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神兽的大冒险 作者:烛影
(10鲜币)寻找生命之瓶
“你看,那个楼梯扶手上好像有什麽东西。”
青龙朝夕亚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轻声道:“没事,只是一直蟾蜍而已,可能是从下水道爬进来的,你不用怕,这个地方有很多古怪的生物,但是这些生物没有攻击x,只要你不要去招惹它们,它们就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你抬头看,顶子上垂下的绳子上还系著死乌鸦。”
夕亚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了四五只死乌鸦在半空晃来晃去,好像随时会掉下来,她心里咯!了一下,也忘了膝盖的痛,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就朝青龙跑去。
“这麽怎麽这麽恐怖,那个米歇尔真的是在这种地方住吗?”
“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吗?”
“嗯!不管怎麽想,都很难将那个高贵的王後和现在这种脏兮兮的地方联系起来。”
“可事实上他不是王後。”青龙迈过一个牛面骷髅,朝前面的楼梯走去,“小心点,这里堆放的东西太多了,小心别硌著脚。”
“哦!”
“那个米歇尔,只不过是个变化成王後的妖怪,既然是妖怪,那麽住在这种地方也就不奇怪了,好了,夕亚,我们现在可能不能再说话了,一切行动你要看我的眼神,而且,我们一会儿要上楼,那些台阶可能会有些不稳,你跟著我,按著我走过的地方走,明白吗?”
夕亚很想问他为什麽不能说话,但想了想之後,还是忍住了。
青龙冲她笑了笑,将那只握在掌心微微发凉的手更紧的握住,转身开始迈上台阶。
虽然青龙已经告诉她台阶会东摇西晃,可当她双脚踏上去的时候,还是吓的拽紧了青龙的手臂。
嘎吱嘎吱,台阶被踩踏发出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被瞬间扩大的好几倍,让人听的觉得渗得慌。
好不容易上了二楼,夕亚正要松口气的时候,青龙就扭过头,伸手朝左手边的第二个房间指了指,夕亚点点头,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要进那个房间,难道,青龙所说的生命之瓶在那个房间里面吗?
那个房间的门是木头制的,看上去有些陈旧,但从青龙好像有些犯愁的眼睛里,好像并非她想的那麽简单。
可能是有什麽机关吧!她想。
好半天,青龙都没什麽动静,夕亚紧紧的闭著嘴,紧张的连呼吸都变得艰涩起来。
“大王,您打算怎麽办呢?那个男人好像已经发现你的真是身份了,要不我们就跟他翻脸吧!反正以您现在的力量,那个国王和那些王子g本就不是您的对手。”
“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麽简单。”
这个声音──是米歇尔!
夕亚猛的将视线移向青龙的眼睛,看到青龙也正严峻的看著自己。
但很快,快的连夕亚都没反应过来是怎麽一回事,身子就被一股力道拖到了门的那一边。
“嗯?”楼下的米歇尔倏的停了下来,警惕的朝四周巡视了一遍,问身後一个长的一对大耳朵的丑八怪,“你刚才听到什麽声音了吗?”
“声音?”那妖怪的耳朵立即竖了起来,过了会儿摇摇头,“大王,小的什麽都没听到呀!”
“难道是我听错了?”米歇尔又疑神疑鬼的东张西望了一阵,末了,还抬头朝二楼的方向望了一眼。
“大王,也许是您真的听错了,这里可是您的老巢,而且周围设了那麽多魔障,不可能有人会进来的,而且就算是进来,也不可能活著出去的。”
听它这麽说,米歇尔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可能真是‘她’听错了。
“大王,如果您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去二楼看看那个瓶子还在不在,这样也可以安心些。”那个丑八怪提议。
听到这儿,躲在门後面的夕亚嘶的倒抽了口凉气,紧接著就转头望向青龙。
青龙嘴角含笑,轻轻的摇了摇头,仿佛是在说,有我在,别怕。
“算了,走吧,那个苏美尔还没本事来这种地方,兰斯现在身体又虚弱,不过,兰斯身体的那个人,就有点难说了,不过,”米歇尔话锋马上一转,“你说的也对,从外面进来这里容易,要想出去的话──”
她没有继续把话说完,只是转了个身,朝西边的一条狭窄的通道走去。
直到听到那些脚步声慢慢变轻直到消失,夕亚一颗悬著的心才算落地。
“呼──”她长长的舒了口气,拍著x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它们会上来,如果发现我们在这里就完了。”
说著,她扭头看著青龙,却发现他一脸泰然自若的神情,就好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般,嘴角依旧挂著那道令人心安的笑容。
“青龙,你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
“我怕,我当然会怕,但我不是怕我自己,而是怕你会受伤,我说过,妖怪是看不到我的,但是他们能看到你。”
“对不起,我,好像变成你的累赘了。”
“傻瓜,说什麽呢!”青龙轻柔的抚著他的脑袋,然後给她打气说,“好了,那些人已经走了,我们开始找东西吧!”
“你说的是那个生命之瓶?”夕亚问完,也跟著站了起来。
“嗯!那个瓶子很小,而且是透明的,应该被藏在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
“可是,这里黑乎乎的,我们怎麽找?”
夕亚站起来後,才发现房子里黑的像个无底洞,刚才因为米歇尔的缘故,她居然都没有察觉到。
“这样就亮了。”
突然,一个海蓝色的亮点在青龙的掌心慢慢扩散开来。
“未免米歇尔发现,我们不能使用太强的光束,虽然这光亮只能照清楚巴掌大小的一片地方,但已经足够我们用了。”
夕亚的目光有些怀疑,看著青龙将四周照了一遍,然後走向不远的一处堆满了各种桌椅的地方。
“我们从这里开始找吧!记著,东西要轻拿轻放,尽量不要发出声音。”青龙提醒。
“我知道了。”
夕亚皱著眉头,仔细的从繁杂的桌椅中搜寻著,拿起一个,给青龙看了看,见他摇摇头,心里顿觉一阵失落,於是又重新翻找起来。
(10鲜币)生命之瓶
又找了一会,青龙站了起来,起身向四周横七竖八的破瓷罐望去。
夕亚抬头看著他,惊诧的看著他,问,“怎麽了,是不是找到了?”
青龙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将目光集中在了一个青色落满灰尘的瓷罐上,他看了一阵,才慢慢的蹲下身子,伸手准备去碰,可手刚伸出去一半,就马上触电般的抽了回来。
“怎麽了?”夕亚吓的立即跳了起来,却没有留意到手肘旁的一个椅子腿,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她的脸就一片煞白,疼的龇牙咧嘴,却硬是忍著没有发出声。
“夕亚。”青龙紧张的看著她通红一片的手肘,“要不要紧?”
“嗯,没事,刚才确实疼了一阵,不过现在已经过去了,”夕亚强撑出一道笑,见青龙一脸担忧的盯著伤处,又补充道:“其实,这伤只是看上去比较恐怖一些,没什麽的,你别太在意,对了,”她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我刚才见你一直盯著那个罐子看个不停,是不是发现了什麽?”
青龙又迟疑了片刻,才又将视线集中在那个瓷罐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看向脚边的一小片似乎泛著光的东西上。
“那是什麽?”夕亚问。
青龙弯腰,慢慢的伸手,直到那又硬又冰冷的东西与皮肤相碰,他才对夕亚说,“是一片被打碎的镜子。”
“镜子?”夕亚突然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凑上去看。
那确实是面镜子,而且镜子里面映著青龙的脸,因为光亮不足,所以那张脸很暗,五官看不太清,看是那对眼珠却看的很清楚。
青龙捏著镜子的一角,将它从左边移到右边,从下面移到头顶,就这样反反复复的尝试。
夕亚一头雾水,在一旁安静的看著。
“觉不觉的这个镜子有点奇怪。”过了一会儿,青龙突然问。
“奇怪?”夕亚又仔细的将镜子看了个遍,然後皱著眉答,“我没觉得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就是一面普通的镜子而已。”
“你再仔细看看,镜子里面多照出来的东西,和现实中所存在的东西,是不是有什麽不一样的地方?”
夕亚带著疑问,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镜子中,可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究竟有什麽不同。
“你再仔细看看,左上角的位置,镜子有个圆圆的东西,可是现实中,却没有。”
最後几个字,青龙说的很慢,低沈的嗓音中无端端的带著一种神秘感。
夕亚立即瞪大了眼睛,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愣了半天都没有说话,但还好她及时回过神,赶忙朝镜子里看去。
真的,就在镜子左上角的位置,真有一个圆圆的东西,而且g据镜子中的位置,那个物体应该在头顶後方才对,可是当她抬起头来一看,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这、这是──”夕亚有些张口结舌。
“看来,我们有必要试一试了。”
“试什麽?”夕亚的话刚说完,就见青龙左右巡视了一番,然後从墙角随便搬来了一把椅子,先是用脚踩了踩,确定了它还算结实後,就双脚踩了上去。
夕亚一边低喊著让他小心一点,一边仰著脖子见他伸出一只手,眼睛不停的在镜子和头顶那片区域移动。
“找到了。”
青龙从凳子上跳下来,夕亚看他左手圆鼓鼓的,心里又惊又喜,“快点,让我看看。”
“我想,这个东西就应该是我们要找的生命之瓶了。”青龙一边说,一边打开手掌。
宽大的掌心中,躺著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透明瓶子,那瓶子的外壁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斑点,瓶口处被一块木头堵著。
“这个就是吗?”夕亚再怎麽看,也都觉得它跟普通瓶子没什麽两样。
“大王,您现在就要回去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米歇尔尖利的声音又从远处传来,青龙神色一紧,赶忙示意夕亚噤声,然後将瓶子塞进了衣裳内侧的布袋里,拉起夕亚来到门的旁边,身体紧贴著墙壁。
夕亚的心扑通扑通急速的跳著,肺部的空气好像在一瞬间被抽光了,难受的几乎要窒息。
“嗯!那边还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处理。”米歇尔走著走著,就在刚刚经过楼梯没多远时突然停了下来。
跟在他身後那个随从差点撞上米歇尔,吓的浑身大汗淋漓,哆哆嗦嗦一付怕死的模样问,
“大王,怎麽了?”
米歇尔顿了顿,扭头朝二楼那扇门望了望,然後转身朝楼梯走去。
“大王,您这是要──”
“去看看那样东西是否安全,这两天不知怎麽了,心里总是觉得惶惶不安,不管怎麽样,还是看看好,只要确定那东西还在,我就心安了。”
台阶上,响起了沈重而压抑的脚步声,夕亚怕的怕的整个後背的衣服都是湿湿的。
她抬头望向青龙,焦急的眸子似乎在问,怎麽办,那个人马上就要上来了?
突然间,青龙伸手指了指那堆废弃的桌椅後一个狭小的空间,夕亚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青龙怎麽办?
青龙见她一脸的犹豫不决,拉著她就快速的走到了那对废弃的桌椅後,将声音压到了最低,急迫的嘱咐,“快点进去,我没事的,那个女人看不到我,你躲进去,不要再犹豫了。”
夕亚还是有点不情愿,但当她反应过来时,身子已经被青龙推了进去。
看著她躲好後,青龙迅速的站上了椅子,按著记忆将瓶子放回到原位,然後又将椅子摆回了原位,随後闪到了门的後面。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门,被人推开了。
米歇尔走了进来,她在门口逗留了很久,至少在夕亚看来,是很久,透过桌椅间的缝隙,她能看到米歇尔的两条腿,就站在不远处。
她紧紧的咬住了牙齿,双手像是抓著救命稻草般死死的抱著自己的双膝。
“大王,有什麽不对吗?”似乎是觉察了哪里不对,那个怪物随从狐疑的问了一句。
米歇尔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著半空中那个似乎只有她才能看到的东西,眉头皱起,但很快又舒展开来,然後又皱起,又舒展开来。
就这样,反反复复了好几次,她才终於吐出两个字,“走吧!”
(10鲜币)米歇尔的突袭
那随从莫名其妙的看著米歇尔,想问,但看到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妙,又把话憋了回去,看著他合上门,只能一头雾水的跟在他身後走了下去。
大王这是怎麽了?他心里嘀咕。
直到听到门响,夕亚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躲在门後的青龙并没有马上行动,他将耳朵贴在门板上,确定米歇尔的脚步声确实消失後,他才示意夕亚出来,然後拿上生命之瓶揣在怀中,带著她沿著原路返回。
其实,他心里还有些怀疑,米歇尔真的是什麽都没有发现,还是说,她其实已经发现了,只是故意默不作声,等时机纯熟了,再将他们一打尽?
夕
亚跟在她身边,心里却在想著别的事。他们躲在房间的时候,那个米歇尔说过,这地方进来容易出去难,青龙究竟会想什麽办法从这里出去呢?
“停下!”突然,青龙伸手一把将夕亚掩在身後。
夕亚的後背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她脑袋一懵,紧接著眼前刷的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她还没意识到是什麽状况,耳边就传来了一声闷哼,扭头一看,居然看到青龙跪倒在地,脚边,已是一滩殷红的鲜血。
“青龙!”她大喊了一声,也顾不得这里能不能大声喊叫,蹲下身子就扶住他的肩膀,惊措的眸子一直在他身上游来游去,可是却没有找到什麽伤口。
“哼!我就知道,苏美尔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我以为,他自己会亲自来,没想到,却派了你。”
熟悉的嗓音传来,夕亚认出了它的主人是米歇尔,只是她抬起头来四处张望时,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既然你来了,那就证明,兰斯的生命已经岌岌可危了,嗯,和我推算的差不多,也是时候了。”
“噗──”青龙身子x口猛地向前一挺,又喷出了一口鲜血。
夕亚有些吓傻了,一边用手擦著他额头的汗水,一边询问,“青龙,你怎麽样了,到底哪里受伤了?”
“哈哈哈,”米歇尔狂肆尖利的笑声落下後,就说,“他没有受伤,只不过,兰斯的寿命将至,他也活不了多久了,现在吐血,只不过是死前的征兆而已。”
“你到底在哪里,有本事,就出来,不要躲躲藏藏的。”夕亚陡然扬头,冲著墙壁大喊。
“小姑娘,你也太狂妄了,居然敢用那种口气对我讲话。”
话音刚一落,夕亚就觉得身後仿佛立了一座冰山,一股刺骨的凉气透过肌肤直达骨髓,生生的令她打了一个激灵。
是她!米歇尔!不知道什麽时候,她竟然出现在眼前,神不知,鬼不觉。
“呵呵──”米歇尔冷蔑的笑了笑,极快的俯下身子,用尖锐如刀的红色指甲挑起了夕亚的下巴,“小姑娘,怎麽连你也来了,原本,我觉得你长的挺可爱的,想著当个摆设也不错,
於是就饶了你一条命,可是,你却一点都不乖,哪里危险,你就偏偏往哪里跳,你这不是自投罗,自寻死路吗?”
夕亚觉得米歇尔的眼睛急好像一块吸铁石,死死的将她吸住了,移也移不开。
“哼!”就在夕亚失神之际,青龙突然伸手,狠狠的抓住了米歇尔的手腕,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盯著她,深邃的眸中,带著嘲讽和势在必得,“你以为你还会得意很久吗?”
“什麽?”米歇尔的眼睛迅速转向了青龙。
“放开她!”青龙厉声喝道。
米歇尔被他目中无人的气势气的嘴角微微抽搐,过了一会,她突的歇斯底里的咆哮,“你说什麽?就凭你,也敢用那种眼神盯著我看?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好啊!那你就试一试啊,看看,是你先把我的眼珠子挖出来,还是我先,杀──了──你!”
“你、你──”米歇尔的注意力完全从夕亚的身上转到青龙身上,就在她放松警惕的瞬间,
青龙的袖口中突然有一个东西滑落,正好落在了夕亚的手心中。
夕亚先是觉得手心一凉,然後就感觉一个极温暖的手掌将她的手紧紧的包裹起来。
她立即明白了,是青龙将生命之瓶交给了她。
那麽重要的东西,青龙怎麽会交给自己,难道说──
她又惊又惧的看著青龙,只是他却没有看她,而是猛的伸手将她推到了一边。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大、大王,您还有事──”米歇尔身後的随从考虑了很久,觉得还是说出来为妙,可刚一开口,就被米歇尔的一句话给顶了回去,“住口,如果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的心脏掏出来喂狗。”
兰斯现在处於深度昏迷的状态,青龙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夕亚清楚,以现在青龙的体力,
g本就支撑不了多少,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著青龙遭受到更大的伤害。
那,该怎麽办呢?快点快点,一定要想个办法。
她先是将那个来之不易的生命之瓶放好,手不自觉的开始四处乱,但是,地上光溜溜的,干净的连个石子都没有。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突然,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碰到了手指。
接下来,她又仔细的了,确定那是一g铁b。
要不,就先趁那个女人不注意的时候,用铁b将她砸晕,然後救出青龙离开这里。
她虽然觉得这个计划很完美,但是要实现却很难,米歇尔不是那麽好对付的女人。
不过,试总比不试强。
最终,她决定试一试。
只是她刚刚举起b子,正在用双手抵挡攻击的青龙就用余光瞥见了。
“夕亚,小心!”青龙大喊了一声,随後就见米歇尔伸向青龙的手突然方向一转,犹如一道闪电般向夕亚的眼睛袭去。
夕亚只是瞪著眼睛,脑子一片空白。
青龙用最後一丝力气想去挽救,可是,已经晚了。
冰冷的空气中,溅出一连串的血花,纷纷扬扬,遮住了他的视线。
(11鲜币)再遇谢腾
浓浓的血腥味瞬间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夕亚紧蹙著眉头,却没有感觉到预期中的疼痛,眼前,被一座好像大山般宽阔健硕的身影遮挡的严严实实,她微怔了片刻,随即晦暗惊恐的眼神一亮。
这股熟悉的味道,透著一股男人特有的淡淡麝香,她认得,是谢腾,只有谢腾身上才会带有这种味道。
一时间,她兴奋的有些忘乎所以,只是当她伸出双手准备触碰那单薄的衣料时,她犹豫了。
那一刻,不知为何,兴奋之余居然无端的生出了一丝恐惧,如果一会儿谢腾转过头,她该怎麽和他打招呼,该怎麽面对他,他会不会因为自己当初的独断而生自己的气?她的心开始砰砰乱跳,跳的令她烦躁的有些不知所措。
“哦?”米歇尔眼中闪过一刹那的惊愕,但很快,那双眼睛又恢复了先前的傲慢和不屑,他盯著眼前那个披著黑衫的人,嘿嘿的笑了两声,“真是稀客,我还以为你和你的那帮小杂碎已经离开了,没想到,你居然还在这里,呃,让我想想,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兰斯把你留下来的吧,还真是不容易,竟然能把你藏的不露出任何蛛丝马迹,光靠兰斯一个人的力量,应该是够呛,恐怕,那个苏美尔也在暗中帮你了吧!”
谢腾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的护住了身後的女孩,同时朝青龙看了两眼。
那张脸,似乎比一年前更加英俊了,深邃的瞳仁中透著一中常人无法看透的神秘。
米歇尔见他久久不说话,脸上居然晃过了一丝胆怯,她突然觉得有些底虚,眼前的这个男人,和一年前见到的时候完全不同了,他的身上,好像蕴藏著一股很强大的力量,一股强大都令她都觉得有些恐惧的力量。
而且,她也发现,青龙惨白的脸色正在一点点的好转,仓促的呼吸也在渐渐趋於平稳。
如果这些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到来的缘故的话,那目前的状况,就不太令人觉得乐观了。
“对了,你的名字,我记得好像是叫,谢──腾,对不对?你来的还挺及时的,如果再晚一步的话,可能你的小情人的命就没了,你来这里,是专程来救她的吧!既然你想救,那就救吧,我还有点急事,就先不奉陪了,我们走。”
米歇尔刚说完,身形就化作一团黑色的劲风,转瞬就消失了。
夕亚僵僵的站在原地,谢腾也迟迟的没有转身,反倒是恢复了力气的青龙费力的抬头,提醒道:“你……你怎麽来这里了?苏美尔不是说了,你现在的力量还不纯熟,如果就这麽出来的话,很可能会两败俱伤,你别忘了,你可是我们战胜那个妖怪的最後一张王牌。”
谢腾又沈默了良久,才沈声开口,“我有分寸,你怎麽样了?”
青龙不以为意的一笑,“我没什麽,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身後的人吧!”
谢腾的脸色一怔,然後猛的转过身,他平静的眼眸中,终於在看到她时产生了剧烈的波澜。
夕亚似乎没料到他突然转过身,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看到他的眼睛突然丧失了所有的勇气,甚至连朝他微笑一下都力气都没有了。她觉得,很愧疚,想低下头,可脖子却不听使唤,所有的感官神经都在那一刹那崩溃了。
“夕亚!”好久好久,谢腾才轻轻的叫出了这个久违的名字,同时伸手将她凝滞在眼角的一滴眼泪抹去,“没事了,别怕,我马上带你们出去。”
夕亚拼命的咬著嘴唇,那一刻,她激动的想要哭,又高兴的想要笑,一头扑进了谢腾的怀中,努力的抑制住眼泪,也不说话,只是艰涩的张著大嘴,向条快要窒息的鱼儿似地呼吸著。
“别哭。”谢腾紧紧的抱著她,方才还冷若冰霜的眸子现在却充满了温暖的宠溺,他轻轻的拍打著她的背,“等解决完这件事以後,我们就离开这里,回原来的世界却找白虎他们。”
夕亚抽泣著问,“我们还能回去吗?”
“当然了。”谢腾推开她,柔声问,“你没受伤吧!”
夕亚摇了摇头,目光落到谢腾手臂的伤口上,“你的伤──”
“我的伤没事,一会儿就会自动痊愈,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嗯!我没事,你去照顾青龙吧。”
“那好。”谢腾看了她一眼,就跑过去扶起青龙,问道:“身体觉得怎麽样?”
“还好,身体多少恢复了些力气,没什麽大问题,对了,你知道这个魔窟的出口吗?”
“不知道。”他回答的很干脆。
“不知道?”夕亚似乎比青龙还急,“那我们要怎麽从这里出去呢?”
“其实,凡是任何闯入这里的人都会被困死在这里,你和夕亚来这里的路上,也应该看到这里时不时的就会出现白骨了吧,那些白骨,有些属於人类,有些是动物的,而且,住在这里的妖怪除了米歇尔之外,没有一个能够自由的出入这里。”
“那我们要怎麽办?”夕亚问,心里却惶惶的想,如果连谢腾都没有办法,那他们岂不也会变成这里的一堆白骨了吗?
谢腾微笑著望著她,但几秒锺过後,表情又突然变得凝重起来,轻声的问,“怕吗?”
似乎没有料到他会这麽问,夕亚的表情僵住了。
青龙有些不悦的看了谢腾一眼,“都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
啊?开玩笑?夕亚诧异的看著眼前的两个男人。
从前的水火不容,到现在居然能够用如此没有敌意充满信任的口气讲话。
看来,这一年中,他们的感情增进了许多。
“我可没有开玩笑。”谢腾有些孩子气的反驳,“我刚才可是很认真的在讲。”
青龙看著他,意味深长的勾唇一笑,“我们兄弟,有多少年没有像现在这样,能够这麽无所顾忌的开玩笑了。”
谢腾似乎怔住了。
是啊!青龙说的不错,多少年了,他都已经记不得了,几百千,还是几千年?
“谢谢,谢谢你还把我当做兄弟。”他忍了又忍,终於平复了x口那股不停翻滚的难受,几秒锺後,谢腾才缓缓开口。
“兄弟之间,没什麽谢不谢的,欢迎回来,兄弟。”
夕亚早就知道,谢腾曾经是白虎他们中的一员,只是因为被人陷害儿被逐出了天界,现在,见他们兄弟又恢复了之前的情谊,心里高兴之余,竟然觉得有些苦涩,连眼眶都又觉得有些
湿湿的了。
“好了,我们快走吧,趁那个妖怪还没有察觉,我们要快点将那个东西让兰斯服下。”
“好!”
“嗯!”
谢腾和夕亚相视了一眼,那一眼,足足让夕亚脸红了好一阵子。
(10鲜币)兰斯的苏醒
沙楼国的王g中,苏美尔焦虑的站在窗口,迎著冷风,任他们刺骨的寒风吹的脸色一片苍白。也不知道,斐尔和夕亚现在的情况怎麽样了,刚才,他已经派了心腹去地下城堡去找了,可是过了这麽久,却一直没有回来,他心里越来越不安,难道是出了什麽事?但是再一想,也不应该呀,那个地方极为隐秘,就算是米歇尔也绝对找不到,除非──
突然,他的心里被一团浓重的y影笼罩,就在这个时候,身後传来的一丝动静,离开转头一看,居然看到兰斯坐了起来。
“醒了?”苏美尔忙走了过去,看著他脸色仍是白的吓人,关切的问了一句,“觉得怎麽样了?”
兰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喉结上下咕噜了一下,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似乎有些痛苦的模样,苏美尔的脸色也跟著又沈了几分,他心里明白,兰斯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如果再不快点找到生命之水,连他都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老实说,兰斯现在能够醒来,他也弄不清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兰斯撑著额头,眼中的神色明暗交替,鼻尖不断的有汗水冒出,苏美尔正欲再让他躺下休息一会儿,就见他冲自己摆了摆手,勉强的开口,“我没事,就是身子还有些软,没什麽大问题,对了,我睡了有多久?”
“三天三夜。”苏美尔对他也没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三天,三夜啊!”兰斯低低的吐了一句,就自嘲的笑了起来,“没想到,我居然睡了那麽久,真是──该死。”说完该死那两个字的时候,他懊恼的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柔软的床中,“我真是没用,真是没用,现在情况这麽危机,我却变成了个废人,帮不上忙,只能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该死!”
“兰斯,别这个样子!”苏美尔马上制止了他激烈的动作,语重心长的劝道:“冷静一些,别意气用事,听我说,你现在先好好的休息,如果那个人不出意外的话,你的身体马上就会恢复如初的。”
兰斯犹如平地惊雷般猛的转过了头,目光直直盯著苏美尔,良久,才掷地有声的问出一句,
“那个人?恢复如初?什麽意思?”
苏美尔沈思了一会儿,正犹豫著要不要开口,就听到兰斯的催促,“究竟是什麽意思?你倒是说话啊!”
“我使用了禁术!”苏美尔声音极为平淡的吐出了这几个字,随後将视线投向了深深的夜色中,似乎是觉得兰斯还没有听懂,他继续解释,“我将青龙从你的身体中强行分离出来,让他跟踪米歇尔去取回生命之水,兰斯,你的身体现在之所以会这麽虚弱,就是因为米歇尔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一直在一点点的收集你的生命,并将他们灌注在一个瓶子中,因为每次汲取的量都极少,所以g本就不会察觉,我也是在你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的时候才开始觉得奇怪,於是开始暗中进行调查,没想到,就查出了这些。”
兰斯在听完他的这番话後,沈默了许久,眼神中透出了几分难以置信,本就紧握的拳头现在握的更紧,像是要生生的将骨头捏碎一般。
“那──你刚才说的禁术,”兰斯在自己的情绪稍稍冷静了些後,又问,“难道指的,是那个禁术?”
苏美尔没有说话,只是有些落寞的微微扬了扬眉。
兰斯知道他的默不作声已经默认了一切,他伸出手掌,似乎是在观察掌心的纹路,出神的盯著看了一阵,然後突然失神的一笑,“你还真会自作多情,你以为,你用自己的生命救我,我就会感激你吗?”
苏美尔依旧默不作声,嘴角保持著淡淡的笑容,那笑容,温柔和煦。
“马上停止禁术,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你自己保重好自己就行了,我的事,你以後少管。”兰斯说著,就挪动著身子,似乎是要下床。
“你要做什麽?”苏美尔马上按住他的肩膀。
“放开!”兰斯生硬的说了一句,抖动著肩膀想要摆脱按在肩膀上的那只手,可花了很大的力气,那只手依然像是座大山般,沈沈的压在原处,他没来由的突然大喊,带著十足的警告意味,“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的事,你以後少管,放开我,让我走。”
“你现在这付样子,到底要去哪里?”苏美尔焦急的看著他,重重的低斥,“兰斯,不要再像个小孩子似地耍x子了好不好?”
耍x子?孩子?兰斯听完,突然觉得很可笑,仔细想一下,觉得苏美尔说的一点都不错,他现在任x的举动,和一个小孩子有什麽两样,可是,心底升起的那团怒气,怎麽都压不下去。
“苏美尔王叔!”伴随著一声低喊,寝殿的大门被一个神色匆匆的人撞了开来,苏美尔和兰斯的目光也在第一时间转移了方向。
“斐尔?”苏美尔在看清来人的面目後,神情在一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探头朝他身後望了望,见除了他和手中的婴孩,并没有夕亚的身影,脸色骤然变得更加y沈,他起身朝斐尔走去,边走边问,“你怎麽回来了,我不是叫你在地下城堡呆著,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吗?”
斐尔一脸焦躁的抿了抿唇,刚要开口说话,苏美尔的问话又劈头盖脸的落了下来。
“夕亚呢?她怎麽没和你在一起?”
“她、她──”斐尔说的吱吱呜呜,盯著怀中那张正处於熟睡中的可爱小脸,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她、她被吸到了地底下。”
吞吞吐吐的半天,还是说了出来。
“什麽?”这一声,不是苏美尔发出来的,而是兰斯。他也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下了床,就迈著踉跄的步伐冲到了斐尔身前,冷声质问,“你说什麽?”
“呃!”斐尔一愣,“王兄,你醒了?”
(11鲜币)放心,他们两人不会有事的。
兰斯深深凹陷的眼睛,虽然疲惫憔悴,却仍就掩不住那丝狂暴的怒意,尽管,眼前的人是他的弟弟,却还是低吼道:“你居然把她给弄丢了?她一个女孩子家,你居然说你给弄丢了?你眼睛长哪里了,一个大男人,连一个女孩子都看不住吗?”
“王兄,我──”斐尔一脸委屈的样子,想要解释,可他的声音,哪里抵得过兰斯的吼叫声,他只能将视线转移到那张可爱的小睡脸上,可那张小睡脸也在顷刻间猛的睁开了眼睛,还没过两秒锺,便是一阵哇哇的哭喊声在耳边炸响。
“如果夕亚要是有个什麽,我饶不了──”
兰斯的话黑没说完,斐尔就开始哄起怀中的婴孩来,“哦哦哦,乖乖,不要哭不要哭,来,一会给乖乖糖糖吃,哦,不哭不哭哦!”
看著他抬起手指,一边笑嘻嘻的给婴孩擦著眼泪,一边朝兰斯瞥了一眼,那种眼神,带著某种抱怨,生生的令兰斯怔在了原地。
他是怎麽了?居然对自己的亲弟弟发这麽大的火?虽然从前,他总是对斐尔不冷不热,一付爱理不理的样子,可是暗地里,却是极疼爱关心他的。
兰斯原本以为,这辈子,除了这个亲弟弟,不会再关心和在乎任何人,就算是与夕亚的第一次见面,他都是抱著一种玩玩的心态,可是在不知不觉中,他才开始慢慢发现,他已经喜欢上了她,喜欢到情不自禁,喜欢到无法自拔。没想到今天,他还为了她而对斐尔大发雷霆,甚至还有一种想要冲拳揍他的冲动。
现在想想,他真是觉得可笑。
他的身子开始左右摇晃,右手猛地扶上额头,腿脚虚浮的向後踉跄的推了两步,苏美尔立即伸手扶住他,神情焦急的问,“怎麽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兰斯摆摆手,示意他没事,可是苏美尔硬是将他扶到了床边,让他坐下休息。
斐尔也是满眼的担心,跟在苏美尔的身後也走到了床边,一会儿瞅瞅怀里依旧哭闹不停的婴孩,又望了望脸色苍白有些萎靡不振的兰斯,一脸无措的模样,最终,只能求救般的看向苏美尔。
苏美尔低低的叹了口气,伸出双手,“来,把孩子给我。”
斐尔向看到了救星,连忙将孩子交到了苏美尔手中。
那孩子一到他手中,立即不哭不闹了,斐尔瞪大了眼睛,就差点没把眼珠子也瞪出来了,也没见苏美尔做什麽,怎麽那孩子就突然变得这麽乖,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一时间,整个寝殿安静下来,静的连淡淡的呼吸声就听的一清二楚。
斐尔看著兰斯,明白他是为了夕亚的事情在烦恼,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任x,吵著非要从地下g殿到外面透透气,那麽夕亚也不会遭遇那样的危险。
现在,他唯一庆幸的是,孩子没有事。
“那个,呃,王兄,我,这,关於,我──”斐尔支支吾吾了半天,想要认错,却半天连句完整的话都如不出来。
他本来漫无目的移动的视线,却不料兰斯突然抬起了头,而他的目光,却不偏不倚,直直的撞了个正著。
兰斯的脸色虽不像方才那麽难看,但是此刻也没给斐尔太好的脸色。
只是一个冷冷的眼神,却让斐尔的心狂跳不止。
“王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和夕亚在地下g殿的时候,夕亚虽然总是笑著,但背地里却总是一阵闷闷不乐的样子,而且还总是躲著我不让我看到,我知道她是心里难受,於是就想,有没有什麽法子让她开心一点,接著,接著,”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两只手像个孩子般不安的交织在一起,慌忙的将头撇了另一侧,“接著我就硬要他陪我去外面本想著可以让她透透气,可是在外面没呆多久,就突然看到那个米歇尔跑了过来,紧接著,天色就瞬间沈了下来,再然後,再然後──”
兰斯目光复杂的盯著他,随後,将视线转向了苏美尔怀中那张正咯咯笑著的小脸,凝重的脸上终於露出了一丝极淡的笑容。
那孩子也似察觉到了什麽,扭过小脑袋,睁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了好奇和友爱的望著兰斯,似乎正在给著他某种安慰。
这孩子,和那个男人,还真是长的像,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有把握吗?”兰斯的笑容继续扩大,可声音却冰冰的。
苏美尔知道他在问什麽,淡淡的开口问,“你不相信他们吗?”
兰斯深吸了口气,轻轻的摇摇头,“不是不相信,只是有点害怕而已。”
“他们,他们是谁,难道有人去救夕亚了吗,是谁啊!”
斐尔一脸的好奇,但很快就被兰斯一个警告的眼神给顶了回去,他立即闭住了嘴,一付打死都不会再说话的表情。
“你放心,不会有问题的,那个男人,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更何况,还有青龙在。”
听了苏美尔的话,兰斯的神色似乎更加紧张了。
那个男人,在他听来,特别的刺耳,天知道,为什麽他当时没有狠下心来,杀了那个男人。
可是,如果真的杀了,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死了,那事情的结果就会改变了吗?她会回心转意爱上他吗?
说不定,不,不是说不定,是肯定,她肯定会恨他,更加的恨他。
有些时候,他在想,能的到她的恨,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那样,她就可以永永远远的留在他的身边。
留在身边,就可以永远看到她,他以为,那样就好了,那样就能添补他已经破碎不堪的心了。
可是,直到现在,他才终於明白,真正喜欢一个人,不是强迫的据为己有,而是应该懂得,应该学会,怎麽样做,才能给她最大的幸福,只要她幸福了,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心一下子放松了好多。
之後,苏美尔哄著孩子睡了,就又一个站在窗前,兰斯坐在床边,静静的望著那张r嘟嘟的睡脸,斐尔站在一旁,想要c话,却又在犹豫现在是不是说话的时机。
最後,他还是放弃了,兰斯现在心情不好,多一句不如少一句,还是就站在一边,安安静静的好。
(12鲜币)夕亚归来
就这麽,等了整整的一天,所有人都没有太多的话,孩子醒了,哇哇大哭的时候,只要苏美尔冲他笑一笑,他就立即不哭了,看的斐尔心里直纳闷,甚至怀疑那小孩到底是谢腾的还是苏美尔的。
兰斯依旧苦著一张脸,身体时好时坏的,苏美尔心里暗暗的著急,可却也想不出什麽法子。
如今,只是希望谢腾他们能快点回来,不然的话,就真的没什麽时间了。
夕阳,暗红暗红的,就好像被血染了般,看了直觉的心悸,苏美尔的眉头再一次皱紧,望著即将没入地平线的太阳,心里不由的笼了一层浓浓的忧伤,转眼一天就这麽过去了,可是青龙他们还是一点音信都没有。
“夕、夕亚?”兰斯低微却带著惊讶的声音响起,他紧蹙的眉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立即舒展开来,僵硬的唇角也急促的抽动了一下,也不顾虚浮的双脚,就从床上跳起来跑到夕亚身前,双手紧紧的抓著她的双肩,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边,直到确定她完好无缺後,才如释重负的盯著她的双眼,含著哽咽低低的呢喃了一句,“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然後,就死死的将她禁锢在怀中,丝毫不顾及身後还有两个男人存在,似乎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夕亚在被他抱住的时候,身子就好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不能动弹。
谢腾就站在她身後,他正在眼睁睁的看著她,看著另外一个男人紧紧的搂著她,该怎麽办。
她开始试图挣扎,动了动四肢,想要从兰斯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可是却听到耳畔又传来一声极低的,脆弱不堪的声音,“别动,就这样,再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求你了……”
那一刻,夕亚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这话是什麽意思,她可以理解成,他是在向她告白吗?她好像扭头,去看谢腾的表情,他会不会很生气,不,不对,他一定很生气。
不行,这一幕不能再继续下去。
“兰斯,放开,放开我,别这样──”
兰斯置若罔闻,只是将双臂拢的更紧了。
而站在他们身後的谢腾,脸上几乎没什麽表情,也看不出什麽怒意,他只是别过了目光,看向了正朝他走来的苏美尔,便绕过夕亚,也朝他走了过去。
“怎麽样,东西到手了吗?”苏美尔急急的问,眼睛从谢腾的身上移到青龙身上。
“找到了,在这里。”青龙也跟上前去,摊开双手,“你看,对不对?”
苏美尔从青龙手中接过来,连忙走到窗前,将瓶子举到半空,透过月光,看著半瓶子闪闪发光的淡白色y体,僵硬了许久的脸上终於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後,慢慢说,“没错,就是它。”
“那,我们现在该怎麽做?”青龙问。
“这个交给我就行了,我现在要带兰斯去准备好的那间密室,因为做这件事需要极度的安静,不能被任何事情打扰,哪怕是一点微弱的声音,都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所以我需要你们两个人在外面守著,虽然我的这个要求提的有些过分了,但是目前为止,这个g里,我能够信赖的人,只有你们两个了,说来不怕你们的笑话,虽然我现在身为国王,但说白了,不过是个傀儡,虽然那个女人身处异处,但是g里到底有多少人是她的眼线,在替她卖命,我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弄清,就连我现在的心腹,我都不能完全的相信,现在,唯有将这瓶生命之水注入到兰斯体内,恢复他体内所有的灵力,再加上你们两个人的力量,三个人联手,就能与那个女妖的力量相抗衡了。”
“你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好了。”青龙说完,就将目光转向了谢腾,可谢腾却有些心不在焉,似乎也没有意识到此刻正有两个男人正同时盯著他。
“谢腾?”青龙轻轻的叫了声,谢腾没答。
“谢腾?”青龙又叫了一声,这一次,还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呃!”谢腾眼中闪过一丝慌措,但马上就恢复镇定,沈声说,“我和青龙的意思一样。”
“谢谢了。”苏美尔突然深深的朝面前的两个男人鞠了一躬,然後便朝兰斯走去。
那个时候,兰斯已经松开了紧搂著夕亚的手,只是呆呆的看著她,就好像十几年不见的情人。
夕亚则低著头,脸又红又烫,紧张的只是揉搓著自己的衣角,要不是苏美尔将兰斯拉著离开,她都快被那几乎要令人窒息的空气憋死了。
青龙看向谢腾,虽然目光并没落在夕亚身上,但是他却清楚,刚才苏美尔说的话,这人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想著夕亚,表面上像是什麽事儿都没发生似地,但内里,却是醋劲十足。
老实说,跟谢腾打交道这麽长时间了,还从没见他为哪个女人吃过醋。
“需不需要我暂时回避一下?”青龙忍住笑,一边询问,一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被他一拍,谢腾这才回过神,扭过头,怔怔的望著青龙,僵硬的表情在过了很久之後才尴尬的勾了勾唇。
“如果你要是敢兄她的话,我可是不会放过你。”青龙装出一脸说教的表情,但是很快,就又恢复了原先的一本正经,语重心长的说,“谢腾,夕亚是个好女孩,为了你,也为了我们,她这一路来,吃了不少苦,也留了不少泪,你要好好的珍惜。”
“我知道。”
青龙点点头,“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到密室的门口守著,你们两个就先呆在这里,这麽久不见,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那,我就先去密室那里了。”
“嗯!”谢腾朝青龙点过头,看著他也消失在视线中後,这才转身,朝夕亚站著的方向瞧去。
夕亚依旧维持著原来的姿势,低著脑袋,俨然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谢腾慢慢的走了过去,当夕亚察觉到一个黑影突然将她笼罩,更是紧张的不知所措,头埋的更深了。
颤抖的双肩上,突然被一双温暖的大手压上,她身子猛的一震,紧张的连呼吸都感觉要停滞了。
“呃,那个,我要去看看,去看看宝宝──”夕亚也不知怎麽了,脱口而出,就忙挣脱谢腾的双手,走到床边,看著床上安然入睡的孩童,却心不在焉,因为身後那一声接一声的脚步声,搅得她心乱如麻。
刚才,她和谢腾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心砰砰乱跳,但却不那麽紧张,心中,只怀有久别重逢後的喜悦,可是现在,尤其是被兰斯那麽一抱,又是在谢腾眼皮子底下,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出轨的妻子,正巧被丈夫捉奸般,羞耻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12鲜币)最後的决战(一)
“咿呀……咿呀……”熟睡中的男婴也好像是察觉到了什麽,猛的睁开眼睛,好像是夜空的星星般呼扇呼扇眨著眼睛,他既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一个劲得盯著床边的谢腾,谢腾也看著他,黑漆的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後便涌上了一股无法言语的喜悦和激动。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婴儿是谁,因为,那张脸,实在长的和他太想了,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看著那个幼小的身躯,心脏就好像被锐器狠狠的捅穿,疼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年前,他还被兰斯软禁在地底的囚牢,第一次从兰斯口中听说夕亚产下一名男婴时,脑子登时变得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他花了多长时间才回过神,他只是记得,回过神来的一刹那,他就握紧拳头,作势就要朝兰斯脸上砸去。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兰斯既没有躲,也没有反击,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硬生生的吃了他一拳,只是当时谢腾身上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拔尽,那一拳头没什麽力量,可即使这样,还是将兰斯打的嘴角沁出了血丝。
那个孩子……是你的……
良久,兰斯才冷冷的吐出了这句话。
他又一次愣住。
什麽?孩子是他的?孩子,居然会是他的?
那一瞬,他很想狂笑,却又笑不出来,一个踉跄,狼狈的跌坐在地上,他抱著脑袋,呵呵的从齿缝中挤出一丝声音,声音很轻,让人分辨不出那究竟是哭声,还是笑声。
这一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的,为了恢复身体,积存实力,他都被兰斯和苏美尔安置在一个极隐秘的地方,平常,都是兰斯亲自送食物给他,他也会趁著那短暂的一点点时间,从他口中听到孩子的状况。
有些时候,他会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那笑容,很温柔。
他无时无刻不在期待见到他的孩子,可是现在见到了,他又突然茫然无措起来,看著那双水汪汪充满了好奇的眼睛,突然有种想要躲开的冲动。
“咿呀……”
就在这个时候,男婴突然伸出了两条r嘟嘟的手臂,谢腾顿时怔在了原地,夕亚也是一愣,这孩子,居然要谢腾抱?
“咿咿……呀……”男婴不停的在床中扭动著小小的身躯,一脸如果他不抱就不罢休的样子。
可谢腾身子却僵的动不了,夕亚见孩子一脸要哭的样子,赶紧将他抱到怀中,心疼的哄了起来。
不过她的哄劝丝毫没有效果,男婴突然哇哇的大哭起来,还不停的在夕亚怀中挣扎。
谢腾见到这一幕,僵硬的身体才有了动静,他有些颤抖的伸出双手,低低的问了句,“能让我,抱抱吗?”
夕亚猛的转头,望向了他的眼睛,顿了顿後,将怀中的婴儿交给了他。
那孩子一到谢腾怀中,立即就不哭了,还伸出小手著他的脸,之後便咯咯的笑了起来。
他这麽一笑,似乎将谢腾心中所有的矛盾和顾忌都打散了,凝重的面容也放松下来。
没过一会,两个人就变得异常的亲溺,夕亚在旁边看著,惊讶的面容渐渐被一道暖洋洋的笑容取代。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骨血亲情吧!
“他──叫什麽名字?”谢腾突然问,语调很轻。
“呃,那个,”夕亚倏的低下了头,“还,还没有起。”
“还没有起?”谢腾有些诧异,但很快又柔柔一笑,同时腾出一只手,将夕亚紧紧的纳入怀中,x口剧烈的起伏著,久久的,没有说话。
男婴嘟著小嘴,一个劲的用小手揉著谢腾的脸,可夕亚却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有些略微发湿的衣裳上。
愣愣的发了好一阵呆,她才喃喃的问,“你、你哭了?”
“说什麽呢!”谢腾说话的口气有些孩子气,声音中也带著一丝哽咽。
一年了,他盼今天都盼的几乎快要疯了,明明现在她就在他怀中,可是他还是觉得不真实,感觉像是在做梦。
“你,明明就是哭了。”夕亚低头看著他,伸手上了他柔软的黑发,柔柔的笑道。
“少罗嗦,我没事!”谢腾反驳。
“──”夕亚没有再说话,只是笑著看著他。
“夕亚,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谢腾突然扬起头,心怀歉疚看著她,“对不起,让你独自将孩子生下来,而我,却不在你的身边,一定,很辛苦吧!”
夕亚眼角含著泪水,猛的摇晃著脑袋,然後又将头别到了一边,不去看他的眼睛。
“看著我。”谢腾轻轻说,语调中带著恳求。
夕亚犹豫之际,又听到谢腾说,“把头扭过来,看著我。”
脑袋,鬼使神差般,扭了过去,模糊的目光,望著谢腾那张英俊的脸,眼泪就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真是,为什麽在他面前,总是这麽不争气。
被泪水浸湿的脸颊,突然有一双温暖的手抚上,随後就传来了柔柔的带著浓浓歉意的声音。
“最後一次,这是最後一次,我允许你在我面前掉眼泪,夕亚,我答应你,除非我死,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伤心,让你哭泣。”
“不要,不要说什麽死不死的。”夕亚突然伸手,抵上了谢腾温热的嘴唇。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侍卫突然闯了进来,满脸的惊恐,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喊,“不好了,国王大人──”他左望右望,像是在寻找著什麽,“咦,国王大人呢?”
“出什麽事了?”谢腾突然起身,将孩子交到夕亚手中,起身,一付君临天下的姿态,朝那名侍卫稳步走去。
“你、你你是什麽人?”那侍卫惶恐的向後退了两步,举起手中的兵器抵抗。
“出什麽事了?”谢腾又问了一遍,声音冰冷,不怒自威。
“这、这──”
“国王大人现在有事出去了,你有什麽事情,跟我说就好了,等国王大人回来後,我会替你转告的。”
“可、可是──”那侍卫又犹豫了一会儿,然後一咬牙,仿佛是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焦急的禀道:“城门口,突然闯进了一群面目狰狞的怪人,那些人闯进来之後,也不分男女老少,见人就杀,现在,g殿外已经乱成了一片,到处都是血光冲天,我虽然已经调集了兵力去抵抗,但是那群恶人实在是厉害的吓人,没过多长时间,我的人,他们就──”讲到这里,他痛心疾首的哀叹了一口气。
谢腾突然眉头紧蹙,背心没来由的一凉,紧接著问,“你,能不能具体描述一下,那些人长什麽样子?”
他的话音一落,侍卫的脸色也跟著刷地变白,握在手中的剑也不住的抖动,“魔、魔鬼,那些人就好像从地狱逃出来的魔鬼一样,好可怕。”
谢腾沈默了片刻後神色一凛,果断的下了命令,“你再去调集一队军马,将g殿包围起来,然後把这个香包里的叶子给每个士兵都分一片,让他们含在嘴里。”
他说著,从怀中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香包递给了仍在哆嗦的侍卫,最後嘱咐了一句,“记著我方才说过的话,好了,时间紧急,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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