吗?
“来人,给我把他带出去。”柳鹤又厉声下著命令,这句话,明显是在对那两个西装男说的。
“是……是……”那两人点了点头,就快速的跑到小优身後,一边一个轻轻抓著他的小肩膀,压低声音劝,“小优少爷,跟我们走吧!”
小优扭了扭小身子,见冥哥哥真的是生气了,眼睛立即红了一圈,紧紧地抓著下摆懒死著不肯离开。
“小优少爷。”
“冥哥哥……”小优又诺诺的叫了一声,然而换来的却是柳鹤冥更为凌厉的训斥。
“没听到我的话吗?不管用什麽手段,让他立即从我眼前消失。”
“啊,是、是──”
那两个人听他口气越来越不对,也顾不得下手轻重,硬是将他的小手从柳鹤冥的下摆上扯下来抱著他离开。
“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夕亚听到外面传来动静,立即拉开障子就往外面跑,也不看路,正巧和柳鹤冥撞了个满怀。
她被反作用力撞的向後倒去,柳鹤冥长臂一伸,却牢牢地将她固定在自己怀中。
“怎麽走路都不看路?”他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温柔的声音中带著一种淡淡地责备,和刚才那个柳鹤冥简直是判若两人。
夕亚目光怔怔的与他对视了几秒,然後猛地直起身子,伸手将他推开,红彤彤的脸刷地撇向了一边,“没、没事!”
柳鹤冥轻笑著,收回双手,笑问,“腿现在不疼了吧!”
“嗯!”夕亚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後吞了一口口水,说,“既然你来了,那我就跟你说好了,我想……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柳鹤冥慢慢地走到她身边,“这麽急做什麽,是不是我这里的人伺候的不周到?”
“不、不是。”夕亚立即反驳,双手更加紧张的搅在一起,目光四处乱飘,“她们服务的很周到,对我也很好,只是我觉得我在这里待得时间太长了,而且我还有急事,所以……所以要马上离开这里。”
“急事?”柳鹤冥眼底露出了淡淡地惊讶,垂眸直视著她那双不安分的手,心里有微微的喜
悦荡开,“是吗,如果你真有急事,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
“不用了,这件事我自己可以处理的。”夕亚立即拒绝,因为,她g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应该从何说起,难道要告诉他自己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呵呵,鬼才会相信。
柳鹤冥眸光一闪,突然转移了话题,问道,“哦对了,你来了这麽久,我还没来及问你叫什麽名字呢。”
“啊?”夕亚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这麽问,刷地抬起脑袋,愣愣的盯了了他好几秒,脑子里才意识到他在问她什麽问题。
心里又开始矛盾起来。她是应该告诉他真名,还是应该告诉他假名呢?想了又想,她还是以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为由决定给告诉他一个假名。
“腾夕,我叫腾夕。”她信口说了个名字,却发现对面的男人眉头已经深深地皱起。
完了,她又开始嘀咕,难道是因为自己起的名字太糟糕了吗?
过了一会,柳鹤冥才轻笑出声,“虽然名字有点怪,但还好挺好听的。”
听完这话,夕亚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那,腾夕,在你离开这里之前,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可以吗?”
“帮个忙?”夕亚狐疑的看了他一会,马上就爽快的答应道:“好,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毕竟,是你救了我。”
“你当然能够做到,其实这件事对於你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今天晚上,皇g里要举办一场盛大的舞会,我想邀请你做我的舞伴,你……愿意吗?”
夕亚瞬间瞪大了眼睛。什麽,要她做他的舞伴?不会吧,且不说她会不会跳舞,但是那种场合就让她受不了。本想要拒绝,可是刚才明明都已经答应了,而且他提的要求也并不过分……
“好吧!我答应。”
“谢谢。”
柳鹤其实看出了她答应的很勉强,但毕竟最终结果如他所愿,那接下来,是不是该给她准备一身恰到好处的行头了呢?
日本的皇g是座典型的拥有日本传统风格的建筑,绿瓦白墙褐色铜柱,清雅简洁。高大的城墙内,古木森森,各式各样的g苑就散落在这些树丛中。
林荫道上,两个穿著和服的侍女低声的谈论。
“哎,听说没有,天皇陛下又发怒了,也难怪,公主病了那麽多天,请来的那麽多医生通通都没有法子,唉,你说,莫非是咱们公主真的被鬼怪给缠上了?”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敢乱讲,一个搞不好,咱们连是怎麽死地都不知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咱公主从小身体就特别的好,怎麽可能会一夜间大病不起呢,我看呐,多半是被什麽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
“欸,对了,为什麽天皇陛下没有去请柳鹤家的人来瞧瞧呢,他们家不是世代都是y阳师吗?”
“怎麽没有来,前几天柳鹤家的长子才刚来看过。”
“那他说什麽了?”
“什麽都没说,只是摇了摇脑袋。”
“摇了摇脑袋?什麽意思?”
“我也不知道,或许,咱们公主……”
“呸呸呸,别说这麽不吉利的话,今晚皇g里不是要举行舞会吗,据说,就是为了要冲冲g里的晦气。”
这两个人或许以为她们的闲言碎语不会被人听见,可殊不知隔墙有耳。
不远处的一颗百年樱树下,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隐在树後,唇角划过了一抹几近扭曲的笑容。
晚上八点半,舞会准时开始。
整座大厅金碧辉煌,雪白透明的大理石地板,金光灿灿的水晶吊灯,鎏金的楼梯扶手,金黄色的绒毯上绣满了象征皇室的菊花,在这种极富现代气息的环境下,很多地方还是保留了日本传统的装饰风格。
大厅中的人们盛装出席,既有时尚界的名流闺秀,也有各国的首脑政要以及皇室成员,无一
不是被各种价值斐然的珠光宝气装饰著,所以当夕亚刚一踏进这里时,就被这种感觉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深吸一口气,放松一点,其实没什麽的,慢慢来。”柳鹤冥说话的同时,很优雅的抬手,轻轻地从後拢上了她裸露的双肩。
夕亚心猛地一颤,刚想要躲开,不想那只大掌尽牢牢地将她的肩膀摁住,耳边随即感觉到一股热浪。
“别紧张,我这麽做只是出於礼节方面的考虑,要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女伴。”
夕亚想想也是,可那种肌肤相触的感觉还是有点怪怪的,她低头,看著他专门为她挑选的白色低x小礼服,脸蛋又不禁的飘起了一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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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衣服好看是好看,可是露的地方未免也有点太多了,她当初就以这种理由提出反对,可柳鹤冥却只是在一旁笑,g本就不听她的任何意见,直接就刷卡付款了,还有还有,脚上那双高的实在是有些离谱的金色高跟鞋,让她刚走了没几步就差点把脚给崴了。
她心里叫苦的叹了口气,抬头四下里看去,只要是个女人,就穿著几乎和她差不多尺度的礼服,有些人甚至穿的比她还要过分,那浑圆的x脯几乎就要掉下来了,连她看了都觉得不好意思,不过那些男人似乎全都乐此不彼的对著它们瞟来瞟去。
看来,全世界的男人都一个样,太好色了。
夕亚一边感慨,一边跟著柳鹤冥向人群中走去。
各种语言交织在耳边,听的她夕亚有些心烦,可就在她转头向中心舞池望去的一瞬间,一张熟悉的面孔突然从眼前闪过,只是还没来及看清他的五官,就又被无数个脑袋挡住了视线。
她伸长脖子去寻找,可人实在是太多了。
“怎麽了?是不是看到熟人了?”柳鹤冥似乎觉察到了什麽,低声询问,眼睛也循著她的视线望过去。
夕亚倏的转头,白皙粉润的面颊上还残留著刚才的慌色,“没、没什麽。”
“哦!”柳鹤冥笑笑,“那我们就去那边吧!”他指著中央舞池说。
夕亚脸色一变,慌忙摆手,“不行不行,我不会跳舞的。”就是嘛,她能站在这里已经鼓足了勇气,现在居然要她跳舞,而且还是在这麽多人面前,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没有关系的,你只要跟著我的步点走就可以了,很简单的。”柳鹤冥毫不顾忌旁人的眼光,单膝跪地,伸出右手,优雅的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请吧,我的公主。”
“不行,我真的不会。”夕亚一脸为难的表情。
“哦哟,快看,那人不是柳鹤家的二少爷吗?啧啧,真是既年轻又英俊,比相片里还要帅。”一个穿著玫色和服的女孩惊叫著指著单膝跪在舞池旁边的柳鹤冥低喊,眼睛里飘出了无数个桃心。
“真的耶,真的是耶,是活的呢!”
夕亚也听到了这话,顿时觉得很无语。
几乎是在一瞬间,无数双眼睛盯著他,惊叹声赞赏声此起彼伏,当然,这些赞叹声也包括不怀好意的疑问声。
“欸,你看,他旁边那个女人是谁?”
“该不会是他的……女朋友吧!”
夕亚的脸腾地变得滚烫。什麽?女人?女朋友?她她她……什麽时候变成他的女朋友了?
柳鹤冥带著几分玩味的开口,“你看,现在有多少双眼睛注视著我们,难道连这个面子都不舍得给我吗,我可爱的公主?”
这句话说的夕亚哑口无言,不是她不给他面子,是她真的真的不会跳,万一出了丑,丢还不是丢他的脸,他怎麽就不明白呢?
“哼!那女人是怎麽了,居然让冥少爷跪那麽长时间,真是讨厌。”
“就是就是,你看她那糗样,你说,冥少爷怎麽会看上她?”
夕亚使劲的咬著唇,听的面红耳赤,一气之下,居然不顾後果的伸出手搭在他宽大的手掌中,牵强的笑了笑,便见他起身,将她拉向了舞池正中央。
虽然舞池中央也有几对宾客在跳舞,但是柳鹤冥一出现,立即就成了整座大厅的焦点。
柳鹤冥盯著她娇小的面庞,低低吟道:“今天的你,真的很漂亮。”
夕亚本就不会跳舞,低著脑袋一只看著他的脚往哪里走,思考著自己的脚该往哪里落,哪料他突然来了这麽一句,吓的她一脚就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啊!对、对不起!”她匆忙的抬头,却看到柳鹤冥依旧是一张柔柔的笑脸,对她说,“没关系。”
她一慌,又将头撇向了一边,x口像揣了只兔子般砰砰乱跳。
柳鹤冥搂著她的腰,看著通红的面颊,淡淡地笑著问,“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男朋友?夕亚眼睛一瞪,整个人被他这句话问得又变得乱糟糟起来。她是该回答有,还是没有呢?谢腾对她来说,又算是什麽呢?他和她之间,可是连孩子都有了。
然而现在,她是一无所有,没有了孩子,没有了谢腾,没有白虎玄武朱雀……
一连串的伤心事像洪水一般涌了上来,x口就好像是有刀子在划,痛得她喘不上气来。
搭在他掌心的手,因为激动微微的抖动起来,眼眶又酸又痛,仿佛随时会有眼泪掉下来。
柳鹤冥微微一怔,流畅的舞步突然停了下来,一脸抱歉的低声说,“对不起,是提起你的伤心事了吗?”
夕亚摇摇头,强自将憋在心口的委屈压下去,声音带著哽咽的说,“以前……有,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
是的!现在的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就当从前,都是一场梦,一场已经醒了的梦……
啊──
突然间,人群中响起了一道刺耳的尖叫声,夕亚还沈浸在刚才的思绪中,就觉得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著向前跑,周围的人很多,她也来不及说话,只是看著柳鹤冥在群中穿梭著朝旋转楼梯的方向跑著。
终於,他们跑到了一处人群最为密集的地方,这里位於整座的西北角,夕亚透过缝隙看到一个全裸著身体的女人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眼睛处是两个黑黑的洞,样子狰狞恐怖。
她吓的腿一软,差点就跪在地上。
天哪!怎麽会发生这种事情?
“别往那里看!”柳鹤冥的声音从前方飘来,也因此让她及时收回了目光。
两个人跑到了二楼,二楼全部都是会客室,柳鹤冥带和夕亚向左拐,沿著一条长廊向尽头的一处窗户跑去,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後的女孩有些跑不动了,他稍稍放慢了脚步,带著警告的口吻提醒道:“别往後看,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到了?到了哪里?那个惨死的女人是什麽?他又要带她去什麽地方?为什麽,老天总是要她碰到这种奇离古怪的事情呢?
廊道的两边亮著灯,灯光很暗,但能照亮前後的路,只是柳鹤冥每跑过一盏,那灯就会倏的熄灭,他们所跑的路也在顷刻见陷入黑暗中。
当然,这一切怪异的事情夕亚并没有发觉,更准确地说,她是没有时间去发觉。
“临8226;兵8226;斗8226;者8226;皆8226;阵8226;列8226;在8226;前,恶灵退散!”
夕亚模模糊糊的听见他这麽说,右手中夹著一道白色的符咒,上面写著很多奇怪的字码,他一说完,半空中就立即幻化出一匹黑色的狼,而且更让人称奇的是,那狼居然还含著恶意的瞟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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