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神兽的大冒险 作者:烛影
(15鲜币)再遇神秘人
鎏金的地面,上面洒满了娇豔的玫瑰花瓣,弥散著一股浓郁的香气。前面,是一条约十米长的长桌,纯白色的桌布上面,摆满了各种佳肴和美酒,夕亚昏昏沈沈的从地上站起,诧异的东张西望。
怎麽说呢?她觉得这个地方就好像城堡,一切都是那麽的奢华和j致,小到餐桌上一个小小的银色汤匙,大到挂在墙壁上的那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带有中世纪色彩的油画,尤其是头顶上那盏银光灿灿的超大型水晶吊灯,更是彰显著一种高贵和优雅。
她的右面是螺旋式的楼梯,楼梯上铺著暗红色的碎花地毯,扶手是用白银j致打造而成的。
“你来了。”夕亚还没有从惊诧中回过神来,楼梯上就走下来一个人。
这次,她不用抬头,也知道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可事实上,在声音响起的时候,她已经将目光投向了正缓缓从台阶上走下的男子。
“是你把我带到这个地方的?”
“当然,除了我还会有谁?你还指望那个马上就会被处死的谢腾,或者是那个生死不明的青龙,还是你的那群朋友来救你吗?”神秘人走下台阶,动作自然的揽上了夕亚的肩膀将她带到餐桌旁,“这是我特别为你准备的,世界各地最富盛名的菜色,再加上这些我j心调制出来的美酒,绝对会令你今生难忘的。”
她扫了一眼桌上的j美的食物,确实如他所说,那些菜色她见都没有见过,而且别致的就好像是一件艺术品,让她都有些不忍心去糟蹋了。
“来,先坐下,尝尝我亲手酿的葡萄酒味道如何?”神秘的刚拉开椅子想让夕亚坐下,就听她有些恼的说道:“你为什麽要把我带到这里?”
“为什麽要把你带到这里?”神秘人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只是沈默的凝视了她一阵,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解释,“因为,如果不是我出手相救的话,你已经被那个女孩,更准确的说,是你们班新来的那个转校生整死了也说不定。”
“你怎麽知道我们班来了一个转校生?难道,你在监视我吗?”
“你认为我像是做那种卑鄙小事的人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监视过你,而是光明正大的观察你的生活,瞧──”神秘人转身用手指了指摆放在东南角的那个齐腰高的小圆桌,上面摆著一个用红色绒布盖著的圆形物体,“就是通过那个水晶球,我可以看到你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
“你、你这是在侵犯我的隐私权。”
“呵呵,我不认为我这麽做是侵犯你的隐私权。”神秘人随手从餐桌上拿起一杯葡萄酒,那透明的酒杯在灿灿的灯辉下闪烁著七彩的光芒,他好整以暇的将酒杯举国头顶,然後晃动著杯中彷如血y般的y体,口气中含著惊讶问,“你是不是和任何人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混的很熟呢?”
“你为什麽这麽说?”夕亚的话声中掺杂著几许不悦。
“因为,我看你和那个新来的转学生才一天不到,就像个跟屁虫似地一直跟在她後面,现在居然还要去厕所看什麽灵异事件,我真是不知道应该说你是天真单纯,还是愚昧无知,居然连她想要害你都看不出来。”
“她想害我?”
“我不相信你一点都没有看出来,你就没觉得她有什麽不对劲吗?”
“这个──”夕亚轻轻咬了下唇,“但我觉得那不过是巧合而已,她不过是碰巧长的像我认识的人。”
“巧合?你觉得这是巧合?”他抿著一口酒,然後意味深长的望向夕亚,“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幸,都是因为巧合而引起的。”
“你是说,岚馨想要害我?”夕亚一脸激动的问。
“我想我应该在继续说话前纠正一个错误,她的真实名字不叫岚馨,也不叫馨岚,她的真实名字,其实──当然,这个名字你也听说过──”
夕亚憋著一口气,就等著那‘其实’後面的话,可他却突然转了话锋?
“她的真实名字叫什麽?”
“你真的想知道?”这个神秘人居然卖起关子来。
“朱──灵!她的真实名字,其实是朱灵!”
“朱灵?你是说青龙喜欢的那个女孩子?”
神秘人点点头,“是的,没错。”
夕亚呆呆的站在原地。他没有想到,青龙喜欢的那个叫朱灵的女孩,竟然是她?怪不的当她找到青龙时,她就在他身边,原来她们一直都──
她戚戚然的表情被神秘人看在眼里,“看你一脸沮丧的表情,是不是有些失望?”
“失望?我为什麽要失望?”夕亚突然背过身子,狠狠的攥紧了双手,努力抑制著不让眼泪涌出。
“哭了?”神秘人低声问,同时转过身子,双手毫无预兆的轻压上她的肩头,“但是,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虽说青龙喜欢朱灵,但是朱灵那个女孩,却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别看她表面上对青龙死心塌地,其实在她心里,早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你、你胡说?温,朱,朱灵她不是那个的女孩。”夕亚有些结巴,因为她一时间有些糊涂,不知道究竟该叫哪个名字好。
“我没有胡说,朱灵真是喜欢而且发誓誓死效忠的人,名叫妖龙,你也见过他,他是天老会杀手阁的阁主,唉!怎麽说呢!应该说那两个人是物以类聚吧!都是表面看上去光明磊落,其实那颗心已经烂的发了黑,奸诈小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果有必要,他们甚至会不惜杀了对方,而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夕亚没有说话,更没心情去听他在说什麽。满脑子想的都是青龙,青龙那麽喜欢她,可她居
然喜欢的是别人。这不就是现代人最痛恨的给人带绿帽子吗?
“那──你知不知道青龙现在在什麽地方?”夕亚急切的问。
“如果我告诉你,你会去找他吗?”神秘人悠闲的又将已经空了的酒杯倒满酒,然後坐在仿佛象征著无限权利和地位的椅上,右腿随意的交叠在左腿上,目光幽深的盯著夕亚那张娇小得了脸蛋。
“是的!我要去找他。”她坚定的说。
“那谢腾怎麽办!他对你那麽好,几乎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难道你就不想救他?”
“我──”夕亚迎著他尖锐甚至带著质问的目光,“他不是还有你吗?你这麽有本事,一定有办法能够把他救出来,况且,你们不是还有血缘关系吗,他被抓了,你不会置之不理的,可是青龙就不一样了,没有人救他,就算是白虎他们,也──不会,他现在只有我了,所以──”
“你怎麽就这麽断定我会救他呢?我答应他的要求保护你,已经是我给他的最大恩赐了。”
夕亚看著那仿佛神一般藐视一切的男人,浑身瞬间涌上一阵彻骨的凉意,“你和他,不是有血缘关系吗?”
“没错,我们是有,可是那不代表我会救他,我是我,他──是他!”
神秘人轻描淡写的说著,脸上漠然的表情几乎能将人杀死。
他纤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紧紧的握著透明的酒杯,深黑的瞳仁,透过红紫色的葡萄酒望去,就好像染了血般,薄唇微微开启,连带著那些似乎过度紧绷的脸部肌r也动了动,却丝毫不影响它的完美。
“你──太冷血了。”
“很多人都这麽说,可我却自我感觉良好,他冷漠无情,我就比他还要冷漠无情。”
“变态。”夕亚恶狠狠的盯著他,如果说见他第一面是还有些许的好感,那麽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她现在开始觉得,自己哪怕是再多看他一眼,都会觉得恶心。
“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夕亚已经不屑再看他,转而将视线落到那些闪著银光的餐具上。
“你是在跟我商量,还是在──命令我?”
夕亚苦笑了下,觉得自己再说下去也是白费力气。
“谢谢你的好心,我要走了。”夕亚转身就准备离开,可是她却发现,自己g本就连门在哪里都搞不清楚,四面的墙壁将她围的死死的。
“不是要走吗?怎麽不走了?”神秘人一脸等著看好戏的样子。
“门在哪里?”夕亚的脸刷的变得通红,她吸额了好几口气,才大声问道。
“这个我就不能告诉你了,除非你答应我将谢腾也救出来,我才会考虑将门的正确方位告诉你,毕竟,我是个守诺的人,答应别人保护你,就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你为什麽非要我救他,你那麽大的本事,而我呢,我说不定还没等到见到青龙就已经死了。”
“你也知道!”神秘人慢悠悠的起身,一步步的逼近夕亚,“凭现在的你,去救青龙就等於送死,既然你心知肚明,还是要去?”
“哼!”她冷冷笑道:“总比像你一样坐在这里见死不救强的多。”
(11鲜币)寻找青龙
“呵呵,随你怎麽说都行!”神秘人突然扶额,作出了一付困倦至极的样子,“真是可惜,特地为你准备的大餐一口都没动,和你说了这麽半天,眼睛又困的不行了,我先回楼上休息了。”
他说著,就朝楼梯的方向走去,前脚刚踏上台阶,就似想起了什麽,转身继续道:“对了,差点忘了,我在二楼专门给你准备了一个房间,如果你觉得困,可以睡在那里,当然,如果你睡不著也可以选择在这里随便走走,不过,在闲逛的时候你最好拿些什麽东西做记号,否则,会迷路的。”
神秘人走之前,夕亚终究没有给出什麽明确的答复,她沮丧的望著餐桌上那些诱人的食物,可却怎麽也提不起胃口,听著肚子抗议的咕噜声,她开始走到身後的金色皮制拐角沙发上坐了下来,看著面前茶几上那无数只她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各种酒杯努了努嘴,眼睛开始漫步目的的在硕大的,也许应该叫做餐厅的地方游移起来。
她坐立不安的抿著唇,在沙发坐了一阵後,突然起身,然後朝二楼的方向跑去。
算了,不跟那个男人计较条件了。只要能救出青龙,那麽再多加一个谢腾也无所谓。
来到二楼,她立即就傻了眼。眼前突然多出了无数条走廊,而且每一条走廊都好像蛇一般弯弯曲曲的毫无规则,她大致数了一下,足足有二三十条。
该选择哪一条呢?夕亚越看越头大。要不用喊的。把那个冷血的混蛋给喊出来?不行不行,这种做法太张扬了,说不定这麽多房子里还住著别的什麽人,她可不想在陌生人面前闹笑话。
唉!她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还是等他明天醒了再说吧!她想著,正要转身时,身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是来找我的吗?”
“呀!”夕亚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几乎吓破了胆,她猛的转身,咬牙切齿的瞪著那个一脸若无其事的人,本能的喊道:“喂!你这个无名氏,能不能不要像个幽灵似地突然站在别人身後。”
“哦!是吗?”神秘人微微皱眉,有些委屈的开口,“我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可却没想到会适得其反。”
“我不需要惊喜!”夕亚给了他一记白眼,心想这男的是不是脑子被狗给啃了,要开玩笑吓人也不是这麽开的。
“我以为你需要!”神秘人挑了挑眉,然後微微笑道:“哦!对了,你怎麽在这里,是在找自己的房间,还是在逛啊!”
逛你个头!夕亚心里暗骂了一句,然後问,“你不是睡了吗?怎麽在这里游荡?”
“去洗手间啊!”他说著转身,朝身後指了指。
夕亚g本就不关心他究竟指哪里,她努力平息著心底的怒气,道:“好,我答应你的要求,我会去救谢腾,但是我们要先救了青龙之後,才能救他。”
“那个,我想你现在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吧!不过,我答应你──”
夕亚心中一阵暗喜。太好了,这个无名氏终於答应了。
黑暗的隧道中,白虎一行人仍在继续向著出口前进。
眼看著最後一只蜡烛只剩下了半截,玄武沈不住气了,“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出这该死的破地方?”
他们脚下似乎随处都是一个个小而浅的水潭,踩上去发出了吧唧吧唧的水声。
众人沈默。
故意不理我!玄武心里憋的慌,居然在这种仿佛随时都能被死亡吞噬掉的环境中跟他们较起劲来。好啊!你们不理我!哼!看好了。
“啊──”玄武这回没有说话,而是用比刚才还要高几十分贝的声音唱起歌来,他唱歌本就跑掉,如今在回声极为明显的隧道中更显得极为刺耳。
小麒被吓的浑身打了个激灵,这一招甚是管用,朱雀和白虎都停了下来,通通转头瞪著他。
哼!怎麽样,还是我厉害吧!这就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们不理我,好啊!那我就叫你们耳朵不得安宁!
玄武丝毫不觉得羞愧,还一脸得意洋洋理直气壮的回瞪著他们。
白虎脸上没有表情,但是熟话说的好,暴风雨前的宁静是最可怕的。可是头脑简单的玄武却明显不知道这点,反而动作更夸张的开始像个没事人似地东张西望起来。
“你发什麽疯呢?吼这麽大声,万一让别人听到怎麽办?”朱雀看到白虎变了脸色,於是想制止一场不异於世界末日爆发般的危难,可是玄武的态度却越发的猖狂,继续装出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
“玄武──”白虎终於开口了,声音裹著一层不容忽视的威严,“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适可而止,否则,连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麽。”
玄武喉咙咕隆了一下,嚣张的动作瞬间收敛了一些。他的面部肌r一瞬间变的僵硬起来,虽然他不愿承认,但是白虎的这句话却是震到了他。
借著昏暗的烛光,他的确看到了白虎那令人胆颤的表情,那种表情g本无法用言语表达。
“好好想想,什麽才是自己该做的事。如果想明白了,就安静的跟著我们继续走,如果想不明白,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白──”朱雀知道白虎这回事真的生气了,正想要说些什麽,却终究没说出口。
“你想先去什麽地方?”深夜,一条并不算太宽的乡间小道上多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轿车。副驾驶舱中,夕亚系著安全带,焦虑不安的透过前车窗盯著不远处明黄色的光源,“你应该知道狼子邪吧!”
“狼子邪?”神秘人默默叨念著,“当然,这麽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就去他的住处!”夕亚口气坚定的说。
“去他的住处?为什麽?”
“因为青龙在那里!”
“青龙在那里?为什麽他会在狼子邪的住处呢?”
夕亚扭头看著他,有些讥诮的质问道:“你不是一向神通广大无所不知吗?我可不相信你对这件一点都不清楚。”
神秘人松开了握著方向盘的手,然後快速的摊开双手做出了一个很无奈的手势,“就算是神,还有不知道的事情呢!更何况,我不是神。不过,你说的这个我倒是有所耳闻,不过其中的细节就不是很清楚了,你应该很乐意告诉我的吧!”
(10鲜币)救人
除了最初与神秘人的几句对话,夕亚一路上只字未说,只是两眼发木的盯著前车窗,心里一直在想见到青龙後第一句话应该说什麽,可是直到汽车的引擎声消失,她也没有想到。
“到了!”神秘人简单的说了一句,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他仰头,看著头顶上那一团团浓重的乌云,突然皱起了眉,“明明是白天,怎麽这里却y成这个样子,就跟走进了死人堆似地。”
夕亚站在他身边,定定的望著眼前那幢高大威严仿若城堡的别墅,心里的酸楚又开始无止境的泛起,那种想要痛哭出声的冲动压著她的心脏,让她连呼吸都觉得艰涩。
自己这麽死皮赖脸的回来,他会不会生气啊!如果青龙见到自己,会不会又要派人将自己赶出去呢?想著想著,她突然背过了身子,微微的扬起了头,以至於不让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流出来,可喉咙里那种涩涩痛痛的感觉,真的好难受。
“我们──”神秘人低下头,侧过头,便看到了她微微颤抖的背影,原本残留在嘴角边的那道笑容倏然消失,他那双好像永远无法叫人参透的黑眸中,露出了温柔和宽慰,“是要在这里一直等下去吗?”
夕亚身子一震,慌忙用袖子去擦眼泪,为了避免他看到自己的狼狈样,转身的时候还特意让刘海儿遮住眼睛,尽管她做足了掩饰,可还是被神秘人发现,只是他却没说什麽,只是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进去吧!”
神秘人说的很轻松,就好像前面的别墅就是他家。
夕亚迟疑的迈上台阶,还没做好准备,门就已经被身边的男人打开了。
顿时,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向鼻端,她本能般的伸手捂住口鼻,可下一刻映入眼帘的一切却仍是让她发出惊恐的沈闷喊声。
原本富丽堂皇,干净整洁的大厅,现在已是满目疮痍,惨不忍睹了。
地上,尸体横七竖八的躺成一片,它们的姿势千奇百怪,而且身体都几乎扭成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形状,眼睛暴突,鼻子陷入了脸内部,嘴巴大张著,舌头伸在嘴外,暴露在外的x膛上全部都是被利器砍伤留下的痕迹,而最引人注意的,则是额头上那五个黑黑的指印。
那些新鲜粘稠的血y已经蔓延到了夕亚脚下,而且还继续向外流淌。
“啊──”夕亚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捂著脑袋就大声喊了起来,眼中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顷刻间涌了出来。
神秘人脸上的表情依旧少的可怜,但他却用最快的速度将夕亚纳入怀中,同时冷眼瞧著前方那具正从地上慢慢爬起的‘尸体’上。
果然,这里是个死人堆啊!神秘人心底发出一句感叹。
那个从死人堆里费了好大的劲爬起来的人,摇摇欲坠的站在原地,由於满脸沾满了血污,所以g本无法辨出他的身份。他先是站在原地,然後才缓缓的迈脚,他的右脚似乎是受了伤,有些跛,走起路来一高一低的。
“你──是谁?”那个‘血人’的声音很嘶哑,却极为坚定。
“我谁也不是,我就是我自己。”神秘人说的很悠闲,目光还散漫的浏览著四周挂在墙壁上的油画,虽然它们之中很多都被溅上了血点,但这丝毫不影响它们的观赏价值,反而平添了几分恐怖与诡异的艺术感。
“说话不要绕弯子。”那个的口气很不客气。
“我可没绕什麽弯子,本来就没有名字,你却硬要我说出来,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不信,你可以问问她。”神秘人指了指夕亚。
“她、她是夕亚?”那‘血人’猛的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惊的没说出话来。
神秘人目光犀利的盯著那人的眸子,“看你的表情,好像认识她的样子,你──该不会与青龙有关系吧!”
青龙?一听到这个名字,夕亚得身子都得更厉害了。
“她怎麽会在这里?”那个‘血人’突然大吼出声,像是失去理智般大踏步的向他们冲去,而由於地上太滑,他没走几步就摔了个跟头,可是他却毫不顾忌自己身上的伤痛,一边向前爬一边喊,“你真的是夕亚吗?你、你知不知道青龙大人现在在哪?他到底在什麽地方,你告诉我,快、快点告诉我──”
这声音──怎麽这麽耳熟?
她扭头一看,“是、是你?”没错,这人不是经常呆在青龙身边的那个人吗?好像是叫什麽风。
“青龙呢?这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风残喘著爬到了她的脚下,断断续续的开口,“青、青龙大人他去救你了,他走之後,没、没过多久,那个叫、叫馨岚的女孩就醒了。”
夕亚脸色一变,惊呼道:“难道,是她把这里变成这个样子吗?”
风点了点头,“青龙大、大人一听到你被抓了,就急匆匆的离开了,你、你有没有见、见到他?”
“没有?”夕亚慌措的摇著脑袋,“我没有见到他。”青龙居然去救她了,这就证明,他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喂!那个──”夕亚转身望著神秘人,见他一脸的无动於衷,心里暗骂他是不是有点太冷血了,可眼下只有他一个完好的人,只能向他求救了,“你能不能帮我救救他。”
“谁啊!”
夕亚一听,直想用脚踹他,“当然是眼前这个人了。”
“你要我救这个半死不活的人?我可不干。”神秘人说完,就朝楼梯的方向看了看,“放心吧!这个人,有人会救的,只是那个人不是我而已。”
“走吧!”神秘人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拉起她的手就朝别墅外走。
“喂!你要带我去什麽地方?”夕亚一边回头去看风,一边喊道。
“去救人,你应该很担心你的心上人吧!不过,在他之前,我们要先救谢腾,这可是我们事先约定好的,你不许反悔,上车吧!”
说著,她就被神秘人推上了车。
“都是点什麽烂脾气,就会用蛮力。”夕亚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31鲜币)侵入天老会
“哈哈,你说我是烂脾气,那好,你说说看,我的脾气哪里不好了。”神秘人握著方向盘,踩下油门,汽车就嗖的一下跑出去好远。
“你冷血,见死不救,还不问别人同不同意就拉著跑上车,这些还不够吗?”
“呃,听你这麽说,好像也有些道理,”汽车驶进了一个弯道,“不过,你说我见死不救,我就觉得有点冤枉了。”
“冤枉?怎麽冤枉了,你不是见死不救吗?那个人都伤成那样了,浑身都是血,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夕亚越说越来气,如果不是急著去找青龙,她肯定会从他这破车上跳下去去的。
“那你说说看,我和他非亲非故的,为什麽要救他,我救了他,对我有什麽好处,如果对我没有好处,那我为什麽要救他,再说,就算是对我有好处,我也要考虑考虑,那个好处值不值的我出手相救,总之呢,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做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等价交换这个道理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别人要是想请我办事,就要付出比平常更高的代价,说了这麽说,嗓子都有点干了。”
“停车──”夕亚大喊,扬手就朝神秘人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砸去,可男人却不动声色,看似专注於开车,其实那贼溜溜的眼睛里不知在想些什麽。她现在是越看他越不顺眼,再加上他刚才那番火上添油的话,更是让她气愤的想揍他一顿。
“下车做什麽,难道是觉得我的话太难听了?”神秘人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虽然心眼烂透了,至少还有点自知之明。”夕亚小声咕哝了一句。
“你刚才说什麽了?再说一遍,我没有听见。”
夕亚扭过头,懒得理他。她也不再开口要下车了,因为她突然想到,就算是下了车,就算是她有力气,可是她要怎麽才能找到青龙呢?她瞅著窗外那座座渗人的好像坟堆儿一样的东西,身上直起皮疙瘩,她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路,说不定还没找到青龙,自己的小命已经完了。
看著夕亚闹别扭,神秘人只是目光清冷的瞟了她一眼,道:“放心吧!我不救他,自然会有人救他的。”
“有人救他?是谁?”夕亚突然皱起眉头,倏地将头转了过去,反问。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把安全带系好,我们要加速了,照现在这中速度,恐怕明年都到不了。”
说完,神秘人就不再开口了。
什麽嘛!夕亚心里嘀咕起来。一脸神气的模样,真是和那个谢腾如出一辙。
谢腾?想到这儿,她渐渐安静了下来,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窗外,一排排的树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闪过眼帘,越是看的仔细就越是头晕。就在此时,天空中传来了一道轰隆的巨响,紧著著便是银色的闪电,好像利剑般将天幕瞬间劈成了两半。
“下雨了?”雨点劈里啪啦的打在玻璃上,她抬手,用手指轻轻的触在上面。
“这──可不是什麽好兆头呀!”神秘人意味深长的缓缓叹息道。
风越来越大,最後一点烛光在白虎手中熄灭的同时,一个齐腰高的洞口也出现在眼前。
“有亮光!”在黑暗中被憋屈了好久,小麒早就忍不住了,现在看到亮光,兴奋的大喊了起来。
“小声点!”白虎脸上的神情非但没有露出半点的轻松,反倒变的更加凝重了,“我们并不知道这里是什麽地方,所以凡事都需要谨慎,所以一会从这里出去後,要十分小心,尤其是玄武。”
玄武皱了皱眉,也没吱声。
白虎跪下,第一个从洞口钻了出去。
他所到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墙壁上著著一圈燃的正旺的火把,将整个大厅照得亮堂堂的。墙壁是用石灰抹上去的,有些地方的石灰已经掉了,脚底下,是松软的泥土,东南西北四角还各摆著一座用石头雕刻而成的,相貌古怪的人头。
见此地并无人,白虎才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来。
小麒年纪小,一见到这麽奇怪的地方,好奇心就又上来了,哪里还记得白虎的话,张口就大喊起来,“这里是什麽地方啊!看上去好好玩啊!朱雀哥哥,放我下去,你看那个人头,好像在冲我们笑呢!”
朱雀抱著他不放,怕他一会乱跑,这里他们又不熟悉,万一这里有什麽机关,碰到就坏事了,他将目光投向白虎,“出是出来了,可现在我们似乎又被困住了。”
玄武索x不理他们,他走到了南边的那个石人头前,似乎很感兴趣,站著看还不够,最後居然蹲了下来,仔细端详起来。
那个石人头的面部五官可能由於长时间的风化作用,并不是很明显,模模糊糊的能看到那双眼睛一只是睁开的,一只是呈半睁状,鼻子可能是掉了,也可能是它原本就是个扁鼻子,嘴巴抿成了一条线,耳朵大的出奇,形状和猪的耳朵有些类似。
他向左歪歪脑袋,又向右扭扭,终於拍了一下大腿,好像恍然大悟般的从地上一跳而起,迅速将东西北边的石人头也好好看了一番。
“我也要看嘛!朱雀哥哥,放我下来,小麒也要看。”看著玄武在那些石人头周围逛来逛去的,小麒眼红的要命,在朱雀怀闹的不可开交。
趁著白虎还什麽都没说,朱雀先开口,“都多大的人了,怎麽玩心还那麽大,我们都还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你就在这里东西逛逛的,一会儿万一被──”
“好了好了,我不逛就是了。”玄武突然大摇大摆的走了回来,小麒噘著嘴,满脸羡慕的表情,“我知道这里是什麽地方了。”
“什麽?你知道这里是哪儿?”朱雀追问,连同白虎看他的眼神也不一样起来。
“对啊!我们说不定,已经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什麽意思?”白虎问。
“你们看到东南西北四个角落中的那些石人头了吗?我曾经在古书上看到过它们,古书上说,这些石人头其实叫镇石,它的目的就是为了要镇压一些妖邪之气。”
“你说我们已经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这话怎麽说?”朱雀问。
“呐,这些镇石只有一个地方有,那就是血岭,古代的四座大山,东面的巫山,南面的雾山,西面的血岭,以及北面的雪冷山,这不就证明,我们已经回来了吗?”
白虎听了玄武所言,眉头渐渐皱起,“怎麽了?”朱雀见他表情不对,急忙问。
“这里不是血岭。”白虎坚信不疑的口气立即引起了玄武的反驳,“你倒说说看,这里怎麽不是血岭,我可没有胡说,这些都是书上记载的。”
“不错,古书确实记载著西面的血岭中藏著四座镇石,而且不管是从形状还是样貌上来看,这里的石人头都与书中所描述的极为相似,但是有一点你没有注意到,那就是书上曾经说过,那些镇石的面部表情分别是喜怒哀乐,而从这里的人头上却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所以──”
“这、这、可是──”玄武一时哑口无言。
就在此时,寂静的圆形穹顶的大厅中突然传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小麒眼睛尖,一眼就瞅到了一只老鼠正顺著墙边飞快的跑著,“快看,这里有老鼠!”
众人瞬间将目光转移到老鼠身上。只见那只通体灰黑色的老鼠飞速的跑到了南墙角的那个石人头後面,躲在里面就不出来了,似乎是它也觉得这地方有人不安全。
“切,不就是一只破老鼠,值得你们这麽大惊小怪嘛!“玄武刚转过头,就听到身後砰的响起了一阵爆裂声,回头一看,那个原本放在南角处的石人头突然蹭的窜到了两、三米的高空,然後在空中突然爆炸,一时间,破碎的石头满天飞,鼻子里似乎还能隐隐嗅到火药的气味。
“大家赶快站到中间去。”白虎大喊的同时,还推了一下有些发呆的玄武,玄武匆忙的点了点头,这才干净朝圆厅中央跑去。
紧接著,剩下的石人头也依次爆裂,小麒害怕的将脑袋紧紧的缩进了朱雀的肩窝。
等轰隆隆的爆炸声彻底消失後,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了,原本燃著一圈的火把,如今也只剩下了三、四只还燃著的。
“这里──就是天老会吗?”夕亚下了车,虽然她并没有站在那幢似乎要穿进云层中的巨大城堡跟前,而是站在离它还有几百米远的一个草丛中,纵使这样,她仍是能感觉到一种逼人的压迫感在慢慢从肌肤伸进血脉,好像要将其震碎。
“对,这里就是天老会了。”
夕亚突然仰头望向他,神秘人的个子很高,而夕亚低的连他的肩膀都不到,现在这麽看,只能看到他的一个小巴,却看不到他的眼神。
“你觉得青龙──”夕亚想了想,有些别扭的又继续加了一个人的名字,“谢腾,他们在这里吗?”
神秘人若有所思的微微颔首,“也只有这个地方,能困的住他们了。”
“可是,这里守卫这麽森严,我们要怎麽进去,还有,我们连他们被关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想做,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难道你已经想到办法了吗?”
“抱紧我,别放手。”神秘人说完,就紧紧的搂住了夕亚的腰,下一刻,她就觉得身子骤然一轻,就好像飘在远端,但是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脚还紧紧的贴著地面,不过耳边呼啸的风
声却越来越大。
古老的铁制大门两侧的守卫都不约而同的揉了揉眼睛,其中一个开口问对面的人,“喂!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麽东西,嗖的一声就从眼前飞过去了?”
另一人想了想,含含糊糊的开口,“好像刚才眼前是闪过一道白光,可是──”他前前後後瞅了个遍,“可是什麽都没有呀!”
“哦!可能是看错了吧!”
“嗯!可能吧!”另一个人也应和道。
安全的穿过了大门,神秘人这才在一个形状不规则的喷泉前停了下来,夕亚仍有些惊魂未定的chu喘著气,就在他抱著她极快的飞到铁门前,她以为要撞上的时候,眼睛不由的急忙合了起来,但是当再度睁开时,她却发现自己已经安然无恙的安全落地。
“刚才是不是很害怕?”神秘人习惯x的拍了拍肩头的灰尘,然後盯著喷泉中央的那个制作j美的雕塑,渐渐的,视线向下移动,看著喷泉池中澄澈的池水,由於刚下过雨不久,所以天空被乌云笼罩的严严实实,别说是星子了,连月亮都不舍得露出脸来。
“以前,从水中看星星,是很漂亮的。”他冷不丁的冒出这麽一句话,让夕亚看他的眼神都变的莫名其妙起来,“你说以前,那也就是说,你曾经来过这里吗?”
“你要这麽说,也可以,不过,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早的我都快忘记了。”
夕亚听著他那好像蕴含著无限忧伤的话语,居然动了恻隐之心,对他说话的口气也变得不那麽尖锐刻薄了,“那──你对这里应该很熟悉了,我想,我们只要能找到牢房之类专门关押被他们视作是敌人的地方,我们应该就能找到谢腾了,只不过青龙,青龙他说不定不在这里。”
神秘人将目光从水面上移开,“你就这麽肯定青龙他不在这里吗?我想,你应该见识过妖龙的厉害,你认为青龙去救你,他能从妖龙的手下全身而退吗?尽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有些残忍,但是我只想要你知道,到目前为止,在以前的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当中,除了那个人外,还从未有任何一个人能赢的了他,虽然他现在不过是个杀手阁的小小阁主,但是力量却不容我们小觑。”
“那些天老会的长老们也没他厉害吗?”夕亚眼底涌出了几分恐惧。
“你是说那些白头发的老头子吗?”他话语间透出了几分不屑,“都是些快要踏进坟墓中的人了,有什麽好怕的。”
“那如果妖龙真像你说的那麽厉害的话,他为什麽不将那些老头子都轰下去,自己坐上那个最高位子呢?以他那种x格,真的甘心屈就於一个杀手阁阁主的位子?”
“哼!他怎麽可能甘心呢!他不过是在顾及一个人,只要那个人还活在这世上一天,他就不敢胡作非为。”神秘人仰望著漆黑的天穹,看著浓重乌黑的云朵露出了一道微亮的白边,清
冷的面容上终於闪过一道几不可察的笑容,“月亮──出来了。”
夕亚随著话声也抬起了头,看见那乌云确实在慢慢的消散,可心头的乌云越聚越密,“你刚才说的那个人就是那个妖龙怎麽打斗打不败的那个人吗?可那个人究竟是谁呢?你认不认识?”
神秘人轻声笑了笑,“走吧!我们进去吧!如果再晚的话,说不定就回天乏术了。”
“要我们要怎麽进去?”夕亚感觉到肩头多了一只手,她不自在的扭了扭肩膀,然後疑惑的又看他,见他一脸自信骄傲的模样,心里七上八下的,又问,“该不会──就这麽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吧!”
“除了这样,你还能想到别的更好的法子吗?”
夕亚顿时无语,可马上又质问,“那你就不怕他们把我们抓起来吗?就算你再厉害,也犯不著这麽明目张胆的从正门闯进去吧!”
“我从不走後门!更何况,这里也没有後门。”
“可、可是──”男人的脚程很快,步子迈的也大,夕亚心想,他的脑子是不是被虫子吃了,这不是明摆著往枪口上撞吗?她拼命的快走,眼看著那扇通向死亡的大门在瞳孔中一点点放大,她才又开口确认,“这麽做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就算出问题,我也不会拉你垫背的。”
“站住!请二位出事身份证明牌。”两扇看起来很沈重的大门前,站著两名身披著黑色斗篷的人,他们的脑袋被帽子盖的很严实,所以看不到他们的样子,只是从声音上听去,应该是男人。
夕亚用求救的眼神仰望著他,见他脸上露出了一道很有礼貌的笑容,同时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用纯金打造的六芒星形状的牌子,她见左边那个斗篷男伸手接过牌子,趁机伸长脖子,看到那个六芒星的每个角上都写著一个古希腊字母,她不认识,只是好奇的皱了皱眉。
“先生,请进。”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那些人一看到那个纯金的牌子,态度立即大变,然後两扇大门一打开,马上就有两名装扮相同的斗篷人迎了出来。
“走吧!”神秘人低声冲夕亚说了一声,揽著她的肩走了过去,夕亚拘谨的不敢说话,可他却像个没事人走在大街上似地,身後明明跟著两个似乎在监视他们的斗篷人,可他居然旁若无人的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语道:“怎麽样,这里的环境还不错吧!”
“不错──”她刚吐了两个字,就赶紧闭上了嘴,因为她能感觉到,身後有四道带著杀气的目光正不怀好意的盯著她。哼!不错你个头。她心里小声嘟囔。
“呵呵──”他看著她满脸的窘样儿,笑道:“想说什麽就说什麽,就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好了。”
夕亚也不敢扭头,但是听他说话的口气,好像什麽都无所畏惧的样子,她也开始缓缓松了口气,可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由於紧张,她刚才连周围的景象都没怎麽样,现在缓过气来,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长长的,好像没有尽头的长廊里,脚下踩著红地毯,可她一点都没有好莱坞明星走红地毯的感觉,倒是感觉像是踩在了荆棘上。
两侧墙壁上的大幅壁画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画了些什麽,越是仔细看越是头晕。
“去该去的地方。”他简单的说了两句,就左转准备撞墙。
“喂!前面是墙,没有路的。”夕亚提醒他。
“我知道──”他含笑看著夕亚,随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的很呢,仔细看著吧!”
她半信半疑的跟在他身旁,可是再转念一想,说不定前面这面墙壁上有什麽特别的机关,就像她曾经看过的武侠小说里面的情节,墙壁上哪里有个机关,只要按动机关,前面那面墙就砰的一声炸裂什麽似地。
於是,两只眼睛上上下下,拼命的在寻找什麽特别之处。
但是,她并没有见他身体任何部位与墙壁接触,那原本五颜六色的墙壁就突然被一种异常的黑色所掩盖,再定睛一细看,居然是甲虫。
夕亚吓的大叫了声,本能的向後退缩,神秘人见状,轻轻的拍著她的肩膀,“别害怕,他们是护门使者,只要你不去攻击它们,它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护、护门使者?”夕亚结结巴巴的问,“你说那些脏东西是护门使者。”
“是呀!你别看他们黑乎乎的不起眼,但是他们却能从气味上分辨出来,什麽人来了,它们应该打开门,什麽人来了,它们不应该打开门。”
“那──它们现在是在为我们打开门吗?可是,这里是天老会,它们理应给天老会的人开门,可我们不是呀!”夕亚看著那些堆积如山的甲虫在墙壁上乱窜了好长时间,才慢慢从中心向四周散去,她突然尖叫了一声,“难道你──”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他及时捂住了嘴,俯身,压低嗓音说,“听著,我知道你想说什麽,但是答案是否定的,我不是天老会的人。”
夕亚蹙眉盯著他,似乎是在说,你把手拿下去。
“那你要答应我,等我松开手,你不许乱吵,也不许乱嚷,以後,也不许对我大声说话,如果──你还想救你想救的人的话。”
她连忙点头,在男人松开手的同时,她长长的松了口气,又开口问,“那你为什麽?”
冰凉的手指又触上了她的唇,“听我的话,没错的,好奇心会杀死猫的。”
“可我不是猫。”
神秘人被她的这句话逗的呵呵的轻笑了两声,与此同时,眼前的墙壁开始向上下左右缓缓移动。
(15鲜币)神秘女人“露丽”
很快,便有一道电梯展现在眼前。电梯通体黑色,上面雕刻著繁复的花纹,两人走进电梯,门一打开便走了进去,电梯内并不是空无一人,而是在角落处站著一个穿著灰白色斗篷的人,那人拿著报纸,很认真的看著,似乎连别人走进都没有察觉。
那个人的个头不是很高,浑身上下都被斗篷掩盖著,只有那两只抓著报纸的手暴露在外。夕亚一看,便看出了那双手是女人的,因为那手指不仅纤长细嫩,而且指甲上还涂著豔红色的指甲油。
神秘人走进电梯,就在那个陌生人对面站定,而夕亚则谨慎的跟在他身边,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电梯每隔一层都会停下来,趁著电梯门打开之际,她都会略微看一眼外面的景象,只不过令她很失望,电梯外的景象都是大同小异,但是一出电梯口摆放著的两座银色的动物却不尽相同。
第二层是两头大象,第三层是两头狮子,第四层是两头河马,之後还有蜥蜴、剑齿虎还有鳄鱼之类的。
叮咚一声,电梯震了一下,在二十层停了下来,夕亚仰头看了看他的脸,见他目光平静的直视著那个陌生人,半点要出电梯的意思都没有,倒是那个陌生人,在声音落下电梯门打开之际,那张报纸突然被整齐的叠好,陌生人的脸也随之展露出来。
喔!真是个漂亮的美人。紧张之余,夕亚不由的心里暗自赞叹起来。世界上怎麽会有这麽美的人呢?湛蓝色的眼睛,应该是个外国人吧!可是却披著一头黑色的卷发,还有那双迷人的锁骨,别说是男人了,就是女人见了,目光都要在她身上多停留一分锺的。
那身披灰色斗篷的女人朝电梯门口走去,在路过神秘人时,夕亚明显注意到他们的目光有了焦点,而且那个女人的唇角似乎还弯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难道他们两个人认识吗?奇怪,这个神秘人还真是神秘,种种迹象表明,他和天老会肯定有某种关系。
电梯门关上後,又继续向上行,当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夕亚心中的紧张感这才开始淡化,
“那个,刚才那个女人,你是不是认识?”
“哪个女人?”神秘人的视线一直落在电梯最顶端的那个表盘上,现在,表盘上闪烁著25这个数字。
夕亚知道他是在装傻不想告诉她,可是她还是壮胆继续问,“就是刚才那个站在我们对面,拿著报纸的那个,你是不是认识她呀!”
“何以见得?”神秘人的嗓音开始慢慢冷了下来,落在表盘上的目光也倏的移到了夕亚娇小的脸上。
“因为她刚刚,好像冲你笑了,试问,如果两个不认识的人见了面会笑吗?”
男人呵呵笑出声,身子朝电梯壁一靠,饶有兴致的看著夕亚那张满是疑问的脸,“为什麽不会,她张的那麽漂亮,而我又是个男人,试问,一个男人见了一个漂亮的女人,难道不应该有所表示吗?而她向我笑,不过是出於礼貌。”
唉!她暗自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多说无益,这个男人总会想出各种各样奇怪的理由来解释。算了,不说就不说,她也不想再死皮赖脸的继续问下去了。
电梯仍在继续向上走,而且速度还好像变快了,她看著表盘上的数字已经闪烁到了35,“我们要坐到什麽时候?”
“马上就到了。”神秘人简单了说了一句,电梯就咚的又一震,等平稳下来,电梯门便开了,“一会出去了,记得不要乱说话,这里的人可并不都是好人,说不定你说错一个字,就会把你关进水牢里面,直到你死,都不会把你放出来的。”
“那──青龙是不是也被关在了那里?”夕亚紧接著又问。
“这个──”他顿了顿,“就说不准了,天老会关押犯人的地方有很多,有水牢,自然就有火牢,而且其他各种各样你想也想不到的。”
“那我们该从什麽地方下手呢?你有没有头绪,你不是很熟悉这里吗?你觉得他会关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啊!”神秘人挺直腰板,然後理了理头发,掸了掸肩头的灰尘,“慢慢找吧!一个个的找下去总会找到的。”
“一个个的找?那岂不是太浪费时间了,如果青龙他──”她眼中,话语中,无一不透著焦急和担忧。
“你──”只是一个字,夕亚就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像顷刻间变成了无所不能的神,那种君临天下的强势与雄霸让她有种想要逃避的冲动,“左一个青龙,右一个青龙,之前,我应该说的很清楚,我们来这里的第一个目的,就是救谢腾,其次,才是救你那个单相思的恋人,明白吗?”
夕亚抿著唇,垂下眼睑,点了点头,低吟道:“我……知道。”
“知道就好,夕亚,看在我们有缘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青龙那个人,并不适合你,现在回心转意还来得及,好了,记住我刚才说得话,走吧!”
什麽嘛!什麽叫青龙不适合她!她越想越想不通。青龙那麽善良,那麽温柔,那麽关心人,哪里不好了?肯定,这个死兔子和谢腾都是一夥的,故意诋毁青龙的。
“露丽?”正在巨大的床上和另一个女人调情的妖龙转向突然闯进房间中的人身上。那个人一袭灰色的斗篷,指缝间夹著一张报纸,正是方才与夕亚他们共乘一道电梯的那个女人。
“找我有事吗?”妖龙亲了一口旁边同样一丝不挂的女人,然後那女人便心领神会的在床上穿好衣服,离开的时候,还目光恶毒的瞪了一眼那个打扰他们好事的女人一眼。
“说吧!有什麽事,我很忙。”妖龙又沈沈的靠在了身後的枕头上,翘著二郎腿,双手交叉抱拳放在膝盖上,目光闲适的望著眼前之人。
“看来你是很闲呐!现在居然还有时间玩女人?都大祸临头了还不知道,真不知道是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蠢啊!”
“大祸临头?”妖龙嘿嘿的笑了两声,很感兴趣的又说,“好吧!我倒是想听听看,你口中大祸临头的事究竟是什麽?”
“你的死对头──那个司徒冉来了。”女人妩媚的眼中衔著一丝嘲讽。
“你说司徒冉来了?”妖龙眼中并没有露出女人期望看到的恐惧,“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老朋友来了呀,那你还愣在那里做什麽,还不赶快去好好的替我招待一下。对了,我应该换别人去招待,毕竟你们两个曾经是恋人,现在大打出手难免有些不好看。”
露丽冰冷的笑了笑,“请注意你的口气,我们已经分手很多年了。”
“对对,抱歉,那──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去办了,不管用什麽手段,都决不能让他把那个谢腾带走,可是我有些怀疑,你究竟下不下得了手,毕竟,你们曾经是那麽的相爱,啧啧,连我都有些嫉妒呢!”
“如果你要是觉得我下不了手,为什麽不自己亲自去呢,是不是害怕这次又被司徒冉打败?毕竟,你还从没正大光明的赢过他,哪怕一次。”
“哼!那些不过是旧事了,现在的妖龙已经不是当年的妖龙了,你先出去吧!就算那个司徒冉再厉害,这次要想这麽轻易的从我这里出去,恐怕要费些时间了,说不定,连命都会留在这里,事先提醒你一句,要是他死了,你可不要心疼的掉眼泪哦!”
“收回你那无聊的幻想吧!”露丽说完,就甩头离开了。
“混蛋!司徒冉──”妖龙一拳狠狠的砸进了床里,“你会不得好死的。”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夕亚看著周围陌生的景象,身旁,横七竖八的摆著许多破烂的水桶,还有很多鞭子还有烂酒瓶,烂罐子之类的东西,而且鼻腔中都被浓烈的霉腐气味充斥著。
“是不是觉得这味道很难闻?”神秘人说著,从怀中掏出了一方灰色的手帕,然後递给夕亚,“用这个捂上鼻子,这种刺鼻的味道闻多了对身体不好。”
“那你呢?”夕亚问完,他便含笑道:“我习惯了。”
渐渐的,他们所有的通道慢慢变得狭窄,最後到了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行走的空间,“小心点,这里路窄而且又黑,地上到处是烂瓶子,你抓著我的衣服。”
“我们还要走多久?”夕亚突然眨巴了好几下眼睛,因为头顶上突然掉下来一阵灰尘,迷了眼睛,她用手使劲揉了揉,却听前面的人开口,“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天老会的牢狱一般都设在极为隐蔽的地方,我们现在走的是秘道,所以不太好走,再坚持一下,等走过这段窄路,後面的就好走了。”
“哦──”夕亚应了一声。
确实如他所说,这种破路他们走了大约五分锺後,小道就开始变宽,而且光线也渐渐变得亮堂起来,只是湿气却变得愈加严重,没走几步,她就觉得脸上缓缓凝出了小水珠。
(21鲜币)谢腾与司徒冉
“就快要到了。”神秘人说。
又过了没多久,夕亚果然看到了前面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水池,池子里面的水很脏,水面上还漂浮著黑绿色的水藻,半空中还弥漫著一股淡绿色的气体,味道令人作呕。
“这里就是水牢。”神秘人说话间,举目四顾,只见水池中矗立著五座比水面还要高出半米的石头,石头的表面很光滑,上面,居然还躺著人。
看到这触目惊心的场景,夕亚赶忙转过了身子,背对著他们,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不著寸缕,而且还因为他们身上鞭痕满布,早已血r模糊的看出人形了。
她拼命的寻找一个人的身影,可是找了半天,眼中也没有出现期盼中的身影,但就在此时,有圆柱形的巨石突然从水中冲了出来,四周顿时溅起了一阵激烈的水花,夕亚抬手遮住了眼睛。
等巨大的水声平复,她才又睁开眼睛,当看到绑於圆柱上的人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那个人衣衫褴褛,整个x膛、四肢,甚至是手背脚面都被细细的铁链紧紧的勒进皮肤,锁骨下两边的x大肌被两只铁钩残忍的穿过,那铁钩布满了锈迹,此刻仍能看到血y顺著弯钩慢慢滴下。
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沈重的铁镣死死的扣著,动弹不得。
“那个人、那个人是、是谢腾?”夕亚陡然间惊呼,心也跟著揪了起来,她转头仰视著神秘人,似乎想从他脸上寻找到些什麽,可却不料那人脸上的表情冷峻的骇人,丝毫看不出两人居然是有著血缘关系的兄弟。
“哈哈哈──”突然间,他爆发出一阵低低的冷笑,“妖龙那个家夥的手段,还真是一如既往心狠手辣,居然能把腾蛇折磨成现在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要是咱们再迟来个几天,现在看到的,说不定就是一具尸体了。”
他在笑?他居然在笑?夕亚已经害怕的难以呼吸,可这个男人非但不赶快去营救那个已然半死的兄弟,居然还在冷笑?
“你不救他吗?”
“救,当然要救,不过现在能救他的,只有你了。”神秘人目光顷刻间变得凝重起来。
“我?”夕亚费解的盯著他。她一个弱女子,看看眼前这一gg铁栅栏,难不成要把她全身拆开,一块块的塞进去吗?
他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伸手,然後毫不迟疑的握上了其中一g铁栅栏,只听到呲的一声,夕亚还没来得及看清到底发生了什麽,已见他的手从铁栅栏上拿下。
顿时,一股焦味传入鼻中。
“你的手──”她瞪大眼睛,看著那只几乎被烧的只剩下半个手掌的手,血糊糊的,有些地方甚至被烧的焦黑,触目惊心。
“都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为什麽不能亲自救他的原因,因为只要我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碰到这被施了咒的铁栅栏,就会被烧成这个样子。”
她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心想这个男人是不是用铁做的,手都被烧成了这个样子,他居然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这样的定力,说真的,她开始有些开始佩服他了。
“那个,这个还给你,你、你先包扎一下伤口吧!”夕亚说著,将刚才用来掩鼻的手帕给了他,只是他不以为意的笑著摆手道:“算了,这点小伤不碍事,你还是自己留著吧!一会儿说不定用的著。”
“那……可是,你该不会想要我进去吧!”夕亚眼底明显露出了胆怯,毕竟她是个普通人,而像他那麽厉害的人都烧成那个样子,自己这麽硬撞上去,还不当场化成灰烬吗?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不能进,当然是你进了。”看出了夕亚心中的疑虑,他继续说,
“你放心,这些铁栅栏上的咒语只对我一个人起作用,对其他人没有效力的,我一会把你送进去。”
“可是、可是也不会游泳,更不会什麽水上漂的轻功──”
“水上漂?”他闻言,愣了愣,然後摇了摇头,“放心,我既然让你进去,就会保证你的安全,也会让你在安全的状态下去救人的。”
“可是、还有──”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身体一轻,感觉身後就好像有一只手在用力的推她的脊背,令她以一种接近光速的速度朝铁栅栏撞去,她闭上眼睛,感觉耳边刮过嗖嗖的烈风,一股股彻骨的冷气扑面而来,她感觉身前好像有一头野兽,正张著血盆大口向她奔来。
“嗯──”一道低弱的呻吟声将她从恐惧的幻想拉回到现实,脸上,也有一股不算太温暖的气息传来,她睁开眼,对上的,却是一双原本深邃明亮的眸子,可现在,却变的死气沈沈,灰蒙蒙的看不到半点神采。
谢腾的头发被脏兮兮的臭水弄得一绺一绺的,紧紧的贴在惨白的脸上,眼圈周围,已经呈现出了一种异常黑紫色,很明显是由於睡眠不好和长期遭受殴打所致。那原本饱满红润的嘴唇,现在也变的干扁单薄,鼻子微微偏向了左侧,在他的额头上,挂满了一颗颗豆大的圆珠,一时也叫人分不清那些到底是冷汗还是从池水中带出来的臭水珠。
“夕、夕亚──”他的声音,更是变得残破不堪,低哑chu糙的像是被沙砾磨过般,“你……怎麽会……会在这里,这里很危……危险……”
看著那张憔悴到毫无生气的脸,她突然觉得很内疚,没有勇气再去看那双充满了担忧的眼眸,她避开他的视线,目光却终究没有找到落点,“我、不是、是那个人、他、他要我来救你的,所以我就、就来了,那个、我该怎麽样──”
谢腾望著她那张羞涩娇小的脸庞,充满辛酸和痛苦的眸中终於涌出了几分喜色,“我……我现在这付样子,是……是不是让你觉得,很害怕,呵……呵呵……夕、夕亚,你……你不应该来……来这里的,像我这种人,不值得你冒著生命危险来……来救的。”
“我──”夕亚突然伸出手指,“你、你救过我那麽多次,所、所以我救你是、是理所当然的,更何况,我已经答应了那个神秘人,他答应我,只要我把你救出去,他就会帮我把青龙也救出去的。”
“青、青龙啊!”谢腾低低的呢喃了一遍,嘴角突然浮出了一抹让人回味的笑容,“这麽说,你是为了救青龙,才来救我的吗?咳……咳咳……”他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牵动著x口处肌r都一下下的跳著,那些好像永远都不会愈合的伤口又涌出了新的血y。
“你不要紧吧!”夕亚想伸手去扶他,可当手伸至他x前时,却突然发现无下手之处。
好容易,剧烈的咳嗽停了下来,谢腾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唇,嘴里突然吐出了一口血痰,“你怎麽会这麽傻,居然会相信那、那个男人的话?”说话之际,他已微微的偏过头,看到了不远处那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眼中露出了复杂难言的目光,“那个混、混蛋居然不守信用,带你来、来这种地方?”
“混蛋?那个人可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呀!”夕亚越来越搞不懂这两个人的思维模式了。
“血缘关系?兄弟?那个人……是这麽对你说的吗?”
夕亚看著他猛然握紧了双手,才发现他的手掌心居然钉了一g钉子,那一瞬间,她的眼眶酸酸的,连带著睫毛也止不住的颤抖。这个男人,是为了救自己,才会落的眼下这麽悲惨的处境,他为了自己,被那个妖龙折磨的遍体鳞伤,他非但不担心自己的生死,还在担心自己的安危。
他──是傻瓜吗?
“我要怎麽样,才可以救你出去?”夕亚紧紧的攥著双手,目光飘移不定,却始终没有看他的眼睛。
“为什麽……不抬头,不愿意看到我吗,我真的,那麽令你感到讨厌吗,难道,我为你做的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把你的心从青龙那里夺过来,哪怕只是一点点?”
“──”夕亚身子急颤了一下,动了动唇,却不知该说什麽。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谢腾失落的笑了笑,“回去吧!你救不了我的,谁也救不了我,就算是救了我,我这一世,也不过是个废人了,与其做个废人,还不如就这麽一死了之,趁著妖龙那夥人还没有来,你赶紧让他带你离开这里吧!”
夕亚猛的抬起头,又害怕,又恐惧,又紧张的让谢腾看到自己眼底浮出的所有情绪,摇晃著脑袋,“你不可以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不会让我死?”谢腾勾唇轻笑,质问,“是因为青龙吗?”
夕亚突然睁开眼睛,费解的望著他。
“因为如果我死了,你和那个司徒冉之间的交易就完了,他就不会帮你救人了,你是为了他,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我的存在,是不是?”
“我──”她想要解释,可是又不知道要如何解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急的几乎要有什麽东西流出来了。
“你不需要解释──”谢腾释然般的低下了头,声音变得苍凉而凄怆,“抱歉了,不要把我刚才的话放在心上,就当是我疯了,在胡言乱语吧!”
“你们两个聊够了没有?聊够了,就赶快给我出来。”
身後,神秘人开始高声喊起来,他的喊声原本不大,可是在如此空旷的地方,却显得异常震耳。
“可、可是──”夕亚转头,手足无措的看著那个神秘人,她还没来得及回头,脑後便突然响起了铛铛的几声脆响,回头一看,惊讶的发现原本束缚在谢腾手腕脚腕上的铁镣突然炸开。
“唔……”谢腾猛的扬起脑袋,痛呼出声。
身子没了支撑,立即向前倒去,夕亚看著那方身影压向自己,原以为自己不可能承受他的身体的重量,可是当他的身体跌入她怀中时,她才难以置信的发现,他体无完肤的身体,居然是这样的轻,轻到连她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也能轻易的承受。
她紧紧的搂著谢腾,刚刚做了一个深呼吸,让空气将自己的肺部充满,就觉得那种轻飘飘的失重感又渗入了血脉中,等她回过神来,已经看到自己安然无恙的穿出了铁栅栏,回到了神秘人的身边。
“哼!你们两个人,浪费了我不少的时间,瞧瞧,现在敌人就快到了,想走恐怕来不及了,更何况,还要带著这麽个废人。”
“司徒冉──”谢腾吃力的坐了起来,还努力的想要起身,可是费了好半天的力气,连个最简单的坐立姿势都办法完成,最後却换来了神秘人的讥讽,“省省力气吧,我可不想一会带上具尸体回去。”
“你不是答应我要保证她的安全吗?怎麽现在却带她来这里?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
司徒冉?他是在叫神秘人司徒冉吗?咦?他不是说自己没有名字吗?难道这个人又在骗自己?
“知道,我当然知道这里很危险,但是也并没有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她现在不是完完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腾蛇,我觉得,你现在不该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毕竟,如果不是我,你只怕是早就丢了小命了。”
“哼!”谢腾清冷的扯动嘴唇,忍痛道:“你会这麽好心吗?你之所以救我,只是因为,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成,你为了自己能够活命,所以才来救我的,可是,你居然把她也给带来了?”
“如果不是夕亚,如果不是利用她,让你产生继续活下去的抑制,来打破束缚在你身上的诅咒,我又怎麽能救你出来呢?”
夕亚越听,就越觉得听不懂。
“是不是觉得听不明白?那好,我慢慢解释给你听!这个水牢,并不像你所见的那麽简单,凡是进了这里面的人,就意味著死亡离你已经不远了,而且随著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求生意志就会一点点的减少,与此相对,对死亡的渴望也会一点点的增加,最终,r体和j神上的折磨会将他们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就算是意志力再坚强,也逃不过的,所以我就在想,谢腾那麽在乎你,为了你将自己的生命都置之度外,如果对方是你的话,说不定能将你对生的渴望唤回来,这就是我为什麽要把你带过来的原因之一。”
(13鲜币)前任阁主──司徒冉
“啧啧!真是令我感动啊!一向冷血的司徒冉居然也会为了弟弟破例出山,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妖龙还真是不敢相信!”妖龙换上了一身绛紫色的衬衫,下身穿著一条笔挺的神深灰色西裤,视线先是在坐在司徒冉身边抱著谢腾的夕亚脸上扫了一眼,然後才又笑著望著司徒冉,用一种相见恨晚又带著嘲讽的语气说,“这麽久不见,司徒老兄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啊!”
“是吗?”司徒冉很大方的回道:“在你的眼中,我可能真的一点都没变,不过在我司徒冉眼中,妖龙老弟你倒是变了很多。”
“哦?”妖龙装出一脸很感兴趣的表情,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一支烟,然後在夹在指缝中在空中快速的一划,烟头就燃起了一个火点,他优哉游哉的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了很多艺术感很强的雾圈,乐呵呵的继续道:“真的吗?有意思,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变了。”
“唉!没想到我们打交道打了这麽多年,妖龙老弟还是这麽不了解我!你瞧瞧,这种破的出奇的地方,我光看看就觉得恶心,在这种地方聊这麽高雅的话题,老弟你不觉得有些不太合适吗?”
“哈哈哈──”妖龙一阵长笑,那笑声,让夕亚浑身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是啊是啊,我与司徒老兄这麽久不见,按理来说是该邀你到主厅中大摆宴席好生招待的,只是司徒老兄你未免有些太不够意思了,刚来我这里就急匆匆的跑到了这水牢,还把我关押在这里的罪人给救了出来,你这麽做,不是给我难堪吗?”
“此言差矣,我来这里不过是来取回我的东西。不过,若是你硬要怪的话,就应该怪你当初抓错了人。”司徒冉说著,低头看了看谢腾愈加惨白无色的面庞,眉头不易察觉的抽搐了一下。
看来!是该抓紧一下时间了。从他的脸色和紊乱的呼吸来看,现在能保持神智清醒已经是奇迹了,如果再这麽僵持下去,恐怕他真的会撑不下去,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从这里突围出去。
只是,妖龙不会这麽傻!而且这麽多年从未与他亲自交过手,也无法断定他的术法到底升到了怎样一个程度。
“司徒冉──”妖龙突然直呼了他的全名,这不能不让司徒冉将思绪从思考如何离开这里的问题上抽离开来,目光如同平静的睡眠,无波无澜的凝视著他,“关於天老会的规矩,作为天老会杀手阁的前任阁主。你应该比我清楚,毕竟,这里面所有的规矩都是你定的,几百年来,从未有人修改过,也没有人敢修改,就算是我,也不例外──”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道带著愤怒的感叹。
什麽?这个司徒冉居然是杀手阁的前任阁主?夕亚突然觉得浑身上下的神经被针扎了一下,抬头望著那个站的比松树还要笔直的司徒冉身上?怪不得他对这里那麽熟悉,原来他真的是天老会的人,而且还是杀手阁的阁主。这麽说来,他不就和那个妖龙一样了吗?可是,他现在怎麽不当了,难道是被妖龙这个家夥给篡位了吗?
可是!他们两个人左一个老兄,右一个老弟的,应该很早就认识了。对了,那个司徒冉刚才说过,妖龙曾经战无不胜,但只除了一个人,难道那个人就是司徒冉自己吗?她大胆的猜测著,就在此时,耳边却传来了一道微乎其微的声音。
“夕、夕亚,你、你退後,这里很、很快就会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你、你离开这里,离的远一些,小心一会受到波及。”谢腾轻轻的推开夕亚,颤颤巍巍的抬起手臂,给她指著身後不远处的一个墙角。
夕亚几乎没怎麽犹豫,就摇了摇头,“咱们一起过去,你受了这麽重的伤,我不能、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你们两个都给我退後!”司徒冉清冷的口气中溢出了不容抗拒的威严和命令,“最好离的我远远的,省的我一会儿分心,我可不想一会儿对付眼前那个杂碎的时候,还要留意会不会伤到你们两个。”
一股莫名的恨意突然直冲谢腾的脑门,他後牙一咬,憋著气猛然站起了身,不过还没等他站稳,身子就有了向後倒的趋势。夕亚一看,急的一颗心差点没跳出来,她赶忙起身,扶住了他的腰,以她现在的身高,能轻易触手可及的地方,也只有他的腰了。
“司徒冉,你说、说话不要太过分了,我──”谢腾眼前突然一黑,手本能般的捂住了x口,“怎麽了,不要紧吧!”
夕亚手忙脚乱的急出了满头汗,目光不自觉地移到了他手捂x口的地方,那里,赫然还穿著两个生了锈了铁钩,刚才那番猛烈的咳嗽,已经震出了不少血,她光顾著思考司徒冉和妖龙的对话,却忽略到了他身上还穿著两个这麽可怕的玩意。
“没、没什麽?”谢腾勉强冲他笑,可是刚一牵动嘴角,就喷出了一口鲜血,温热的血y,正好溅上了夕亚的脸颊,鼻梁,嘴唇,顿时,一股铁锈般苦涩的味道侵入口腔,“抱、抱歉,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他匆忙的抬手,想要去擦拭溅在她脸上的血污,可右臂刚抬到半途,从x口传出的痛楚便再也无法忍受,他疼的弯下了腰,额上冒著豆大的汗珠,牙齿打颤的声音被离他最近的夕亚听的一清二楚。
“还逞个什麽强,夕亚,你赶快带他离这里远些,你们在这里只会扯後腿,还有,他x口上的那两个铁钩你不要乱动,等我一会处理。”
司徒冉压低嗓音,用只能让他们三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嗯!”夕亚点了点头,“谢腾,我们到那边去。”
谢腾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最後还是步履艰难的跟著夕亚走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坐了下来。
圆形的大厅中,只听到玄武唉声叹气的大喊了一声,“我们到底什麽时候才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啊!”说完,他了自己已经饿扁的肚子,看著地上那些如同鹅卵石般大小的石头,嘴里唧唧歪歪的念叨著,心里不知多希望那些硬邦邦的石头能够变成又白又软馒头呀!唉!他摇了摇头,终究还是放弃了那只会出现在梦中的景象,回归到现实後,他才发觉,肚子饿的已经有些疼了。
不仅是他,其实小麒早在这之前就已经摇头晃脑的冲著朱雀要吃的了。只是眼下他们被困在这里,从哪儿弄吃的呀!白虎则坐在离他不远处,身靠著石壁,目光一直定定看著那些破碎的石人头。
咕噜──
小麒的肚子又响了,他眨巴著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著朱雀,却不开口说话,朱雀看著他都快哭出来了,也只能无奈的叹气安慰道:“小麒乖,再忍耐一下,等一会儿我们从这里出去了,马上就给你买一个大大的面包,好不好?”
小麒很懂事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玄武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惊呼道:“喂!你们有没有听到什麽声音?”他说著就跑到了石壁边,用耳朵贴上墙壁,神情顷刻间变得既专注又认真。
白虎虽然没有说话,但目光已经从碎石上转落到了他的身上。
顿时,大厅中瞬间变得死寂,每个人都全神贯注的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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